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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了一天,好好歇息一会儿,提膳的事让丁兰去。”
“是。”
景王用了晚膳,便去了书房看书。
福顺只以为如常,却没有看到景王手中的书卷一直未翻页。
又坐了一会儿,景王突然站了起身,往外走去。
福顺也没说话,只在后面跟着,拐到西院方向时,他才知道这是要去花夫人那里。
景王到的时候,小花正在用膳。
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起来后也没整理过,自是披头散发的仪容不整。
见桌上的膳食,景王丢下一句‘你用’,便去了西间那边,小花只好继续坐下用膳。
用完膳,洗漱了一下,小花也来到了西间。
景王此时正半靠在暖炕上,身着紫色常服的劲瘦身子窝在桃红色银线绣牡丹的轻罗抱枕上,再配着那张淡漠低垂着眼帘看书的脸,颇有几分不和谐的感觉。
这人怎么来了?!
见小花走进了来,景王半撩眼皮看了她一眼,复又垂在自己手里的书卷上。
小花心情有些复杂,却又有些莫名的小情绪在心中激荡。
事实是因景王妃闹得太大,景王才处置她的,小花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这先头处置了王妃,后面就来她这里了,又不吭不响不说话,让小花心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她凑近了在一旁坐下,欲言又止几次都没开口。
罢了罢了,这人一向淡漠,说不定人家只是做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她开口感激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可即使如此想,小花心境也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景王是个很安静的人,小花和他相处的也有些日子了,也知道怎么安适自己。见他态度闲适的靠在那里看书,她就坐在他腿旁,低着头练着针线。
她现在针线已经有些进步了,也会绣朵花儿草儿什么的,只是绣艺还说不上什么好,只能是将就。
时间默默的流逝着,西间里头一直很安静,但内里的气氛却很和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景王放下手里的书,坐直起身。
小花见了动静,就把手里的针线放到针线笸箩里了。
“安置。”
去了睡房,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小花以为景王会干点什么的,谁知道他却什么也没有干。
她睡在里头的位置,侧着身子偷偷的瞄了仰面躺着他一眼,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线条很美好的鼻梁和侧脸。
他瞌着眼,似乎熟睡了,小花此时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以往景王给小花的感觉都是高不可攀的,淡漠的表情与少言的性子让人感觉他就如那高高在上的神祗。虽在床上有时会让小花觉得很亲密,但下了床,她却是怎么也看不透摸不透他的心思。
而今日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尤其景王事后又来到她这里,虽是什么也没说,却让小花心中总有那么点猜测。
景王似乎感觉到小花在看他,突然面朝里侧了过来,摸了摸她头发,又没了其他动作。
摸头发是一种很亲密的动作,代表着亲近的意味。
上次景王摸了她胸前的头发,就让她有一种小诡异,没想到这次又被人摸了。
景王以往不是没有没摸过她的头发,但那也就是两人做完以后,他的一个手势而已。而这两次,却让小花心中多了那么点诡异的亲密感。
对于这个性子怪异的夫主,小花一直以来的模式是安分守己,偶尔会进行一些些试探,毕竟没人想自己摸不清楚侍候的人的性子,尤其是枕边人,摸不清楚就代表不了解,不了解就代表可能会犯错。
此时小花心思一动,又试探了下。
那就是慢慢挪着自己,然后状似很自然实则心里下了狠气的把自己脸埋进了景王怀里。她甚至已经想好,景王要是不愿,她该如何反应。
