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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肥红瘦-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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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道:“可知道那道婆是哪个观里的?”

范嬷嬷摇了摇头,道:“因此事涉及到巫蛊,世人多不容,老奴不敢细查,不过听说大厨房罗小麦媳妇认识那道婆,悦姐儿的事出来后,传了好一阵子的玄乎,众人都谈论,听得那罗小麦媳妇显摆那道婆与她有亲,就是她介绍给卢姨娘的,因此还得了一个翠玉手镯的赏赐。”

扶风沉吟,如今芃姐儿这个情况,确实很蹊跷,要不要寻这婆子看上一看?

此时木棉开了口,“夫人,奴婢听说过,玄乎得很,说那道婆很有能耐,用了三个鸡蛋收的蛊。”

扶风见木棉一脸的惊奇,道:“怎的你们都听说过?”

秋桐道:“虽说巫蛊被后宅视为最邪恶下作的手段,可防不住有的人心恶,那驱蛊的人便也都是有的,只是私底下罢了,不敢传到夫人耳朵的。”

范嬷嬷连连点头,道:“老奴这是实在忧心芃姐儿,少不得冒死与夫人说上一说,如若解了芃姐儿的苦难,也算是尽了老奴的心。”

范嬷嬷趁势说出了自己今日举动冒的险,只希望扶风如若真解了芃姐儿遭的罪,能在心里放过她一码。

扶风却对方才木棉说的三个鸡蛋的事吸引了,便问木棉:“你说三个鸡蛋,可还知道些什么?”

木棉见扶风好奇,更加兴奋,道:“知道,知道,奴婢听绿绸说过,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奴婢给夫人说一说。”

原来上个月,那卢姨娘的悦姐儿每每吃饭就要哭闹,如今虽说富贵之家,断奶没有那么早,到底是两岁的孩子了,奶吃得少,差不多要断了的,可如今奶也不吃,饭也不吃,日日哭闹。

卢姨娘发了大脾气,查问乳娘是不是苛责了悦姐儿,罚乳娘跪了一个多时辰。还是迎春求了情,说是乳娘一项勤勉,应不关乳娘的事。

卢姨娘也一样请了大夫来瞧,瞧不出个所以然,卢姨娘向来不怎么抱悦姐儿,丫头婆子只当卢姨娘不甚喜欢悦姐儿,这次这悦姐儿遭罪,众人都说到底是亲生的,岂会真的不喜欢。

悦姐儿到底不如芃姐儿身份贵重,悦姐儿不舒服的事情,除了卢姨娘的芙蓉院上下,没多少人晓得,芙蓉院的丫头去大厨房拿膳食多了几句嘴,引起了罗小麦媳妇的注意。

罗小麦媳妇当即就道:“这定是遭人下蛊,小孩子身上干净,最招蛊了。”

那小丫头贪功,倒是仔仔细细问了,又问罗小麦媳妇知道不知道怎么解蛊。

罗小麦媳妇一听,忙推荐了马道婆,说是道行很少高深,最擅解蛊。

小丫头年纪还小,哪里知道这后宅忌讳巫蛊,只当能解了悦姐儿的哭闹,定是得赏,飞叉叉跑去给迎春说了。

迎春唬了一大跳,再三叮嘱小丫头不可嚷嚷,又考虑再三,才给卢风说了。

卢风本嗤之以鼻,可悦姐儿闹起来,卢风也没辙了,只得让迎春悄悄寻了罗小麦媳妇去找了那马道婆来。

这马道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瘪女人,容长的马脸,两只三角眼冒着精光,头顶梳着个髻,拿着一把拂尘,倒是真像个仙风道骨的道人。

马道婆进府以的是卢姨娘信道,寻马道婆讲经,这时候,信佛者众,信道也有,不甚奇怪,马道婆进府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马道婆进了芙蓉院,拿了雄黄在门槛脚下一洒,细腻的雄黄粉滚成了一颗颗的圆球状。马道婆一看,道:“贵姐儿这是遭蛊了,好在这放蛊之人并不想要人命,只是自身蛊虫反噬,放个自在就是。”

卢风哪里懂什么反噬,自在,只道:“道长如若解了姐儿的难,我定厚礼奉上。”

马道婆道:“我们出家人不在乎银钱,贫道有难解难,居士银钱乃诚心,不拘多少,只徒心意。”

马道婆说完,招了丫头寻了三个鸡蛋,三张纸钱,三著清香。

卢风也好奇,坐着瞧马道婆施法。

马道婆点了清香纸钱,拿了鸡蛋对着悦姐儿头上虚划了三个圈,嘴里念念有词,念完之后给悦姐儿吹了三口气。

马道婆让迎春端来小炉子,将鸡蛋挨个放了进去。

不到一盏茶,鸡蛋煮熟了,鸡蛋外壳完整,不破不裂,马道婆道:“敲开鸡蛋瞧一瞧,如若蛋白被啃,说明蛊虫已得了吃食,离了姐儿。”

