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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薄然对缪宝很特别,他之前不是没感觉到。
开始的时候,裴以沫也觉得是这个花花公子对自己女友刻意的调戏,用意是故意挑起自己的怒气。
虽然一直不待见裴薄然,但作为长兄对弟弟的容忍,他也并未过介怀。所以他虽然再三的严厉警告裴薄然,也并未多做什么。
但看到现在这个画面,恐怕没有人会像他这样想得如此单纯了。
从裴薄然看着缪宝温柔如水的眼神,就可以断定,裴薄然对缪宝根本就不单纯,那一下充满爱意的亲昵,绝不是普通的调戏。
裴以沫自觉心头那团着急如焚的火,在不断的燃烧,燃烧出浓烈的酸和涩,令他根本就镇静不下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男人大步地向三人走了过去,不发一言,便伸手将缪宝猛地扯了起来,把女人身体往自己怀中塞。
“阿宝,谁准你吃冰淇淋的?”
缪宝感觉到裴以沫握着她手腕的力度非常大,她下意识便抬头看看身后的男子。
与平常的俊雅相比,今天的裴以沫有些不同,他冷峻精致的脸庞,如冰封的湖面,平静冰寒,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眼底那看似平淡的光芒里,却好像隐隐有一团团火,恍若蕴藏这滔天的怒火,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一下心慌,缪宝只能勉强撑起一抹虚笑,放软了身体往男人的身上靠,“以沫,你来了。”
男人冷哼了一下,别的质问却问不出来,只能冷冰冰地重复刚才的问题,“阿宝,准你吃冰淇淋的?”
缪宝只能把男人的怒气,理解成是因为自己例假不听话吃雪糕了,而且这样的状况也正好让裴薄然看清楚自己的态度。
她软趴趴地讨好笑笑,身体再往裴以沫身上靠了靠,“我只是吃了两口,你不准,我再不敢吃了。今早吃了你做的粥,身体好多了。我不爱冰淇淋,只爱你做的粥。”
缪宝嘴角咧开了弧度,侬丽的大眼清澈明亮,毫不畏惧地与裴以沫对视着,话语之间和神色之间都坦荡荡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心中的火,被缪宝的话语已经洒掉了一半,裴以沫又好气又好笑,竟一下小孩子气地鼓起了腮,旁若无人地往缪宝的樱唇赌气地重重亲了几下。
“以后不准再吃,不然看我回去怎样惩罚你。”
裴薄然看着两人的亲昵,眸光一下便暗淡了下去,那种无法让人插足的气氛,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他早应该和缪宝楚河汉界,不再相干牵涉的,但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不讨好地自虐,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心揉碎。
“你们两个要卖弄恩爱,就回自己屋内去,别在这里儿童不宜。”他语气还是一贯的调侃,完全听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只是手上的冰淇淋,已被裴薄然默然无声地扔到地上踩得粉碎。
一直眼瞪瞪看着宝沫两人秀恩爱的简嫣,就最是着急了,一下便跺着脚,奶声奶气的呼叫起来,“宝宝姐是我的!大叔你不准咸猪手!”
裴以沫阴阳怪气地回瞪了简嫣一眼,心里暗道着,果然是血浓于水,这简嫣根本就不知道裴薄然是自己父亲,但每说的一句话都是给力偏向裴薄然的。这弟弟肯定是前世积德了,才换来如此宝贝女儿。
择日不如撞日,裴以沫还是觉得他们俩兄弟应该好好谈谈。
收起了刚才的寒冷态度,裴以沫看着简嫣又开始露出慈爱的笑意,他摸了摸侄女顺滑的头发,语气温柔,“好,听嫣儿的,我和你薄哥哥还有一些话说,你先跟宝宝姐,上楼去,洗洗澡睡午觉,好吗?”
之后,裴以沫又转头,把嘴巴放在缪宝耳边轻语,“阿宝,你先上去安顿好简嫣,换换衣服,我之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缪宝想起裴以沫昨天曾很慎重地说过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便就乖巧点头,“好,我先和简嫣上去,换好衣服等你。”
然后,她便拉着简嫣向公寓走去,再也没看裴薄然一眼。
裴薄然目光依然毫不避嫌,直勾勾地等着两人看,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才把目光稍微施舍了一些给裴以沫,眼神是斯斯然地冷漠。
“怎么了?大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这倒是个奇谭了,在我记忆之中,大哥一向没话跟我说的。”
裴以沫听出他讽刺的语气,却是用理性把刚才的怒意压制起来,语气平稳,只是冷眸内芒光外泄,“你不觉得你对自己的大嫂过度关心了吗?我警告过你的,注意你的尺度。”
裴薄然薄唇勾起冷漠的笑,眸内余光却落在刚才自己踩碎的冰淇淋上,“我记得我也说过,对于我感兴趣的女人,我不会轻易放手的,即使是我的嫂子。何况她还不是你的老婆,不是吗?”
