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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若眸光一冷,厉声叫:“谁叫你打开的?就算你不怕枯骨,也不可以随意惊扰别人的亡灵!”
他大步走过去,要将棺盖复位,沈千寻欲要辩解,目光落在那枯骨之上,眼却又直了!
这回不光眼直,连呼吸也骤停,浑身僵硬,竟是动也不能动一下,真似变成了僵尸一般!
刚刚还穿着紫色绸袍有着血肉饱满头颅的枯骨,现在竟然变了个样,那逼真的头颅没了,那紫色绸袍也消失不见。
现在的白玉棺里,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具白骨,头骨上的两只大黑洞正无语的与她对视,那嘴大张,似在无声的嘲笑着她。
沈千寻彻底傻掉了。
这是她用再牛逼的科学也解释不了的诡异现象。
她咽了口唾液,看着龙天若,一字一顿的问:“你是人是鬼?”
龙天若白了她一眼,大手一伸,将她揪了出去。
假山旁,碧湖边,阳光灿烂如金的照在脸上,暖风轻拂,带来花香阵阵。
沈千寻知道自己又重回人间。
可是,刚刚那一幕,却还在眼前不断流转。
“你到底是人是鬼?”她冷冷的盯住龙天若看。
“你脑子抽风啊?”龙天若嗤之以鼻。
“你把那衣服和真人头变到哪里去了?”
“你发梦?”
“刚刚在墓室里笑的人,是你对吧?”
“你出现幻觉了吧?”
“你们娘亲是不是只生了你们两个?”
“你欠揍!”龙天若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对着示威似的挥舞着拳头,苏紫嫣一看,立时乐得眉开眼笑。
“若哥哥,快揍她!沈千寻,你该不是得了失心疯?若哥哥一直跟我待在上面,什么时候跑到假山里了?我看你啊,不光把王府弄得一团乱,还想装神弄鬼哎!真是好过份!”
沈千寻脑中一片混乱。
混乱的她理智全失,她赖在假山边,死活不肯走,非要去查找什么真相,然后,就悲催了!
她被龙天若挟在怀中,对着pp,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通!
苏紫嫣在一边摇旗呐喊,快活得像只老鼠,完全不是刚才那哭哭啼啼的可怜样。
沈千寻叹口气,这姑娘还真够没心没肺的!
不过,她好像比人家更加没心没肺。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点了穴,照着pp左右开弓,这简直是比打脸更令人耻辱难忍,可她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甚至都忘了开骂,她的全部意识都集中在一个问题上。
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龙天若是不是一只鬼?
这个议题非常严肃。
她之前是个无神论者,法医如果还相信这世间有鬼,这工作真心没法做了!
可是,如果没有鬼,自己怎么就稀奇古怪的到了这个世界?
所以,龙天若很有可能是一只鬼!
回了相府,她仍然在这个严肃的议题上纠结徘徊。
相府此时已经炸了锅。
太子偷盗龙袍,密谋篡位,这样大的罪名压得相关人等哭爹叫娘,而沈千碧这个已与太子行过周公之礼,一天到晚往太子府跑,到哪儿都摆足太子妃架子的太子正妻,自然难以幸免。
太子被下令幽闭地宫,太子妃自然也得夫唱妇随,一大早,御林军便来相府拿人,没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沈庆和龙云雁拿了一大把银票出来,才换得半柱香的话别时间。
“我的儿啊!”龙云雁知道此番在劫难逃,再也不装不端了,抱着自家女儿哭得涕泪横流,阮氏沈庆站在一旁,也是又哭又嚎,而娇滴滴的沈千碧,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哭晕数次。
整个相府,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
沈千寻对这事儿兴趣不大,她还一心研究龙天若是人是鬼的问题,见到人多挡道,便漫不经心的避了过去。
不想龙云雁一见到她,立时像只母狼一般跃了出来,冲着她又是龇牙,又是咧嘴,奋不顾身的往她的身上扑。
沈千寻三两下将她踹开了。
“父亲,你的姨娘疯了,你也不管管吗?”从梦游状态惊醒的沈千寻十分不悦,很自然的做起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
“一个庶女,不知廉耻,有眼无珠,上赶着攀附谋逆之徒,甚至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拿身体倒贴,这当娘的不好生管着,反而推波助澜,现下出了事,又跟疯狗似的到处咬人,我们相府的脸都快被你们丢尽了!还有脸在这里哭!”
