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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绽朱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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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京城,傍晚,一条狭小破旧的巷子里,一树浓绿的凌霄攀上巷子一边长满青苔的屋顶,又从屋顶倒垂下来,一直垂落到巷子半人高处。

卖酸文儿为生的吴秀才喝得半醉,拖着脚步一路趔趄进巷子,歪歪扭扭一头顶在凌霄上,茂盛的绿叶扑了他满脸,吴秀才双手一起抬起扑开凌霄叶,往后退了半步,就靠到了巷子对面。

吴秀才背靠着巷子另一面,仰起脖子看着那一树生机勃勃的凌霄,这凌霄什么时候长这么好了?这凌霄跟那些世家子们一样,爬的真快!

呃!哈哈!吴秀才打了个酒呃,干巴巴的笑起来,他也走了运了!吴秀才抬手摸进怀里,摸到那个硬硬的绸布包,停了停,两根手指慢慢的温柔的一点点捏上去,从下到上捏了一遍,长长的吐了口气,手仿佛突然失去了生命,从怀里颓然垂下来,直直的落下去,打到巷子墙上,又被反弹回来,仿佛一只铅垂般来回晃着。

走了运了……

吴秀才后背一点点往下滑,一屁股坐到地上,仰起的脖子无力的垂下去,一直垂到下巴抵住胸口,胸口的绸包抵在皮肉上,硬生生硌的痛进心里,刺进心里,吴秀才抬手沾满尘土的手,隔着衣服,温柔的抚着绸包,仿佛抚着一个幼弱的婴孩般。

夜幕渐渐垂落,巷子里一点点晕暗,吴秀才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扶着墙,拖着自己站起来,甩着袖子胡乱拍打了几下身上一片片尘土和青苔,几步冲过一个拐角,冲到一扇极小的角门前,双手一起用力拍着角门,直拍的响满巷子内外。

“谁?”院子里传出一声惊恐至极的询问,

“是我,别怕,青娘,是我!”吴秀才被那一声惊恐的声音问的心被摘掉般痛,急忙高声应道,门几乎立即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二十七八岁,面容平常白净,神情柔顺,挺着肚子,看样子已经有八九个月身孕的女子看到吴秀才,下意识的抬手按上胸口,没等按实,又反应过来,忙闪到门后,让进吴秀才,也不敢探头往外看,只侧耳凝听,见四下并无动静,急忙关了门,回过身,见吴秀才正呆呆的看着她。

“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喝酒了?我去给你熬碗醒酒汤。”青娘伸手掸了掸吴秀才衣服上的尘灰,看着衣服下摆处那一片青苔印,眼里闪过丝痛惜,这青苔印洗不掉,除了这件,吴秀才几乎没有出门能穿的衣服了……米缸又空了……

“你还没吃饭?不用熬,我没醉,来,咱们进屋说话。”吴秀才温柔的揽着青娘,两三步就进了屋,这个院子小的简直不能算是院子,一明一暗两间厢房,门前三面墙围了两三步一个院子,往巷子处开了个角门,就这样的院子,也是接出青娘后才不得不赁的。

“青娘,你看。”吴秀才按着青娘坐到一把旧椅子上,从怀里摸出绸包,推开青娘面前的碗筷放下,又向着青娘推了推,示意她打开。

“这是什么?”青娘解开绸布包,包里是一叠折的整整齐齐的契纸,青娘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屏着气,手指却止不住抖个不停,吴秀才脸上闪着光彩,看着青娘抖着手指翻开最上面那张契书,哑着嗓子道:“这都是你的,报了病亡,你看看,一色都是全的,往后再不用害怕了。”

“你怎么……怎么……我是乐伎,几代在籍的乐户……你怎么……”青娘又惊又喜又疑又怕,语无伦次。吴秀才拖过张凳子,紧挨着青娘坐下,伸手揽住她,一只手轻轻抚着她鼓起的肚子,轻声解释道:“别怕,咱们遇到贵人了,你看看下面,下面还有。”

吴秀才圈着青娘,拿开那张消籍单子,又翻开下面一张笑道:“青娘你看,这是你的新户籍单子,就落在双溪镇,就是有白云书院的那个双溪镇,我给你选的地方,还有这个,你看,这是一处小庄子,足有五十多顷地,一多半是上好的水田,这儿还有,这是两千两银子,见见票即兑的银庄票……”

青娘越听越惊恐,盯着吴秀才说不出话来,吴秀才下巴抵在她肩颈处,双手按在她鼓起的腹部安慰道:“别怕,都是正经门路得来的,咱们明儿就走,明儿一早就走,去庄子,我要看着你安顿好,看着你生了孩子,我得把你安顿好……”

