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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郡谢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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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姜怔了怔。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身靠到墙上,叹了口气。天气冷,这夯土房子也不结实,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顺便把他那儿的也扯过来一些。

元晔哭笑不得:“你这小姑,怎么如此自私?”

“不愿意?你可以出去啊。大门就在那,没人拦你。”她朗声朗气地说,面上毫无愧色,一派理所应当。

元晔阅人无数,虽不到肚里撑船的境界,自诩还算宽宏雅量,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对着她却是气结,但其实又生不起气来。谁让她是自己表妹呢?虽然刁蛮,也不失聪慧可爱。

“你总要这样与我说话吗?你我母族同出宇文氏,怎么也算个远房表亲吧?你就这样的态度对待表兄?”

“表兄?别瞎攀亲戚。”秋姜瞪他,“我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真是无情无礼。”

“随你怎么说。”秋姜道。

元晔原本气恼的神情渐渐收了,黑暗里安安静静地望着她,不觉轻轻笑起来。秋姜被他这么无声无息地望着,心里有些打鼓,侧了侧脸,道:“干嘛?”

“谢三娘,没人说过你很有趣吗?”

他的笑声有些调侃,有些低沉,这样的夜晚,听来分外清晰,秋姜不知不觉红了脸,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想到他总是喜欢逗她,恐怕这次也是不怀好意,忙收了神色,道:“没有。”

元晔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失笑点头:“那真是可惜。”

秋姜沉默下来。月明星稀,窗外只有徐徐微风,流水潺湲,旷野间一片寂静。她拄着头坐了会儿,竟无一点困意。

元晔道:“你与你的家人不大和睦吗?”

秋姜蓦然一怔,回头望向他。元晔道:“我没有探听你私事的意思,不过,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她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冷冷地瞥向他,面色不善,多少有些尖刻。元晔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笑了笑,转回去道:“我与我的家人相处极为融洽。”

秋姜道:“那是你。你有个处处为难你的继母和几个处处与你作对的嫡姊嫡妹庶妹吗?”

元晔道:“那便是了。”

“是什么?”

“若非如此,你怎么像刺猬一样呢?”他侧目笑望她,眼底的笑意是善意的。

“……”

“如果你愿意敞开心扉,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加害你。三娘,晔只想与你做个知心朋友。”

“……”

这一刻,她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以至于翌日早晨起来,眼圈还是红红的,睡不着的缘故。元晔倒是睡得极好,神清气爽的模样,秋姜见了,心里又有不满,不免对他的说辞又多了几分猜忌。但是,经过这次和上次泛湖,她到底对他颇有改观。

告别了村落的村民,临走前,包括本村乃至外村的少女妇女都争相来送,将自己缝制的香囊和亲手摘下的瓜果赠与他们。秋姜和元晔一连声道谢,直到手里捧得捧不下了,她们才放过他们。

离开村落时,身后相送的队伍有几里之远。

秋姜没认真学习,回去后的琴艺考试自然还是不及格。王恭却没有怪她,反而责备了李元晔,他竟然也没反驳,只是唯唯致歉,她心里难得地有些愧疚。

“女郎何必总与李君侯争锋相对?他品貌如此出众,殊不知是北地多少女郎妇人的梦中情郎呢。”孙桃在她耳边嘀咕。

“也是你的梦中情郎?”秋姜瞟她一眼,“那我将你赠与他做妾得了。”

“我才不给人做妾!”孙桃几乎跳起来。

秋姜倒是讶异:“你个小婢子,原来是想给人家做妻啊?志向不小。”

孙桃哼了声:“我就是给人为奴为俾一辈子,也不给人做妾。”

秋姜心道一个小丫鬟心气也如此之高,心里有些叹惋。

除了询问何家儿郎、那位高门子弟在草堂内的境况,谢衍没有多余的一封书信给她。好在她也从未报以希望,心境平和,只是偶尔想来,心里有些叹息。

第一世虽然父母早亡,但有阿兄在侧,对她处处关照爱护,让她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与可贵;第二世虽然出身富庶人家,父母对她也极为溺爱,半点委屈也不让她受。如果不是她心理够强大,足够随遇而安,这一世真是难以适应。

共读的日子,秋姜与谢秀娥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秋姜知晓她的性情,将自己的笔墨纸砚借与她,她感恩不尽,比金银什么的阿堵物可要强多了。

