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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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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竟有这等奇事?秦方被何湛一番话唬得一脸懵态,下意识地呲了呲牙。

宁祈冷声敲醒秦方,说:“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宁晋没忍住笑:“叔,秦大人还没去过抚衢县,你少吓唬他。”

何湛不想秦方竟还呲牙试了试,口中的酒水差点喷出来。

见何湛笑得前仰后翻,秦方没能压住火,伸脚踢向何湛的小腿。何湛不防地受了一记,抱着膝盖笑道:“我真只是说说而已。”

秦方也随着凤鸣王骂了句:“滚!”

吃完酒,秦方乘上去往抚衢县的小船。

送完秦方,宁祈招着他的小狼就要打道回府,无奈席间小狼叫何湛喂了一顿食,现如今逮着机会就要何湛的衣袍,任宁祈再喊,它都不肯过来。

何湛摸了摸下巴,审视一番:“从小就肥,长大倒瘦了很多。哎,睿王啊,狼肉吃着柴不柴?”

宁晋看见宁祈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何湛这惹人生气的功夫倒是从未落下。

宁祈走过来,掂住小狼脖子上的头皮,打了打它的腿股,小狼才离开何湛身边。宁祈都不想搭理何湛,话都不说一句,就带着小狼走。

见宁祈要走远了,何湛还免不了再贱一句:“王爷,你看到没有?凤鸣王刚刚摸狼摸到哪儿了?”

宁祈脚下踉跄几步,差点将小狼驱回去,狠狠咬上何湛几口。

宁祈的马车渐行渐远,何湛也要同宁晋回去,还没走出几步,宁晋伸手打了何湛一下。打哪儿不好,偏偏打他的臀股,何湛瞬间羞恼得不行:“宁晋!”

宁晋似乎是在回答何湛的话:“摸得这儿。”

“我逗他呢,你…光天化日之下…胡闹…!”

果然要动真刀真枪的时候,何湛就怂得不行。何湛跳开几丈之远,尽管细雨打湿衣袍,他也再不敢往宁晋身边靠。

宁晋挑眉,命令一句:“过来。”

那他身为长辈,哪儿能听宁晋的!?

“过来。”宁晋再重复了一遍。

那必须得听!

何湛乖乖地钻到伞下,宁晋还在唠叨他:“闹归闹,别再着凉了。”

“我没事。”

好像自上次何湛咳血之后,宁晋就格外注意他的身体,他上头给青霄下了死令,如果何湛再敢逃药,立刻禀报他。

何湛差了几顿,青霄果然就学会跟师兄告状了。

宁晋怒气冲冲地赶来,他倒也不会真对何湛发火。没见何湛之前是憋着火的;见了他,什么火都发不出。宁晋的声音原本就蛊惑人,又将好话说了一通,说得何湛心都软成一滩水,哪还敢再不管自个儿的身体?

喝,再苦的药他也喝!他觉得他还能再陪宁晋五百年!

这场雨下了很久,光是在京都就足足持续六天。先前是旱得要死,如今雨来了,却来得异常凶猛。靖国很多地方积涝成灾,景昭帝因治洪一事头疼了好几天。

何湛每日需到宫中去,太子亦因洪灾一事留在宫中帮助景昭帝处理,何湛身为太师,自该在一旁相助。

当年何湛就是因在洪灾中进献良策,才被景昭帝从抚衢调回京都来,如今他身为太师,无需再为官位担心,治洪一事,他想让宁晋搏一搏。

他因大雨不好回到忠国公府,按着太子的意思是留宿在东宫的偏殿。洪水一事,何湛并未给宁右提出良策,问询几番下来没有定论,宁右便再没问他。

他这个太师乐了个清闲,倒是宁恪天天召何湛去淑妃宫中。

宫中摆了个靶子,宁恪最近在学射箭。

淑妃对这个儿子很是爱纵,像是宁恪要做什么,淑妃都由着他。

何湛撑着伞,也不免被暴雨浸透衣袍,狂劲的风将他的纸伞吹烂了半边,直将他吹到房檐底下方才罢休。何湛将烂伞收一半,再怎么都收不回去了——彻底地烂掉了。

淑妃宫外的太监上前扶住他:“太师,您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何湛打了打身上的雨水,说:“不必了。”

宁恪穿着小骑装从宫里跑出来,弓长赶他半身高,见何湛来,他喊道:“何湛,你再给我弄张弓来!这个用着不顺手。”

“微臣下次给您带来。”他目测了下自己和宁恪之间的距离,伸直手臂张开拇指和食指,量了量宁恪的身高,心中大概有个数,说,“要等几天。”

“来!今天你教我箭法。射箭你会么?”

