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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如歌
☆、第一章 破败的新家
“诶,她婶,你说,她会不会死了啊?”耳边,有人在说话,慌张的声音。
“你别胡说,应该死不了的,这孩子只是撞了头,可是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了的。”另一个妇人紧张道,心里却担心的不得了,看着那地上躺着的人。
“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那人欲言又止,虽然说抢人东西她乐意,反正她能分的一杯羹,可是,死人可是犯法的啊,要蹲大牢的,他们只是来抢点东西,没打算把人逼死。
那妇人看着对方一副胆小的模样,不禁恼道:“你怕什么?这孩子命硬着呢,不然不会克死我大伯嫂子两人。”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紧张的上前去看看这地上躺着的人。
只见脸朝下的人额头渗出了血,从高到低顺着流了下来。
看着触目的血红色,那妇人有些吓了一跳,希望真的不要死了啊。
稳了稳身子,蹲下了身子,小心的将手探在了对方的鼻前。
“啊!”那妇人吓了一大跳,退开了几步,脸色有些难看,就连头上的发髻也乱了。
“她婶怎么了?”远处观望的人,着急的问道,听着那声响,险些吓惨了。
可毕竟活了一把岁数了,虽然害怕却也不敢走。
今天郭氏郭慧兰来找她的弟媳,说是有好事情交给她,让她一起来。
原来是郭氏她男人的哥哥嫂子突然去世了,留下了不少田地房产,虽然医那瘸腿孩子的病医了不少钱,可是还是剩下不少的田地屋契,虽然那屋子也破的不像样了,那田也只剩几亩荒田,可是不管多少,那都是钱。
反正现在这一家只剩下一个瘸子和一个瘦子,她们不害怕这两人,便想来搜点有用的东西回去,不想这秦晓晓看起来温温顺顺的,泼辣起来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见她们拿东西,秦晓晓可急了起来,与她们两个争抢着,几个人推搡着,毕竟两人都是力气大的妇女,和那个吃不饱的瘦子比起来,可好多了,不想这么一推搡,把那孩子推撞墙上去了,倒成了现在这局面。
里面的郭氏也的确吓惨了,见这弟媳嚷嚷,冲着说道:“你瞎嚷嚷什么?也不怕被人看见我们俩做这勾当?”
那弟媳魏氏也被这郭氏吓的够惨,性子虽然泼辣,却也不及这姐姐,犹如山洪猛兽,吃人起来厉害,也难怪她男人被她管的服服帖帖。
郭氏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探清楚,光顾着害怕,见好像没气息了,便吓惨了。
想着应该没有探清楚,再上前探一边,这次,她可要探清楚些。
秦晓晓觉得耳边就像有只蚊子在嗡嗡的乱叫,扰人清梦,结果,那蚊子还飞到她嘴边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张口便想把这大蚊子给咬死!
“啊!”郭氏大叫一声,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要断了,十指连心啊!
“她婶,你怎么了?”魏氏在外面喊着,心里也有些着急。
“快来,快来,这死丫头咬住我的手了。”郭慧兰想扯开手指,不想着死丫头咬的紧,越拔就越痛,鲜血已经流了出来,郭慧兰知道,自己的手指肯定被咬破了。
“哦,哦。”魏氏忙跌撞着进去,见郭氏手被咬的厉害,也忍不住幕拧�
秦晓晓很满足,将那蚊子死死的咬住,看这次你还敢放肆在我耳边乱飞了没有?
“快,快给我把这死丫头的嘴巴撬开,疼死我了。”郭氏哀嚎着,幸好这不在前屋,而是在后屋,不然让村子里那些长舌妇看见的话,定要编排她的。
大伯家以前有钱的时候,建了两间屋子,一前一后,连通着,说是等养多几个孩子,可以住,不想,这大伯家只生了一个瘸腿货,就算把秦晓晓这个童养媳带回来,也不见得能多几个孩子。
魏氏不敢怠慢,赶忙将秦晓晓扳正,准备将那咬住手指的嘴巴用蛮力撬开。
秦晓晓觉得嘴巴有些疼,猛的睁开眼睛,便看见头上出现两个人头,头发散乱如鬼魅。
“啊!”