她感觉到对方的肢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放松,见景王没动静,小花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悄然无声的放置她脊梁后,轻抚着她的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一下一下又一下……
这种举动是一种安慰意味很强烈的,小花先是不解,然后是些许了悟,跟着心中即起了一种委屈感。
眼眶不由的发酸,等她发觉过来,泪水已经些许浸湿了景王胸前的薄衫。
怎么可能会不委屈呢?只是埋得深罢了,无依无靠又无助,委屈能向谁倾诉啊,也不过是自己佯装什么也没有罢了。
景王僵着身子,手指头缩了缩,又覆回背上继续抚着,感觉胸口那处很烫,烫得他心不由的一颤。
小花反应过来,见景王反应如常,以为他没有发觉,便掩饰的把脸在景王胸前蹭了蹭,不再动了。
这不是小花第一次与景王盖着棉被纯睡觉,但这次却是与以往不同的,到底是哪儿不同呢,她暂时说不上来。
她缓缓的阖上眼睛,一夜无话。
ps:
就说景王妃把景王得罪狠了嘛,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惨。
啦啦啦啦,心情好好呀,终于把该毙了的人都毙了,爽歪歪。在花花怀娃娃之前,一定要把两个人搓一起啊,闷骚景你要主动哦主动哦主动哦……
o(n_n)o~,明天见。
第71章
===第75章===
晨光透过窗棂洒射在室内,床上一对安睡的人儿,掩在帐后。
景王到点儿就醒了,睁开眼睛,眼瞳里还余留半分初醒时的混沌,不到片刻便清澈起来。
他的眼光顺着朝下,体态娇小的人儿背靠在他怀里,身子蜷曲着,他的手臂做枕环过她的纤颈,另一只手覆在被中她的纤腰之上。
景王有一瞬间的不适,不是太习惯这种亲密的姿态,昨晚儿明明不是以这样姿势入睡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实在想不清楚。
片刻后,他才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
这一放松,他嗅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手下的纤细柔软也清晰起来,大掌仿佛有自主意识便在其上游移起来。
一路直上,覆在那两团柔软,不由自主的磨蹭着揉捏了两下,掌心是滑腻溜手的触觉,让他不由得忆起前些日子的记忆。
怀里的人儿嘤吟了一声,他身下一紧,薄唇缓缓凑近,贴近那纤柔的玉颈,顿了一下,才在上面细细碎碎吻着,姿态显得有些笨拙。
如是半响,景王不想再忍,扯了亵裤上的腰带,大掌复又在被下游动。
小花感觉到异动,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裤被扯了开。
动作的人有些笨拙,扯动之间把她皮肉拽得有些疼,还未恍过神儿,两条腿儿就从身后被人用膝分了开,磨蹭了几下,耳边的呼吸有些重,紧接着就被埋了进来。
小花龇牙吸气,轻唤,“殿下……”
声音里还带着些晨起的沙哑,分外添了些撩人。
脖颈处被轻吸了一口,便开始被撞得摇摇晃晃起来。
这样的姿势是小花清醒时从未尝试过的,景王的动作虽是粗鲁但又带了几分轻柔,这样一番不过片刻,哼声便慢慢变了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花觉得自己腰儿都快被撞散了架,他才紧箍她的纤腰重重的撞了一下再也不动。
小花羞得脸都快臊破了,这一大早上又是晴天白日的,上辈子虽没少过白日宣|淫,但与素来淡漠仿若谪仙似的景王这样却是让她臊得厉害。
背后那人又搂着她抱了半响,才退了出去。
小花把脸埋在被子里,羞得不敢抬头,只敢装死。
景王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散在背后的长发,才套上亵裤下了地。
外间的福顺听到里面的动静,走进来隔着屏风低声问了一句,“殿下可是要起了?”
“嗯。”
顷刻,福顺带头,进来了几名小太监。
小花本来想起来服侍景王更衣的,谁知道一动,腿间就有那滑腻涌出,让她头轰得一炸,索性埋在被子里当起鸵鸟。
屏住呼吸听着外面有人侍候景王更衣、洗漱,直至脚步响起,人去屋空。小花不知道的是,景王可是看了纱帐几眼,唇角还好心情的勾了一下,只是不显。
景王走后,丁香小心翼翼的步了进来。
“夫人,是沐浴还是再睡一会儿?”
景王妃被禁足,小花不用去长春院请安,自是可以想睡多久睡多久。
小花听到丁香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僵硬。
丁香怎么会知道她醒了呢?
