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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一旁伺候的丫鬟立即躬身应了,等到在那椅子上垫上了三四个软和的垫子,朱凌裕才与朱祁钰坐在了椅子上说话。
“父王,我今儿去书院了,听说郝黛她受了伤,您知道这事儿吗?”朱祁钰才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朱凌裕狠狠瞪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回道:“你小子下次要是再跟这么不管不顾地出去,看我不把你关起来”气鼓鼓地威胁完,这才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不过知道不是很严重,也就没告诉你小子,不然你小子肯定又得折腾,不过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说说你怎么打算的吧?”
朱祁钰撇了撇嘴,有些不满他老爹没告诉他郝黛的事,但对着自己的咆哮老爹也不可能像对着郝云涛那般兴师问罪,便也只能在心中腹诽一下,面上很是老实地说道:“我想吧,郝黛她现在受伤了,那选秀八成是不能参加了,不如就趁现在跟太皇太后去要个指婚,想来机会应该也是挺大的。”
朱凌裕点了点头道:“为父也是这么想的,郝家那丫头虽说受了伤,但也不能说不是件坏事,我明天找户部的活动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郝家丫头的名字从那秀女名单中剔除了,这样一来,跟太皇太后去求指婚的时候,把握也会大一些。”
朱祁钰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还是父王您想的周到些,孩儿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朱凌裕闻言又是狠狠瞪了朱祁钰一眼,骂道:“没出息的小子,这几日给我好好待在屋子里养伤,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再到处乱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祁钰立马讨好卖乖道:“知道了,知道了,孩儿一定会乖乖的,争取早日把身上的伤养好,娶了媳妇儿生了儿子给您老带着玩儿。”
“臭小子,老是这么不着调,还不快给我滚回去躺着”朱凌裕又是骂了一句,但面孔却已经不是板地那么紧了,对着站在一边的小厮摆了摆手,让他们送了朱祁钰回去。
郝云涛下学回府之后,也没忘了将朱祁钰的话传达给郝黛,郝黛听完他的话后愣了一愣,表情颇有些纠结,郝云涛看着郝黛这幅模样,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劝说道:“六妹妹啊,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进宫也不太可能了,世子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妹妹你也就不要胡思乱想了,等着做世子妃就好了……”
郝黛听着郝云涛絮絮叨叨的言语,也不反驳,只是沉默着,其实他是苦恼的,朱祁钰的执着让她很有压力,但朱梓骁那边,又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她不觉得朱祁钰可以硬抗过朱梓骁,郝黛决定还是不管了,顺其自然好了,反正她也不可能去左右别人的思想和决定,而且相比于朱梓骁,她跟朱祁钰还更熟一些……
郝云涛劝解了郝黛一通之后,因为没得到郝黛的回应,摇着头郁闷地离开了。随着太皇太后寿辰渐进,为了自家儿子日后的幸福生活,燕王殿下也在努力着,一脸愠色地从户部出来的朱凌裕,面上颇有些暴风骤雨的前兆,泄愤似地狠狠踢了踢脚下的马肚子,拉了拉马缰绳,一边策马往前,一边想着方才那户部尚书左中兴的话。
“王爷,不是微臣不帮您这个小忙,而是您不知道,郝家这对姐妹是万岁爷特别关照过的,就算现在那郝六小姐受了伤,可只要圣上不发话,您就是借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啊,谁知道那圣上会不会有其他的安排呢”
朱凌裕倒是低估了郝家丫头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心中越发犯难了,但又想了想自家儿子那倔脾气,若不是郝家那个丫头,他还真怕自己这个儿子会孤独终老,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打算从太皇太后那里着手,反正左右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庶女,他也就不信了,凭着他的面子,不能帮他儿子讨了来。
这般想着,朱凌裕又是拉紧了缰绳,让马儿跑得更快,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太皇太后的住的慈安宫是宫中风景最好的宫殿,临着一片碧波粼粼的湖,到了夏天和冬天的时候,湖上满满都会盛开了粉白嫣红的莲,置身与这般一片莲海之中,连心神都会为之荡漾。