突的一声尖叫,秦晓晓松开了嘴里的那根手指。
郭氏得到解脱,突的不受力坐倒在地上,“哎呦。”
秦晓晓更是慌张的坐了起身,看着眼前两个满头乱发,四十来岁的妇女。
这些人怎么跑她房间里来了?是做什么?为什么她没有见过的?
“秦晓晓,你个臭丫头,居然敢咬我?”郭氏怒红了眼睛,指着秦晓晓便骂道,手指不停的渗血,疼的郭氏牙齿直打颤。
秦晓晓愣愣的看着郭氏,在大脑扫描了一边此人的相貌,没有半点对方的记忆,忽的站起,骂道:“你谁啊?”
还装不认识了?
郭氏更加怒了,骂道:“秦晓晓,你不过我沈家的一个捡来养的童养媳,还敢在婶子面前放肆,你,你还把我的手咬成这样,太目无尊长了。”
“童养媳?婶子?”秦晓晓可不记得自己有婶子,她爸爸可是一脉单传,哪里来的兄弟,更不可能有婶子,而且,她说的童养媳,那只有旧社会才有的。
秦晓晓上下的打量着郭氏,再看她头发虽然有些松散,但明显的,他头上盘的是一个头髻,上面还插着几根珠钗类的东西,而她的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样式老土犹如从古代穿越来的人,再看她身旁的另一位稍微年轻些的妇人,也是这么一个打扮。
秦晓晓心下一凛,再看周围的环境,古朴的木屋,油纸做的窗户,缺角的木凳,古老的床,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秦晓晓,这里,不是她的家!
“这里是哪里?”秦晓晓有些害怕了,为什么她脑海里有种不好的念头要出来了。
眼前的郭氏和魏氏都被秦晓晓那种穿透人心的打量吓了一跳,再看她奇怪的表情,更是吓的不轻。
农村人向来迷信,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秦晓晓,又想到那两个老不死的刚入土,虽然不到头七,却也令他们害怕。
这毕竟是他们的家,若是看到有人来抢东西,定然不愿意的。
难道,秦晓晓是被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上了身?
想到这个答案,郭氏猛的一个激灵,手紧紧拽住身后的弟媳。
而秦晓晓打量完周围,再低头看着自己的着装,也是一样的粗布麻衣,很古老的设计,小胳膊小腿藏在宽大的衣服下面,脚下的鞋子坏了,露出了脚趾头来,再摸摸以前她认为有些圆润的脸,却发现面骨咯人的手,不知道是手太没肉了还是脸太没肉了?
她知道她家在村子算是上是穷人,也是没什么钱,可是也不至于穿粗布麻衣,穿破洞的鞋子,瘦骨嶙峋的。
脑海里的想法更加的确定了,让秦晓晓忍不住的后怕。
难道说,她真的穿越了?
“她婶,她这是怎么了?”魏氏扯扯郭氏的衣袖。
郭氏被吓了一跳,有些恼道:“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撞墙撞傻了。”
“啊?”魏氏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着秦晓晓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秦晓晓有些接受不了事实,虽然知道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可是穿越这件事怎么能发现在她头上呢?
“啊!不可能!”大脑快速的运转,秦晓晓突然大喊着,完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呀,啊,快走!”郭氏和魏氏秦晓晓这声音吓的不轻,赶忙绕过秦晓晓的身子跑了出去,像见到鬼似的。
秦晓晓重新闭上了眼睛,混混沌沌间,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充斥着整个脑海,脑海里就像放电影般,不停的变换场景,人物,永远有着那瘦小的女孩的身影。
只见那女孩在家里不停遭受家人的毒打,骂她是个赔钱货,然后,一对夫妇给了另一对夫妇好些银两,那女孩便跟着那对给钱的夫妇走了。
场景,转到了另一家的房子,那夫妇给她拿来了衣裳穿,给她介绍人,那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样的瘦弱,那夫妇说,这是你以后的相公,叫沈然,以后,你就在家照顾他,那女孩怯弱的看着椅子上的男子,点点头,却不敢言语。
日子一天天过,女孩慢慢长大,可是还是如此的瘦弱,好像不管怎么吃都是这般瘦弱,紧接着,那对夫妇死了,回乡的途中被贼子杀死了,亲戚,连着上门,不是让他们节哀,而是搬空了家里的东西,男的女的,都一副恶毒面孔,看的让人害怕。
这天,两个妇女又来了,还想搬走点什么,那女孩却不愿意,不小心便一头撞上了墙……
秦晓晓突然惊醒,摸了一把虚汗,没想到做个梦那么真实。
眼睛好好打量起周围的景物,所触及之处,却是这般陌生而又熟悉。
看着那破败的屋子,被人敲坏的窗子,倒下的椅子,还有摔破的罐子,身上的粗布麻衣,瘦弱的小手……
一切的一切,都在彰示着什么?
