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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药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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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丞相却是起身,居然以同辈之礼,朝她拱手。

柴素锦略一惊,“丞相这是做什么?”

“原以为昨日之事以后,柴大夫急着回家,日后就不会再来了。毕竟这件事情若不单单是内宅所为,就有可能牵涉朝政……我同太医署太医令且有些意见相左,柴大夫理当避及,我能够理解。”文丞相缓缓说道,“不曾想,柴大夫竟然主动前来,实在是……”

柴素锦笑了笑,“你不说我倒没想起来,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是!我得走,不能被牵涉其中。”

她转身欲走。

文丞相和文靖都是一愣。

文丞相还未开口,文靖倒是笑道:“晚了晚了!你从一开始踏进我文家的大门,就掺合进来了,现在想退走。不是太晚了?”

柴素锦笑着转回身来,快步来到文靖身边,抬手轻轻摸他的头,“正是呢。且你的病还未全好,我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别人还以为我医术不高明呢!”

文丞相眼中更添敬佩。竟然冲她稽首至腰。

这礼可有些大了,便是在她尚未长公主的时候,文丞相也从来没有对她如此敬重过。

她起身还礼。

文丞相抬头,再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钦佩敬重之意了。

“老爷,宫里头来人,说王太医在狱中已经招认,问您要不要亲自去见见他?”忽有随从前来小声禀报道。

“我也去。”文靖忽而开口。

小小的孩子,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文丞相侧脸向他看来,“牢中那种地方,你的身体不适合去。”

“有哥哥在,哥哥能照顾我的身体!”文靖立时拉住柴素锦的手。

文丞相皱眉不允。

“爷爷,他谋算了我的命,若不是遇见哥哥,我能活得到现在么?如今他终于落网。终于招认,我却连亲自见见这想要害我性命,想要我死的人都不行么?我想当面问问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如何得罪了他。都不行么?”文靖说着,竟悲伤落泪,大颗的泪珠子挂在这年少老成的脸上,叫人格外的心疼。

“你……”文丞相皱眉,“你平日里一向懂事……”

他自己都不忍说下去。这孩子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得罪,濒死之时心中会是如何的绝望。他年过半百,岂能体会不到?

可这小小的孙儿,竟一直忍着,没有哭,更没有闹,安安静静的努力不叫人为他担心。

如今他只有这一个小小的愿望,想要亲自见一见想要他性命之人,自己都要拒绝么?

“柴大夫,你看……”文丞相转而看着柴素锦。

“若您出于旁的考虑,那我不便多说。”柴素锦起身说道,“若您是担心小公子的身体,我确实可以从旁照顾,以保万无一失。”

毕竟狱中那种地方,环境不会好。

“让我去吧,爷爷?”文靖小声哀求道,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好似无辜的小犬。

文丞相握了握拳头,“来人,给小公子更衣。”

第九十五章 陈年旧事

柴素锦不是第一次来狱中。

她身为长公主的时候,就来过。不过那时为了迎接她来,狱中与提前两天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里外冲刷,甚至还熏香驱蚊驱鼠。

以至于她一直认为狱中不过是潮湿了一点,不通风一点。

这次再来狱中她才知道,原来身份的不同,也会决定了你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

嗡嗡的蚊蝇乱叫之声,吱吱鼠窜之声,牢狱中所关押之人更会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将这里的气氛渲染的有些骇人。

外头都已经秋意甚浓,这里却闷热不透气,蚊子还在猖獗的鸣唱。

“王太医。”狱卒在一间牢门外停了下来,敲了敲牢门。

里头做了个头发蓬乱,衣衫肮脏的男人。垂着头,看不清脸面。

柴素锦站在文靖身后,眯眼细看。

王太医略略抬头,朝外看了一眼,阴气森森的笑了笑。“没死?真的没死……呵呵。”

文靖皱眉,正要上前说话,文丞相却伸手将他挡了回来。

“你为何要谋算我孙儿性命?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有什么仇怨,不能冲着我来?拿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你还是人么?你配为大夫么?”文丞相沉声质问。

牢中人哼哼冷笑,“你身为丞相,却胡乱攀诬人,让敬重你的学子无端受害,背负着骂名,再不能科举。你配为人师,配为丞相么?”

