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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子儒并不知道她要找寻什么,也不给她添乱,转身站在了窗口,帮着她把起了风。
武青颜一会钻床底,一会敲墙面,一会翻翻这里,一会闻闻那里,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饶是她动作再快,时间还是一点一滴的流了过去。
长孙子儒看着不远处那循循而来的黑压压人影,拧起了长眉:“武青颜,你快点,来不及了。”
武青颜叹了口气,难道是她想错了?皇后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
不甘心的拍在了身侧的床榻上,接受的床榻却突然发出了“叮”的一声。
恩?武青颜一个愣神,紧接着跪起了身子,卯足力气掀起了床板,最终在那一块块用木料拼接的床板缝隙里,看见了一个包裹密实的纸包。
单手支撑着床板,她慢慢伸手摸了摸那纸包,随后将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心脏落回到肚子里的同时,勾起了一丝胜利的笑。
终于找到了!看样子她想的没错!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武青颜!”眼看着那些黑影走进了前院,长孙子儒再是忍不住的提醒。
武青颜回神,赶忙将床榻铺好,正要说“可以走了”,却见长孙子儒已经朝着自己疾步走来,腰间又是一紧,他带着她跳出了窗外,一头扎进了后院的池塘里。
“噗通!”随着池塘上溅起的水花慢慢平稳了下来,那些拿着水龙的侍卫和太监也走了进来,大堆大堆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
躲在水下的武青颜,看着那堆满了后院的人,后惊的虚了口气,还好长孙子儒的轻功不是盖的,不然她和他还真是插翅也难逃。
“没走水啊!”
“仔细点,再去那边看看!”
“这边也没走水!”
岸边上闹闹哄哄的,那些侍卫将寝宫的院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才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噗!”武青颜浮上了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呼呼呼……呼呼呼……”
长孙子儒倒是比她好不少,虽然微微有些喘息,但面色还算正常,单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推上了岸。
“你究竟在皇后的寝宫里找到了什么?”他似乎并不着急上岸,身子浸泡在冰凉的水里,仰眸看着她,“我怎么没看你拿出什么东西来?”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武青颜神秘一笑,对他伸出了手,“你可知道皇宫里的尸体一般都会放在哪里?”
长孙子儒看着眼前湿润的手掌,呆愣了几秒,才借着她的力道上了岸。
“皇宫里最忌讳的便是横死的尸体,尤其还是个奴才,一般都会当天焚烧。”他说着,侧眼看着她眼里的失望,顿了顿又道,“不过皇后还指着用那宫女的尸体当证据,想来是会秘密保存的才是。”
武青颜松了口气,打探起了四周:“皇后一直捂着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将那尸体藏到太远的地方,但放着一个尸体在前院也是着实的不吉利,看样子这后院的几率应该是最大的。”
长孙子儒微微一愣,眼看着她站起了身子,忽感一阵的心惊肉跳:“你又想做什么?”
他高束在脑后的发丝已经松散在了身后,浑身上下滴答着水珠,乌黑的碎发一股一股的黏在面颊上,根本没有平日里的温润与高贵。
武青颜看着他难得狼狈的样子,轻声笑了:“自然是出宫回家。”
长孙子儒站起了身子,有些难以置信:“这就完了?难道你问了这么多,不是打算偷走尸体毁尸灭迹?”
她大半夜的带着他大闹皇后的寝宫,如今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她却赤手空拳的打道回府?如果要不是知道她办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真的会认为她是老天爷派下来玩他的。
“恩,完了。”武青颜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与他顺着小路一起朝着宫外走去,“我有信心能赢,为何要毁尸灭迹?”
只要知道尸体还安然无恙就好,她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
长孙子儒语塞,看着月色下她和他如同水鬼一般的落魄造型,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韩硕,你丫是皮子紧了吧?
