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不要我了,你以后怎么向他们交待?”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这么孟浪,一下把自己抱得那么紧,这长州比之于京州,世风要保守许多,眼下两人是在村口,人来人往的多,孟夏生怕被人看去,自己才没办法向人交待了,赶紧推开贺中珏道:“你干什么?”
“夏,人家是高兴嘛!”贺中珏喜欢撒娇,孟夏一路上见得最多的就是贺中珏各种各样的撒娇,想想这么个总喜欢撒娇的大男人,不由得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贺中珏见孟夏那皱着眉的模样,越看越喜欢,不由得伸手拉住孟夏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孟夏赶紧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这次又没得逞,被贺中珏拖着就往家走了,孟夏不满地问:“王玉,我记得你的力气很小的,怎么现在这力气突然大了?”
贺中珏得意地道:“我的力气大小是要看场合的。”
这话让孟夏纳闷:“力气大小还要看场合,那你在什么场合下力气大,什么场合下力气小?”
“比如天气好,心情好,又有夏在身边不时地瞪我,力气就会大。”
孟夏一听这贺中珏又满嘴胡说八道,于是瞪了贺中珏一眼,贺中珏却继续道:“比如天气不好,心情不好,又没有夏在身边瞪我,我力气就小。”
孟夏知道贺中珏是一派胡言,不过想想孟大茂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摇摇头道:“我…,我这会不想回家。”
第五十三章 享乐去
“既然不想回家,那我们不回去就是了,我们进城!”贺中珏打铁趁热,热情地道。
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眼睛又红了,贺中珏只得道:“你那家…,好,不想回家,那我就吹笛给你听。”
“吹笛?”当然贺中珏会吹笛应该是很正常的,他一天不务正业,如果再不会抚琴、吹笛,那真就是一无是处了,不过孟夏有些不明白,就算贺中珏突然生了闲情逸致,只是这荒效野外,到哪里去找笛子?
“怎么不喜欢听笛声?”
“喜欢,只是到哪里去找笛子?”孟夏不懂乐律,但她喜欢听二小姐抚琴,尤其喜欢听二小姐心情好的时候抚的琴声,那琴声不如诉如泣,只是二小姐的琴声大多都哀多乐少,经常抚着抚着,就垂泪不止,孟夏知道是二小姐在相府不受待见故,但是二小姐不受待见,那也比她们这些下人不知道强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孟夏不止一次在二小姐抚着哀怨琴声、垂泪不止时想过:虽那相府夫人不待见二小姐,送到二小姐闺阁里的东西虽不如大小姐,但也从没让二小姐饿着过、冷着过,如果让她过二小姐那样的日子,睡着怕都能笑醒,哪里还会有这许多怨呀愁的。
贺中珏却得意地从袖里掏出一根竹笛,孟夏就更惊奇了:“这…这是哪来的?”
“这有什么难,街上有买笛的,我给人家吹了一曲,人家就送我这么一根笛子。”
虽然贺中珏手里拿的笛子不是什么特好的材质,但孟夏认为买这样一根笛子怎么也得花上三五十个钱,谁这么大方,他吹首曲子,就送他根笛子。
贺中珏见孟夏还没动,不由得又问:“夏,又怎么了?”
“我信,谁会那么舍得?”
“不懂吧,这抚琴、吹笛的人最最尊重的是知音,如果知音造诣还超过他,那什么都舍得送了。”
孟夏还是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知音,换做自己,萍水相逢,就算弹首再让自己喜欢的曲子,自己也不会有如此义举,于是摇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一根笛子要花不少钱呢。”
“俗,你个吝啬小妇人,整日那脑里想的都是钱。”
贺中珏这话让孟夏觉得不解:“脑里不想钱,那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住哪里?难不成吹笛子、听笛声就可以饱了暖了?”
“夏,你个没味道的女人,弄得我一点雅兴都没有了。”
孟夏觉得二小姐在相府的日子不应该愁呀怨的,但贺中珏眼下和二小姐在相府又是有区别的,贺中珏叫丢了王位,失了江山,他却过得满心欢喜的,尤其是这次玩失踪后的他,好象更欢喜了,于是轻轻撇了一下嘴,贺中珏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你的造诣还不到,自然不能明白这是何种境界。”
孟夏立刻想到做为寻王的贺中珏是喜欢赠人钱物和女人,难不成造诣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是喜欢把东西送人的败家子,贺中珏见孟夏的表情,不知道她又想到几万里以外去了,便道:“喜欢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吹笛享乐去!”
