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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白算一个，你却是我爱恨不得的人。”秦追月低叹一声：“有时我也知道，该放手的，到最后还是舍不下，才有了今日这样的结局。”
如楚慕白所言，韩束束已经嫁了人，成了亲，还为楚慕白育有两个孩子。
最要紧的是，韩束束心里只有楚慕白一人，再没有多余的空间放多余的人，包括他秦追月。
想他堂堂北帝，拥有后宫三千，想要一个韩束束却是那么难。
若他能洒脱一些，若他能放下这段执念，他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
其实，这些他都想过的，却没有答案。
毕竟他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秦追月，我对不起你。”良久，韩束束哑声道。
感情债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也是一件没有答案的事。
秦追月执笔的动作一顿。他该怎么回答她，告诉她，没关系么？
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偏偏在她韩束束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真的是，不甘心。得不到她，他死不瞑目。
“束儿，你喜欢楚慕白什么呢？”秦追月仰头看向韩束束问道。
韩束束迟疑了一会儿，不答反问：“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们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许久后，相视而笑。
是啊，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也不知究竟是喜欢对方什么。当知道的时候，已经入了魔。
“秦追月，如果你的病能治好，试着放下我，好吗？你还这么年轻，有这么长的路要走。这世上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家国大爱，你还要为你的北秦多着想，更要为北秦延绵后嗣……”
看到秦追月变白的脸色，韩束束心有不忍，没再继续。
“不说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她硬生生地转移话题。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秦追月淡声回道。
他看着韩束束走远，满脸茫然。
这些年，他为了韩束束算计，那是他支撑下去的动力。如果不再为韩束束筹谋，他不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真要如她所愿，放下她么？
胸口的钝痛令他无法畅快呼吸，一股腥甜再次袭上喉间，他呕了一口乌血。
看着掌心的乌血，他不觉苦笑。
他甚至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也许很快他就活不了，也就不必再想这道难解的题。
第1854章 ：死不瞑目（2）
到时人走灯灭，爱恨两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一时间，秦追月竟痴了。
韩束束做完膳食回书房时，秦追月不见了踪影。
她才去到寝房门前，彩莲便挡住了她的去路：“皇上在休息，韩姑娘请回吧。”
“他身子还好吗？”韩束束发现彩莲的脸色不对劲。
“不好，吐了一回血。如韩姑娘所愿，皇上以后或许没精力再阻碍韩姑娘的大好姻缘了！”彩莲冷然启唇，没有正眼看韩束束。
韩束束闻言蹙眉，她放下食盒，去到隔壁拿了药箱。
这回彩莲没有再拦她，跟她一起进了寝宫。
韩束束帮秦追月把了脉，暗暗心惊。
是不是她此前说的话让他伤了心，他的病情才突然加重？
她迅速帮他施了针，喂他吃下药丸，感觉他的气息平稳了许多，她轻松了一口气。
那之后，她写了药方，让彩莲去熬药。
彩莲眸色复杂地看着韩束束，哑声问道：“皇上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暫时死不了，放心吧。他是真龙天子，会有贵人相助的。”韩束束淡声回道。
彩莲看着韩束束，没有作声，在斟酌她这话中的真假。
韩束束其实也看出彩莲不信自己。只不过楚慕白的请君入瓮若有用，秦追月肯定有希望治好。
她没再多嘴，再陪坐了一会儿，才走出正乾宫。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韩束束尽心陪在秦追月的身边。