他活了四十年,浑浑噩噩了四十年,为一口饭一碗酒挣扎了这些年,遇到她那天,象是突然活回了十几年少年时,天蓝云白,花是香的,草是绿的……

她是在籍的乐伎,她为了他什么都肯,她偷偷出来见他,跟他缠绵,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直到她怀了身子,乐伎不能与人私通,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在籍的官伎,是供奉皇家和朝廷的艺人,她和他,都是被人踩在脚底的人,让人知道了,她死,他削了功名流放……

他带着她隐匿在这里,提心吊胆的隐匿在这里,直到今天早上,有人找到了他……

吴秀才躺在床上,轻轻搂着紧靠着他的青娘,了无睡意,能换她和孩子一世平安无忧,怎么都值得……

一个月后,双溪镇不远一处绿水环绕的三进院落里,响起阵清亮的婴孩啼哭声,没多大会儿,稳婆满脸笑容的抱着裹在大红绸布包里的婴儿奔出来恭喜道:“恭喜老爷,母子平安!是个男孩!老爷看看,又白又胖,多壮实的男娃儿!”

吴秀才抖着手想接孩子,手碰到孩子柔软的身子,吓的一下子缩回来,稳婆哈哈笑着,示意吴秀才坐下,将孩子放到他怀里,吴秀才悲喜交加,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柔亮的绸布包里,儿子一张脸皱巴巴的通红,嘴扁着打了个呵欠,吴秀才长长舒了口气,他有儿子了,吴家有后了……

吴秀才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亲了下儿子的额头,将儿子交给稳婆,站起来抖了抖长衫,径直出了院门,院门不远处,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他了,吴秀才上了车,车夫抖动鞭子,车子猛的往前一冲,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京城狄府外,一个刀削脸,吊眉梢,眼睛稍稍有点三角,虽一身锦衣,行动举止却透着浓浓的猥琐的中年男人几步上了台阶,门房看来对他很熟,说笑了几句,就转身进去替他传话去了。

不大会儿,一个小厮过来领了猥琐男进了外书房,狄推官正站在书房外廊下,左手托着只已经把玩的包了浆的紫砂壶,撮着嘴逗廊下的画眉儿,猥琐男在离狄推官两三处止住步子,塌腰低眉敛气,不敢上前打扰。

狄推官逗够了画眉儿,慢慢啜了口茶,这才转头看着猥琐男道:“怎么找到家里来了?”

“回爷的话,”猥琐男急忙上前先半蹲长揖见了礼,话顿了顿,三角眼飞快却极明显的左右扫了扫,狄推官‘嗯’了一声,略抬手屏退众小厮,猥琐男上前半步,声音压到极低道:“爷,今儿小的在韩三儿茶铺听到句要紧的话,西城豆腐巷有个落魄不着调秀才,姓吴,卖酸文儿的穷酸,酒喝多了,也不知跟谁置了闲气,在茶铺里嚷嚷,说当年敬亲王求过他,还说什么他也厉害过的,提提笔就灭了姜家满门,小的一听姜家,就留了心,过去攀了话想打听打听,谁知道这吴秀才再不肯提半句,再问竟仓惶就走,小的一琢磨,只怕这事有蹊跷,得跟爷说一声。”

“提提笔灭了姜家?”狄推官有些茫然,猥琐男忙跟了一句:“爷,这姓吴的除了卖酸文,还一样长处,最擅仿人写字,仿谁象谁,小的见过他仿的一张爷的字,简直一模一样。”狄推官呆了片刻,左手的紫砂壶猛的抖了下,茶水淋了一手,狄推官将紫砂壶随手放到窗台上,怔了片刻,喉结突然上下动了几下,眼睛眯着放出光来,真是天助我狄某!

“姓吴的秀才着人看着没有?”狄推官兴奋的咬着牙问道,猥琐男知道自己这回摸到大鱼了,急忙点头道:“让人看紧了,爷放心!走不了他!”

“好!好!”狄推官抬手重重拍了拍猥琐男的肩膀:“这事……”狄推官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这事他若是先出头……不妥当,姚彦明虽说这会儿姓姚,可还是姜家人,他和姜家也是拐个弯连着亲的,若是自己出面发首这事,难免招人疑心,这事要做,就得做它个滴水不漏,嗯,有了!

