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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抓人
张二奶活了半辈子，也没有伸手和人要过东西，这次她也抹不开那个脸，往家走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家的儿子，鼻子发酸心中有气，等儿子到了跟前，二话不说几个巴掌就打了下去。
“你这败家的孩子，都要抱孙子的人，就不能让我和你爸省省心，你说你现在闹出这事，让我们两个老的哪里还有脸在村里呆下去？你就不能管住你的裤腰带，见个母的就迈不动腿吗？”张二奶这话骂的张树学低都抬不起来，只是一直的认错。
张二奶抹了把鼻涕，“走，现在到队上去，公安局的人在等着你，到时你咬死了不承认，捉奸捉双，没有按到炕上，打死了也不能承认，你要是承认了，这辈子就在里面蹲着吧。”
张树学心中一喜，慌乱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他就知道不管母亲怎么打骂他，最后都会为他想办法，“妈，是真的没事，我也不知道周军为啥就盯着我不放，我猜是看着咱们家小萍结婚收了彩礼，他就想弄点钱过去花。”
“你也少在这里跟我扯谎，眼下我也不跟你算帐，等这事完了再说。”张二奶哪里会相信儿子的话。
母子俩这样扯着往队上去的时候，李德带着儿子也从家里出来了，远远的就看着张二奶母子俩个，李德就放慢了步子，让后来的儿子和妻子都赶了上来。
“你老丈人这是回来了，眼下公安局的人也在等着他，一会儿和到了队上，咱们只在一旁看着，也不要多说。”李德最主要叮嘱的还是自家的女人，“你这脾气，别一句话你就跟炮仗一样的，到时被当枪使也不知道。”
王香还在气先前的事，也没有应声。
李德也不搭理她，这才带着一家往队上去，公安局的人是走着来的，这个时候外面又下着大雪，也没有惊动村里的人，李德一家到的时候，就见张树学大声的为自己辩解，董娟也不用做饭了，众人都挤在屋里。
“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周军那就是看到我家现在有三百多块钱，就想把这事推到我身上，那么我的人打牌，我还是看热闹的，他老婆又是个势力眼的，哪里会看得上我。”张树学弓着身子，就差跪下了。
“这事你在这里和我们说也没有用，现在周四的媳妇就在局子里，咱们得过去问话。”公安局的人站起身来，“天也不早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另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却道，“队长看着能不能给派个马车，现在这么晚，我们要真走回去，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行，我现在就去让人备马车。”赵胜天见也不能留下来用饭，到觉得便宜了张老头他们。
转身叫着自家的女人去让人套马车，李德一家三口也来了，赵胜天对着李德点点头，两人也算是老搭档，这一个点头一个眼神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张树学这事还真得去局子里了。
李德心口发闷，遇到这么个亲家，他虽然知道这张树学不务正业，可也没有想到他能闹腾出这样的事情来。
等进了屋的时候，王香扫了一眼，问向张二奶，“咋不见小萍？自己的爸出了这事她也不出面？”
语气不善，显然是带着怒气。
张二奶也知道自家出了丢人的事，只能陪着笑脸解释道，“那孩子正在家里哭着呢，她要过来我没有让，这才嫁人几天就遇到这事，还一直说着不回去了，也让公婆跟着丢脸，我就劝她说你公婆不是那不开明的人，这是你爸的事，再说怎么回事还不清楚，你公婆哪里会为难你，和你这孩子又没有关系。偏她就是个面子窄的，就是不肯听。”
王香被堵到半路，是后也不行是进了不行，眼神挖了张二奶好几次，就知道这老东西不是个好的，她到是会说，在这里抬举他们俩口子，这是帮着她孙女说话呢，想让他们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到是真会想。
董娟过来当和事老，挽着王香的胳膊往一旁去，“公安局的同志还在这，咱们有话过会在说。”
王香哼哼，“董娟，你也是个明事的，你说咋就遇到这事了。”
眼角都不扫张二奶一眼。