楚慕白却是发现了韩束束的异样。她每天都有心事，爱笑的她、爱打趣的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显得有些冷淡。
原来事隔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放下。也许，她这辈子都放不下。
这日，韩束束照以前那般，入夜才回长安亭。她洗浴后，就想休息，楚慕白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他墨玉一般的眸子定格在她娟秀的脸庞，神情有点严肃。
他刚抬手触碰到她的脸，她却不着痕迹地避了开去。
果然，她还在怪他。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韩束束上了榻，面朝榻的里侧躺下。
楚慕白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随后也上了榻，直接把她带到自己身前：“你若有不开心，告诉我！”
韩束束看他一眼：“我想休息。”
“束束……”
“我只是想睡了。”韩束束再想转身，此次楚慕白却牢牢扣住她的身体，逼她面对他。
他的亲吻如细雨般落下，无论她怎么躲都避不开。
他麻溜地扯开她的衣襟，将她禁锢在他的身前，没有任何前…戏便挤进了她身体……
不适感令她怒了，她的拳头打在他的胸膛：“姓楚的，你这是强…暴！！”
“束束，你别动，我不想伤了你……”楚慕白紧咬牙关，额头渗出了汗意。
哪怕是用这种方式逼她跟自己交谈，他也不后悔。
随后，韩束束发疯了，她骑在他的身上，对他拳打脚踢。
打到最后，韩束束累了，气喘嘘嘘地看着鼻青脸肿的楚慕白问道：“你干嘛不躲？”
第1855章 ：死不瞑目（3）
“如果这能让你开心一点，你怎么打我都可以，只要别不理我。”楚慕白哑声道，眸子深沉，亮如子夜。
他和她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怎能再让过去的人和事困住他们。
韩束束眼眶红了，泪眼朦胧。
她刚才疯了，指甲划过他的脸，渗出了血丝。
“十三，疼吗？！”韩束束摸上他脸上的血痕问道。
“我皮厚，不疼，你别哭……”楚慕白话没说完，韩束束“哇”的一声便哭倒在他怀里，跟孩子一般。
他哑然失笑，轻拍她的背部：“傻丫头，我是真的不疼。都是孩子他娘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傻气？”
韩束束哭得不可抑止，眼泪鼻涕一起来，直到小半个时辰才平复了情绪。
“不哭了？”楚慕白柔情似水的声音响在韩束束的耳畔。
她耳根红了红，觉得自己很丢人。
她很快发现自己还压在楚慕白身上，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起了身。
那之后，她整理好衣着，去秦长亭那里拿了凝脂露，给楚慕白脸上的伤口涂抹一番。确定他不会毁容，这才安了心。
见韩束束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楚慕白心疼地在她唇角印下一吻：“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别闷在心里。若是打我能让你开心，你尽管使全力……”
韩束束止不住地又红了眼眶，她躲进他的怀里：“是我任性，不该对你出手的。”
有些往事就该彻底放下的，可是当有些人又要回来之际，她的心里还是堵得慌。
因为曾经太年轻、也因为太过任性，她和楚慕白有过一段很艰难的岁月。
事到如今，她该彻底放下的。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如今的事，皆因为我当年处理不当……”楚慕白还没说完，韩束束便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唇齿相依，因为太动情，在寂静的夜里，甚至能听到两人纷乱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好不容易，四片唇分开，韩束束目光灼灼地看着楚慕白。
楚慕白被她晶灿如火的眼神看得口干舌燥，他猴急地扒了她刚穿好的衣物。
见他像毛头小子那样，韩束束脸红耳赤：“慢点来，我跑不了，注意孩子……”
她没说完，又被楚慕白堵住了双唇。
又是一夜缠绵绯恻，红浪翻滚……
秦长亭次日看到韩束束走路时的怪异姿态，上前打趣道：“你这都怀有身孕了，就不能稍微节制一点？”
韩束束老脸一红，想到昨夜里和楚慕白的热情纠缠，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秦长亭见韩束束难得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束束，我觉得你这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女子，居然能把楚慕白那样的冷情男子变成这样的……”秦长亭一时找不到很好的形容词。