此时正值五月,湖中的莲花多已经开始绽放,或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或是新开的小小一朵莲花,亦是楚楚惹人喜爱。
齐婉芝这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慈安宫二楼的天台上,看着底下湖上的一整片莲花,顺便再品一盅香茗,这会让她想起许多年轻时候的事情,人只要到了一个年纪,就总喜欢陷入往昔的回忆中不能自拔,齐婉芝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这样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太皇太后的思量(下)
“太皇太后,燕王殿下在外头求见呢。”齐婉芝的贴身宫女碧莲步伐清浅地走到了齐婉芝的身边,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齐婉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于燕王的到来没有一丝惊讶,有些懒洋洋地说道:“他倒是个有孝心的,这一年往哀家这儿跑地也勤了,不过哀家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婆子,也不知道他图什么,行了,让他进来吧。”
“老祖宗,您可是咱们大周最有福气的人,燕王殿下想来是想来您这儿多沾沾福气吧。”站在齐婉芝另一边的太监小贵子嘴甜地逢迎道。
碧莲亦是附和着一笑,福了身既出去请那朱凌裕进来,而那齐婉芝则是靠在躺椅上,斜睨着那小贵子说道:“就你这猴儿嘴甜,光会捡些好的说给哀家听。”
“奴才说的可句句都是大实话,咱大周国建国这么多年,可就出了老祖宗您一个太皇太后,这还不算福泽延绵啊。”小贵子立马便满脸笑容地凑上前去,边帮齐婉芝捶着脚,边言辞凿凿地说道。
齐婉芝只是浅笑着,没有再说过什么,碧莲很快便将那朱凌裕请了进来,朱凌裕给齐婉芝行了礼后,齐婉芝就赐了他座,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笑容慈祥地看着他问道:“燕王今儿又来看我这老婆子啊。”
朱凌裕立即恭敬地回道:“来给太皇太后尽孝那是咱们这些小辈的本分,若是可以啊,我巴不得每天都能过来看您呢。”齐婉芝笑了,虽然她已是快到不惑之年,但因着从来养尊处优,所以就外表看着依然也只有五十多岁的模样,只是这么笑着,亦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笑过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是啊,你们都是有孝心的,前些日子那月儿就去了大相国寺,说是要给哀家祈福,其实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哀家这一辈子也是活得够长了,想来再求菩萨,菩萨反倒要觉得哀家不识抬举了,哀家就是心疼小月儿啊,她从小没吃过苦,这寺庙的生活清苦,也不知道她过不过的惯。”
朱凌裕早就已经了解了齐婉芝拉东扯西的习惯,便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道:“绵阳一片孝心,老祖宗也不必太过为她担心,左右等到了您的寿辰她也便回来了,倒是老祖宗您自己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放心吧,太医每天都按着点儿来给我把脉呢,哀家能吃能睡的,就是有些个病的,也都是些陈年旧疾,也跟了哀家大半辈子了,早就习惯了。”齐婉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道。
“我看着老祖宗您的精神是不错,待到十日后的寿辰,也好与皇上皇后好好热闹热闹。”朱凌裕浅笑着,似是随意地陪齐婉芝聊着。
“其实哀家本也不打算大肆操办的,皇上刚刚登基,这朝廷要用钱的地方正多着呢,哪能在这种地方浪费啊,不过后来也是皇后提醒哀家了,宫里头要进新人,也正好趁着我寿宴的机会,好好看看这批新人,趁着哀家还没有老眼昏花,帮着皇上皇后把把关。”说到自己的寿辰,齐婉芝面上还是很欣喜的。
“老祖宗您是个有福的,等到这批新人进来宫,想来您很快便能抱上重孙子了。”朱凌裕慢慢地将话题绕到了子嗣上,一边不着痕迹地注意着齐婉芝的表情。
齐婉芝听到重孙二字,似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哎,皇后也是个命苦的,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若是那没福气的孩子还在,想来现在应该也能开口叫人了,哀家还是希望皇后能先生下子嗣啊,毕竟皇后这个位子不好做,若是还没个儿女傍生,就更难做了啊……”齐婉芝这一辈子做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自己的儿女,虽然她运气好,做了皇后没几年就升迁当了皇太后,但子嗣这方面,终究是她心中的一个结。
朱凌裕也立即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似是有感而发地说道:“是啊,咱们朱家的子嗣好像一直都不怎么丰荫,我膝下也不过就是一子两女,也幸好祁钰从小到大身子都甚是康健,不然我还真是怕后继无人呢。”
