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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阿锦,燕山一派的功夫并非一派传承,师父当年游历四方,从他处学了不少,自个儿便琢磨出了一套心法来,这套心法外人习不得,唯有师父嫡传方可修习,阿锦虽不是师父的弟子,好在有师父的内力,加之阿锦聪明,定比常人容易。”
“你是在夸你师父,还是在夸我?”她轻笑。
“咳咳!”百里墨握拳轻咳两声,不自然的转过眸去,“阿锦,咱们开始罢。”
“所谓内功,不外乎跌坐炼气,练至一定程度,则百脉通畅,丹田气足,于内可强身,于外可避敌,燕山一派内功,虽不是大家所创,亦非凡俗能比,阿锦,盘坐于榻上,我念给你听。”
阎锦依言去榻上打坐,一边放空自身,一边随着他的话聚集意念,修习内功本就须摈弃杂念,一旦入定,对外界的感知便小了,她正专心着,连他何时停了话亦不知。
百里墨蹲在她面前,痴痴的看着她的脸庞,那模样,似要看到地老天荒,石烂海枯,夜晚的风尚带着冷意,他只着亵衣,风从窗口吹进来打在他身上,他却毫无所觉。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进来时,阎锦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如古冶家辛巴般蹲在她面前的百里墨,见她睁眼,他立刻起身,却忘了他已蹲了一夜,饶是他内力强劲,武功不俗,依旧踉跄了几步。
“哈!”阎锦毫不客气的笑他,眼眸弯弯,如月牙一般,瞳孔里亦带了笑意,不知怎的,她的心情莫名的好。
百里墨本有些懊恼,见她笑得那般开怀,再多的懊恼亦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他,迷恋她的笑。
阎锦笑够了,便站起身来,一夜未睡的她,精神依旧好得不行,半点不见倦态。
“我先走了,你也快些罢,不知今日会不会有客人来呢?”阎锦勾唇,眼眸里不见方才那般畅快的笑,幽深如墨,颇有些意味深长。
百里墨敛了神色,目送她出了门,随手捞过衣服来,三两下穿上便出了屋。
宝藏之事,他早已命尚义宣扬出去,那些时刻注意着他们的人,许已接到消息,就是不知哪个更沉不住气,先找上门来,齐国?琉国?江湖中人?亦或是……大梁?
*
沛城的天,因为几日前揽月楼之事变得有些阴沉沉的,往常热闹的大街亦安静了不少,不少好事者跑到烟云小筑周围转悠,却不敢靠近,顶多去常去的酒楼茶肆嘴碎几句,凑凑热闹,揽月楼自那日起便闭了门,楼里的姑娘似消失了般,整个揽月楼半点人声也无,犹如空屋。
“啧!真看不出来!以色侍人的云烟姑娘,竟守着那么大的一个秘密!早知今日,老子定早早将她迎回家去!”简陋的酒馆里,一青衣汉子半扑在桌上,一边扒拉着酒坛,一边胡言乱语。
“嗤!老李,又喝醉了?再胡言乱语,当心小命不保!”旁边桌上一灰衣老者端着酒碗朝他扬了扬,嘲笑他。
“哼!老子才不怕!管他是天皇老子!老子怕,老子就不是人!”名唤老李的汉子踉跄着起身,一边朝他走去,一边大声嚷嚷,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将那酒坛拍得啪啪响。
“哈哈!老李,若你真有胆子,何不现在便去求亲去?说不定……哈哈!”另一人与同伴交换了个眼神,大声怂恿他,只那眼里,止不住的看好戏。
“嗝……去就去!老子……呃……”老李被这么一激,扔了酒坛便欲朝外走,嘴里依旧大放厥词,话未说完,却在看到外面的人时消了声。
“啧!莫不是……”见他住了口,那起哄之人出言嘲笑,却在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的那一刹那哽住,那话便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门外,十来个护卫拥着一辆马车驶过,朝着烟云小筑的方向,马车豪华无比,车壁雕龙刻凤,呈镂空状,透过细小的刻缝,依稀可见车内之人身上所穿服饰,衣服是淡黄色的,绣着青龙。
青龙!那车里之人……
直到那马车驶过去好半天,酒馆里的众人依旧没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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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们觉得,哪一个先到喃?
