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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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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相命不久矣,许是一天,许是三年,王爷不必担心。”李太医平平淡淡的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嘲讽。

只见苏佑启瞪大了眼,震惊地倒退了几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下可为难李太医了,难道这位定山王是真的关心官相,哎呀,关他什么事儿呢,反正今后若是要为官相诊脉他是不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试探与逞强

第五百八十九章试探与逞强

护送淳歌回去的太监对淳歌倒是尽心尽力,不过刚到林府他便将人交还给了官家人,自个赶紧回宫复命。这一路上他可是被吓得不轻,想官相这一段路,时不时地咳得岔气,他生怕就这么几步路,淳歌便会死在自己手上,到那时真个有苏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淹死他啊。

“陛下,奴才将官相已经送回府邸了。”那太监终于回到炼丹房想苏见豫复命,而林府也没有传来淳歌的坏消息,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一路上官相可有什么不适。”淳歌的医术实在是太让苏见豫忌惮了,他不能单听一个李太医的一面之词。

“官相这一路几次三番晕厥,可是吓死奴才了。”那太监,叹了一声补充道:“陛下,恕奴才多嘴,官相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时了。”

“朕知道,无须你多言。”苏见豫没好气地说道,淳歌还有极大的用处,可不能就这样死了,“来人,赐药官相,将这些年外邦进贡的补药都送到官相府邸。”

“是”领事太监应声下去,心道,都多少年了没人有这个殊荣,那些可是贡品啊,想来这位官相又得成为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药材当晚便送到了林府,可淳歌已然昏死过去,只得由小旗子代接,那可是一笔货真价实的好药,小旗子急忙将这些要运回东南,给秋神医。希望秋神医能制出对淳歌病情有帮助的灵丹妙药吧。

“你这又是何苦呢。”林方看着淳歌一口一口地呕药,脸色都惨白了,确实如同苏见豫所想,淳歌的脉象乃是由药物所制,但虽是药物却也是淳歌最严重之时的脉象。淳歌的身子弱,用药本就是下下之策,可任凭谁劝,淳歌都没有听,非得一意孤行。

淳歌颤着手接过林方送来的帕子,嘴上的味道虽然没有了。可口里却是几苦。他无力地倚在床上,淡淡开口:“再等一等,这个时间必有统卫监视,做戏还得做全套。”这便是淳歌迟迟不将药喝下去。而是用一些看似十分有用。但对淳歌而言催吐的苦药。

“就你这样子哪里经得起这药。”林方面色痛苦。靠近淳歌的耳尖,一句一字说道。

“阎王殿都闯过来了,我不会倒在这儿的。”淳歌平静无波的眼中透出一丝丝坚定和决绝。“你先出去吧。”

“好”林方的指甲已经狠狠陷进手掌的肉中,泛出丝丝血迹,他想要做些什么,可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选择不给淳歌拖后腿。

林方走出淳歌的房间,碰上端药来的林木,林木并不知道这是淳歌的一出戏,只当是淳歌的病情反复,依照秋神医的吩咐,将救命的药给端过来。

林方拉住林木,无力说道:“别进去了,随我道厨房,重新煎药。”

林木一脸不解却还是跟着林方走了,到了厨房,林方将药渣子到在墙角边上,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对林木说道:“再换一副猛药。”

就这样林方与林木一直在厨房煎药,因是淳歌救命的药这两个人都不敢交给别人,厨房的灯火十分的明亮,透过厨房窗口的缝隙,林方的余光瞥到有人将墙角的药渣拿走了一些。他想,他能帮助淳歌的也就是这一点了,希望有些这些药渣,能让淳歌的病情更有说服力吧。

收集药渣的统卫还以为自己所做的事很是隐秘,却不知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很快这一点药渣便被送进了宫中。

今日还没过去,仍旧是李太医当值,这个“好运”的家伙,再一次被皇上宣召。

“李太医,你看看这药,是用来指什么病的。”苏见豫命人将药渣递给李太医。

李太医愣了愣,不该违背,接过药渣,仔细地翻看了片刻,又放到鼻尖闻了许久,顿时面色一变,惊讶中带着点喜悦:“皇上这是从何所得啊?”

