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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卯听着心里很是认同,当前,因为他们攻打出谷关,让破军山那边的炎阎军压力倍增,蚩阎那边已经来信,说是十日之内便可突破破军山。
清影的想法是,蚩阎突破破军山,赶到飞马草原的时候,他们这边也完成出关,双方合军,如此士气最胜,一路前往王庭便能势如破竹。
曼德尔克是个从来不会夸大或是故作谦恭的人,他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人。说是能十日之内攻下破军山,便一定能够做到。
现在的关键在于他们这边,要如何在这几天过出谷关呢?
若真等到袁大兵等人将火炮送来,只怕是会延误。
而且,还要考虑支援突袭炎阎王庭的兄弟们,若是万一他们突袭王庭没能成功,而这边又来不及赶到,他们在炎阎腹地就非常危险了!
南宫卯放不下心,偏过头,见清影眉间紧锁,就知道,她定然也是因找不到破关之策而感到焦虑。她今日会特地随军出阵,也是为了寻找破关之法,但是在这个样子,恐怕还是没想到办法。
南宫卯在心底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不敢让这事再烦到她。
与此同时,出谷关内,格鲁卿因为几个出关应敌的将军全都战败,心中不快。虽然鎏宇没有动进攻,但对方在他面前占了上风,他心里还是不痛快。
格鲁卿心里不爽,只有拿酒压火,喝的上了头,不但把几个将军叫来,破口大骂一顿,也不管他们身上还有伤,一定要用军法惩罚。
几位将军败下阵来,面子早就挂不住了,这下被格鲁卿借醉好一顿教训,面子里子全丢了,心里也更加憋屈了。
南宫烈冷冷阎军中乱象,思考着是不是要趁此机会给鎏宇军报信,好让他们趁乱拿下出谷关。
心里正盘算着,却听格鲁卿突然派人来传令,让他到他帐中去,说是有事要商量。
南宫烈抬手挥退士兵,心里狐疑,无论是米迦也好,格鲁卿也好,不是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吗?所以即便几位将军败下阵,他也没有要他上的意思。
突然叫他前去,究竟所为何事?
南宫烈想着,心里突突,只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第35章 回家
两日后,鎏宇军打算再次进攻以寻找机会。..
出谷关上的守军远远见着鎏宇军过来,立马严阵以待,准备应敌。
格鲁卿站在关上,俯视向下,扬起嘴角,眸中闪过一瞬算计。
鎏宇军刚刚到达关下,还没有派人出来叫阵,出谷关内一人先行策马而出朝着鎏宇军的方向冲来。
他身着黑铁盔甲,手持一柄亮银色长枪,枪头的红缨随风而舞。
红白黑三色交相映衬,合着黄土垒成的关卡堡垒,显得无比凄凉,萧条。
长枪向前一指,他缓缓抬起头来,在阳光下露出了一张冷漠地脸。
“阿烈……”南宫鸿见到那长枪的时候,就猜测是他,但是因为他的脸埋在头盔之下,让人切,因此存有侥幸。
众人见到是南宫烈出来应阵,心里莫不难受,迟疑。
南宫烈抿着嘴角,不苟言笑,眸中闪过一瞬悲凉,心中无限感慨。
当初他在北疆军,与三叔并肩作战,对阵炎阎。而如今却在炎阎军中,与三叔对峙而立,与鎏宇背道而驰。
世事无常,上天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南宫烈缓缓扫视而过,就见鎏宇军前方一排将军,不是他的亲兄弟堂兄弟,就是他军塾的同窗兄弟,心里更是难过。
没想到他南宫烈有一日竟然要同自己的兄弟们拔刀相向……
为什么不让他在那场战斗中死了算了?为什么要让他面对如此两难的局面?
老天爷,你把我逼到这般境地,你满意了吗?我南宫烈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受到这般折磨?