☆、第十七章 接踵而至
在诸国之中,能着淡黄青龙服的,唯有齐国太子齐钰,大梁尚无太子,琉国太子不得圣心,自不会许他着黄色,齐钰乃齐皇嫡长子,天资聪颖,极得圣心,自幼跟在齐皇身侧,由齐皇亲自教导,齐钰早已是齐皇内定的储君,故才有此等待遇。
“我可是眼花了?太子爷竟然来沛城了?”一人揉揉眼,小声问身旁之人。
他身旁之人尚未回答他,旁桌的青年倒是先嚷开了,“啧!宝藏现世,哪个能不动心?太子爷来这沛城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甭管是谁,甭管多清高,一旦与金子搅在一块儿,皆是俗人!太子爷亦不能避免!”
“听说陆家富可敌国,当年抄家时抄出的金子比国库里的都多!陛下那时可是又气又恨,如今倒好,陆家又弄个宝藏出来,陛下哪能痛快?”
“太子爷尊驾亲临,看来那宝藏非我齐国莫属!”
“可不是!陆家属于齐国,他的宝藏自然也属于齐国,他人哪能窥视?”
“啧!我倒是有那个心思,偏生没那个胆子!”
“哈哈!便是有胆子夺那宝藏,你也没命使啊!”
“越说越不像话!陛下太子岂是我等可议论的?还不快住嘴!”眼见他们越说越来劲,灰衣老者脸一板,低声呵斥。
“吴老头,就你像话!哼!”说有胆子那人哼了哼,却是不再多言,本就是一群酒鬼,趁着酒劲发发酒疯,酒劲一过,胆子也就那样。
这时,门外又是一阵‘轱辘’声,刚安静下来的众人忙伸长了脖子往外探,只见十来个锦衣护卫拥着一辆华车驶过,那马车由四匹骏马拉着,马蹄声整齐划一,车厢则被上好的锦缎做的帘子挡着,看不见里面的人,便是未见到里面的人,单从那架势来看,亦知那车里之人非富即贵。
马车过后,安静了不过一会儿的酒鬼们却未再交谈,只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各自离去。
沛城的天,真要变了。
*
烟云小筑景致极好,自散播出那将宝藏送人的消息后,连着几日未曾有人寻上门来,连先前出现过的那黑衣人亦消失了,恍若未曾来过一般,阎锦闲来无事,除了跟百里墨讨教武功外,唯一的爱好,便是窝在小筑旁不远处的水塘里钓鱼。
这日,阎锦刚坐下,百里墨便寻了来,阎锦看了他一眼,笑道:“来了?”
“来了。”
“几个?”
“两个。”
两个?阎锦挑眉,“你那兄弟来了?”
自消息散播出去,尚义尚明便注意着往来沛城的人,关于百里泽前来沛城之事,他们早得了消息,估摸着也就这两天,故她才有此一问。
“少胡说!他可不是我兄弟!”听她说兄弟,他有些不痛快,那人哪里够份儿做他的兄弟?
阎锦轻笑,随手将鱼竿插在地上,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道:“走吧,瞧你兄弟去。”
“阿锦!”百里墨轻叹,对她的性子有些没辙,她明知他不喜他那些所谓的兄弟,非得说来气他,他哪里会气她,气的不过自个儿罢了。
他们说的两个,一个是齐太子齐钰,一个是大梁诚王百里泽,齐钰刚至烟云小筑门口,还未叫门,那百里泽亦到了,甫一碰面,便相互问好,好不亲近。
“齐太子大名,本王早有耳闻,本王钦佩之至,奈何大梁齐国路远,始终无缘一见,今儿可巧了,正正打个照面!实乃本王三生有幸!”百里泽拱手笑言,笑容温和,一派儒雅,真不亏了他那谦谦君子的好名声。
“诚王过谦,本宫曾听闻,诚王至真至诚,温文良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大梁有汝,实乃幸事。”齐钰淡淡笑道,回以一礼。
“哪里哪里,齐太子赞誉,本王受之有愧,本王哪里能与太子比,齐国有太子,才是幸事,本王天资愚钝,父皇每每令本王办事,本王尽不能让父皇如意,可当不得太子夸赞。”
“哈哈!诚王莫要谦虚,诚王的好,外人可看在眼里。”
“哪里哪里,”百里泽笑着摆手,却是不再反驳,而是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本王这记性!竟是让太子在门外站了这般久!实属不该!太子请!”
