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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善京擦了擦泪,有些自嘲地一笑:“四弟,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不也是一个庶女,还是最不打眼的庶女么,但最后还不是一样沦为他人手中刀刃?”
那时候,她在京城之中不过是无名小卒,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江湖身份,怎么可能与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结怨?
秋叶白沉吟了一会,冷声问:“秋善京,你不觉得你扯得太远了,当年我不过初入京城,又是秋家庶子,与五殿下前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何必处心积虑为难于我?”
这个答案瞬间让秋叶白几人愣住了。
五皇子——百里凌空?
秋善京似乎感觉到了宁秋和小七身上流露出的杀意,瑟缩了一下:“不是八皇子……是……是五殿下……。”
“是不是八皇……。”小七亦忍不住冷声道,但忽然见秋叶白一眼冷冷地扫过来,他方才惊觉自己多嘴了,审讯犯人的时候,最忌讳一开始就诱导性地提出答案,便没好气地朝秋善京瞪过去。
四少一回秋家便危机重重,一半的幺蛾子是这个女人折腾出来的,真是该杀!
“为什么,四少那时候在秋家无足轻重,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宁秋听到秋善京的话,瞬间眼底闪过寒光。
秋善京看着她,一咬牙点了头:“没错,我接到的任务就是要除掉四弟你。”
“任务?”秋叶白敏锐地眯起眸子:“与我有关么?”
秋善京摇了摇头,惨然一笑:“没有用的,我在一开始没有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后来又废了这么些日子,他原本就已经怀疑我了。”
秋叶白看着她,不可置否地道:“是么,你可以告诉他,你坚贞无比,什么都没有说。”
秋善京浑身颤抖,泣不成声:“因为……那日四弟你看见了他……他怀疑我出卖了……出卖了他,便容不得我了。”
这不过短短几日,这对儿野鸳鸯竟反目成仇了?“
秋叶闻言一怔,挑眉道:“他为何要杀你?”
秋善京点了点头,随后仿佛全然崩溃了一般,捂住脸泪如雨下:“他不光是打了我,他还要杀了我!”
“你是说……你的男人打了你?”她挑眉看向秋善京。
对于秋善京的坦白,秋叶白还是颇为有点惊讶的。
秋善京点了点头,咬着唇角,无比的艰难地道:“没有错,就是那日四弟在后花园看见的黑衣人。”
秋叶白看着她,挑眉道:“他?”
秋善京摇了摇头,捂住自己的脸,哽咽道:“这与大夫人没有关系,是……是……他打的。”
杜珍澜素来是个霸道的,她自己可以出入绿竹楼,却最不喜家中有人折腾出风流韵事来,连丫头勾引主子少爷都要被她狠狠教训,何况是家中养着的小姐。
难不成是秋善京那日与男人偷情的事儿被杜珍澜知道了么?
秋叶白虽然不喜欢她,但是看着她这般凄惨的模样,不免好奇:“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这分明是被人暴揍了一顿!
秋善京方才低着头,半垂着乌发尚且不是那么明显,如今她一抬头,就让人看见她半张脸孔肿大如发酵的馒头,唇角淤紫即使涂了很厚的粉妆依旧能看得出来,更不要说她一边眼角也跟着红肿,似还开裂了,不知道涂了什么药,伤口上泛着油光,愈发地显得形容凄惨。
她一抬脸,瞬间就让宁秋吓了一跳,连小七和秋叶白都愣了愣。
秋善京咬着嘴唇,迟疑了好一会,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她道:“那是因为只有四弟你才能救姐姐。”
秋叶白垂下眸子,淡漠地道:“父亲和大夫人做主,怎地竟求到司礼监衙门里来了。”
秋善京低着头,忽然哀哀地哭泣了起来:“三姐姐是来求四弟救命的。”
“三姐姐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这里来?”秋叶白只做没有看见,也并不唤她坐。
秋叶白见她虽然低垂着脸,秀发半垂盖了大半的脸孔去,但是却还能看见她脸颊上红肿异常。
那女子一身素淡衣裙,手里紧紧拽着个锥帽,低垂着脸,跟着小颜子进来之后对着秋叶白恭敬地福了福,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半盏茶的功夫,小颜子便领了一个人进来。
宁秋立刻着人送来一只金暖炉,将秋叶白潮湿的长发在上面小心地烘烤,看着不滴水了,便取了檀木梳子慢慢地帮她将长发梳理起来。
她神色有些莫测:“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说不定我的三姐姐会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也未可知。”
小七看着小颜子领命去了,便看向秋叶白道:“四少何必要见一个将死之人?”
