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蓉疑惑的看向冬儿：“你说六姐儿来了？”
“是啊。”冬儿一边给柳蓉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六姐儿看起来很喜欢小姐您，如果不是乳娘一直催促，恐怕非要等你回来不可。”
柳蓉接过冬儿递过来的茶水：“你说的这事情真是奇怪，我到常姑姑那边上课便觉得奇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六姐儿当时一心一意的要和我坐一起。”
柳蓉认真的看向冬儿：“你可知道有发什么事情，叫六姐儿变成这样？印象中六姐儿应该不喜欢我才是，怎么突然对我的态度便好了起来？”
“没有，小姐你心那么好，那日不仅没有仔细问六姐儿问题，还那么关心六姐儿，想来六姐儿虽然小，却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才会对小姐态度突然便好上了一些吧。”
见冬儿这么回答，柳蓉也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便没有再细问，只是确实这一整日折腾的累了，吩咐了冬儿去钟氏那边请一下安，自己先行休息了，这一睡却是直接睡到了转日卯时。
却是冻醒的。
再看冬儿，往日这个点已经来伺候她梳洗，开始准备带着她到老夫人大夫人那边问安，可今日这个点，竟还没有过来，柳蓉忍不住皱眉，推出门，望望外面的天色，大致是黑中泛着一点白，冬日看不大出时间，但是她被养成习惯的生理钟却不会骗她。
柳蓉到得旁边的小屋去寻了一下冬儿，竟还是不在，这丫头一大清早的去哪了这是？
想了想，柳蓉做到屋中静静的等待冬儿，待得卯时二刻，便听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柳蓉快速的走到屋外，便见冬儿抱着一些炭，小心翼翼的放在靠墙壁处，后来犹自不放心，却是藏到了桌子下面。
待得都弄好了，才心满意足的拍拍小手，将衣服也拍了拍，笑着转身，却在看到柳蓉站在屋门口愣住：“小姐……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不起那么早，怎么能发现你大清早的出去拿这些东西回来？”柳蓉皱眉看向冬儿：“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虽然记性不是很好，但是我记得我们这个月领取的木炭虽然少，但应该还没烧完才是？”
冬儿不安的扭着自己的衣角，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怎么都不敢和柳蓉开口。
柳蓉面色一紧：“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竟然连我也瞒着，是不想在继续跟我身边了吗？”
柳蓉严肃的面庞和严厉的声音，打的冬儿个一个哆嗦，眼圈一红，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小姐，你不要不要冬儿，冬儿知道自己是府里最笨的丫鬟，冬儿就不该在小姐不在的时候接待巧儿，被巧儿询问起月中分下来的用度放在哪里，就没多想回了巧儿……”
“结果……结果巧儿说最近府中拮据，带了壮实的老妈子过来，便将省着还没用完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第三十四章：质问
“什么？”柳蓉眉头一蹙：“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我……”冬儿咬住下唇。
“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这府邸中，除了我娘，便剩下你和我相依为命，难不成我连你都不能信任，有什么事情还要被瞒着吗？”柳蓉看着冬儿一字一句的问道，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她这段时间生活的那么紧，已经很累，如果身边的人再不能对她坦白，她后面的日子还怎么过？
这件事情不算大，冬儿又是十五六岁，在现代不过是初高中生的年纪，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可在这府邸中，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等到事情真正的爆发，岂不是叫她措手不及？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早晚都要戳穿的，却是越晚揭穿就越不好。
