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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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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便慌忙从笼中捡了两块尚好的,用荷叶细细包了,双手捧到面前。

徐少卿也没多看,接在手中,牵着高暧的手继续朝前街走去。

不多时来到街边的另一条巷子,里面白墙灰瓦,倒颇为闲静。

他拉着她来到树荫下,取开荷叶,拈了块莲子糕轻轻咬下,在口中细细咀嚼着,须臾间,便双目微闭,唇角轻挑,满足的叹了声:“嗯,好香。”

高暧却也嗅到一股甜香之气,又见他一口接一口,没片刻工夫便将那块糕吃了大半,也不知是真的饿极了,还是他所说的好吃使然。

这般看着他吃,自己口中却也有些生津,忍不住想尝尝那莲子糕。

“这糕好的紧,连宫中都没如此正宗的味道,公主不尝尝看么?”他说着,便将另一块递到高暧面前。

先前已说过不吃,此时再要接,便有些有好意思。

她正自犹豫,却见徐少卿将自己最后那点残糕塞入口中,将手里的掰了一小块,探过去,轻轻塞向她口中。

微凉的触感从唇齿间传来,她浑身打了个颤,愕然顿住了,那一小块莲子糕却已然入口,贝齿不由自主便咀嚼起来,香甜软滑的味觉悠悠的弥散在唇齿间……

这一口还未咽下,他便又掰下一块喂了过来。

她冷不防却又吃了,如此一块接一块。

这般吃法可是从来没试过,尤其他还有意无意在唇齿间抚蹭两下,弄得人心慌意乱。

高暧不停瞥着四周,生怕被人瞧见,幸好这巷子僻静得紧,并没人经过。她虽然觉得不妥,可也不知怎的,竟也没反对,只是羞红着脸不敢去瞧他。

堪堪将一块糕吃完,脸上的红潮才渐渐消退。

再抬眼看时,却见他正将方才喂自己吃糕的手指放在唇间吮着。

她耳间一热,恨不得立时找个地方躲起来。

徐少卿却是若无其事,意犹未尽地咂着指头上那混有胭脂香气的残糕,过了好一会儿,才带她出了巷子。

转过路口,折行向西,便遥遥地望见一片高大的亭台楼阁矗在街尾。

两人来到近处,经一道石牌坊的山门而入,迎面就见黄墙灰瓦,飞檐挑角,菩提苍绿,翠竹依依,烟火缭绕,香客盈门,正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弘泰寺”三个鎏金大字,杂在喧嚣闹市中倒也是个清静所在。

高暧万没想到三哥的封地居然还有这等古刹大寺,更没料到他竟会带自己到寺院来,不由更是诧异,当下跟他由正门一路向里,来到正殿。

只见里面善男信女跪满了一地,正对着中间那尊三丈来高的金身大佛虔诚叩拜,两旁的僧人诵经不绝,气氛十分庄严。

徐少卿左右瞧了瞧,顺手扯住一名经过的肥胖僧人,说道:“这位师傅,小可想求支签,不知可方便否?”

那僧人打量了他们两眼,见这对男女虽然衣着不甚华贵,但都是容貌俊美,仪态不凡,一望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哪敢怠慢,当下合十微笑道:“施主若要求签,尽可自便,又何须问?”

徐少卿干咳了一声,翻手摸出一张折起的银票,不动声色地塞在那僧人手中,低声道:“小可今日来非为其它,乃是为娘子所求,烦请师傅去请方丈大师来解签,这区区五百两便权当添些香油了。”

第68章 双丝网

那僧人眼睛一亮,慌不迭地将银票接了,揣入怀中,然后又合十笑道:“施主如此有心,佛祖定然赐福。敝寺方丈这两日正与一位新到的贵客讲经说法,不知此刻是否有暇,待小僧着人进去问一问。若是正讲着,便只好请二位施主去偏殿稍待了。”

徐少卿点了点头:“我们二人今日专程而来,务求拜见,便等一等也无妨,还请师傅代为通传。”

“好说,好说,二位施主稍后。”

那僧人说着,便唤过一名小沙弥,低声吩咐了几句,待他去后,自己却没走,仍旧陪在旁边。察言观色,见这二人中男的丰神俊逸,目光如电,定然大有来头,而女的端丽娴雅,面上却微带一丝羞意,便料定自己之前所猜的不错。

想了想,便试探着陪笑问:“听施主口音不是本地人,想是新到秣城不久,小僧不瞒二位说,敝寺虽僻处西北,但香火繁盛数百年,这观音签最是灵验,现下左右要等一会儿,施主不若让娘子求一道如何?”

