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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让人说许家门风不净,谁也不干净。
花氏叹了口气,要说这事解起来也不难,却要为难小姑了。
哦?
他们无非是传言小姑和连山长之间的事,这事本来也不是十成十是假的,连山长这人我也品过几次,对小姑的情份确实不浅,要依我看,不如将错就错,把小姑许给连山长,小姑也守了这些年了……皇上都不能拦着公主改嫁,咱们家里让小姑改嫁有什么不对?花氏是经商人家的女儿,自来就不觉得女子该守寡,若是那四五十岁的儿女都大了也就罢了,小姑多年轻啊,还有连山长这样的痴心人,又没亲生的儿子,非要守着个庶子过活,这辈子怎么看怎么是要晚景凄凉。
这话说得杨老太太动容了,她和杨老太爷的心里也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再嫁连俊青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再嫁由己……我总不能再许配女儿一次,况且不知连俊青是否初心不变,就算他初心不变,也不知道连家是什么意思。连家虽说是商家,却也是世代经商的望族,颇有一些声望势力,连俊青虽非这一代的家主,却也是实际掌权人,娶再嫁之妇……
许樱张了几回嘴……就怕我娘也不乐意吧。
难道樱丫头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总之先把这事瞒住我娘,姥姥你……许樱咬了咬牙,你写信问问连家吧。这就是情势逼人,她心里更恨董氏了,恨不得食之肉饮之血……
她回了屋子的第一件事也是写信,这信却是写给唐氏身边的刘嬷嬷的,刘嬷嬷是自己的亲生祖母萱草当年的好姐妹,只因长得不出众,人又精明,当着唐氏的面从来都是一副已经与自己的祖母绝了交的样子,这才慢慢讨得了唐氏的信任,自己的亲生祖母去世之后,她一直暗地里照应着父亲,几次大事都是她暗地里传信,父亲才躲过去的,这回许樱要用她做一件大事了,她把信封号,又把信装在一个样子匣子夹层里,又往匣子里装了满满的一匣子的干蘑菇,带回府送给祖母,就说是我的孝敬。她把这一匣子东西,直接交给了瑞春。
64蘑菇
唐氏看见那一匣子蘑菇;冷笑了一下,刘嬷嬷,拿去丢了吧。她自然也是知道外面传得那些话的,她要是正在管事的;八成要把老四媳妇叫来骂一顿;现在才就是两眼一闭全然不管;老四媳妇既然要闹;就闹吧;最好把老二媳妇逼死;把事情彻底闹大才好。
这个时候许樱送她蘑菇,难不成是想要让她出来说两句话?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出了事就知道乱投医了。
唐氏交待了这话,就去佛堂念经了,估么是在咒什么人,就连梅氏依着规矩要来给她请安,都被她给拒之门外了,老四媳妇没安什么好心,老六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个儿子老四不争气,老六不跟她一条心,她现在是整日心浮气燥,瞧谁都不顺眼,儿子媳妇来看她是不安好心,不来看她是没良心。
刘嬷嬷拿了那一匣子蘑菇出了屋,扒拉了一下,当着身边的丫鬟说:这蘑菇瞧着不错,正经的榛树蘑,太太不要我老婆子拿回家里吃去。
丫鬟们也是笑,到底是嬷嬷识货,我们瞧着蘑菇都长得差不多,还有些不敢吃呢。
四姑娘难道会给太太下毒不成。刘嬷嬷笑道。
丫鬟们都是这可不一定的眼神,你们害怕不敢吃,我就不分给你们了,没有口福的小蹄子。
刘嬷嬷拿着那一匣子蘑菇回了自己的小屋,琢磨了一下打开夹层,看见里面有一封信,四姑娘看来真的是气急了,竟然求自己做这样的事,可是四奶奶确实把事情做绝了,一家人为了点黄白之物,竟把人往死里逼,再说了,杨氏再怎么样也是许家的媳妇,有了这样的名声,与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许家,老太太在的时候还像点样子,现在看竟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了,就是虎狼窝一般。
信后面的房契、地契、银票让刘嬷嬷笑了,这四姑娘,真的是志在必得啊,平日里看不出来,露出狠劲儿的时候,倒颇有当年萱草的风采。
刘嬷嬷把房契、地契和银票收好,把蘑菇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放着,就回了唐氏那里,唐氏的经只念了一半就从佛堂出来了,坐在临窗大炕上拿着翡翠头烟袋嘴的烟袋抽旱烟,这是她新染上的嗜号,这烟是从北边贩过来的,最近很多人都在抽,唐氏总说自己心里堵得慌,抽了烟就不堵了。
许是丫鬟没把烟装实,唐氏的烟袋锅里火灭了,唐氏吧哒吧达抽了两口见没了烟,眉头就皱了起来,拿起烟袋锅就往那丫鬟的身上打,笨手笨脚的!连袋烟都装不好!
