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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操心的命。连老太太笑道,倒是你,刚一进门就遇上这样的事,孩子,怕了吗?
许樱笑了笑,老太太若是不问,当着下人们的面我自然是要说不怕的,老太太问了我就要说实话,当然是怕了,孙媳妇特意问过十爷,十爷说不是他做的,打那个姓白的时候,特意吩咐了只往肉厚的地方打,没有三、五日好不了的伤,满大街的人也看见了他是被扶着走远了的,可偏偏就又遇上了强梁,趁火打劫不说还打断了他的腿,姓白的无人可怪,自然就怪到了十爷身上。她怎么样也不会说是连成珏做的,只能往强梁身上推了,否则就是夫妻两个一起不知好歹了,心里虽恨连成珏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不得不赞他实在是好手段。
就是这么个道理。要不怎么说老太太偏心连成璧呢,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不相信人是连成璧把腿给打断的,就是他打断的也必定是因为那人做下了该被打断腿的事,如今听许樱一说,立刻就信实了,想必是那姓白的平素有钱张扬,被哪个歹人给盯上了,可怜我那孙子无辜受累。她不止信了,还蘀连成璧想好了理由。
许樱都不用瞧那些或站或坐的女人,她们十有□是不信的,不过要说她们对连成璧怀着什么好意打死许樱,许樱一样也是不信的,连成璧是个敏感的人,这些人对连成璧怀着恶意,他也必然会给这些人给看,时间久了自然仇越结越深。
赵氏没理会这件事,倒说起了另一件事,唉……总之这次幸亏有成珏这孩子,此事若非被成珏担下来了,极快的了结了,若是被告到了京城,事后查出来与成璧无关,成璧的前程也难免被耽搁,想一想他还是为兄的,如今亲事也还没有个着落……实在是让人着急。她说起来也是连成珏的嫡母,提起他的亲事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倒是一副不急的样子,成珏还年轻,我也曾蘀他操心寻找过,可偏就没有合适的,前两年倒是有梁家的人问过成珏,他家只有一个独养的女儿,想要招赘婿,不嫌弃成珏是庶出,只盼着他能担起家业……
梁家是贩粮出身的大户人家,倒是颇有些田产铺面,虽不能跟连家比,却也是一方豪富,只是他们家的女儿……可他家的女儿胳膊就有我的腰粗,人也粗鲁不文的,我左思右想的觉得配不上成珏,把这桩亲事给否了。
许樱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前情,若是让连成珏做了别人家赘婿跟连家更是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没有了,老太太真是为了梁家女儿长得差否的倒也有趣,她竟不觉得让他做赘婿丢人,只是觉得梁家的女儿不好,这是老太太一个人的心思还是老太爷和连俊杰的意思?
不对,连俊杰和连俊青的意思始终是想要让连成珏或扶佐连成珏或是连成璧真不想沾手家里的生意,就将家业传给连成珏,肉烂在锅里,连成珏不管怎么说也是大房的庶长孙。
如果真的是老太太的意思,也难怪连成珏到现在还没有成亲了,老太太难不成是想……长房的长孙已经是庶出了,虽说未入祖谱可也是实情如此,老太太是想曾长孙怎么样也是要是嫡枝嫡出的……
她是这么猜的,赵氏和杨氏也是这么猜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之前已经有了默契,老太太,您想想成珏如今都十八、九了,那怕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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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说想是有什么良缘了?
杨氏接口道,不瞒老太太说,我娘家有个外甥女虽说是庶出却也是自幼长在嫡母跟前的,我那三姐姐只生了两个儿子并没有女儿,对这个庶出的女儿跟亲女儿似的疼,她模样长得虽说是中人之礀可却是个有才的,我三姐夫如今只在户部任闲职……
老太太想了想,你三姐姐可是嫁到了京城封家的那个?
正是。
不成。封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虽说因为跟刘首辅不太对付,如今都靠边站了,可也是几代的经营,他日卷土重来也未可知,有这样的岳家,妻子虽是庶出但是受宠的,岂不是要压成璧一头?老太太坚决摇头。
许樱听到这里一愣,上一世连成珏的妻子不是姓封的,而是姓程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可那个姓程的父亲官职虽低乃是八品小吏,可伯父却是内务府副总管,虽说品级不高势力却是极大的,连这样的亲事老太太都不许,连成珏跟程氏的婚事又是怎么成的呢?
