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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丰?听着怎么如此耳熟……”
贺连翰退回若云公主身侧。“是庄太傅的家乡。”
若云公主突然浑身僵硬;看向秦叶子的表情充满了怀疑。“乡野小人;多半不会出现在这杨府……你莫是……跟着庄太傅前来的。”
“确是如此;只是小的与杨吏司也算是旧识……”
“你这是在戏弄本宫不成!”
若云公主突然就变了性子;她觉得秦叶子是仗着和庄曜玥认识故意羞辱她。她任性惯了,上前就要踹秦叶子;秦叶子一不小心挨了个正着。秦叶子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忍再忍。她秦氏集团唯一的千金秦叶子!生来就没对哪个人低声下气过!
这下好了;来到这么个充满权威的地方;莫名其妙出现个公主还把她打了!
秦叶子气红了眼睛。“有种就单挑!打输了不许告状!别拿你公主身份压人!”
“啊?”若云一脸茫然;看着明显比她还生气的女人满是不解。“单挑什么?”
“你不是要打架吗!本姑娘奉陪!”秦叶子挽起袖子,一副谁也别跑得模样。“但你是公主,身边还跟了个带刀的;这样不算!有种的,就咱俩打!输了你也不许砍我脑袋!”
“凭、凭什么……”若云公主被吓得不轻,连连后退,若不是贺连翰眼明手快扶了一把,估计就得一不小心往后摔。
“靠!仗势欺人了是不是。就凭你是公主,就随便打人!我告诉你!”秦叶子指着地上跪着的婢女。“你挖她眼睛,我管不着!可你踢我!本姑娘跟你没完!”
“本宫不过是踢了你一脚!”若云倍感荒谬,瞪大了眼睛。
她更过分的事情每天都在做,不过踢了这人一脚,她还火了。
“告诉你!你这明摆的就是欺负我。”秦叶子一掌拍上了石桌,也不顾自己疼不疼。“我秦叶子是能随便让人欺负的吗?你就说你单不单挑!就会仗势欺人!你有自己打过架么!小屁孩一个。”
“你、谁怕谁!打就打!”
“那事后不许算账!”
“公主……”贺连翰见情形不妙,试图阻止。
着急上火了的若云公主哪里是能拦的。她瞪了贺连翰一眼,也跟着学挽起袖子。“你不许插手!本宫没有仗势欺人!本宫、本宫……本宫偏要把她打服了!”若云公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顾上把袖子挽好。她看向秦叶子。“本宫不与你秋后算账!但你若被本宫打死了,那也不关本宫的事!”
秦叶子一听她不会秋后算账,当即做出攻击的姿势,满脸恐怖坏笑。“公主了不起,指不定谁死呢!”
“你!”
若云公主一生气,猛地朝秦叶子扑了过去。秦叶子小时候可是打架的能手,虽然重活后便手生了不少,可对付若云公主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婢女跪在地上,被撞了几次,她只能低着头不敢再抬。贺连翰急得只能围着公主团团转。
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一个刁蛮恐怖的乡野女子,一把抓起公主的头发,用尽全力的扯了它。
“公主殿下!”贺连翰握着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大胆刁民,快点住手!”
“你别管!”
训斥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若云公主。
若云公主被拽疼了,有时踢又是踹。
要不怎么说,女子打架,那就是‘纠缠’二字。很快,两人便把形象抛却脑后,从亭子里滚打到亭外,死死抓着对方的头发不松开。
“你个乡野刁民!看本宫不打死你!”
“来啊来啊!我今天就不信了!小丫头一个竟然敢打我!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公主,早不甩你了!”
她好心请她喝茶,她落她脸面。好,她年纪小,她不计较。她故意立威于她,好,她是个公主,她说什么都对。
可莫名其妙打她,她就没法忍了!本来低声下气就够窝囊了,如果再忍气吞声的挨打,她不得委屈死!
秦叶子越想越气,直接上牙。
若云公主被咬了手臂,疼得直叫。在她过去的那些年,根本不知道,原来打架是这样的,还有这么多种方式。
若云公主有样学样,就要咬秦叶子身上,秦叶子连忙避开,死死的拽着她头发不给她机会。
“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清冷的喝斥声打断了两人,廊道黑暗处走来两个身影,秦叶子稍稍放松警惕松开了手,就被若云公主得了机会,狠狠地拽了她头发。
“啊!疼、疼、疼!小丫头你耍赖!”