但是,近几日秋姜敏锐地发现她总是走神。问她,她也不回答。

直到那日下课,秋姜从草堂过来,天上下了雨,她又忘了带油纸伞,便从树荫底下走。出了一丛玫瑰丛,眼前霍然开朗起来,她的心情也豁然开朗,只是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便听得西边的槐树下有人道:“七娘,你嫁与我吧。”

秋姜大吃一惊,仰头望去,果见其中一人是谢秀娥。

虽是儿郎打扮,她仍是清丽秀婉,叫人见之忘俗。面对这般求爱,她只是抽回了被对方握着的手,低眉敛目道:“七娘何德何能?配不上王郎。”

这人正是谢远的次徒王允。

王允是个颇为俊朗的少年郎,神色还算沉稳,虽被拒绝,也只是清朗一笑,道:“你真的不愿吗?什么门第,什么庶出?我真的不在意。”

“我在意。”谢秀娥如是说,“郎君是琅琊王氏嫡系直系,身份贵重,七娘只是庶出,且生母微贱,实在不敢高攀。”

王允神色微滞,停顿了好一会儿,又道:“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七娘不愿意。”

王允黯然地走了,秋姜才过去。

谢秀娥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到是秋姜,神色方松缓了些,躲着她的目光道:“阿姊……何时来的?”

“有段时间了。”秋姜道,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你不喜欢他吗?”

“我配不上他。”

“他都不介意,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况且,你除了出身微有瑕疵,其余都非常出色。你是个好娘子,谁能娶到你,都是他的福气。你为何不给他这种福气?”

谢秀娥轻轻一嗤,哂笑着回头看她:“阿姊,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说这些话来安慰我呢?我和他,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妄自菲薄?”

“这是自知之明。”谢秀娥笑了笑,神情磊落,却透出苦涩。

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她退得太过彻底,根本不愿意去追逐。如此清醒,真的幸福吗?人生有时也需要醉一回——秋姜心道。

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无权干涉。

“算了,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多谢阿姊体谅。阿姊对七娘的恩情与礼遇,七娘永远铭记于心。”她欠身对她施礼。

秋姜没有回绝,只是叹了口气,之后也对她笑了笑:“路都是自己走的,我祝福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

“多谢阿姊。”

“除了谢我,你还能说点什么别的吗?”秋姜笑道。

谢秀娥略一凝噎。

中旬回顾谒亲,秋姜与谢秀娥一同回去。牛车辘辘,进了都灵,夹道两旁的民众无不驻足,看这排场,猜询是何家儿郎。

到了南街,不知从哪里冲出的几辆轩车将她们拦住。秋姜正要呵斥,便听小僮在外颤巍巍地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拦截谢司马府上的牛车?”

应和的是一声长笑,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肆无忌惮道:“就是知晓这是谢狗蛋家的车,某才来拦截。”说罢哈哈一笑,扬鞭抽向他们的牛车。秋姜和谢秀娥的车首当其冲,牛虽比马性情温和,但这样鞭挞,也不免长哞一声连连后退。

车内人仰马翻,惊呼四起。

秋姜怒不可遏,揭了车帘踏上车辕,但见一个青衣襦衫的虬髯汉子提着马鞭得意地在马上笑着,当下就冷了脸:“君未尝读过圣贤?当街逞凶,真是有辱斯文。”

高雅一怔,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她,啧啧道:“好个俊俏的女郎。谢狗蛋年纪一把,也学会金屋藏娇了?”

“尊驾慎言,我敬你年老,多有忍让,若再出言辱及家父,我手中的剑——可不会客气。”她说着拔出佩剑三寸,剑芒反射到对方脸上。

高雅收了脸上笑容,驾马在她的牛车周围盘桓了会儿,忽然笑道:“我这狗鼻子可灵的很,女儿家的脂粉香如此浓郁,你若不是女郎,难不成是断袖?”

居然有这种人?

秋姜懒得再理会他,命人放下车帘,干脆掉头朝另一条街道奔去。

待到了府上,秋姜与谢秀娥相携步入内堂,正欲向谢衍问安,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伴着不断拍击双掌之声:“妙啊,妙啊!”

谢衍道:“你从渤海赶来,千里迢迢,我应当为你接风洗尘。”

高雅道:“不打紧。但你若真的感恩于我,便将你的卿卿赠与我吧。”

“什么?”谢衍再好的涵养也差点跳将起来。

高雅忙道:“错了错了,她自称是你女儿。”

谢衍狐疑道:“我在外的女儿只有三娘和七娘,正是今日回来拜谒我。你是在城内见到她们的?”

