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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贼心虚地抹了一把嘴,跳起来喋喋不休地冲他嚷嚷:“呸呸呸!你这老流氓!怎么能占姑奶奶便宜呢?”
水耀灵眼神暧昧地再度凑近过来,我的心噗通噗通狂跳着,恨不得冲破骨骼血肉,到窗外的冰天雪地里蹦跶一圈。
怕他又亲我,我特傻气地比了个奥特曼的姿势,做防护状。
水耀灵奸诈地一笑,抬手弹了下我的脑门:“咱们花姑娘是初吻阿?”
“谁初吻了?别忘了!你姑奶奶我可是谈过恋爱的!而且……当过酒托,还脱衣服赚过钱!初夜扔到哪都忘了!还初吻?你可真逗!”
我才不会承认呢,顾左右而言他,装作很熟练很不介意地告诫他:“不问自取视为偷,下次注意点,没准你拿金钱诱惑一下姑奶奶,姑奶奶心情好,就同意了呢,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我挺喜欢你……”
话没说完,嘴巴再次猝不及防地被水耀灵那个混蛋堵住了。
这臭流氓简直就是凶狠,直接把我扑在了写字台上,肆无忌惮地一通啃噬,从浅尝辄止,到直捣长龙。
姑奶奶被吓得魂飞魄散,心越跳越快,才刚适应了下来,想学着小言女主顺从地闭起眼睛,那货突然停了。
他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脸蛋:“初吻就初吻嘛,承认也不丢人。这回还你了,别再管我要。”
“水耀灵!”我气势汹汹地站直身体,撸起袖管朝他冲过去。
他轻巧迅速地闪身躲开,跟我演起了面瘫:“我突然想起来,疗养院还有点儿事没办完,你乖乖在家码字,早点睡觉。”
我追出去正准备跟他杀个你死我活,那货竟然连睡衣都没换,披着羽绒服就夺门而去了。
嘿!多新鲜阿!连着亲了姑奶奶两口!亲完就给我跑了!
“有本事你丫这辈子都别回来!”我在空荡的客厅里嘶声咆哮着,吼出了回音,也没得到回应。
发糖~其实这是写《饮鸩》时候和勇哥的日常,除了初吻、落跑、赚钱和有女朋友的梗,基本算是真实还原,哈哈。请原谅我这口淬不及防的狗粮。
014。能蒙过自己才算赢
不知道是被亲昏了头,还是气昏了头,我觉得整个人简直七窍生烟,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都火辣辣的,哪还有心情码字。
倘若搁在以前,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可以找季阡仇倾诉,但现在,我能找谁呢?
想到季阡仇,我头疼,心也疼。
明明该给季阡仇的初吻,居然稀里糊涂给了水耀灵!这叫什么事儿?
关于我和季阡仇的柏拉图恋爱,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纯爱情节,主要是他总神经兮兮的,连牵个手都别别扭扭小心翼翼,跟杀人越货似的,每次都弄得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如果季阡仇当初没有那么珍惜我,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后悔错过他了。
为了摆脱这股不适合我的惆怅劲儿,我回屋摸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想找人喝顿酒,来个一醉解千愁。
结果第一个电话号码又是季阡仇,好像我的整个生命已经完全被他占据了。
我不甘心地选择了视而不见,继续往下翻,可通讯录的几个号码,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安心疗养院,翡丽酒吧,人渣花国财,后妈白鑫杰,拖油瓶花楠……灵魂伴侣何晓雅!
捕捉到第七个号码,我顿时精神一振,顾不得是半夜,马不停蹄地摁下了通话键。
晓雅全然没有我的喜出望外,带着朦胧的睡意,沙着嗓子特郁闷地发出一声哀嚎:“阳哥,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怎么着?打扰你做春梦了?”
晓雅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个花痴。初中开学第一次见面,丫连跟我搭讪的第一句话都是:你好高好漂亮阿!
尽管后来被季阡仇一句“傻大个”煞了风景,但我依然跟这位如此有品位的好姑娘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她没好气地在电话那头嘟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出来陪我喝酒。二十分钟以后,翡丽见。”我跟她向来不客气,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跟司令官指挥小兵炸碉堡似的。
晓雅这个懒兵又是一声哀嚎:“我又没答应!你怎么还是这么霸道?”