刘嬷嬷快走了两步,两巴掌打到那丫鬟背上,越来越没用了,还滚出去。
丫鬟挨了打,反倒感激地看了刘嬷嬷一眼,这才跑了出去。
刘嬷嬷接过唐氏手里的烟袋,太太,您熄怒,您越这样,越如那些个小人的意,一个个的当着老爷不定又编排您什么呢。
哼,我现在不过是个死人,编不编排老爷也只当我是摆设,儿子媳妇也当我是恶人。
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如今是许家二房正正经经的太太,谁也越不过您去。
一个个都踩到我头上拉屎了……
要依老奴之见,如今四奶奶弄出来的这些事,与太太是好事。
哦?
现在外面的那些不能入耳的闲话传得沸沸扬扬的,虽说都说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传的,要细究起来跑不出四奶奶的那几个陪房,无非是四奶奶眼气二奶奶开的铺子赚钱,想着要毁了二奶奶的名声,逼死二奶奶,到时候四姑娘一个未嫁的姑娘,元辉一个穿开裆裤的孩子,还不是任人摆布的。
她倒聪明。唐氏说起来杨氏和董氏一样的恨,存得是坐山观虎斗的心。
太太就眼看着四奶奶得了二奶奶的私房,在许家呼风唤雨?
不看着又如何,我现在说什么都没人听了。
可要是在这个时候,四奶奶生一场病……可怎么好哦,六奶奶虽说精明,可六爷丁忧期满,总要走马上任的……
到时候我不掌家,许家就得乱套。唐氏笑了起来,可四奶奶怎会病呢……
今个儿四姑娘送给太太的蘑菇,倒让老奴有了一计。
你是说……如今厨房都是她的人,厨房的人哪有不认蘑菇的。
厨房里可不都是她的人,太太您莫非忘了赵二家的?赵二家的原是唐氏的粗使丫头嫁出去之后命苦死了男人,改嫁了一家,那男人不争气好赌,赵二家的只好跟旧主人求情,回许家做活,在厨房里做得都是粗活,因此董氏夺权的时候并没有把她一并清出去,她可是一直记得太太的好呢。
你告诉赵二家的,事成之后,我定许给她大大的好处。
董氏病了,还是不能对人言的病,谁家的奶奶会半夜穿着里衣半蹦乱跳拉扯着人说自己看见满屋子五颜六色的鬼?
鬼啊!鬼啊!梅氏半夜匆匆赶来,刚一进院就见董氏满院子的乱转,喊自己看见鬼了,别追我!别追我!丫鬟婆子被她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快拉住你们四奶奶,难道让她跑出院子吗?梅氏大声吼道,不光是董氏的丫鬟婆子,连带着她带来的人都冲了过去,把董氏围了起来。
董氏见一群面目模糊的人把她围住了,吓得更厉害了,捡了地上的扫把挥舞着,鬼!鬼!
丫鬟们虽然惧怕,还是眼睛一闭冲了过去,大力的婆子拼着被打了几下夺走了她手里的扫把,拿着腰带把她捆了起来。
董氏被捆起来依然叫个不停,鬼!鬼啊!!!!有鬼!快来打鬼!
梅氏露出了几分不忍来,搂着董氏道,四嫂您这是怎么了?
董氏一听她喊四嫂愣了一下,过一会儿又笑了,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梅氏眼珠子一转,索性顺着她说,是啊,我回来了。
姐姐!有鬼!有鬼!打鬼!
别怕,别怕,鬼都让我打跑了。
真的?董氏四下看看,呵呵……呵呵……呵呵姐姐真好。她又笑了起来,就算是被捆在地上仍然笑得跟很高兴,呵呵……姐姐……姐姐……
梅氏见许国定来了,站在门口直皱眉,这种事梅氏连请大夫的话都不敢说,怕家丑外扬,许家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再多一个疯了的四奶奶,真的是没颜面见人了。
来人,扶你们四奶奶回去歇着,老六家的,你也回去歇着吧。许国定果然没提找大夫的事。
丫鬟婆子们见董氏没了力气,只是坐着呵呵直笑,把她扶了起来,往屋里走,我会飞!我会飞!我成仙了!我成仙了!董氏望着天上的星星笑呵呵的说道。
许国定闭了闭眼,挥挥手背过身不去看自己儿媳妇此时的样子,梅氏走到他跟前福了一福,老爷,如今四嫂这样子,还是要找个嘴严的大夫看看的,还有四哥,总是要回家主持大局的。
嗯。许国定点了点头,我自有道理,你回去吧,姑娘和元凯还有那几个妾都出来了吗?