“正是今早。”

谢衍沉吟道:“七娘可以赠与你,三娘是我嫡女,万万不可。”

“好说好说。你的女儿必然差不多哪儿去,我已经见识过了。”

二人又是一片笑声晏晏,其乐融融。

门外,谢秀娥紧紧攒住了她的手,脸色苍白。秋姜见状,将她拉出院子,到了别处僻静地,便道:“你不要乱了阵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并不说话,仿佛已经失去了辩驳的余地。

秋姜咬牙,道:“你不如答应王允吧,就算做妾,也比被送人充做家姬强。”

谢秀娥当时没有应允她,但是二日后,王允就上面提亲了,纳彩、问名、纳吉一点不少——他竟是要娶她为妻。如此举动,自然遭到王氏一族的反对,谢衍也颇为为难。

不知他使了什么计策,后来居然无人再反对。不过婚礼也办地较为草率,一应以节俭为主。礼后,谢秀娥便与他一同迁居去了南地。

临行前,秋姜为她送行,将一对点翠金步摇赠与她,握着她的手,没有让她推辞:“多少是一份心意。从别后,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谢秀娥忍了忍,还是流下眼泪。话也没有多说几句,便有婢子过来为她戴上帷帽,送上轩车,一步三顾地走了。

秋姜在原地为她送别。

第032章 运筹帷幄

032运筹帷幄

时值五月初期,寒食在即,往年的这段日子总是凄风苦雨、惨惨戚戚,今年倒晴明起来。这日拂晓,秋姜便唤人去遣使二百僮仆,又让青鸾将准备好的牛车肩舆都停在门外,换了身素雅的上衫下裳的常服便出了门。

“杨二郎、杨五郎来使。”未及出门,又有奴仆来禀。

秋姜应了,不刻就有一个小僮弓着腰身进来,给她行了礼:“二郎君、五郎君使奴告知女郎,兰阴常山与此地相隔甚远,女郎一路慎行。”

“诺。”秋姜挥手让其退避。

青鸾从前院回来,已换了大袖衫,头缚儒巾,却并非刻意扮作男儿。北朝很多服饰,妇女和郎君都可穿着,并无太大妨碍。

“回禀女郎,一应就绪,坊舍的歌姬舞伎也已上车。训练多日,届时定不会给女郎蒙羞,珍宝器物也都带全了。”这是旧俗了,这样的出行聚会,若不带着家中僮仆姬妓,一则有失颜面,显得主人小家子气,二则难以活跃氛围。当然,更主要的还是炫富。

秋姜道:“用不着珍宝器物,你带舞伎歌姬轻装上路即可,也不用驱使太多车马,让那些人也都穿素衣。”

“这是为何?”锦书和孙桃皆是不解。

秋姜只含了丝笑意,并不解释,便携了青鸾的手一同从侧门出去。

出门的时候碰到谢云姜和谢令仪,二人都是锦衣长裙,头上金钗玉搔头都簪了五六支,颇有摇摇欲坠之险。秋姜差点没忍住,待二人看过来,方敛住笑意,一本正经道:“二位妹妹今日风采宜人,叫阿姊好生欣羡。”

谢云姜扫了一眼她身后仆从,道:“阿姊便带这些人出去?穿得这样寒酸,恐怕有失我陈郡谢氏的体面。”

秋姜道:“阿妹说的有理。”却并未作答,回身与二三贴身婢子一同上了牛车。

“瞧她这穷酸样,真是上不得台面,叫旁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都灵谢氏一脉尽是破落户呢。”谢云姜望着绝尘而出的牛车冷哼道。

谢令仪忙在她跟前笑道:“这不是更合了阿姊心意?她谢三娘丢人,不代表谢府没有旁人了?阿姊这次带去的舞姬,可是西凉有名的乐伎。”

谢云姜缓了神色,凝眉一笑,得意道:“也不看着是何人训练的伎子?长姊不去,倒是可惜了。”

谢令仪扶着她的手上了牛车,不忘奉承两句:“长姊这便要许人,日后,世人便知谢氏只有五娘子了。至于那谢三娘,不过是个孤寡的,这边又无娘子帮衬,怎么与阿姊相比?”