秦晓晓叹了口气,将身子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摸着还疼的厉害的头,吐了一口浊气,又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屋子,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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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心,粥烫
坐在地上,捋清了头绪,秦晓晓这才站了起来,走出了后屋,看着曾经热闹而如今萧条的屋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记忆中,这家人还算有钱的,不然不会把秦晓晓买回去当童养媳,后来,为了治瘸子相公的病,家里可是掏光了所有的钱,以至于变成这般落败,随着那夫妇的死去,丧礼一办,亲戚一夺,剩下一个空壳。
一边走,秦晓晓一边叹气,她以前家里虽然也在农村,但是也算跟得上时代,吃穿也都改善了,住在农村空气新鲜,还能种点吃的,日子算的过的逍遥自在。
可是放眼望去,这里的农村,如此的简陋,而且因为被亲戚洗劫了一番,更是揭不开锅。
脑海里的记忆一直提醒着秦晓晓是个童养媳,家里很穷,有一个瘸腿的相公。
看着自己瘦弱的小腿小胳膊,明明已经十二岁了,可是从小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也就十岁出头。
仰天长叹,难道她小小的年纪就要担起一个家吗?
可是想想,不管如何,既然来了,就该要活好,这家人对她这童养媳不错,虽然穷,但是比亲生父母的家对她要好多了,冲着这点,秦晓晓知道,自己不能丢弃这瘸腿的相公。
想着这公公婆婆临死前告诉她的事情,她想,即使那几亩薄田,她也能干出些事业来。
想着,脚步却生风,走的也快。
前屋的房间里,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同样差不多年纪的身子因为伤病的缘故,也不过九岁十岁的样子。
“你去哪里了?”相公沈然问道,看着秦晓晓额头上的伤口,不禁蹙眉问道:“你额头怎么了?”
因为家中突遭横祸,又遇上极品亲戚,沈然脸上出现了大人才有的疲惫。
“不小心磕了,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秦晓晓回答道,转身就走。
看着秦晓晓的背影,椅子上的人也是长叹一口气,他虽然在前屋,可是还是能听见后屋里的动静的,如今他还没死,这些人就来觊觎他家的东西了,若他死了,恐怕什么也留不住吧!
走到厨房,秦晓晓看着往常还很多菜摆在灶头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就连米缸里的米,也只剩下不到三升。
嘴角扯出点笑,看来这些极品亲戚还算“挺好”的,怕他们饿死了,还剩点米给他们,她可记得,这米之前可是有一大缸的,有几十斤重,而现在,只剩下那么多了。
只是那么一点米,很快就会见底的,到时候,他们两个准备喝西北风吧!
在厨房搜了搜,还搜到了几棵咸菜,还有几棵晒干的菜干。
家里没有其他好的菜了,只能将就着洗了一棵咸菜,炒了炒,便可以下菜了。
咸菜炒好,这锅里煲的粥也好了,热辣滚烫的,肚子已经叽叽咕咕叫了许久,此刻的咸菜白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饭菜了。
秦晓晓不敢做饭,因为米没剩多少了,两人必须小心着吃,得熬到找到粮食的时候。
“吃饭了。”秦晓晓一边吆喝着,一边将一小锅粥端了出来,给相公盛了一碗,夹了好些菜给他,才给自己盛上一碗,窸窸窣窣的喝起了粥。
头上的伤口失血过多让她有点头晕眼花,刚才又忙活了那么久,心灵还强烈的受到了冲击,秦晓晓有些受不住了,幸好这一碗粥下肚,才找回点北。
看秦晓晓吃的快,小相公好心提醒着,“小心,粥烫。”
“没事,我就喜欢喝这热乎乎的粥。”露出两颗小虎牙,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可怜的沈然,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破败的家重新振兴起来,她即使来到了这古代农村,也要活的像模像样!