冬儿看到柳蓉眼底的失望，又着急又难过，双手紧张的胡乱挥着：“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我……小姐，我真的没有不想和您说，只是我想要拦着她们，和巧儿姑娘说她不能这样做，可巧儿姑娘就是不回话，待得走的时候才说……”
“别妄想去别处告状，你屋中的份例府中可都已经发了的，这东西没了，只能说明你们不够节省，用的太费了！”
“当然，去告状更好，告我就是告大奶奶，一个庶女因为自己用度不节俭就状告嫡母苛刻，那就是不尊不孝，你家小姐以后就有的是好日子过了！”
冬儿低落的低下头：“我担心小姐，小姐眼里容不得沙子，万一知道这件事情后，不顾一切去找她们……，她们人多势众，拿了我们这边的东西，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到得最后恐怕，恐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说到最后，冬儿忍不住抬头认真的看向柳蓉：“小姐，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你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望着冬儿认真又担心的模样，柳蓉不禁心软，想到冬儿本来就胆小，遇到事情向来是能躲则躲的，这一次却是为了她，隐瞒这样的事情，也不知是去的哪里眼巴巴的要来这些木炭，恐怕还吃了不少苦。
“好了，不是故意就好，快随我回我屋子里吧，暖和一些。只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办法要多上一些。”柳蓉看着冬儿认真的说道。
冬儿见柳蓉这么说，眼睛一亮：“小姐你不生我的气了呀。”
看着冬儿这么快变过来，柳蓉又好气又好笑，明明表面上冬儿要比柳蓉大上不少，可柳蓉的性子就是叫人不自觉的忘记柳蓉的年纪，冬儿更是习惯了和这个比自己矮上不少，性子偶尔有些小怪的小姐撒娇。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却习惯了这种似乎有些颠倒相处模式。
不过领着冬儿回屋，柳蓉的脑子却是没有停下来，冬儿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从来就不是个愿意叫自己吃亏的人，她柳蓉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亏！
“冬儿。”坐回小榻上，柳蓉抬头看向冬儿。
“小姐？”冬儿疑惑的应了声，却是没有停下收拾着屋中打乱的东西，顺便整理出柳蓉要穿戴的衣饰，毕竟已经卯时三刻了，要开始给柳蓉准备去梅园穿的衣服了。
“大奶奶最近似乎很忙，似乎有几日没有见到她了，常姑姑教导府里的几个姑娘的事情，也都是祖母安排的，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柳蓉望着冬儿问道。
冬儿虽然不解柳蓉怎么突然间关心起大奶奶，却还是对着柳蓉认真的回道：“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府里新进的杨姨娘查出身孕了，如今特别疼老爷的宠。据说大奶奶最近都在处理这件事情。”
“我还听说大奶奶因为自己就是姨娘抬起来的，所以对于受老爷宠的姨娘都特别防备。偏偏杨姨娘长的年轻漂亮，老爷喜欢，最近都守在杨姨娘的身边呢。”冬儿说道最后，也不知道是学的谁的语调，却是自动的向上提起。
柳蓉若有所思的挑眉。
好一会，冬儿将今日的要穿的衣裳都拿到柳蓉跟前，要替柳蓉换上，柳蓉才再次抬头看向她：“你之前的木炭是向谁要的？这些关于大奶奶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冬儿不疑有他，快速的答道：“都是从翠儿那里听来的，最近翠儿姐姐都对我很好呢，不仅和我说府邸里的事情，就是今天这木炭，也是翠儿姐姐帮忙，向李妈妈讨要来的。”
说到这里，冬儿却是满脸的感激，不过随即想起柳蓉落水后，大部分人都记不起来，便又提醒了一句：“就是二奶奶房里的二等丫鬟翠儿。”
就是那个想要克扣柳蓉补药，后来见她救了二奶奶，又各种巴结的，李妈妈身边的丫鬟。
“小姐，赶紧换衣服吧，再不快些，到梅园晚了可就不好了。”冬儿提醒了翠儿是谁后，便将准备好的衣服拿起，要替柳蓉更衣。
柳蓉伸开手，随意的让冬儿伺候着，毕竟这古代的衣服，她到现在还没学会怎么穿，大冬天的可是要穿上七八层才可以，大约是对麻烦的事情她就没天分，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学会穿衣服的先后次序，以及如何搭配才会好看，每次都是让冬儿弄个差不多的样子。