可能是刚刚皇后寝宫那边闹腾的比较严重,宫里值夜的侍卫和太监都去了皇后那边,以至于武青颜与长孙子儒这湿涝涝的走了一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看见。
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长孙子儒忽然停下了脚步:“武青颜,不如你今夜留在宫里吧,我的寝宫虽然不大,但容下你还是比较富裕的。”
不管她是真忙到没空伤心,还是一直在用笑容掩饰,他都不放心她自己回药铺。
武青颜摇了摇头:“你留在宫里住几日,帮我看着点皇后那边,别让皇后抽风的烧了那尸体,至于我……”她轻轻一笑,“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为情自杀的事我还干不出来,况且我还要和某人去算个账!”
长孙子儒轻笑着摇头:“我不是怕你自杀,我是怕你把别人给杀了,你自己也说了,你要去找人算账不是吗?”
武青颜勾唇,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放心吧,我要去算账的那个人,不是你的宝贝弟弟。”
“恩?不是明月?”长孙子儒微微一愣,这次他倒是诧异了。
“在长孙明月还没主动找我负荆请罪之前,我是不会主动找他的。”她说着,继续往前走,高抬起自己的一条手臂,对着身后的他摆了摆手,“借你的马车一用。”
是长孙明月在大街上被女人给抱了,又不是她在大街上被男人给抱了,他不来找她解释,她凭什么去他问理由?
男人不能惯的太严重,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的!
等在宫门外的车夫,瞧着武青颜浑身的水珠滴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他记得刚刚皇宫里的人喊的是走水啊!可这皇子妃和二皇子怎么像是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难道不是走水是发河?
武青颜不知道这车夫是发什么呆,自己都上马车半天了,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伸脚踹在了马车壁上,没耐心的冷下了声音:“等着看日出呢?送我回府!”
车夫被震得身子一晃,赶紧点头称是,跳上马车行驶了起来。
站在宫门口的长孙子儒,一直到不见了马车的踪影,才对着夜色轻轻地开了口:“魅影。”
“主子。”
“你亲自去皇后寝宫看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
“是。”
随着魅影的离开,他也转身朝着皇宫里走了去,皎洁的月白笼罩在他的身上,充斥着淡淡的寂寥。
……
从武青颜与长孙明月离开了之后,韩硕便一直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转圈。
困倦到直打哈气的麟棋,不明所以的揉着眼睛:“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能不能不转了?”
韩硕扫了一眼与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困意的武博弈,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了下去,继续转圈……
从武青颜离开了之后,他右眼皮便一直没完没了的跳着,他本以为不过是他太慌乱了,可就在刚刚,他手下也是长孙明月身边的暗卫来报,将今晚在闹市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韩硕几乎都不敢回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听下来的,只觉得在听完了之后,自己的整个天都塌了。
武博弈叹了口气,看着脚不停歇的韩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再着急也没用,况且这事我也是知情的,她就算要怪也不能怪你自己。”
韩硕急的眉角直抽:“不一样,是我先和主子说,在药铺里发现了那个女人,不然主子也不会无故前来,本来我以为主子会找个机会和武青颜把话说清楚,可没想到今儿晚上竟出了这档子的事,现在好了,武青颜肯定以为我是向着那个女人的。”
武博弈眉头紧锁,也是满脸愁云:“曾经在师傅刚刚把那个女人抱回来的时候,高僧就说过她早晚有一日会醒过来,所以这么多年,主子一直把上等的灵芝和人参种植在秘园之中,为的就是仙气不散,保持那个女人的容颜不老,我以为这不过是无稽之谈,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都不曾睁一下眼睛,可没想到……”
韩硕点了点头:“前段日子她无故在秘园里消失,我当时还以为她是被人偷走了,可现在看来她是真的醒了,自己离开了。”他说着,脸上一阵懊恼,“早知道我应该一早就告诉给武青颜的,现在也就不用这般的内疚了。”
麟棋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索性往椅子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然,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的同时,虚掩着的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房门大敞,凉风嗖嗖地灌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同时一愣,下意识的都站起了身子,可当他们看清楚进来的人时,均是没了一半的底气。
“主子,您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外面下雨了?”麟棋笑着当先迎了上去。
武青颜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继续朝着屋子里面走。
“咳……”武博弈轻咳了一声,难得软着口气,“出门还好端端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武青颜仍旧往前走。
韩硕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武青颜,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在她那冰冷的眼神之下,慢慢撇开了目光,侧身一步给她让出了路。
武青颜冷冷的扫了一眼韩硕,脚下的步伐没停,直朝着里屋走了去。
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过道里,韩硕竟松了口气。
武博弈支撑着拐棍走了过来,看了看已经燃起烛火的里屋,安慰的拍上了韩硕的肩膀:“放心吧,她应该是直接睡了。”
韩硕点了点头,提着的心脏慢慢往肚子里落着。
不过,还没等他那颗心脏落稳,武青颜带着冰碴的声音,骤然炸响了起来:“韩硕,你给我滚进来!”