高暧先前听徐少卿叫她娘子,便觉不妥,此时见这僧人竟也误认了,不由更是窘迫,但心说人家也不过就是问问,随口推脱也就是了,却不料他竟然应道:“既是如此灵验,来过不可错过,索性便卜一签问问福缘子嗣吧。”

她吓了一跳,在人前装模作样假扮夫妻,已是够逾礼的,如今却还要抽什么求子签,就算是有意要捉弄她,难道便忘了自己是个奴婢,不知顾点颜面么?

当下赶忙别过头,连使眼色,只盼他能会意,打消这念头。

谁想他却只作不见,狐眸也望过来,带着些嬉笑道:“求福求子乃人之常情,娘子在家不也总这般念叨着么?如今求菩萨显灵,赐下富贵麟儿,也好了却你我的心事,岂不美哉?”

高暧只惊得目瞪口呆,随即面红过耳,垂下头去。

若是两人独处时,说些挑惹玩笑也就算了,而今却是大庭广众之下,却还如此不知分寸,居然连这话都说得出口,却还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难道竟真的不拿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么?

她面皮薄,知道不便驳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说,自家羞赧,暗地里也替他臊得慌。

那僧人瞧在眼里,却只道她是羞涩不语,便顺手朝佛前的空位指了指道:“二位且请稍待,小僧这便取签筒来。”

见他转身离去,高暧终于忍不住皱眉道:“厂臣怎可这般胡说,辱我清誉?”

“哦,臣何时辱没公主清誉了?”他瞧着她,眼底含笑。

“你……”

她见他明知故问,还一副嬉笑的样子,便知后面又预备着什么话来揶揄自己。

若以口舌来论,她就算再生出几张嘴来也及不上他,心中虽然有些嗔怨,却也不敢引他的兴头,身子不自禁的向旁一扭。

“我不知道,厂臣想求便自己求吧,何苦非要无礼攀扯我?”

这副怒中含羞的样子有股子说不出的惹人劲儿,配着那脸蛋更是娇美难言,虽已不知瞧过多少遍,却仍如初见时那般怦然心动。

他越看越是喜欢,走近一步,暗中捉住那只小手,凑在耳旁低声道:“非是臣有意攀扯,公主可还记得?臣曾说过这辈子没别的奢望,只愿求个家室齐全,可惜身为奴婢,家室不敢想,子孙更加想不得,只能收底下的奴婢作个儿子聊以慰藉。如今算是为下辈子求,公主佛缘深厚,便当替臣求一求,观音大士看在面子上,兴许也灵验些。”

“……”

他这话说得可怜,让人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

抬眼瞧瞧,见那双方才还缀着笑意的狐眸中竟满是迷离的黯然,似是还带着些祈求,自家心头也有些松了,只是想起他以往的作为,这次说不得又是在假装。

思来想去,没了主意,默然不语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那肥胖僧人已快步走了回来,双手抱着签筒捧到她面前,笑眯眯地道:“女施主请。”

高暧红着脸,只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乱如麻,不自禁的便又朝徐少卿望去。

却见他垂眼盯着那和尚手里的签筒,面色竟有些沉,似还带着叹息之意,心头竟似被揪紧了似的,下意识便将那签筒接了过来,在左近一只空着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抬眼向上望,目光搭上那宝相庄严的金身大佛,却不由得脑中一凛。

这求福求子又不是问前程姻缘,须得是嫁做人妇才可,他要家室齐全,却让自己来求,岂不是明摆着又来占便宜,这算作什么道理?

即便求的是下辈子,可也不成话呀,若真的求了,岂不是便等同于对默认了他的心思,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绕了进去?当真是羞死人。

她登时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即转身逃掉,可身子却似牢牢定在蒲团上,半分也挪动不得,心头砰跳,却又带着几分欢喜。

莫非他是打算来生与自己……

这么一想,便觉抱着签筒双手开始发颤,仿佛那东西有千斤重,快要拿不住了。

这会子可算是骑虎难下,但既然已经在佛前跪了,便没有再起身的道理。

她连吁了几口气,有心想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替人祈愿,可脑海中却全是他们两个人共处时的情景,每一桩每一件都袭上心头,怎么都分舍不开。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说,若来世真能举案齐眉,琴瑟相和,儿孙绕膝,相携终生,那一生便真的不枉了。

既是这样,索性便不分彼此,就替他也替自己求一个福,又有何妨?

