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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呢,这样子若是被人瞧见了,你这清高才子的名头怕是要没了。”淳歌快走了几步,大约离林洎有个两三米的距离,然后便开始疯狂地拍打自己的官袍,天知道有多少的灰尘沾到了他的身上,他估摸着若是将身上的灰尘打下来,说不定能有一大盆呢。
“看来你今后任重道远啊。”林洎看着淳歌抖落的灰尘,也不敢贸然向前,他可不想一直打喷嚏。
“呦,您老还乐了。”淳歌没好气地白了林洎一眼,还不是这人在其位不谋其职,弄得礼部成了六部中最穷的地方,这家伙现在倒好一推四五六将那些杂事儿全数交给了自己。
“你留下的烂摊子倒是要我收拾。”淳歌无奈地撇了撇嘴,他事先也有了解过礼部的状况,但他寻思着有林洎这个当家主事的人,礼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他还真的没将心思放到礼部上。
“这烂摊子还必须得你收拾。”林洎瞧着淳歌的衣服干净了不少,人也慢慢地靠近淳歌,帮着淳歌拿下官帽,弹掉上头的脏东西,说道:“六部都知道礼部是个烂摊子,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在这事儿上头立威。你若是处理好了礼部,想来众人对你小小年纪接任礼部尚书也提不出什么质疑。”
依着林洎的本事,区区一个礼部,怎么可能管理不好呢,唯一的原因就是林洎早就将礼部留给淳歌了,他虽然不知道淳歌会在什么时候再度复出官场,但他仍旧为淳歌保留着礼部。只要淳歌将礼部整顿好了。那么淳歌的名声将在最短时间内再一次沸腾,于淳歌而言,将六部中的礼部收归旗下,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助力。因此这两年林洎没有招收任何官员进入礼部,换句话说礼部的官员都是些无门无派的人。
“你倒是想得多。”淳歌知道林洎的好意。接过自己的官帽,戴到了头上说道:“你也不怕我这微薄之力,难以力挽狂澜啊。”
“你的能力我还是清楚的,若是你都做不到,世间也没人能接受礼部了。”林洎扶正淳歌的官帽,心中一沉。暗暗想道:有他在暗中的相助,即便淳歌做不到,他也会竭尽全力帮着淳歌做到的。
“再说。方才你做的可比我好多了。”林洎刚刚的一耳朵可不是白听的,淳歌处事的手段更甚从前,进退有度,松弛有序。可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高明呢。
“不过是一巴掌一个枣子,你少唬我了。”淳歌用一种‘你少来’的眼神看着林洎,几年不见这家伙怎么学起慕容的油腔滑调了。
“我说的是你那土匪头子的态度,哪里像一个翰林院的院首啊。”林洎想着淳歌说话的神情语态,不由得一笑,这家伙耍起无赖来,谁都招架不住啊。
“你以为我愿意自损形象啊。”淳歌翻了个白眼说道:“留在这儿的都是久经官场的老人了。一个个滑不留手的,我若是摆出一个院首大人的清高姿态,他们不就会阳奉阴违了。”
淳歌故作狠辣地瞪了林洎一眼,恶狠狠道:“要不是你惯出了这群家伙,我何至于放着翩翩公子不做,去当那土匪头子。”
“好好,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林洎宠溺地拍了拍淳歌的背,说道:“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说着林洎便拉着淳歌朝礼部深巷的一处小吃摊子走去。
淳歌被林洎一个劲儿往一边拖着走,正是哭笑不得的时候,忽然间,一盆水迎面而来,好在淳歌眼疾手快推开了林洎,而自己却被淋成了落汤鸡。淳歌闭着眼,两手重重地抹去了脸上的水,吐出了口中的水迹,提起袖子才发现他的官服,或说是全身都是湿哒哒的。
“有没有事儿。”林洎被推开后也是一愣,猛地回过神来,便凑近淳歌捧起这人的脸捏起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为淳歌擦去眼角嘴边的脏水,一脸的自责。他怎么能让自己被淳歌推来,让淳歌白白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呢。
“你不用紧张,不过是些洗菜水罢了。”淳歌点住林洎皱起的眉头,顺势将林洎推开,说道:“我这样子怕是不能见人了,还是问问这户人家有没有衣服让我换洗吧。”指了指这户泼出水的人家,认命地说道。
林洎想了想,觉着淳歌说得有理,便让淳歌等在一旁,自己上前敲了敲门,与那位大婶说明了情况,那大婶一得知自己的罪过,便热情地让淳歌与林洎到家中换身衣裳。
“哎呦,哎呦,大人您瞧我这脑袋。”那大婶一拍脑门说道:“官大人的身板小,穿不得老妇当家的衣裳,老妇家中只有个闺女,也没有青年男子的衣裳啊。”