待得穿到第五层，柳蓉突然打住冬儿的动作，冬儿疑惑的看向她时，她才对着冬儿询问：“你和翠儿每次都是什么时候见面，又都在什么地方见的？”
冬儿满心不解，却还是仔细的答道：“前几次都是翠儿来找的我，不过小姐到梅园上课后，一般和翠儿都会在梅园遇上，翠儿姐姐知道很多事情呢。”
说完，冬儿便见柳蓉淡淡的笑起，只是这笑容带着一丝丝寒意。
“今日若是在梅园再遇上翠儿，你要好好的和翠儿相处，顺便提上几句巧儿姑娘，说来巧儿姑娘的穿着真是精致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丫鬟，不过一般的丫鬟可不敢打扮的那么出俏，而能打扮成这样的，恐怕也都心思不小呢……”
第三十五章：常姑姑
叮嘱完冬儿，柳蓉才去的梅园，和昨日不同，柳蓉到的时候，却是头一个。
屋中伺候的丫鬟见柳蓉进来快步上前：“不要出声，常姑姑泡茶时最不喜欢人打扰。”
柳蓉点了点头，将冬儿留在外面，才拨开珠帘走进内屋，便见常姑姑一个人坐在一张小几子前，正将煮好的水缓缓倒入茶杯之中。
柳蓉想到常姑姑昨日便在泡茶，那一杯开花的茶，即便现在想起还是惊艳，不禁走上前。
相比昨日，今日看得更清晰，只见茶杯中的茶叶初时贴在一处如同花骨朵，随着水温散去，渐渐伸展开，开出一朵饱满的茶花，可惜大约十息时间，那茶花便在杯中消失。
“你可要尝尝这杯茶？”常姑姑不知何时已经抬头看着她，相比第一次见面，这一次的目光更柔和一些，也不像昨日上课时的严肃。
柳蓉略微不好意思的点头，取过常姑姑手中的茶，青涩甘甜，是她最喜欢的大红袍，不一会便喝完了。
“我再给你泡一杯吧。”不等柳蓉放下杯子，常姑姑竟又顾自开口，只见她这次泡茶的速度比之前更缓，取茶，洗茶，泡茶虽然一气呵成，只是这杯茶却不像之前那杯茶那么漂亮，几片茶叶漂浮在茶杯上，看着有股青山高远的味道，又不觉得突兀，心情似乎也跟着宁静不少。
“你再尝尝。”等了一会，常姑姑才将茶递给她。
柳蓉接过，轻抿一口，眼露讶异，竟比之前要甘甜，喝着也更加舒服。
“茶如人生，人生如茶，你喝这两杯茶可有什么感觉？”常姑姑终于望着柳蓉开口。
柳蓉脑海间闪过前日的场景，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宫中老人是在指点她吗？
心中猜测着，柳蓉看着常姑姑的目光多了几分认真：“常姑姑可是觉得我便是之前那杯茶，虽然绽开了芳华，却不得长久，告诫我要如同后面这杯茶，虽然平淡，却甘甜久远。”
常姑姑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孩子果然如她所猜测的要比一般的孩子要有悟性，随即微叹一口气，可惜了……
“常姑姑为什么叹气，可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柳蓉有些不解的望向常姑姑。
“你既然知道这些道理，为何还这般锋芒毕露？”常姑姑没有回答柳蓉的话，反倒是好奇的看着柳蓉继续问道。
柳蓉放下手中的紫砂杯子，抬头看向常姑姑：“我曾听过一个故事，有一对夫妇去外乡开酒坊，遇到临近店家寻事，她们想自己是外地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服了软，结果引来更多的人来找事，当地的地痞无赖都来收钱。”
柳蓉说着微微一顿，望向常姑姑：“常姑姑您猜这对夫妇最后怎么样？”
“她们最后折了本，在那个镇子呆不下去，只得一路乞讨回家。”柳蓉没有真的要常姑姑回答的意思，不等常姑姑说什么，就将结果告诉了常姑姑。
常姑姑望着柳蓉看了许久，微微摇头：“这个道理没有错，但这里不是外乡，是文定侯府，你是文定侯府的女儿，这里是你的家。”
柳蓉沉默，对于她来说，对她表示善意的，才是她的家，而这府邸里的人，除了钟氏，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善意。
“针锋相对或许能得一时之势，但你毕竟需要文定侯府的支持，将来选择夫家，也唯有长辈喜欢，你方能有个好夫家。即便你出嫁了，若没有娘家支持，在夫家也无法立住脚。”常姑姑看着柳蓉缓缓的说道：“你是个聪明姑娘，知道什么才是好的，就是你母亲，想要过的好，也要靠着文定侯府才成。”
到的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常姑姑是第一个这么语重心长的和她说这些的人，但是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大奶奶是靠着踩过她母亲，才上的位，这本身就决定了大奶奶对她的态度，是绝对不可能缓和，即便有什么机会，将来选择夫家，也不会将好的留给她。
已经确定的结果，存在的无法调解的矛盾，她再示弱，再不早些让人看到她们的矛盾，以后才会真正的不好。