想着刚才那会儿自己发出的声音,小花的脸顿时爆红。
景王也就算了,谁让他一大早上折腾她的,既然连丁香都知道她醒了,是不是福顺和那几个小太监也是知道啊……
囧囧囧,小花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期期艾艾了半刻,才小声开口:“沐浴吧。”
丁香应了声,便去备水去了。
等丁香备好水,转过来扶小花去沐浴,小花刚一站起来,就感觉一股凉意顺着腿流了下来。
小花没敢去看丁香的眼神,闷着头进了浴间入了浴桶。
一番梳洗,小花穿着白色中单走了出来,长发头发润湿披散在身后。
丁兰捧了鎏金海棠花熏笼过来为小花烘干头发,丁香则细细的为她上了面脂。长发烘干后,丁兰为她梳了一个随云髻,插上簪子。
因着今日也不用去请安了,主仆三人一边梳妆,一边嘴里还说着话,自是比以往闲适的多。人人脸上都是笑,看得出来心情都极为的好,哪怕是一向肃然的丁香,今日嘴角都含笑了几分。
“夫人现在越来越美了。”丁兰看着镜中的人感叹道。
镜中的人有一张极为精致的小脸儿,尖尖的下巴,两弯修长的眉,不描而黛,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不饰而媚。因为年纪还小,眉宇之间还带了点青涩的味道,配着这脸这眼,交杂出一种青涩而又娇媚的气质,清艳至极。
听到丁兰这话,镜中的人儿美目一嗔,说道:“难道以往就不美了?”
丁香在一旁抿嘴而笑,“夫人以往自是也美的,只是今日格外的美。”
“今日殿下可是起迟了呢。”丁兰说道。
这话把小花的脸说得一下子爆红起来,啐骂道:“你个小坏蛋,居然敢拿夫人我开玩笑。”嘴里虽是这么说,但眉宇间一点发恼的神色都没有。
丁兰佯作求饶状,嘴里还在说:“殿下起迟了说明稀罕我家夫人,昨儿个惩治了那边,当晚就来咱们西院了,说明殿下心里在乎着夫人呢。”
“你还说还说,丁香快帮我收拾她……”
“收拾谁呢?奴婢来帮忙。”春草听到笑闹声,走了进来,也是一脸笑盈盈的。
“快,春草,丁兰个小坏蛋拿你家夫人取笑,快帮我收拾她。”
春草作势挽起袖子,“好啊,你敢取笑夫人。”手上却是上去搔丁兰的痒。
丁兰连番求饶,大叫夫人饶命以后再也不敢了,小花才挥手止住春草的动作。
一番笑闹过后,几人平复下来。
“殿下的性子难以琢磨,奴婢觉得能有这样的表现算是极为难得的了。”丁香说道。
小花满面通红,看不出是刚才笑闹的红晕,还是羞红的。她摸摸手指,想着昨晚景王那笨拙的安抚举动,心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奴婢觉得殿下虽是表面里不显,但心里还是有夫人的,只是性子淡漠不善于表达而已。”丁兰说道。
“是吗?可殿下来的并不多。”提到这个,小花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春草挤眉弄眼的凑到小花耳边,“难道夫人没发现,自从夫人侍候了殿下,殿下就没往别处去过?”这个春草可是非常清楚的,当初在璟泰殿时,她可就跟在一旁侍候了。
小花的脸更红了,心中因着自己需要调养一些时日的忧虑却是淡了不少。
所以,她应该加油是吗?
把这种势头保持下去,尽可能的把优势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日后景王妃解了禁,她也不用像前些日子那样忧虑重重了。
小花捏住丁香几人的手,“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三个,谢谢你们在我最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春草有点小激动。
丁香却是低眉敛目,“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西院这些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长春院那里就是最好的例子。”
春草激荡的心情被激灵的一抖,长春院那边发生的事儿她也知道,自是知道损是如何损的。
又回想起当初丁香说过的一番话,“……出了什么岔子,主子自是没事的,死的都是下面的奴婢。能在主子身边当差不光是露脸光耀,还承担着很多很多的风险……”
“好了,你们帮夫人更衣,我去领膳。”丁香说道,人便出去了。
丁兰与春草各自分工,帮小花换上了桃红色滚边绣海棠小袄,并撒花缎面百褶裙。三人去了东间,小花坐了会儿,饮了一杯温白水,那边丁香就把早膳领回来了。
早膳是一碗燕窝粥,并两样爽口的小菜,面食则是金丝卷、豆沙馅的小馒头、栗糕,还有一小笼虾仁蒸饺。
小花的食量并不大,今日却是难得的好胃口。燕窝粥吃了不说,金丝卷与小馒头一样也吃了一个,那一笼虾仁蒸饺极合她脾胃,被吃了个干净。
撤了膳,漱了口,小花便起身去了门外廊下站了一会儿。
这几日已经没有下雪了,但是雪也没有化的迹象。已是二月初,本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这景州却还是冰天雪地的。外面的空气很好,吸入肺腑便有一种凉意浸入肺间。
日日要去长春院请安,刮风下雪都不能落下,来到后院已是两个月有余,小花也是到了此时才有这么闲适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就如释重负。
“丁香这雪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化啊,明明应该是春天了,却感觉还是冬日。”
一旁的丁香笑说道:“大概快了吧,这两日感觉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冷了。”
“巧莲的事你与齐姑姑说了吗?”