张二奶这么大的岁数，又被王香指桑骂槐的说着，脸都臊的红了起来，偏现在又走不开，只能硬挺的站在这里，心里也是把儿子骂了个遍，又见儿媳妇和孙女都没有来，心里也有气。
张二爷见事情不行，等送着儿子出去的时候，就偷偷要给公安局的人塞钱，结果十块钱又让人还了回去，当着众人的面张二爷也不敢再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跟着公安局的人坐着马车走了。
“行了，都回家吧。”赵胜天低伏作小的这么久也累了，见公安局的人都走了，腰板也直了起来。
“铁柱，送了你奶奶回去。”李德到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礼数，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张二奶陪笑道，“让你们担心了。”
家里出了这事，她也实在没有旁的心思。
赵胜天也在一旁对张二爷道，“你们也回去想想办法，看看咋把人抽出来吧。”
大手一挥，便自顾的进屋了。
王香现在是什么都不顾了，也没有打招呼，直接跟着董娟进了屋，到是李德又安慰了张二爷夫妻两句，又让儿子送了他们回去，这才进屋去。
张二爷一路默不作声，没有回家，直接往二春家去了，张二奶看着直叹气，“铁柱啊，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啊。”
李铁柱心善，要是平时听到这话早就心软了，可是他还记着早上张二奶说二春的事，所以听了这话也不开口，只低着头跟在张二奶的身旁，张二奶哪里看不明白，心里也是发闷，屋里面孙枝和张萍看到张二奶和李铁柱进了院子，两人也迎了出来。
“有什么事进屋说。”张二奶见着自家的儿媳妇，就先开了口，把孙枝的话堵在了嘴里。
第203章：指责
孙枝原本也没有什么想问的，她对这个男人是早就寒了心，这都要抱孙子的人还不知道检点，现在又弄出这丢人的事情来，亲生的父母都护着，她一个当儿媳妇的还有什么去闹腾的。
李铁柱原不想进去，可是见张二奶叫了他，这才没有办法的跟进了屋，屋里张萍坐在炕上，眼圈红红的，可见是一直在哭，张二奶进了屋之后，直接坐到了炕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安慰孙女。
“树学被带到公社上去了，这事现在在村里也解决不了，你爸去了你大爷那边，眼下只能看你大爷的了。”张二奶年岁大了，人长的又瘦，此时脸上没有和气的样子，脸色有些灰败，到像得了大病一样。
孙枝坐在炕上也不作声，更没有张罗着让李铁柱坐下，李铁柱就站在那，后悔刚刚没有拒绝就跟进来，到了这里也是站着尴尬。
正在这胡思乱想着，那边张二奶奶又自顾道，“折腾了一天，小萍也和铁柱回去吧，你这是新婚，总在婆家呆着也不好，刚在队上也遇到了你公公婆婆，看着他们也挺关心你的。”
言外之意回去了也不会给你气受。
这话是当着李铁柱的面点出来的，张二奶想着怎么想李铁柱为了面子，等到他爸妈那边真为难的时候也会站出来为孙女辩驳两句，张萍看透了奶奶的用意，心下却是苦笑，奶奶怕是要失望了，李铁柱要是真能那样的硬气，也不会娶了她，早就去娶二春了。
“奶，那我们就先回去，有事过去叫我一声。”张萍也不想让家里人这个时候还为她操心，反正模竖都是一刀，早晚都要面对。
张二奶见孙女懂事，越发的心疼起孙女来，“再大的事天也不会塌下来，回去吧。”
转身又叮嘱一旁站着的李铁柱两句，“铁柱啊，你是个好孩子，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等回了你家那边，要是你爸妈有啥微词，你帮着小萍说两句好话，你们两是两口子，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要互相扶持才对。”
李铁柱闷声的应下，张二奶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忍不住叹气，孙女向来要强，找了这样一个扶不起来的，可是要苦了一辈子，除非等着家里的老人没了，才能直起腰来过日子，不然也没有旁的办法，慢慢的熬吧。
没有了外人在场，张二奶才对着儿媳妇发起火来，“现在家里乱成这样，你还有空在那里生闲气，要是老四真不被放出来，你就一个人守着过吧。”
孙枝满腔的委屈，“妈，你也是个女人，要是换成我爸在外面有人，你心里会好受吗？这次也不是第一次，老四他是真的不在乎我们这个家，才敢在外乱面来，不然他就是有一点顾忌，也不会闹的公安局都来抓人。”