文丞相被说得一愣,“何出此言?”

“哈,你忘了?你已经忘了?”王太医的神色有些癫狂,他从地上跳了起来,扑在牢门上,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文丞相,看起来面目可怖,“你真的忘了,乾元三年的王进文?”

文丞相凝眉深思。

乾元三年,日子真的不短了。他身为丞相日理万机,一个人名,还真是不好想起。

“你忘了?我可忘不了,不光我忘不了,我们王家人都忘不了!”王太医鼻孔里哼着粗气,眼睛瞪得滚圆,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文丞相生吞了,“科举舞弊案,三十八学子被牵连其中。”

文丞相忽而露出了然表情,“科举舞弊案,我记起来了。”

“你记起来了?那你记起来当年的状元了么?”王太医声音发冷,叫着牢狱好似都冰寒了几分,“状元王进文,被陷害舞弊。你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拿入牢中,断为舞弊案的参与谋利主使之一……”

文丞相皱着眉头,看着王太医,却一直都没有插话,认真听着。

王太医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更红,“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隔着牢狱门,一口口水险些啐在文丞相的脸上。

文丞相脸色煞是难看。却仍旧未开口。

“诬陷!都是诬陷!他打小聪明伶俐,又好读书,晓得他的人,没有不赞他英才的!你却任由人诬陷他,没有查明真相,就将他投入牢中。他在牢中受尽毒打恐吓……我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大好儿郎,他在狱中都经历了什么,回到家中,却已经再不复从前……他回家便精神失常了……”王太医声音哽咽起来,抬手指着文丞相,“是你,是你害了他!就是你!”

“当年舞弊案是我负责,但是……”文丞相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他本是我王家的希望,王家所有人都看好他。以为他必能凭着科举,让王家更上一层楼……可现在呢?他疯了,傻了,成了个连屙尿都不知道的傻子!我那可怜的兄长嫂嫂,头发一夜之间就花白了……如今他们看着垂垂老矣。还要伺候那本是全家希望的孩子,伺候他们的傻儿子!”王太医厉声喝道,“你能体会他们的心情么?你能体会我王家人的心情么?”

文丞相皱紧了眉头,“就算当年的舞弊案他是无辜受冤,但那也是我的失误。不该牵连……”

“不该牵连你的小孙儿?”王太医呵呵的笑,“你家也有聪明年少被奉为希望的孩子,他也是纯真无辜的,我就要你尝尝失去他的痛苦!让你尝尝我王家人心中的滋味!让你体会我王家人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声音越发拔高,最后几乎是叫喊出来的。

文靖不知是被吓呆了。还是一切全在他意料之外,他怔怔的看着那王太医,又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

默不作声的紧握住自己的手指。

文丞相沉默了一阵子,“我会奏请圣上,为当年的舞弊案翻案,重新调查……”

“呵,现在知道悔过了?”王太医嘲讽道,“老天待你不薄,竟然让你的孙儿又活了过来。”

他忽而转脸看向柴素锦,“就是你?就是你救了这小孩儿?你竟有这种本事?”

王太医眯着眼,细细打量的神色,叫人甚觉不舒服。

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被心中的恨意扭曲了心性,此时的他,莫说是个大夫了,连个正常的人都算不上了。

“你竟能治好他?一定是曾姨娘药量用得不对……”他又兀自摇头,“不会不会……我亲自看过他的……你竟能治好他……”

“天不绝这小儿的命,为何却对我王家如此残忍?我侄儿那疯病……为何无药可医?当年牢狱之中……他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

王太医兀自喃喃起来,他如今的状态不疯也同疯差不多了。

文丞相转过身来,朝柴素锦点了点头。牵着文靖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出了牢狱,外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不觉叫人精神一震。

牢狱中的潮湿烦闷燥热,好似都被这一股清风吹散了。

心头上压着的阴霾也被这风吹的飘荡开去,阳光铺撒在地上。明媚耀眼,舒适温暖,秋高气爽。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爷爷,他说的,都是真的么?”坐上马车。文靖忽而看着文丞相问道。

文丞相皱着眉头,一时间竟有些呐呐。

“文靖,”柴素锦握住他的小手,看着他的眼,“在你心中,爷爷,是个怎样的人?”