见提醒无效,小相公也不再说话了,小心的吃着热热的粥。
这几天,两人都有些身心疲惫了,父母刚去世,这些极品的亲戚就很快的上门来讨这讨那的,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为了应付这些人,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这温热的粥下肚,吃完都去睡午觉了。
回到那被亲戚破坏的不像样的屋子,秦晓晓大叹一口气,看着扭曲的铜镜里面的人,这般瘦小,而穿的衣服却这么大,显得很不匀称,灰头土脸的样子更是一副丧气的模样。
倒在破旧发霉的床上,秦晓晓不一会便睡着了,也许是今天和那两个妇人争执消耗的力气太多了,也许是额头上流的血太多了,反正秦晓晓睡的很香。
梦里,秦晓晓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和着一群室友开着玩笑,可是转眼间,她便变成瘦小的小女娃,浑身脏兮兮的,吃都吃不饱,梦里一直反复,秦晓晓睡的不安生。
隔壁家的大黄狗不知道吠什么吠了好多声,秦晓晓才如梦初醒。
睁开眼,看着家徒四壁,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秦晓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原来,她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起身,走到有些摇摇欲坠的窗边,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秦晓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看着天色不早了。
摸摸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起来。
秦晓晓望了望屋子外面,才想起来那个瘸腿的相公,想必他也饿了吧!
想到此,秦晓晓赶紧出门看看。
瘸腿相公可能太累了,秦晓晓进去看的时候,还没醒,只是她转脚正准备走的时候,人醒来了,秦晓晓不得不去扶对方起身。
“你醒了?”
“嗯。”沈然点点头,常年在家未晒太阳的脸色惨白的很。
好生将人扶坐起来,推着沈然出去,秦晓晓才进入了那萧条的厨房。
如今的沈家,到处萧条一片,两个大的去了,留下小的给极品亲戚欺负,想必不用多久就会同他们见面的了。
捏紧了手中的锅铲,秦晓晓发誓,绝对不轻易服输,虽然条件艰苦了点,可是要养活两个人还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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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野外采食
晚上,秦晓晓又做了一锅稀烂的粥,因着家里的米真的所剩无几了,秦晓晓不敢大动干戈的吃饭,只能将白天翻炒过的咸菜拌入粥里,做成了咸菜粥。
热腾腾的咸菜粥上桌了,热气弥漫整个破旧的厅子,虽然粥里没有半滴油,可是两人也吃的香。
沈然吃的曼斯条理,而秦晓晓吃的如秋风扫落叶,不一会就吃饱了。
吃饱了饭,时间约摸看起来还早,秦晓晓伺候好了相公之后,便开始收拾家里起来。
这几天,家里因着那些极品亲戚的到来弄得鸡飞狗走,很是凌乱,而每天为了应付这些亲戚,秦晓晓除了睡觉那会,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寻了时间,就整理一下家里,毕竟这可能就是她接下来的人生住的地方。
秦晓晓先将那些坏的椅子桌子等堆在一边,又把房屋全部打扫了个遍,看了其他脏乱的衣服被子,又收到了另外一边寻着明天太阳猛的话,到村口的河边洗了晒了。
忙完了这些之后,秦晓晓觉得自己全身都散架了,肚子因着吃的是稀粥,一点都不管饱,这干了半天的活儿,早已经消化殆尽。
想了想那见底的米缸,秦晓晓咬牙,只能先去睡觉也许,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因为实在太累,秦晓晓一倒床便睡着了。
第二天隔壁家的第一声鸡鸣,秦晓晓便醒来了,可能昨天下午睡过一场,所以醒来便特别清醒。
看着家徒四壁,秦晓晓拍拍脸蛋,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这才从被子里爬出来。
隔壁屋子的小相公还没起来,秦晓晓先自个洗漱干净了,将东西放在显眼处,等小相公醒来能比较好拿些。
其实小相公经过多年的治疗,已经好了许多了,以前两条腿都使不上劲,后来医治的其中一条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单腿直立了,只是比常人的腿弱了些,但是用拐杖还是能行动一二的。
只是,从小小相公便有些自卑,不愿意站起来,所以总是习惯坐在椅子上,只有在自己屋子里才敢弃了椅子学着走路。
看着太阳渐渐升起,秦晓晓裹了裹身上的秋衣,手挽着个小篮子,朝着记忆中的小山而去。
已经秋末,到处一片萧条,外头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