“可不是!竟是让诚王陪本宫站在这门外,也是本宫未想到,诚王请。”齐钰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请。”百里泽相让,不肯先行,面上笑意不减。
“诚王比本宫年长,诚王请罢。”齐钰刚刚及冠,百里泽已二十有二,确实比他年长。
“太子莫要与本王相争罢?本王既然年长于太子,哪有先行的道理?再则此地乃是齐国境内,本王乃客人,哪能越矩?”百里泽笑道,依旧不肯先行。
齐钰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却有些恼,恼他不知趣,面子功夫倒是足,正想着干脆进去算了,脚步还未抬,便闻一声冷哼。
“虚伪!既然你们要让来让去,便让本公子先进去罢!”
二人一愣,同时转头看去,便见一锦衣少年高坐马上,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少年身材纤长,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波流转间,一丝丝傲气隐现,显然是个娇生惯养的主,他的腰间缠着一条紫金鞭,鞭上长着一根根倒刺,寒光闪烁,看着颇为肉疼。
少年话落,便下了马来,自顾自牵着马上前敲门,竟是将齐钰二人晾在了一旁,两人平常时候哪里见过这等‘无礼’少年?那脸色均不由得有些阴沉。
门被打了开来,未等那守门人反应,少年已极强势的推开他往里走,齐钰敛了神色,也不再与百里泽让来让去,直接道:“既然诚王有心,本宫也不好辜负,如此本宫便先走一步。”
话落,齐钰便抢先往里走去,身后随从紧随,百里泽眯眼,一丝冷光闪过眼底,面上半点不露,似极高兴一般,跟在齐钰身后进了门。
三人先后进了大堂,柳云烟已候在那里多时,当见着那少年时,亦不免有些诧异,面上却未显露出来,只笑着迎了上去,屈膝行礼,“云烟见过太子爷,诚王殿下。”
“免礼。”齐钰笑着虚扶她一把,见那上首处放着两把椅子,正欲邀百里泽同坐,哪知那少年先抢了先,未打招呼便自个儿去上首坐了,齐钰脸色一沉,也没了相让的心思,三两步过去坐了,也管不得百里泽的脸色了。
百里泽好脾气的笑笑,去了下首处坐下,只那手指,却有些泛白。
“听说你有宝藏?快拿来瞧瞧!”那少年刚坐稳便咋呼起来。
“公子,宝藏哪是云烟说拿便能拿出来的?公子切莫急躁。”柳云烟笑道,一双美眸在少年身上扫过,似带着钩儿,含情脉脉,若是以往,被她看的对象早已丢了魂儿,那少年却未露痴迷,反而似受了惊吓般抖了抖,连身体亦不自觉的缩了缩。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齐钰皱眉,显然不待见他,他本就对他没有好印象,眼下更是不满他了。
“嗤!你亦是个毛头小子!还说我!”少年斜靠在椅上,扬唇反击。
“哼!本宫岂能与你比较?岂不是跌了身价!”齐钰亦是个被捧大的主,最不喜别人说他毛头小子,听他这般说,难免有些着恼,好在他记着自个儿的身份,还不至于口不择言,出了丑来。
“太子爷哪里是毛头小子了?若太子爷是毛头小子,不知有多少人愿做那毛头小子。”柳云烟笑着道,顺便阻了那还要说话的少年,“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听好了!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公子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龙帮帮主刘振威之子——刘轲!”
青龙帮?
阎锦瞥了眼百里墨,眼神带着询问。
☆、第十八章 风起云涌(一)
“不知,许是哪个无名气的小帮派?”百里墨道,声量虽不大,却也没刻意压低,那话飘进少年耳朵里,浑似一个炸雷,将他炸得跳脚,人还在屋内,那鞭已甩了出去,直朝门外之人而去,鞭风过处,桌椅尽倒,茶盏尽碎,连那门框亦被鞭上倒刺钩出一道印来。
鞭声袭来时,百里墨早已抱着阎锦退了开去,方站定,那少年已奔出屋来,扬鞭便劈,整整用了十成力,毫不手软,百里墨脸色一沉,轻轻将阎锦推去一边,顺势抽出剑来,也不避开,而是直直迎了上去,剑刃与那紫金鞭相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屋内两人一同出了门来,不远不近的站着,见他们打成一团,也不出言阻止,浑似个看戏的,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我青龙帮威名远扬,江湖中人无人不知,你是哪里来的东西,竟看不起我青龙帮!小爷这便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刘轲冷哼一声,手中长鞭似活了一般,挥扫自如,既快且猛。
“东西?本皇子是个东西,总比不得你不是个东西!”百里墨冷冷道。
他竟说他不是个东西!