“还不松开!”
那人急步走来,突然顿了一下,脚下生风一般快速上前,一把打开了若云公主拽着秦叶子头发的手。
若云公主和秦叶子顺势分开。此时,二人已经是发髻散乱,衣裳不整,将狼狈不堪四个字贯彻了透顶。
“庄、庄大人……”
若云公主只觉身体发寒,立在远处动都动不了。
又一个深夜到访的人,宝熏礼部二品大员庄礼司。此时他穿着一身月牙色锦服,玉冠束发,清淡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一双柳眉紧皱到了一起。他双手隐隐搭在秦叶子的手臂上,焦急的问她。“可是伤到了哪里?”
秦叶子打得正欢,眨眨眼睛。嘿!这不是庄守心么!
秦叶子突然绽放出一个欢喜的大笑容,顺手一掌拍到了庄守心的肩膀上。说话间还蹦跳了起来。“庄守心!好久没见你啦!”
杨吏司明面上和宝熏一直过不去,庄守心敬佩杨鸿的气节,但实在不好太光明正大的拜访。出于礼节,他派人偷偷递了帖子,深夜来此。谁晓得,正走着便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女子。他第一反应自然是出声喝斥,等他走近了看到其中一人是秦叶子的时候,那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瞧秦叶子被对方拽得疼了,自然是要赶忙护着她。他心下着急,哪怕再看清另一人是若云公主,也止不住心中恼怒拍开了对方的手。
若云公主抓着自己被打疼的手,愣愣的看着那个明月清风,俊雅知礼的心上人。她还从没与他这么亲近过。她总是远远的望着他,他远如天边的皎月,那么的高不可攀。
他从不会轻易的显露自己的脾气,总是那么的淡淡然。谁人都激不起他的反应。可是这样的人,第一次在人前显露了焦急和关怀。
他被那姑娘打了一掌,丝毫不以为意。他双手还悬在姑娘的手臂旁,想要扶着却不敢碰上一碰,那么的小心翼翼。
“秦叶子!”庄守心无奈的唤她。“你在做什么呢!”
他与秦叶子整整八年未见。他总是止不住打听她的事情。他知道她开了酒馆,知道她尚未婚嫁,知道她全部全部的事情。他不止一次的去想,如果再遇到秦叶子,他该做些什么。
毕竟秦叶子当年拒绝了他,他是该退守旧友的身份,还是不遮掩自己的爱慕……
他官居二品,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显得那么的踌躇不安。他甚至不敢主动去接近秦叶子,顺其自然,只盼着能在京来个偶然的相遇。
可惜,她听风开到了京里,人却时常不在。
他满心欢喜的期待落了空,便也不再想了。
他万万想不到,会这么遇见秦叶子。
庄守心说这个秦叶子很明显就不乐意了。她尚在恼怒,哼了一声看向若云公主。“私人恩怨!”
若云公主也急了,心上人跟前,她想要注意仪态,便去扶自己散开的发髻,却发现发髻依旧歪垂。她羞恼万分,红了眼睛。“贺连翰!你还看着!你帮本宫把这恶女劈成两半!”
庄守心连忙挡在秦叶子身前。他对若云公主印象本就不好,知道他是和蛮横的性子,怕是秦叶子惹了对方,也不用问,直接就站在了秦叶子这边。
庄守心无奈的苦笑。
便是秦叶子错了,他也得护着的。
贺连翰长剑出鞘,兵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秦叶子怕他伤着庄守心,连忙推开他。“小丫头!你说话不算话!”
若云公主受不得这指控。“你、你!可你把我发髻弄散了!”
“你还把我抓成这样了呢!”秦叶子拉下自己衣领,锁骨处很明显的一道指甲划痕。“喏!你看看!”
若要比脸皮,怕是没人比得上秦叶子。贺连翰身为男子,哪能这般无礼直视,连忙避开眼神。
若云公主见了,连忙挡在贺连翰身前。“你、你不知羞!”
“我怎么不知羞了!姑娘家打架,他一个大男人插手才不知羞呢!”
“我……”情况乱得若云公主不知如何处理才好。她又抬脚踹贺连翰。“你不许不知羞,不许出手!”