早就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见梅氏和梅氏的人也都出来了,一挥手,来了几个家丁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外面的人问就说四奶奶生了水痘,因是年长出痘凶险得很,不让人靠近。
是。
许樱把家里来的信合上了,冷冷一笑,那吃了会让人一时有幻觉的蘑菇是南方产的,她早在两年前就让许忠留意了,许忠到底是淘涣到了一些,却不知道许樱想拿来干嘛。
这蘑菇不可怕,吃了之后人疯一阵乐一阵,醒了顶天会浑身乏力而已,吃起来稍有些苦味,是南边做巫盅的人常用的,许樱把这些蘑菇掺在给唐氏的蘑菇里,她料定了唐氏不会吃她送的东西,在信里把怎么从普通蘑菇中找出那几颗特别的,怎么鼓动唐氏使计全都写上了,唐氏果然是个阴毒的,一见到机会立马咬了上去,董氏就算是第二天清醒如常了,有了晚上的颠狂之举,怕也是没几个人觉得她恢复了正常。
况且唐氏安排的人会找机会再下一次毒,一次是偶尔发了癔症,两次呢?三次呢?许国定怕家丑外扬,定然不会找大夫来看,许昭文嘛……他是修道之人,怕是会找道士来收惊吧,可三清观的那些道士不干收惊这样的活计,他认识的旁地道士都是有一能说十成的,为了骗银子什么话都敢说。
董氏不是撞邪了就是鬼上身了,这辈子想要翻身……难!
董氏,你如此坑害我娘,容不下我们母子三人,我就要让你清醒的被说成疯子,说成撞邪,我要让你活受!我要让你长命百岁日日受煎熬!
65原来如此
许榴一觉醒来;却发现变了天,母亲生了怪病,被祖父亲自下令关了起来,不得见人;许久不见的父亲回来了;还带回来数个道士;一番作法之后;也是不得解;她几次欲求见母亲而不被准许;许家上下都被下了禁口令,什么话都不能说。
隐隐的坊间有了传言,说是许家四奶奶图谋许二奶奶的私房和嫁妆,散布谣言败坏她的名声,结果许二爷在天有灵,寻了些恶鬼邪灵来纠缠许四奶奶,许四奶奶被缠得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眼见得是疯魔了。
许榴虽不信这些传言是真的,可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事,多少也影影绰绰有了些预感,前次母亲撞破了头,表哥亲自来看,舅妈他们也来了,这次母亲病这么重,表哥却不见人影,舅妈却派来个婆子,说是要教她女红的,可看那婆子看她的眼神,却带着十足的审视。
许榴害怕极了,她怕母亲真的疯了,也怕舅舅家会和自己退亲,她不止嫁不成表哥,一辈子也毁了。
许桔不懂事,整天就是哭闹,许元凯被奶娘照顾习惯了,有好吃的就什么都忘了,许梅、许楠这样的姐妹被拘在大房的院子里出不了门,许榴想来想去的,竟只有许樱可以让她一诉衷肠了,就算是知道外面传二伯娘的那些话跟母亲脱不开干系,她还是厚着脸皮给许樱写了一封信,说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难,求一向主意多的许樱给她出些主意。
许樱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冷冷一笑,许榴对她再好,也比不上董氏散布谣言之恨,反正亲已经订了,董家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跟许榴退婚,许榴是许家的姑娘,尚有生父在堂,就算是董氏不掌家了,她也一样衣食无忧。
要不要给三姑娘回一封信。瑞春小声说道。
捎几样山珍给她,让她好自珍重就是了。许樱说道。
要给谁捎东西?姑娘派奴婢去成不?麦穗提着一篮子石榴进了屋。
谁给你的石榴?