韩硕浑身一怵,回头看了看武博弈和麟棋那同情的目光,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内,武青颜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边撸着袖子,一边盘着头发。
韩硕猛一瞧见武青颜这轻装上阵的架势,本已经迈过门槛的腿,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有,有事?”
说来也真是好笑,他堂堂一个副将,长孙明月身边武功最好的暗卫,竟然会怕一个只会拿针的女人。
可……可他就是怕了,也是挺无奈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心虚。
武青颜扫过他心虚的脸,忽而轻轻一笑:“你说呢?”随着话音落下,猛地拎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连着热水带着茶叶,兜头兜脑的朝着他砸了去。
韩硕灵敏一躲,靠在了门边:“武青颜,有话好好说……”
武青颜转手拎起了柜子上装药的坛罐:“好好说?说你妹妹啊!你妹妹挺好的?”说着,将坛罐也砸了过去。
韩硕闪躲开了坛罐却被里面的药粉撒了一身,呛得睁不开眼睛:“武青颜,有事说事,咋还非得动个手呢?哎哎?别扔了,哎!”
武青颜现在怒火中烧,憋了一夜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哪能轻易罢手?坛子罐子,茶杯茶壶,凡是能拎起来的她都朝着韩硕砸了过去,到了最后,就连拎不起来的桌子也踹成了两半,朝着他飞了过去。
“叮当!咣咚——”
“稀里哗啦——”
在前厅的麟棋与武博弈听得直皱眉,可知道武青颜脾气啥样的他们,却没一个敢上去劝架帮忙的。
又是一阵瓷片碎裂的声音过后,麟棋压着嗓子小声嘀咕:“主子这是要拆房子的节奏?”
武博弈感慨的一叹:“还好韩硕伸手敏捷,不然明儿个咱们就可以直接买个棺材,给他收拾收拾,让他上路了。”
麟棋:“……”
里屋硝烟弥漫,韩硕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口,脚下全是磁瓦碎片。
“武青颜,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不能文明点?”
他都已经想好了,既然他隐瞒她在先,那么眼下不管她问什么,他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倒好,从始至终凶器不离手,只管砸不管问。
“文明点?好哇!”武青颜拍了拍手,反正她也是砸累了。
韩硕见她终于点头了,松了口气正要进屋,却眼看着她豁然转身,从墙壁上抽出了镇宅的宝刀,寒光烁烁,刀光剑影,他哪里还敢进屋?第一个意识就是掉头开跑!
“武青颜,你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韩硕跳着飞奔出了里屋。
武青颜拎着砍刀一路穷追不舍:“韩硕你大爷的,你别跑!”
要是别人,韩硕还真就不跑了,他一来是自信于自己的武功,二来是他断定别人不敢真砍他。
但眼下这个人要是武青颜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女人若是疯起来,完全没有理智可谈,不砍他?砍不死他!
