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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本色-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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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事私下里如何都好,若真捅到御前,华阳心里也是发虚的。

毕竟前不久,明帝才当众赞扬过萧瑾萱,到时公论起来,这位皇兄,未必就会偏向于她。

一旁的钱云鸿看的出,华阳退意已生,只是这位睿王太过强硬,竟是半个台阶也不给华阳,所以这才僵持住了。

心知在这么下去,丢脸的必是华安侯府,钱云鸿赶紧出来,打起了圆场。

“睿王殿下,您与我母亲,可是姑侄,何必要将事情弄大,闹到陛下面前呢,只是这副茶具,确实是我母亲心爱之物,所以才不免动气,言语有失之处,请殿下,瑾萱小姐,切莫当真。”

闻听这话,周显睿眉头轻皱一下,想到这钱家人,几次三番难为萧瑾萱,他心里的无名之火,就又冒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萧瑾萱却在身后,隐晦的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从容的走上前来,脸上挂着浅笑的说道:

“今日都是瑾萱的不是,笨手笨脚,惹恼了公主,如今瞧着睿王殿下,一身轻装,想来走这条路,也是去赏花会的吧,为了瑾萱到叫您费心了,今日的事全都是误会,本是吉庆的日子,月季花会,一年可就一次,咱们还是赏花要紧。”

见萧瑾萱出言相拦,周显睿还能说什么,自然是顺着对方的意思,不在计较了。

而钱云鸿也连声附议,一时间,刚刚还对持拔剑的双方,都默契的的将之前的不愉快掩去了,转而从新启程,向着花会处赶去。

可如今的华阳,哪里还有心情赏花,仇没报上,还被周显睿当众落了面子,冷哼一声,她上了马车后,便推说身体不适,直接调转车头,回了怀安候府。

而萧瑾瑜为了在华阳面前,卖乖示好,也忙吩咐萧瑾珂,陪同华阳一同回府,以此表示自己的关怀之情。

至于钱云鸿并未跟着华阳回去,而是独自跟在了帅府的队伍里,名义上是陪护萧家姐妹,实则却是觉得,今日周显睿来的唐突,似乎还与萧瑾萱,关系匪浅,这不由不让他,心生警惕,要细心留意下了。

而萧瑾萱独自一人,从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今日出行她并未将白术,竹心带在身边。

白术被她留在沈氏那,为对方煎药诊脉。

而竹心,因为鬼祟一事时,在露薇院被伤的很重,如今才刚刚痊愈,她自然也没忍心,叫对方跟着出来了。

因此如今,萧瑾萱孤零零的坐在马车里,望着手背上红肿起泡的伤处,她轻轻吹着气,以此缓解,伤患处,传来的阵阵火辣痛感。

就在这时,忽然她的车窗帘,被人从外掀开了,接着一个青玉小瓷瓶,就被人伸手递了进来。

然后周显睿的声音,也在窗外响起了:

“四小姐,这是上好的伤药,可清热解毒,止痛消肿,对你手上的伤,在适合不过,你快拿去敷上吧”

第96章 :情系边塞

坐在马车内的萧瑾萱,闻言,伸手接过了小瓷瓶,然后探身,顺着车窗向外望去,便看见周显睿,正骑马行驶在她马车旁边,一袭深紫襦袍,立于马上,俊朗不凡。

浅浅一笑,她轻声说道:“多谢殿下今日相救,现在又赠我良药,瑾萱真该好好和您说声谢谢。”

周显睿闻听这话,骑在马上,低头望向了萧瑾萱,望着从马车内探出的温婉容颜,沉默半响,他才低声问道:

“今日本王若没来,四小姐可有脱身之法。”

望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周显睿,萧瑾萱含笑摇了摇头。

“殿下太高看瑾萱了,哪怕是在高明的谋士,也只能运筹帷幄,却不敢说自己,凡事都能万无一失。何况我只是一介小小女子,华阳公主身份贵重,在她面前,瑾萱今日确实是无计可施了。”

周显睿握着缰绳的手,闻听这话,就不禁一下握的死劲,甚至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这会都难看的不行。

“既然知道应付不来,你就不该与我皇姑同行,原来四小姐还记得,自己是个弱质女流,那就更该懂得分寸,量力而行,如此莽撞,简直就是胡闹!”