卢风大失所望,就这样?这鸡蛋壳完整无缺,蛋白能上天不成,就算蛊虫儿要吃,也得穿过蛋壳才是啊。

迎春将信将疑,拿起一个鸡蛋轻轻一磕,将蛋壳仔细剥了下来。

三个鸡蛋,第一个鸡蛋白如被虫子咬过一般,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清晰可见齿痕。一个完整的鸡蛋,约莫三分之一的蛋白被啃了个精光,露出了金黄色的蛋黄。

第二个被啃了手指头大小,第三个蛋白表皮被啃了个遍,粗糙不平,跟平日煮好的鸡蛋光滑完全不同。

卢风和迎春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鸡蛋,鸡蛋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卢风一脸敬畏,忙不迭请教马道婆,“道长您瞧瞧,这是解了吗?”

马道婆点点头,道:“解了。”

虽说眼前的情况吓人,却不及一旁的悦姐儿语出惊人:“姨娘,我要吃鸡蛋。”

迎春喜极急泣,喊道:“姨娘,姐儿愿意吃东西了。”

卢风鼻子也有些酸,忙道:“这鸡蛋不能吃,让乳娘另外给你煮。”

马道婆却道无妨,这鸡蛋与普通鸡蛋一般,可以吃。

悦姐儿当即就吃了一个鸡蛋多一个蛋黄。

卢风心悦诚服,当即就招呼迎春给了马道婆五百两银子。

木棉说到这里,又道:“绿绸说要不是她会说话,哄了罗小麦媳妇问了,还不知道如此神奇呢。”

扶风也有些唬住了,好好儿一个鸡蛋,蛋白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没了?

扶风有些不信,这道士,做的是驱魔赶鬼的事,几时做起驱蛊的营生了,这不是巫婆的事儿吗?可是心里很是动摇,木棉说起的悦姐儿的情况,和芃姐儿太过相似。

扶风想要也请了那马道婆来看看,可又怕姜氏李氏忌讳,姜氏倒还好,虽有信佛却不算太过痴迷,李氏却是信的虔诚的。

范嬷嬷看出了扶风的为难,道:“夫人,不如老奴去请,若是府里忌讳,干脆在府外头试试?”

扶风不想带芃姐儿出府,太过招摇,姜氏宠爱芃姐儿,芃姐儿一举一动姜氏清楚得很。

范嬷嬷道:“说起二月初八,是芃姐儿外祖母的寿辰,何不如趁此机会带了芃姐儿去?

扶风顿觉是个好主意,顾府顾母夫妇将自己视如己出,定不会在意这些个。

扶风到底让范嬷嬷先去顾府讨个口信,如若没有什么问题,到了初八便过去一趟,好在也只有三天了,再多一天扶风也是等不得的。

此时的姜氏李氏已经确定了要请护国寺高僧来开个道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污浊的东西影响了。

扶风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姜氏李氏确定了的结果。

李氏信佛,偶尔会借个什么由头,开个道场听师傅念经什么的,姜氏不甚热衷,可此事涉及到了芃姐儿,姜氏立即就慌了,李氏说什么,姜氏也愿意一试。

扶风也是如此想,既然是李氏开的口,又借着老侯爷的名义开的道场,扶风也就应了。

道场却也不是一日就能准备好,定在了初七,扶风心想,如若好了便罢,不好,便是管他佛还是道,总要试上一试了。

扶风的二等丫头绿绸却正在和木棉说话,“木棉姐姐,你真跟夫人说了?”

木棉瞪着大眼道:“这有什么假的?”

绿绸很是羡慕木棉的地位,在夫人面前什么都敢说。

绿绸在司棋还活着的时候,因为机灵听话,目前已经成为了主院木棉和秋桐以下的最有话语权的丫头,可绿绸心思不止于此,她听说扶风已经在给秋桐找婆家了,她想要能在秋桐和木棉离开后顶替上去。

木棉不理独自思考的绿绸,她忙着帮扶风回顾府的礼单忙碌。

绿绸想要立个大功,可是扶风虽说不算严厉,却为人清冷,不甚在意她,只有立个大功,才能让扶风对自己刮目相看。

绿绸坐在屋里细细思索,如何才能立一个大功。

丫头红翡来寻绿绸说话,红翡是严谦第三个姨娘白姨娘的二等丫头,红翡的姑母是绿绸的母亲,说起二人是亲表姐妹。

这侯府屹立百年,府里下人盘根错节,谁也理不清。

红翡来和绿绸发牢骚,“白姨娘越发难伺候了,成日里动辄喝骂,今日撵了我们出来,说是吵到她午觉了。真真是,我们轻手轻脚,哪里会出什么声音。”

绿绸如今在主院伺候,又得脸,丫头们很是羡慕。

绿绸不好说什么,便道:“撵出来不更好,省得做差事。”

红翡愤愤,“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我们这发就数你运气好,到了夫人院里。白姨娘这边的活儿,耽搁了都得补上,我还差着一双鞋呢。”

绿绸道:“你不带出来做?”

