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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话讲,干脆跑回空间看小狗,小狗这几日已经是稍微长大了一些,至于实力这种东西……根本不能显露,不过她也不着急。
……
又行十余日,仍是无边无际的草原,这日行间,草原里偶见一湖,自入秘境已有两月余了,虽然有清洁术这种东西可以上身,但是仍觉得身上难耐,当下让玄山和赵无虞走远点,两人非常知机,但她仍是不习惯,把软甲等丢进空间,着中衣在里面泡澡。
这两月以来无时不刻不在提防和计算着接下来的行程,湖水清凉入骨,四周又都是碧藕草,让她难得的放松了。甚至舒服的有些失重,不是失重,是她的身子在往下陷!现在大喊还来得及么?水已经没到了下巴,而她一寸寸地陷入竟不能动弹。——“玄山!”
这一声喊出后她就失去了知觉,而赶来的玄山和赵无虞竟眼见着方才有湖泊的地方只剩一个小水泡,一霎之后竟连水泡也不见了,玄山一手探过去,竟只摸到土地和碧藕草。没有湖泊也穿不过去。
此时天上也发生了变化,本来淡蓝色的天挂着点鱼鳞式样的云彩,这会儿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地上的风亦吹起来,碧藕草渐渐不见,草原变成了干涸的荒原。玄山恼怒异常,赵无虞说道“这应该是空间转换,并不是有人蓄意……”
玄山怒目而视,想到这一万年来的等待,和密境空间的不可预知,半晌冷冰冰地挤出了一个字“找!”
……
她逐渐从昏迷中醒来,像是睡了一觉,身上已经干了,四处无人,这里是个溶洞,远处有清晰可感的气息,是妖气。一道,两道,三道……这仿佛是个妖窟。她回身看了看,仍然是溶洞,找不到出口。
这当口还是化形为妙,心念转间已经化成了狐身,慢慢向前踏去。四周都是些不怀好意的气息,可是她已经无人可靠,对方也在慢慢踏步过来,毕方,朱厌,鬼车,这些都是上古的神兽,而且是未成年的上古神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众妖兽对她瞥了瞥,就慢慢地退去了,而她还在慢慢地向前走,越往前越心惊,这几日她已目睹了多起厮杀,多半是成年妖兽分食未成年妖兽。像她这样的属于成年,但实力略逊,这几日走过来已厮打了三次。身为兽身只有狐火可用,幻境,她不会!有点劣势。
她仍认为这个空间和上个一样,是时时变化的,前行或后退没有分别。但越往前,就越发现妖气浓郁,无怪他们要互相厮杀,因为这里跟本没有什么灵芝仙草或者任何可以充饥的食物。想吃东西,就要杀。
越往里,那些妖兽的眼神就越凶狠,甚至略带打量。她几乎就要以为他们知道她的身份了。这几日她已经是精疲力尽,自王灵蕴身上气息有异后,她就觉得高手对招绝不能再进空间。这鬼地方没有灵气只有妖气,她又不敢出入空间,再这样只有被人宰割了。
庆幸地是,她已经走出了溶洞,目前她已经一天没有遇见妖兽了,她身上的妖气也越发弱了,越是不寻常越不能怠懈。越往前走周遭的颜色就越发地深,紫黑色的土地,黑红色的天,周遭安静的不同寻常。
直走到她脚步一滞,前方就像分隔来了一样,蕴含着灵气和妖气,前面也不再是溶洞,干涸的土地,而是一片蓝天绿树,只是几步之遥,分割的却异样分明。或许是陷阱,或许不是。
身后是来路,眼前是去路,终于还是抬起了前爪,要是陷阱,对方怎么会容得了她不跳?一步一步地踏进去,才进去浑身就舒服多了,四面八方涌来的灵气让她精神一振。并没有想象中的尖刀,这里妖气浓厚,或者说这里是天地之始,充满了各种气息,但那不是属于某个人,某个妖的,而是自然生成。
突如其来的困倦让她陷入了睡眠之中……
七十二。你是谁?