淳歌林洎一听倒也犯起了难来,难不成让淳歌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再晃荡一会儿,只怕没等到衣服干了,淳歌这新官上任的人就犯病了。
“有了有了。”老妇一拍大腿,说道:“小女有件衣裳,酷似男装,前些年她嫁人了,还没带出去呢。”
淳歌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女装给他穿,不是让他明摆着找死吗,只是这会儿若是不换衣裳,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伤风的,于是乎,几番天人交战之后,淳歌还是答应了穿那件酷似男装的女装。
几刻钟之后,淳歌洗漱完毕,换身衣服走了出来,他出门时未曾将礼冠带在身上,因此他只能披着头散着发,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林洎本在与老妇交谈,偶然一转身,便见着了淳歌欲说还休地站在原地,他试想过无数次淳歌恢复女装的绝美,却依旧不曾想到亲眼所见的清丽。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清气含芳,绮丽难忘。林洎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还有那双睁着不愿闭上的眼睛。
“呀,官大人,你这可比老妇的闺女漂亮多了。”老****不像林洎那么呆如木鸡地愣在原地,她小跑几步,靠近淳歌愣是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缺陷。
“您就别拿我开趣儿了。”淳歌拎了几根自己披肩的头发问道:“敢问可有头巾,这头发一直散着实在是失礼啊。”
“有的有的,您等等啊。”说完老妇便冲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了寻找之旅。
直到老****急匆匆的离开,林洎才缓过神来,故作镇定地走进淳歌,只是他没有发现自己走路的方式竟是同手同脚,好在淳歌也是难得地不好意思,并没有发现林洎的异常。
“打哪儿来的女子,竟,生得,这副容颜。”林洎为了缓和气氛,故意撇开了眼,结结巴巴地打趣起淳歌。
淳歌第一次在人前穿女装正是紧张万分的时刻,蓦地听到林洎的调侃,连带着耳根子都刷的红了起来,闷声说了句:“你也笑话我。”
淳歌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女儿姿态是何等的娇嗔,令林洎心神一晃不说,还不由自主呢喃道:“我哪里舍得笑话你,只是爱慕于你。”
淳歌依旧以为林洎还在开玩笑,使劲儿地往林洎肩上一拍说道:“再闹我就恼了。”
一个激灵,林洎被淳歌的手劲儿给拍醒,嘴角染上了抹苦笑,他的样子那里像是开玩笑了,不过淳歌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他也不多做辩解。
这是老妇拿着一块方巾大步走来,说道:“大人,找到了。”说着并帮着淳歌将头发束好,一个男生女相的男子便新鲜出炉了。
淳歌与林洎赶着去翰林院,便在换好衣服后,匆匆与老妇告别,淳歌让人回府通知朱叔将赶紧的衣裳送到翰林院,并让人到老妇家将官服带回去,总算是结束了这档子的事儿。
一来二往的一折腾,淳歌俩人也没了吃东西的心,索性就直接到翰林院去,只是这一路上上至六十岁的老婆婆下至六岁的小女孩,都忍不住盯着淳歌一个劲儿的瞧,仿佛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一样。
“难怪你素日只穿些青灰衣裳,原是白衣裳一穿便会引得无数人的围观啊。”林洎侧身挡在淳歌前头,今日不知为何,街上的人格外的多,可是每当那些人看到了淳歌都忍不住赞叹几句,就好像是专门为淳歌而来似的。
“别拿我说事儿,你可是有苏第一美男子,有你在哪里能轮得上我啊。”淳歌实在是不习惯人挤人的环境,林洎还好穿着官服没人敢靠近,可他就明显惨多了,那些个孩子时不时地扯着他的衣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似乎是在说:跟我回家吧。
“淳歌,小心啊。”林洎防住了前头,没料到后边也是凶猛,都已经在翰林院门口了,还是有人将他与淳歌冲散了。
等淳歌听见林洎的声音时,他已经被冲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但唯一知道的是,这儿是翰林院的门前,他似乎瞅见了曾沉,嘴巴才刚张开,就被人冷不防的一推,曾沉两字还没说出口就化成了一声惨叫。
“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姑娘啊,你的矜持呢