呵!罢了!罢了!反正今日就是解脱之日,罢了吧……
南宫烈在心底痛呼着,但心中的不快却无法宣泄,渐渐蒙上了悲情之色。
他再抬起头,
见鎏宇那方沉默以对,众人关注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虽然隔得远,让他他们的表情,但是,他却能感受得到他们的心意,他们也同自己一样矛盾。
兄弟们,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们回去,而我也不能反了炎阎。南宫烈闭了闭眼,扣紧牙关,沉下心。
他不愿与他们为敌,心中更是有无数次,想要不顾一切的离开,哪怕再次背上反叛的罪名,他也一定要回到鎏宇。但是,他不能。娶了公主非他所愿,一切都是炎阎人的诡计。但她始终是把身子给了自己,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可以背得起一切污名,哪怕回来受死也无妨,但他却不能不顾妻儿,不理会他们的死活。
公主并非狗可汗宠爱的女儿,她在狗可汗眼中也不过是个工具罢了,一个牵制住自己的工具!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让他狠得下心不管不顾呢……
他走的潇洒,也就意味着他们就会因此而死。
他还能怎么办呢?
南宫烈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能怎么办?也只能这么办了吧?
他做了个深呼吸,挑起长枪指向鎏宇军,大声喝道,“谁来同我一战!”
鎏宇军阵前,众将军心中都明白这么逃避是逃不过的,对方故意让南宫烈出阵,就是想要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或是觉得他们不会忍心下手而撤军。
南宫诺拧了下眉,心痛难忍。他身为大哥,又与南宫烈一母同胞,这件事,还是让他来做吧!
南宫诺想着拉扯了一下缰绳,正欲站出来。
一旁,南宫奡却适时伸手抓住了他的缰绳,制止住他前进的步子。
而与此同时,南宫烈就像是同他商量好了一般,大声叫道,“南宫奡!来战!”
南宫诺抬起头有些狐疑地宫烈一眼,又偏过头宫奡,对二人的默契感到一瞬讶异。
“大哥,我来吧!”南宫奡沉着脸,朝他点了下头。
兄弟中,大哥南宫诺和四哥南宫允与他南宫烈是一母同胞,若是要相残实在太过残忍。而卯哥是堂兄弟,插手他们本家也有些越线。
这里面也就他最合适做这事儿了,不是吗?
他们家的事,就让他来解决吧。
南宫奡说罢松开手,而后趁着南宫诺恍惚之间,策马而出——
南宫烈虽然离得远,却也南宫奡的动作,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秦奡,不,是南宫奡,他们虽然不是一母所出的兄弟,但身上都留着父亲的血。也许由他来同自己最后一战,正是自己心中所希望的吧?否则也不会脱口而出,要他出阵……
越来越近,那张脸也越清晰,南宫烈的面色也缓和了下来。
脑中,在军塾生的种种不停的略过,仿若走马灯一般闪现。往昔的一幕幕已经成了过眼云烟,虽然那时年少轻狂,少不更事,总是冲动易怒,又意气用事,在现在觉幼稚又令人笑。但此时,他却希望能再次回到当年,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保证,自己不会再那般小气,一定会像个兄长那般,好好照顾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
但是……
时光已老,年岁不再,人生总没有重来。而他,到了最后关头,竟然还得给这个弟弟添乱,让他因自己受过……
南宫奡来到南宫烈面前,长枪指地,身上没有丝毫杀意,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跟我回家吧!五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自己,南宫烈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认自己这个哥哥。
心中很暖却也很痛,扬起眸子,嘴角扯过一抹苦笑,“十郎,我已经回不去了。”他无奈地说着,眼底闪过一抹迟疑,转瞬即逝,很快又坚定了自己的心。
“记得在军塾的时候吗?”南宫烈问道,笑了笑,“从选营长到狩猎,没有一次,我能比得上你,没有一次,我能赢过你。”
南宫奡听他这么说,心里不觉有些难受。
“十郎,我虽然没有赢过你,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比你差!今天我们兄弟在此一战,避无可避,希望你能够尽全力同我最后较量一次。”
南宫奡微微一怔,对上他认真的眸子,心头震了震,难受苦闷却无法拒绝他。
“五哥,若是我胜了,你就跟我回去,行吗?”南宫奡心里挂着始终就是这一个念头!