对于对方毫不掩饰歹心的明目张胆,裴以沫早就把两手都握成了拳头,只差没有往自己的弟弟挥去。
唯一给了裴以沫依然保持理性的理由,是他还没有真正明白裴薄然的用意,究竟在裴薄然是真正对缪宝感兴趣还是存心向自己报复。
裴以沫强压着怒火,语气变得咬牙切齿,“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我早就对你挥拳相向了。”
裴薄然直直地与裴以沫对视着,眼神中的火花如利剑,凶狠得仿佛能一下刺倒对方,“裴以沫,你这人也太虚伪了吧?!现在还跟我谈兄弟之情?你对我有兄弟之情吗?如果有的话,当年就不会布下陷阱,让我踩下去。那样我就不会强J了简兮若,甚至不会引起现在重重事端!”
裴以沫眼神开始变得异常的复杂,近九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兄弟一直没有就这个事情坦诚的谈过,他有时也会后悔,如果自己能平静下心神和自己弟弟好好谈谈的话,两兄弟的关系,也不致于闹得这么僵。
裴以沫眉心微微动了动,漆黑深幽的眼底,开始恢复平静,理智回来了,“如果你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存心用缪宝来气我的话,我想大可不必了。这件事情,我早想跟你解释清楚。”
裴薄然嘴角明显透出一抹嘲弄,冷哼一声,“你想怎样解释?想说你当时不在场吗?想说当年不是你约我出去的?还是想解释,为什么我被下迷药的时候,你会突然消失?”
冷峻的脸绷紧了,欲辩解却发现有心无力,那天发生的事情裴以沫的确没这么容易把话说清楚,就像裴薄然说的,当年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巧合,太多的无法解释。
裴以沫再次回想当年的情况。
那一天是裴薄然的生日,也是在龚雯提议下,自己才想到要约裴薄然出去夜店谈心的。
还好,裴薄然也非常爽快,马上答应了。
只是进入夜场没多久,还没开始和裴薄然谈,他便发觉龚雯不见了。
于是裴以沫自己便急急离场去找自己的女朋友,却未想到,自己找龚雯的同时,裴薄然居然会在夜场的贵宾室内把当时还是大学生的简兮若给强奸了。而且简兮若还是龚雯当时带过来朋友。
虽然他也觉得事情蹊跷,却因为自己当年对龚雯的爱,自己护短,一直没有把龚雯的事情说出来。却想不到,就因为他的掩饰而导致了两兄弟多年来的心病不和。
想到如此,裴以沫便有点后悔自己今早心软把龚雯放走了,早知道就应该捉住她不放,把事情问个明白。
裴以沫正色地问,“薄然,这么多年了,因为我当时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你当时是被下了迷药,还是真的喝酒乱性了。你老实的告诉我,当年你究竟有没有被下迷药?只要你说有,我就信你,这事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裴薄然薄唇依然带着讽刺,他眯着眼,直视着裴以沫,却是在对方的眼中读懂了几分真挚。或者是血肉相连的亲戚,一向跋扈以对的裴薄然,居然心头一软,有点天真的又有点期待地想相信这大哥说所的话。
他语气正式不少又带着几分笃定,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难得我哥居然愿意相信我,那我也天真的信你一回,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那天找真的被下迷药了,不然不会做出那么混账的事情。”
虽然对方的语气中还带着调侃,但那份诚恳的真挚,裴以沫也瞬间开始感受到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放软,“薄然,不管怎么说,如果当年不是我把你约去夜店,可能这一切,不一定会发生。这么多年来,我承认对你一直欠你一个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弟弟,我应该一早还你一个清白的。”
裴以沫话中的真挚,令裴薄然瞳孔一缩,他觉得自己的心有点楸楸的痛,有种苦涩涌上心头说不出来,又有种汹涌澎湃的情绪想要舒缓。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寒玲珑,都一直怀疑自己是醉酒行凶,裴薄然也一直放弃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这一刻,裴以沫的这句道歉,竟然让他有一种眼泪盈眶的冲动。
