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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出去走走?”郝悦然提议说。
“啊?”何陆云见她站起来,方才又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郝悦然微微弯下腰瞧着他颇有意味地笑:“我说,我们出去走走。”
何陆云看了周子惠一眼,她正用心在听对面那位男士说话,那人好像是证券行业的,正在跟她谈股票,那么枯燥无聊,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听得下去,还津津有味的。
他站起身对郝悦然说:“我们走吧!”
出门的时候,郝悦然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何陆云怔了怔,扭过脸对她笑了笑,眼角余光却是朝向身后周子惠的,她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他深吸了口气,就那么任郝悦然挽着他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少了点,要赶去开家长会,回来再补点。
龙猫2012214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9…17 12:09:16
白拍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9…17 12: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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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ming678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9…17 22:06:07
蒜蒜蒜蒜蒜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9…17 23:30:40
☆、chapter 15
等到了门外,何陆云就不着痕迹地把郝悦然挽着他胳膊的手拿了下来,问她说:“郝小姐来这里,也是父母包办?”
郝悦然笑说:“那倒不至于,不过子惠来这倒是我包办的。”
何陆云微微一怔,揶揄说:“哦,想不到郝小姐还身兼红娘之职。”
“哪儿啊!”郝悦然说,“家父下的命令,让我必须为子惠找个乘龙快婿。”
何陆云诧异道:“郝伯父这么关心周医生的人生大事?”
郝悦然说:“他也是没办法,受人之托嘛!子惠爸爸说子惠生活圈子小,认识的男孩子少,便托老爷子给介绍些青年才俊给子惠认识。刚好我报名参加了这个party,那便一起啰!”
“老爷子真是厚道人!”何陆云总觉这话有些怪怪的,普通的老乡关系能有这么上心的?而且,郝悦然说话那语气听着也不是那么对味,隐隐竟似有轻屑的意味。
郝悦然说:“爸爸对老乡都很照顾。你不知道,子惠家里其实很……经济条件不大好,高中大学全靠爸爸资助。”
“是吗?”何陆云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
他只知道周子惠家里条件不好,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孩子,却没想到她家经济条件差到需要人资助的地步。
遂扯开话题:“郝小姐觉得今天的party怎么样?”
郝悦然眉飞色舞说:“我觉得非常好,让我又遇上了何医生。何医生可有同感?”
何陆云微讪,笑说:“郝小姐不愧是搞金融的,实在太会说话。”
郝悦然咯咯笑道:“何医生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何陆云说:“当然是由衷的赞美!”
“那就多谢了。”郝悦然咯咯笑道,“何医生也别一口一个郝小姐郝小姐的,听着怪别扭,叫我悦然就好。”
何陆云说了声好,想到方才周子惠与那证券男相谈甚欢,现在也不知怎样了,就想回去看看。
只是不等他向郝悦然提出,便听手机响了。他跟郝悦然说了声抱歉,走到一边摸出电话看了看,是仇霖打来的。
今天是仇霖值班,这个时候打来只怕是科里有什么急事。
何陆云赶忙接通。
就听仇霖说:“何主任,23床忽然发生急性心衰,正在抢救,情况不太乐观,恐怕要麻烦你过来看看。”
何陆云忙说:“好,我马上过来,”说完并没马上挂掉电话,继续跟仇霖保持通话状态,又询问了一些病人的具体情况。见郝悦然朝他投来问询的目光,却也没空跟她解释,只朝她打了个有事先走的手势,便进了电梯。
他从地下车库取了车,匆匆忙忙往医院赶。车子开出去,又想起周子惠还在相亲现场。想到这个,他就禁不住肝火上涌。
何陆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等红灯的时候戴上蓝牙给周子惠拨了个电话。
周子惠倒是接了,还装模做样的跟他问了声好。
何陆云听到背景里男人的声音,就由不住失控:“周子惠,你还呆着干什么?是真打算钓个金龟婿吗?”