我懒得跟她废话,丢下一句“翡丽等你”,挂断电话,开始换衣服。
灵魂伴侣可不是吹的。无论晓雅嘴上再怎么不情愿,最后都还是会答应我的任何无理要求。虽然她老“阳哥”、“阳哥”地叫我,其实在我心里,她就像我亲姐姐一样。
起初没想到找她喝酒,不是我俩关系不够瓷实,而是我清楚,她日子过得也挺苦的。
如果不是我这会儿脑子乱得快要爆炸,我真不想给她添堵。
她爸是个酒鬼。媳妇孩子在她爸那儿就是喝多了用来出气的,她爸甚至醉醺醺地拎着菜刀跑到学校闹过。高一下学期,她妈得乳腺癌死了,她也跟我一样,早早辍学在外,举步维艰地讨生活。
相似的身世,只是我们走到一起的契机。真正把我们捆绑在一起的,是当年那群欺负她的不良少女。
晓雅跟我不一样,性格比较包子。那帮不良少女经常勒索她,她拿不出钱,她们就堵在女厕所揍她。有一次我在女厕所抽烟,刚好撞见,实在看不下去,跟那群小太妹打了一架,从此一战成名,获得了“阳哥”的美誉。
出租车停到翡丽门口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回忆里,一下车就看到了晓雅。
她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臃肿得像一颗黏豆包,不过,丝毫不影响她韩剧女主角般楚楚可怜恬静温婉的气质。
许久未见,我兴奋地蹦跶过去挽住她的胳膊。
她一边跟我往翡丽大厅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驴哥……来找过你么?”
听到晓雅唤出我曾经亲自赠予季阡仇的绰号,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若无其事地哼唧了一句:“来过阿,而且,我俩现在就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
对于我回归校园、跟季阡仇继续纠缠这一系列重磅消息,晓雅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面色尴尬地笑了笑。
这也在情理之中,上次季阡仇来翡丽找我,我就知道,他俩还有联系。我不怪她出卖我,我懂,她是为我好。
怕她游说我跟季阡仇和好,坐到散台边,酒刚上桌,我立马跟她定下了今天的规矩:“你要再敢提季阡仇,姑奶奶就把你卖给翡丽当公关。”
“切,好像我不提你就不内疚似的。”晓雅非但不惧我的恫吓,反而说得更来劲了,“当初你俩在一起我就不同意,哪有人为了讲义气谈恋爱的?”
我撇撇嘴,兑了一杯深水炸弹,半开着玩笑说:“我他妈为了讲义气还亲嘴了呢!”
晓雅一听,霎时两眼放光:“你俩和好了?”
“没有。不是季阡仇。”我故作霸气地摆摆手,塞给她一瓶果味啤酒,想堵住她的嘴。
可她今儿就是话多,在我面前所有淑女形象全没了,特八卦地凑过来问:“那你跟谁亲了?”
我白她一眼,喝了口自己兑的烈酒,抹着嘴巴,慢条斯理地说:“一个收留我的大叔,就半个多小时以前的事儿,姑奶奶找你喝酒,就是为了纪念初吻……”
“你丫撒崩吧?”不等我说完,晓雅突然凶巴巴地推了我脑袋一把。
“淡定点,亲都亲了,就当还人情了。”我说着仰头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屁!你要真这么淡定还找我喝什么酒?”晓雅表情倍儿严肃地戳穿了我所有没脸没皮的防备。
我刚萌生出一簇感动的小火苗,想跟她吐苦水,结果丫又狠狠补了一刀:“可怜咱驴哥了,居然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抢走了公主大人的初吻。”
被她噎得没了话,我凶神恶煞地拿眼横她:“去你妹的!我要是公主,这世界就没巫婆了!”
“在我和驴哥这,你永远都是公主。”晓雅忽然换上了一副无比哀伤的表情,心疼地凝视着我,“支票的事……你应该跟他解释清楚。”
我摆摆手,不走心地咧开一个敷衍的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这黑心公主配不上你的驴脸王子,也就能祸害祸害其他善良淳朴的小老百姓。”
“就算一开始是为了讲义气,你就真那么狠心?这么多年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晓雅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猛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但我这种自作自受的人渣,只能装作无感,笑嘻嘻地反问:“感情是啥?能吃么?”