第三百六十三章姑娘啊,你的矜持呢
“啊”淳歌往左边一偏本以为会倒在人山人海上,哪知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辈,察觉有异物倒下,即刻既让开了一条道,导致淳歌直溜溜地往翰林院前头的那片空地倒去。
林洎第一时间发现了淳歌的窘境,想要帮忙却被挡在人海之外,只能干叫着小心。就在众人以为这个白衣男子会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阿奴苏佑启他们对淳歌的训练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淳歌第一次那么感激阿奴与苏佑启心血来潮地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这会儿他不经大脑思考,全凭肢体动作,来了一个后空翻,干脆利落的着陆,引得阵阵欢呼。
与此同时翰林院门前的大轿里也走出了一位姑娘。她与淳歌同时抬头,微风轻抚过两人的脸庞,大家伙一看竟是不相上下的美丽。那姑娘眉如黛,眼如波,身段轻盈,淡黄色衣裳,随风而动,空灵且美艳,正是京城的第一美人陆双双。
淳歌可不管什么美人不美人的,他只觉得他的老脸算是丢尽了,还是当着一众他的翰林院下属前头,彼时他只想快些到翰林院里头,也好生少一分尴尬。谁知淳歌刚一起步,陆双双也朝着翰林院走去,两人最初时一先一后地走,到后来便成了隔了段距离的并肩而走。
翰林院前头的那些官员,简直有一种一饱眼福的感觉,来了一个京城第一美女本就已经很是养眼,那个突然冒了出来的男子生得竟也这般耀眼,细细看来只觉得移不开眼来。此时林洎好不容易从大队百姓中挤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喘气便瞧见了淳歌。
“淳歌,没事儿吧。”林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呼吸声。可却让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淳歌应声转头,而那位陆双双这会儿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有个男子,听到声音的她也朝着林洎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官员正弯着腰喘气,那俊秀的面容有几滴薄汗。脸颊上还有一丝绯红。
“哇”众人不禁发出一声感叹,那些个百姓大多是来看美女的,未曾想男子一转身,便夺去了那女子的风采,怎么说陆双双也是才女一个,可是在这素衣男子身边却少了分气韵。淳歌较之陆双双多了分挺拔,更添了一缕恬静淡雅。此时众人才发现。这男子竟将陆双双这个美人的风华在不知不觉中移到了自己身上,或者说是,淳歌的比陆双双更加的吸引人。
“你才是有事儿的样子吧。”淳歌走近林洎弯下腰,为林洎顺气儿。难得见林洎的这副狼狈样儿。
陆双双的眼中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看得清样子的林洎,一个是相貌不明的淳歌,她正想开口,哪知淳歌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将她所有的话扼杀在摇篮里。她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男子,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素色衣裳,却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仙人之衣一样。淳歌脸上小小的红晕,在她看来是可爱极了,淳歌照顾林洎时候的样子。是极其温柔的,脸上的神色足以使任何女子****。
“淳,淳歌?”曾沉打量了老半天才认出那男子竟是淳歌,他看惯了淳歌青衫的样子,想不到素衣而来的淳歌更具杀伤力。
“院首,院首大人。”在曾沉的叫唤下,众人总算是认出了那个看呆他们的神仙般的男子是他们新任的翰林院院首大人。
这时淳歌与林洎已经调整好状态,相携走进了翰林院的那群官员之中,众人是认得林洎人,大家统一向林洎问安,之后再向淳歌作揖。
“免了,免了,还是赶紧进去吧。”说着淳歌便要进入翰林院。
周围的百姓听见了翰林院大人们的动静,皆是一惊,原来那男子是近来起复的官淳歌,当年名噪一时的六首状元。眨眼间,淳歌从前那些功绩,名气就回到了老百姓的脑海,无形之中淳歌更具魅力了,而且号称有苏第一美男的林洎也黯然失色了许多,这也象征着被林洎霸占十多年的第一美男称号,从今天起要易主了。
“淳歌还不能进去呢。”曾沉拉了拉淳歌的衣角,说道。
“为何?”淳歌轻声问道。
