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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汉东连忙拿来赏钱递给公公道了句，“辛苦了。”
如今也不算是想不明白，这皇帝之前早有所耳闻林府五小姐的事，再加上宫里御前有林洁相伴，说了几句那么有的没的，皇帝自然是要往心里去的。
所以下了这必须下的圣旨，其他的就看林侍郎府怎么做，究竟会嫁出哪位姑娘了。
林萱名声早已在外，虽说是个侍郎的千金，但嫁个王爷将军还是绰绰有余。就算是她想进宫当妃子，皇帝也必定**爱有加。
何苦要去嫁给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守寡度过余生。
所以，形式必须走，而林素这个病鬼被纳入考虑的范围。
看来，不管怎样，林家都得出个闺女嫁过去，无论是谁。
而且林侍郎府邸嫁龄的除了林萱就是林素二人。潘蓉绝对不会让自己女人嫁过去的，那么只要林萱，如若之前她还有八分肯定，现在林素好好的站在大家面前，她便由八分肯定变成三分。
要让自己的女人嫁过去守寡，不，怎么能行。
“老爷~”潘蓉道了声便没有下文，眼神急急的询问。
林汉东不说话，自顾自的喝茶，眉头拧成了圈。老夫人也是如此时不时的叹气。香菱算是看明白如今的情况，这潘蓉这么着急，大抵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她虽然一个丫头不明白嫁人有什么不好，也不明白宫里和战场上的事，所以也跟着着急。
既然潘蓉觉得不好，那么肯定是不好。她也不能让小姐嫁过去，要知道小姐早已有了婚约在身的。
香菱着急想要说话，却被林素拦住。
看了眼林素，她正悠哉着，表情淡淡，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林素不着急，刚刚圣旨说的明明白白的，原来那梁晏就是少侯爷，而且说是死无全尸也不为过，尸首都没找到，人就这么没了。为了稳固朝局，还是之前早已联姻，她不知。
但现在知的是，她被列入考虑范围了。
想着也是，潘氏怎么能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人嫁过去守寡，明明有大好的人选才是。林素默然。
这会儿功夫又来个夫人。
香菱附在林素耳朵上说，这是林汉东的弟媳妇刘氏。
刘氏一进门就说恭喜，“刚听到个好消息，我门林府就要家闺女了，还是侯府的少爷是不是啊。”
如果这也算是好消息的话，她咋不嫁她家姑娘。
★、第5章 忘恩负义
如果这也算是好消息的话，她咋不嫁她家姑娘。
不过就算她想嫁，份量也是不够的。
更何况不想。这刘氏本命刘春华，一头五彩金品头上挂，零落绸缎凤凰花。身材微微有些圆润，但也能看的出来年轻时候稍有几分姿色。
“给老夫人行李，老夫人您是多久没来我们院子了，这刚一出佛堂就跑来二哥府上坐。”
老夫人咳了咳，此时并不像说这些没用的。“怎么，听见风声了？”、
“哎呦，老夫人，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侍郎府邸，我们的萱儿要出嫁了。”
“说什么呢，谁说我们萱儿要出嫁了，别扯些有的没的。”潘蓉对待刘氏可不那么客气，毕竟自己还是她大嫂呢。
刘春花一哽，自己听的消息没错啊，而且林府的林萱早已与侍郎府结了亲家，这是早知道的事。如今倒也奇怪不奇怪，眼珠子一转有，“莫非嫂子是想…。。”
“休要胡说，我们林府又不是萱儿一个千金，而且侯府的人也未必能看上我家萱儿，一切还是未知定说。”潘蓉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老夫人和林汉东，干着急。
倒是为她说句话也好。
“瞧你说的，谁不知道我们萱儿是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侯爷府要是看不上还能看上谁。”
“总之你别瞎说，刚刚皇帝来的圣旨都没说要我们萱儿。”潘蓉瞪她一眼，想让她闭嘴。
刘春花乐了，走到桌子面前自己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喝了口，拿起帕子拭了拭了嘴角，“瞧二嫂说的，侍郎府邸其他几位千金可都已经定亲了，而这萱儿也早早就跟侯爷府定亲了，咋还能有错？”
潘蓉眼皮一跳，脸色煞白，是啊，她差点儿忘了。
老夫人和林汉东也不说话，林洁已经是皇帝的人，而早些年的时候林素也与煜王相配。虽说这是两位夫人交好私定的亲事，但毕竟宫里面那位可是娘娘。