“奴婢说过了,齐姑姑说会把她另调一处当差的,并且会安排好的。”
“那就好。”
“夫人外面天还是有些凉,站站就进去吧。”
“让我再站会儿吧,难得能这么惬意会儿。”小花说道,侧头冲丁香露出了一抹很灿烂的笑容。
这是丁香来这里服侍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花夫人笑得如此美丽,让人猛地竟有一种心惊动魄的惊艳。
******
胡良医昨儿个求见景王,却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很是一筹莫展。
胡小良医见父亲心有所思,似乎遇到了难题,想了又想,却是没有开口询问。
这日上午,胡良医被招去了璟泰殿。
常顺把人领进书房,人便下去了,书房内仅是景王坐在书案处,脸色是一贯的漠然,让人瞧不清其中的端倪。
“殿下。”胡良医行礼之后,便杵在下面没再出声。
屋里安静的厉害,过了良久,景王才缓缓出口,“西院那里你尽心诊治。”
胡良医一愣,遂躬身应下。
“是。”
“退了吧。”
胡良医默不作声,又行一礼,才后退至门边,转身离去。
出了璟泰殿,他往良医所走去,一路都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景王殿下的处事越来越怪了,如果按着他自己的推断,过几日殿下这里再没动静,他便会按常诊治。
诊治如常,但是尽心与不尽心差别太大。如若尽心,半载左右即可病愈,不用心的话,一年也是可以的,像荣喜院乔侧妃那里便被胡良医告知了需一年才能调理得当。
他琢磨着殿下不出声,就是默认他不尽心,毕竟他前些时候接到的差事可是很诡异的啊。想着去年那日的情形,胡良医不由的陷入回忆……
“可会掐算妇人受孕的时间?”
胡良医已经来的有一会儿了,景王一直没说话,过了很久,却是突然如此问。
景王这样做派,胡良医并不陌生,因着曾经几年前有一次殿下招他也是如此的,而那次却是……
胡良医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沉吟一下开口道:“属下自是会的。”
胡良医当初还是胡太医的时候,在太医院便是看妇科最好的能手。宫里女人多,而且很多宫妃所求的不外乎是子嗣一事,所以会掐算妇人受孕时日可谓是一项好手段,利用好了,平步青云自是不再话下。
可胡太医却是从没显露出这点的,因为他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是手艺,但宫中阴私甚多,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往其中搀和。而太医院也有太医会此道,但没胡太医精通,不过那些人因为这手,可是深受了许多娘娘主子的宠信,得意风光自是不必说。
知道胡良医会这手的人并不多,景王殿下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呢?
胡良医心中迟疑,有些忐忑。
“那可会掐算妇人不易受孕的时日?”
景王说话的脉络从来让人把不清楚,听到此话胡良医更是疑惑了,却没有质疑,而是在心中琢磨了一下,便老实说道:“这项也是会的。”
顿了顿,胡良医又说道:“不过需要亲自把脉,才能为准。不过此事也并不是完全可以掐算准确的,也可能会出意外,并且次数不宜太、太频繁。”
最后这句话说得很是迟疑。
上方安静很久很久,才又传来一句话。
“你去与那位叫小花的小宫人把脉,此事不要露出端倪。”
胡良医是个人精,听到此时已经差不多摸懂景王的意思了。虽心中不解殿下如此做法,但还是老实领命下去。
这些都按下不表。
对于景王后院,胡良医也是看出些端倪的。
这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