“臣在玉屏关的时候,练过。”何湛接过弓,紧了紧弦,从箭筒中抽出根白羽箭来,在靶子前转了转。

“本殿下身边的侍卫箭无虚发,几乎每一箭都能正中靶心。你也能?”

“差不多吧。”何湛吸了口气,没把话说得太满,“差不多。”此话刚落,何湛搭箭,宁恪还以为他要再瞄准一会儿,却不想白羽箭立刻飞了出去。

正中靶心!

宁恪拍手:“你真是太有意思啦!我要看你表演!”

他要几个宫女头上顶个苹果,让她们充当活靶子。宫女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皱成一团却也不敢哭出声,只能低低呜咽。

何湛笑笑放下弓,说:“没有这样的玩法。就算是最好的弓箭手,都不可能保证每一箭都射中靶子。这样做太危险了。”

“怎么危险了?就算你射偏了,不过是死几个人而已。本殿下要看!快点!”宁恪推了何湛一把,将他推到宫女面前。

“臣不教了。”

教会这个小魔头,天天让他拿活人当靶子吗?

宁恪急了:“为什么!为什么!本殿下就要看!何湛,你再不听话,本殿下就要人打你了!”

何湛拉下脸:“臣说不教就不教。”他加重了语气:“殿下这样做不对,就算殿下要打臣,臣也不会助纣为虐。今天,到此为止。”

“何湛!”宁恪咬了咬牙,冲上前死死咬住何湛的胳膊,“你再敢惹我生气,我就要‘他’来整治你。”

何湛被他咬得生疼,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臣期待着呢。”

宁恪松开何湛,气道:“你教我,我就不拿她们当靶子了。”

宁恪像磨刀石一样磨何湛,何湛也没肯再教,只叫宁恪再从四书五经背起。

讲四书五经,何湛也有不同的讲法,反正比宁恪以前的少傅讲得有趣儿就是了,宁恪像是发现新的好玩的东西,竟也乖乖循着何湛的话再读过四书五经。

几天骤雨未停,皇上将一干大臣王公叫到御书房讨论洪灾一事。何湛不用参与,照例到鼎资堂教宁恪读书。

宁恪今天似乎格外高兴,一双鬼精的眼总不怀好意地在何湛身上乱转。何湛想想这孩子就没打过什么好主意,没将他这点儿坏表情放在心上。

入夜,宁恪坐在何湛的腿上,让何湛同他一起看书,不放何湛走。何湛再陪了他一会儿,等到见宫外的雨停,才将宁恪从怀中推出去,跟他告辞。

宁恪拉着他的领口说:“我今天高兴,赏你个糕点吃。你明日还要再来陪我。”

奴才端了碗酥酪上来,说是宫廷师傅刚做出来的点心,能吃上都算是福分。何湛没有拒绝,将酥酪吃下,跟宁恪说:“明日殿下背书,等黄昏后臣再来,届时要检查功课。”

“好。”宁恪挥手遣何湛走,“你下去吧!下去吧!”

等何湛出了鼎资堂,宁恪冲宫中的小太监勾勾手指,说:“去,派人跟着太师,发现好玩的就来跟我禀报,我要去看!”

“那个人”说让何湛吃下这份糕点,会发生特别好玩的事。

何湛早前“掌控”他,让他去跟景昭帝求情,之后又不肯教他射箭,总是惹他生气,宁恪早想戏弄他一把了!

如今“那个人”给了他一个好方法,宁恪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第103章 藏情

何湛握着伞绕道往宫深处走了走,想去乐司再借一把乐器来。

可走了没多久,何湛就发觉有人跟着他。他将人兜到拐角处,伸手就将那人从黑暗中抓出来,定睛一看,正是鼎资堂的小太监。

小太监哆哆嗦嗦,不敢相信太师竟会有这样好的耳力,他有些功夫在身,而且已经很小心了,不想何湛竟还能发现。

不及何湛审问,他就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异样…

难以启齿的异样…

要是这时候他再发觉不出什么,他这么多世真是白活了!

