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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敏将碧蝶玉簪往发髻里一扎,走了出去。夫人如敏
风灯摇曳,落了一地昏黄的烛光。
“王妃姐姐今儿怎这般好兴致来妹妹这儿呢?”王如敏披了大氅,亲自到门外迎候,一见到温柔,便笑脸相迎,那语气,那笑容,直像真的欢迎温柔到来一般。
温柔亦是微微含笑,“姐姐深夜前来,还望敏妹妹不要嫌姐姐搅扰了才是。”
“哪里哪里,妹妹想王妃姐姐还来不及呢,怎的会嫌怪姐姐呢。”王如敏笑得柔和,亲昵地执上了温柔的手,将她往屋子里引,“外面风寒,王妃姐姐快快屋里请。”
王如敏将温柔引进了屋子,再命婢子去煮茶,自己则与温柔一道坐在了客位上。
“不知王妃姐姐这么晚了来找妹妹,是有什么事么?”王如敏一边柔声问着,一边细细地观察着温柔的神色。
“只是闲来无事,想着多日未曾与敏妹妹亲近了,特来找妹妹坐坐,聊聊,以解解闷。”温柔亦是笑得温婉。
“那倒真是妹妹的错了,应该妹妹去找王妃姐姐才对,怎敢劳得王妃姐姐来找妹妹。”王如敏略表歉意,眉眼里带了些许委屈,“只是王妃姐姐近日里忙,妹妹不敢去打扰了姐姐,姐姐日后若是觉得闲闷了,尽可差人来请妹妹去姐姐那儿便好,劳姐姐前来妹妹真是过意不去。”
“妹妹头上的碧蝶玉簪好生漂亮,不知姐姐能否瞧瞧?”温柔忽然瞟到王如敏头上的碧蝶玉簪,眸光微动。
王如敏一惊,面上的僵色一晃而过,谦虚地笑道:“姐姐过奖了,不过一支普通簪子而已,哪里值得姐姐夸奖。”
“若是妹妹不介意的话,可否取下让姐姐瞧瞧?”这玉簪倒是眼熟,不然她也不会注意到,好似,曾经在温心那儿见到过。
王如敏眼里闪过一丝狠戾,随即消失,只笑盈盈地取下玉簪,递给了温柔,强自笑道:“一根簪子而已,姐姐要瞧又有何不可,只怕不要污了姐姐的眼才是。”
“妹妹的这根玉簪姐姐瞧着好生眼熟。”温柔接过玉簪,细细地瞧着,而后故作恍然大悟一般,“姐姐想起来了,姐姐曾在自家二妹妹那儿见到过一模一样的簪子,二妹妹说那是青王爷送给她的,如何?敏妹妹这支簪子也是青王爷送的么?”
温柔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如敏,王如敏心下一惊,抬起右手自然而然地抚上小腹,心底除了慌张,便是愤怒,一把夺过了温柔手中的簪子,尴尬地笑道:“姐姐哪里话,不过一根普通簪子而已,姐姐定是看错了,镇国公子那般高贵的人,妹妹的东西又怎会与镇国公子的一样得?再说了,妹妹是白王爷的夫人,青王爷若是要送礼,也自当送给白王爷才是,又怎会送给我这一个小小的夫人呢。”
实则王如敏心底已经怒火汹涌,青王爷早与镇国公子好了!?如何她不知道!?他这是在有意欺瞒她吗!?又为何他娶的是三小姐而不是镇国公子!?越是这般想,王如敏的眼神愈阴沉,抚在小腹上的手不禁紧了一分。
温柔注意到王如敏这一细微的动作,眼角的余光盯着王如敏的小腹,亦是眸光沉沉,莫非——
“或许是姐姐看错了,不过敏妹妹这支簪子确实漂亮。”
“王妃姐姐,妹妹有一事不明想要请问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妹妹多舌才好。”爷,你为何让敏儿这般心痛?
“敏妹妹请讲。”温柔倒是准确地捕捉到王如敏眼里的愤怒和哀伤,心底冷笑,青王你这日子是休想安宁了。
“既然青王爷将簪子送给镇国公子,可为何娶的却是三姑娘?”
“敏妹妹倒是对青王爷成婚一事感兴趣?”温柔微微一笑,“不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告诉妹妹也无妨,因为青王爷将更重要的东西赠与了三妹妹。”
“是什么?”王如敏紧追着问。
“是先皇曾赠与每位皇子的玉指环。”温柔不疾不徐道。
“什么!?”王如敏终于把持不住,不可置信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温柔只是笑笑,“敏妹妹何故如此紧张?”