“你先说这是何药?”苏见豫身旁的太监,严肃道。

李太医这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回皇上,此药乃是救命的良药,臣曾听人说过杭城秋家似是有一种秘药,能吊着人的性命,臣以为十有八九便是此药。”

“吊命?”苏见豫眉头皱起,重复道。

“正是,此药药性凶猛,用上这药便也是同阎王爷在抢人了,只是便是将命给抢过来,那人也没多久好活了。”秋家秘药向来不外传,尤其是不给朝廷中人看病,因此御医想要接触秋家秘药,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你下去吧”苏见豫的亲信太监,见苏见豫在沉思,便让李太医先行下去。

李太医可不是蠢货,他今日诊了官相的脉,又从皇上那看秋家的药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药是用来治谁的。

“陛下,臣听官家人说,此药还是吊不住官相的命,得再换一剂猛药。”前来复命的统卫,如实说出自己所闻。

这一刻,苏见豫才真真信了淳歌病重这件事情,一时间便像是老了许多,退下了自己房中之人,只留了那个亲信的。

“他才过而立之年,怎么就积重难返了?”这一次苏见豫是真的惋惜,像淳歌这样的人才,是百年难难遇的。

“天妒英才,过慧之人总是易折。”那亲信劝道:“皇上莫要伤心,官相是个孝顺孩子,若是知晓让皇上这般有心,怕是养病都不得安心了。”

也不知苏见豫想起了什么,心中竟泛起了丝丝悔意,便让人退下,自己入定扫清心中的杂念。

淳歌并不知晓,苏见豫已经信了此事,他如今不过是要将这病装得更像一些,当然了,于他而言跟本就不装,本身这病就没好,装或是不装都没什么差别。

“咳咳”淳歌本来躺在床上休息地很好,然而想起了今日曾沉入了卿部,总觉着该让他这个至交小心些,免得被高方二人欺负,这便又开始折腾。

趁着林木这个管家公还没来,淳歌艰难起身,摇摇晃晃往书桌那边走,不过是几步路,他对他而言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终于到了,幸好林木给他研的磨还没干。

时辰已晚,淳歌也不能让曾沉到林府来,所以他只能用书信的方式,将一些吩咐写下来,可他吐了半天,没顾得上用餐全身无力,哪里来的气力写字。

“公子”就在淳歌有些冷的时候,披风便盖到了他的身上,并伴随着一声叫唤。

那是阿奴,统卫由他掌管,林府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他本想着默默在暗处看着淳歌,只是林方与林木离开太久了,淳歌没人照顾,又起身了,阿奴担心淳歌再受风寒,这才现身。

淳歌握笔的手不自居一顿,有些佝偻的被,在这一刻立即挺了起来。

随着阿奴先生,暗处的苏佑君苏佑启也同时出现在房内,看着瘦弱的那个人,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单薄。

“咳咳,咳咳”淳歌咳嗽着起身,那件披风便掉到了地上,他退后一步,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作揖,气若游丝般说道:“皇子驾临,本相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淳歌的逞强被这三兄弟看在眼里,心中一阵酸涩,曾几何时他们是至亲好友,而今,淳歌即便是病入膏肓,也不愿在他们面前露出半丝的虚弱。

“请诸位,前往前厅用茶,咳咳。”淳歌的每一声咳嗽,都想在是这辈子最后一下声音,吓得阿奴与苏佑启不敢说话。

“小歌,你先休息。”苏佑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要去扶着淳歌,谁知连淳歌的衣袖都没碰到,便被淳歌躲了过去,他双手停在半空中,一直没有收回。

“三位殿下,若是忧心本相的病,本相只能让几位失望了,本相怕是还能活上许久,不劳殿下亲临。”淳歌愣是直挺挺地负手而站,一如既往的高傲。

“好,好”若是淳歌此时有半分示弱,苏佑君便有了理由怀疑淳歌的居心,可他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出个,他都听不到淳歌的呼吸声,淳歌还在硬撑,这病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能再真的。

“我们离开,你先会床上休息。”苏佑君看了看自己两个兄弟,便要带着这两个人离开。

阿奴与苏佑启是真的关心淳歌,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瓷瓶,说是从别人那讨来的救命灵药,让淳歌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然而便也不敢多留,生怕淳歌跟他们拗着来。