杨大爷给的,说是三清观的果园子里产的石榴,特意送来给姑娘尝鲜。
说了那么多过头的话,一篮子石榴就想抹了?她得亏是活过一世的人,若真的是闺阁里的弱质少女,自己未婚夫编排自己母亲那些话,她真的是要找根绳子上吊才是。
杨国良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惜了还是年龄小,少年冲动上来了不管不顾……不过是个孩子……
想到这里许樱又笑了一下,以她重活了一世的年龄,谁又不是孩子呢?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嫁给这样的一个孩子,许樱从心里往外发出一声叹息,你可曾替我谢过大爷?
自然是谢过了。
那就好。许樱随手拿了一个石榴,剩下的你们拿去分吃了吧。
麦穗和瑞春互视了一眼,提着石榴走了,原本许樱就有些让身边的人看不透,最近这阵子更让人看不透了。
杨国良送出了石榴,又得了麦穗传回来的话,倒觉得如释重负了一般,祖母已经骂过他行事鲁莽了,听见人说姑姑的坏话不但不当场反驳,反而把外面乌七八糟的流言传到表妹的耳朵里,实在是不懂事。
表妹人长得漂亮,性情也好,还是个孝顺的,他对表妹这个未婚妻自然是满意的,至于表妹经营姑姑的嫁妆和姑父的私财的事,那些都是未嫁时的事,他是要考科举的,表妹做好掌印的夫人就好,商贾之道终非正路。
他正琢磨着这些事,差点跟一边走路一边翻书的连成璧撞到一起,连成璧也是神人,据说是有过目不忘之能,无论是什么书,只要他通读一遍没有记不住的,于是一些不需死记硬背的杂记等等,他都是用翻的。
抱歉。杨国良本来对连成璧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说了句抱歉就想要走,却没想到连成璧非但没有也说一句抱歉,反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似是觉得遇上他是极倒霉的事,把书一收转身就要走。
连师弟,你这是何意?杨国良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自幼也是被捧着长大的,怎经得起被人这么小看。
为男子的,自当为妇孺遮风挡雨才是,若是耳根子软,轻信他人言,让亲人受苦,实在是让人不齿。连成璧说完就一甩袖子走了。
他近日也很窝火,杨二奶奶的事牵扯到的不止是杨家,还有他们连家,他嘴不好,自然得罪了许多人,就有人旁敲侧击地问他这事,且不说这茂松书院还姓着连,山长还是姓杨的,就是他两边都不靠也容不得人这么说他,被他几句话就堵得脸憋得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有几个,差点挨他揍的也有那么几个。
原以为这些事就是在茂松书院的学生们和杂役仆人之间暗地里传着,却没想到杨国良这个二愣子把话透进了内院,搞得杨山长这几日都阴着脸,一个男人嘴巴如此的大,简直让人窝火。
窝火的连家人不止他一个,另一个窝火的是连老太太,连老太太这辈子亲生的儿子就两个,大儿子连俊杰身子稍弱些,娶个媳妇多年无子,幸好丫鬟生了一个庶子之后,倒带来了一个原配嫡子和数个庶子,老太太的一桩心病算是解了,老太太的另一桩心病倒是越来越重,自己的小儿子连俊青读书有成,却不肯成婚,偏偏当初为了让小儿子考科举,把他过继到了早年读书未成,郁郁而终的连家三老太爷名下单独立了户,自己这个生母倒被叫成伯娘,再连上连俊青生性执拗,她敢私下订亲,他就敢去人家姑娘家里退亲,一来二去的,她又是个溺爱儿子的,竟管他不得了。
如今有人把许家村的流言透到她耳朵里,她一琢磨,也琢磨出来了儿子的心事,难怪许昭业过世之后,儿子一定要去大明府许家村呢,还特意开了个书院,不得不回家经商之后,还将书院交给了杨秉诚经营,原来竟是被人家守寡的女儿勾了魂魄去。
连老太太差点把一口老血全吐出来,那杨家的姑娘再好,也是嫁过一次的了,要说年龄也过了三十了,自己的儿子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啊,这要是说两人真有一腿也就罢了,可她连夜审了连俊青身边的长随,就差衙门里的酷刑了,那几个长随还是一口咬定二爷与杨氏之间,并无私下往来,那杨氏对连二爷素来不假辞色。
连老太太自来就觉得自己的二儿子那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神仙般的人物,看上了谁那是谁祖坟上冒青烟,杨家嫁过一次的姑娘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把连老太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这倒也不是说连老太太希望两人真成了事,自己的二儿子娶个寡妇,但她觉得应是杨家的寡妇勾引她儿子,百般狐媚之类的,她把杨家的寡妇臭骂一顿之类的戏码啊,如今这样,她真想扯着自己儿子的耳朵问,你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
她这几天正为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