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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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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数量远低于车位数。

林霂略讶异。

萧淮把银色奔驰倒入第一号车位,熄火,“有什么疑问吗?”

他开车时沉默少言,一路驶来没有说过一个字,忽然开口,声线比平时低沉暗哑,但更富有磁性。

林霂转过脸,看见萧淮伸手贴上颈侧的皮肤。那修长有力的指徐徐往下,碰到领子,娴熟地将领带扯松。

他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

在林霂的印象里,萧淮沉稳持重,开车方式也如此,如今他坐在她的身旁,衣领解开,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成熟男人独有的性感魅力。这截然不同的另一面让她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才把视线从他的领口挪开。

她说:“我发现了一个现象。其他人家里的窗户数比车位数多,你家的情况是反过来。”

萧淮有些意外,颔首解释:“我的工作时不时地需要交际应酬,但我不喜欢应酬,所以采取折中的办法,在家只会客不留客。”

“我住在你这里,岂不是……”

“你是朋友,不是客。”

林霂有自知之明,萧淮视她为“朋友”的根本原因在于外婆和萧承翰的一层关系。如果外婆没有收养母亲,抑或老洋房早就转手他人,她不可能坐在萧淮的车里,也不可能和他如此接近。

她对于“朋友”的定义比较狭隘:像关怡那种能够分享喜怒哀乐的人才是她的朋友。

在她心里,萧淮目前只是一位打过交道的“熟人”。

萧淮问:“每层楼各有一间客卧,你想住在哪层?”

“一层吧。”她垂下眼帘,随口回答。

*

大宅的管家是位德国人,冯?曼施泰因老先生。

老管家受过良好的教育,能说五种语言,不过他的态度是端着的,不苟言笑,说话时每一个单词都发得很重,使用的语法也沉闷刻板,例如:“尊敬的林女士,你是否介意待会的晚餐没有中国菜?是否介意红烧牛肉浓汤里多放一些干香料?”

林霂一概客气地回答“不介意”。

客卧里的暖气开得足,林霂脱掉萧淮的西服外套,打量房间。

与其说是卧室,倒不如说是总统套房:客厅、卧室、衣帽间、书房、浴室一应俱全,一间连着一间。

林霂坐进皮质柔软的沙发,双手撑在身侧,背向后倾,仰头凝望天花板。

一盏由玛瑙色宝石镶嵌而成的水晶吊灯悬垂在头顶,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把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照亮。

她安静地坐了几分钟,把随身小包包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掏出来检查遍,再放回去。

手机,紫水晶,小样旅行装洗漱用品,身份证件……最后,是一本方方正正颇有质感的棕色皮面记事本。

出门前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把记事本弄丢了,醒来特地把记事本放在小包包里,把长型钱夹挪放在行李箱。

离开上海,跨越千山万水来到慕尼黑,还好记事本没有被弄丢。

长时间的飞行以及一路上发生的各种意外让林霂觉得疲惫,她捧着记事本,另只手枕在脑后,躺在了沙发上。

闭上双眼,往事一幕幕如同黑白电影在脑子里闪回,导致她无法入梦。

她睁开眼睛,从已经充好电的手机里选了一首音乐《EsIstEinSchneeGefallen(雪落时分)》,循环播放。

这首德国民谣是男朋友在慕尼黑留学时推荐给她听的,时隔多年,她依然记得这首歌曲背后的一段真实的凄惨爱情故事。

一位年轻的女子未婚先孕,被族人驱逐出家门,流落荒林中的茅屋。深冬大雪骤降,老屋破旧难以抵御严寒,女子饥寒交迫,寄希望于心爱之人早日来到她的身边,然而,心爱之人始终未能出现。

林霂闭上眼。

空灵的曲调流淌在整个房间。清淡的声线,柔美伤感的歌词,重现了被逐出家门的女子对于心爱男人的思念。

当雪落下时,时间不再停留。

当雪球涌向我,我深陷积雪中。

家无梁楣,周身凄冷,门闩亦断亦碎,小屋难耐严寒。

亲爱的人啊,请怜惜我吧。

我如此不幸,请拥我入怀。

*

萧淮拿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叩响林霂房门时,听到的就是这首《雪落时分》。

他以为她醒着,轻叩门扉,等待许久不见回应,猜到她可能睡着了。

他斟酌会儿,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墨色的卷曲长发如瀑布般倾落在低背沙发,而她的右手枕在脑后,左胳膊垂落在沙发边靠手,腕间的疤痕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了出来。