贺连翰收回长剑,拱手领命。“是,属下遵命。”
第166章 不许秋后算账
“公主殿下,殿下贵为一国公主;千金之躯,缘何与人在此缠斗?”庄守心也不是个不知分寸的,知道秦叶子没事;更甚者,他能明白秦叶子在偷偷对他眨眼睛示意。
若云公主‘我’‘本宫’连续支吾了半天;这才想起什么。“她见了本宫不予行礼,本宫不过是问责了几句;她便要本宫与她、与她……”
“单挑。”贺连翰及时补上。
“对!竟敢说本宫仗势欺人;本宫还真怕了她不成!”
庄守心正想着,是秦叶子能做出来的事,可秦叶子却还要申诉。“问责?你要挖婢女眼珠子,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踢我!我本来就不是京里人;哪里认得公主尊驾。”
庄守心死拧着眉头。若云公主脾性古怪;动不动就要拿人脑袋。庄守心听秦叶子一说,也晓得秦叶子是灵机一动;这才故意找的麻烦。他心中充满了怜惜;担心自己若是没赶到,秦叶子可能真就要受到什么伤害了。
“公主殿下。”
夜色中走出来两人,正是庄曜玥和杨谷。杨谷负责接送庄曜玥离开,二人前来找秦叶子,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
庄守心的随从虽只是默不作声的提着灯笼,但心思却转得很快。他也诧异于自己主子不得体的举动,如今见主子还撞见了一向不和的庄太傅,更是提醒自己多加注意一下情况。
庄曜玥看着庄守心和秦叶子一同的,当即便变了脸色。
他可没忘记,自己还瞒下了一件事。
当初庄守心递给秦叶子的书信,是他亲自给改的时辰。
即便秦叶子喜欢的是自己,但难免不是对庄守心动过情。否则,当初也不会等他不是?如果庄守心无意提起当年的事,被秦叶子知道了缘由,秦叶子苛责于他,这也不无可能。
再者,当年庄守心轻而易举的便撬了他墙角,他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他得把人盯紧点。
“小胖……”
秦叶子见到庄曜玥,反倒没有对庄守心那般的高兴,只是低垂着头,一副闯祸了的模样。
庄曜玥来到秦叶子身侧,与庄守心和若云公主行了礼。若云公主倒是自觉,直接行拜师礼跪在了地上,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她这般不成体统,实在没什么好辩解的。
庄曜玥揽着秦叶子的腰,将秦叶子带向了自己。
秦叶子缩了一下脑袋。“我不是故意给你找麻烦的……”
庄守心最看不过秦叶子待庄曜玥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在他面前,总是不可避免的忍让受委屈。
庄守心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伸出手将秦叶子带回来。
“公主殿下,本官记得罚了你四日不得踏出雨月宫。”
若云公主低头应道:“是,若云未听师言。只是若云一向心敬杨吏司,听闻杨吏司病逝,故想前来吊唁。求太傅宽谅。”
“公主特来吊唁,也是公主一份心意。只是公主缘何不与为师言明,反而偷摸前来。可是觉得为师不会应允,不近人情?”
“若云绝无此意!是若云过错,若云甘愿领罚!”
秦叶子听着庄曜玥一本正经的训人,觉得自己此时被揽着腰实在有失颜面。她偷偷的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死命给小胖使眼色,小胖又不肯移目光瞧她。
小胖莫不成真的生气了?
对了,她打了公主。
那可是公主啊!
秦叶子整个人不好到了极点。
“此事先暂且不表。”庄曜玥松开秦叶子,一本正经的朝若云公主行大礼,叩拜与若云公主身前。
“小胖!”
秦叶子哪能见庄曜玥这般,连忙向要拦,还是庄守心连忙拽住了秦叶子。庄守心给秦叶子使眼色,劝诫她莫管。秦叶子却急得不行。
若云公主被秦叶子一声‘小胖’喊得莫名其妙,她疑惑的抬头,一看,从来只会板着脸教训打骂的太傅跪在了自己身前,她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什么,连忙挪动去扶。“太傅为何这般?若云犯错,太傅但罚便是。”
若云公主以前不是不想压庄曜玥一头,但那是以前。现在她都怕了。每次若想做些什么,都是她输。她被父皇训斥了无数遍,实在是害怕。
太傅竟然跪了她,明日朝堂就该联合参她本子了!