晓雅也笑,了然于胸地拍拍我的肩膀:“你蒙我没事儿,能蒙过你自己才算赢。”
我握着啤酒瓶子,愣是半天还不上嘴,心想晓雅的嘴可真狠。
我和季阡仇从十三岁开始朝夕相处,整整七年,我对他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和他有关的一切,我到现在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往矫情了说,他可是曾经住满我日记和小说每一页的唯一男主角。
新角色登场~撒花~宁撒馨~你今天有没有看?大哥在写你哟~
015。好女不吃眼前亏
我记得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两道狭长的酒窝在脸颊深深陷下去;记得他每天都会背着深蓝色的帆布书包,穿着又肥又大的校服上衣和洗白了的二手牛仔裤,身上总有一股高档沐浴露和昂贵洗衣液混含在一起的味道;记得他每天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埋头看玄幻小说,偶尔逃课一个人去打篮球;记得我俩相识在初中刚开学那个九月的午后……
他当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傻大个”,准确来说,这句话是对晓雅说的。
那会儿我脾气比现在还臭,整个一面瘫少女,二话没说,直接拿数学书朝他后脑勺砸了过去,一点都不温柔地冷冷对他说了开场白:“就你好,脸拉得跟驴一样长。”
如果早知道,到最后,“大驴”这个称谓只能沦为一段记忆,我一定会把身体里潜藏的全部温柔都挖出来送给他。
甚至后来,我常常会想,我坐到他前桌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假装没看着我呢?
那样,他就不会突然拿笔戳我的后背,跟我借课外书。我也不会把课桌弄得叮当响,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出桌堂里那本《幻城》借给他。
大概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命运的罗盘无情转动,把他转到了我身边。从此,我和他,一路走失,一路疏离。终于有一天,我们转到彼此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了。
那段中二的岁月,我爱上了写小说。我说过,我心里是没有爱情的,当时只会模仿着《幻城》,用拙劣青涩的措辞写玄幻故事,可他偏偏爱看,每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催更”,害我成绩直线下降。
时光在指尖触碰页码的一个个瞬间游走。
我们给彼此取过完全不浪漫的绰号,我叫他“大驴”,他叫我“电线杆子”;他最爱看我写的故事,我最爱看他打篮球的样子;他带我翘课去网吧,教我打千年,带我玩梦幻西游,陪我去学校附近的海边放风筝、堆雪人……
我还傻不啦唧地开玩笑跟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想死,一定选择那片海。
别人叨叨咕咕议论我和晓雅是百合的时候,他挺身而出说他跟我才是一对,特矫情地买了一个米妮图案的小本子,撺掇我跟他写幼稚的交换日记。
当发现暗恋他的小胖子偷走那本日记撕碎的时候,我大哭了一场,跟那胖子打了一架,被老师找了外婆,我又哭了第二场,他在我身后递了整整一卷卫生纸,然后传纸条给了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撕成一半的薄薄的大笔记上,写着他赠我的豪言壮语:“电线杆子,等驴哥写够五百二十封情书,咱俩就处对象。”
我转瞬破泣为笑,要多矫情有矫情地回给他:“这封不算。”
时至今日,我每次翻同学录,看到夹在里面那张破破烂烂的小纸条,总会懊悔自己当时的矫情任性,总是后悔自己对他不够好。
因为那次打架事件,再加上我本身就属于问题少女,我们被老师无情地拆散了,我在第一排紧挨讲台的位置,他在倒数第一排,我们滑稽地成为了班级里的对角线。
接下来的整个初三,我都被困在题海战术里,那些烂尾的玄幻故事,始终没有结局,而他的情书却塞满了我的抽屉。
毕业那天,我们一群人在ktv里闹得震天响,他偷偷塞了一个小橘子在我手心。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
谁叫他对我承诺:“等驴哥,得永生。”
我属于那种完全没心没肺的人,一激动就捧着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平时我也经常这样亲晓雅、外婆和我妈,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到ktv里的同学开始起哄,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但为时已晚。
季阡仇已经举着果盘,单膝跪在我面前,表情诚恳地望着我表白了。
他说:“要么别等什么520了,提前当我女朋吧,反正是迟早的事。”
听着围观群众的一声声“在一起”,我要是拒绝他就是不给他面子,为了义气,我搀起他,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做了那个注定会失去他的决定。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跟季阡仇谈恋爱,如果我从来没有牵过他的手,就永远不会分手。
想到这,我又伸手去捞桌上的酒瓶,试图用酒精麻痹那些伤筋动骨的记忆。
晓雅终于夺过我的酒瓶发话了:“差不多得了!你丫一米七!我扛得动你么?”