醒来之后她不由抻了个懒腰,凝目望向天空,此处就像乾坤袋一样,是她自己的空间,仅仅只有自己。她变回了人身,使剑施展嗜血红莲,采补灵气。这里没有活物,全是树木灵药,她秉着不取空的心思,在一个地方只取一处,不破坏这里的平衡,于是就一直走下去。
越往前,灵气与妖气就越富裕,元婴中的小人儿也越睡越沉,而她凭借这里富裕的灵气也突破了元婴中期的门槛,假如一直在这里待到秘境回去,或许能到达出窍期也未可知,九重莲已到了七重,剑诀已经是全能施展了。
空间的小狗已经逐渐长大,起码毛发覆盖的齐全了,稍见颜色,看起来是一只鸟,至于是什么鸟,那就不知道了。声音也变了,偶尔还能说话了,比如说和智慧树学的“老大”其他的还有点困难,她让智慧树离小狗远一点,别把小狗教坏了。
不过她还是在一直朝前走,直到一处花木繁盛,灵气极厚重,若非练过九重莲,恐怕她都要爆体而亡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这处巨大的花木挡住了前行的道路,花木中有一座石头,她不知该不该走上前去一探究竟,或者走回头路继续吸取灵气修炼。
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有人说了话。
“你是谁?”这个声音略带沙哑,应该是出自青年男子之口。
她将手里的冰刃剑提起来,环顾四周,丝毫感觉不到一丝违和的气息,看来对方实力在她之上。“你又是谁,鬼鬼祟祟,为什么躲着不出来?”
对方非常无礼,根本不回她的问话,只是喃喃自语“一个人类,怎么能行走到妖窟的深处?”
她的心里警铃大作,对方明显不是人类,应该是,妖兽?
她持剑的手更紧了一分,她放缓了说话“前辈,不如出来说话,要杀要剐,也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这句话说出之后,她就感觉到一阵威压,当时单腿已经跪了下去,当下狠狠用剑插在地上,将牙咬地咯咯作响,拼了死命地站起来,她可以插科打诨,但在内心深处,却绝不肯服从任何一个人!这个神秘的人可以让她死去,但是却不能让她如此窝囊。
即使此刻五内俱震,甚至嘴角涌出鲜血,她仍挣了命的挣脱,这一生难道受的委屈还不够吗?她不服!
对方又施加了几分压力,更激起了她的不甘,不愿,这一生可能马上就要终结了,这一生甚至没有开始过,连父母的面她都还没见过,想到此处,她硬是将一并要跪下的右腿颤抖着直了起来,也要将已跪下的左腿抬起来。
一瞬间自怜、不甘、遗憾、以及诸多情绪尽数涌上心头,她竟站了起来,自她站起后,那股威压已经消失不见,面前的土地被她滴落的鲜血砸中,那鲜血慢慢渗入土地之中,转眼就不留一点痕迹。
她眼里已蓄满了泪水,抬手擦了擦嘴角,笑骂道“去他吗的贼老天。”
那人也是一声轻笑“原来你是狐族的。”
这次,她听清了,这声音就来自面前的花木丛中,她的正前方,她提起了剑。“是。怎么样?”
“你身上都是灵气,妖气很弱,怎么你们狐族有了新的修炼方式么?”对方不仅不对先前的无礼道歉,说话还这样轻描淡写,她很愤怒。
“有怎么样,没有怎么样?我要是你就来个痛快的。不阴不阳。”她冷斥出口,并握紧了手里的剑。
“你们狐族的族长还是陈千叶么?竟连尊卑都没有教过你们吗?”那股威压像是又要卷土从来,不由让她笑道“你就会这一点折磨人的玩意儿了么?”