“不跟你说了，我去正乾宫看看秦追月。”韩束束说着，埋头走出了长安亭。
依她想，有些人应该快到了。
她去到正乾宫时，秦追月还未起身。
第1856章 ：死不瞑目（4）
这几日下来，秦追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他的病情本没这么严重，许是心态使然，只觉秦追月这几日突然消极了许多。
本来还在睡觉的秦追月听到轻浅熟悉的脚步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浅笑盈盈的女子，有一种在做梦中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荒谬感。
韩束束看到秦追月痴傻的模样，凑近他一些，巧笑嫣然：“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
秦追月一愣，而后咧开了唇角：“自恋。”
韩束束上前搀扶起他，说道：“今天难得出太阳了，你得不得空，陪我去梅园走走吧。”
“我得空也是陪我的后宫三千，为何要陪你？”秦追月很不客气地回道。
这丫头怎么就笃定他一定会陪她呢？
“我迟早是要回南楚的，你现在不陪我，以后就没机会了。再说了，像我这样的绝世美人，能恩准你陪我赏园子，那是你的福分……”韩束束话未说完，秦追月突然用力一拉，她便栽倒在他的腿上。
当他俯身想亲上她的时候，她迅速埋头。于是，秦追月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间。
室内是死一般的安静。
好一会儿，韩束束若无其事地挣扎而起，看向秦追月，咧齿一笑：“你真不去啊？今天的太阳真的很好。”
“去。”秦追月深深看一眼韩束束：“帮朕更衣！”
“遵旨！”韩束束朗声应道，忙得不亦乐乎。
秦追月的视线定格在韩束束秀气灵毓的脸上，舍不得移开寸许。
她说她要回南楚，他偏不准她走，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都不放她离开。
韩束束却不知在转念间，消沉了几天的秦追月又打定主意纠缠到底。
如她所言，今天出了太阳，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海，是近段时间以来最晴朗的日子。
如果不是秦追月压在自己身上走路，她觉得会更好。
好不容易到了梅园，韩束束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秦追月，欢喜地跑开：“真美啊！”
红梅正在枝头绽放，枝头还压着皑皑白雪。红得似火，白得晶莹剔透。
当然了，她说梅园的风景美，大有作戏的嫌疑，不过是不想被秦追月压榨。
秦追月的视线却定格在韩束束娇小的身影之上。
因为穿得厚，她的腹部并不明显，远看就是毛绒绒的一团。她身子娇小，面若芙蓉，灿笑若花，真真是极美的。
二十几岁的丫头了，育有两个孩子，看起来却还像是刚及笄的少女一般。
岁月不曾在她身上刻下任何痕迹，就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和他在南院一起抓奸的南阳王妃。
韩束束好一会儿才发现秦追月专注的视线，她背转了身体，不明白又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秦追月要以这么直白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叫她压力好大。
“束儿，朕走不动，过来搀扶朕。”见韩束束想躲远，秦追月沉声喝道。
韩束束假装没听见。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才不信秦追月走不动，分明就在耍她。
1857。第1857章 ：亵渎（1）
“朕头晕……”下一刻，秦追月直接栽倒在雪地中，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韩束束这回不敢再假装听不见，她迅速跑回秦追月身边，搀扶他起身：“你还好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她看向秦追月的后脑勺，就怕他刚才这一摔，摔出什么脑震荡。
秦追月自然不会错过这等偷香窃玉的好机会，他顺势靠在韩束束软绵绵的怀里，作虚弱状：“我有点晕……”
“我先扶你到亭子里坐一会儿。”韩束束把上秦追月的脉搏，觉得没什么大碍。
若非这期间秦追月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她真怀疑他在装！
“束儿，朕这身子怕是不行了。”秦追月幽幽一声叹息，黯淡的眼神定格在韩束束的脸上。
“说的什么傻气话，你练习玄天城武功的时间不长，只要以后注意点，暂时压制住问题不大。更何况，只要……”