周显睿说这话时,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从认识萧瑾萱开始,到如今情牵难舍。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从何时起,对方哪怕受伤半点,他都难受的坐立难安。

而萧瑾萱只要展颜轻笑,周显睿便觉得自己,也心情逾越,格外欢喜。

因此,眼见面前的这个小女子,如此将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他心里就烦躁的厉害,甚至控制不住的就直接出言训斥起来了。

在说萧瑾萱,被周显睿这番吼训后,惊愕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位睿王,到底在气什么。

看出了萧瑾萱眼中的不解,回神冷静下来的周显睿,尴尬的咳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早就深知彼此,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周显睿将这份感情,埋藏的很深,而如今,他也没打算让萧瑾萱知道。

发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周显睿也不解释,直接说了句,让萧瑾萱好好上药的话,便缰绳一拉,掉头驱马返回了自己的队伍里。

望着离去的周显睿,萧瑾萱无奈的摇摇头,只当对方是觉得她太过大意,所以才气恼训斥,因此也不在多想,放下窗帘,便仔细的给患处上起药来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她与周显睿交谈时,一直有双妒忌的眼睛,由始至终,都死死的盯着她呢。

而这个人,便是萧瑾瑜了。

眼见萧瑾萱所坐的马车,窗帘被落下了。将自己车内的窗帘,掀开一角的萧瑾瑜,也哼了一声,面色不好的,不在向外窥视了。

坐在车内另一侧的宝鸽见此,忙小心的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萧瑾瑜闻言,皱眉扯着手中的锦帕,恼恨的说道:“还能是谁,除了那萧瑾萱,还有谁会给我添堵,果然是个灾星,命可真够硬的,连华阳公主,都没奈何得了她,反倒害的本小姐的双腿,被烫红了一片,真是气死我了”

宝鸽缩了缩脖子,觉得萧瑾瑜,如今的模样,实在可怕的很。

虽然宝鸽的心里,一直都觉得,萧瑾萱为人还不错,但为了讨萧瑾瑜的欢心,她也只能附和的说道:

“是啊,瑾瑜小姐害的您被烫伤,还好这马车内备有换用的衣服,否则小姐该如何去赏花会。不过瑾萱小姐,能逃过一劫,关键还是睿王恰巧路过,说起来,四小姐的运气,可真是不错。”

一抬手,萧瑾萱直接将手中的锦帕,砸在了宝鸽的脸上,很不满的说道:

“本小姐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丫环,瞎了眼睛的,也看得出来,这睿王根本是奔着萧瑾萱来了,这个庶妹,原本就叫人讨厌,竟不曾想,还是个狐媚子,也不知这睿王看上她哪点,竟这般与她亲近,真是不可理喻。”

将锦帕捡起,规矩的递还给萧瑾瑜,宝鸽在不敢乱说话了,生怕又被责骂。

而宝鸽不说话,萧瑾瑜却仍旧,愤愤不平,因为她觉得,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男子的,就都该集中在她的身上才对。

她萧瑾瑜才是京师谪仙,那个卑贱的庶妹,又算个什么东西,怎配叫睿王亲自来救,如今又关怀送药的,看着就让她妒忌的发疯。

于是一路上,萧瑾瑜都在自己的马车内,对萧瑾萱说着各种诅咒,诋毁的话,一直到马车停下,到了花会入口处,她这才算是住了口,然后再宝鸽的搀扶下,又恢复成了端庄的帅府千金,优雅的下了马车。

而此时的萧瑾萱,也已经下了马车,并往花会入口处走去了,而周显睿就陪在她的身边。

这一幕被萧瑾瑜看见,又是心里气的不行,本想赶过去,凑到萧瑾萱身边,也同这位睿王殿下,混个脸熟,却被钱云鸿拦住,并相邀结伴同行。

望着眼前,这个几日前,占尽自己便宜的男子,萧瑾瑜的脸立即就红了。

但那日钱云鸿给她带来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想到萧瑾萱虽有睿王相护,但她萧瑾瑜也不差,如今不也迷的这小侯爷,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

这么想着,萧瑾瑜就点点头,答应了钱云鸿的邀请,迈着莲步,同对方一起同游赏花了。

而在说另一边的萧瑾萱,她如今可不知道,自己和周显睿的亲近,竟让她那位嫡姐妒忌的直眼热。

就见她信步走在,各色的月季花丛间,偶尔还会弯下腰,捧起一朵娇艳的花朵,含笑的轻闻几下,神情一片惬意。

而周显睿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半响没有说话,等到萧瑾萱又要走向下一处,继续赏花时,他这才叫住了对方。