秋叶白沉吟了片刻,才摇摇头道:“不必,请罢。”
“可要属下回绝?”小颜子见她和小七的脸色有些古怪,便问。
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和小七互看了一眼:“秋善京?”
小颜子这些秋叶白在司礼监里的亲信多半都知道自家督公与秋家之人关系非常差,所以称呼秋家人与称呼寻常路人没有区别。
小颜子道:“是秋府的三小姐,说是有要事向大人禀报。”
这潮湿的雨天里,最适宜的便是饮些清淡馥郁的热茶去湿气。
“谁?”她品着茶漫不经心地问。
秋叶白才回了司礼监,换下一身湿润的朝服,泡了个热水澡,正一边让宁秋给她擦头发,一边听着小七在旁边跟她简单汇报处理秋善京的计划,忽然听小颜子在门口恭敬地道:“大人,有人在门外求见您。”
……*……*……*……*……
他真是不明白这些脑子特别好使的人,为什么爱把个事儿搞得这么复杂!
一白左看看,右看看,暗自叹息了一声,跟上自家主子。
说罢,他转身向来时路而去。
边上伺候着的一白有点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主子,想要说什么,却听他冷冷地道:“回罢,”
而远处长廊下一道暗红色的修挑人影静静地站着,提着两把伞的手紧了紧,手背上泛出白来。
她一怔,若有所思地看着烟雨里他的背影浅淡,微微抿了抿唇角,片刻之后亦转身撑着伞离开。
他把伞给了她,他手里却没了伞,便这么离开了。
她看向他在雨中的背影,忽然明白有哪里不对了。
秋叶白心中有些异样,梅苏站在这里就为了给她递一把油纸伞?
说罢,他对着她抬手一揖,便径直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梅苏淡淡地一笑:“大人客气了。”
秋叶白不想和梅苏纠缠,她看见他就想起自己那倒霉的‘秋家四女’命格,便顺手接了油纸伞:“多谢梅大人。”
而且梅苏说话极有技巧,人人都收了,她若是当着人前不给他面子收下油纸伞,倒似她矫情和以上压下了。
秋叶白听他一言,方才留意到附近守门的小太监和侍卫们手里的油纸伞虽然勾画素淡,但都精致异常,绝非寻常廉价的油纸伞。
他似总笼着烟雾的修眸里闪过一丝幽色。
几可用一句话形容——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春雨沾濡了她的外袍,却不见狼狈,反而柔和她身上清冽冰冷的气息,让她看起来似一株在雨中恣意生长的野生蔷薇,带着属于旷野的气息,他几乎能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味道如此清洌而芬芳。
他的目光掠过秋叶白,见她如云乌发、隽美的眉梢鬓角,甚至红唇都染了淡淡的雨雾,又似以细如碎钻的剔透雨珠儿为妆点,有一种奇异的美丽。
“京城近日多雨水,下官家中正好从江南贩来一批新工艺制的油纸伞,便送予宫中众人及朝内同僚,还请秋大人赏个面子多指教。”梅苏似一点没有听出来秋叶白口气里的冷漠,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将手中精致的油纸伞递了过去。
她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和梅苏玩心机,若是他不识趣,她一点不介意教他怎么识趣。
秋叶白停住了脚步,冷淡地道:“梅大人有何指教?”
“秋大人。”
秋叶白一点没有兴趣知道梅苏在这里作甚,只目不斜视地绕开他,向外而去,却不想经过梅苏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男人在这里作甚,一副等人的样子,不会是在等着四少罢?
小七跟在秋叶白身后,亦看见了站在内宫门外的人,他不禁眸光一冷,梅苏?