这件事一直没有被大家提起或者是想起，是因为宫里的娘娘从未派人来提过，而煜王也一次没有来拜访，所以说这件事便被忽略到脑后去了。
如今重新被提起，还真是有这么回事。
林素在一旁看着热闹，突然觉得这刘春花蛮有意思的，感觉就是来给潘蓉找不痛快的。要知道她最乐意看戏，也最乐意让自己不痛快的人也不痛快。
潘蓉与刘春花也是互相看不顺眼，彼此眼神交流无不透着火花。
而当年的那码事，如果刘春花不提起，没有人会记得。但她却来提了，这不由的让潘蓉更是火大。
“哎呦，说到其他千金，突然就想起素儿了，她可还好，身子一直可好些了？”刘春花笑嘻嘻的模样，潘蓉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好的很。”
“嫂子，你可别生气，我来世有事跟你说的。”刘春花话语一落，门口就有人喊道煜王来了，煜王来了。
煜王……
夕阳西下，透着光辉，照射在地面上，映红了人的脸，晃了人的眼。今个的侍郎府注定是个热闹的一天，来了一拨人送走一拨人又来了一波。
林汉东赶紧前去迎接，让丫头准备新鲜的糕点换好茶水。
这煜王，当今圣上的儿子，排行靠前，做事稳妥。在皇子之中也算是有威望的，但做事却极其低调，饱读圣贤书。
如今却来了侍郎府，不知到底为了何事。
要知道他可从未来过侍郎府，如若有事，通常是叫人传一声，林汉东亲自过去。
全府上下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为了迎接贵客。
香菱经常会在林素耳边碎碎念煜王的一些事迹，如今真的人近了眼前，她却一吭不敢吭，浑身哆哆嗦嗦的。
叩拜过后，把煜王迎在上座。
林素微微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如墨玉一般的眼睛，高耸的鼻梁，浑身散发着王者气息。
香菱想胆子大一些抬起头看，想着这就是以后小姐的如意郎君。可比那么什么将军的，侯少的要好多。
“这次来是想询问宫中的圣旨，是派了林府哪位小姐去梁侯府邸？”
刘春花挑衅的看了潘蓉，看吧，这素儿的未来夫婿再次，可容你们在胡乱塞人送去侯爷府。
潘蓉此时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本想着可能煜王会因为这档子事，没想到的是，确实因为这档子事。
如今朝廷局势紧张，林府有意要送个闺女进入后宫之中，巩固朝中的地位。如今却发生这档子事。如果说让林萱嫁入侯爷府邸去守寡的话，那么务必会让林素进宫。
林素的身子病了那么多年了，如今好的稀奇。如果送进宫里不出个三五天挂了，那么可如何是好。
这样的风险冒不得，冒不得。
“回王爷，还未定。圣旨只说是让林府的女儿嫁去梁侯府，暂未定是哪个女儿。”林汉东实话实说。
煜王看向她们，目光一个一个瞧，似乎没有认出林素。想来也是，煜王从未见过自己，大抵只是听闻林府的病鬼五小姐，并未见过真人。
而这屋子里也没有一个符合形象的病鬼，让他一时找不准。香菱在一旁自顾着高兴，低声在林素耳边说道，“小姐的未婚夫来，老爷和夫人就不会考虑把小姐嫁去侯府的，说不定亲事很快就能下来。到时候小姐可就是煜王妃了。”
林素勾起嘴角，真是这样吗？
为什么这煜王从一踏进大堂开始，目光就锁定了一个人。除此之外，要不就是在查找自己这个病鬼。
来拯救自己离开这里的吗？
怕不是这样的吧。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
刘春花看着潘蓉不说话，心里头美啊，“二哥，让素儿来见人啊。”
这煜王挑了挑眉，“素儿是谁，见什么人？”
潘蓉本来想责怪她多嘴，一听煜王这么说美了，莫非她并不是为了林素而来？
“是侍郎府的五小姐林素，当年……”
刘春花并未说完，就被这煜王冷眸一瞥，“本王不认识什么素儿，林素。“
他这话一出口，有的人笑了，有的人愣了，有的人心堵住了。
刘春花连忙跪在地上，“是臣妇多嘴。“
香菱突然表情变了，这丫头就是习惯把什么事情都藏在面上，想要开头说话却被林素拦住。
这是什么场合，哪里轮到一个丫鬟说话。这王爷本就来者不善，一个不高兴在把她处置了，自己可未必护得住。
轻轻拍了拍香菱的手臂已做安抚。
无论这王爷是来做什么的，想做什么的，她只需要瞧戏便好。
她又不是偏得嫁人才能活，也不一定要巴结这什么王爷的。
大家这表情自由变化，可堂上的王爷却潇潇洒洒，“本王此次来是有正事，刚刚看宫中有人宣旨，所以就多嘴一问。”
“王爷请说。”林汉东拱了拱手。
