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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进城前我一定会将我最帅的一面展露出来的,否则就对不起我娘给我生的这张脸了。”
林凡笑呵呵的退到后面,没必要再与李靖瞎扯,他那句话说出来就是显示出女人不讲理时的那种姿态,这种情况下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唉···想不到一代战神也有女人腔的时候。
队伍继续前进,不过速度无法与之前相比,皑皑白雪没过战马半条腿,战马行进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有战马在前面开路,扫去了大部分雪,步兵在后面跟着相对就容易些了,地虽滑了些,不过他们步履依然坚定,以矛、剑作拐杖,防止摔滑。
山头看起来虽只在前面,这支军队走了小半天才抵达,又走了小半天才抵达山脚下,这时,那座在山头就能看到的城池才出现在眼前不远处。
终于抵达马邑了。
林凡麻利地卸掉身上的装束,露出那张英俊的脸,一脸好奇地欣赏这座北方孤城,城池看起来挺长的,大门并不多,就中间有一扇大城门,比长安差多了,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啊,这里的百姓能活得下去啊。
其实林凡不清楚,知足常乐这个道理,对于马邑的百姓而言,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选择接受,祖辈都在这里难道要迁徙?在哪里都是生活,生活···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岂不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生活环境不同罢了。
林凡在好奇心发作时,城门大开,从里面疾驰而出二十几道铁骑,铁骑迎面而来,李靖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大队人马继续前进,直到铁骑到了面前才停下。
铁骑中为首一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不大,三十六七,他一身铠甲,到了李靖面前翻身下马,躬身道:“李将军真乃神速也,比预期整整提前一天就抵达了。”
李靖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男子上马,中年男子上了马后,两人并排而行,有说有笑的闲聊前进,林凡很疑惑,他没见过这个将军,好奇地他凑到牛忠仁面前,低声问道:“此人是谁啊,与李将军那么熟络,应该也是一位大人物吧。”
牛忠仁一脸神气道:“此人乃张公瑾张将军,也是这次定襄道的副行军总管,此人可厉害着呢,这次陛下要灭******的决心还有他所上奏的缘故所在呢,在军中,除了李将军他就是老大。”
第十一章好计谋
“原来如此······”
林凡感慨一声,瞅了瞅依然一脸神气的牛忠仁,便臭骂道:“你神气什么啊,搞得自己就是副总管似的。”
牛忠仁不服气的挺起胸膛,道:“总有一天我会坐到那个位置的。”
“做梦吧。”
城门大开,三千兵马陆续进城,城外白雪皑皑,城内片雪不沾,干净得就像是没有下过雪一样,马邑的百姓还有一些士卒都在扫雪。
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林凡忽然觉得古诗所描述的一种场景并不适用,什么休管他人瓦上霜,各人自扫门前雪,现在这里的人们可都是互帮互助啊。
这句诗虽是比喻不要多管闲事,不过这种场景肯定有出现过,否则作者也不会有如此感慨···可很快,林凡就发现自己错了,这里的景象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
街道很干净,不过城里的容貌不怎么样,确切的说,风气不怎么样,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活力,此城虽有人居住,但与死城无异。
那些互相帮助扫雪的百姓,表面上看起来都有在帮助其他人扫雪,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人像是被逼来扫雪的,没有多少积极性,每个人只会埋着头扫雪,与周边人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好像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人与人之间好像有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没有交流,没有感情,仿佛后世一些电影里的行尸走肉,只有肉体没有灵魂···这种现象在长安是看不到的,在长安你会看到百姓们笑呵呵的脸,哪怕两人不认识,但在一起干活后很快就能熟络,这种现象在马邑并看不到。