“王八蛋!”何湛低骂一声。

小太监赶紧求饶道:“奴才…奴才只是听吩咐办事…何太师…”

何湛咬着牙将小太监劈晕,扔到花丛中去,他扯了扯束着脖子的内领,跑往太医院的方向。半路他的腿开始发软,眼前混沌不清,脸上如同烧了红云,却是连走都走不动了。

他倚着冰凉的假山,大口喘着粗气,希望以此可以清醒一点。

夜色沉得厉害,似乎要从天上压下来,浓云将天上的星和月全部遮住,周遭寻不到一丝光亮。何湛将身藏在假山一侧,心恼宁恪居然会使这样卑劣的小手段,从不是他一向的行事风格。

他爬都爬不到太医院去,只得倚着假山坐下,试图恢复些体力。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何湛索性脱了外袍,让冰凉的雨祛掉肌肤上的热度。

模模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喊:“三爷?三爷您在这儿吗?”

来得人是宁晋放在宫中的小太监,何湛住在东宫后,是他一直在旁服侍。见何湛一直未归,他以为何湛是被困在雨中,方才出来寻,循了一路才循到这里来,风灯都快要被雨吹散了,却也寻不见他。

何湛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哑着声音应了句。小太监惊得踱着小碎步就跟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抬起灯笼一看,微弱的灯将何湛惨白的脸照得尤为诡异,差点给他吓飞魂。

“三爷!”

何湛连回应都没有力气回应,小太监身板小,硬是将何湛扛上背,歪歪斜斜三步一晃地将他送到偏殿去。他不确定何湛这是怎么了,见何湛藏在假山里,也没去太医院,小太监也不敢贸贸然叫太医来,只能偷偷叫了个人去找睿王。

要是何湛醒着,一定要给这个小太监清亮的两巴掌——你真不愧是宁晋的手下!

东宫偏殿说是偏殿,但也与主殿有些距离。何湛不喜人打扰,宫中无人,小太监也没个准儿,手忙脚乱地擦着何湛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虚汗,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黄昏时,太子府的小郡主发了高烧,府内派人叫太子爷回去看看,景昭帝与宁右交代两句,就放他归府了,留下宁晋和宁祈继续商议水患的事,这一议就到夜深时。

来人给宁晋传信的时候,他刚从御书房出来,准备乘马车回去,得知此事后,为了掩人耳目就让马车先行回睿王府,他匆匆来到偏殿当中。

宁晋叫太监去外头守着门,他握着何湛冰凉的手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何湛,以为他是又犯了旧病,问道:“叔?你怎么了?”

原本捉不到意识的何湛听到宁晋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眼中含着泪——

娘的,遇见哪路神仙相救不好?偏偏是宁晋!

宁晋见何湛里衣都是湿的,应该是淋了雨,不禁恨道:“何湛,你就是活该…!你…你太不听话了…”

宁晋口中说着软话硬话,手解开何湛的里衣,想给他换身干爽的衣服后就唤太医来看一眼,却不想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灼热的肌肤烫惊了心。

“你发烧了!?”

何湛自持的那点忍耐力在看见宁晋的时候就顷刻瓦解,他见宁晋如此着急上火的模样,终于没能忍住,抓住宁晋的衣衫,印上唇去反复吮咬。

这是何湛念了生生世世的人,怎么能不动情?

宁晋愣了愣,推开何湛的肩,不可置信道:“叔?”

他看见何湛两颊微红,眼眸深处荡漾着一波春水,俊美的脸庞染上这般的情欲,单单是叫人看着都难以自持,更何况宁晋还那么那么爱慕着他。

“难…难受…”何湛的理智让他矜着颜面,可他的身体非常诚实地想向宁晋讨求,矛盾汇集,恼得他脸色更红。

宁晋只见何湛脸上全是委屈,立刻意识到何湛是怎么了。

陡然而生的全是怒火,铺天盖地,似乎比外头的雨来得都是猛烈,他将何湛按在床上,狠着眼将何湛的面容看了个遍:“是谁?”

何湛听不清他说话,见宁晋将他推开,眼里疑惑而茫然。他将宁晋的手捉住,放在唇边舔了几口:“帮我…”

“……”

这场情事持续越久,何湛的意识就越清晰。

床上一片狼藉,宁晋就将他抱起来抵在窗上。

尽管周遭黑暗,何湛仍能看见宁晋沾染着愉悦的双眼。背脊触到冷硬的窗扇,他更加清楚得感觉着宁晋的存在,之前因药力催发时所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在他脑海也愈发清晰起来,清晰到何湛恨不得死回去!

脸…!他的脸!都没!有!了!