“本官此举是为了内子向公主赔不是,内子性格散漫,不识规矩,若是哪里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大谅宽恕,不予其计较。”
“内、内子!”
此番不是若云公主一人惊诧,便是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一瞬间的失神。
若是此时说话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们听着倒并无不妥,只是此时说话的人是年轻有为二十四岁的庄太傅,且看他一本正经,不似玩笑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让人听了也不敢肯定真假。
若云公主歪脑袋去看一旁的秦叶子,又不是什么天仙之姿,不,这不是重点。“太傅不是尚未议亲,何时娶妻了?”
秦叶子不想庄曜玥一直跪着,有什么话要聊,便先起来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她的小胖连她都没跪过……秦叶子偷偷去拉庄曜玥领子,可庄曜玥就是不理她。
“本官受父母命,八年前便已落籍成亲。”
庄守心微微抬眼诧异,他拽着秦叶子的手无意识的手紧。这事不对,他什么时候和秦叶子落籍成亲了?
庄曜玥!
他竟敢!
“可太傅从没有……”若云公主正想说太傅从未提起,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朝中大臣变着法的想要嫁女,太傅虽从未提起内人,却一直没有表态。若云公主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无法接受,她尊为己师的太傅,会娶了这么一个粗鄙不堪的女子。太傅居于高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轻松松便能在朝堂上掀起风浪。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的尊崇钦佩。她本以为,太傅这般的人物,只有出身尊贵美若天仙的女子才能堪堪配上。
若云愤怒不已,却也只能朝庄曜玥行大拜礼。“若云不敢,求太傅起身。既是太傅之妻,便也是若云师母,若云行为不尊,请太傅责罚。”
若云高举起自己的双手,这一次,便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不甘愿。
“公主大谅,为师欣慰。”庄曜玥缓慢起身,又弯腰去扶若云公主。“公主请起。”
“若云不敢!”闹上性子的若云公主才不会这般的听话。“求太傅责罚,否则若云心中难安。若云身为一国公主,不遵礼数,怕是难以服众……求太傅责罚。”
“公主如今也是长大了,懂事了不少。既然如此,为师便行罚棍,过后会亲自向皇上请罪。”
“且听太傅吩咐。”
庄曜玥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九节教棍,他一挥而下,旁人看不明白,贺连翰却一眼看了个通透,太傅这次明显是动怒了,这一棍落下肯定比以往要疼得多。
教棍被人半空中拦下。
庄曜玥诧异的看向秦叶子。
就连低头等罚的若云公主也奇怪的抬头看她。
“疼疼疼!”秦叶子本想说些什么大道理,谁知道真的很疼,以至于她只能捂着手在原地着急的蹦跳。
庄守心连忙上前。“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秦叶子!那是九节教棍!一棍入骨,五棍肉绽,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不早说!疼死我了!”秦叶子满脸憋屈。
她小时候没少挨李氏打,也不当回事。没想到,这棍子打人真疼,上面好像是凹凸不平的,打得手疼不说,骨头也直发麻。
秦叶子把手递给庄守心,任由庄守心帮忙吹会风。
庄曜玥眼见二人如此亲密,脸上早已阴云密布。“你这是在做什么?”庄曜玥冷声问秦叶子。
“这是我和公主的私事!是私人恩怨!”秦叶子跑到若云公主身侧。“不信你问公主!”
“啊……是……”
是什么?
若云公主满头雾水。
“我和公主说好了,这是我俩的单挑,谁都不许帮忙,谁都不许私下算帐。你不许打她,你若打了公主,岂不显得我秦叶子很没有风度,找靠山欺负人家小姑娘!”
“啊?”
若云公主已经被这番理论惊呆,她只能任由秦叶子把她搀扶起来。秦叶子压下若云公主做捧物状的手。“我们不坏规矩,你挨了打,才算坏了规矩。君子不可言而无信,你我之事,过失与否,你我都已经自行约定了解。你莫怕他,这事我说了算。”
“可……若云是一国公主,却私下与人缠斗……”
“一国公主又当如何?天底下哪条规矩,还不兴许小姑娘打架的?你若真是坏了规矩,往后改了即可,可这次不行,你我是有约定的,挨谁也不能挨他棍子,否则旁人听了,还当是我欺负了你。”
“本宫是一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