听见晓雅的话,我恍惚间发现满桌的酒,早已陆续随着我停摆的回忆空了下来,点点滴滴被榨干净。
我有点不乐意地跟她抢:“不用你扛。我等会儿要是喝多了,你就打我手机最后一个号,让他来接我。”
“不就失恋么?不就初吻么?矫情个屁!全是你自己作的!你不是牛掰么?牛掰你好好活着阿!作践自己算什么能耐?”晓雅嘶声咆哮着抽出手,表情有些微微发怒。
这种愤怒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季阡仇在校门口打水耀灵的时候,外婆被老师找去学校的时候,脸上都是这种跟晓雅一模一样的愤怒。
但她说得对,我真是屁大点出息都没有,只会伤害对我好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没用,我越来越难受,扑到她怀里就哭了,哭着哭着就吐了。
那么爱干净的晓雅,分毫怒气都不再存留,像个善良的大姐姐在哄迷路的小朋友一样,摸着我的后脑勺安慰我:“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承认我醉了,整个世界在我眼睛里五光十色的。
清理呕吐秽物的服务生、喂我喝醒酒汤的厨娘姜婶、打电话的晓雅、围观的人群……一个个都像被镶满了钻石。
迷迷糊糊栽歪在沙发上快睡着的时候,我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浑浑噩噩地睁开双眼,看到一块蓝白格子的手帕,还有,水耀灵那双浩瀚如海的晶亮眸子。
我没接过手帕,第一反应是环顾四周,搜寻晓雅。
看了一圈没找到她人影,我板着脸问水耀灵:“我朋友呢?”
“我让她走了。”水耀灵说着蹲下去,背对我,甩给我俩字:“上来。”
亲了我你还有理了?那可是姑奶奶没来得及送给季阡仇的初吻!
“凭什么阿?”我气急败坏地朝他吼。
水耀灵回头,给我一记冷眼:“那你就在这睡,到时候被什么人带走也跟我没关系。”
我以眼还眼:“我问你凭什么赶走我朋友?”
“我数到三,你再不上来我就走。”水耀灵居然不理我,扭头跟我报起数来了,“1,2……”
好女不吃眼前亏,我蹭地蹿到他后背上,报复性地勒紧了他的脖子。
“咳、咳……你想勒死我阿?”水耀灵被我勒得咳嗽了几声,语气不善地嘟囔,“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以前好歹还会卖个萌。”
我翻着白眼轻哼:“还卖萌?萌都涨价了!你买得起么?”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水耀灵背着我走出翡丽的时候,还在耿耿于怀我对他的报复,像甩包袱一样狠狠把我塞进副驾驶。
我醉醺醺地拿眼横他:“凭什么对你温柔?你对姑奶奶温柔了么?”
“不温柔我能把初吻给你?”水耀灵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红了脸,半天才若无其事地憋出仨字:“没收了。”
我这么说,可绝不是相信他真是初吻,而是孤男寡女都住到一起了,一张床都睡过了,也基本坦诚相见过了,现在拿亲嘴说事儿,实在太装了。
说深了好像我死皮赖脸要让他负责,说浅了又显得我没节操,只能这样忍下来。
估摸水耀灵也感觉到了尴尬,没再提这茬儿,麻溜开车拉着我回家了。
这章的回忆,是改过的日记。
016。你想有多近,就能有多近
我本来以为在翡丽把肚子里的货都吐得差不多了,可下车一吹冷风,我就感觉胃里有股怪劲儿直往上顶,酒液阿、胆汁阿,全吐出来了。
最后实在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下一声声干呕,呕得脑袋“嗡嗡”响,呕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恨不得把胃给呕出来,别提多撕心裂肺了。
水耀灵背后青青黄黄的一片,浓烈的酒精味和酸臭味,让他变得和我一样混乱而狼狈。
但他可能觉得亲了我挺对不起我的吧,要么就是真暗恋我,反正没跟我急,锁了车继续背着我往家走。
趴在水耀灵宽阔的肩膀上,我的眼泪跟雪花一起,啪嗒啪嗒掉在他被我吐得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