周子惠好声好气地说:“好啊,那就这样,再见。”
随后电话便被掐断了。
何陆云只听到耳机里嗒地一声,跟着便是长长的一串嘟嘟响。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简直气得肝疼。她居然挂了他的电话,她怎么敢?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只有在床上才肯老实。
他愤愤地想着,看到绿灯放行,还是把心里面的怒气压了下去,继续又往医院赶去。
23床的情况有些糟糕。何陆云穿上白大褂,匆匆赶到抢救室,同仇霖一直忙到半下午,才把病人的病情稳住。
看到监护仪上的各项数字渐渐趋于正常,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总算松了口气。
回到医生办公室,何陆云想打个趣缓和下紧张的气氛,但见仇霖一脸爱搭不理的样子,只好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只跟他交代说:“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仇霖瞥他一眼,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因为周子惠的关系,仇霖这一阵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对他明显没有原来那么尊重了。有时候问他一句话,他半天都不爱搭理。不过还好,他的情绪没影响到工作,何陆云也就没跟他计较,有些事总要自己想通才行,在这之前,说什么都是白说。
何陆云脱下白大褂,去盥洗室洗手。仇霖也跟了进来,何陆云看看他,往旁边让了让说:“怎么,还记恨我呢?”
仇霖打鼻子眼里哼了声,说:“你和她在一起了?”
何陆云略想了想,答了个“嗯”字。
仇霖沉默了好几分钟,又说:“你对她是认真的?”
何陆云有些不高兴,反问说:“这跟你有关吗?”
仇霖没说话,只使劲搓他的手,搓了一手的白泡子。等何陆云擦干手要走的时候,才慢吞吞来了一句:“你要是对她不认真的话,我就把她抢过来。”
尼玛——他这是□□裸的挑衅是吧?
何陆云停下脚步,注目看了他半晌,仇霖也不惧他,坦然回视。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了几分钟,何陆云转开眼将手里湿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说了声“走了”,便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何陆云一直在想仇霖刚才的话。
他想,不管怎么样,在认真不认真的问题上,事实上他已经落了仇霖的下风。
仇霖其实能感觉得到他对周子惠的态度吧?所以他才会问他是不是对周子惠认真?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发现这样的事实,周子惠又怎么能感觉不到?她不愿接受他在一起的建议,是因为知道这段关系不够安全也不够稳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去相亲……
何陆云有些心烦意乱,一方面觉得自己不该耽搁人家,一方面又不怎么舍得放手。
下了高架,他找了个休息区把车停下,跑去买了包烟,闷头抽了两口又掐掉。
太阳已经落山,他靠在车上,看着西边落日熔金的余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考虑下跟周子惠的关系。周子惠不肯搬过来也好,等过一阵子吧,过一阵子他想清楚了再说。
当晚他没敢回何家。因为中途离场,廖敏已打电话来骂了他一顿,他不想回去给她问东问西地自寻死路。他老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把他和郝悦然送做堆,还拐弯抹角地问他对郝悦然的印象。
何陆云觉得有些纳闷:“你怎么知道郝悦然也来相亲的?”
廖敏说:“嗳,我们经常通电话的,今天那姑娘打电话来说在相亲现场看到你了,我当然就知道喽。”
何陆云顿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吧?”
廖敏说:“哎呀,早先你们相亲,人家悦然就对你有意思。我是想着,那姑娘人不错,又一心挂念你,你们多见见面,熟了说不定就发展出感情了。你呀,就是不懂事,多好的机会,也不好好跟人沟通一下,居然撂下人家就走了。”
何陆云十分无语,说:“我有事,当时有病人要抢救。”
廖敏一听他说医院的事就不耐烦:“好啦好啦,总是你的事情重要。悦然那里你有空还是去个电话给人家解释一下,别让人家误会。”
何陆云当然不会听她的话。
不过,他不肯打电话过去,郝悦然倒是主动打了过来。因为打的是他在医院的对外公用号码,他以为又有病人求助,所以便接了起来。
等听出是郝悦然的声音,已经不好挂断了。
郝悦然说:“何医生你的私人电话好难打通啊,总是无人接听,倒是这个号码一打就通。”
何陆云只有说:“我私人电话不接陌生号码的。”
郝悦然嗔怪着:“你都没存我的号码吗?”