“四小姐,刚刚本王和你说话,语气有些重了,希望你不要在意,我会如此,只因为七弟与我分别时,将你托付给我,让我一定要护你周全,因此你若受伤,等显御回来,我便无法和他交代了。”

周显睿这人的性格,很严谨冷静,因此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若不将这事解释清楚,他便总觉得不妥。

但他心中的那丝情愫,又不好言明,因此这理由便推到了周显御的身上,不过到也算顺理成章,毕竟周显御当初在扬州,确实这般拜托过他。

闻听这话,萧瑾萱脚步一顿,接着转过身,望着周显睿好一会,才开口轻声说道:

“殿下多心了,今日之事,瑾萱心中只有感激,又怎会怪您呢,不过提到御王,瑾萱有件事,想拜托给殿下,不知您能帮我吗?”

见萧瑾萱,并未因为自己刚刚不好的态度而生气,周显睿面色如常,可内心却是十分高兴的,如今见对方有事相托,当即忙说道:

“四小姐请说吧,无论何事,本王都会尽力相帮。”

萧瑾萱踌躇了下,忽然声音极轻的说道:“其实我……我是想让您帮我,送一封信给御王,我知两位王爷,必然是有联系的,所以这事思来想去,我也只能拜托殿下了。”

那日从府外拿着周显御,亲笔写给她的信回去后,当晚她便失眠了,午夜时分她又爬起身,将那撕成两半的信拿来出来,握在手里,就那么静静的坐了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时,蜡烛都要燃尽了,她才下定决心,将信拆开,拿出来细细的阅读起来。

让萧瑾萱诧异的是,原本按她的想法,周显御定然是在信里,写上一些儿女情长,勾人情牵的话,毕竟对方的心意,在临行前,她便感觉的十分清楚了。

而这也是萧瑾萱,迟迟不愿看信的原因,因为她真的很担心,对方信上的情意绵绵,会乱了她的心,扰的她失了分寸,在坠情海,难以自拔。

可如今真的看了这信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周显御的信上,竟半句让她感觉到压力的话都没有,对方只是和她说了许多,塞外的风土人情,奇特趣事。

所以一封信读下来,萧瑾萱的嘴角,都是挂着浅笑了,将信收好后,了却一件心事的她,回到床上很快就睡下了,而且这一觉竟没做噩梦,反倒在梦里出现了,周显御信上的那些趣事,逗得她后来竟是笑醒的。

而就在刚才,华阳逼她自尽时,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萧瑾萱并不怕死,只是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周显御邪魅的身影,而她竟因为觉得临死前,不能看到对方一眼,而心里难受的厉害。

如今被周显睿救下后,萧瑾萱忽然便产生一种冲动,她想给周显御写信,对方这一去不知何时归来,而她为了复仇,注定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丧命。

也许她之前,担心彼此相爱,会给周显御带来厄运,根本便是多余的想法。

或许对方还没回来,她可能早就先一步丢了小命,这都是未尝可知的事情。

因此萧瑾萱,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既然前路充满了未知变故,她决定放纵一次,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想做的事情,而不在将心底的感情,死死的压制。

原本轻笑着的周显睿,闻听她的这一要求,面容有瞬间的僵住,但随即就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四小姐放心,以后若有书信,自可叫鹧鸪交给本王,我想七弟若能收到你的来信,必然要喜不自禁了。”

萧瑾萱闻言,无声的点点头,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周显御那慵懒,邪魅的俊颜,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就在这时,萧瑾瑜悦耳的笑声,从一侧传来,并边笑边向萧瑾萱这边走来。

“妹妹这是和王爷,在谈什么有趣的事呢,竟在这驻足不前多时,何不也说给姐姐听听,叫我也乐上一乐。”

第97章 :花会遇险

望着笑颜如花,走过来的这位嫡姐,还有对方身旁,一同跟来的亲云鸿,萧瑾萱的眼中,不禁闪过了笑意。

想这二人,前世便是夫妻,而如今,不知怎么弄的,这位嫡姐就又和钱云鸿,走到了一起,果然重生后,哪怕很多事都发生了改变,但更多的,仍旧是早着前生的轨迹,在重复上演着。

而萧瑾瑜一来到近前,便亲切的拉住萧瑾萱的手,正好将她和周显睿隔开,站在了两人的中间。

显然对于睿王,另眼相看萧瑾萱的行为,萧瑾瑜仍旧是耿耿于怀的。

而这时钱云鸿也走了过来,鞠躬见礼后,笑着说道:

