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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性地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才高傲着说。
“我叫寒天梭,是裴以沫的舅舅。”
寒天梭?那人不就是寒玲珑的弟弟,一直依附在裴家的恶毒亲戚吗?
缪宝冷笑一下,这寒氏派系的人终于找上门了!
不过单凭寒天梭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听出来这男人是个臭不要脸的人物。
以裴以沫对寒姓人的恨意,他又怎可能称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为舅舅。
缪宝脑海中,已经自动读取着寒天梭的相关信息。他是寒玲珑的亲生弟弟,一直依附在裴家,是创艺集团的销售部总监,属于寒氏派系重要的一员。
裴以沫昨天跟她谈论裴家成员的时候,就表示寒天梭是一直依附着她姐姐,在裴家骗吃骗喝的,说得不好听,就是寒玲珑的爪牙,总和裴以沫姐弟作对。为人就等于是那些海底的海葵,口蜜腹剑,触手上都是毒素。
正在缪宝掂量着对方分量的时候,寒天梭也一直盯着缪宝看。
男人眼光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缪宝,那种不怀好意又带鄙视的神情,着实让人讨厌。
缪宝看看他,又瞄了一眼自己。
只见自己一身宽大T恤运动裤的打扮,和对方西装正式冷峻整齐的打扮相比,她明显觉得自己的气势已经低了一等。
但输人不输阵,缪宝目光冷厉,礼貌中带着从容的淡笑,心里的各种腹诽,“不知道寒先生这次亲自上门有什么批评指教呢?”
寒天梭一对白鸽眼还在打量着缪宝,毒舌讥讽,不留余地,“衣着没有品味,房子没有档次,样子不够水准,身材也马马虎虎,以沫这次是瞎眼了吧?”
缪宝被他恶毒而没礼貌的言论都气疯了,但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只是嘴角上的笑意多了丝讥诮,可口气上却一如既往地恭敬。
“寒先生,别以为自己是姓寒的,你就有在这里撒野的本钱啊。你若再这样放肆的话,我即使挖不了你眼睛,缝不住你嘴巴,也能马上拿扫把把你们扫出门外。”
这下寒天梭可气了,肥肚子喘气,一下一下的,“怎样,谁给你的胆子?!对着以沫的舅舅,你敢这样的不客气?”
缪宝明知道来者不善,也就不跟他虚伪了,她冷冷笑着,“别人什么嘴脸,我就用什么嘴脸应对。难道你在这里撒尿,我还恭敬地给你拿地拖擦干净,请你重来再撒一遍吗?真是臭死了!”
寒天梭这死胖子,被缪宝气得金鱼眼凸出,小胡子都吹起来了,左手指着缪宝,“你这丫,嘴巴居然这么毒,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打你我也不用自己动手。”
缪宝看着对方气得吹须碌眼的样子,心里爽着,嘴巴还是客气,但却毫不留余地,“好吧,寒先生,架势已经摆过了,既然大家都看不惯大家,我想你也不愿意在这里久待。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寒天梭冷哼一声,“一看你也是个爽快的人。那我也不浪费时间,反正嘛,这么小的房子,我在这里多坐了也觉得腰骨酸痛。”
缪宝自动翻了个白眼,这肥男人明显就是因为酒色过度,才周身不适,怎怪到她房子的头上来。
这时,寒天梭和两个手下打了打眼神。
其中一人,随之掏出一叠照片,在桌子上一字拍开。
“这些照片上的,都是你来的对吧?”
缪宝往上一瞧,蓦地瞪大了眼,目光开始冻住了,然后才转头有点惊讶地看着寒天梭,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依然是那一个浪漫的露天订婚礼,男子身穿白色燕尾服如贵族王子般的高贵,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眼睛深邃有神,凝视着身边的女伴溢出格外深情的温柔。
而被他牵着手的短发女子,穿着简约的雪白礼服,轻轻依偎在男子的身旁,俏脸如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充满了甜蜜愉悦。
是她和顾向禹在枫国进行的订婚礼照片。
缪宝不由地暗骂自己笨,她早应该猜到寒玲珑会那这事来要挟。
看到对方神情呆滞不发一言,这下轮到寒天梭得意了,他奸笑了起来,“你这女人是专业骗子还是不要脸的贱货?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夫,还在这里扮纯情。明明是人人唾骂的破鞋,居然还敢勾搭我们裴家的以沫。这次裴以沫也是瞎了眼,老猫烧须了。若不是我们金睛火眼,把你这种妖精照了出来,我们裴家的脸,可就丢大了。”
此刻的缪宝已经冷静了下来,不由自主地解释,“事实不是这样的,这事情裴以沫也知道。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
这下寒天梭倒有些意外,“裴以沫已经知道了?他还这样护着你吗?”