“本王此次来是提亲的，彩礼都送上门口了结果遇到宫里宣旨的人，所以才耽搁了一番。”
他这话未说完，反倒提起众人的心思。
林汉东顺着话往下问：“不知王爷是想……。”
“侍郎府邸的七小姐，林萱儿。”
这…。。
妹妹抢姐夫，这于理不合。刘春花忍不住出声，“可是我们五小姐层与王爷有亲在身，这，这可……”
可以说此刻大堂里的人又是惊了惊。
香菱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原以为煜王爷来了，就没有人敢欺负小姐了，早早订下日子就好成亲，谁知要娶的竟然是小姐的妹妹。
林素见她这副样子，笑了，拿起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老大不小的人了，你瞧瞧你。”
林素知道她这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自己并不在意，但也免不了心凉。
当初，自己这具身体的娘亲与那月妃交好，指腹为婚。如今过河拆桥，也不过如此。想着，那战死在沙场的梁少侯要是活着，怕心里也如同此时一番吧。
罢了，罢了，她看清罢了。
而且这男婚女嫁互相得看对眼，既然煜王看中了林萱，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如果反过来去争，那就是第三者。毕竟当年是两个家长定亲并不做事……那是放在现代。
唉。
林素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无凭无据的，你莫要胡说。”潘蓉见不得刘春花这般口无遮拦，坏了自家女儿的名声，连忙顶了过去。
“谁说的！”刘春花也不服气，却被老夫人一喝。
“都给我住嘴！”
默默的，大堂里没有人再敢吱声。
老夫人看向煜王，“王爷，确有此事，当年我家素儿确实与您定了婚约。王爷贵人多忘事，许是不记得了，但这件事很多人都还记得。如果您要娶萱儿的话，怕是不合礼呼！”
潘蓉要紧嘴唇，她可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说，还以为会按照自己想的点头应下呢。
“这件事情本王亦没有听说过，大概是哪里来的传言。”煜王高高在上，手捻了一壶茶来喝，“还请老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此事当真，那么母妃不可能没有对本王说。”
★、第6章 再无瓜葛
“这件事情本王亦没有听说过，大概是哪里来的传言。”煜王高高在上，手捻了一壶茶来喝，“还请老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此事当真，那么母妃不可能没有对本王说。”
香菱在一旁气的哆嗦，这可不是一开始的紧张或者是害怕，完全是气的，然后又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当年夫人真是不该救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香菱说的糊涂，林素听的却明白。
一把捂住香菱的嘴，不允许她再多说，被人听去可不得了。
且听这些人自圆其说罢了。
“之前与林家七小姐结识，且再此之前也有所耳闻，侍郎府邸的千金知书达理，又通晓道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而我与母妃提过，母妃与父皇商量再三应允本王前来提亲。正巧了赶上侯府也来提亲，看来侍郎要嫁出去两位千金了。”煜王说着看向林萱，眉眼间有着压抑的霸气与**溺。
好，林素彻底听明白了。
这是逼着她嫁人，林萱是被抢着嫁人。
懂，她懂。
唉，嚣张的可恶，自己又没有他法，只能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如果自己强行闹下去的话，只会说不懂礼数，拆散有**，在落个罪名处死啥的也不是不无可能。
虽说现在别人都不想她死，因为还不是死的时候。
“所以本王只与侍郎府的七小姐有几面之缘情投意合，并未见过五小姐的样貌，母妃亦是如此，何来的亲事一说？莫不是有人恶意造的谣言来诬陷本王与母妃不成？”
林素心里咯噔一声，好一个诬陷。
若无有此事的话，林府中的人怎么会提。她是不记得，不清楚，不知道。但是此时看来却有此事。而煜王这么做，未免太绝。