王如敏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复又坐下,解释道:“妹妹是一时听到了先皇遗物,一时激动了。”
温柔只笑不语,也不戳破,依着王如敏的性子,就让她向青王闹去吧。
二人说话间,婢子已煮好茶端了上来,温柔漆黑的眸子动了动,率先端起一杯茶递给王如敏,“来,敏妹妹,饮茶。”
“怎敢劳王妃姐姐亲自动手。”王如敏故作惶恐模样,抬手就要接过温柔递来的茶杯。
就在王如敏的指尖才碰到茶杯的时候,温柔忽然松开了手,滚烫的茶水便往王如敏的小腹只泼而下!
王如敏立刻双手护着小腹站起了身,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椅子,湿了王如敏的裙身,茶杯先碰到椅子,在撞到地面,碎了。
王如敏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泼了一椅子的茶水,想着方才若不是她反应得快站了起来,这茶水就要泼到了的小腹上!
这温柔!绝对是故意的!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难道知晓她有了身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啊……妹妹,对不起,姐姐不是有意的,一时没端稳……让姐姐瞧瞧妹妹可有伤着?”温柔亦站起了身,道歉道,取下腰间的帕子想要帮王如敏擦干裙上的茶渍,却被王如敏躲开。
“没事的,姐姐,妹妹没事,不过是泼了一杯茶而已。”王如敏瞪着温柔,说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得不挂着笑。
王如敏的一举一动,温柔皆观察得一清二楚,看见王如敏总是有意无意地将手护在小腹上,而一旁的小妮在王如敏站起身的时候,也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王如敏的肚子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如此看来,她的猜测定是错不了了。
有了王如敏这肚子,或许能一举两得也说不定。
“姐姐真是对不起妹妹了。”温柔装得一脸的惭愧。
“没事的,姐姐无须自责。”其实王如敏恨不得上去给温柔几个耳光,要是伤了她腹中的胎儿,她要她偿命!“若是姐姐无事,妹妹乏了,想歇下了。”
“都怪姐姐不好,让妹妹受惊了,既然妹妹乏了,姐姐便先离开了。”
“小妮,替我送送王妃姐姐。”
温柔站起身,正要离开,忽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朝王如敏笑道:“瞧瞧姐姐这记性,连来妹妹这儿想要办的事都忘了。”
“王妃姐姐还有什么事么?”王如敏现下极是不想瞧见温柔,只想让她赶紧从眼前消失。
“姐姐听闻妹妹的刺绣很是不错,特想来向妹妹讨一幅绣好的,回去好好观摩学习学习,以解解这日子的烦闷。”
“小妮,去取我最近新绣好的那副松竹锦帛送给王妃。”
“姐姐只想要一幅鸳鸯戏水的,不知可否?”松竹,这可达不到她要的效果。
“没想到姐姐这般女儿心态。”王如敏嘲讽一笑,要鸳鸯戏水给谁呢?自娱自乐!“小妮,取那幅鸳鸯戏水的给王妃。”
“是。”
当温柔手里拿着王如敏亲手绣成的鸳鸯戏水图时,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一分。西郊西云
翌日清晨,天才微露晨光,温柔便起身了,唤来了尹儿,将昨日从王如敏那儿拿到的鸳鸯戏水刺绣图交到了尹儿手里。
“尹儿,可知道该怎么做了?”
“奴婢知道。”
“去吧,在王如敏那处有动静之前将事情办好。”
昨夜她一席话,定让王如敏今日有所动作,这事要在王如敏惹恼青王之前办好,青王本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如何能忍得王如敏去同他闹。
“可是王妃您今日不是要去西云寺?不用奴婢在旁陪着吗?”尹儿恭敬地问道。
“不必了,你去办你的事便好,务必在日落之前将事情办成。”她相信尹儿的能力。
“奴婢明白。”尹儿朝温柔微微躬身,将鸳鸯戏水刺绣图收进了怀里,退了出去。
尹儿走后,温柔换上了一身男装,将昨日李伯交给她的白玉牌收在袖中,也从王府偏门出了去,在市集上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往西郊西云寺去了。
马车在西云寺山下停住了,才在山脚,便听到了山顶沉闷的晨钟之声,温柔下了马车,将几个铜子放到车夫黝黑的手心里,便抬脚踏上了蜿蜒而上的石阶。
石板铺陈的石阶随着山体蜿蜒而上,石缝里的杂草已然枯黄短小得只剩下一截墩儿,了无生气,然而一路往上,每一级石阶都是干干净净的,足见是每日有所清扫。
冬日清晨的西云寺很是冷清,蜿蜒而上的石阶上只有温柔一个人影,温柔拾阶而上,到得山顶的寺庙门口,才看见了三两个香客,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大夷第一的寺庙如何就这般冷清了。
温柔堪堪踏进了寺庙,便有一个身着青灰棉袍的小沙弥向她走来,合着五指朝她微微躬身以示见礼,礼貌地问道:“不知施主前来,是祈福还是听禅意?”