她似乎总是睡得不安稳,眉头微蹙,和飞行时一模一样。

萧淮把换洗衣物放在一旁,暂停她的手机音乐,探手去关水晶灯时脚下踩到了什么。

是一本方正厚重的记事本。

萧淮俯身拾起摊开着的记事本,不经意地瞧见记事本内页里的一句话。

“眼睛熟悉了黑暗,张开眼,看见的还是黑暗。”

萧淮合上记事本,仍把它搁置在地板上。

他关掉水晶灯,细心地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如此,她醒来之后就不会陷在黑暗里。

他直起身走向门口,轻轻拉开门缝,迈出去时却听到一阵翻身的声音。

他停顿动作,回眸看她。

她像是突然惊醒了,又好像没有醒,闭着眼睛在身旁摸索一阵后握住手机,点了下屏幕。

惨淡的手机白光照在她的脸庞,那是一张困顿迷茫的脸。

光线骤暗之时,曲调空灵的《雪落时分》再度响起,由始至终她不知道他的存在,在落寞哀愁的歌声中再度入眠。

萧淮伫立在门边,静默许久。

听到林霂的呼吸声恢复均匀之后,他拉开门,悄然离开。

第7章季先生

凌晨四点,林霂睡醒了。

她发现有几件标签未拆的衣物叠放在沙发靠椅上,猜到萧淮来过,于是洗澡换衣服。

实在是肚子饿,她离开客卧,轻手轻脚穿过起居厅,跑去了厨房。

偌大的德式厨房简直就像个化学实验室,大大小小的厨具、刀具、锅具、碗具整齐排列着。可惜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现成的食物。

想想也对。萧淮常年外驻,老管家精细节约,家中不会存储太多吃食。

她最后从橱柜里找到了咖啡豆,煮了一壶咖啡。

浓缩的黑色液体在沸腾,香气氤氲,挤点鲜奶油,淋上几许蜂蜜,再撒上盐,一杯看起来简单、口感浓郁香醇的德意志咖啡就完成了。

她捧着咖啡杯走回起居厅,坐在椅子里,打开电视机,随意调到了中文国际频道。

新闻里正在播出一期采访节目,对象是东盛集团的大股东。

这位大股东提前完成股权增持计划,这也意味着在下一年度的董事局改选会议,他将毫无意外地出任主席,成为东盛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董事长。

林霂非常了解东盛集团。这是一家中德合资企业,融医药制造、贸易、科研于一体,在业界赫赫有名。

毕业那年,很多人都以为她会去东盛,但她还是坚持当医生。

林霂没有看完访谈节目,调台换到了电影频道。

她人在德国本土,观看着《帝国的毁灭》这部讲述希特勒人生中最后十二天的纪实电影,感受格外逼真。

电影演到纳粹德国高级将领们提醒希特勒军队已被全歼,希特勒发出崩溃前的咆哮。

林霂调低电视音量,刚放下遥控器,就瞄见一个人从红木雕花立柱旋梯走了下来。

她站起来:“萧先生,早……”

“安”字被她咽了回去,现在刚过五点,估计萧淮是被她吵醒的。

萧淮睡得早、醒得早,在五楼书房工作一会儿后听见楼下有动静,便下来看看,结果竟闻到了浓郁的咖啡香味。

他走近,打量林霂。

她睡了一觉后脸色看起来精神多了,穿着经他挑选过的棉质家居服,布料服帖,衬得她纤瘦窈窕。

林霖也在观察萧淮。

他平常着装正式,难免透露出压迫感,现在穿着纯白色的休闲服,随意了许多。

萧淮瞧见林霂手中的咖啡杯,想起她昨晚没用晚餐:“你饿不饿?早餐一般在七点钟准备好,你有没有口味方面的偏好?比如你想吃中式餐点?”