高暧定了定神,默念佛号,对着那大佛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中虔诚的暗暗许了愿,这才慢慢摇晃起了签筒。

“哗哗”声响,转眼间便有一支竹签落在地上。

她俯身捡起,暗自惴惴,没敢去瞧,转手递了过去。

那肥胖僧人赶忙接在手中,去边上按号牌取了签文,转回来取开瞧了瞧,便朗声唱道:“天地变通万物全,福禄寿喜皆有缘,麟英神驹接代有,事事称心如圣贤。”

言罢,拊掌叹道:“哎呀,女施主端的好佛缘!此签表的是二位福寿双全,儿孙孝悌,代代荣宠,自在快活,乃上上大吉,上上大吉呀!”

徐少卿挑唇一笑,双手抱拳拱了拱:“师傅这签解得甚好,多谢,多谢。”

高暧却觉得这其中多是些奉承之词,想必这僧人得了那银钱,故意挑些好话来说,可自己听着却也不由得欢喜。

那僧人合十一笑,随即正色道:“岂敢,岂敢,此签乃女施主心诚所致,小僧不过顺意而解,何足道哉?不谢,不谢。”

徐少卿也不再多说,将那签文接过来,仔细地折好,揣进怀里,贴着胸口放了。

这时,那先前去通传的小沙弥转了回来,对那僧人轻声说了两句。

那僧人挥挥手,让他退去,便又换做笑脸道:“两位施主真是有心,敝寺方丈讲经已毕,正好相见,两位请随我来吧。”

言罢,抬手朝侧门一比。

徐少卿道声谢,便和高暧随他从那里出去,又过了两道门,前面便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足有上百步。

听那僧人道,走廊的尽头便是经楼讲堂,方丈的禅房也在那处。

高暧暗暗吃惊,原先从外面看只觉得只觉得寺中建筑宏壮,却不想里面竟也如此深长,这般的规模可也真是少见,恐怕就算京城里那些敕建的佛寺也未必及得上。

堪堪走到一半,忽然见前方转角处绕过几个人,迎面而来。

当先那个身材高大,剑眉深目,神采英拔,年纪甚轻,虽是一身玄青色的行衣,作儒生打扮,但却掩不住那股彪悍之气,脚下阔步而行,竟似猎豹般凌厉矫健,令人不敢逼视。

而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尽管也是仆厮打扮,却也个个都是健硕异常,神色间更是冷峻无比,丝毫不见那种任人驱使的奴婢样。

他们是什么人?

高暧正自纳罕,瞥眼间却见徐少卿忽然停住了脚步,神色大异,双目直直的望向对面,竟自愣住了。

这么久以来,除了那次在山谷中遇袭,他还从未这般色变过。

她不禁吃了一惊,暗自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你怎么了?”

徐少卿怔了怔,这才恢复常色,但脸上的欢漾却已无影无踪,也没继续向前走,拉着她站到了边上。

那僧人此时也顿住了脚,回头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自己也退到一旁,垂首而立。

高暧越来越是奇怪,再抬眼时,见对面那一行人已走到了十余步远的地方,为首的年轻男子似也瞧见了她,却没避讳,目光灼灼的便望了过来。

她秀眉一颦,便别开眼,不再去看。

须臾间,那些人已到了近处,步子也缓了下来。

那僧人近前一步,带着些谄媚的合十笑道:“许久未见狄施主,不知可是要出寺么?”

“是啊,来了几日都在后堂听讲,却还未曾到城中游览,今日得闲,正好去看看。”

那年轻男子斜了他一眼,轻轻摇头,却又瞥过鹰隼般的目光,在高暧身上左右打量了几下,问道:“这二位是……”

那僧人介绍道:“这两位施主也是远道而来,特地想见方丈大师求问些事情,小僧这才引他们去后堂。”

“哦,原来那沙弥所报的就是这二位,既然同是崇佛之人,失敬,失敬。”那年轻男子说着,抬手一拱。

徐少卿道声“岂敢”,抱拳还了一礼,却沉着眼不与对方相接。

高暧觉得那人瞧自己的目光无礼,也不去看他,只微微蹲了蹲身。

那年轻男子也没多言,带着几名仆厮告辞而去,走出几步之后,却还回头望过来,眼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高暧只作不见,抬头见徐少卿面上仍是一副沉冷之色,忍不住又低声问:“怎么,厂臣识得那人?”