淳歌今夜等的就是这几个人,而他用尽了全身气力,终于完成了今日的任务,这下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一放松,双腿便瘫软了下来,眼见就要跌到地上去了,可是冰凉的感觉却没有传来,有的只是一个熟悉的温度。

“还好吗?”。林方刚进房间的时候,淳歌差点晕倒在地,他一急便使上轻功,眨眼间将淳歌抱在怀里,关切问道。

淳歌已经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用似有若无的声音,呢喃道:“他们不得不信,不得不信。”

林方这才知道淳歌已经开始说胡话了,铁血男儿,撇过头去,将眼角的泪擦在衣袖上,没有多说将淳歌抱回床上,总算是能给他喂药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官淳歌的正式回归

第五百九十章官淳歌的正式回归

淳歌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一个美梦,他梦见让他神魂颠倒的那个人,坐在他的床头,纤纤素手轻柔地抚弄着他的头发,那爱抚像是在弹拨美妙的乐曲,他望着那个人的脸庞,双眸泪光闪闪,难言的隐痛将他痛醒。

淳歌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拿着帕子为自己拭冷汗的林方,那一刹那淳歌眼神空洞,却有一抹难以言语的光亮。

“醒了?”林方,低声询问。

“嗯”淳歌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林方端来了那一碗一直在炉火上暖着的苦药,他知晓淳歌此时无力,便自动担起了喂淳歌吃药的任务。

“哦”淳歌淡淡地应了一声,很听话地张口吃药。

淳歌鲜少这般爽快地吃药,林方有些疑惑,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止的。

淳歌将苦涩的药咽了下去,眼神中恢复了一丝光彩,问道:“你说,是我的病重,还是当年桑青的病重。”

林方喂药的手停了停,又开始接着喂,“差不多吧。”林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说出这几个字,但他知道淳歌一切的反常只会源自一个人,那就是林洎,他让嫉妒到发疯的林洎。

“我,我又做梦了。”淳歌这三年的梦都只会与林方一个人分享,因为这人是林洎死前唯一见过的人。也是唯一能理解他与林洎的人。

“嗯”林方压抑住自己的心情,问道:“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他轻抚我的发丝,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揉,他当年连游戏时都让着我,生怕一个动作把我磕碰着。”淳歌朝着林方,释然一笑,说道:“我好像第一次,第一次理解他为什么敢选择死亡,为什么会留我在这世上。”

林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是淳歌头一次谈起林洎来这么轻松。这么释怀,他凝视着淳歌一动不动。

“他死了,从世间万物中消失了,他的死对我身外的一切来说是他终止了生命。但。但是”淳歌稍稍哽咽。很快便恢复了:“他却在我的悲伤中,得到了完全的再生,他使我的生命更加完整。在这世上他与我已经永远合二为一了。”

“是,是啊。”林方垂下眼眸,温柔地说道:“这世上与他刻骨铭心的人,只是你,你更该珍惜自己,不要让他在世间的唯一一点痕迹都消散了。”只要能让淳歌心甘情愿地活着,他愿意付出一切。

突然,淳歌柔和的眼中,透出诡异的偏执,只听见他说:“不,我要让世间所有的人都记住他,这要我才能无牵无挂地去找他,和他在一起。”林洎知道自己对人世还有留恋,所有将生的机会给了自己,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他便能问心无愧地去寻他的爱情。

“在这一切没有成功的时候,我不能死。”这种可怕的偏执,在这一刻,在林方的面前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方没有劝阻淳歌,能让淳歌有生的意志,即便是为了死而生,起码此刻,淳歌还是活着的,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我饿了。”淳歌睡了三天,饿了是自然的。

林方眼眸一亮,从前淳歌从来不会喊饿,恨不得自己就直接饿死过去,现在算是个较大的突破吧。

“我去找林木。”林方端着空空的药碗,急忙往外头走。

林木得知淳歌醒了,匆匆忙忙下了碗面,还是淳歌最爱的口味,端进房间的时候,淳歌已经披着衣服坐在书桌边上了。

“我的先生啊,你先回去躺着吧。”林木放下手中的碗,便准备拉淳歌回去躺着。

“不了,躺了三天,总该好生活动活动。”淳歌扬起笑脸,朝着林木粲然一笑,恍如当年初见。

林木愣在原地许久,萦绕在淳歌身上整整三年的死气,好像消失了,淳歌终于走出林洎的阴影了,这一个想法产生的那一刻,林木有些开心,又有些痛心。开心因为淳歌终于活了,痛心则是因为林洎终归还是死了。