林霂知道德国人一日三餐里最讲究、最丰盛的一顿饭是早餐,她不想给他添麻烦,推辞道:“城里有一家传统德式餐馆,据说早餐做得特别棒,我打算去尝试。”

萧淮也不勉强,交待说:“厨房里应该有食物,你如果等不及早餐,可以自便。”

林霂暗想他肯定从来不进厨房,嘴上答道:“好的。”

萧淮上楼,林霂坐回椅子继续看电影。

一部电影看完,天也亮了。

林霂回到客卧梳洗,换上萧淮准备的灰色花呢长款大衣,戴上一顶宝蓝色的宽檐帽。

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承认萧淮眼光不错。衣服大大方方,衬出她几分欧洲范,她免不得心血来潮化了一个明艳红唇妆,力求精神饱满。

林霂走出房间,在起居厅再度遇见萧淮。

此时刚刚六点三刻,她看到他一身正装,先打招呼:“萧先生,你出门工作?”

萧淮颔首,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递过来一个信封,里头是面额不等的欧元:“我正要找你,出门旅游需要现金。”

他的语气再正常不过,林霂的心中却有片刻迟疑。

若不接,随身小包包里的现金实在不多;若接,这是她第一次向除了父亲之外的男人伸手拿钱……

她接过信封,郑重其事道:“萧先生,拿回行李我就把钱还给你。”说完仍觉得亏欠他人情,又问:“你今天回来吃晚餐吗?”

萧淮不明白她的用意:“你有安排?”

“没有,问问而已。”林霂本想说晚上下厨,请他吃大餐,可是他的反问明显透露出今晚不会回来。

他果然回答道:“我受邀参加晚宴,无法回来用餐,你……”

“没关系,你忙工作,不必理会我。”

“你打算去哪家餐馆?我送你。”

“我自己坐地铁去吧,反正也不远。”林霂真心不想劳烦他。

“你第一次来慕尼黑,可以考虑请位导游。”

“不用,我曾经来过,不怕走丢。”

萧淮顿了一会儿:“你来过这里?”

“对,不过很短暂,只待了两天。”

萧淮打算细问,林霂挥手道别,他提醒她:“你记得这里的地址吗?”

林霂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定位过了,你放心。”

她说最后三个字时的尾音轻快上扬,萧淮感受到了她迫不及待出门的心情,不再多问。

两人一同走出城堡大宅,她选择步行,他走向停车位。

她先步出城堡入口,他的银色奔驰稍后发动,车子跟在她身后驶出。

冬季阳光灿烂,他拉下遮阳板,余光瞥见她慢慢悠悠行走在路旁的橡树下,倏忽停住脚步,弯腰拾起一片漂亮的橡树叶子。

她难得展颜,浅浅一笑。

他挪开目光,踩上油门,从她身旁加速而过。

*

林霂稍后抵达慕尼黑城南。

她行走在鹅卵石起伏的路面,穿过狭长的小巷,数着路边富有艺术感染力的雕塑,看见一家颇有德意志风情的啤酒馆,以及酒馆门口竖立着一块牌子——

“歌德大醉于此。”

她从小包包里翻出记事本,翻到已被折角标记过的那一页。

“2005年12月15日,我第一次走进这间啤酒馆。”

“酒馆老板是作家歌德的狂热崇拜者,无论是酒馆名还是菜品名,皆与歌德相关。我对歌德提不起兴趣,却与老板攀谈过后成为了朋友,哪知习惯成自然,年复一年都会在同一日来到此地喝酒,也算为你庆生。”

“如今是2013年12月15日。我回国在即,最后一次来这间啤酒馆喝酒,心中顿感不舍。”

“我为纪念过去八年的时光,在这里留存了件东西,希望有朝一日能由你亲自取回这件东西。”

林霂从记事本里抬起头,不必再往下看,她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出全部日记内容。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现在是2015年12月15日,又是一年她的生日。

此时此刻她有点紧张,手心也出了薄汗,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摘下宽檐帽,推门走入这间啤酒馆。

啤酒馆里的客人并不多,静悄悄的。她巡顾一周,走向收银台。

一位啡褐色头发、淡蓝眼珠的德国男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向她打招呼,问她想吃点什么。

林霂沉吟:“我想点一份早午餐‘少年维特之烦恼’,再来一杯红酒,拿破仑与歌德共进早餐时喝过的红酒。”

怪异的菜名也是特殊的暗语,记事本里提到过。

德国男子微愣,随即爽朗大笑:“请问您是季夫人?季先生安好吗?您二位来慕尼黑度新婚蜜月?”

