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经晚了!”天子的威严不容玷污,夜奴想要给众人树下威信,今日放了安宸烨,以后再有人挑衅怎么办?
安宸烨轻蔑一笑,带着寒冷与高傲,“夜奴,想杀我之前,你最好去问问天子。”
“这么点儿小事,根本无需惊扰天子。受死吧!安宸烨!”夜奴挥手示意那十二个人上前去杀安宸烨。
安宸烨双手负后,连长剑都未抽出,眸光一闪,看向了夜奴的身后。这份淡定让那十二个人愣了一下,他们并不认识安宸烨,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而且他们也习惯了对手竭力抵抗,从未见过这么一个安然等死之人,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不由得都转头看向了夜奴。
“住手!天子有令,请安宸烨进去。”低沉的声音从夜奴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其实不止是夜奴吓了一跳,众人也都吓了一跳,因为望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到了一位满面胡须的粗壮男子,他魁梧威猛,相貌凶猛,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判官,又像是一尊门神站在那里。
除了安宸烨,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而这人有个更让人惊吓的名字——夜煞。
夜奴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定下神,“夜煞,哥哥这心要被你吓出来了。你说什么?”
“天子要安宸烨进去。”夜煞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天——子?”夜奴不敢相信,天子可是从未管过这种小事儿啊。今日是怎么了?没有给这安宸烨发请柬,竟然要他进去,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夜煞,你听的清楚?是安宸烨?”
“天子说,既然没有请柬,他也敢来,让人欣赏。一定要见一见。”夜煞用那阴冷的目光盯着安宸烨。
安宸烨倒是一脸轻松,理也未理夜奴,就进入了九阙宫,夜煞跟在他身后,十二位黑衣人也回到了九阙宫里。
看到众位的羡慕眼神,夜奴翻了翻眼皮,阴阳怪气道:“你们也不用羡慕他,也许是天子想要亲自惩罚他一顿,毕竟几百年来,没人敢像他这样在九阙宫外撒野。”
叶念惜一听这话,陡然心惊,安宸烨这一进去,生死不定啊!又想起九阙宫大殿上的箭羽,万箭齐发,谁也躲不过去。立即道:“那你快带我们进去吧。”
“不急不急。”夜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天子说过,这一次只选一位继承人,也就是说众位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进入九阙宫。所以,请大家推选一位出来吧。”
这算什么?莫说是各国之间互不相让,就是一个国家的皇上皇子之间也是明争暗斗。既然来了,就是想要做天子继承人,谁肯退出?
“天子说了,月落之前,能够进入九阙宫的第一人,就是天子之位的继承者。至于众位用什么法子,就要各显其能了,即便是血染竹林,天子也不会怪罪。”夜奴这句话无异于一颗扔向众人,立即炸开了锅,这是要进行生死决斗啊,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是天子之位的继承者。
“叶念惜,你的掌中没有朱砂,不能与他们竞争,天子让老奴请你进去喝茶等候。”夜奴说着转身进了九阙宫。
叶念惜看了自己哥哥一样,叶启轩向她点了下头,示意她先进去,自己无事。既担心安宸烨,又不放心叶启轩,叶念惜跑到沈奕和骆寒面前,低声警告他们,“不许伤害我哥哥。”
“那要他们不伤害我们才行。”让沈奕放过叶启轩,试比登天。
可是骆寒轻松答应,“放心吧,我门两个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叶念惜知道他不会骗自己,放心进入九阙宫。
沈奕气的腮帮鼓鼓,“我说骆寒,你脑子进水了吧?重色轻友也不能这样坑我吧?此时不除掉叶启轩,何时除掉他?”
“叶启轩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你我手上。难道你以后想和叶念惜做敌人吗?”骆寒低声问沈奕。
沈奕本来就是看热闹的主儿,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自己也并未想过夺得天子之位,所以懒得费劲儿与他们打斗,“骆寒,要不咱们躲一边儿?”
“正有此意。”骆寒的心思与沈奕一样,只是看看形势而已,天子之位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
众人拔剑相向之际,骆寒和沈奕同时选择了退出,“我们对天子之位没有兴趣,先行告辞。”
“想走?哪儿有那么容易?只怕是等我们打的你死我活没有反抗之力时,你们渔翁获利吧?两位皇上应该是咱们这里面武功最高的,你们不想做天子?纯属笑话!”寮国皇上到底是上了岁数,想事情复杂而周全。
骆寒和沈奕只能说:您老人家想多了。可是人家说的很有道理,旁人都相信了,围着不让两人走,沈奕苦笑:“你们还真是不怕对手多啊?”