连成珏自官衙里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上了自己家的马车,丝毫不出他的所料,罚银三千两杖责三十,因连家买通了衙役,他只是略受了些皮肉之苦,连疼都称不上,就从府衙里出来了,白家的人虽有不服,但他把事发的经过和时间地点都说得清楚,白存义瞧见了他出来认了,也默默垂首不语,不肯当堂跟他对质,此事自然了结得极快。
紫薯递上来毛巾和热茶,九爷您受苦了。
连成珏淡淡一笑,这若称得上苦,这世上哪有什么苦事。他上下打量了紫薯,紫薯长得绝称不上是好看,一张平凡的面孔,脸黝黑发亮,身上穿着簇新的小厮衣裳,瞧着笨拙不起眼极了,也因为这样连成珏才选了他,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挑紫薯做自己的贴身小厮,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回九爷的话,等了约么一刻钟。连家是生意人家,最重时间,马车里都挂着马蹄表,连小厮都会认钟点。
嗯,走,回家吧。
老爷说要让您先去医馆……
皮肉伤都算不上,去什么医馆。已经做了顶罪之事,他受伤不重的事人人皆知,他也犯不上去装伤重,让连家的人再对他起疑。
无论连俊青怎么劝,连成璧始终低头不说话,不管怎么样他是你兄长,我知道你自小不喜欢他,防备着他,可他为了你出来顶罪过了堂,你这个做弟弟的应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如今已经娶妻是个大人了,总要比原来知事懂礼一些。
我知道了。连成璧心里面骂得话若是说出来都是有辱圣贤的,他自然猜出来了下手的怕是连成珏,没准儿白存义就是他找出来的,可这个时候就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可自己的父亲身体不好,叔叔这般苦劝,他不低头怕也是不成的,尽管心里恨得很,他还是抬起头,站在连家大宅门前,瞧着不远处自己赚来的探花及第的牌坊,这一局是连成珏赢了……而且赢得干净漂亮。
于是当连成珏坐得马车到了连家大宅门前,看见的就是连俊青带着连成璧亲自在门外迎接,他微微一笑,这次他赢了一局,下次他还要赢,不止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连成璧喜欢做官就让他去,该是他这个长子的东西,他一样不少的都要舀回来,他的目光一闪,瞧见了远远的站在牌楼前面,穿着黑绸衫戴着大斗笠,故意露出一只木腿的男子,男子似也发现了他的目光,手推了推斗笠,露出一双毒蛇似的眼。
126商讨
连成璧在远山县犯了这么大的事;依着连老太爷的意思,自然是要早早打发他到京里上任,在京里连家早就备了三进的大宅子,连男女仆人都是现成的,又在内城;地点好得很;连成璧不会受委屈。
只是有一件事让连家的长辈犯了难;依着连老太爷的意思自然是要将许樱留下;成璧在京中媳妇在家中守着家业这才是兴家之道。
老太太一听马上脸就拉了下来;此事不成;成璧和樱丫头如今正是新婚,岂有新婚就让他们夫妻分居的道理?我还等着抱曾孙呢。
这对老夫妻先争了起来,谁也不让着谁;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争得不亦乐乎,连俊杰和连俊青两兄弟则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生怕惹着了哪个,平白吃一顿排头。
赵氏侧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就是坐在那里低着头玩自己的指甲,这种事让她这个继母来商议已经是给她面子了,谁也不指望她说出些什么来,说到底还是她肚子不争气,又不得夫君待见,在这连家也就是那么会子事了。
杨氏倒是想说话,赵氏在私下里踢了她一脚,她也不敢说了,她如今刚被诊出来有孕,连俊青对她虽是淡淡,到底是三十大几的人了,有了孩子还是很高兴的,连带着对她也关心了不少,因此她觉得在这种事上她有说话的份了,可大嫂这么一踢她,她也不敢说话了。
两个老人家争了半天,老太爷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俊杰,这事儿你怎么看?他这么一说,老太太也紧紧的盯住自己的儿子了。
连俊杰心知此事他再不能不开口了,依着他的意思还是让媳妇跟着儿子进京,别的不为,只为连成璧的那个孤介的性子,眼瞧着他对媳妇还是不差的,媳妇劝一劝他兴许在京里能少惹一点祸,再说媳妇的娘家人也有在京里为官的,还有在刘首辅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亲戚,有这样的媳妇在京里周圆交际,要比成璧那性子一个人在京里强。