说白了,他其实在乎这个哥哥,在乎这个哥哥的看法,也在乎他是否有害过自己,他也想相信,裴以沫念及手足之情,从来都没有害过自己。
看着裴薄然低头无语,裴以沫上前一步,用力得拍住了弟弟的肩膀,语调强硬又有力,“薄然,我现在无凭无据,无法还原当年的真相,但如果你真的受了委屈,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裴薄然薄唇一勾,释然地笑了,“好,我给你时间,等你所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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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直飞速地开着,车厢内一片寂静。
男人俊脸毫无表情,瞳孔漆黑得看不到底,精致的唇绷紧着,微微有些不近人情,显得心事重重。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缪宝,时不时把目光飘向对方,只是乖巧地一直没发话。
她不知道裴以沫和裴薄然两兄弟谈了什么,但也感受到裴以沫的心情不算太好,他应该不太想说话。所以缪宝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却是按耐着自己的心,没有问任何问题。
半小时过去,汽车开始驶出郊外,缪宝终于按耐不住了。
她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以沫,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一直沉思中的裴以沫,仿如梦中惊醒,才第一次把目光投射在缪宝的身上。
他勉强撑着笑,“怎么,担心我把你拐去卖了?”
缪宝故意调侃着自己,“我这外貌和身材估计拿去卖,也值不了多少钱。你可能连开车用的油费都赚不回来呢。”
裴以沫沉默了约几秒钟,才缓缓地开口,“谁说的,你在我心中,是无价的。要我把裴以沫拥有的所有,来换取你的一生陪伴,我愿意,不假思索的愿意。”
缪宝眸内一丝恍惚一闪而过,然后人便开始定了神一样,久久都没有出声。
这个男人好像在漫不经心地说着世界上最肉麻的情话,但却如此的正色,真诚,每字每句都能融进人心里去。
久久地,嘴角挂着傻傻笑意的缪宝,才又问了一句,“你啊,岔开话题,还没回到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呢?”
裴以沫翘了翘唇,眼眸开始泛着融融的温暖,宛如初冬最明媚的阳光。
“我带你去见我的妈妈,想正式介绍她儿媳妇给她认识。刚好,今天是她的生忌。”
京城郊区的宝石山,是本市最大的永久坟场。
裴以沫从汽车后尾箱拿出了鲜花递给缪宝,然后自己就拿着另外的祭奠用品,关上车门,开始带缪宝走过去。
走过坟场,树荫庇佑,缪宝的目光扫过一个个竖立着的、代表去世的人们安息地方标志的墓碑。
最后,裴以沫拉着她的手,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
------题外话------
有读者抱怨前女友给放出来了!
前女友是一个解密的开始,很快狗带,大家别介怀哦!
对于前女友的态度,裴以沫也是爱恨分明的,要怪就怪亲妈夏夏,别算在沫沫头上哦。
么么哒~
☆、第206章 我重色轻友,前任再见!
裴以沫拉着她的手,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非常整洁奢华的坟墓。坟头旁边铺着金纸,放着鲜花与花圈。
墓碑是大理石的,又高又大,甚至还摆设了石板桌椅。墓碑前面树立着一圈大理石护栏,把坟墓布置得像主人的私家小庭院,就连地面也是大理石板铺的,干干净净。
缪宝眼睛扫过坟前的照片,慢慢地看定了神。
裴以沫的妈妈,跟裴以沫长的真像,好美的一个人,但即使笑着,也透露着那种高贵傲然的气息。
男人在坟墓前放下了祭奠用品,看了母亲的照片一阵,才淡淡地说,“妈妈,我们来了。我很听话的,把你媳妇带来了。阿宝,跟我妈妈问声好吧。”
缪宝把手上的鲜花放在坟前,非常正式地鞠躬,然后才认真问好,“裴阿姨,您好!很高兴认识你。”
裴以沫宠溺地失笑了,这个小傻瓜,居然对一个过世十几年的人,说很高兴认识你。
“阿宝,不要叫裴阿姨,叫妈妈。”他认真纠正。
缪宝瞪他一眼,“喂,裴以沫,你说谎也有个谱啊。在先人面前,可别乱说话!”