骆寒问道:“要怎样才能让我们走?”
“剁下你们带着朱砂的那只手,就可以离开!”寮国皇上霸气侧漏。
既然逼着要打架,那就开打吧?望着迎上来的寮国诸位皇子,骆寒和沈奕只能招架起来。众人混战一团,紫竹林里顿时杀气腾腾……
再说叶念惜进了九阙宫,就开始东张西望寻找安宸烨,一直到了大殿之上,也没有见到他,由夜奴领着到了座位上,“念惜公主请在此等候吧。”
随着夜奴的退下,大殿上只剩下了叶念惜一人。坐在寂静无声的冷清大殿里,叶念惜十分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四周墙壁上的箭眼儿,就心惊肉跳,生怕它们忽然飞出来,自己就成了筛子,连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于是叶念惜站了起来,四处走动着,一直到了龙案前,这里是个还算安全的地方,不过这一次,龙案上什么都没有。叶念惜惦记着安宸烨,便装作无意的样子挪步向那夜奴离去的方向走去。
大殿侧面是一条长廊,栏杆柱子都是纯金打造,甚至连地面都是黄金铺成,比那玄国西王府更加气派辉煌。叶念惜露出一脸好奇,很随意的向前走去。
之所以装作这幅样子,是因为她坚信自己的一举一动定然有人盯着,试想,天子那样的人物,怎能放心将他一个小女子单独留在大殿上呢?
果然,叶念惜走出几步后,夜奴出现在面前,他的目光透着细长眼睛扫过来,有些不善,“叶念惜,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随便走走,走走而已。”叶念惜讪讪而笑。
“回去,老实坐着。”夜奴发话,丝毫不客气。
这奴才真的很嚣张,叶念惜好歹也是个公主,怎能由他大呼小叫?“安宸烨呢?”
“问这做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打听。”夜奴领着叶念惜往大殿走。
“安宸烨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安危我自然要担心。你们天子也真没有礼数,既然邀请我来,就不该让我等候这么久。难道我的时间就不宝贵吗?”叶念惜十分不满。
夜奴立即恼了,“你敢说天子的坏话?真是反了!”
“你虽然是天子的奴才,可毕竟也是奴才,而我是车璃国的公主,紫胤国的皇后,你见了我即便是不请安下跪,也该着有个奴才的姿态,说话规矩些。而你嚣张跋扈,将我毫不放在眼里,这若是你家主人教你的,我只能说你家主人毫无教养,根本不配做天子,让九州臣服。若不是你家主人教的,那你可是败坏了你家主人的名声。”叶念惜伶牙俐齿,说的夜奴脸上一青一白的。
“念惜公主果然好胆识,这奴才是被我惯坏了。”带着银色面具的天子施施然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是安宸烨,叶念惜看了他一眼,见他微微点头,示意无事。
第431章 天子之约(三)
几个人到了大殿上,叶念惜坐回原来位置,安宸烨挨着她坐下。天子高高在上,让夜奴自行退下,到后面去领十耳光,警告他以后不可放肆。
叶念惜轻声问安宸烨,“天子为难你了吗?”
“放心吧,我无事。”安宸烨习惯性的拍了拍叶念惜的手背。
天子并没有计较叶念惜私自离开大殿的行为,坐在龙椅上悠闲自得,“你们说,外面那些人,谁能进入九阙宫?”
“无论是谁,进来都是个死,我只盼着不是叶启轩就好。”安宸烨说道。
进来的人会死?叶念惜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安宸烨似乎知道的东西不少。难道方才天子召见他说了什么?
天子又问:“叶念惜,你呢?”
“我只想知道天子如何让轩辕谂起死回生。”如果是用旁人的性命来换轩辕谂活命,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在安宸烨面前,天子并不忌讳这个话题,“像安宸烨这样,借尸还魂。所以,我要借个尸体才行。”
“那尸体就是最终进入九阙宫的人?”叶念惜不明白天子为何这样做!