她这一番话,句句打在痛处,龙云雁气得快要吐血,沈庆和阮氏见状忙出语声援:“千寻,这可是你的妹妹!都是一家人,你不帮着说一句话倒也罢了,怎么还要出言嘲讽?”
“祖母和父亲是老糊涂了吗?”沈千寻面色冷厉,声声如刀:“她是谁的人?那人又是因何犯事?祖母和父亲要为她说话,就是要为那人说话,这么说来,祖母和父亲,是同情那人?那是不是可以说,你们也有谋逆之心?”
这话一砸下来,沈庆和阮氏齐齐噤声,谋逆啊,这可是灭门大罪!
沈千寻懒得再听龙云雁嚎叫,她本来不想来看热闹的,现下她硬把她拉住了,那么,就别怪她心肠硬!
她转头面向御林军首领,恭敬道:“大人,相府的不贞不节之女,给你们添麻烦了!各位公务繁忙,我们相府也不敢耽误,还请各位快些将她带走吧!若是误了时辰,皇上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那首领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停留?当即把沈千碧一扯,拉上了囚笼,马鞭一甩,扬长而去,只留下龙云雁在黄烟滚滚里哭断肝肠。
沈千寻耸耸肩,转身回烟云阁。
在烟云阁门口,她遇到了五姨娘。
沈千寻浅笑以对:“姨娘早上好!”
沈千碧身上的淫羊藿草汁,便是五姨娘的杰作,这个女人自毁容后,已彻底为她所用。
“好啊千寻!”五姨娘面容愉悦,“今儿一早,我就听到喜鹊在枝头喳喳叫,不曾想,竟真有喜事发生。”
“与姨娘同喜!”沈千寻回,“只可惜,只是损折一个庶女,若是庶女的娘亲也一并去了,对姨娘来说,才是真正的大喜!”
“对你来说,不也是吗?”五姨娘轻笑回。
“千寻与姨娘的心情,自然是一样的!只是,”沈千寻不动声色的抛出了肥美的诱饵,“千寻年已十六,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只求为我娘出气就好,别的,倒真心懒得要!”
五姨娘十分兴奋的吞下这枚诱饵,媚笑道:“瞧千寻说的,就算是别人家的人,也得有娘家撑腰,日子才好过不是?若是姨娘我得了好,自然忘不了千寻的!”
“也是!”沈千寻点头,“只是,前路漫漫,姨娘和我,还得勤加努力,才能心想事成!”
“是!”五姨娘陡然压低了声音,“姨娘此番来,就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同你说!”
一
第43章 :大公子回府,嫡长姐送惊喜
“这儿多有不便,姨娘进去说话!”沈千寻客气相邀。
五姨娘却拍着脑袋笑起来:“我倒也想进去说话,可是,今儿个有些古怪,你这院子啊,栽了这些花草树木,倒跟迷魂阵似的,我穿来绕去,最后竟还回了原处,你说怪不怪?”
“竟有这等事?”沈千寻愕然抬头,正好见木槿走了过来,恭敬道:“沈姑娘回来了!新栽的林木,道儿不好走,小的给姑娘引路吧!”
他在后面走,沈千寻和五姨娘在后面跟着,很轻松的便进了内院,五姨娘啧啧称奇:“这可怪了!我刚才进了好多次,就是进不来!”
八妹在一旁翻白眼,想说什么话,被木槿瞅了一眼,又活生生的憋住了。
沈千寻情知有异,便让五姨娘先坐着,把木槿和八妹叫到了另一个房间。
“哎呀妈呀憋死了!”八妹巴啦巴啦的说开了,“姐姐,这家伙会妖术!他栽了满院子的花草树木,我连出都出不去了!”
“啊?”沈千寻看向木槿,问:“到底怎么回事?”
“回沈姑娘,这并非妖术!”木槿沉静答:“这院中苗木所植之位,暗含九宫八卦,便是一等一的高手,若不得法,也未必能冲得进来,至于那些疯狗野猫什么的,更不在话下!主子说了,沈姑娘憔悴无神,定是被些聒躁的猫啊狗啊的烦的,有了这些苗木,只管安心待在房里睡觉就好!”