听笛声,孟夏喜欢,但贺中珏加上“享乐”,让她觉得贺中玉是话中有话,皱着眉,贺中珏只得又问:“这又怎么了?”
“这要过年了,家里一堆事,我怕嫂嫂忙不过来。”
贺中珏又笑了,孟夏不由得气恼地道:“你笑什么?”
“说得你有多能干一样,我倒觉得你不帮你嫂嫂还好,越帮你嫂嫂还越忙。”
“王玉,你…!”
“而且你是我女人,那些家里的事,我自然不会让你做。”
这话又让孟夏惊讶了,虽然她还没有想一心一意给贺中珏当女人,因为给贺中珏当女人,弄不好就是当寡妇,又按捺不住好奇:“我不做,谁做,你做吗?”
“夏,做我的女人,以后会有一堆人侍候的。”
孟夏恍然大悟,显然贺中珏还沉浸在他当寻王时,府里奴仆成群,站着排想侍候他,但就算贺中珏还没落魄时,孟夏也做过寻王府一天的当家主母,寻王府那老婆子是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的?
于是孟夏嘿嘿笑了两声,贺中珏看着孟夏,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夏,不相信我?既然选择我做你男人,证明你还是有相当眼光的,既然有眼光,那干什么又不相信你男人呢?”
孟夏第一次听到贺中珏说要报答自己,给自己过好日子的时候,觉得贺中珏是自我安慰,是对他失去的富贵日子不甘心,这次贺中珏又说自己选他是有眼光,孟夏无语,不过孟夏是不想回家的,没接贺中珏的话,见贺中珏施施然往村外走,也跟了上去。
走了小半会,贺中珏便问:“夏,这个地方如何?”
孟夏四下看了一眼,竟然来到了果岭沟附近,大冬日的,果岭沟满山除了光秃秃的桃树,就是一阵一阵的冷风,吹到脸上脸疼,吹到身上身冷。
除了山风,四周一片清冷,明明一片冷清,孟夏总又觉得四周有什么,这种感觉让孟夏觉得背心嗖嗖的,想想井边的人和事,看着阴阴要下雨的天空,孟夏不由得有些焦虑地道:“吹个笛子,用得着到这么荒远的地方吗?”
正把笛子放在吻边的贺中珏听了便道:“你男人吹的是人间仙乐,人间仙乐是什么,是不能给那些俗人听的,所以躲远点。”
孟夏不知道可以与一群小混子看斗鸡的人,跟那群小混子有何区别,偏人家就分出了雅俗,于是孟夏四下扫了几眼,便瞪了贺中珏一眼,见有个背风的山坳,便走了过去,山风吹不到,孟夏心里觉得舒服些,忙道:“你赶紧的吧,听完了我还得回家帮嫂嫂干活。”
贺中珏不由得摇摇头道:“俗女人,你能不能雅一点,这东西是得细细品味的。”
“品得有空闲的。”孟夏可不愿意让贺中珏认为自己不懂得品笛声,贺中珏笑了起来,把笛子放到唇边,孟夏眼跳了一下,眼下的贺中珏虽穿件不合身的旧袍子,但那吹笛的动作是挑水远不能比的,那风流迷人、潇洒翩翩是浑然天成的,孟夏没听曲子,光看着就有些口干了。
贺中珏见了冲孟夏眼带桃花地轻轻地一挑眉,孟夏脸红耳赫,赶紧低下了头,相爷只有两位小姐,孟夏没听过大小姐抚过琴也没见过大小姐吟过诗写过字,但是二小姐一天到晚不是写诗就是抚琴,虽然没有人教孟夏,孟夏也多多少少受了一些的薰染,听了贺中珏的笛声,孟夏轻轻叹了口气这二小姐只因为是庶出,处处受相爷夫人挟制,又不满意皇上给她指的这门婚事,琴声多哀怨;而贺中珏保不住的是江山,丢的有可能是性命,但人家的笛声却充满了欢愉。
不过不管孟夏如何想,贺中珏却十分投入,孟夏也渐渐入了佳竟,恍然山风没那么冷了,一下子就到了春天,阳光温煦,满山的桃树争相吐艳,满眼的红,满眼的落英,自己和贺中珏仿佛如在仙境。
孟夏正听得入神的时候,贺中珏的笛声忽然停了,孟夏眼前的缤纷落英一下子全都消失,满山依旧是光秃秃的桃树,阵阵寒风吹过,一片萧杀之色,孟夏愣了一下道:“刚才我怎么看到满山的桃树全开花了?”