缪宝淡定点头,“这是个误会,所谓婚礼只是一场戏,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
寒天梭瞳孔勐地缩紧,定神一下,才勾了勾嘴角,习惯性地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胡子,“不要用你拙劣的演技来侮辱我的智商!你这一套,裴以沫可能会受你的骗,但我不会。这些照片,我们已经找你照片中的男主角顾先生给核实过了。照片就摆在这里,顾向禹也说,确有其事。难道你有脸,参加今晚的裴家生日派对吗?这心机婊,也太不要脸了吧?”
“什么?顾先生?你指的是我哥?”
缪宝勐地一怔,心里打了个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点不可置信地摇头,茫然立了良久。
怎么可能?这帮人居然去找过自己的哥哥?而且顾向禹居然说和自己的订婚礼是真的?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她眉头紧蹙,稳住了心神,又向寒天梭问,“你说清楚一点。你刚才说,你们去找过我哥顾向禹?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寒天梭讽刺地笑着,“就是你家的哥哥顾向禹,你们家还真是混乱,两兄妹都搞在一起了。还敢来惹我裴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这下缪宝可管不了对方的冷嘲热讽了,她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顾向禹会这样说。
此刻的她只想马上和顾向禹对质。
她拿起电话,拨通顾向禹的号码。
电话通了,对方的声音依然温和带着暖意,“宝宝,你终于有空搭理我了?”
缪宝想了想,先迂回兜个圈,其实昨天顾向禹真有致电过几次,她竟完全没有发现。想是当时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简兮若的事情上,根本就完全没留意到电话。
“哥,你昨晚电话找过我,但我看见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所以没回复你。你本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的?”
顾向禹沉吟了一下,“我昨天给你电话,本来是想告诉你,昨天裴家的人,来找过我。”
寒天梭居然没说谎?
缪宝下意识地看了看那两撇胡子的死胖子,慎重问着,“他们说了什么?”
顾向禹倒是坦荡荡的,“他们把我们之前在枫国订婚的照片拿出来了。”
“然后呢?”缪宝皱眉,声音低沉了几分。
“然后,那人问我那场订婚是否却有此事。”
缪宝心速加快了几分,“你怎么回答的?”
手机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响起顾向禹浑厚又肯定的声音,“我说是,我们确实订婚了。”
缪宝心中一窒,全身的肌肉绷紧,眉头迅速扭成一团,急促的唿吸催得她胸口快速地起伏着,根本完全无法理解顾向禹的回答。
她随之失声高喊了起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明知道这不是事实啊!”
“他们的人,来找你了吗?”顾向禹的声音依然平稳,完全没有因为缪宝的情绪激动而产生变化。
“恩,他们说,你承认了我们的订婚。哥,为什么?”缪宝又激动地再问了一次。
顾向禹的声音淡淡,语气带着无形的说服力,“裴家的人,并非省油的灯,这点你没看出来吗?你都还没有见他的家人,人家已经找上门,跟你谈判。你准备一辈子过这种生活吗?为了一个男人,就一辈子在家族内斗中耗?”