“你!”刘轲恼了,手下动作越发快速,当鞭稍从地上扫过时,立时扬起尘土无数,时间一久,连阎锦站得那般远亦不能避免被波及,那尘土铺面而来,吸入肺腑,呛得她直咳。
阎锦捂了嘴,往后再退几步,那股子不舒服依旧绕在心头,百里墨听着她的咳嗽声,眉头一皱,侧身避过刘轲当头劈下的一鞭,趁他尚未收回之时,极快的贴近他身侧,刘轲一惊,空着的左手已握成拳,朝百里墨打去,尚未打着,他的剑已直指他的咽喉处,虽隔着一指的距离,那冷意却似沿着那剑尖透进他心里一般,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连那嚣张的气焰亦灭了,那鞭子尚未收回来,已是软软的趴了下去。
“哼!”见他老实了些,百里墨便收了剑,几步去了阎锦身边,急问道:“阿锦,可是难受?”
他的关心溢于言表,嗓门儿也不压压,惹得那边看戏的的二人直盯着她瞧,阎锦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却也不想被当成猴子似的看,便侧了侧身子,‘躲’去了百里墨身后。
“我们进去罢。”阎锦低声对他道。
百里墨点头,还未抬步,那齐钰便说话了。
“本宫早前便听人说,大梁二皇子武艺非凡,胆识过人,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齐钰朝百里墨拱手笑道。
“嗯。”百里墨瞥了他一眼,懒得与他多费唇舌,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便拉过阎锦往屋里走,越过百里泽时,连个余光也没给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落在百里泽眼里,立马让他阴了脸。
齐钰脸皮一抽,僵硬着收回手,见百里泽脸色不好看,莫名的舒坦了些,想到此行的目的,一时也顾不得百里泽,朝他点点头便跟在百里墨身后进了屋。
柳云烟自始自终便未出去,见他们进来,唇角一扬,笑道:“各位到了烟云小筑,甭管身份如何,都是云烟的客人,闹闹也就罢了,切莫伤了和气,有事也该坐下说,打打杀杀的可不好。”
“柳姑娘说的是。”齐钰笑笑,自去上首坐了,一边拿起茶杯抹了抹,一边道:“近日关于宝藏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本宫倒想问问柳姑娘,宝藏之事是真是假?”
方进门的百里泽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般步去一旁坐下,含笑看着柳云烟,等她回答。
柳云烟伸手将额际滑落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轻轻一叹,“禀太子爷,此事千真万确,云烟曾经是陆府的奴婢,陆、陆宸远死前曾交给奴婢开启宝藏的信物,奴婢不过一个妓子,哪能将它留在身边?为防他人窥视,威胁云烟的性命,只好将它公诸于众了。”
“哦?柳姑娘一个弱女子,确实不太安全。”齐钰笑道,“既然早知那宝藏的存在,为何不早些说出来?竟是要等到陆宸远尸骨皆为尘才说?”
“啧!只怕是舍不得那宝藏罢?现今自个儿没能耐守着了,迫不得已才说出来!齐太子你倒好笑,明明知道还问,忒没意思!”刘轲大步进来,出言讥讽,这直白的模样,直让齐钰皱起眉来,脸色亦越来越难看。
今儿在座的那个不明白缘由?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他倒好,就这么说出来,好听点是单纯没心机,难听点便是傻冒了,偏生他自个儿没个自觉,似没发现一般,凑去了百里墨身边,一脸好奇的与他讲话。
“嘿!你是大梁二皇子?那个战神?功夫不错!”
百里墨只做不理。
“嘿!你真无趣!比我家大哥还无趣!”见他不理他,刘轲不禁嘟囔一句,却是不走,拿眼瞧着他,似要跟他犟着。
因着他那‘无心’之语,屋子里气氛略有些古怪,加之百里墨不搭理他,整个屋子里便只有他一人的说话声,柳云烟见此,便笑道:“刘公子真是个明白人,云烟是个俗人,见着金子难免走不动路,若不是自个儿没能耐,云烟可舍不得拿出来呢。”
“柳姑娘真风趣,本王亦是个俗人,倒不知能不能入柳姑娘的眼?”百里泽亦是一笑,俊朗温和的面相颇令人心生好感。
阎锦眯眼瞧着,明显感觉身旁之人周身温度低了几分,她挑挑眉,却不明白他为何与他不和,诚王乃是陈贵妃之子,按理说他不至于与他这般吧?纵使关系不好,也不至于似个陌生人罢?即使他因着玉才人之事与陈贵妃有了嫌隙,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