可这话他不敢说,连老爷子如今身子不好,一辈子也是说一不二惯了的,也就是连老太太能跟他犟两句嘴,连成璧能说个不字,若是旁人说了老爷子不爱听的话,挨顿骂都是轻的,连俊杰想了想,此事还是要问一问成璧的意思,他们小夫妻正是情热之事,若是成璧不想抛下媳妇一人上京……
一听这话老太太乐了,老太爷倒是蔫了,他要说有克星一是连老太太,另一个克星就是连成璧,这个大孙子在他眼里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金疙瘩要什么给什么都怕给得少。
好,就依你,把成璧他们两口子全找来,问一问他的意思。连老太太笑道。
连家的长辈聚在一起商量事情,许樱就算不刻意打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连成璧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因为白存义的事输给了连成珏一局,他又不想跟媳妇说自己跟连成珏之间的争斗,心里不高兴,整天在外书房里埋首书堆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每晚到是晚膳时分必定回房就是了。
这回连家的长辈商量事情,他自然也是清楚的,只不过他没当成一回事就是了,连成璧对长辈孝敬归教敬,也知道这些人是真心为他好,可要说听长辈摆布……他自会走路起就是他摆布长辈们,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如何行事他自有分寸。
这回他们小夫妻被叫到了荣寿院,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跟前站定了,许樱低眉敛目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连成璧则是施完了礼,依着例坐了下来,听两位老人把事情讲完就笑了,所谓百善孝为先,长辈们想要留樱丫头在府里尽孝也是理所当然。他这话一说,连许樱都有些吃惊,她其实早做好了留在连家的准备,但却没想到连成璧是这个说法,连成璧话风一转,可是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本是长子嫡孙,传递香火是第一要务,如今十奶奶还未有孕,我们就这样夫妻分离怕是……
连老太太听到他讲到这里就笑了,果然是中过探花的,这道理说得就是清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不是这个道理。她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看向了连老太爷。
可这家中的产业……
家中的产业自有父亲和二叔料理,再说了京城连家也不是没有生意,让十奶奶随着我进京,从京里的生意一点一点的料理起来,岂不两全其美?
连老太爷这个时候也没话了,他跟连老太太还能吵得起来,一看孙子这般执意的想带孙子媳妇进京,想想自己也年轻过,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夫妻分离,他也是心疼孙子,想想还是让了步,既是如此,你们就去吧。
赵氏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面更是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连家上下只围着连成璧一个宝贝疙瘩转,不管他做了什么事,都是连家的宝贝,她这个为继母的几次三番被弄得没脸,却只得了个你去惹他做甚的回应,如今这件事情更是三言两语就被他给打发了,他瞧着坐在一起的小夫妻,心道若是姓许的真掌了家,又生了嫡长孙,自己更要靠边站了。
杨氏则是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若是生下鳞儿,虽比不上连成璧,却也是第二个嫡孙了,有了这个嫡孙,自己在连家才算真正站住了脚,扬眉吐气。
连成璧不顾旁人戏谑的眼光,紧紧握着许樱的手往两人所居的东院走,他步子迈得大,许樱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她瞧着连成璧冷得看不出神情的面色,心道又有什么事情得罪这个大少爷了,她一边想着一边放慢了脚步,连成璧感觉身后的人沉重了些,转过头拧着眉看她,你怎么了?
您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许樱委屈地瞧着他。
哦。连成璧好像是懂了,依旧紧紧拉着许樱的手,脚步倒是慢了些,两人回了屋子,连成璧只一个眼神,连带许樱的陪嫁丫鬟都快步走了出去,这小两口八成是要关起门来或者吵架或者说事儿,总之她们躲远点就对了,许樱是个好性儿的,可连成璧不是。
你之前是不是知道连家有长媳守家这个家规?连成璧倒是开门见山,扯着许樱的手坐到了临窗大炕上,两人对坐说起了事情。
知道。
那你为何不曾跟我说?