“你立即去寻伍知府,就说事情紧急,四下里没寻着我,不敢耽误,只好禀报给他,跟他说,那姓吴的秀才妖言惑众,说当年姜家的案子是个葫芦提的冤枉案,请他示下,该怎么办。”猥琐男眼珠和心思转的一样快,忙奉承道:“爷英明!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小的办事,爷您只管放心。”

狄推官‘嗯’了一声,抬了抬手指,猥琐男逼着手退了几步,转身奔了出去,狄推官看着他出了院门,急急的来回踱了几步,扬声叫过小厮,正要吩咐,话到嘴边,却又吩咐道:“备车,去礼部衙门。”

第一二二章翻案

吴秀才的出现让当年敬亲王谋逆案中的姜家现出清白迹象,夜半审结得了口供,第二天一早,刚下朝的孙相公就得了信儿。

打发下去报信的小厮,孙相公眼睛下意识的眯起,透过宽大车窗上的绡纱,看着外面刚刚苏醒的街市。

好一个姚彦明,这一招亏他想得出,敬亲王门下宾客如云,要伪个文书,还用的着到外头寻吴秀才这等落魄无能之辈?可敬亲王府早就烟消云散,他寻了这么个人来脱罪,要证伪倒还真不容易……难道当年姜奉礼调攻城弩之事真是被人诬陷?

孙相公困惑的捏了捏眉间,当年他不过是刑部郎中,这件泼天大案轮不到他手上,这案子是官家亲自审理定的案,案子发生的快,结的更快,他当年还腹诽过,案中诸多疑点未明,怎么就匆匆结了案,唉,这谋逆不过是骨肉相残……又想远了,不对,这调弩手书,必要见过卷宗里的那份才能仿,若不是姜奉礼所写,那姚彦明怎么知道所书何字?

这案件的卷宗!孙相公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来人!”孙相公厉声道,小厮上前应了,孙相公掀帘吩咐道:“去问,当年敬亲王谋逆案的卷宗藏在哪一处,快去!”小厮答应一声,急上马奔出,孙相公缓缓靠到靠枕上,卷宗当在刑部,姚彦明敢出此招,当年的调弩手书必能仿得一丝不差,若要仿的一丝不差,他必得从卷宗中抽出这张手书,要从这样的卷宗里抽手书……卢万庆!没有卢万庆相助,他断抽不出手书来,卢万庆竟肯助他至此,他和卢万庆还有这份交情,他竟没觉察到。

孙相公后背闪过丝凉意,小黄门的话一下子浮上心头:“……大哥儿亲敬李夫人如母……”孙相公脸色微微发白,这姚彦明夫妻二人好深的心机,看样子姚彦明这一任侍郎做满,就要入中书门下了,他若入了中书门下,自己……孙相公下意识的握紧双手,他姚彦明一甲出身,世家子弟,交好皇后和大皇子,心机又如此深沉,自己却是个同进士的底子……他若进了中书门下,哪还有自己的前程?这相公,这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握住了怎么舍得再松开?不行,姜家冤枉也好,不枉也罢,这事,他姚彦明想翻案可没那么容易……

“来人,”孙相公扬声呼唤,听到小厮应声,接着吩咐道:“去请礼部姚侍郎过府,就说我得了包上好的夏茶,请他过来品一品。”小厮答应一声,上马传话去了。

孙相公回到府里一盅茶的功夫,姜彦明就跟着小厮进了孙府大门。

相府内书房,孙相公一身本白夏布长衫,也不束腰带,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着素白纸扇慢慢摇着,正站在窗前闲闲的欣赏着窗外的繁花,听到门口小厮的禀报声,收了折扇转回身,眼睛微眯,看着姜彦明微微低头进了屋。

“五郎好快的手脚,坐,老夫昨儿得了一罐绝好的夏茶,要不是晚了,昨儿就请你过来一起品鉴了,快坐。”孙相公笑容轻松的让着姜彦明,姜彦明执晚辈礼笑让孙相公先落了座,小厮奉了茶上来,两人慢慢品了一杯,姜彦明放下杯子,细细品了品笑道:“真是绝品好茶,托相公的福了。”

孙相公哈哈笑了几声,姜彦明敛了笑容,看着孙相公道:“今天相公若不召,我也要过来寻相公。”

“噢?”孙相公放下杯子,胸有成竹里又带着点儿讥讽般看着姜彦明,姜彦明拱了拱道:“我是今天一早得的信儿,昨儿京府衙门捉了个姓吴的秀才,三木之下竟审出大事,这吴秀才供说,敬亲王案中姜奉礼调城弩的手书,竟是他仿写。”姜彦明仿佛激动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停了停,才接着道:“相公知道,姜家因为这一纸手书,家破人亡,我早上听了这个信儿,只是五内俱焚!”