“那是因为你男人的笛子是魔音,把满山的桃花都催开了。”贺中珏说着在孟夏身边坐了下来道,“真好,现如今我吹笛,还有个夏可以听,而且夏还听得懂,我何其幸也。”
二小姐也常常叹世上没有知音,孟夏没想到贺中珏也是如此,看样子这会抚琴吹笛的男男女女都是自视盛高的人,所以都没知音,据府里的下人讲贺中珏这败家子就喜欢写个淫诗艳词,吹个麋麋之乐,就自己这点造诣居然听懂了贺中珏的麋麋之音,孟夏都不知道贺中珏这话算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不过刚才那口干舌燥去了四五成。
贺中珏接着道:“我吹的这曲子是一个故事改编的,故事讲的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互相爱慕,约在一个地方互订终身…”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刚才所吹的还真是麋麋之音,按二小姐所讲那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互相爱慕就私订终身,在大鹄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伤风败俗的事,于是那口干舌燥去了个七七八八,心里鄙夷贺中珏,贺中珏一看孟夏那表情不由得抚了一下额道:“真是个没味道的,我这么优美的笛声大约真是对牛弹琴了。”
这句话孟夏也听懂了,立刻回击道:“你才是牛!”孟夏话声刚落,忽听到避风山坳顶上传来跄踉的脚步声,然后头顶一阵闷哼,孟夏吓了一大跳,立刻就跑上去看发生什么事了,贺中珏一伸手把孟夏拉回避风的坳里,但那声闷哼后,四周又归于沉寂,孟夏刚要说话,贺中珏却摇摇头,然后孟夏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鹰爷,明明看见他是逃到这里的,怎么又突然没了?”
“鹰爷,刚才这里有笛声,会不会是被吹笛的人…”
“你们给我四下搜,搜仔细!”那个鹰爷低沉着发了命令。
第五十四章 你先跑
孟夏紧张地抓住贺中珏的手,那群人只从上面下到这山坳里,立刻就能发现她和贺中珏,在这个僻静的山坳里杀人灭口,怕比在水井边方便得多,孟夏的手不由得紧了,只是这个从“蕊香楼”跳下来逃跑的败家子的手并没有出现孟夏想的那种打抖,孟夏不由得小声问,“如果他们找下来,我们…我们…”
贺中珏便一拍胸脯道:“如果他们找到这里,一会你先跑,我来阻挡就是。 ()”
孟夏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挑三捡四、吃不得苦、胆小如鼠的败家子,贺中珏不由得又问:“夏,你又怎么了?”
“你不害怕吗?”
贺中珏一挺胸道:“有夏在,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王玉也万死不辞。”
孟夏真是太感动了,但现实分明更严酷,摇着贺中珏的手问:“可是他们有刀,你用什么阻挡?”
贺中珏一挥笛子道:“我用吹笛阻挡!”
感动的孟夏一听贺中珏在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玩笑,一下松开手瞪了贺中珏一眼,好一会才下定决心道:“这些人真是会杀人的,我没跟你开玩笑,一会还是你先跑,我想法子把他们引诱开,这里我熟,而且…我跑得比你快。”
“夏,我舍不得你的,怕就是…”贺中珏拉回孟夏道,“说不准我们吉人自有天相呢?”
孟夏压根不相信什么吉人天相的事,那些脚步声却从山坳下来,孟夏再一次紧张起来,忽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爷,在那边,往那边跑了!”
“追!”
已经逼近的声音立刻往另外的方向追了去,孟夏松了口气,两腿软得就往地上滑下去,贺中珏忙搂住孟夏道:“夏,怎么了?”
“真是,真是吓死我了!”孟夏用手擦把汗,声音还有些打抖,贺中珏看着孟夏道,“刚才不是还让我先跑吗?”
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贺中珏赶紧收回眼神道:“看样子,我们真的是吉人。”
“我们赶紧回去吧!”孟夏又擦了一下汗,贺中珏也给孟夏擦了一下汗道:“你这个没味道的东西,好吧,好吧,我们回了吧。”
孟夏不知道遇上这样的事,贺中珏还能跟有没有味道联系在一起,一看天色,竟已经是下午了,不由得一惊道:“天,我们出来好久了。”
“有小半日了。”贺中珏看了看天色问,“跟我在一起很乏味吗?”