“是啊,轩辕谂并非普通人,若是将他的魂魄落在普通人身上,以他的脾气怎能忍受?所以,我也是为了他着想。”天子说的仿佛是有道理。
叶念惜又问道:“借尸还魂?天子也有这本事?”
“你以为只有骆子无行吗?借尸还魂是我文家秘而不传的本事,没想到被那骆子无学到了,幸好他没有乱用,也算是对得起天下芸芸众生。”天子心情不错,话也多起来。
骆子无是蓬莱道长的俗家名字,天子直呼其名,似乎并未将他放在心上。想来着天子的本事不比蓬莱道长小,他或许真能将轩辕谂起死回生。
可是用他人的尸体,这事儿想起来总觉得十分别扭,外面那些人无论是谁的尸体,都让叶念惜无法将他与轩辕谂起来。
叶启轩自然不必说,那是她亲哥哥,总不能天天望着一张亲哥哥的容颜谈情说爱吧?至于沈奕,叶念惜与他太熟悉,熟悉的就像是左手与右手,怎么看着都没有爱意。
其他的男子就是寮国和玄国的诸位皇子,这都是叶念惜认识的人,更加难以接受。
唯一能接受的,便是骆寒,他本来就有着一张和轩辕谂一模一样的脸,如果再有了轩辕谂的魂魄,那么一切都十分的合理,只是,杀死骆寒,叶念惜于心不忍。她对他已经有了眷恋……
“为何不能像安宸烨这样,找个已经死了的尸体呢?偏偏要去夺了旁人的性命,我想轩辕谂若是复活了,也会心中不安。”叶念惜问道。
“轩辕谂会不安?是你不想一会儿进来之人死吧?叶念惜,现在不是你大发善心的时候!轩辕谂的死活就在你手中。”天子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叶念惜的心里一团糟,这是决定轩辕谂生死的时刻,而她没了主意。到底要怎样做?世上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想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么快就决斗完了?”面具后的眼睛转了一下,抬起来看向大殿门口。
叶念惜和安宸烨同时看过去,大殿上跑进来一人,他身上有血,可是刚进来便被后面的人给揪住了衣衫,推到一边,接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互相拉扯争斗,都想着第一个跑到天子面前。
这些人踉踉跄跄像是喝醉了酒,刚到大殿上就抱成了一团,互相牵扯,谩骂着,声音充斥在大殿之上,方才还冷清的大殿立即热闹起来。
夜奴立即跑了过来,“大胆,九阙宫中岂容尔等放肆?”
“退下!”天子发话,夜奴急忙退出了大殿。
叶念惜将这些打在一团的人看了个遍,没有沈奕和骆寒,而自己的哥哥叶启轩撕扯着安卫冥,安卫冥抓着骆琦,骆琦又抓着寮国皇上,总之是一个缠一个,谁也不闲着。而他们的兵器都没有了,想要杀死对方也是难事。
安宸烨一个飞身到了那群人之间,伸手将叶启轩拉了出来,“皇上,你怎么了?”
叶启轩双眼迷离,神志不清,“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做天子!我要第一个进入九阙宫。”
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九阙宫中,是中了什么**之术?安宸烨伸手捧住了叶启轩的头,让他直视自己,“看一看,我是安宸烨,旁边那是叶念惜,这里就是九阙宫里。”
叶启轩显然没有清醒,“九阙宫?你骗谁呢?你瞧,天上的月亮多圆多亮啊。”
这是怎么了?叶念惜和安宸烨看向其余的人,个个都是和叶启轩一样,仿佛中了魔咒,陷入了迷糊状态之中。
以为这是天子的法术,可是天子看过来的眼神也是纳闷与惊讶,似乎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了。
安宸烨又晃了晃叶启轩,希望他清醒一些,可是叶启轩伸手抓住安宸烨,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竞争者,不肯放过。
安宸烨只有点了他的穴道,这才让他安生的靠在椅子上。而那大殿中央吵闹的众位仍然在争斗之中。那就不是安宸烨的管辖范围了,他转眼看向天子,意思是您老人家的地盘,您做主!