此事林萱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老夫人和林汉东磕头，“奶奶，爹爹，萱儿与煜王爷一见钟情，萱儿也从未听过姐姐有亲事这么一说。如果有，萱儿万般不敢逾越，还请奶奶和爹爹成全我和王爷。”林萱儿说道此处已然动情，抹了把眼泪可怜楚楚。
刚刚宫里传来圣旨的时候潘蓉脸都白了，而她却淡定无比。原来早就知道煜王爷会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好，好一个煜王爷，好一个林萱儿。
真替她这具身体的娘亲不值，也替死去灵魂不值，更是替那个什么的侯爷不值。这俩人真实郎才女貌，豺狼虎豹。
果然，在现代的时候有戏剧可以看，穿越来了依然有，不过是现场直播。这林府里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有城府，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林素干脆坐在椅子上喝茶，指了指旁边花花绿绿的点心说要吃。
香菱也不知自家小姐是怎么想的，莫非是难受过头，竟然肚子饿了。不过既然自家小姐小吃，她便给拿。
于是林素优哉游哉吃着电信，香菱怨愤的盯着这大堂里的人。
没错，林素把自己当成观众来着，想看他们演戏。
而且是不用花钱的免费看戏，还有吃的喝的，何乐不为。气，有什么好气的，现在这局势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瞧好吧。
只是没想到林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还未等老夫人和林汉东有和回复，直接跪下林素。
“姐姐，我与煜王爷是真心喜欢的，虽然我知道姐姐一向心喜煜王，可煜王毕竟是喜欢萱儿的，假如王爷喜欢姐姐，妹妹什么也不会说一定成全姐姐。”说着还磕头，“请姐姐成全。”
纳尼？
林素嘴里还叼着糕点，鼓鼓囊囊的，此时大堂里的人全都看向她。
搞什么啊。
咳咳。
这林萱也不知是个没长脑子的，还是聪明过头了。偏偏要把自己搞的那么可怜，这个姐姐的夺人所爱似的。还她来成全，说的好听，现在不就是要自己来成全她的吗？
想着本来是看戏的，却融入戏里面来了。
这煜王与林萱儿未免有些过分，想着之前这身体的娘亲可是救过煜王的命，现在反倒过来逼自己。好吧，是不是看她太坐以待毙了，所以她要是不做点儿什么，这些人会继续蹬鼻子上脸呢？
林素儿喝了口茶水，把糕点咽进肚子里。不紧不慢的吸引着其他人的眼球，慢慢的站起身来，撸起袖子，把上边儿浑体通透的翠镯举到半空之中。
然后，啪……
碎了。
四分五裂。
什么东西，以为她稀罕？
不就是一个男人，拿去！
不就是个镯子，不认账？还你！
哼，真是老虎不发威，拿她当病猫呢？？？
掷地有声，听的人心头一颤。
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愣了，这镯子可是当年进贡的名品，安夏据说只有两件，这其中一件就在月妃手里，后来做为定亲之礼送给了林素。
这叫碧海蓝天！
煜王的瞳孔一缩，他认得这玉镯。在太后那里见过，宝贝稀罕的紧。说是他母亲那里曾经也有一个，不过被赏赐给儿媳了。
原以为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之前偶尔听到也不过以为是流言蜚语。
潘蓉见到那碎了的玉镯也是大呼心疼，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侍郎府邸的人却是没见过这碧海蓝天的。早些时候黄芸，也就是林素的娘曾经跟林汉东提过，说是月妃赏赐过玉镯，但是女人的事他从来不放在心上所以也就忘却脑后了。
后来黄芸死了，这玉镯就一直在林素那里。之前的林素总归是抱着女儿家的心态，想着自己的如意郎君会娶自己，所以一直小心护着玉镯不被别人发现抢了去。
只不过她没想到，如意郎君是这副样子的，要娶自己的妹妹，并非自己。好在早早离世，也算摆脱痛苦，不用亲眼目睹渣男是什么模样的，免得在伤一次心。
一脚踩在已经碎了的玉镯上面，让它们再无修复的可能。一旁的香菱完全没想到早已目瞪口呆。
别说是她，其他人也是如此。
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林素，谁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做。
煜王眯起眸子，“你是？”
“回王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