何陆云不冷不淡地说:“有名片何必还存什么电话号码,以后我有什么金融方面的问题找你名片不就行了。”
郝悦然说:“算了吧!名片你肯定早就扔垃圾桶里了。”
何陆云觉得有些尴尬,他想不通的是他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她就不会觉得难堪自动消失吗?
郝悦然又说:“何医生,你别多想,我就是看你今天走的匆忙,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没出什么事吧?”
何陆云说:“多谢郝小姐关心,没什么事。”
郝悦然在那边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听阿姨说,是去医院抢救病人,是这样吗?”
何陆云真的是不想再应付她了,只是出于礼貌,还是“嗯”了一声。
“那抢救过来没?”她又问。
谈到病人,何陆云也不好太过敷衍,说:“抢救过来了。”
“那太好了。何医生辛苦了!”郝悦然有些激动地说,“你们医生真是太伟大了!怪不得都叫你们白衣天使。说真的,我从小就特喜欢特崇拜你们医生……”
她这是在抒什么情感什么叹?
怎么搞得好像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真是莫名其妙!喜欢、崇拜——何陆云真想问问她,到底几岁了?
“何医生是不是不耐烦了?”郝悦然顿了下,继续又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以后有空联系。”
她终于说完了?
真太好了!何陆云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好,再见。”只是将要挂电话时,他忽然想起某人某事,犹豫了下开口喊住了她,“等等……”
郝悦然似有些惊喜,立马回应说:“什么事?”
何陆云踌躇了会,说:“周医生今天是跟你一起走的吗?”
郝悦然明显有些失望,道:“她啊,我不知道,好像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跟海菱证券的陈经理在聊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负分,嘤嘤嘤,好伤心。
周末女儿回家,事情就有点多,所以明天也会更得比较晚。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吧~·
感谢:
天涯路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9…18 18:42:28
龙猫2012214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9…18 18:51:03
ILF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9…18 19:32:41
破费了!
☆、chapter 16
说起周六的相亲party。周子惠也没想明白,郝悦然怎么就那么好心想起要拉她参加,故而一开始她婉拒了。
诚如郝悦然所说,她们只是同乡,仅此而已。
直到郝悦然的父亲郝国胜打电话给她,她才知道事情的起因。原来那是郝国胜的意思。
要按辈份排,她得叫郝国胜一声表叔。她的母亲郝国英跟郝国胜是隔了两三房的表兄妹,两家有点亲戚关系。不过,同一个乡同一个村的有点亲戚关系简直太正常了,七拉八扯的总会有点这样那样的关系。
在郝国英嫁给周明之前,郝国胜对她也就只有个印象而已,两家几乎没怎么走动过。
郝国胜和周明倒是打小就认识,两家算是邻居,周家住山脚脚上,郝家住山嘴嘴上,周明有什么事喊一声,郝国胜答应一句,转眼就能跑到周家来。那时候周家条件好一点,家里但凡有好吃好喝,都不会忘了喊上郝家。时间一久,两家人虽不是亲戚,倒比亲戚更亲几分。
而郝国胜和周明从小一起玩到大,多年下来,也积累出了深厚的兄弟情义。
后来兄弟娶了隔房的表妹,自然就更是亲上加亲了。不过这都是郝国胜当兵复原以后的事了。郝国胜也算是他们村飞出去的一只金凤凰了,复原后在市政府机关干了十多年,忽然间就辞职下了海,他是个相当聪明和有经济头脑的人,下海后先投身股票,后又转战期货,人胆子大又有魄力,不知不觉已经积累了一笔财富。
而周明则继续呆在农村,和郝国英结婚后,老老实实打理他名下那三分地,日子好像也不难过。直到周子惠考上城里的高中,才发现家里捉襟见肘,穷得连子惠的学费都付不起。
周明还是有点脑子的,女儿既然考上了重点高中,当然不能听妻子那些没钱就不去读什么的鬼话。他咬着牙东拼西凑,可惜家里值钱的东西实在太少,一头半大的猪都卖了,也不过就勉勉强强凑齐一个学期的学费,更别提子惠的住宿生活费。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跟人借,只是左邻右舍大多也都是相同的水平,又有多少能借给他?也有富裕的,可惜人家根本就不肯借给他。
最后还是去找了郝国胜。
这之后,子惠的学费、生活费便算有了着落,郝国胜根本不差那几个钱,随随便便手里漏出来个万把块钱,都能救周家于水火。只是郝国胜不在乎,总有别人会在乎。
每次子惠跟着爸爸去郝国胜家里的时候,都得咬着牙忍受表婶和郝悦然的冷眼以及这样那样的讽刺。
周明也知道子惠委屈,可是谁叫他们没钱?