孟夏不知道这和与贺中珏在一起乏不乏味有什么关系,担心着那群人再返回来,一刻也不愿意停留,跌跌撞撞往回走,贺中珏一边跟着一边不满地道,“你个没味道的俗女人,好不容易找这样清静地儿,就不能多待会吗,再说能不能慢慢走,这样我们也可以说说话。”
孟夏没回头瞪了一下眼道:“那人再回来又怎么办?”
“我们又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会杀人灭口的。”
“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不和你说了…”
两人争争吵吵、一前一后回到了家,一进院子,余氏就恼怒地问:“你去哪里了,这半晌都不见人。”
孟夏有些不太明白,芦花和大茂去庆祥叔家帮忙,他们是到庆祥叔家吃早饭,但芦花走之前却把家里人的早饭都做好放在锅里的,去果岭沟听贺中珏吹笛子是耽搁了点时间了,但也没耽搁过吃晚饭的时辰,这余氏的恼怒又不知从哪里来,好一会才道:“我…我没干什么,我…”
孟夏话还没讲完,却传来桃樱吃吃地笑声:“我说大姑,你这闺女可会耍子了,和她男人一大早就手拉手站在村口转悠,亲热着呢。”
孟夏一听就知道这桃樱又乱嚼舌根子了,都怪贺中珏要给自己吹笛,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吹,被惊吓一场不说,竟错过了自己将桃樱婆媳拜访族长的事告诉余氏的最好时机。
余氏听那桃樱的话,一张老脸立刻通红,唾了一口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桃樱却不顾余氏那张脸红还是绿,继续道:“大姑,你闺女和你姑爷这半晌不见人,你还需问干什么去了吗?那不明摆着的。”
余氏更恼怒,拿个扫帚疙瘩就给了孟夏一撸子道:“家里给你个住处,还搁不下你们,还要到外面…”
桃樱继续接话道:“那柴房又破又旧,哪有在树林山野里有意思…”
余氏那扫帚疙瘩又招呼了过来,桃樱的话把孟夏听得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和贺中珏到树林山野怎么比柴房有趣了,在村口被他抱了一下,被他拉着,是有些有违二小姐所讲的妇德,但现如今孟家寨的人都认为他是自己人的男人,那。。。,孟夏脸又红了,不过她的脸是气红的。
贺中珏是后脚走进来的,当然也听到桃樱的话,于是笑嘻嘻走过来替孟夏挡了余氏的第三次挥过来的扫帚疙瘩道:“什么有意思?”
在余氏的观念中这男人是家里的天,是家里的顶梁柱,那要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虽然贺中珏是让她看不上的难民,但是他是男人,她只能管自己的闺女规规矩矩,而这女婿长相非凡,与村里那些乡村野夫的气度完全不同,孟夏又讲他家里经营过生意,所以余氏对贺中珏一直隐忍着、揣测着、观望着,以为他有什么过人处,不过几日发现这女婿肩不能担,手不能提,整日游手好闲,连乡村野夫那点养家糊口的本领都没有,如此也就罢了,今日竟带着自己的闺女到村口去做那些让人嚼舌根的事情,如果不是孟夏给得些家用,余氏立刻就有撵人的念头了。
那南边的窗户一下支开了,被砸了脚的王氏探出头恨恨地道:“我说大妹子,你这闺女和女婿丢的不仅仅是你们的脸,即便是我们的脸也让他们丢尽了,你真应该好好管管你这闺女和女婿了。”
桃樱捂着嘴又吃吃一笑道:“大姑,你这女婿和闺女,做的都是惊世骇俗之事。”
贺中珏不解地问:“我拉了夏的手,按这孟家的规矩,当然按这孟家寨的规矩,应该如何管?”
王氏啧啧两声道:“大妹子,你这女婿,你这女婿真是…,真是…”
余氏那张脸都快变黑了,正说话,却听“扑哧”声,有人笑了,大家一转头就看到是孟小全,孟小全只得道:“姐夫,不管是我们孟家也好,寨也罢,都不管男人拉自家女人手的事。”
“这么讲,我既没犯家规又没违寨规,那要管什么?”
坐在北屋门口修了好一会犁头也修不好的大茂不由抬起头责备道:“我说妹夫,我们家是小门小户的,你和二丫头检点点才是,别让村里人指指点点,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尽了!”
孟夏恨桃樱婆媳搬弄是非,大茂如此火上浇油,一伤心,小脚一跺就跑回柴房去了。
贺中珏赶紧跟着进去,刚把门一关上,孟夏就生气地道:“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