“我的爷爷是个令人敬佩,令人崇敬仰慕的人!”文靖说道,“他慈爱,宽厚。待人温和……他是好人!不会害人!”

“我眼中的文丞相,刚正,有原则,勤勉,忠诚,”柴素锦笑了笑,“近乎完人。但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没有完人,就算再怎么睿智聪慧的人,也会有犯错误。被人愚弄的时候。”

文靖皱眉看着柴素锦,“哥哥想说什么?”

“当年的事,也许真的是文丞相判断失误,有错误在里面。但也有可能,”柴素锦顿了顿。“也有可能是王太医搞错了,他的侄儿并非被冤枉,而是因为内心的惭愧,后悔而顶不住压力所以失心疯了。又或者是有人加害……总之,我们没有亲眼看到事件的整个过程。不能因为听到的一点点只言片语,就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文靖眼中渐渐清明。

柴素锦笑了笑,“倘若我们武断的去判断一个人,同判了一个人死刑有什么区别呢?我们觉得一个人是坏人,不可原谅。那他就等于在我们的心里,已经被我们杀死了。”

文靖重重的点头,脸上带着释怀和轻松,“我知道了哥哥,我明白了。我不会武断的判断自己的爷爷。他仍旧是那个慈祥仁厚的爷爷!”

文靖说完,还对这文丞相深深一稽,“求爷爷宽恕原谅,孙儿适才险些在心中对您妄言了。”

文丞相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扶起了他,“爷爷会奏请圣上,重新调查当年的事。但毕竟时隔久远……”

“爷爷无愧于良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圣上和百姓信任就行了。莫要因为王太医的话,而怀疑了自己,在心里把自己杀死了。”文靖笑嘻嘻的说道。

“学以致用,好学生!”柴素锦玩笑道。

马车里的气氛顿时松快起来。

文丞相的奏请,得到了驸马爷的支持,却没有被圣上首肯。

此事被压了下去,王太医很快就发落了。

文靖的病情稳固,身体日渐好转,瘦削的小脸儿上也多少有了点儿肉,红润润的脸色十分好看。

如今文丞相家人见到柴素锦,如见到济世的菩萨一般,只差将她供起来。

她不论走到文家哪里,上至主子,下至仆从,都对她恭敬有加。

第九十六章 机会

最后一次为文靖施针之后,柴素锦说她日后就不来了,文靖已经大好了。

文靖哭了一场,这个从小早慧,鲜少在人前掉眼泪的孩子,竟然抱着枕囊哭了良久,眼泪把枕囊都打湿了。

“又不是离开京城了,日后都在京城里住着,你想念柴大夫了,自去拜访就是,你这孩子!”丞相夫人劝道,“当初你爹离京上任。也没见你哭的这么伤心?”

文靖这才吸吸鼻子,忍住泪,亲自将柴素锦送出二门外,送上马车,还追着马车跑了好些步,被担心他身体的仆从硬是拦腰抱住,这才不跑了。

“我总觉得自己认识他,”文靖看着马车渐渐在视线中变小,喃喃说道,“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

“事情这算是了结了?”马文昭正坐在二进院中那棵硕大的皂角树下,喝着一壶清茶,翻着一本《京城杂记》。悠然的晒着太阳。

“你倒是清闲得很。”柴素锦笑道。

马文昭翻身从胡床上坐起,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又为她倒上一碗茶,“一同来享受安逸。”

柴素锦摇头。“我如何能享受安逸?”

“这件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人是永远忙不尽的,总有事情在前头等着你,所以要学会放松自己。”马文昭笑着起身,将她拉在一旁,按在胡床上。

他则坐远了些,笑眼望着她。

柴素锦却摇了摇头,“没有了结。”

“怎么,你还要等着翻案呀?”马文昭轻笑。

“翻不了案,圣上没有批准重新彻查。但这与我无关,查不查的,我并不在意。”柴素锦抿了口茶,“雨前蒙顶,你倒是会享受。”

“今日在茶馆里,人家赠的。”马文昭笑着说道,“这与你无关,那什么与你有关?”