“那个”曾沉指了指不远处的陆双双说道:“那是陆卿士的孙女,号称京城第一才女,每隔几个月都要来翰林院以文会友,皇上听闻这事儿,还特地颁旨说是要翰林院配合陆双双,为天下的女子做个榜样。”
“哦”淳歌嘴角微微抽动,原来是这样啊,合着那么多的人就是为了这个陆双双而来的啊,他还以为翰林院这些家伙,能未卜先知是迎接他呢。
“那我先进去了。”淳歌这身衣服真心不合适这样的场合,所有的官员都穿着官服唯独他一个鹤立鸡群。
“晚了。”曾沉本来寻思着为跟淳歌好好说说这事儿,谁知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人家陆双双。
“你便是官淳歌?”陆双双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婉,一句话便稍显女王霸气。
“正是。”淳歌压根就不认识陆双双也没想到这姑娘会和他讲话,他也只能中规中矩地应了一下。
“我要同你比试。”只见陆双双走了几步,约是离淳歌还有一米半的时候才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淳歌不放。
如狼似虎的眼神让淳歌不由得一颤,再看看曾沉那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他总算知道了,他今天是命犯太岁,先是白白成了落汤鸡,现在又被人家逮个正着。
“敢问陆小姐要比什么。”淳歌即便内心不愿,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陆双双,毕竟这姑娘是陆卿士的孙女。
“对联”陆双双可是有备而来,她一听说淳歌接任翰林院院首,便寻了几十个难联,甚至放出话来,今日要向淳歌讨教一番。
淳歌自是不知道那些小道消息。倘使他事先知道了,只怕他会刻意地避开今日,只是如今事到临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还请小姐出联。”淳歌微微颔首,反正是要比了。还是赶紧比完,好让他进去别再在外面给人家当猴子瞧。
“烟沿艳檐烟燕眼。”这小妮子果然是准备齐全,一出口便难倒了许多翰林学士。
淳歌也终于正眼瞧了瞧那姑娘,看来还是个真有文采的,陆双双以为淳歌是答不出来了才看看她,不由得傲娇地扬起了下巴,看的淳歌是直呼无奈啊。
“小姐的上联虽难。倒也还难不住官某。”淳歌淡淡一笑,吟道:“雾捂乌屋雾物无。”
“好联。”一为年近五十的翰林官员不禁拍案叫好。
陆双双见淳歌毫无难度地对上了她苦心寻来的难联,也不只是高兴还是恼怒,闷声说了下一联:“移椅倚桐同赏月。”
“等灯登阁各攻书。”淳歌眉毛一挑轻描淡写地答道。
“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陆双双两次受挫,小丫头的气性也就上来了。
淳歌眨了眨眼,柔声说道:“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你”陆双双与那些翰林比试,向来都是大杀四方的,那些学士多少都给她留点面子,可是淳歌却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真真是气死她了。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陆双双生气起来可管不上嘴里说了什么话,她这一句讽刺就是*裸地讽刺读书人,倒教在场的那些个翰林官面色一阵难看。
淳歌也是由童生考到状元的,对于陆双双的无礼他也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淳歌这是提醒陆双双不要忘记了昔日那些翰林官员是怎么对她手下留情的,劝她不要失了分寸。
陆双双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失礼,急忙拐了个弯说道:“现在开始咱们对拆字联。”
“古木枯,此木成柴。”陆双双不知是为何出了个最简单的。
这个对联淳歌似曾相识,张口便来:“女子好,少女更妙。”
淳歌这联中蕴含着的意思令陆双双红了脸,淳歌高声笑道:“都是小姐出题,官某也有一联望小姐赐教。”
“不,不,不敢当,请公子出题。”陆双双的声音不似方才的坦荡,眼神也开始回避起淳歌,一个劲儿地朝着地上瞧。
“妙人儿陆家少女。”淳歌这联就颇具恭维的意思了,其实他是想夸这姑娘几句,让人赶紧回去。
那姑娘本是娇羞的不敢抬头,一听淳歌这话,猛地抬头,瞅着淳歌愣愣道:“大言者诸葛一人。”
淳歌一笑,正欲结束这场比试,那姑娘突然说道:“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子居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