姜彦明抬手按着双眼,半晌才接着道:“所谓天网恢恢,老天有眼,让这恶人落网,我虽过继姚家,可这血脉割不断,如今真相已明,我必要还了姜家这份清白!”姜彦明忍着眼泪咬牙道。

孙相公目光阴翳的看着姜彦明,伸手拿过折扇,慢慢抖开干笑道:“敬亲王果然是谨慎之人,府里养了那么多清客相公,这般要紧的事却从外面寻一个穷秀才写,果然是匪夷所思,心思不同一般。”

姜彦明一言不发的看着孙相公,孙相公笑容里透着阴冷接着道:“贤侄这事做的不大妥当,一来,你该先寻我说此事,二来,此计拙劣,有些过了,可如今事已至此,我想替你弥补都来不及了。”

“多谢相公,”姜彦明沉默片刻,突然转了话题:“还一件事,昨天孙大人吩咐我寻一寻皇子读书的仪礼规矩,大皇子明年就六岁了,也到了进学读书的年纪,前一阵子听内人说相公几个孙子都是极聪明懂事的,若选了陪大皇子读书,倒是份大福缘。”孙相公怔了下,看住姜彦明,两人沉默了半晌,孙相公淡然笑道:“皇子伴读,自然是从世宦读书之家挑选。”

姜彦明淡淡笑着没说话,孙相公阴阴的看着他,屋子里一时静寂一片,姜彦明倒了杯茶,垂着眼皮抿了,抬头看着孙相公道:“好茶出江南,当年我和内子奉姜家祖母到江南小住,至今怀念,这一任满了,若能求一任江南地方官,这样的好茶许就能常常喝到了。”

孙相公眼眶微缩,看着姜彦明哈哈笑道:“五郎果然是个雅人儿,好好!来人,把这茶给五郎包好带上,五郎说的极是,天网恢恢,姜家的冤如今能明,这是姜氏一族的福气,于这天下也有好处,那戾气总是越少越好,这天下没了这等冤气戾气,才是清明之世么?”

孙相公将姜彦明送到书房门口,看着他出了院门,转过身,一个微胖的中年幕僚从暗门中闪身出来,看着孙相公道:“相公准备抬手放过姜家的案子了?”

“嗯,卜先生坐。”孙相公示意道,卜先生和孙相公一起落了座,看着孙相公道:“大公子若能做了大皇子伴读,和大皇子一处长大,这个情份确是难得,可姚五郎这一任要五年,一来四年后他肯不肯外任尚不可知,二来,就算他肯,也要四年后,相公怎么就答应了他?”

“唉!”孙相公叹了口气:“我纵不答应,也不一定拦得住,他这局虽做得拙劣,可要证伪却极难,刑部卢尚书既给了他卷宗,帮他做了这局,必是肯全力助他,有刑部全力以助,头一个经手的京府推官又是他联姻之亲,这一条路他上下已经打点通了,至于禁中,他夫人既能照顾大皇子,必是极得皇后娘娘信赖,也许禁中他也打点好了,门下中书,我不赞成的事,魏老儿必定拍手称好。”

孙相公咬了咬牙,恨恨道:“这朝廷没收拢干净前,怎么拦?若我和他翻了脸,魏老儿立时就能联他攻我,这姜家的案子他既志在必得,这顺水人情也只能做了。”

“唉!相公骤起六部,毕竟为政日短,确需缓缓图之,这样也好,姚五郎过于年青,入仕为官不过几年,若要入中书门下,尚需历练,魏相公年寿已高,还能支撑几年?相公只需耐着心,再用心经营个三五年,这朝廷也就稳稳的握在相公手心里了。”卜先生顺着孙相公的意思道,孙相公点了点头,重重吐了口浊气,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里面的凉茶。

姜家之冤案情明白,真如春初之雪,不过几个太阳,就消融去,七月初就审定了案子,朝廷照抄家册子发还了一直封着的宅院和田产等,虽说除了那个已经杂草丛生宅院和田产还算完整,别的家产所剩无几,可姜家上下却如拨开云雾见了日头。

姜府,李丹若和赵氏侍候程老夫人歇下出来,转出程老夫人所居的院子,李丹若转头看着不过稍稍收拾出来几条主路的院子感慨道:“真跟重历了一世般。”

赵氏远望着从前三房的院落方向,半晌才‘嗯’了一声,强忍着眼泪道:“物是人非……”李丹若轻轻搂了搂赵氏,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站了半晌,赵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转头看着李丹若强笑道:“你看看我,如今都是喜事儿……”赵氏喉咙又要哽住,忙用力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笑道:“对了,还有件,算是喜事儿吧,你接到六姑奶奶的信儿没有?说是十一月里就能到京城了。”

“接到了,”李丹若有些感慨的应道,赵氏也感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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