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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长在二十一世纪,从来没参与过皇权争夺,但她并不是没看过史书上的记载。
哪次的政权不是血流成河?哪个登上皇位的那个人,又不是踩着尸体,淌着血水受万人敬仰?
她是个大夫,她早已看惯了生死,也不怕生死,但放眼这大齐的百姓,哪里受得了皇权动荡?民不聊生?
捏了捏自己有些出汗的双手,她眸色凌然,暗自下定决心,这场皇权的争夺,她绝不可坐视不管,哪怕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迎面冲过来一个黑影,还没等武青颜反应过来,他便是撞在了武青颜的身上。
“嘶——”武青颜疼的拧眉,“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
那黑影根本不曾搭理武青颜,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再次朝着前面跑了去。
武青颜揉着自己的肩膀,看着那一股风的背影,心下忽然一惊,转手摸了摸自己袖子的银袋,入手一片的空空如也,她再是不迟疑的朝着那黑影追了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当街抢钱?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黑影似没想到武青颜一个单身女子,竟然这么大胆的追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着,脏兮兮的小脸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姐终于有自己的小跟班了
武青颜追着那抹黑影穿了几条街,终是将那人逼迫在了一处死胡同里。
“呼呼呼……呼呼呼……”那人似乎有些惊慌,后背贴着墙面,满眼防备的看着武青颜。
武青颜缓了几口气,一边摸着自己腰包,一边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人走了去。
这人伸手敏捷,跑起来的速度堪比猎豹,她若是和他硬来,吃亏的只怕是自己,所以她只能用麻醉针了,虽然手段下三滥了一些,但只要能制服他就是好手段。
那人眼看着武青颜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过来,其实以他的伸手,他翻墙也是可以逃脱的,可是他没有,他竟是先行弯下了腰身,抱起了墙角的一个用白布遮着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青颜才顺利的贴近了他的身边,可还没等武青颜动手,巷子的一头,便是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武青颜诧异回头,竟是一群帮大三粗的男人!
“就是他!给我抓住了往死里打!”随着打头男子的一声令下,其他的男子均是举起了手中的棍棒,霍霍然的冲了过来。
武青颜顺势后退了一步,眼看着那群男人将那个人围住,对着那个人拳打脚踢了起来。
“我呸!什么东西!连张府的东西都敢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打死了再送去官府!”
在这群人的殴打下,那抢了武青颜银子的人,慢慢躺在地上蜷缩了起来,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刮起了武青颜的裙角,也吹起了覆盖在那人脸上的长发。
武青颜心下一愣,不敢置信的拧起了秀眉,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孩子?
说他是孩子其实并不为过,看他稚嫩的面颊,也就不过十三四左右,但他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饶是如此落魄,却仍旧闪着桀骜不驯的光彩。
那些大汉还在叫嚣着,手臂粗的棍棒如下雨一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哼不叫,紧咬着唇畔,任由他们殴打,却死死抱着怀里被白布蒙着的东西。
武青颜看得好奇,他明明就快要被打死了,为何还抱着怀里的东西死不撒手?难道那个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可看他满身的污垢,一身的泥泞,怎么看也不像是曾经有钱的样子。
领头的大汉也是注意到了那被男孩护在身下的‘东西’,上前一步,一脚卷在了男孩的肚子上,小小的斗鸡眼里满是算计:“你身下下面护着的是什么?”
“恩……”男孩吃疼的闷哼,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大汉,脏兮兮的面颊写满了倔强。
“你还敢瞪我?”大汉怒从心起,猛地一个弯腰,伸手拉住了那白布。
男孩没想到大汉会动手抢,讶然之余,也是赶紧伸手拉住白布,但他不过是一个百十来斤的孩子,哪里敌得过这五大三粗的大汉?
大汉将那‘东西’扯了出来,满眼期待的伸手掀开了上面的白布:“我倒要瞧瞧,你一个小瘪三,能有什么宝贝的东西!”