谢云姜听着很是受用,面上却不表。

牛车辘辘远行,出了城门关辖,视野里顿时广阔起来,平日不多见的野草奇花遍布眼帘。秋姜让人将车稍、车掩的帷幔卷起,只下了轻纱,借着这日光看一卷书帛。车驰不过百里,却在道口遇上了另一队车队。

秋姜命人停下,唤人前去致礼,回禀的人道:“是彭城县主、敦煌公和永安公的车队。”

秋姜握着那书帛,往车队的方向看了一眼,朗声道:“代我告知贵人,若器物辎重过重、车轮碾压入土过深,容易招致盗匪。兰阴毗邻安阳县,安阳县富庶,届时什么珍奇宝物购买不得?若是此刻舍弃宝物,轻装上行,不但安全,也得了便利。”

车队相堵,四野寂静,秋姜却落得清净安然,换了书卷转看《战国策》。这竹简较之书帛沉重,入手颇有分量,却让她更为喜爱。

那边,听了下人回禀,彭城县主虽知是忠告,却不以为然。元晔在所在牛车内抚琴,对外面的情况仿佛一概不问。一曲终,身侧敦煌公元俊鼓掌笑道:“李郎精于音律,此等妙曲,俊未尝听闻。”

“邸下严重。”元晔安静垂首。

元俊笑着撩起帘子,望出去,却只窥见轻纱后朦胧的身影——携着书卷的女郎,背脊挺直,半晌,道:“这小姑也太过小心了。”

这时,队伍里有一个女郎嗤笑道:“阿诺听闻,谢氏三娘孤勇果敢,是我鲜卑女郎的佼佼者,不若这般胆小如鼠?遑论兰阴乃河南王辖区,政治清明,平日并无贼寇,纵使有贼来袭,区区数众,不足为虑。诸君有僮仆千百,皆是骁勇之辈,何惧贼人?”

下面人纷纷响应。

元梓桐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回头却见自家兄长眼中有些笑意,疑惑道:“阿兄以为,长孙氏所言有误?”

元修笑得文雅:“此小姑颇有见地。”

元梓桐一怔:“阿兄觉得,我们应该舍弃辎重器物?”

元修微微摇头:“虽然言之有理,却并非一定有贼来袭。我们已经离城百里,此刻放下物资,实在太过麻烦。”遂放下五色垂帘,对外施命道,“起步吧。”

见自己的意见并没有被采纳,秋姜也只是一笑置之,吩咐下去,继续启程。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她又让车队停下休憩,刻意与前面车队保持了一段距离。用膳的时候,招安过来给她行了个礼。

秋姜端着碗脍鱼莼羹,轻轻吹了吹,笑道:“子曰‘食不言,寝不语’,郎君出身贵重,也算勤读诗书,难道不知这个道理?”

招安道:“草鄙之人,不过受雇于人,女郎抬举了。”

秋姜见他神态谦和,不骄不躁,倒比初见时少了几分意气,多了几分沉稳,心中赞赏,当下放了羹汤,笑道:“三娘与你说笑的,有话便说吧。”

招安躬身道:“有侯来报,东方六百里外出现贼寇,约莫有五百余众。”

侯,今名侦探或间谍。在这个时候,郡望高门乃至佛寺沙门大多置备私兵,小的家族几百人,像谢氏、王氏这样的大家族,一个支脉便有上百至上千人,“侯”也是必备的兵种。

秋姜脸色不变:“我知道了,你去只会僮仆婢子,有序往西而行,退避至西面的山麓丛林内,选林草最茂盛之地躲藏。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动。”

“谨诺。”招安退下。

因为来的时候带的器物少,僮仆婢子又大多是轻装上阵,他们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藏到了西边的丛林里。这里草长莺飞,长些的灌木草叶几乎没过人的头顶,地上又大多是腐烂的草根树叶,道路泥泞,乱石随处可见,上面又是悬崖陡壁,光线昏暗,很难行走。虽然这个时候马匹不多,但马贼为了保持速度,骑的必然是马,没有意外是不会从这里过去的。

大约又等了半个时辰,远处才有阵阵蹄声由远及近。众人屏声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过了会儿,百余匹马绝尘而过,往东边去了。

秋姜虽然早有筹谋,也不由大松一口气。

全队整装重新上路,往前直走百里,视野里才望见狼藉一片的车队,车翻牛倒,僮仆四散,承载金银宝物的几辆车更是狼狈不堪,连车帷和垂帘都一并被人蛮力扯断了。

隔着几丈距离,秋姜令车队停下,在青鸾和锦书的搀扶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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