与牛忠仁以及一些知道内幕的将士沟通完,林凡才知道其中的缘由,原来,马邑还有这样一个过去······
如今的马邑与往日乃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以前马邑被颉利所管控的时候,百姓整天都处在焦虑中度过,他们最怕出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生怕一出门就被突厥贼兵抓去当作向大唐示威的试验品。
很多人走在路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抓去的,有时还在与同伴聊天突然从一个小巷里窜出几个贼兵把你绑住,然后这就成为他最后一次的逛街,他的家属不是在荒野就是在街头小巷看到遗体,他们的死状很难看,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也是可怜的,因为他们成为颉利的试验品,颉利想向李老大示威,逞能,故意杀他的子民让他看,颉利想···气死李老大。
颉利并没有气死李老大,却害惨了别人,只可怜那些被当做试验品的死者家属,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眼前痛苦惨死,想报仇?只能再去送死,他们唯一做的就是紧闭家门不出门,等到米缸见底了才在夜深人静的寒冷夜晚偷偷跑到米店或者菜地弄一大堆粮食回来,然后继续闭门不出,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非要出门也都是男人出门,女人一旦出门被抓去免不了在荒野或者小巷中被几个或者十几个突厥贼兵蹂躏的下场,他们虽没有在最后杀死她们,可这些被蹂躏的女人已无颜面再活世上,多数人都选择了自杀,马邑的阴河里就有不少巾帼的亡魂。
他们专门抓汉人下手,从来不会动同是突厥血脉的突厥人下手,因为只有对汉人下手李老大才会震惊,才会愤怒,要李老大动怒,这是颉利所要达到的目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没有等到李老大服软的消息只等到李老大要毁灭他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他更加疯狂了,杀人的次数逐渐增多,由最初的七八天一次变为两三天一次,有时街上找不到汉人就强行闯进百姓家里夺男丁,强奸女性,不管老少只要喜欢就随意折腾——颉利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以杀人缓解下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担忧,他一个小小******头目对于惶惶皇威也是心有余悸。
在颉利的屠杀下,马邑一度成为死城,诺大的城市,近百万人口,可街上的行人屈指可数,大部分是突厥人,汉人都躲在窗台下瑟瑟发抖的注意周边情况。
夜晚的马邑更加的寂静,仅有的几家妓楼通宵达旦不是为唐人所开,仅仅只是为突厥贼兵所服务的,而服务他们的女人多数都是抢来的唐人。
好在上天总算睁眼了,死城在柴绍的占领下才逐渐有了活力,贞观二年柴绍和薛万彻杀了梁师都占据了朔方,同时拯救了离朔方不是很远的马邑。
其实···柴绍和薛万彻之所以攻占朔方,就是因为马邑的惨状,朔方也有惨状但没有马邑这么严重,因为马邑直接是由颉利的亲信直接掌控的,梁师都虽依附颉利但终究不是真正属于******,他只是靠颉利的武力支撑自己的割据地罢了。
历史上并未言明原因,也未载入史册,因为这是一种耻辱实在开不了口,只说柴绍和薛万彻占了朔方,表面上是除割据势力梁师都,实际上是被颉利所逼,否则梁师都早已占据朔方那么多年,早不去清除,偏偏这个时候去清除,灭梁师都这个借口是很合适的,真相也就没必要再说出口。
史书上经常以偏概全说颉利侵扰北方,这种说法比较模糊,具体怎么侵扰并未说明,未亲身经历这个朝代的人并不知,这种事永远埋藏在历史尘埃中······
如今经过一年多的休整,马邑的面貌有所恢复,但整体已远不如其最繁华的时候,走在其中,很难感觉到丝丝生气,活力已不如当初。
越往城里走,就到了一个比较杂乱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些破败,有些混乱,似乎是一片无人管制的区域。