白布掀起,男孩的眼中爆发出了誓死的愤怒,他奋力的挣扎,想要起身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些本就在殴打他的人,看出了他的挣扎,更是变本加厉的往他身上砸着棍棒。
随着白布掀起,那大汉满脸的狞笑定格在了面颊上,他像是烫着了手一般的将白布扔在地上,然后晦气的对着地上的‘东西’吐了一口吐沫:“操!”
武青颜有些震惊的看着那被掀起的‘东西’,或者说她应该是一个人,只不过看她僵硬的程度,应该是已经死了。
这个年迈的女人,五官算是精致,与还在被打的小男孩儿有几分酷似。
难道……?
眼看着大汉的吐沫就要落在女尸的面颊上,武青颜再是不迟疑,一个弯腰,将那尸体抱了起来。
她的举动,不但让周围的那几个大汉呆了,更是让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儿难以置信。
“你是个什么东西?张家的闲事你也敢管?”那刚刚被死尸吓了一跳的大汉,转眼朝着武青颜扫了过来。
武青颜紧了紧揽在尸体上的手臂,瞄了一眼地上的小男孩儿,轻轻地叹了口:“别打了,他偷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帮他还就是了。”
小男孩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绝望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似看见黎明的光。
大汉对于武青颜的话也是很意外,直直的盯着她好一会,忽然肥硕的面颊,荡起了一抹淫笑:“小美人儿说的轻松,他偷了我们张府的传家之宝!那可是无价的!”
“你放屁!”地上的小男孩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被其他的几个大汉再次按在了地上,他扬起面颊,不服气的大吼,“我不过是偷了你们几个铜板而已!”
大汉似乎嫌那男孩儿碍事了,再次抬脚朝着那男孩儿的面颊踢了去:“操!哪里都有你!我说你偷了什么就是什么!”
小男儿一愣,眼看着一只大脚朝着自己的面颊蹬了来,想要闪躲却因为被其他人钳制而动弹不了半分,无奈之余,只能紧咬着牙关,本能的闭上眼睛。
然,他等了半晌,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素白的手,竟然横在了他的面前,握住了那大汉的脚。
武青颜紧握着大汉的脚,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冷了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何必紧咬着不放?开个价,我给你银子就是了。”
她说着,推开了手中的臭脚,大汉一个趔趄,直接撞在了身后的墙面上。
大汉没想到武青颜的动作如此矫捷,一看就是练家子,她身上的衣服虽简朴不值几个银子,但她手腕上带着的那一串佛珠,颗粒饱满散着莹润的光泽,如果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上等的菩提才是。
拿捏不清武青颜的底细,他也是不敢妄自张狂,斗鸡眼一转,口气缓和了几分:“三千白银,若是美人儿拿得出,人尽管带走。”
小男孩儿愤恨的想要起身,却被武青颜眼疾手快的按住了肩膀,她缓缓起身,掏出了药铺里的印章:“这个你先拿着,晚上来我的药铺换银子。”
大汉接过印章,扫了一眼,很是不确信:“你说这是真的就是真的?万一是假的我上哪找人去?”
武青颜面不改色:“城里的商铺每家一个公印,是县府特制的,若是敢私自造假,那是杀头的罪名,若是你们不相信,咱们现在就去县衙。”
大汉一愣,他本身就是坐地起价,哪里能去县衙?不过就这么便宜了武青颜,他又不甘心。
“那如果我相信了美人儿,可是有什么其他的回报?”他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瞄着武青颜清秀的面颊,和饱满的胸脯。
要是平时,武青颜早就用针扎着他们满地找牙了,但眼下她却不能再和他们耽搁,她身上抱着的尸体,已经开始了腐烂和变质,看样子已经快要撑不住多久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暗自捏紧自己袖子下的手,忽忍着厌恶,挑唇一笑:“晚上等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美人儿可要说话算话才是。”大汉听了这话,心里舒服多了,又看了看地上的小男孩儿,最终对着其他的几个大汉招了招手:“走了!走了!”
几个大汉的动作倒也是麻利,赶紧起身,一同朝着街巷的出口走了去。
“大哥真是好样的!几个铜板换了三千白银。”
“那还不是最厉害的,你们没听见刚刚那小娘们说什么?看样子今儿晚上大哥是有艳福喽!”
