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后宫之中离开回到寝宫后,不知不觉便到了用膳的时间,既然扶苏同行,自然也是坐下来一同用膳了,于是嬴政又这样错过了撩拨徐福的机会。
当夜睡了一觉之后起来,徐福神清气爽,嬴政从大梦中回过神来,望着徐福的方向,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第二日嬴政上朝,徐福则是坐在奉常寺中,用顺走的布和炭笔,沾了点黑乎乎的东西,便往上头写,许久不用硬直的炭笔,徐福还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写上一会儿,便比刻字快多了。完成之后,他还趁机翻了翻手边古籍。
有人站在门外,轻声道:“徐典事,侯太卜来了。”
侯生?难道又有什么与赌约相关的事?
徐福当即命人请他进来。
侯生进来后,向徐福一拜,随后才跽坐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僵硬了。但侯生却突然开口,道:“我要离开秦国了。”
“为何?”徐福有些愕然,如今逐客令已废,他与侯生之间的嫌隙也已消,为何侯生还要离开秦国?他的志向不就是在于秦国吗?
“秦国已有徐典事,已不再需要我。我应该去到更需要我的地方。”侯生语气淡淡,看上去已经十分豁达了。
这便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
徐福抿了抿唇,总觉得有点对不起秦始皇,生生把一个前来投奔秦国的人,给挤走了。
他打量侯生的模样,侯生也镇定自若地任由他打量,双眸中透出坚定的味道来。侯生是个固执又坚韧的人,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应当是考虑好后果了,不会再有任何更改。
徐福微微挑眉,抬起手中杯盏,“为侯太卜送别。”
侯生点了点头,便要起身。
等站起来后,他顿了顿,道:“我与徐典事还会再见的。那二人身上是否皆能应验,我等着看。”
“我也等着看。”徐福心中隐约有些惺惺惜别的意味。不他与侯生实在交往甚少,之前何况还起了冲突,如今他只单单佩服侯生的坦诚心胸与卜筮的本事。所以他也就只有这么点儿意味在心中了。
侯生大步走了出去,徐福也不知道他会前往哪一国,但无疑将来再见时,肯定就是立场全然不同的对手了。
谁让秦始皇的目标是扫清六国呢?
……
只是徐福没想到侯生走得这样快。
这时正值月末时分,当天下午,便有人前来见徐福,“侯太卜已离去,月末的卜筮,便要由徐典事来主持了。”
上次他也不是没有主持过,上次侯生还能压下他的风头,但是转眼过去到今日,便没有谁能刻意删减他竹简之中的内容。
徐福愣了愣,便点头应了。
那人冲徐福殷切地笑了笑,很快便出门去了。
当天散值后,徐福却没那么快能离开,他先是吩咐了些卜筮的准备事宜,然后才从奉常寺离开,出了奉常寺的门,他便碰上了李斯。徐福心道,来得正好,他还没问李斯为何在秦始皇跟前,谎称他已经答应了呢。
“李长史如今说谎话的能力倒是蹭蹭往上涨啊。”徐福走近了,淡淡地嘲讽了一句。
李斯面色诚恳,道:“是斯太过心急,这才说徐典事已然同意了。”看来李斯倒也知道他自己撒了谎。
“哦,可我如今并不打算去。”
李斯黯然道:“徐典事若是不愿,斯又怎么能勉强徐典事呢?只是少了徐典事一大助力,斯心中难免惶恐。哦,听闻徐典事近来对炼丹之事颇有研究,斯原本听说那地有一奇鼎,可用作炼丹,斯还想着,或许徐典事会喜欢呢。”
“鼎?”原本拔腿离开的徐福顿了顿脚步,“什么鼎?”蜀地的那只鼎留给他的影响太大,现在一听见“鼎”字,他就变得敏锐了起来,会不自觉地去挂心一二。
见徐福有了上钩的迹象,李斯笑道:“徐典事可是有了兴致?”
“有几分兴致,但还不足以打动我过去。”徐福摇了摇头,“上一次我带了侍从前往蜀地,便折腾出了不少麻烦,如今再长途远行,我何必放弃咸阳城中的舒适,非要前赴他国,去吃这个苦呢?我在咸阳城中,家国百姓卜卦,也是在为秦国出一份力了。”
李斯却并不慌忙,道:“此行前去,体验别国滋味,我们乃秦国使臣,别国岂敢怠慢?自然也是享舒适待遇。至于远行途中,王上自会为我们准备好,哪会有麻烦?”