“来,帮我看看,你家公子是这个模样吗?”。淳歌急急忙忙起身,为的便是画一幅丹青,他以为他会将林洎的模样刻在骨髓里,却谁知,每每想起都是难以言说的痛,一幅画,每一笔,每一抹,他觉得熟悉却也陌生。

林木这才注意到淳歌并不是在处理什么公文,而是在作画,走进一看,画上那个栩栩如生的人不正是他家的公子,一颦一笑正是他公子独有的风姿,可见作画之人对他家公子了解至深。

“先生,你这是?”林木一时看不懂淳歌了。

“林木”淳歌搁下手中的笔,“我真的不怨他了,”

“我”淳歌顿了顿,嘴角一扬,说道:“想他了。”

林木忍了三年的泪,一时间都流了出来,他家公子这一生独独爱了一个人,生为了这个人,死为了这个人,而在今天他知道了他家公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这一个人,是值得的。

“怎么哭了?”淳歌没好气地看着林木。

林木抽泣几声,自个抹了把泪,说道:“不过是觉得,公子没白来这世上。”

“好了”淳歌轻轻拍了拍林木的肩说道:“将这画挂到林洎的房间去,今日起,我搬到那里去住。”

“好”林木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后,便拿着画离开了。

淳歌则是端起来热腾腾的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三年没吃过这样好吃的面了,他可得多吃一些,养足了精神,接下来的都是硬仗,他绝对不会打一阵病一阵,这一回他要一鼓作气。

就这样,淳歌终于搬进了林洎曾住过的房间,里面的格局并未有大变,淳歌原先住的地方则改成了书房。淳歌在醒后又休养了三天,气色是一日比一日好,身体的状况是这三年以来,最好的时候。

这日,慕容夜与曾沉下了早朝到淳歌府邸看望淳歌,竟被告知淳歌在花园中赏话,两人大惊,自三年前一事后,淳歌便静得悄无声息了,今日竟会有这样的闲工夫。

林木笑着告诉慕容夜淳歌在赏花,慕容夜还一脸不信的样子,可到了花园里,淳歌是真的边喝茶边上花,偶尔还与坐在一旁的林方说上几乎,这可吓坏了慕容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

“你,你病傻了?”慕容夜小心翼翼问道,生怕淳歌会突然发作吃了他似的。

“过来”淳歌没病都给慕容气出病来。好在慕容身后有个曾沉,不然淳歌绝对会逐客的。

“嘿嘿”慕容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病好了。”

曾沉眼疾手快地在慕容说话之前,将糕点塞到了慕容嘴巴里,在用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语气说道:“见你气色尚好,这几日的休养甚是有用。”

“你在卿部如何了。”淳歌为曾沉倒了杯茶。

曾沉含笑结果:“甚好。”

慕容夜终于是咽下来嘴巴里的糕点,抢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曾沉到了卿部会受排挤,结果,真真是出乎意料。”

“那方卿士屡屡向曾沉示好不说,”慕容不可置信地补充着:“你知道吗,连皇上也罩着曾沉,现在朝廷里头再传,曾沉这是要上位了。”

“还有还有,奇怪的事儿来了。”慕容疑神疑鬼道:“最近皇上都在提拔官派官员,你说他是不是魔怔了啊。”

淳歌哭笑不得道:“那可是当今天子,谁能将他魔怔住。”

“那可说不准,他老是炼丹,谁知道会吃什么不该吃的丹药。”慕容的语气中带着点鄙夷。

“好了”曾沉看了看如同小怨妇的慕容,说道:“我被皇上选入卿部,皇上不为难我,我理解,可方卿士原先与高卿士一同阻碍你成为丞相,现今又在卿部助我。”

“你与太子有何交易吗?”。曾沉问道。

“我不曾与太子交易。”淳歌摇了摇头,说道:“方卿士乃是太子心腹,还是能揣摩到几分皇上的心思,他自然是不会做出头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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