这是在东宫偏殿,何湛不敢大声,忍得眼角润湿一片。宁晋原本不觉什么,可见何湛如此压抑,竟得了异样的趣儿,尤其是在属于宁右的宫殿当中,宁晋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攻势更为迅猛。

小太监倚着柱子打盹,外面风声雨声交加,将殿内压抑的暧昧不清的声音掩下,不叫人察觉。

小太监睡得歪头,差点倒下去,刚想抱着手再打一会儿盹,天空中一道闪电猛然炸开,他惺忪着一双眼,在亮如白昼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人影闪过,猛然清醒起来,再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小太监以为将枝枝叶叶的影子看错了,没怎么在意,倚在柱子上叹了句鬼天气,往廊檐底下缩了缩身。

何湛红着脸躺在床上,宁晋刚刚放开他不久。

药劲早已下去,可宁晋却像个不厌的饕餮,狼吞虎咽拆骨入腹,活活像头野兽。何湛腰肢酸软,不敢再往他那边靠,卷着被子往里头扎,听见外头一声雷响,他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将被子卷成一团,双手捂住耳朵。

宁晋没有注意到他这样的小动作,听到雷声也只是本能地将何湛按到怀中去,摸到他的时候才发觉这人闭着眼捂着耳朵,恨不得将万事万物跟雷声一起隔在外头。

宁晋低低笑了几声。小时候两人一起睡,何湛也怕,这么多年,竟一点都没好转。

何湛露出的一点点白皙的肌肤上全是情欲的痕迹,宁晋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药力未散时,何湛的样子…宁晋能记一辈子。

宁晋吻了吻他的额头:“是谁下得药…?”

何湛老实回答:“宁恪…他只是想作弄臣。”

“你在维护他?”宁晋顿了顿,“不枉他曾在景昭帝面前为你求情。”

之前他一直让何湛辞官,何湛也答应了,不想景昭帝未曾应允他的请求,何湛只能继续留在朝中任职。

景昭帝回心转意让宁晋心中警惕几分,他以为景昭帝留着何湛要做什么,去查了一番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何湛自己捣得鬼。何湛哄了宁恪去求情,那么个乖戾的孩子竟也听了他的话。

宁晋虽然对何湛背地里的小动作有些不悦,可无奈何湛始终放不下手中的权力,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要何湛开心,他睁一眼闭一眼,权当无事。

何湛愤恨道:“怕给你惹麻烦。臣才饶不了他!”

宁晋说:“景昭帝要我跟凤鸣王去丹江治理水患,我不在京中,无法保护你。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今天是下药,说不定明天就要下毒。想着这样的事,他将何湛抱得更紧一些。

“明天臣就回府,就在府中窝着等你回来。”何湛抚了抚他半湿的额头,“臣少年时考察过丹江的水系,关于水患,臣有计可行…你不必忧思。”

“忧思,忧思,有思且忧。叔有计可解水患,有计能解相思吗?”

何湛脸一红:“你打哪儿学来的花腔?”

“无师自通。”宁晋顺着何湛光滑的背脊一路向下,眼里全是戏谑,“如此…或许可慰相思。”

雨势时而狂时而静,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重云重雨当中,满街都寻不着一盏灯。凌晨时分,卖馄饨的小店开了门,将风雨迎进来,屋中的烟被吹散在夜中。

一个人外头拢着黑袍,赤着脚走进馄饨小店中。

店主满手面粉,笑嘻嘻地迎上来:“不好意思啊,小店起个早包馄饨,不迎客。”

对方声音很奇怪,如同被热油烫过一样,哑得如同破弦,说:“一碗。可以等。”

“行!那您坐着,外头风大雨大的,在小店避避雨也好。”店主没再同他多说,转身走到后厨里继续干活。

跑堂的见这人奇奇怪怪的,脸掩在风帽下,看不见脸,心中警惕了几分,抱手在一旁盯着这个人。黑袍人似乎只是找个地方避雨,但时不时地往外头看,好像又是在等人。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之后,他也不喝,只捧着碗暖手。刚出来的馄饨自然热,可他似乎也不怕,只唯独怕冷。

在这儿坐了片刻,从店外跌跌撞撞地又跑进来一个人,同样带着风帽。

跑堂的上前说:“小店还没正式迎客…”

来者举手止住跑堂的话,坐在黑袍人的对面,将一锭银子摆在跑堂的面前,冷着声音说:“出去。”

跑堂的不敢接银子,去后厨跟店主知会几句。店主笑了笑,很识趣地将银子接下,关上前门,带着伙计到后厨去,将大堂留给两个人。

来者将风帽褪下,露出那张英俊的脸庞,眼睛里全是颤抖和泪,呼吸也是不平稳的。

黑袍人吃了口馄饨,哑声问:“太子怎么了?如此着急?”

宁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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