想要改变遭人白眼,被人轻视的现实,就得有钱。
那之后,周明开始学着做点小生意,就是倒腾着卖点米面之类,境况比之前纯粹种地要好得多。他本想着到镇子上租家门面卖点杂货之类,但子惠妈妈打死也不肯去。周明没办法只好放弃,妻子是个老实女人,老实到了愚蠢的那种,他没办法改变她,也就只有将就她。
子惠大学毕业后,家里情况好了许多。
规培医生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她不需要再向家里伸手要钱。父亲的小生意也能赚到点小钱,满足老两口的日常开销不成问题,并不需要子惠贴补。剩下所需要做的就是还上郝国胜当初资助她的那笔钱,钱的数额对郝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却也够子惠存上好几年的。
虽然郝国胜一开始就明确说过,那些钱是他心甘情愿给侄女读书用的,并不需要还。但子惠不想一辈子都背着这笔债和某些人的白眼过日子。
子惠对郝国胜是存着感恩之心的,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尊重和倾佩这位表叔。基于这之类的种种原因,郝国胜所说的话,她差不多都会听。所以当郝国胜要求她去参加相亲party时,她尽管不想去,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当是去玩玩。”郝国胜如是跟她说,“多认识点人也是好的。”
周子惠怎么可能拒绝他的好意?
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去,只是未曾料到何陆云也在。
这是怎样的一种因缘际会?
周子惠当然知道他会怎么想她,果不其然,没两句话他便嘲讽挖苦上了。
她只有不理会他,唯一担心的是郝悦然会看出什么来。凭着女性的直觉,她又怎么会看不出郝悦然对何陆云的心思?
周子惠不信何陆云看不出这点,但显然他并不拒绝。
其实他一向都是那样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也不会承诺。
原来是看不到她,后来看到了,追着堵着,也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罢了。
他身上有那么多男人的劣根性,她清楚地知道。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她竟然爱他……
看到郝悦然挽着他的臂弯走出去,她问自己,心痛吗?
心痛就别爱他,别再挂念、别再惦记!
这世上的男人又不止他何陆云一个,她何苦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眼下,对面不就还有一棵树,虽然这棵树长得不如那一棵高大齐整,也不及那一棵气度斐然。
但这棵树实在。
周子惠这样安慰着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听那位陈经理分析目前的股市形势。她其实顶爱跟人聊时政,听进去了也未必就真的是那么枯燥。而且,陈经理说话还蛮风趣,不时会讲点搞笑段子调节一下气氛。
她被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只是好心情很快就被何陆云打来的电话破坏了。
周子惠看着来电显示,咬了半天的唇,到底还是接了。
结果不出意外,又是一通恶言相向。他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发颤,她激灵了下,迅速掐断了电话。
之后她便再没心思应付对面那棵树。她寻了个借口出去,想就这么溜回去。
谁想一出门就碰上了郝悦然。
她朝郝悦然身后看了看,没看到何陆云。
郝悦然说:“别看了,他走了。”
周子惠“哦”了一声,明知故问:“谁走了?”
“何医生啊。”郝悦然说,“他有急事先走啦,不过,我们已经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