“哥几个想想今儿晚上去哪喝酒!等我取了银子,好好安排哥几个!”
他们的话,并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不要说是武青颜听得清楚,就这大嗓门子,估摸着就算是隔一条街的人也听得到。
不过眼下武青颜却没有心思想其他,她伸手将小男孩儿扶了起来,将肩膀上的尸体交还给了他。
小男孩儿接过尸体,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担忧的看着武青颜一眼又一眼:“你明知道他们是想要占你便宜,你还答应?”
“别质疑我,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武青颜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塞在了他的手里,“拿着这些银子,先把你的母亲好生安葬了吧。”
小男孩儿看着眼前的银票,震惊,呆愣,不敢置信,他忽而浑身颤抖了起来,却并没有接银票。
武青颜叹了口气,将银票塞在了他的手里:“人贵在孝顺,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安葬了你的母亲,偷鸡摸狗的事情便不要再做了。”
小男孩儿愣愣的看着她:“你为何要帮我?”
“因为我想要你跟在我的身边做事。”武青颜笑着眨了眨眼睛,“我的药铺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办完了你手上的事,便来找我好了。”
“你不怕我不去?”
“我赌你会来。”武青颜说着,双手背后,悠悠然的朝着自己的药铺走了去。
一个如此倔强,又如此孝顺的孩子,又怎么会知恩不图报?她虽然不是心理医生,但她却研究过心理学。
无论是什么货色,圆的,扁的,甜的,酸的,她不能说她看人的目光百分之百,但也是十拿九稳。
小男孩儿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银票,一抹感动划过了他倔强的眸,转身欲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对着武青颜的背影喊了起来。
“那些人晚上一定会去找你的,你打算……”
武青颜脚不停,身不回,只是高举起一条手臂,轻松的摆了摆:“他们有本事尽管来!我还就怕他们不来。”
刚刚她是没腾出功夫收拾那群人渣,她其实怀里的银票足够塞那群人渣的嘴,但她却直接给了他们药铺的章子,她要的就是引他们自投罗网。
俗话说,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
第一百二十七章 腹黑三,捡到你是我的福气
四儿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杵在药铺的门口,见武青颜终于是来了,像是看见了亲娘一样的扑了过去。
“掌柜的,您可算是来了!”
武青颜看着他拧成包子的脸好笑:“咱们的药铺,何时改成棺材铺了?”
四儿心惊胆战,哪里还有功夫和武青颜调侃?拉了拉她的衣袖,指了指门里,压低了声音:“掌柜的,三,三皇子来了。”
武青颜点了点头:“来了就来了呗。”
她知道长孙明月会来,因为昨夜她和韩硕商量的正是如此。
她在前厅拖延住所有人,然后韩硕放出西北将军,长孙明月在外接应,直接把人送到她这里,然后对外做出西北将军疯癫走失的假象。
四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掌柜的,要是没啥其他的事,我,我就先走了。”
武青颜点了点头,一会她还要看西北将军的伤势,没准半夜长孙子儒还要来换药,四儿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四儿眼看着武青颜点头,连“明儿见”都来不及说,一溜烟的功夫已经跑出了几米开外。
武青颜瞧着四儿那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作为政权的皇子来说,应该是笑里藏刀,表里不一,外表看似温和,实则内心阴狠,行事果断是其次,拉拢人心才是主要。
可是长孙明月,光是这四个字,足以让大齐跟着颤上三颤,论大齐一品官员一直到平民百姓,哪个不知长孙明月的手段残忍,心狠手辣?
其实她开始是想不明白的,按照长孙明月的聪明才智,她能想到的事情,他也能够想到才对,而且私底下,他是一个很安静的人,或者说,给他一本书,他就能一天不开口。
但是现在,当她慢慢接触了长孙子儒之后,她才逐渐的明白了。
想要办好事情,总是要有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的,而长孙明月将所有的狠厉都抗在了自己的身上,把光耀的一面留给了长孙子儒,让他去拉拢大臣,在宫中慢慢结党。
也就是说,他心甘情愿站在黑暗之中,将所有的光明都留给了长孙子儒。
迈步进屋,迎面对上房中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的长孙明月,武青颜心下更酸,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身子,将面颊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来了很久了?”