麟棋下意识的后退到了一边,很是怕溅着自己一身血。
倒是武博弈,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刀柄,看着武青颜那结着寒冰的双目,淡淡的道了一句:“算了吧,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当真杀了他,时间也不会逆流。”
武青颜看着武博弈,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韩硕,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扔掉了手中的大刀。
“咣当!”一声,利刃落地,却让每个人的心里都颤了一下。
武青颜讥讽的目光扫过武博弈又扫过韩硕,最终冷笑着开了口:“我脾气确实不好,但我自问我待你们不薄,一个办砸了事情在我这里避难一样的混吃混喝,一个手脚残废的我要一点点的治疗,我不求你们报答我,但你们不能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里!”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最棘手的情敌终于浮出水面了!
武博弈知道,武青颜的心肠不坏,或者说,在这个乱世上能找到像她活的这么真实,能将恩怨化的那么开的女子,几乎是不存在的。
叹了口气,他缓声道:“武青颜,对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并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我们觉得不可能,所以没有必要说。”
她看得出来,今日的她是真的动怒了。
“是不想说还是觉得不该说?”武青颜轻轻地笑着,却让人感觉越来越冷,“如果你们其中有一个人能够提前告诉我一点,哪怕是一丁点,我今日都不会像是一个傻子一般的站在街上,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女人与长孙明月破镜重圆,而不是该往哪里走!”
“韩硕!”她将目光落在了韩硕的身上,冷的韩硕一哆嗦,“今日是你将长孙明月找来的吧?其实在昨天那女子昏倒在门外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她是谁对不对?”
韩硕点了点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是。”
“很好。”武青颜笑着点了点头,扬起面颊猛吸了一口气,伸手指在了他和武博弈的鼻子前,“我给你俩一夜的时间滚出我的视线,过了今晚要是你们还敢站在我的面前,别说我放了你们俩的血做标本,阉了你们的兄弟喂野狗!”
朋友不是求来的,既然对她做不到毫无保留,还不如有多远滚多远!
麟棋没想到武青颜竟然说了这么狠的话,想要上前帮忙劝劝,可瞧着武青颜那浑身环绕着的冷气,张了张嘴,最终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韩硕自然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有些慌神的他声音都哑了:“武青颜……”
“闭嘴。”武青颜冷冷一撇,转身朝着里屋走了去,只剩下冰冷到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凌乱的屋子里徘徊不散。
“趁着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别以为有长孙明月当你们的靠山,你们俩就背靠大树好乘凉了,我告诉你们,若是当真把我逼急了,我一把火烧了长孙明月的老窝,让你们的主子和你们一起在大街上流浪!”
几个加起来快一百岁,身高平均一米八的三个男人集体傻眼了,因为谁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这么严重,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武博弈算是他们当中年岁最长,也是最稳重的一个,眼看着武青颜进了里屋,叹了口气,拄起拐棍也是朝着里屋走了去。
麟棋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武大哥,你不怕主子剥了你的皮么?”
武博弈笑了笑:“就算是剥我也认了,谁叫是我们两个男人有错在先?”他说着,瞥了韩硕一眼,“自己犯下的错就要自己担着。”
屋内,武青颜正在翻找着药书,听见声音,手上的动作稍一停顿之后,便继续了动作,对武博弈的进来不闻不问。
武博弈当然知道自己现在不招人待见,但为了哄这个比铁还硬,比钢还强的女人,也只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
“武青颜,我终于知道你小时候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因为你的性格和我很像,都是说一不二,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武青颜翻了翻手里的书,笑的阴冷:“别,我和西北将军可不一样,若是我当真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现在西南将军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和我东南西北的扯?”
武博弈被噎的不轻,但却只能耐着性子笑:“武青颜,我知道今日你委屈了。”
是啊,她虽然平时不说,但他又怎能看不出她对长孙明月的在乎?如果她要是不在乎他,怎么会舍命将自己救出来?如果她不在乎他,又怎么会凡事都从他的目的出发?
可就是这么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却在今夜,眼看着另一个女人夺走了长孙明月的目光和怀抱,而他们这些总是受到她照顾的男人们,个个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