看到这片区域,林凡就很失望,本以为马邑城只是一座毫无生气的死城,至少刚才进城路上一路所见,这座城池看起来确实毫无活力,可眼前所见的不只很有活力,而且还给人一种威压感。
周围的景象散发的是颓废的气息,可这些人看起来就很有活力,这种活力不是春机勃然的那种活力,而是一种令人感到危险的活力。
若不是他们的手中都持有一把矛或者腰间别着一把剑,林凡都觉得他们只是平民,若这里如今不是唐军所管控的马邑,林凡很容易会产生进入某个暴力组织的贼窝了的错觉,就好像后世那些欧美电影里那样的无人区一样,混乱而充满暴力,走在这里面都感觉背脊凉飕飕的,背后若有人给你开一枪你都不知道,在这里是怎么死的也不知,危险的所在啊···唉,电影看多了。
这些人虽持着矛剑,可很懒散,一个个跟土鳖似的,邋里邋遢的穿着脏脏兮兮的破衣,松松垮垮的披着不成样的外衫,这让他的不安全感更加加强了。
不愧是兄弟,牛忠仁看出林凡脸上的忧虑,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守护的士兵只是府兵,通常不用于作战,作战的精锐不会在这里出现的,就像我们这些士兵都是用于作战的,所以你还是放心吧,马邑有我们在那是绝对的安全,这个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走过两条街,林凡感叹,北方的城池并不是南方大城池可以比拟的,周围虽然各种设施都有不过档次上就差了很多,有些妓楼的招牌歪歪扭扭的挂在旁边,在北风簌簌下寂寞的在那边飘摇,稍不慎就有掉下来的危险,招牌下的几个顽童并不觉得这个地方危险,几个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玩什么。
确如牛忠仁所说,马邑在经过颉利的暴力统治下已变了面貌,又经过一场突厥与唐军之间的对决,就更萧条了,才造就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就算经过一年来的休整,也很难恢复到往日欣欣向荣的模样。
战争不仅对环境有危害,对人危害其实更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可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脸,即便遇到熟人那种笑笑而过也只是皮笑肉不笑,以往可不是这样的。战争,已在他们的内心留下创伤,这些活着的人都或多或少都受到伤害,即便没有但看到颉利残暴的行为也会毛骨悚然,他们已养成内心的恐惧,每个人都保持高度的警惕,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再被抓去——柴绍和薛万彻的安民游说并没有令这些人转变心态,因为他们的内心真正的受到伤害了。
瞅着这些无精打采的人,林凡自心底怜生怜悯之心,心底对颉利的怨恨由最初的毫不关心也渐渐产生了恨意,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为什么就那么的残忍,林凡很想抓住颉利的衣领问问他,如果是你的家人遭受这样的暴虐你会接受吗?
颉利是不会再来了,牛忠仁说过有李靖将军的军队驻扎在这里,颉利想夺回这块城池就是妄想,城池层层维护,颉利如果不死上八万,十万的大军是不会抵达这里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处在危城之下林凡不觉得自己能睡得安稳······
林凡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了,如今不再住在野外的帐篷里,也无需风餐露宿了,吃得好,睡得好,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虽然听说了不少有关马邑的惨绝人寰的一面,虽然马邑如今没有多少活力,但这并不影响林凡的心情,相对行军路上的艰苦,吃好,睡好就是他最大的追求,所以,吃饱喝足后,他就躲进自己的房间闷头大睡,至于战争该怎么打,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
夜已深了,在一处院子的房间里,依然亮着灯,李靖和张公瑾两位大将围坐在一张木桌上,互相商讨着军情,桌子上有一张地图。
两人都在沉默着,两人都在盯着地图,李靖抚弄着他的长须眉头皱得很深,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我们的两万兵马无法全部出兵,你看看这里到定襄,路程虽并不是很远,但路难走,这么多的队伍前行有困难。”
张公瑾想了想问道:“那李公觉得该派多少人马过去?”
李靖沉默半晌,道:“我先带我所带来的三千兵马前行,你带一部分人后续慢慢跟上,负责粮草的运输。”
“这里无需人值守?”