齐婉芝笑笑没说话,燕王的情况她也是大抵清楚的,只是燕王的子嗣不丰倒也怪不得别人,谁叫那燕王妃是个大醋坛子呢,燕王对老婆孩子也当真是好的,王府里连个侧妃都没有,只有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还是因为生了个女儿才给抬的妾,本还就只是个通房丫头。这般想着倒是对燕王又多了几分好感,只要是女人,不管年纪大小,都是欣赏专情的男人的。
“祁钰也十八了吧,你若是怕后继无人,也该早些让他成亲了吧,算来十八岁已是晚了,你看皇上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大婚了,祁钰可不能再这么晃着了。”
“这点儿臣自然也是知晓的,可是祁钰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他**都给他挑了不下十几个闺秀了,可他一个都不喜欢,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说定是要挑个自己喜欢的呢。”朱凌裕紧皱着眉头,很是苦恼地抱怨道。
“哦?那你可问过,他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什么人了?”齐婉芝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一片了然,似乎有些猜到朱凌裕今日过来的目的了。
“这个……”朱凌裕面上的神色变幻了一下,似是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他本也是不肯说的,后来被儿臣逼急了,才露了些口风,只是那女子身份太低了些,实在是不堪配做未来的燕王妃,所以儿臣也一直没有答应,可是祁钰那小子,竟是一根筋拧到底了,与儿臣说了非那女子不嫁,儿臣也真是被这孽障搞得头疼不已啊……”
“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把祁钰迷得这么晕头转向,还定是非卿不娶的,倒真是有几分能耐呢。”齐婉芝似是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说道。
朱凌裕见鱼儿上钩了,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来也算是缘分吧,那女子很小的时候便与祁钰认识了,不知道老祖宗是否还记得,祁钰小时候曾被天地盟的那帮子逆贼抓走过。”
齐婉芝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有些印象的,哀家记得经过那事之后,你还把祁钰送到了他姥姥家三年多呢。”
“老祖宗您的记性可真好,就是这样的,当时祁钰回来了之后,儿臣怕天地盟的那群逆贼还会报复,就把祁钰给送走了,不过老祖宗您也许不知道,当初和祁钰一起被劫走的,就是祁钰现在心心念念要娶的这个丫头。”
“哀家说呢,这祁钰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对个养在深闺的小姐非卿不娶呢,原来还是患难出真情啊,不过那时候祁钰也不过才七八岁吧,应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吧,怎么会记这么久?”齐婉芝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而后又有些奇怪地问道。
“祁钰去了他姥姥家三年多,回来就直接进了皇家书院,正好那丫头也正在皇家书院读书,祁钰自然没有忘记她,见面的机会便也多了起来……”朱凌裕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齐婉芝听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说了这么久,哀家都还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个姑娘到底是何许人呢。”
朱凌裕觉得自己说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说出郝黛的身份了,便站起身来,躬身与齐婉芝说道:“老祖宗,儿臣要与您请罪,因为祁钰喜欢的丫头,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待选的秀女,但祁钰又非那个丫头不可,儿臣知道这是欺君犯上之罪,但儿臣就只有祁钰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没法子了,才会让求老祖宗您。”
齐婉芝只是淡淡地看了朱凌裕一眼,面上并看不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片刻之后,她的嘴角才缓缓扬起一个弧度,开口问道:“秀女啊……这倒真是有些麻烦了,不过你可还没有说,这个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是……兵部尚书郝大人家的庶出六小姐,闺名一个‘黛’字。”朱凌裕低着头,如实地回道。
“郝黛啊……”齐婉芝的面上浮上一抹了然,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若有所想地念着这个名字,而后又看向朱凌裕,浅笑着问道:“你是想让哀家将这个郝六小姐指婚给祁钰吗?”