“今日花会,两位小姐,都是貌比花娇,如今往这一站,竟是让四周的花朵,都黯然失色不少呢。”

他这嘴向来就甜,几句话逗得萧瑾瑜,笑的花枝招展,但萧瑾萱只是看了钱云鸿一眼,微一点头,便算打过招呼了。

如今钱云鸿,也习惯了萧瑾萱,疏远的性格,到也不像开始那般在意了,然后就见他,又对周显睿说道:

“殿下,刚刚我母亲一事,云鸿在这,还要在给您道歉了,而且在下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细谈,不知殿下可愿一听。”

周显睿抬眼,看了钱云鸿一下,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便率先,向一旁僻静无人处,走了过去。

等他二人一离开,原本满脸笑容的萧瑾瑜,立即抽出,挽在萧瑾萱腕间的手,神情间也尽是嘲讽之色。

“妹妹真是好本事,连睿王都被你给迷住了,不过我萧家女子,向来不嫁皇室,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少做白日梦了。”

萧瑾萱望着,如今只要一没外人,就会在她面前,露出真实面目的萧瑾瑜,心里就不禁冷笑连连。

果然,姣好的容貌,本身就是一把利器,萧瑾瑜真实的性格,极为善妒又自私,可偏生她有副好容貌,只要流上几滴眼泪,装出可怜模样,便立即能博取到众人的同情。

而上辈子,对方才入凌王府时,她不也是被这层假象给蒙蔽了双眼,这才让对方站稳了脚,反而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将她至于了死地。

而看着萧瑾瑜,如今那明显妒忌的眼神,萧瑾萱笑了笑,存心气她的说道:

“嫡姐真是聪慧,没错,这睿王就是愿意与我亲近,而且在扬州时,我们便是莫逆,还视对方如知己呢,姐姐若觉得碍了你的眼,大可去叫睿王别再来找妹妹便是,你说我这主意可好。”

一听这话,萧瑾瑜气的肺都要炸了,她在帅府是尊贵无比,可和睿王是什么身份,连华阳公主都不能与之相比,她哪里有本事,去命令对方如何行事,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气的直喘粗气,萧瑾瑜咬牙切齿的说道:“萧瑾萱,你别得意,就算睿王另眼相看你,那又如何,就你这庶出的身份,真被人家纳了去,最多也就配做个侍妾,仍旧是最卑贱,抬不起头的下做货,我这话你可听懂了。”

这番话,萧瑾瑜说的很难听,但萧瑾萱闻言,却掩着嘴,低笑了起来。

好一会她才敛去笑,俯身挨近萧瑾瑜,吐气如兰的轻声说道:

“嫡姐的话,瑾萱全都听懂了,而且一字都不曾落下,可是偏就巧了,我这个卑贱的庶出,就是入了睿王的眼,嫡姐是高贵无比,但妹妹怎么瞧着,睿王竟连个正眼都没瞧你,你说我只能在王府为妾,可嫡姐连这做妾的资格,睿王都没给你,当真是可笑至极。”

说完这话,萧瑾萱望着,被她三言两语,气的脸色发白的萧瑾瑜,又是挑眉一笑,便径自向前走去,赏花品香了。

萧瑾瑜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被气的眼前阵阵发黑,每次和这个庶妹斗嘴,她都惨淡收场,可越是如此,她就越不甘心,可弄到最后,被羞辱的依旧是她。

而如今,萧瑾萱更是讽刺她,连做妾都不配,这叫一向自负的萧瑾瑜,如何忍受的了。

深吸了好几口气,萧瑾瑜才算将火气压了下去,接着她嘴角狞笑了一下,忽然将自己的右手举到了眼前。

而本该美如羊脂的玉手,这时却不知为何,竟被一方锦帕裹着,而且还有点点血迹,从月白色的帕子上,渗了出来。

一旁的宝鸽见萧瑾瑜将手举起,忙上前紧张的问道:

“小姐,可是刚刚被扎到的伤处又疼了,奴婢帮你换块帕子,从新包扎一下吧。”

原来,刚刚萧瑾瑜在和钱云鸿共游时,见四周的月季开的娇艳,一时忍不住,就想摘下一朵,佩戴于发髻之上。

可她一向娇生惯养,根本不知道,月季花枝是布满尖刺的,因此花没摘到,反倒右手被划出了几道口子,当即就见了血。

而宝鸽如今,就是以为她的伤口又痛了,所以才提议是否从新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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