她比谁都知道这位江南佳公子看似淡然出尘的容色之下,掩藏着多大的野心和欲望。
只可惜……
他不必任何动作,只在雨中撑伞静立,人在景中便似一幅水墨晕染的江南烟雨图。
秋叶白才出了内宫门,便忽见一道人影静静地撑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立于内宫门外,乌发以碧玉发簪束在头顶,身上只一件木槿色的云锦圆领长袍,除了腰间横拦一条白玉带外,没有任何装饰,但他一身出尘脱俗的素淡却极衬这帮烟雨朦胧,清清冷冷,青叶欲滴的时节。
他的娃娃脸上露出不解来,却只能赶紧跟了过去,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春雨下的不大,出了宫门就有马车候着。
小七一愣,来不及反应,就见她已经走出了长廊,径自向宫门方向而去。
这春雨清润,又如冷雾一般,倒是能安抚心中烦闷。
小七点点头,将早先准备好的伞递给她,秋叶白看着手里的油纸伞,沉默了一会,递了回去:“春雨润如酥,在雨中走走也好。”
这一次出征为了安全起见,她不光是安排了司礼监的精锐组队跟随,同时也暗中召集了不少藏剑阁高手,其中留一部分人监视京城动静,剩下的暗中混入士兵里随军出征,策应不备。
“出宫罢,后日就要启程了,看看周宇他们最后的准备工作完成了没有。”秋叶白看着天空的蒙蒙细雨淡淡地道。
四少不是没有给过秋善京收敛的机会,但是她却铁了心要对四少不利,那么自然是留不得。
“是!”小七向秋叶白抱拳道。
第十五章 殿下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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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子人和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了!
他捂住额头,忧伤地回忆自己最近到底哪里得罪自家主子了。
一白:“……!”
说罢,他亦翻身上马,向秋叶白的方向扬鞭而去。
百里初挑眉,漫不经心地道:“嗯,那是本宫骗你的。”
那眼神真是让他有点莫名地发毛,风奴可是秋叶白的忠实拥护者。
刚才秋叶白下马车瞟他那一眼,分明是在说——小子,本座记住你了!
一白立刻下马将缰绳交给他百里初,同时低声道:“主子,你不是说了不会告诉秋大人这个主意是属下出的么!”
百里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微凉,随后也跟着下了车:“一白,马。”
说罢,她便径自利落地下了车,结果小七递来的缰绳,利落翻身上马,并小七一起策马而去。
随后,她冷冷地看了百里初一眼:“你不走,我走。”
秋叶白闻言,便道:“知道了。”
此时,她忽然听见马车外传来小七的声音:“四少,元帅要请你过去一叙。”
这傲娇的混账什么时候学会如此厚颜无耻并扯谈了?
秋叶白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再和他说话,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捏死他,要么捏死自己。
那名字和你那冷血的爹、早死的娘没有半毛钱关系!
百里初淡淡地道:“身体发肤名字受之父母,岂能随意一字不留地舍弃。”
秋叶白冷冷地睨着他:“是么,你方才不是才应承得极好么?”
百里初闻言,摇了摇头:“抱歉,属下不可以更改。”
秋叶白咬牙:“我很介意,不许和我的名字有关!”
这名儿听着怎么像西域人的名儿,独那思密达倒似极北岛上那些新罗人的名。
百里初闻言,面具后的修眉微微挑了挑:“染指秋叶白柴可夫斯基思密达是不是有点儿太长了,不过若是大人喜欢,属下亦不介意改名。”
马车内,秋叶白听着一白的名字,唇角一抽,随后看着百里初冷声道:“你既是我属下,从现在开始换名字!”
坐在马车边上的宁秋和宁春都没好气地朝他翻了白眼。
一白骑马走在马车边,正竖着耳朵偷听,陡然听见自己主子出卖自己不带一刻钟犹豫,身形一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跌个狗吃屎。
百里初一点迟疑都没有,非常自然而诚实地道:“一白。”
“有病,你怎么不叫染指秋叶白柴可夫斯基思密达!”秋叶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但脸颊上却忍不住飞上霞色:“谁帮你取的这个该死的名字,我要剁了他喂狗!”