前面那座石头竟然转了身,这,不是石头,这是石人?或许都不是,她紧紧盯着前方,却听对方说了一句话“严雨?!”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这人或许是仇人或许是故人,她不知道,但绝不会是朋友,如果是朋友,仅凭说话声也听得出来吧。
她稍抬下颌“现在不是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转世下凡的普通人而已。”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还是人和妖的孩子呢。”
面前的石人面目表情变得很怪很怪,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喃喃地重复着“人和妖?人和妖?”直到半晌才狂笑出声,直到那声音哑地好像在用刀子磨石头一样。
接下来他说的话让她震惊。“我是第一任妖王江言尘,当年你发起大战时,我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妖兽。当时我没有遇见钟晚,所以我没有参战。后来,我遇见了钟晚,她一直都期望有一个我们的孩子,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我遍寻天下,也不能完成此愿,反而让她三世为妖气蚀浊,难入人道,再后来,竟不知所踪。我已一己之力,寻到了天界的封印所在,上界大闹,被上界随手投入在秘境。与这个秘境自成一体,秘境生则我生,秘境死则我死。”他笑了一声,却比哭还难听“所以我永远也不能再出去,永远也不能再见钟晚。”
他的目光落在傅蕙娘身上,“或许我苟延残喘至今日,只是为了遇见你吧。这一处秘境是消耗我生命所维持的,现在我已经没有上神的实力,仅是渡劫的状态罢了。这一处还有一条龙脉,和我彼此争持,我在这里不知有几千年,若你再晚来些,或许我已经被龙精所化。”
“龙精?!”是临阳的龙精吗?得来全不费功夫么……
“天道有眼阿……”他的目光向利剑一样射过来“这么多年,何况你现在又是人和妖的孩子,上神们必不容你。你,还有前世的雄心么?”
这话就是试探了,不过她只是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下界么?”她的语气平静坚定“不管是前世的错误,还是今生的遗憾,我都要统统弥补!”
江言尘闻话,竟从石做面目中流出了眼泪。“好,好。钟晚,你听见了么……”
七十三。玉玺。
他们都彼此各有坚持,江言尘说道“我对你知之不多,当年给你助战的人已经死的死,贬的贬…”他笑了笑“不过我还是相信你能行。”
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实话告诉你,现在外面的情形很不好。人类厌恶妖,而且天界被封印后,出现的只能是伪神,凭力量去对抗天界,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她指了指自己,“我自己是个没有势力,而且不入流的元婴半妖。”她也笑了笑“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能行。我的寿命怎么也有千八百年,难道还不够我一步步筹谋的吗?”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江言尘目色沉静“很好,我相信你。”他的石头外壳一点点的脱落,整个人也显现出极大的痛苦,看来这几千年,他甚至将自己封闭其中,不曾移动,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在支撑着呢……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玺,“这是妖王之玺,从此属于你了。”他叹了口气,“我听得出来,现在妖界并不如何好,甚至还被人类欺侮?不知道我消失后,又是谁继任妖王,总之那些都不是正统。”他闭目叹道“我亏欠妖界的太多了。”是,他为了爱人,竟忘记了自己责任。此时此刻的他才有了一分妖界之王的样子。他握着手中的玉玺陈肃地说道“玉玺在谁手里,谁才是正统。拿着它,你用得上。”
蕙娘神色复杂,上前接过了那枚玉玺。“前辈尽可放心,我身负人与妖的血统,若是不能让人与妖和平共处,也不会任由任何人来磋磨妖界。”她是说自己不会偏帮人类,不会不去承认自己的身份,更不会忘恩负义!
手中的物件那不是玉玺,那是责任,不过玉玺虽重,可永远也不会压垮她的。接过了这个玉玺,她的身上就又多了一分责任。
“持此玉玺,你就是妖王。不过现在妖界势力盘根错节,什么时候拿出它,你要考虑好。”她点了点头。她可不想一拿出来就被人抢走了,毕竟玉玺在谁手里,谁就是正统,要是在别人手里,一样玩得转。
江言尘笑了笑,“现在开始,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从此刻起,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不仅限于法术,天文地理,还有原来妖界的势力,和他曾经使用的计谋,面对过的危险形势,都一一告诉了她。她很明白,他是怕她在谋术上吃亏,她已经将他所说的凝为了两个词“施舍”和“牵纵”。
江言尘毕竟是第一代妖王,所有法术都有所涉猎,包括她们狐族的,倒不是偷学,他说别人一施展法术,他就大约能摸个大概。自她一路走来,遇见的天才已经是太多了,她自己反而形同一粒沙子,有的只是“运气”而已。
她将九重莲和嗜血红莲一并使出来,江言尘看了半天,说道“这个术法不错,只是有一个弊端,就是成瘾。”她忙说道“没有阿,不成瘾,几个月了,并没有那种不施展就难过的时候。”
江言尘想了想说道“记得第一天见你的时候,在我的威压下,你站起来,我就知道你是狐族的事么?因为狐族是能在情绪影响下爆发出力量的,但是之后就会感觉到透支,当时你也没有感觉到透支……”他笑了笑“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神不允许人和妖结合了。”
原来是因为人与妖生下的孩子过于强大,超过了上神本身,怪不得,怪不得……
想到这一节她不由冷笑“很好,天界的门即便打不开,我也有办法让成千上万个像我一样的人出生。”蛊术果然逆天,其实如果没有人和妖的孩子,单凭人和妖,未必不能战胜上神。江言尘听了这话,笑了笑,说了句“好。”
江言尘交授她不知道有多久了,但他和秘境是一体,总会知道什么时候秘境会再开,实际上,现在已经超出了秘境再开的时间,是他自己强维持着,申图疆还在闭关,申不古和那些门派精英在秘境里不能出来,临阳派已经炸了锅!