随着男人语气的加强,缪宝也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顾向禹是担心自己真的要跟裴以沫在一起一辈子,担心自己进入裴家后,会被裴家的人虐待。
正常来说,他的想法也是对的。缪宝也压根没有嫁入豪门的想法。
只是她做这一切,却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缪宝有点着急,但又觉得自己一下没办法说清楚,何况还是在寒天梭这渣肥男的虎视眈眈之下。
“哥,我明白你意思。但我的初衷不是这样的……”
顾向禹继续追问,态度越显强硬,“恩,你的初衷是什么?为什么一直吞吞吐吐就不能跟我说清楚吗?这次我这样做,我知道你肯定会怪责我的,但我不在乎,我只想你尽快脱离裴家。原本我根本没想过要说这个谎,但在昨天见到那个寒先生后,就有了这个想法。就算你恨我一辈子都好,我都要阻止你嫁入这样的家庭。”
缪宝叹了口气,突然有点焦头烂额,腹背受敌的感觉。
她看了旁边,正听着自己对话一直奸笑的寒天梭,猜忌中已有了想法。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处理后方的危机。
“哥,我等一下,直接去酒店找你,解释清楚,你等我。”
顾向禹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好,我等你。”
放下了电话,缪宝深呼吸一口气。以她这么多年对顾向禹的了解,这个哥哥总是嘴硬心软,只要自己把事实说清楚,他多数还是会帮自己的。现在急需处理的,反而是眼前的这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缪宝眼中闪过一丝狠劲,咬了咬牙沉声说,“你们现在拿这些照片出来,到底想怎样?威胁?揭发?”
“有未婚夫了,还去接近裴以沫。只能说你是在骑牛寻马,想泊好码头,说穿了,都不就是为了钱。这张支票,已经签了名字,但没有银码。你收下,自己把数目添上去就是了,我们有不在乎你填多少。总之,你今晚就别在出现在裴家。”
寒天梭也无谓浪费时间了,从西装抽出一张支票,递到了缪宝面前。
缪宝盯着支票上寒玲珑的签名和没有写明银码的空白位,静默了片刻,忽地在唇边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
“好,那你把支票就先放这里吧,我考虑一下。”
寒天梭想不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反而自己愣住了。
“就这样?没有了?”
缪宝淡笑依然,只是眸内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就这样,没有了。所以,你可以出去了,我这里地方窄,留不住你这种大佛,所以还请过主吧。”
寒天梭瞪了瞪眼睛,“缪宝,你这是什么意思?”
缪宝嘴角上的笑意满是讥诮,口气上还是客气恭敬,“寒先生今天你过来,不就是想我答应离开裴以沫,收下支票吗?现在我已经收下支票了,你还觉得有什么没说的?如果没有,我也不想再留你在这里,浪费自己的表情。”
看着对方做出了请君出去的手势,寒天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趾高气昂地站起来,最后警告着。
“我告诉你,你别想收了支票,但人就照样子接近裴以沫。如果你今晚敢去,我们就在宴会上公开这些照片。你吃不了兜着走!”
缪宝勾唇一笑,“寒先生,请放心,收了这么大额的支票,我知道该怎样做的。”
------题外话------
转眼,已经到缪宝回国第三天:鸿门宴!
大清早,寒玲珑已出招,接下来会如何发展?这天的事情好看得停不下来,继续追文!
硝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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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基友好文《都市重生之豪门千年妻》。
第一世她是豪门弃女,为了家族被送到别人的床上,她受辱跳楼身亡,却穿越异世。
第二世她穿越成为丞相嫡女,为爱人甘愿折翼,和他一起夺得皇位,但最终登上后位的不是她,她心碎欲裂香消玉殒。
第三世她竟又穿回第一世,只却成为了一个普通高中女生,家庭贫困,父亲憨傻,母亲老实。
这一世她绝不为别人而活,她要强大,让爱自己的人幸福,让欺辱自己的人后悔活在世上。
她叫靳天悦,她就是顶级豪门,谁敢欺辱她那就等着下地狱吧!
喂喂喂,那个谁?!滚开!别再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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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碰瓷老人如膏药
看着寒天梭等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缪宝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寒玲珑,依旧没有出现,但已经屡屡发出大招让自己应接不暇。
今早的这一切显然只是开始。
对比起自己当年与顾向禹为继父安心离世而做的那场订婚假戏,寒玲珑手上拿着最大的皇牌,应该是自己和徐颐的床照。
但她把寒天梭派来,却只字不提自己床照的事,寒玲珑是想怎样?
寒玲珑是准备一层一层把自己慢慢整死吗?还是有所顾忌。
她不会在今晚裴氏宴会上,当众把照片公开吧?