“行了，我也没空和你断这些官司，你爸在你大爷家，你也过去看看，现在家里出事就得送礼，咱们家也没有啥能拿得出手的，不是说有人来看姓李的带了东西吗？你现在过去，看看能不能先借来用用。”张二奶直接把事都推到了儿媳妇的身上。
孙枝憋着气，心里骂婆婆是个好不知羞的，面上却也不敢还口，还是听话的出了门往村西头去。
张家这边，张二爷到了之后，就坐在炕上抽烟，也不开口，不多时就弄的屋里都是烟，二春嫌弃呛人，直接就去了西屋，反正李颜宏在东屋，她到也不怕在西屋里有什么事。
“大哥，这些年我知道老四的事没少麻烦你，你就是不管老四也不能怨出你啥来，可到底老四是你的侄子，咱们都老了，将来不能动的那天，还不是都得指望着老四这一个男娃，现在老四被局子的人带走了，眼下队上也说不上话，除了你也没有旁人了。”张二爷动之以情的开了口，面上尽是苍老之态。
张老头却哼了哼，“老二，你也说过老四的事我不是管过一次两次，我看就是我管的太多了，老四才敢这样有恃无恐的想干啥就干啥。我就是个退伍的残兵，老四现在乱搞男女关系，我去了也说不上话，这是实质问题，和我的那些还不一样。”
说来说去，就是不同意帮忙。
张二爷心里升起无名的火来，“自家的侄子出事你不管，让村里的人咋看你？我也知道是前阵子老四媳妇做的事惹了你，可你一个当长辈的和孩子们治什么气？小萍结婚你也不来，你就是打算断了这门血亲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出事的时候，村里人要赶你们走的时候，小萍有没有嫌弃的和你们断关系？老四有没有不满的说一句？现在到了孩子们出事，你就能下得去眼狠下心不管？”
“你也少和我说那些，要比起嘴来，我说不过你，你这常年给人看事，嘴不厉害也看不明白。”张老头真生起气来，说的话也难听，“我出事又咋了？村里人赶我们出村子和你们又有啥关系？你们家的日子还不是好好的过着？有村里人赶了你们一起走了没有？你也别当我是傻子，要是村里人真看着咱们俩家是亲戚，哪能一点也不针对你们？可你看看有针对你们的不？老二，这些年我对你家啥样你心里也清楚，人得知足，不能没有良心。”
说到这，顿了顿，“也难怪孩子让你教成那个德行，四十好几的人，不务正业。”
“老四不管是啥得行，起码我还有个儿子，你呢？连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还整天的和谁都不对付，你就真没有求到别人的一天？”张二爷一听儿子被败，也火了，当时嗓门就提了起来，“我就问你，老四这次的事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以后他就没有你这个大爷，我也没有你这个大哥，咱们俩家就各过各的，老死不相往来。你可想好了，就二春一个丫头，等将来她一嫁人，你还不是一个人。”
第204章：断交
张二爷今天把话说的这么狠，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好话说尽了，就是不应下，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要是硬的也不行，那这样的关系那就真断了，也正好借机会脱了关系，省着日后再弄出什么事情来，想断还会被人指责。
张老头那是什么人，你敢和他来硬的，他敢和你拼命，眼下见弟弟求人不成，反而恼羞成怒，当场也来了脾气，“老二，你也不用拿我没有儿子的事来威胁我，我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的人，早就想过会不得好死，只是老天爷没有收我，还能让我回到老家和孙女颐养天年，我已经知足了，老天对我张跃进不薄。当年咱们家穷，眼看着你就要饿死，我不忍心，自己去充军换了五块大洋，才让咱们一家活下来，当年我也没有指望着你能记着这份恩情，毕竟咱们是亲人。”
有李颜宏在场，张老头也不怕丢人，说起这些原本该心酸，只是看向张二爷的目光反而越发的冰冷起来，“老二，你这人自私薄凉，你自己心里都清楚，可是这些年我一直也没有和你计较过，我就想着二春是你们养大的，不管你们对二春咋样，这份情我记一辈子。但是人不能不知足，该贪的时候贪，不该贪的时候就不能贪，命里一尺，难求一丈。这老话说的有理，老天爷早就为你安排好了一切，该啥样就啥样。孩子们小看不透，你这都要死的人还看不明白这点事吗？”