至少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和大奶奶的关系不好，大奶奶就是为了文定侯府大奶奶的面子，也不好做的太明显，这才是她要的结果。
只是她却不好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常姑姑，这些本就是不能说明的。
更何况，她从不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家庭的支持会在这个时代活不下去，或许开始会过的艰难，但是她相信，一个拥有能力的女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能靠着自己活下去。
即便，这是个男尊女卑，嫡庶分级的世界。
心底虽然这么想，柳蓉却不愿意拂一个对自己有着善意的老人：“谢谢常姑姑，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柳蓉说完话，便听外间珠帘落下的声音，不再说话。最先来的却是大姐儿柳芸和二姐儿柳茗，一进屋恰巧看到常姑姑对柳蓉和蔼微笑，二姐儿面上立刻浮现不喜，柳芸却是依旧温和，可惜面上始终缺了一股子大气。
随即府邸里的姐妹们便一个个的进来，五姐儿进屋见二姐儿不开心，就乖巧的一旁坐着。
六姐儿今日却是没来，说是感冒了，具体的却是不知道。
柳璇还是最后一个到，进来之时看着柳蓉昂首挺胸，带着一丝耀武扬威的气势，却是叫柳蓉不解，不过她本就不喜欢柳璇万事以自己为中心的性子，便不再注意柳璇。
见柳蓉完全不在乎自己，柳璇面色变得难看，但是转头看向常姑姑却是立刻变得尊敬：“常姑姑好。”
说完，便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到得常姑姑讲完今天的课程，才站起身开口：“常姑姑，威北侯府那边来了帖子，让我母亲明日带着嫂子以及各位姐儿去参加威北侯长孙的洗三，让我来提前通知一声，明日的课恐怕要停上一日了。”
不等常姑姑开口，二姐儿却是满脸惊喜：“真的吗，姑姑？听说威北侯二子号称京城四大公子之一，要比世子出彩的多，我们去威北侯府，是不是也能见到他？”
常姑姑皱眉。
“这是你一个女儿家该说的话吗！”柳璇立马对着二姐儿训斥道，二姐儿却是撇撇嘴。
常姑姑将一切看在眼中，忍不住微微摇头，这文定侯府的家风真的是败了，姑娘们都被教成这样。待得看到柳蓉满脸平淡，没有一丝变化时，才微微颔首，继而又忍不住摇头，可惜了，唯一一个不错的孩子，却还不受家中待见。
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她便要看到一个家族没落了。
却说常姑姑却是看错了，柳蓉根本是心急接下来的事情，对柳璇说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才会对柳璇和二姐儿柳疲幕懊挥蟹从Γ嫔掀降挥斜浠舨蝗豢峙禄崧澈闷妗�
要知道呆会，她还要去给二奶奶拆线，之后就是画要拿给左庭轩的图纸，忙的根本没有抽身的时间。
第三十六章：二奶奶屋中的客人
出得常姑姑的房间，便见冬儿和翠儿呆在横廊边就着煮水的炉子取着暖，一边不知说着什么，冬儿见柳蓉出来，赶忙站起身子迎了上来，翠儿也跟着冬儿上前，远远望着柳蓉，面上露出带着讨好的笑容。
柳蓉自然知道这翠儿的态度为什么越来越刻意的好，这是当初克扣她补药，造成的心虚带出来的结果。
有些人总喜欢把知道的，关于别人的秘密挂在嘴上，甚至是用说出去的说法威胁，但事实上，秘密最大的用处，不是说出去，而是就这么保密下去。因为只有这件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时候，这个秘密才会产生作用。而担心这件事情爆发出去，自己承担不了后果的人，才会从心底对你的态度不同。
不然，即便柳蓉救了二奶奶，以柳蓉在这府中的地位，翠儿这样的二等丫鬟绝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柳蓉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冬儿，是否将她早上嘱咐的话，说给翠儿了，便见冬儿对着她点了点头。
“李妈妈知道三姐儿今日要去二奶奶处，特地让我在这里等着三姐儿，迎三姐儿去二奶奶屋里。”待得到了跟前，还不等冬儿开口，翠儿望着柳蓉已经笑嘻嘻的说道。
“二奶奶这几日情况如何？”柳蓉跟着翠儿一边向前走，一边询问道。
“二奶奶很好，就是到现在还不能动弹，觉得有些郁闷，不过精神是好的，前两日还特地叫七哥儿的乳娘将七哥带回她房里呢……”翠儿对着柳蓉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