“非也。”百里初平静地看着她:“此名全称——染指秋叶白,所以叫做染白。”
秋叶白揉了揉眉心,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浮气躁,索性转移了一个话题:“你取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打算昭告天下你是控鹤监的人么!”
“属下如今名为染白,并非百里初,别弄错了。”
他仿若不见她眼中恼恨,只伸手替她将手里的地图翻转过来,同时淡淡地又补充了一句话。
“大人,何故恼火,气大伤身,属下看了心疼。”
她不想和他独处,便将人都叫了上来,反正这马车也坐得下,四匹马也拉得动,却不想他愣是有本事一句话不说就能众人‘识趣’地避下车去,真真儿气得她想捏死他!
她亦不得不暂时和他同挤一架马车!
但是这厮算准了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她是不可能将他赶下马车的,竟就如此厚脸皮,一直在她的车上赖着不下去。
她瞬间就有撕了他漂亮嘴唇的冲动!
她正疑惑之时,一掀开车帘子便看见里面坐着全副武装,从头遮到脚的某人,一边在双白的伺候下用点心,一边对她微笑着打招呼——“见过大人,在下是您的新谋士!”
她正满心烦闷辗转,纠结要不要出了京城再悄悄折返去看他的时候,却不想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的马车无比的豪华和庞大,完全和她想象中的普通马车不同。
毕竟这次出征的时间绝对会超过两个月,若是等到那时候才回来,他已经进入沉眠修养的时间,要怎么办?
她原本见这厮快出征了也没有什么消息,临出征前摄国殿下还代替卧病的皇帝陛下为南征大军祭酒送行,便以为这厮不去了,心中还有些郁郁,甚至不知所措。
“你……。”秋叶白看着他,心底冒出点火气儿来,压低了声音:“百里初,你别太过分了!”
却不想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自然。”
“难不成我沐浴出恭你也要跟着?”她忍不住讥诮地道。
那面具人慢条斯理地道:“大人,我除了是您的谋士之外,也是您的保镖,自然理所应当地陪伴在您的身边。”
秋叶白低头一看,果然反了,她愈发地窘了,没好气地道:“本监军说的话,你身为谋士是打算抗命还是耳背得没有听见,出去!”
但是对方却仿佛全没有听见一般,只微微一笑:“监军大人,你的地图拿反了。”
“你先下去!”秋叶白干脆直接下逐客令。
其实他倒是没有说什么,盘膝而坐,只拿一双幽幽凉凉的眸子静静地睨着她,仿佛能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这感觉实在怪异。
马车里的监军大人此刻并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众人议论她,只因为面前杵着这人实在让她心烦意乱。
听着自己人的议论和嘲笑,百里凌风的目光却慢慢地沉了下去,若有所思的眸光地跟随着那辆马车慢慢前行。
“哈哈哈……!”
“这种小人,犹如费仲一般,见着苗人,不吓得腿软就不错了!”
“没错,也不知是去监军,还是去游山玩水。”另外一名将军也冷笑道。
他就是看秋叶白不顺眼,那个男生女相的家伙就会玩儿阴的,讨好献媚,翻脸不认人,简直就是典型的奸佞模子。
“是。”李牧点了点头,嗤笑道:“这些所谓的监军,没了奢华的行头便走不动路了。”
百里凌风的看向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其中一辆精致的马车坠在队伍中间,颇为扎眼,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那是秋监军的马车?”
众将面面相觑,皆沉默了下去。
百里凌风转过脸,冷冷地道:“不要让本帅听见第二次这种话。”
李牧一惊,见百里凌风眼底杀气隐现,心中微颤,不敢多言。
“住嘴!”百里凌风厉声打断李牧。
李牧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大胆地道:“殿下可曾想过不还朝,朝廷如今如此昏腐……。”
百里凌风立体分明的俊毅五官上浮现出傲然之色:“待得吾等大胜还朝,再喜不迟!”
这里没有外人,他们并不担忧有人听见。
他旗下亲信都齐齐抬手:“恭贺殿下!”
百里凌风是一个军人,对他而言,军权的回归,比什么都重要,那才意味着他终于再次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李牧领着百里凌风的数名亲信策马跟在他身后,听他说话,他微笑道:“恭贺殿下,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