十爷定有主张。
我瞧着你是八不得我走了,把你一个人留下,你好在家里逍遥自在。连成璧猜人心思的本事这些年早就已臻化境,许樱的心思全在他的眼里呢,她许是为了自己之前做的事,对自己心存着感激,在自己跟前只有柔顺二字,就是偶尔使一使性子,也是转变得极快,对自己可以说是屈意奉承,若是旁人如此他能说一句此为大家淑女,可许樱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
她一个人拼出那么大的一片家业,一双眼睛冷冷淡淡的,可这世上的事就没有能瞒过她的,遇事也是极有主见的,别的不说她一个小姑娘敢约自己在书房见面,求他代为传信,这胆识就非寻常闺阁少女能有的,这样的人在自己跟前低眉顺眼,十有□是为着自己之前为许家做得那些事,也是因为她压根就对自己的事没走心。不过是哪一样连成璧都是不能接受的。
我只是打定了主意听凭老太太吩咐。
说到底你就是不在意。连成璧松开了她的手,她就是一块冰被他揣在怀里,也应该化了吧?可她偏偏是块石头。
许樱瞧着他失望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的,也难过了起来,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只是不在意一朝一夕罢了。
撒谎!
十爷您素来会瞧人,可瞧出我有撒谎的意思?许樱说得确实是实话,这一世她除了跟连成璧这样过一辈子,再无他想。
连成璧瞧着她的眼睛,自是瞧出了说得是实情,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冷呢……你一个人不累吗?
我从七岁没了父亲随着母亲回了许家,人人都欺我们是孤儿寡母,手里又有余财,亲人都待我们那般,我拼了命才护得母亲、弟弟周全……
连成璧长开手臂搂着她,许樱是把自己变成一颗石头才活下来的,他呢?他把自己变成了刺猬,无论是谁想要碰他都会被他扎到手,他这个刺猬其实把许樱也扎得不轻吧,白存义的事,是我的错。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可若无我鲁莽行事的前因,又怎会有被人钻了空子的后果?我带你上京一是舍不得你,二还是舍不得你。第一个舍不得是为他自己,第二个舍不得是不想让许樱跟连成珏正面争斗,连成珏阴损毒辣,什么样的招数都是想得出的。
你是想让我防着九爷吧?
127一路
可若无我鲁莽行事的前因;又怎会有被人钻了空子的后果?我带你上京一是舍不得你;二还是舍不得你。第一个舍不得是为他自己;第二个舍不得是不想让许樱跟连成珏正面争斗;连成珏阴损毒辣,什么样的招数都是想得出的。
你是想让我防着九爷吧?
连成璧没想到许樱竟瞧出来连成珏不是好人了,他惊讶地瞧着许樱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太好了;所谓反常即为妖,老太爷、老太太各个都偏心,我进门时入祖谱,男丁里只看见了你的名字;他这样连祖谱都没上的人;又不是愚笨无才,反而是灵秀之人,怎会没有自己的小心思,若是我,早就一个人离了连家,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下了,不为别的就为一个不受气,可他偏不……若是无所图谋,他就是一等一的圣贤,或是有……
这世上的圣贤能有几个……连成璧道,这样浅显的道理父亲、叔叔真的不懂吗?他们不是不懂,而是在他们眼里,连成珏也是连家的儿子,连家的儿子本就不多,这一代连带着年幼的庶弟,不过才三个,他又是步入仕途的,连成珏不肯走,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如果连成珏不是那般包藏着祸心的话,连成璧也不介意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他,左不过没落到别人手里,可连成珏这人,却让连成璧怎么样也信不过,每次跟他在一起,都像是跟一条毒蛇在一起一般的不自在,偏偏他无论怎么闹,连成珏都是那一副憨厚宠爱幼弟的样子,反倒让他越来越显得任性,连成珏越来越像好人,这些年他试探连成珏的底线,竟试不出来,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可他在他的面前就是一点土性都没有,可若说他是真菩萨,又打死连成璧都不信。
许樱握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