其实李斯所言也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前往他国,不会遭遇大雨和水患,一般也不会有蜀地崎岖的山路。
只是秦始皇的要求,当真是要说到做到吗?
徐福想到此,莫名觉得屁股有点疼。
他顿时出声道:“李长史几时出发?若是我应了,那一日李长史自然能瞧见我的身影。”
李斯脸上涌现几分喜色,“五日后,斯恭候徐典事。”
徐福点了点头,上了一旁的马车。
马车驶进王宫。
徐福从马车上跳下来,从台阶之下步行而上,进了寝宫,如今天色微晚,寝宫之中点着烛火,嬴政正把玩着手中一物,见徐福进来,他便立时将手中的物品收了起来,徐福都没来及瞥见那是什么玩意儿。
“王上。”徐福走近了坐下。
嬴政抬起头,问他:“做好决断了?”
“还未。”徐福很诚实地摇头,并且很坦诚地说出了心中的犹豫,“远行,定然是不如王宫之中的舒适生活。”
嬴政点头,正色道:“正是如此,以后你便不要离开王宫,一直待在寡人身边就是。”
徐福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还是真有如此想法,他微微偏头,盯着嬴政脸上的神色看了一会儿,但嬴政实在掩盖得太好了,他什么也未能看出来。不过想一想上辈子那些恋爱的人,似乎便是连恋人离开自己身边一刻钟都舍不得吧。
“我怎能一直待在咸阳宫之中?”徐福摇头。
嬴政顿了顿,却道:“正是,待到以后寡人一统天下,定然要带着你住更为雄伟的宫殿才是。”
“不是带着郑妃?不是带着其他的姬妾?王上却要带着我?”徐福挑眉。难道秦始皇还真有如此长情?还是说,男人不过一时口上的花言巧语?
见徐福这样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嬴政心中反倒喜悦了许多,若是徐福一直装傻,他还真的除了强上就没别的办法了。从蜀地回来以后,徐福便一直未再开过那个口,现在又出现了机会,他怎么会舍得放过?
“自然,寡人只心悦你,旁人与寡人何干?”嬴政用平淡的口吻,说着打动人的情话,却诡异地十分和谐。
心悦?
徐福的目光闪了闪。
“哦……”嬴政突然一下子坦白出来,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宫人们此时都识趣地退了出去,还十分贴心地掩上了宫门。
徐福微微有些不自在,搞得好像他们会在殿中一言不合就白日宣淫一样。
偏偏就在他浑身都不自在的时候,嬴政突然单手撑住桌案,大半个身子都从桌案上跨越过来,伏在了徐福的身上。
徐福被他身上的气势牢牢笼罩其中,身体不自觉地僵了僵,动也动不得。
“你这样聪明,不会看不出寡人的心思。”嬴政的声音柔和低沉了不少,英朗的五官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眸光中甚至还透着几分温柔的意味,从未见过嬴政这样一面的徐福有些傻眼。
英俊的男人深情起来,果然是杀伤力可怕的。
徐福不自在扭了扭脖子,他的目光与嬴政的目光交缠在了一起。
原本徐福还维持着自身的清冷淡漠,但是目光交缠之后,似乎就有什么变得不对劲了,他的目光似乎受到影响,也变得缱绻了许多。
嬴政的眸光越发柔和。
谁让他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徐福的眼眸之中就像是盛着一汪深情温柔的水波一样呢?至少恍惚间会让嬴政认为,徐福也是喜欢他的。
“看出了。”徐福闷声应道,但他却陡然转折道:“但我不敢如此去想。”
“为何不敢?事实便是如此。”嬴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身上传递出的霸道气息越发浓重。
哪怕是隔着衣袍,徐福也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嬴政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那我也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徐福面不改色地胡扯,反正秦始皇也不可能会知道,他从发现那一天,就很坦然地接受了。
“那现在接受好了吗?”嬴政追问。
“……没好。”
嬴政被堵得有点心塞,于是换了个方式来问:“你还与李斯同行吗?”