红翡捡了绿绸屋里的瓜子嗑了几颗,道:“算了,当出来散散,你今儿不当差?”

绿绸道:“我白日无事,秋桐姐姐说让我今日学着值夜。”

红翡面露羡慕,“你都能值夜了,看来是要升大丫头了。”

绿绸笑笑不说话。

红翡看了一眼关着的门,道:“我与你说个秘密。”

绿绸一听,立了耳朵,道:“你说?”

红翡丢了手里的瓜子,跑去拉开门看了一眼,才又栓了门。

绿绸看着红翡神秘兮兮的样子,越发好奇,道:“我屋里一般小丫头不敢来,你快说说,什么秘密?”

红翡压低了声音,道:“你猜我们姨娘为甚撵了我们出来?她当我不知道,上一次撵我,我就想着偷偷回去拿个活计,你猜怎么着?”

绿绸心痒痒,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了?”

红翡几乎咬到了绿绸的耳朵,道:“姨娘屋里有个男人!”

☆、第174章 跟踪

绿绸大吃一惊; 一巴掌拍掉了红翡窝在她耳边的手,道:“死丫头,你不要命了,这是能混说的?”

红翡“哎哟”一声缩了手,道:“我这不是和你说嘛; 别人我哪里敢提。”

绿绸小声道:“你可看真切了?”

红翡瞪了绿绸一眼; 道:“我又不瞎; 那么高的个头; 又穿着男装,还能看错不成。”

绿绸倒吸了一口冷气,男人?白姨娘?绿绸想了想,白姨娘如今年轻漂亮; 老爷又瘫了那么久; 说有了奸夫也是可能的。

红翡见绿绸不说话; 还以为绿绸仍不信,急了,道:“真是个男人; 我还看到了他的鞋子,和白姨娘一起放在床前。”

绿绸伸手捂住了红翡的嘴,道:“再不准说了。”

红翡睁大眼睛呜呜出声; 又直点头。绿绸这才放了手。

绿绸叮嘱了红翡一通,不许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才放了红翡回去。

绿绸暗自心惊,这发现鞋子放在床前; 还能有什么好事?可这事儿又能跟谁说起?

扶风是媳妇,这是老一辈的姨娘偷人,扶风自然是不好管的,绿绸又不好直接去告诉姜氏,绿绸打算把这事儿藏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

二月初六这日夜里,芃姐儿刚刚入夜就开始哭泣。

严谦搂着芃姐儿在屋里转着哄,扶风叹了口气,把姜氏和李氏要做道场的事说了。

严箴也是说无论什么,只要芃姐儿乖了,就都可以。

芃姐儿在严箴怀里竟然安稳了下来,扶风吐了口气,二人守着芃姐儿不敢离开。

严箴对扶风道:“你摸我胸口。”

扶风气笑了,道:“芃姐儿揪心着呢,你想什么!”

严箴笑了笑,道:“你摸一摸。”

扶风嗔他一眼,道:“你今日怎么回事?”

严箴一双星眸里满是坚持,扶风哂笑了手去摸,胸口襟带里鼓囊囊的什么东西。

扶风脸顿时就红了,太丢脸了。

扶风气得扭了头不说话。

严箴道:“你拿出来。”

扶风见严箴面无异色,这才稍稍减了羞意,伸了手去严箴怀里掏。

这是一个巴掌长的小匣子。

扶风有些诧异,疑惑的看向严箴。

严箴道:“打开看看。”

扶风打开一看,一只桃木簪,簪头雕着两朵堆叠的桃花,簪体呈流线型,只是看上去却不算太过流畅,雕工稍有些差。

可扶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簪子有一种古朴典雅之感,是首饰楼里难得一见的。而且这木簪材质常见,并不是什么名贵材质。

扶风很是好奇,严箴在哪里寻来的簪子,扶风眼睛眯成一条线,道:“真漂亮。”

严箴道:“桃木松软,不太好刻,紫檀又太重,我心焦你戴着累头。”

严箴声音软软,独有的低沉沙哑,又说出如此的绵绵情话。扶风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是严箴自个儿亲手雕刻的。

扶风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溢了出来,手里紧紧攥了簪子,外头靠着严箴的肩,一起看向严箴怀里的芃姐儿,突然转了头,埋在肩臂处,借此擦了眼里的泪水,喃喃的道:“严箴,谢谢你。”