“还记得文靖中的是何毒么。我记得同你说过?”柴素锦问道。

马文昭收敛了笑意,“名叫‘青霜’。”

柴素锦点了点头,“没错,这毒配起来工艺较为复杂,差之毫厘,毒效就会谬之千里。且十分考验配毒之人的心性。”

“配个毒而已,竟然还有这么多讲究?”马文昭啧啧叹道,“你的意思是。这毒,不是王太医配的?”

“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这中毒,世上能配出来的人不多。”柴素锦垂着眼眸。

其实是师父告诉她的,这世上能配出青霜者,只有三人。师父,她,以及柴毅荣。

柴毅荣是柴妧妧的爷爷,就是跌落悬崖,已经故去的爷爷。

那么也就是说,能配出青霜的,只有她和师父两个人了。

师父说话。不喜欢夸夸其谈。师父是寡言之人,便是随口的一句话,在他说来都格外的郑重其事。

师父不会骗她,或许是如今又有旁人学会了配置青霜的办法?

“能配出来的人不多。也不代表王太医就一定配不出啊?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马文昭盯着她,轻声问道。

“但愿是。”柴素锦默默颔首。

王太医连她能治好青霜的毒都不敢置信,她坚信王太医是配不出青霜的。

又有传言说师父同文丞相不合,那王太医会不会是被利用了?而背后真正的主使并不是他……

柴素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回到京城,一切没有拨云见日,反而更加的扑朔迷离了呢?

为什么连师父都好似不是她以前认识的样子了?

她身为长公主的时候,所看到的。和如今看到的为什么区别甚大?

难道这世上的事,也是同那未打扫的牢狱一般?

在她身份不同之时,就会看到世上不同的模样?难道以前她所相信,所看惯了的人和事。都是因为她的身份,而粉饰出来的?

那么赵元甄呢?

她眼中的赵元甄又有几分是真实,几分是粉饰的呢?

“在想什么?”马文昭忽而问道。

柴素锦勾了勾嘴角,“在想。也许我很快就可以进入太医署了。”

不再去丞相府的第二日,她便照常去了连记药铺。

苏掌柜叫小二伙计们在外头站成了两排,躬身欢呼相迎。就差为她放几串鞭炮庆祝了。

“柴大夫,真是不可小觑呀!年纪轻轻,竟然解决了满京城大夫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说的不错,”苏掌柜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相信,连记因为你,定然要在京城更上一层楼了!”

“托掌柜的福。”柴素锦拱手笑道。

“哪里哪里!是我托你的福!没想到在我尚为这连记掌柜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机会!”苏掌柜长叹一声,“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他说着话朝外看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苏掌柜看什么?”柴素锦顺着他的视线去,却什么都没有望见。

“丞相府也不说前来送个匾额什么的?不敲锣打鼓来感谢?”苏掌柜微微皱了眉头,“丞相家中,当时最有礼数的了!”

柴素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在自己的诊案后头坐了下来。

里头诊室里的两位老大夫纷纷走出来。主动朝她拱手,态度言辞都十分客气。

柴素锦笑着同他们打招呼,一副晚辈谦恭的样子,气质不凡,却并未故意端着傲气。

“原以为你不可一世,原来这般谦逊,年轻人医术好,还不骄傲。真是难得!”孙大夫竖着大拇指,朝她赞叹道。

另一位大夫也连声附和。

苏掌柜在一旁有些着急,“文家人难道不打算来么?他们不来,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不少,知道连记的人,却是……”

话音未落,一辆马车停在了连记外头。

苏掌柜连忙收住话头,急急奔了出去。

柴素锦侧脸去看。

“那是东家的马车。”孙大夫说道。

连青云来了?柴素锦心头一动。是她的机会来了么?

身量微胖的连青云在苏掌柜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低声同苏掌柜交谈着什么。

苏掌柜朝里看了一眼,又说了句话。

连青云的目光便落进堂内。柴素锦的身上。

柴素锦也正在打量他,两人目光相遇。

连青云的表情尚有些不自在,柴素锦却坦坦然的朝他拱了拱手。

连青云不好装作没看见,点头示意。并迈步进来。

“你就是柴万柴大夫?”连青云眯眼问道。

柴素锦拱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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