“去。”李斯所言都挺吸引他的,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要那样容易答应,免得做出冲动之下的决定。
“哦。”嬴政淡淡地应了一声。
徐福抬起手抵在了胸膛前,想说你“哦”完了倒是先起来啊。
嬴政却突然低头吻住了徐福的额头,徐福怔了怔,嬴政的吻又挪动了位置,吻到了他的唇,嬴政轻松地用舌头顶开了他的唇,唇舌交缠,唇齿相依伴。徐福的脸颊不自觉地飞上两抹绯色。柔软的……徐福恍惚了一阵,随手胡乱一抓,却是硬的。徐福默默地收回了手,又推了推嬴政的胸膛。
我的初吻给了秦始皇……
想一想还特么有点牛逼呢!
徐福的思绪有些飘忽。
嬴政此时却大手一揽,将徐福打横抱了起来,动作甚至有几分粗暴,他直起身子大步朝床榻边而去。
徐福懵了懵……
不等等……不用再商量一下再下手吗?
嬴政嘴唇轻抿,反手一拉就将床榻前的帷帘拉了下来。
然后徐福被单手摁在了床榻之上。
徐福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原本脑子里挤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此刻却只剩下了一句话……据说处男很疼啊?
徐福面瘫着脸,一副高冷之花的模样,嬴政心中越发躁动。
要寡人允你远行,可以,拿自己来换!
走之前先翻来覆去上一遍,也算以慰寡人素食如此之久的悲惨了……
“不等等……”“哎等等……”“王上我们重新商量一下好吗?”“诶我想看春宫图……”“不不不……可以学个姿势……”
……
徐福心中流下了宽面条泪,我特么不知道穿越还要赔上菊花啊!
果然他应该先找个弱唧唧的男人压了,今日就不至于遭殃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徐福眨了眨眼,盯着床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哦,其实他平时也是这样冷漠的表情,所以其实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嬴政还未醒来。
徐福突然双手撑住床沿,起了身,然后吩咐宫人备水,又沐了个浴,换上一身新的袍子便叫上内侍出宫去了。哦,问昨日那身官服呢?大约还能在床榻下找到布条吧,唔。
那内侍有些忐忑,但是徐福有命,不敢不从。只能暗自祈祷,不会被王上迁怒到头上来了。
上了马车之后,徐福才觉得心中爽快了一些。至少他有种拔吊无情穿上裤子就走人的渣攻感,可以勉强骗自己一下,他是在上的了。就让秦始皇去做那个被拔吊无情惨兮兮抛弃的人好了。
马车颠簸得厉害,徐福原本端坐着,还拿捏着姿态,但是坐了会儿,他就觉得菊花不太舒服了。
徐福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趴在马车中实在有些跌形象,于是硬生生地挺住了。
到了奉常寺,徐福又先去核查了一下月末卜筮的准备事务,之后才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地方走。等走进门的时候,徐福已经觉得头上隐隐冒汗了。
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扶住了徐福,徐福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差点不小心绊到门槛上了。
“多谢。”哪怕再不适,徐福也还是维持着冷清镇定的模样,他转过身来,却看见身后站着的是王柳。
王柳啊……
还真令人有些惊奇啊。
“有事?”若不是有事,王柳那心高气傲的,怎么会跑到他门外来?还是说王柳脑子摔坏了,就好不了了?唔。
王柳点了点头,面色严肃,“我欲请教徐典事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背过身来,徐福眉头就皱到了一起,还忍不住咬了咬唇。
王柳从袖中掏出竹简来,双手递给徐福。
徐福踏入厅中,这才接过那竹简,“哦,我瞧一瞧。”
王柳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徐福的唇上,还带着隐约的牙印,王柳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徐福翻动手中竹简,袖袍往后滑了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来,但那一片白皙之上,还有点儿格外显眼的红痕。
王柳的脸色陡然就变了,喉咙里就跟堵住了什么一样,哪怕此刻他脑中百般猜测,却也一句都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可能就是要命的事儿!
王柳退了出去,突然问:“徐典事真是出自鬼谷子门下?”
徐福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看过竹简之后,他才抬起头来,下巴微抬,这模样瞧上去比王柳还像是世家子弟,“嗯。”
“徐典事可知,鬼谷子门下有一人将投奔至秦国来,那人应是徐典事的师兄?”