“今天你要和我断关系，旁的我也不多说，咱们这关系就断，以后咱们就是两个张家，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我死在这屋里没有人管，我也不会求你们一句。”张老头说的斩钉折铁，“你走吧。”
一翻话下来，说的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张二爷脸乍青乍红，人站了起来，胸口气的也高低起伏，“好，这说来说去在你眼里，我们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既然这样那也不用再多说，以后咱们就不再有关系。”
丢下话，张二爷扭身就走。
临走的时候还扫了李颜宏一眼，心里也有怨，看着关系闹成这样，却是一句也不劝，这人难怪会被下放下来，一点眼色也没有。
纵然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往外走的时候，张二爷还是心里忍不住的难受，出了院子遇到了儿媳妇，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家去了。
孙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句‘以后没这门亲戚’是什么意思，也不用再厚着脸皮去要东西，怎么能不高兴，直接就跟着公公后面回家去了。
张二爷一走，张老头脾气上来了火却没有发出去，坐在炕上就骂了起来，李颜宏劝了两句，没有把人劝住，反而让张老头的火气更大了，这才灰溜溜的摸着鼻子走了。
西屋里，二春听到关系断了，到是松了口气，直到听着爷爷骂人了，这才起身从西屋里出来，与李颜宏在外屋里走了个碰面，二春没有打算和他说话，李颜宏却拦住了她的路。
“你爷正在气头上，越劝他越气，还不如让他发泄出来，不然憋坏了对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二春更知道李颜宏这是没话找话说。
李颜宏见二春淡淡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二春，今天做饭辛苦你了，老周还夸你做的好吃呢，他那人嘴可叼着呢，能让他夸一句可不容易。”
二春被他拦下，又走不了，听了他的话只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旁的，又只静静的盯着你，李颜宏也没了话，张了几次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二春才又道，“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李颜宏干笑两声。
二春挑挑眉，没有再说话，绕开他进了屋，李颜宏回过头去，看着带上的东屋门，扯了扯嘴角，这丫头心肠还真是硬，说放就放，弄的现在他一个大老爷们都比不上他。
李颜宏心里滋味不好受，回了西屋头枕着胳膊发呆，东屋里也不知道二春说了什么，张老头的骂声没了，李颜宏莫名的就扯开了嘴角，他就知道二春是个能干的，总是几句话就能把事情摆平。
张二爷那边回到家之后把事情说了，张二奶也跟着骂了半响，一家人烦心着怎么解决儿子的事情，到也没有空再去多骂了。
只是张树学的事情，村里也传开了，两个张家断关系的事情也一起传了出来，村里的人自然是说张老头是个忘恩负义的，当初村里人赶他们孙俩的时候，张二爷家都没有怕被牵连，如今张树学一出事，他们家却马上和张二爷家断了关系。
二春家与村里不来往，村里人这样传也不知道，自然也不能为自己辩解怎么原因断决关系的，不过通过这事，村里人对张二爷家同情，到没有因为张树学的事而疏远他们家，反而越发的不喜欢张老头一家，甚至前些日子才安静下来赶他们出村的事情，就又被人掀了起来。
张树学被带走的次日，张二爷一家就坐上队上的马车去了公社那边，同去的还有赵胜天和李德两个人，也算是队上的代表，赵胜天是私下里收了张二爷家塞的十块钱，而李德则是因为对方是亲家，不得不出面。
李德是出面了，可李家那边王香却没有给张萍好脸色看，也不似前几日话多了，眼皮都不撩一下，张萍也是个能忍的，低扶做小不说，什么活都看在眼里，也不用说就能看到，还让王香真找不出毛病来。
李铁柱原本一直觉得这是张二爷家太自私，才受了这样的报应，心里也一直没有担心过，不过在家里呆了一天，看着母亲为难张萍，张萍又受着的样子，到是有些于心不忍了，等张萍不在的时候，在母亲的面前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