天子没有做声,他看着众人,就像是看着一场戏剧表演,袖手旁观。
叶念惜照顾自己的哥哥,一转眼看到又有两个人进入了大殿,正是沈奕和骆寒,他们两位看上去正常极了,一个带着邪魅的笑容,一个冷若冰霜,闲庭信步走了上前。
“这是你们两位的杰作吧?”不愧是天子,很快看出了玄机。
沈奕和骆寒绕过打斗的众人,站在了天子面前,“不过是用了些迷药而已,过会儿就好了。”
这迷药非同寻常,可以让人短暂的陷入情绪之中,中了迷药的人脑海里一直是之前的景象,所以他们即便是进入了九阙宫,也会以为在外面竹林里。
“唉,真是吵闹的麻烦。”骆寒叹了一声,从怀里取出水袋来,冲着众人洒了过去,水花散开,落在众人脸颊上,他们瞬间清醒了过来。
骆寒将水袋递给叶念惜,“取些水洒到他鼻间就好了。”
叶念惜按照他的话做,叶启轩果然清醒了。他只记得中了迷药之前在竹林里打斗,至于怎么进来的,一概不知。
等众人看清楚是九阙宫里,高高在上的是天子时,立即安静了下来,不敢造次。
天子的声音越加清冷,“沈奕,骆寒,是你们两个引他们进来的吧?你们破坏了我的规矩,该如何惩治?”
“正所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都坏了规矩,天子大度,不予计较才是。”沈奕笑嘻嘻而言。
天子冷笑:“可惜,在我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法不责众这个词语,安宸烨,你带叶念惜过来。”
众人都不解他为何忽然叫安宸烨和叶念惜上前。叶念惜也是一头雾水,任由安宸烨拉着自己上前。
“破坏规矩者,都要死!”天子伸手去按龙案上的机关。
叶念惜大骇,此时才知道天子这是要万箭齐发,要了这些人的命。“不要!”上前想要阻止。
有一只手比叶念惜更快,他在天子的手距离机关还有一公分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天子,你要惹起九州众怒吗?”安宸烨低声问道。
“放开!”天子呵斥。
“我不会放!”安宸烨反而将天子的手拖着离开了机关。
“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子想要甩开安宸烨,却被他死死抓着,就是不放。
叶念惜急忙冲着众人喊道,“快过来啊!”
沈奕和骆寒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跳到天子身旁,其余众人也忙不失迭跑了过来。
“放肆!”天子大怒,另一只手狠狠打向安宸烨。
这是扇向脸颊的一巴掌,安宸烨绝对能够避开,可是他没有躲闪,硬是挨了这一巴掌,力道很大,他飞出去一丈远,摔到地上。那白皙的脸颊顿时留下五指印儿,红肿起来,而他的嘴角流出血迹。
天子的手在空中停滞着,忘记了收回来,他惊愕的望着安宸烨,“你,你……”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叶念惜急忙去扶安宸烨起来,用锦帕帮他擦拭嘴角血迹。她看到安宸烨看向天子的眼神有怨恨,有痛苦,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怔,安宸烨有些不对劲儿。
安宸烨站稳当后,轻轻开口,“我就知道你的心是冷的。只是杀这么多人,不会做噩梦吗?”转身出了九阙宫。
天子的身子震了一下,望着安宸烨的身影离开大殿,没有挽留他,转眼看到围在自己身旁的众人,“今夜没有圆月,而你们没有决出胜负,天子之位无法相传。诸位请回吧,叶念惜留下,我有话与你说。”
众人哪里甘心白来这么一趟,有人问道:“天子难道不要继承人了吗?”
“当然要,这世上最后一位掌中有朱砂的人,就是我的继承人,下一任天子。诸位,请回吧。”天子流露出疲倦之色,众人知趣儿的离开了。
第432章 天子之约(四)
“叶念惜,你过来。”天子起身,带着叶念惜去了大殿后面。穿过长廊,进入了一间不大的屋子里。
随着天子将烛火点亮,叶念惜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样子。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房间,地上有一张矮桌,桌上一盘棋,尚未下完,两旁是软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便是天子约见众人的房间,叶念惜有幸第一次来到了这里。她坐在软垫上,“这盘棋,是天子与安宸烨下的吗?”
“正是。你瞧着谁能赢?”天子已经温和下来,他没有必要对一个弱女子发威。
叶念惜仔细盯着棋盘看了一下,果然是李瑾瑜的风格,以防守为主,兼具攻击,表面看来毫无危害,其实已经将局势布置的严密无缝,只等着时机成熟,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