李靖轻笑道:“我们这次是以卷铺盖的形式围剿颉利,他还能往回逃?不可能的,所有往北方的出路都被我们截了,他如何逃?这里留一点兵马在就行,其他的全部上战场。”
张公瑾微微点点头,目光盯着地图喃喃道:“按照我们最初的战略,分六路合击,算是把颉利尽可能逃窜的地方都给堵住了,除非他逃到蒙古投奔他国。”
“不可能。”
李靖指着******的腹地道:“徐世绩直奔******腹地,他会守在北边防止颉利外逃,沿黄河方向已被我们所堵,他更无处可逃······”
“怕就怕······”
李靖轻叹道:“徐世绩中途出现变故无法先颉利赶到腹地啊,饶是如此,颉利逃往北方,日后这只白眼狼想必还会回来报仇。”
“徐将军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张公瑾有些不确定道。
李靖往窗外瞟了一眼摇头道:“谁知道呢,天有不测风云,怕的就是这种天气会影响行军啊。”
“但愿那时天气不会这么差吧。”
李靖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飘雪,喃喃道:“此刻除了幽州都督卫孝节依然按兵不动镇守幽州外,其余四路兵马应该还在路上,柴绍那边得来消息,牛进达所率领的特种部队已与他们会和,想必其他路军也该会和了,如今···准备就绪,就看时机了。”
张公瑾问道:“那我们何时出征?”
李靖想了会道:“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元日,我们就在元日期间攻打定襄,颉利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在那个时候出战···传令下去,休整十日即刻出发,至于你们后续兵马可以延缓三天出征。”
“将军好计谋!”
第十二章暗黑高人
冬日的阳光洒在马邑里暖洋洋的,万物却没有多少生气,枯黄的小草无精打采的随风飘扬,好像想躲避这凛冽的寒风,可弱小的身躯再怎么躲闪都逃不过冷风的追杀。
林凡也很无精打采,一早起来听说十三天后就要出发时,他整个人就与小枯草一样毫无活力,苦啊,行军一个多月,只休息十来天就要得重新上路,想想行军的疾苦,林凡又在心里暗骂了老程一万遍,若不是他多嘴,自以为是,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便给陛下献什么缝补医救之术,如今自己也不会呆在这里受这种苦啊。
薛仁贵和牛忠仁最为高兴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上战场了,两人一早起来就笑呵呵的,锻炼时也是那般呵呵笑。
瞅着牛忠仁那张满面春风的笑脸,林凡就来气,要不是他多嘴老程老牛哪里知道,虽然这并不全是他的错,可这里也就可以拿他出气,不揍他揍谁······
牛忠仁莫名其妙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林凡,他不明白林凡为何大清早地跑过来揍自己一顿,身上倒不痛,就是莫名其妙啊,当听他一直抱怨若非他们几个他也不会有如今这么苦,牛忠仁就明白了,笑哈哈的挺着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迎上去,让林凡继续抽打,怎么舒服怎么打,只要能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就成。
林凡揉着手板着一张脸走了,这厮身子骨太硬了,刚上去捶打几拳手就有些不适,还是算了吧,只有这十来天快乐日子可过了,得好好找些事情做做。
可这军营里没有什么趣事可做,在周围逛了半圈,找不出什么可以做的事,都是些大老爷们,没什么好看的,跑到一座小阁楼里,想看看邻家有没有什么美女出门,只可惜还是失望而归,在这周边都是军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美女出入呢,美女基本都被颉利给吓得不敢出门了。
这种情况下,睡觉就是最好的享受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
林凡很想过长安那种歌舞升平的日子,可在军营里怎么可能呢,连午睡都睡不好,刚躺下去没多久就被屋外的歌声吵醒,他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唱这首歌,不应该教这些杀才这首歌,这下好了,这首《精忠报国》成为李靖激发士气的催发剂,他现在天天要求所有将士都唱这首歌,驻扎在马邑的一万七千多将士现在才刚刚开始学习。
睡不着只好赖在床上,等到吃晚饭的时间才慵懒的爬起来,看着那些还在苦练的士兵,林凡直叹息,好好的当什么兵呢,又苦又累又没有安全保障。只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些耐苦的士兵,国家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国家要繁荣发展首先得国家安全才行。
第二天的日子基本差不多,无所事事的林凡只有在军营里游荡,负着手悠闲地欣赏那些操练的队伍,自从见过特种兵的厉害后,李老大就下令全军按培养特种兵的方式操练军队,李靖也是见过特种兵的威猛,在那日比赛后,他当天就到左武卫参观了特种兵的训练方法,虽然目前马邑还没有那些训练设施,但步法站法等还是可以借鉴的。
所以,现在全军都按特种兵的训练方法操练。
林凡悠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