韩束束话音一顿，没再继续。
“怎么了？”秦追月自然看出韩束束的表情很古怪。
近几日，韩束束的情绪有些反常，一看就知道有心事。
“你别胡思乱想就行了。我敢肯定，你这真龙天子能长命百岁！”韩束束说着，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他头部的几大穴道施针。
秦追月本来是在装病，但经韩束束这一双巧手施针之后，只觉头脑确实清醒了许多。
“你这医术倒是学得不错。”他不觉感叹一声。
“我有认真学医制毒，不过资质一般，很难再有大的进步。我也是没什么野心之人，学这些东西，不过是为了能自保。”韩束束这回没有再说大话。
她从小就是没什么大志向的人，没有野心没有抱负。若非经历了六年前的那场变故，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韩束束。
“束儿，我倒是希望你什么都不会，再笨一些。”秦追月无声低语。
若不然，韩束束那回也不可能自他掌心跑了，害他错失得到她身子的最佳时机。
“好些没有？要不找些宫人来梅园跳舞，帮你解闷吧？”韩束束转移话题道。
也许突然能来一个让秦追月感兴趣的美人儿。世事无常，这也没准。
“也罢，准奏！”秦追月深深看一眼韩束束，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皇帝下了命令，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很快就有一群貌美如花、丰华正茂的美人儿入梅园，在空旷之地笙歌艳舞。
随着枝头落下的雪花和梅花，再加上梅园中舞姿妖娆的美人，倒是一副难得一见的盛世美景。
韩束束看得入迷，不忘悄悄打量秦追月的表情。
秦追月找了个舒服的椅榻休憩，姿态慵懒，唇角含笑，看起来心情不错。比起前几天的死气沉沉，却是好了千百倍。
这正是韩束束想要达到的目的。
只要秦追月心态好，处事积极，一切都有转寰的余地。
“束儿，你侍候朕有功，赏你在朕身边坐下。”秦追月朝韩束束招手。
韩束束脸上的笑意此刻迅速敛去无踪。
1858。第1858章 ：亵渎（2）
秦追月稍微好一点就想着要对付她，为什么不能消停几天？
“这是圣旨！”秦追月加强语气，看向韩束束的眼神里多了一点帝王龙威。
韩束束这才挪了身体，在离秦追月较远的地方坐好。
怎知秦追月随后坐端正，把点心递到她唇边，柔声道：“你怀有身孕，又要服侍朕，朕心里过意不去。”
韩束束忙伸手接过，把点心塞进了嘴里。
还好秦追月没有就此发表意见，只是让宫人把好吃的都送到她跟前，她自己挑了些好吃的，又能赏花赏美人，倒也惬意。
她悄悄看向秦追月，只见他专注地赏舞，这让她很安心。
如果秦追月能看中其中的一个美人，那就更好了。
“今儿个这些美人倒是合了朕的口胃。束儿，不如你给朕挑一个，朕今晚召美人侍寝，你说可好？”
秦追月接下来的一句话，令正在啃点心的韩束束呛得不轻。
她严重怀疑秦追月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然不会她想什么，他就说什么。
她最怕秦追月是在试探她，所以，这话头不好接。
“这个，我始终人微言轻，你若有喜欢的，挑一个便是了，哪轮得到我多嘴？”韩束束折衷说道。
她只差没吼一句，这是他的后宫家务事，关她屁事！
“话可不是这么说，束儿喜欢的东西就是比一般的东西要好。束儿的眼光也比一般人较好，束儿得到的东西也是顶顶好的。”秦追月慵懒动听的声音响起，和着瑰丽的声乐，声声悦耳。
韩束束悄悄看一眼秦追月，发现他的视线定格在场内的美人儿，确实像他所言，想挑一个美人侍寝。
“你真爱说笑，就我这样的眼光能挑出什么好的？”谨慎起见，韩束束终还是选择装傻。
秦追月却是沉声而笑，“好啊，束儿到底不比以前了。以前让你帮我挑几个妃子，你立刻就答应了。如今这样的小事，你也不愿开尊口，我请不动你，是罢？”
韩束束心里头直嘀咕，不懂秦追月玩的是哪出。
“这是圣旨，挑一个，朕没耐心！”很快，秦追月慵懒的姿态换了，声音低沉了许多，听着让人没拧�
韩束束自然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儿，如今秦追月说了是圣旨，又端出北帝的架子，她自然不能说“不”！
她索性起了身，走近一些，细细地挑。
最后她挑了一个脸蛋最美的、身材最好的美人：“这个很美，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过来，让朕仔细瞧瞧。”秦追月开了尊口，舞曲顿止。
被选中的美人儿脸露羞怯，去到秦追月跟前跪下：“奴婢阿妩参见皇上。”
秦追月挑起阿妩尖俏的雪腭。
眼前的美人儿瓜子脸，樱桃小嘴，眉眼含情，自带一股妩媚风情，脸长得却也不错。
“长得倒是能见人，却始终不及束儿。不如脱…光了，让朕看看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