西云寺有一特别之处,便是世俗之人若是觉得心中有事烦闷而不得解,尽可到寺中禅房听师傅们宋禅,以平胸中浮躁之气,也可点选师傅,二人独自一间禅房,做面对面禅讲,到西云寺的香客,便是祈福与听禅意居多。
“既不祈福也不听禅意。”温柔亦向小沙弥躬身回礼。
“既不祈福也不听禅意,那不知施主到西云寺来所为何事?”小沙弥很是不解,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香客。
“找人。”温柔望院子那燃着香火的大鼎,淡淡道。
“不知施主找何人?”
“西云寺住持。”
小沙弥微微一怔,再朝温柔微微一躬身,道:“请施主在此稍等片刻,容我前去禀告。”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稍高,年纪稍长的和尚朝温柔走了来,躬身礼貌道:“我等师父已多年不曾见客,不知施主找我等师父,所为何事?”
“受人之托,前来探望。”
“还望施主请回吧,师父不见客,故人也好,客人也罢。”
“不知可否劳师父为在下带一句话给住持,待他听罢,愿见在下便见,不见便罢,如何?”
和尚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施主请讲。”
“温水良药,宜人保身。”温水系宜人,非白不可。下半句温柔没有说,若住持愿意见她,必表示他知道有关白玉牌的事,若是他不见她,一切便不必说了。
“还请施主到厢房稍等,容我禀告了师父,再来与施主说。”
“有劳。”
年长和尚离开之后,之前的小沙弥便上来,将温柔领到了厢房等候。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年长和尚出现了,一见温柔便深深一躬身,恭敬道:“请公子随我来。”
看来,要知晓这个白玉牌中隐藏的所有秘密,住持是那重要的一环。
年长和尚将温柔引出了寺院,往寺院西侧很是安静的林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向温柔解释着:“师父喜静,不愿住在寺院厢房,偏就喜欢这片林子。”
渐渐的,视线里出现一间木屋,温柔随着和尚走到了木屋前,只见和尚轻轻敲响了紧闭的木门,里面传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和尚便推开了门,请温柔进去。
淡淡的檀香味,很是让人心平气和整间木屋赶紧简洁得只有一张可膝高的木桌,木桌前一张蒲团。
“施主可是温家后人?”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温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削的老者坐在屋子左侧的石床上,身后墙上挂着一张书写着“禅”字的草席,花白的胡须散乱地垂在胸前,然而他望着温柔的眼神,却是晶亮得发光,将温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赞叹道,“温老兄有这样一个气魄非凡的孙女,值也值也!温家有望也!”
“大师认识祖父?”温柔朝老人深深一躬身,有些惊讶。
“何止是认识?”大师挑了挑白眉,指了指地上的蒲团,道,“后生,坐了。”
“多谢大师。”温柔依言在蒲团跪坐下,大师再问道,“你祖父还可好?”
“祖父已亡故。”温柔如实而言,大师有一瞬间的震惊,又归于平静,温柔继续道,“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让温柔来找大师。”
“大师,温柔千思百想终不解祖父留下的话到底所为何意。”温柔微微皱起眉,从袖间拿出白玉牌递给大师,“还有与这块白玉牌的关系又是如何?”
大师接过白玉牌,白眉狠狠地耸动了一下,双手也微微颤抖,“终于,终于还是要用到这块白玉牌的力量吗?大夷,大夷真到了如此地步吗?”
“大师你说什么?”温柔有些惊于大师的激动,却又不得不补充道,“中间因着些许缘由,这块白玉牌交到温柔手上时,已是祖父亡故三年后,温柔也是昨日才得到。”
“什么!?”大师再次震惊了,“如此大事怎会拖了三年!?这其中可有谁知晓这白玉牌的存在?”