面对一连串热情洋溢的问题,林霂张了张唇,一字未答。

她浓密的眼睫颤动几下,倏地低下头,片刻后抬起妆容明艳的脸,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像被泪光润泽,红唇却绽出浅淡的笑容。

“我不是季夫人。”

“季先生留给我一件东西,我为了它,来到慕尼黑。”

第8章一辈子

林霂与“季先生”高中时就瞒着家长偷偷摸摸地交往。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她和他同窗十年,恋爱长跑了十年。

其中八年异地跨国恋,他在慕尼黑,她在上海,彼此痛并快乐着。

林霂猜不出男朋友留下了什么。

她收到过他不少礼物,或贵重,或情意重……但是从来没有一份礼物能让她现在这般局促、忐忑。

酒馆老板安排林霂坐在“季先生”坐过的VIP专座,拿出一台颇有年代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张光盘。

林霂打开电脑,插入光盘。

光驱“咔咔”响动,好似旧时光发出的沉沉叹息。

她的男朋友,不,是十八岁时的男朋友,清楚地出现在屏幕上。

他青涩未褪,理着小平头,穿一件耍酷的黑白卫衣,脸露酒窝,笑容灿烂。

“亲爱的木木,你好吗?你想我吗?”十八岁的男朋友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仿佛在问候现实世界里的林霂。

林霂愣住。

“现在是2005年12月15日13点14分,”男朋友看着手表,掐着时间说道,“木木,生日快乐!”

林霂回过神,勉强一笑。

“虽然我昨天已经在电话中和你说过‘生日快乐’,但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偷偷哭鼻子。”

他郁闷地叹气,旋又展露笑容:“木木不哭,加油好好念书,我在这里热切盼望你拿到慕尼黑医科大学的offer。”

慕尼黑医科大学……

2005年,男朋友被家人送到慕尼黑学习语言。她在国内读高三,决定争取慕尼黑大学的offer。

没想到外婆激烈反对:“去哪个国家留学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去德国!”

她并没有屈服,坚持准备语言考试,然而受外婆病逝影响,考试考得不理想,被慕尼黑大学拒之门外。

此时电脑屏幕里十八岁的男朋友笑眯眯地凑近俊脸,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嘟起:“木木,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别后重逢,先亲一个吧。”

画面凝住。

十八岁的男朋友静止在时光的洪流,永远停留在亲吻她的那一刻。

林霂以为这就是她的“礼物”,准备关闭电脑,影像自动跳转播放下一段,十九岁的男朋友出现在画面中。

他已经适应了留学生活,目光变得执着而坚定,即使只穿一件羊毛针织开衫配白衬衣,也遮不住浑然天成的帅气。

他轻咳,声调抑扬顿挫:“现在是2006年12月15日13点14分。木木,你好吗?你想我吗?”

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说话。

林霂愣了愣,想起来他为什么不继续。她和他前一日吵架了,吵得很凶。

男朋友耸耸肩膀,无奈地叹气:“木木,你要相信我……我童贞尚存,我还是处男。”

林霂抿了抿嘴唇,笑了。

男朋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妈实在可恶,不仅不同意我回国见你,还不停地给我介绍女朋友。那个女生也可恶,假装醉酒,骗我送她回家……我发誓,真的没有和她怎么样。她脱她的衣服,我一眼都没看,转头就走了。”

他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烦恼:“你不知道,我和我妈吵架了。”

“我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她没有权利破坏我的感情,更不能因为家世就轻易地否定你。她要么接受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儿媳妇,要么失去一个与她心意相通的儿子。”

“你猜我妈怎么回答?”

“她在电话那头冷嘲热讽,‘臭小子,我三天不往你银行卡里打钱,你立刻哭着说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妈对我都如此刻薄,真是难以想象她对你说话有多么难听。”

男朋友说到这里,再度沉默。

片刻后他挑唇一笑,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木木,我爸挺喜欢你,你不要难过,开朗一点自信一点,好不好?”

林霂的眼睛里悄然蒙了层泪光。

她没有哭,她不难过,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电脑屏幕,眼看着男朋友从十九岁逐渐成长为二十岁、二十一岁、二十二岁……

最后,是二十六岁的男朋友。

八年时光弹指即逝,男孩褪去青涩,成长为温柔开朗的成熟男人。

他穿着线条简约的深色西装,唇角噙着笑,脸颊两个酒窝隐隐显现,用动听的嗓音缓缓地倾诉。

“现在是2013年12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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