他摇头一笑,却没多言,转身便随着那僧人继续朝前走。

转过走廊,来到后堂一间静室。

那屋内陈设极其朴素,莫说禅床用具,竟连桌椅也没有,只摆着一顶香炉和几只蒲团。

正中端坐着一名枯瘦的灰袍老僧,长须浩然,面上皱纹丛生,已瞧不出有多大年纪,但却宝相庄严,一望便知是德行高深之人。

第69章 莫相送

“两位远来不易,请坐吧。”

那老僧虽然身子枯瘦,声音不高,听着却是苍劲有力,说话间便拿手指了指身前不远处的两个蒲团。

高暧先前见他形貌清奇,已心生敬意,与徐少卿合十行了一礼,这才坐了下来。

那肥胖僧人叫沙弥奉了茶水,便退出了静室。

人去后,脚步声寂,遂觉四下里静谧异常。

日光从背后的小圆窗散散的透进来,射在那老僧背上,恍然间如佛光涌现。

而他却不睁眼,依旧手捻佛珠,面如止水,只待他们坐定,便又问:“不知二位找老衲所为何事?”

徐少卿此刻却也虔诚起来,微微躬身,正色道:“得闻大师佛法精研,德行高深,特来相问前程,还请大师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那老僧点点头:“前程在业力,在个人行止,佛家只讲修行,便问了也是枉然。”

“那……便请大师辨个吉凶如何?”

“也罢,但不知是施主一个人问,还是两位都问?”

“自是两个人。”

“嗯,那么谁在先呢?”

徐少卿侧头看了看高暧,便应道:“就以小可为先吧。”

那老僧又微微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便请这位女施主先行回避。”

言罢,冲外叫了一声,唤入一名小沙弥,吩咐他领高暧去静室外暂候。

高暧满心疑惑,又有些不愿与徐少卿分离,却见他冲自己笑了笑,似是在说左右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不必担忧,心下登时宽了许多,暗想等他出来再问也不迟,当下轻轻颔首,便起身随那小沙弥去了。

徐少卿目送她出门,脸色忽的一沉,带着几许黯然,转过头来问:“不知大师如何解辨?”

那老僧道:“烦请施主写一字,待老衲观后便可解。”

徐少卿略想了想,便伸指在面前的茶盏中蘸了些水,在青砖地面上写下了一个“暧”字。

奇怪的是,那老僧仍未睁眼,只口中默念了两句,便道:“施主所写‘暧’字,乃爪覆于心上,如利刃加身,多灾多难,然其下以‘友’为基,应有贵人相助,不至孤寂无依,‘日’在左边,为旭日东升,前路光明,或许灾祸去后,苦尽甘来,也未可知。”

徐少卿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探前道:“大师的意思是……小可所问为吉了?”

不料那老僧却反问道:“老衲多问一句,施主想问的,只怕不是自己吧?”

徐少卿面色一滞,随即点头道:“大师明鉴,小可问的的确不是自己,还请大师再详加指点。”

“嗯,以那人自身来说,此字或主拨云见日,福缘深厚,可若以施主论,日光如炬,或可驱散重重艰险,温暖其心,然心下之‘友’却未必是施主之友,甚至将为仇敌,却不是什么吉兆。”

那老僧顿了顿,又道:“施主是尘世中人,老衲也不便多说什么,只需谨记一切皆有缘法即可。”

徐少卿凝眉沉思片刻,轻轻吁了口气,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行礼道:“大师解说,令小可茅塞顿开,多谢了。”

他转身出了静室,正在对面小间中坐着的高暧见了,急忙迎上来:“厂臣问的如何?”

望着她柔润热切的眼神,再想想方才那老僧的话,他忽然百感交集,纵是多灾多难,重重阻挠,但这颗心已然被自己照亮,前路的温馨还会远么?

他舒眉笑了笑:“问前程这种事,臣自然是福星高照,运势亨通。”

她见他言不由衷,心下便有些不悦,咬唇道:“我诚心相询,厂臣为何不肯明言?”

“公主误会了,这测言运势都是自家的私密事,若说出来便不灵验了,况且那方丈大师说得艰涩,我只拣些好话记了,也没什么好提的。”

高暧闻言,料定他是不会说的了,但那双狐眸却分明藏着些东西,秘而不透,却也让人无法捉摸。

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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