长孙明月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反手轻轻挑起一缕她乌黑的发,放在鼻息之间闻了闻:“不久。”
感受着他的温暖,武青颜难得矫情了一把:“等了了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陪着你四处走走,咱们也潇洒一点,吃美食,赏美景,去他的尔虞我诈,去他的明争暗斗。”
饱满的之间摩挲上了她的耳廓,瞧着她乖顺如猫咪的模样,唇边的笑容更深:“好。”
“长孙明月,你为何会对那把椅子不感兴趣?”她轻轻扬眼,对视上了他姣好的面颊。
能坐上皇位,当上皇上,俯视天下,藐视苍生,这样的辉煌,不要说是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就她光是想想都全身舒爽。
长孙明月微微挑眉,不安分却很温柔的手指,再次抚摸上了她不施任何胭脂,却也凝脂如玉的面颊。
“以前只是嫌皇权枯燥,并不是太过反感那把椅子,但现在……”他说着,深深看了她一眼,“是真的不想了。”
“为何?”
这个男人的想法,永远都是让她无法捉摸的。
“皇上永远是君,就连皇后也是臣,万人之上,无人之下,就连他最喜欢的女人,也永远不可能和他平起平坐。”
武青颜愣愣的看着他眼中难得温柔,心里暖暖的如被三月春风轻拂而过。
她看不透他,但他却了解她,她想到的事情,他都想到了,甚至是想的比她还要全面。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体贴入微,如此的面面俱到,能被她捡到,是她的荣幸。
“主子,西北将军醒了,但一直嚷着要喝酒。”韩硕从里屋走了出来。
武青颜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她此刻的心境,直接忽视掉韩硕,慢慢起身,在与长孙明月微微诧异的注视下,倾过身子,吻上了他的面颊。
韩硕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你,你这个女人……无,无耻!”
这像什么样子?光天化日的就如此亲吻一个男人!这还没大婚就这般了,若是大婚了之后还了得?
武青颜哼笑着直起了身子,瞄了一眼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的韩硕:“我亲我自己男人是理所应当的。”
韩硕本就不怎么会说话,如今又瞧着她这么理直气壮,噎的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你,你……”像是随时要咽气了一样。
长孙明月摸了摸被她吻过的面颊,无奈又宠溺的一笑,缓缓站起了身子,拉住了她的手:“你就能欺负韩硕寡言少语,走吧,进去瞧瞧西北将军。”
武青颜点了点头,随着长孙明月朝着里屋走去,是该办正事了。
里屋,已经醒来的西北将军斜靠在床榻边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微微抬起面颊,当看见来人是长孙明月时,遮盖在散乱长发下的双眸一闪,随后暴虐的推翻了面前的桌子。
“酒!我要喝酒!”
武青颜拧了拧眉,侧眼朝着身边的长孙明月看了去,她刚刚绝对不会看错,这个西北将军并没有疯,他是故意在长孙明月的面前装疯。
韩硕满是戒备的看着他,手中握着的长剑慢慢提起,蓄势待发。
长孙明月却握住了韩硕的手,一边示意他把剑放下,一边松开了武青颜的手,朝着西北将军走了去。
西北将军眼看着长孙明月离自己越来越近,浑身慢慢僵硬了起来,双手拘谨的抓着身上的裤子。
武青颜瞄着他的动作,心下微微诧异,一个人一般有这样的动作,不是害怕就是敬畏,可这个西北将军曾经不是一直扶持长孙明月的吗?
正常来说,扶持应该是合作的关系,亦或是朋友的关系,是平等的,可眼下这个西北将军怎么会露出这样的拘谨?
“博弈,你还是老样子。”长孙明月温润一笑,忽而快速伸手,“啪啪”几下,便是点在了西北将军武博弈的穴道上。
武博弈一个愣怔,人已经动弹不得了。
长孙明月微微转身,对着武青颜又是一笑:“可以给他检查伤势了。”
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