缪宝突觉自己冷汗在冒,后背已是湿沥沥的感觉。
她马上明白了,寒玲珑就是要她有这种无底洞的惊恐感,让她心里没底,心虚的无法迈出步伐,参加宴会。
慢慢的,缪宝嘴角勾起了淡笑,她虽是胆小,但从不怕事。
一步又一步,遇到了多少陷害和困境,甚至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但她缪宝依然走过来了。
此刻,就如同打游戏过关卡,到了关键性升级的大门前,门后极有可能是僵尸猛兽,一不小心就会被咬得体无完肤;但不打开大门的话,自己永远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这种好奇和求胜心,激发了缪宝所有的斗志。
她笑意越发的明媚而带着自信,“缪宝,争气。”
这时,身边的电话响了,是梁宽。
缪宝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急急追问,
“缪宝,你今晚是不是要参加裴家的宴会啊?”
“嗯,是的。”
梁宽一开口便是吐槽,“我记得你总喜欢穿卫衣牛仔裤的,在那种京城名流聚集的场合,你可要精心打扮才行。人靠衣装,不能输了气势。有没有合适漂亮的礼服?没有的话,姐带你去买。”
缪宝嘴角上扬,内心一阵温热。
这梁宽可真是国民好闺蜜,还一直记挂着自己要去宴会的事情。
她这才想起昨天裴以沫在海洋餐厅,临走前把金卡塞给了自己,也含蓄地要求过自己今天要去买衣服。
“谢谢亲爱的,我今天是要抽时间去买衣服,幸亏你提醒了我。”缪宝说。
梁宽急忙说,“不用自己花钱买,我有好介绍。”
“好介绍?”缪宝蹙眉,没搞懂梁宽的意思。
梁宽解释,“我手上有6万元的Gucci礼服券,你快来王府井Gucci旗舰店,姐就豪爽一次,给你买衣服去。”
缪宝疑惑反问,“宽姐,怎突然这么豪啊?哪里来的购物券?”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梁宽明显是要比缪宝还要紧张很多,“你别在电话里磨蹭了,我们见面再说吧。你看现在都中午时分了,你要出来买礼服,还要配搭首饰,找地方弄发型,化妆什么的,再磨蹭就来不及了,先出来再说。你总不能想平时那样随随便便,松松垮垮就去参加人家宴会吧?不能失礼裴大哥啊!”
缪宝好没气地搪塞,“大姐,你是来帮我,还是在帮你的裴大哥?”
“两者都是。总之,你快出来。”
缪宝想想,刚才自己还约了顾向禹,这时间可怎样分配。只不过时间不等人,不管是见哥哥还是买衣服,都时间紧迫,先出去了再说。
“好,我出来,马上出来。”
缪宝微笑放下了电话,才抬头看了一下钟,果然已经是中午差不多1点的时间了。
猛地,她的心突然也着急起来,和裴以沫约的是六点钟,扣除来回车程,时间完全不够用啊!
小鸡快跑!
缪宝换了件便服,捉上书包,马上就往外赶……
小区楼下,宁静,舒适,树木成荫,郁郁葱葱。三两孩童欢呼雀跃,顽皮地打闹着,一片祥和舒适。
停靠在小区车道有一部低调的大众辉腾,车门外,斜靠坐一位神采奕奕的白发老人。
他斜斜叼着一个古董烟斗,手指随意地把玩着一个火柴盒,目光左右移动在小区周围张望,烟雾袅袅间,看得出来,他站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时,一个清爽又富有朝气的短发女孩,从某栋住宅中跑了出来,她跳跃地跑着,那头短发在阳光下飘逸飞动,整个人显得阳光而有活力。
老人注意到那短发女孩了,透着光亮,表情似笑非笑,“好巧,一下便把你认出来了!”
缪宝正快步在小区内跑着,准备出门就打出租车。
这时,一个淡黄的身影在自己身边晃过,直直往自己身上撞来。
“诶呦,好疼啊!”
还未看清来者,空白之间,她直觉自己的脚碰了一下,然后就有个身影在自己面前倒了下来。
看清了来者,缪宝一下就慌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老爷爷,你没事吧?”
日光从树中斑斓射下来,映得那老人满脸花影。只见他身穿短袖休闲褂子,背着个神仙袋,须发苍然,胖乎乎的面孔,红茶色发亮的额头,显得精神抖擞,两条弯弯的眉毛,眼睛眯眯,神情虽在叫痛,但面相却有些滑稽,像极了一尊弥勒佛。
“小妹妹,走路要小心啊。诶呦,好疼啊!”老人家抱着自己的腿,夸张地大声高呼着。
缪宝看见老人叫疼,更是着急担心,便蹲了下来往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