而赵无虞和玄山还在拼命的找寻她,半年之期已到,秘境却迟迟不开,赵无虞已和玄山说好,要扮作临阳派内人的模样,以免秘境开了之后,他无法解释,将性命也留在临阳派。玄山不语,只是翻天覆地寻找,可秘境宽广,她又在妖窟深处,他们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今天江言尘没有再说关于功法,修炼的事,而是说起了他和钟晚,她心知,或许是要分开的时候了。江言尘说完后就陷入了长久地沉默。“你就没想过,再等等么?等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等了,钟晚已经失掉了自身的气息,出去我也是找不到的,我怕我会承受不住。何况,我要把我的一切交给你。”一切两个字太过惊心,她不敢再问。“待会儿我会把你传送到龙脉的深处,我负责和龙脉僵持,你就把龙脉拿走,你应该有空间的吧,扔到你的空间里去,让它从秘境消失。等到龙精消失,你就会再度回到我身旁。然后……去吧。”
蕙娘的心情很复杂,这段时间以来江言尘倾囊相授,像是自己的师傅一样,就在面前地转天旋时,她叫道“师傅!”然后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似曾相识,气息好像接触过。
是灵矿脉!是灵矿脉的深处!灵矿脉只是个引子!不过是用来遮掩地下的龙脉而已!
在距她千米外就是密密麻麻的白甲虫群,这些白甲虫受灵气滋养,已经远远不是当初的锻体妖兽,而是各个都变异成了实打实的妖丹期妖兽。这些白甲虫目前像是被屏障隔着,并不能过来,只是它们每一个都散发出凶险的气息,她冷冷一笑。
缓步走向了龙脉的中心,一颗莹莹透光的小石那里,那就是龙精!
七十四。龙精。
缓步走向了龙脉的中心,一颗莹莹透光的小石那里,那就是龙精!
龙脉深处一阵地动山摇,就在她的手要触到龙精时,白甲虫群内突然暴动,穿过了那层看不见的障壁,向她涌来,这么多白甲虫,即便用嗜血红莲也杀之不尽,何况它们涌进来只能代表,江言尘要支撑不住了。
她从空间中掏出了玉玺,白甲虫群看见玉玺果然停滞了,她不由冷笑。这个龙精,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它所驭使的是妖兽,而它的对头,正是妖王。
就是这一瞬的迟疑,让她将龙精收入了空间,一下子天旋地转,她已踩在了先前的土地上。熟悉的花木,她回来了。
江言尘不住地喘气,说道“来吧,把嗜血红莲施展一遍,我来告诉你这一招哪里不对。”她依言将嗜血红莲施展,却见付言尘踏入了红莲之内,而她亦被强大的灵力所裹挟席卷,还有,还有那股熟悉的威压。
莲花既出,不能中途凋谢,只是怒放,等待一会儿开败。江言尘在莲花中心教授她如何控制威压,她的身上痛楚非常,感觉静脉筋骨都被这冲天的灵气和妖气冲击,是以将他的话更清晰地记在心头,这些莲花的开放时间,竟比往日要长久地多,她发现,不仅是江言尘的灵气,而是整个秘境地灵气都被她吸裹了,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只是狠狠地支撑。
她的眼睛也撑不开,幸好睁不开,不然她会看见像一件衣服一样的江言尘,江言尘的最后一句话是“记住我的话,不要轻信任何人。”
当灵气与妖气在她体内形成了一个制高点的时候,她终于喊出了声“师傅!!!”
疼,透彻心骨的疼痛,甚至抬不起胳膊,动弹不了。她倒在地上,一片冰凉,使劲力气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房梁顶,透着一股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