裴以沫翘了翘嘴唇,不置可否,嘀咕了一句,“本身就是媳妇,不是媳妇我带来这里干嘛?不是浪费我妈宝贵的时间吗!”
缪宝没听清楚,“什么,你说什么?”
男人也不跟她啰嗦,开始摆设祭拜品,“来,快来帮忙,等祭拜完毕,我慢慢跟你说。”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裴以沫早就准备好在母亲的坟前,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包括多年来自己窝在心中的委屈,包括自己对缪宝所有的爱,甚至包括自己对缪宝这有名有实的骗婚,他都准备在妈妈的见证下,一一说出来,希望最后能得到缪宝的谅解。
经过一些简单的祭奠仪式后,裴以沫肆无忌惮,盘腿屈膝,便坐在了自己妈妈的坟墓旁边,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阿宝,你也坐下来吧,陪我和妈妈说说话。”
缪宝微微一笑,她也是个百无禁忌的人儿,二话不说,屁股一蹲,便在裴以沫身边坐了下来。
她知道的,裴以沫在自己妈妈生忌当天,把她带到这里,肯定有很重要的话要说,所以她最好的陪伴,便是坐在旁边静心聆听。
“以沫,你今天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吗?”
她眉眼都开始变得温柔了起来,五官更显恬静柔美,托着腮开始凝听裴以沫的倾诉。
男人看着母亲的照片,思路也慢慢开始飘散,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知道姐姐和我,为什么叫做相濡以沫吗?是谁改的名字?”
这个问题她也曾经好奇了很久。来兴趣了。
“是谁改的名字?爷爷?还是你爸爸?”
裴以沫笑笑摇头,“都不是,我们的名字是我妈妈改的。我爷爷就是老顽童的性格,从不在乎什么传统礼节。他说生孩子最辛苦的就是母亲,改名字这么重要的任务,应该交由我妈妈来做。所以我妈妈就把姐姐的名字,改为了相濡,把我的名字改为了以沫。”
身旁的缪宝开始附和着自己的男人,温和恬静地说着那烂熟于心的典故。
“相濡以沫,是指两条被困在浅滩里的鱼,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唾沫来延长彼此奄奄一息的生命。在它们的心里,对方的生命是最宝贵的,因为在那生命里燃烧着对自己炽热的爱恋,在那生命里饱含着对自己永不褪色的深情。”
男人好看的眼眸越显得温柔,凝视着缪宝的容颜,抬起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面孔,低哑柔言。
“是的,母亲希望她自己和我爸爸,还有希望我姐姐和我,以后都能找到心爱的人,携手走过所有的风雨,一生细水长流把风景看透。所以,我今天把你带到妈妈坟前来了,想让她看看,亲口告诉她,我已经找到了与我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听着男人磁性的嗓音淡淡的说着,缪宝不知不觉地便定了神,一时间心里酸甜滋味交杂,眼眶瞬间,已是红透。
男人的话,说得太动人了,那种幸福的感觉慢慢在她心底氤氲开来。
“我相信,妈妈当年没实现这个愿望,但现在能由我姐姐和我来实现了,她已经也能弥补当年的遗憾,如果她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会觉得安慰和高兴。”
看着女人的动容,裴以沫的眼内闪过一抹的溺爱,伸手便把她娇柔的身躯纳入自己怀中。
缪宝靠在男人坚实的怀中,轻轻地用下巴厮磨着男人的胸膛,“我相信,你妈妈看到你们姐弟的幸福生活,一定会感觉很安慰的。”
裴以沫嘴角泛着好看的笑,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
“嗯,我相信也是的。”
缪宝想了想,迟疑着缓缓地开口问。
“以沫,我能很失礼的问一句,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吗?”
裴以沫静静沉思了片刻,阳光落在他眉睫,长睫在眼下挑出淡淡弧影,显出难得的沉静和温柔,他语声低沉,慢慢地回忆着。
“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妈妈爱错人了。她跟我爸都是世家子弟,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我妈妈一直爱慕着我爸,她总天真的把朝朝暮暮当作了天长地久,以为自己就和童话故事里那些公主与王子一样,会与自己的白马王子,携手共度此生,执子之手,幸福终老,相濡以沫。”
“只是可惜,我爸并不是这样想,他虽然顺应了家族的要求,和我妈妈结婚,甚至生下了我和姐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