“呵。”南宫烈浅笑着,低下头隐去眼中的悲凉,再抬头却不见那悲伤,“好!你若胜了我,我就同你回家。”
也好,如此他便不会有所保留,让一切都显得更加真实,他也不用担心如何回家了……南宫烈想着沉下心,脸色也沉然几分。
他要回鎏宇,要回家,但不是回家。
第36章 南宫烈之死
得到了南宫烈的同意,南宫奡心中一动,决定不做保留,只求能快些将他打败,好把他带回鎏宇。.『.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有了默契,二话不说便战起。
兄弟俩耍的都是南宫枪法,招式来往,互相之间再熟悉不过,一时间难以人功夫高低。
只见两柄长枪挥舞之间,枪身相互撞击而去——随即传来“轰!”的一声闷声。
余波未平,枪身颤动,两人跨坐在马上避闪不开,双双向后仰倒,连带着马匹也跟着往后倒退了两步,可见力大无穷!
南宫鼎年少迹之时,便是以大力闻名飞云大6,他的儿子皆继承了这个优点。
兄弟俩这简单的一招,正凸显了他们的力量,仿有乃父之力。
两方围观之人惊叹连连,但场上斗武的二人却只微愣一瞬,再次兵刃交接。
南宫奡的身手这些年精进不少,但南宫烈这段时间也不是白过的。
转眼,两人交手已过了几百回合,却依旧分不出胜负,场面焦灼紧张的让人不由悬起心儿来。
突然!两柄长枪双双挑起,几番飞舞轮转,枪尖相互摩擦,释放出耀眼的火光,激烈而尖锐。
阳光正好,斜斜从二人身侧照耀而过——
就见那枪影在地面上晃动,度极快,眼花缭乱得让人切,分不清虚实。
二人的单挑渐渐进入白热化,从马背上对招,到翻身下马再战,还是决不出胜负。
出谷关上,格鲁卿见到南宫烈久久分不出胜负,心里有些着急,也有些恼火。若是他赢了,炎阎占了上风,今天鎏宇就不会进攻。但若是他输了,鎏宇立刻攻城,他们万一守不住,自己到时候也能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
但是,他现在与对方的对决不上不下,赢不了,也输不掉,着实让人着急!
格鲁卿远远宫烈,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打算似得,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他们手上抓着南宫烈的把柄,他应该不会背叛炎阎才对,就算他有这个心,却也不会这么做才对!
格鲁卿心里考量着,
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准确的,稍稍沉下气,继续旁观对决。
“五哥!你放弃吧!跟我回家吧!”南宫奡喘着气,一甩长枪,再次摆好架势。
南宫烈一边笑着,一边大口呼吸,抬手抹了一把额角落下的汗,握紧枪身,抬眼睨向他。
“呵!”他轻笑一声,“小子!别说废话!来战吧!”
话声未落,两人再次相对而来,力拼到底,又战了三百回合。
南宫烈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卖了个破绽,旋身向后退开,原地摆好架势,喘着气。
南宫奡也向后退了几步,暂时休战,不停地调整内息,心里暗暗佩服着他这些年功力精进,想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用绝招了!这招他只在狂澜面前用过,五哥没有见过,应该没有问题!
南宫烈抬头,没有错过南宫奡眼底的变化,心想,十郎一定还有大招!他调整好身形,以长枪指地,抬臂挡在身前,紧紧盯着南宫奡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差不多了就到这儿了吧……
南宫烈想着,眸子一紧,长枪挑起,直朝着南宫奡冲去。
一股猛烈的戾气扑面而来,南宫奡打了个激灵,也相向而来。
“阿烈……”南宫诺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南宫烈的眼神仿若死灰一般,身上更是有着强烈的悲凉气场。
“大哥……”一旁南宫允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妙,紧张地叫了一声。
兄弟俩瞪着战场,就见南宫烈与南宫奡冲撞一处——
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南宫奡将内里灌入枪身,长枪瞬时颤抖起来,更出刺激的戾气撞击声!他猛然刺出一枪,枪尖耀出寒光,在南宫烈面前闪过。
南宫烈旋转枪身抵挡,却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南宫奡知道他拦不住,抿了下嘴角,对上南宫烈苦笑的眸子,赶忙收住势头。
南宫烈脸色一沉,眸中闪过一道锐光,下定决心,迎身而上——
南宫奡的眸子瞬间瞪大,眼前的一切仿佛慢动作一般,在他脑中略过。他想要收回手臂,但是却没有南宫烈的度快!