“大师放心,除了温柔,再无人知道,而护着这块白玉牌的人,也是不记得事了。”
“后生,你可知道镇国公府存在的含义?”
“温柔不知。”
“你又可知当这白玉牌交到你手上的时候,你,便不再是你自己?”大师目光灼灼地盯着温柔。
“只要是祖父遗愿,温柔定当完成,无怨无悔。”祖父信任她,她亦不能负了祖父。
“好,后生可畏!老衲便将这白玉牌里的所有告诉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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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螳螂捕蝉
更新时间:2013…2…620:16:09本章字数:13322
温柔与大师长谈了将近三个时辰,申时才回到白王府,倚在美人榻上沉思。爱残颚疈
她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不问世事的大师,竟对夷国的朝政知晓得那般清楚,太后当权,王上窝囊,丞相不才,其他四位王爷除了紫王之外均也不成事,而紫王也就是一介武夫,整个大夷国政,仿佛就是一盘散沙,却又有多少人知晓这一盘散沙后的势力之争。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温家在整个朝局中地位之特殊,更没有想到,这块白玉牌中藏着的力量,是那么深。
温柔举起了白玉牌,在自己眼前微微晃着,她终究不能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自由之身,是她自己将自己绑在了权力之争上。
她也终于知道了祖父遗言的深意,温水即温家,宜人即夷人,便是夷国,温水系夷人,只要温家存在一天,便会全力效忠于夷国皇室,至于白……
温水系夷人,非白不可,温家要效忠皇室,拯救夷国国政这一盘散沙,必须效力于白王不可,也便是说,只有白王才能收拢住这一盘散沙。
白王?那个身中奇毒的冷澈?祖父竟然这般看好他,竟将他当做了拯救夷国的唯一人?她虽然也认为他并非简单人物,却也没瞧得出他有如此大的能耐,祖父真的这么相信他吗?
温柔的目光依旧锁在白玉牌之上,这是夷国皇室的最后一道力量,捍卫皇室的尊严,当年先皇薨时发生的那场宫变,那突然出现的神秘力量,原来便是祖父启动了这白玉牌的力量。
可是自大夷立国到如今,从未启动过这白玉牌的力量,竟要在如今王上在位之年两次启动吗?如今的夷国,可谓是内忧外患,还经得起这般大动荡的朝局吗?
祖父呵祖父,您真是留给了温柔一个大丈夫都难挑起的重任,然而既然温柔决定要做您的孙女,决定要完成您的遗愿,温柔便替您担起温氏一族的重任,捍卫大夷皇室正统!
看来,她护白王这条命是护对了,只是,夷国除却王上和白王,还有四位王爷,均不可信吗?均不可用吗?即便所有王爷都不可守住大夷江山,不是还有王上?她看得出王上并非庸才,况且也是一国之主,为何祖父的遗言是依附白王,效力于白王,而不是王上,为何?
温柔仍是不解,因为她没有在冷澈身上看到超于常人的非凡之处,若非要说有过于常人之处,怕也就只有他那一身内力与功夫。
或者说是他将自己隐藏得太深太好?
罢了,她相信祖父绝不会看错了人,既然祖父相信白王,她便助他!
只是如此一来,她不想与白王有过多的交集,怕也是不行了。
不过这于国大事,一时也急不得,待她思考清楚再去找白王,目下她还要防着些小人。
也不知尹儿那儿完成得如何了?
“王妃——”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温柔正在想着尹儿,尹儿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了,抬头望去,只见尹儿嘴角含笑跑了进来,“奴婢见过王妃。”
“如何?事情办妥了?”温柔瞧着尹儿那眉眼里的笑意,便知道她办得无差了,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她,“累了吧,喝杯茶解乏。”
尹儿接过温柔递来的茶,眼里闪烁着感动,喉间哽咽得差点说不出话,惹得温柔笑道:“一杯茶而已,还不至于你这样,好了,先坐下歇歇。”
“谢王妃。”温柔允准,尹儿也不顾忌,便在圆凳上坐下,将一杯热茶饮下肚后,才又笑道,“王妃当真是料事如神,料准了敏夫人让人找青王爷问清楚,奴婢才从青王府出来,就瞧见小妮又去了,当然,奴婢没让她瞧见奴婢。”尹儿知道温柔要问什么,便一口气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