“儿臣正有此意,请老祖宗成全。”朱凌裕依旧躬着身,头低得更加低了,心中却是十分忐忑,面前这个太皇太后人老成精,他也看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希望事情能按着他的期望发展。
“让哀家想想吧,毕竟是秀女的身份,哀家也不能这般轻易地就做了决定,不过就如你说的一样,祁钰是你唯一的儿子,哀家若是看着那个丫头是个好的,能够配得上祁钰,那哀家也会成人之美的。”半晌之后,齐婉芝才用安抚地语气对朱凌裕说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各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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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凌裕离开慈安宫后,齐婉芝就独自一人靠在躺椅上假寐了好一会儿,待到暮色降临的时候,才缓缓醒了过来,这人只要一上了年纪,就特别容易劳累,齐婉芝也不外如是,睡醒了之后,齐婉芝才又细细琢磨起方才朱凌裕与她说的那些话。
郝黛这个名字,她倒还是有些印象的,记得月儿还小的时候,似乎曾经找过一对双胞胎姐妹做伴读,其中那个妹妹的名字,似乎就是叫郝黛。
齐婉芝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加派郝黛的妹妹好像还有些木愣愣的,不怎么会说话,除了脸蛋儿长的标志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朱祁钰怎么就看上她了呢,而且按朱凌裕的言语,还死活非她不娶,这事儿还真是有些奇怪。
齐婉芝对着郝黛起了兴趣,便派了手下的人去打听了她的事儿,她在宫中那么多年,手下自然有许多办事得力的人。
等到齐婉芝用完了晚膳,便有宫女将郝黛从小到大的事儿,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婉芝,不过也仅仅是那些表面上的事情,许多见不得光的隐秘事儿,早都被朱梓骁抹地一干二净,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了。
齐婉芝听完郝黛的事情之后,总结性地觉得她是个标准的“红颜祸水”,朱祁钰跟她的渊源还真的是颇深,为了郝黛他不仅仅揍了她娘家齐家的小子,后来还得罪了五皇子朱梓勋,现在又是为了她被皇上打了顿板子,都这样了竟然还无怨无悔,非她不娶。
齐婉芝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看走眼了,怎么会觉得这么个“红颜祸水”木讷呢,看来定是那郝黛小小年纪就深藏不露,把大多数的人都给骗了,这般城府深的妖孽可不能让她进宫来,到时候若是迷惑了皇上,弄出个祸国的妖姬来,那可就是大周的不幸了。
这般想着齐婉芝心中便有了主意,既然朱祁钰那么喜欢那个祸水,她也便就成全了他,去祸害一个世子总比祸害当今天子强。
可齐婉芝现在还是有点猜不透那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他因为郝黛的事情打了朱祁钰的板子,那应该心中是看重那郝黛的,若是她插手了这件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了皇帝的不快,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不管朱梓骁在外人看来多么地孝顺她,但其本质仍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帝王,所以就算齐婉芝现在已经贵为了太皇太后,却也是不敢轻易触及其逆鳞的,看来在处理郝黛这件事情上,她还得用一些迂回的手段。
齐婉芝看了看地下汇报情况的那个宫女,又是问道:“你说那郝家小姐现下受了伤,正在家中静养,那她到底是因为何事受的伤?”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打听来,这事儿似乎还和绵阳公主殿下有关,那郝黛是在去见公主殿下的时候,不小心被公主殿下身边的宫女给烫伤的。”那宫女一五一十地回道。
“竟还跟月儿有关系……”齐婉芝微微有些惊讶地说着,又联想到月儿忽然被皇帝送到大相国寺祈福的事儿,觉得这里头应该是有些关联的,毕竟皇帝一向是很疼爱月儿这个妹妹的,现在突然把她送到寺庙去吃斋念佛一个月,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变相的惩罚,齐婉芝越想,眉头就皱地越紧,慢慢也理出了头绪,若如她所推测,郝黛身上的伤很有可能是月儿做的,而皇上该就是为这个事情罚了月儿,若真是这样,那郝黛在皇帝心中地位可就不一般了,竟是能为了她惩罚月儿,齐婉芝对那郝黛的恶感顿时又深了几分,可心中亦是更加踌躇起来,皇帝竟然将她看地如此之重,那这事情她便要再小心谋划一番了。
此时御书房内朱梓骁正批完了堆满桌的奏折,一边让身边的小太监揉着有些酸疼的肩膀,一边听着云晟的禀告,等到云晟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