芃姐儿乖顺了一个时辰,严箴便一直抱着,扶风让他放下来,他心焦放了会醒,抱着睡罢。

扶风这日收到严箴的礼物,心里甜蜜,要不是忧心芃姐儿,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一天了。

二月初七,永嘉侯府请了高僧作水陆道场,侯府里香火缭绕,高僧云集,念经颂声袅袅。

扶风特意抱了芃姐儿去给高僧念了半个时辰的经,白天的芃姐儿乖巧可爱,完全没有晚上的嘶声力竭。

姜氏也盼着今日过后,让芃姐儿就此怪怪安睡下来,到底也诚心上了香,求了佛。

绿绸自从下定决心要立功,便特别的勤快,遇事多留心,秋桐很是喜欢绿绸,虽说嘴多舌利,到底也是有分寸的。

扶风在水陆道场里抱着芃姐儿听智和大师讲经,智和大师道这姐儿灵魂太干净,又不能一直抱了姐儿来念经,让扶风取芃姐儿一件衣裳来在菩萨前放了,受众僧念经积福。

扶风谴小丫头去主院取芃姐儿的贴身衣裳。

秋桐因要守着屋子,便挑了芃姐儿的贴身衣裳,让绿绸送过去。

这是在扶风面前过脸的事,绿绸自然是乐意的,拿了衣裳就往道场处走去。

道场设在二院处,绿绸从主院走过去,要绕过左垂花门,绿绸心里很是愉快,如今自己日堪重用,来日前途定是极好的。

绿绸心里愉快,走路也就轻悄欢快,在垂花门的内院方向,几株万年青在早春里仍郁郁葱葱,秋桐随手揪了叶子揉搓,正要绕过去,就看到一人从二门进来。

绿绸心里疑惑,这是个小管事模样的人,怎的没有丫头婆子陪同?

这内外院规矩森严,留头的小厮进二门必须有婆子或者丫头一道,没有单独出入的。

绿绸脑子里突然划过昨儿个红翡说过的事,心里一咯噔,难不成就是这个人?

绿绸心里激动,想要随了这人去瞧个究竟,可手上拿着送衣裳的差事,又不能耽搁。

绿绸想着干脆别多管闲事,这是长一辈的事,她又是夫人的手下,哪里管得了。

可绿绸转念又想,如今夫人正逐渐接手中篑,二门门禁如此松散,如若出个什么丑事,夫人也落不着好。

绿绸一咬牙,这送衣裳一事可拖上一时半会儿,她定要去悄悄这管事往哪儿去。

绿绸打定了主意,便拿紧了衣裳,悄悄跟在这管事后面往内院走去。

这管事身高魁梧,穿着府里制的衣裳,走路却偏捡起来园子的小径,还有些鬼祟。

绿绸当即就觉得,这管事定是有鬼。

绿绸并不认识这管事,看着虽面熟,却不知道姓甚名谁,当的哪里差,到底府里奴仆太多,一时记不清。

这管事绕过主啊院,也不往望山院方向,而是往左后院走了。

绿绸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白姨娘是在右边院子,怎的这管事不往右边去?

绿绸暗自揣测,这管事定然不是正当当差进的院子,否则去的要么是主院,要么是望山院才对。而且今日扶风忙着带芃姐儿祈福,根本没有召见管事,姜氏也一样,如有召唤,定是有婆子丫头一道的。

绿绸下定了决心要看个究竟,横了心接着跟了上去。

这管事绕过了枫叶居,左右看了一眼,竟然敲了芙蓉院的门。

绿绸大惊,是来寻卢姨娘的?

这屋子里丫头婆子,哪里敢有这样的胆子!

可这管事凭什么以为不被人察觉,竟然敢如此大摇大摆的进了后院,哪里来的倚仗?

绿绸见管事进了院子,自己没有办法再去查看,只好先退了出来。

绿绸气喘吁吁拿了衣裳去给扶风,扶风微微皱眉,怎的这么久,而且还跑成这个样子。不过扶风没有说什么,到底奴仆当差不易,如若又个什么急事也是有的。况且这拿衣裳的差事也不急,倒也没有追究绿绸的错处。

绿绸心有忐忑,自己自作主张去看了究竟,当底是耽误了正事,还是怕扶风怪罪的。

绿绸送了衣裳,想想屋里无事,便想着去截一截这管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蹊跷来。

绿绸一溜烟出了道场,又来到芙蓉院门口蹲守。

芙蓉院门口栽着一片芙蓉花,如今花未开叶未长,光秃秃无处藏人,唯有几块人高的西湖石堆砌了的一座假山略略可以藏住。

绿绸穿着葱绿衣裳,印了阴影,倒也看不出来,绿绸微微伸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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