徐福没想到会从王柳口中听到这么一句重磅炸弹,当即什么心思都没了。
出自鬼谷子门下,当初就是他当着秦始皇的面瞎扯的,那时为了保命,为了提高自身地位,别说胡扯鬼谷子是他老师了,就是胡扯他从天上来,他也会干啊。
那鬼谷子门下的人前来投奔秦国,见了他之后,定然就能戳穿他了,那时该如何丢脸?
徐福面上镇定不显分毫,他点头道:“竹简我已阅,若有事待卜筮之后再说。”
王柳知道自己曾经跟徐福结下了怨,徐福或许不会将他放在心上,但也就仅仅是如此了,不会再乐意与他多说上几句话。但他却还有事要问一问徐福。
“于咸阳城中,眼界便日渐狭隘,我越发不知比我高明的人有多少。”王柳淡淡道。
徐福认真地瞧了瞧他脸上的表情。
王柳还真的改邪归正了不成?
“听闻徐典事同李长史有几分交情,便想请徐典事为我向李长史,求得与他同行的机会。”王柳这才说完了后半句话。
而此时徐福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王柳是否改邪归正上了。
……王柳要和他抢这个机会?!徐福不太高兴。特么的他菊花都献出去了,要是不去,那不是亏了吗?
“此事已有人选。”
王柳怔了怔,“谁?”
“我。”
王柳登时就无话可说了,他看着徐福的神色有些复杂,过了许久,王柳才道:“……那可否多我一人?”
“多你?来给我做仆人吗?”徐福不是在羞辱王柳,而是他真的不觉得带上王柳能有什么用。
但出乎意料的是,王柳却点了点头,“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一个往日嚣张跋扈心性高傲的纨绔,如今甘愿给他做个仆人,要改邪归正了,以往的嫉妒怨恨就此一笔勾销?哪有这么样轻易?一般人不是应当至少一两年,方才能走出这个泥沼吗?
“那我便与李长史说一说,届时能否有你,我也不知。”
王柳目的已达,便拱手告辞,迅速离去。
而徐福回转身来,心跳快了快。光是因为那鬼谷子的人要来,他便要先躲开一段时间啊,如此一来,同李斯远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当日徐福回到王宫时,远远的,便见着了嬴政站在寝宫门口的身影。今日这么快便处理完政务了?徐福有些惊讶。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露出若无其事的平淡表情,朝着嬴政迎面而去。
“可有不适?”嬴政大步迈到了他的跟前来,脸上神色柔和,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徐福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王上,我要到偏殿去睡。”
嬴政脸色黑了黑,寡人还没来得及温存呢,你就要走?寡人与你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不行。”嬴政一口拒绝。
“我要分床。”徐福瘫着脸提出要求。
“不行。”嬴政再度一口否决,但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口吻稍微强硬了一些,忙又补上一句,“你同李斯前去,寡人不知何时你方能归来?如此漫长一段时日,你叫寡人如何忍受?”
徐福当然不会蠢到说什么,你不是有姬妾吗?
这种破坏两人感情不讨好情商低至极点的话,他疯了才会说。
徐福有些遗憾,分床失败,要是有个铁内裤就好了。
他绕过嬴政走了进去,“饿了,先用膳。”
若是平时,他这样没规没矩当然是不行的,只是徐福此刻心情不太痛快,被人压在身下爽了,但他菊花疼啊,此时不恃宠而骄一把,何时恃宠而骄一把?若是连这点特权都没了,跟秦始皇搞在一起,还有何意趣!有何意趣!
嬴政此时正是无条件顺从徐福的时候,当即便命人将备好的饭食呈了上来。
用饭食的时候,徐福才突然想起郑妃的事来。
“王上,前几日郑妃请我为她算了一卦。”
嬴政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是想到之前蜡祭之后的宴会上,那些个姬妾望向徐福时热切的目光。徐福的确比他更容易讨女子喜爱,难道郑妃也瞧上了徐福的模样?嬴政心中的心情颇为复杂。
“我为她将卦象写了下来,劳烦王上差一人替我送去。”徐福道。
听徐福如此坦荡之言,嬴政便知道只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不知道郑妃能有什么让徐福算的。
徐福命人取来那布条,嬴政便当即命内侍送到后宫去了。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