“噗!”的一声,南宫奡晃了晃神,呆愣在原地。
手中流过一股温暖而黏稠的液体,血腥味霎时漫过了鼻尖。
南宫奡皱着眉,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慢慢低下头,难以置信地前的红晕,再抬头却对上南宫烈的笑颜。
“五哥!”南宫奡身子颤抖了一下,稍稍退开,就见长枪的枪头悉数没入他的胸膛,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为什么……南宫奡的眼眶一下子就盈满了泪水。
南宫烈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南宫奡赶忙撑住他往下落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缓缓跪到地上。
南宫烈只觉喉头一甜,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南宫奡的心跟着颤动了一下,张着嘴,嘴唇不停地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郎……”南宫烈缓缓抬起手。
南宫奡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眼中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对不起……”南宫烈握紧他的手,一边喘着气,一边艰难地说道,“原谅我,在,在这最后,最后关头,还给,给你惹来不快……”
“五哥,五哥,我,我……”南宫奡摇着头,语无伦次,一切生的太过突然,太过震撼,他的脑中还没理清这一切是怎么生的。
“还有,谢,谢谢你,没有,没有让大哥,大哥他们来做,做这事。”否则母亲不知该如何难过吧?南宫烈说着,又咳了几口血。
“不要再说话了!”南宫奡激动地说道,偏过头,宇军的方向,想要叫来军医。
南宫烈一把抓住他的盔甲,将他扯了回来。
“没,没用了,这,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
“五哥!”南宫奡见他越虚弱,心里更加慌乱,他听不懂,他不知道他究竟砸做什么。
“听着!进攻,进攻……东部关口!”南宫烈说着,手上再也没了气力,缓缓松开手,虚弱的扬起嘴角,“谢谢你,带我回家!对不起……六弟。”
他的声音越虚弱,完全没入风声之中,手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再也抬不起来……
第37章 唯1的选择
两天前——
南宫烈被格鲁卿叫到了主帐,说是有事商量。『. .
南宫烈虽然心里不安,却也不能推辞不去,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
来到帐外,见站岗的士兵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帐内还传来了格鲁卿的怒骂声和不知什么东西的撞击声。
南宫烈不由皱了皱眉,对要同他打交道厌恶极了。撇撇嘴,心里暗暗啐了一句,才朝帐外的士兵点了下头。
格鲁卿早有吩咐,士兵立马帮他先开了帐帘,请他进去。
南宫烈走了进去,正好与米迦错身而过,米迦的脸色很差,也没有理他,径直就走了出去。
刚刚格鲁卿是在找他麻烦吧?
南宫烈心底冷笑,缓缓走到他面前,“不知格鲁卿将军找我何事?”
格鲁卿喝了一口酒,抬眸对上他冷然的脸,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之色。
南宫烈自然没有错过,却视而不见。
“坐下说吧!”格鲁卿笑了笑,放下酒碗,面色和悦地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他到底想干嘛?
南宫烈心里狐疑,走上前,来到格鲁卿身边的位置坐下,再次问道,“将军找我何事?”
格鲁卿呵呵一笑,自顾自替他倒上酒,缓缓问道,“不知驸马到出谷关有多长时间了?”
南宫烈浅浅抿了口酒,抬眼,“一年半吧。”
“想必对咱们出谷关一定很熟悉吧?”格鲁卿笑着又在他酒杯里倒满酒。
他这是何意?南宫烈心里一惊,不妙的预感更强烈了。他难道是自己打算通风报信吗?
不对!他们是一直都有这种想法吧?否则也不会对自己如此不信任。
“一般吧。我不过是个管军备的副职,只懂自己那一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南宫烈说得含糊其辞,倒也没露出破绽。
格鲁卿笑了笑,“驸马谦虚了,你虽然现在身居闲职,但是却并非庸才!以驸马的身手,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嘛!说来,都怪米迦那小子太没眼光,不懂得用人,倒是埋没了驸马的才华!”
南宫烈听着,怎么都觉得格鲁卿这话很不怀好意!
自从一年多前出谷关一战,忽尔赤心不在炎阎,所以才想办法把他调到了出谷关,做个闲人,不再让他有上战场的机会。
他对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最为满意的!
如此一来,他便不用担心,要同兄弟们对峙,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妻儿,不用再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
可是,他今日突然提及此事,莫不是……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