沈千寻愣住,好半天没有说话,眸间却缓缓浮起了雾,心头又甜又暖,喉间却微微发哽,她动了动嘴,想说谢谢,终是没把这两个字吐出来。
这样贴心的照应,说谢这个字,反而亵渎了这份情意。
良久,她开口:“我了解了!”
木槿点头:“我这里画了一张图,出去时该走哪些方位,全都标注在里面了,你们用心记牢,免得把自己也圈在里面出不来了!”
“我看看!”八妹忙不迭的接了过去,沈千寻扫了一眼,便已记清位置,冲木槿点头:“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今天便回去复命了!”木槿说。
沈千寻点头:“我送你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院中,沈千寻在前面带路,走得倒是分毫不差,木槿叹道:“沈姑娘真是聪明!当年主子建了白云馆,我在里面整整迷糊了十多天。”
沈千寻淡然一笑,说:“倒也不是我聪明,只是记性好一些罢了!”
两人很快便出了小院,木槿拱手告别,沈千寻怔忡一会儿,终于艰难开口:“请你转告云王殿下,得了空,我……我去瞧他!”
“小的记下了!”木槿微微一笑,快步离开。
沈千寻靠在门框上发了一会儿呆。
微风拂动宽大的袖口,软滑的布料飘飘荡荡,触到手腕,有种惬意的痒,让她疑心自己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心中有着模糊的欢喜,混沌的甜蜜,正魂不守舍间,忽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却是龙云雁疯子一般扑将过来。
难得有这么好的心境,沈千寻可不想被她破坏,她腰一拧,健步如飞的奔回烟云阁,龙云雁在后面猛追,可追来追去,却始终只是在原地打转,她发起狠来,对着新植的苗木又踢又踹。
沈千寻皱眉:“八妹,这疯狗老是不走,你去撵一下!”
八妹嘿嘿笑,支着两只膀子窜了出去,很快,龙云雁的咆哮声便消失了。
“你这儿还真是好!”五姨娘十分艳羡,“千寻,你这是有贵人相助啊!都说你跟白云馆的云王殿下私交甚笃,可真有此事?”
沈千寻淡然一笑,转移话题:“姨娘刚才说,有要紧的事要与我说?”
“是!是!”五姨娘亦是善于察颜观色之人,知她不想说,也就不再往下问,只将身子前倾,本来就暗沉的声音,又刻意的压低了几分。
“千寻,我得到消息,沈千秋要回来了!”
沈千寻瞳孔微微一缩。
沈千秋是龙云雁之子,与沈千寻同岁,只是小了月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是龙云雁这个所谓的大家闺秀淫乱的铁证。
沈庆离开宛真上京赶考时,宛真刚怀上身孕,那一年,龙云雁和沈庆还没成亲,但这个孩子,却和沈千碧只相差三个月,这就是说,在龙云雁尚在闺中时,便已与沈庆珠胎暗结。
这样的丑事,自然被王府瞒得严严实实的,沈千秋摇身一变,成了和沈千碧一同出生的龙胎。
但怀孩子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的,便是王府杀了接生的稳婆,也难免这秘密不外泄。
而沈千寻只所以知道,则要归功于龙天若,这货虽然不正经,满嘴跑胡话,但很多时候,他的胡言乱语中包含着大量非常有用的讯息。
沈千秋,年十六,自小在王府养大,龙震对其十分重视,文治武功、行军布阵,样样精修,据说训练极为严格残酷,动辄刀剑伺候,年幼的沈千秋身上伤痕累累,连府中下人都看得心惊肉跳。
这就是王府的优良传统,女子都是娇生惯养,男子却得经历血与火的淬练,其时龙熙国与邻国大宛不睦,两国边境时不时擦枪走火,战乱频起,沈千秋自十二三岁起,便远离京城,随其舅父,龙震长子龙啸远赴龙熙边境,接受战火风沙的洗礼。
三年时间飞逝,沈千秋作战勇猛,谋略过人,更在龙啸急病期间,统领三军,重创大宛,龙熙帝大为赞赏,当即破例提升,他从龙啸身边的一个侍卫,摇身一变成为御封的威武大将军,放眼整个天下,十六岁即居将军之位者,也只沈千秋一人而已。
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节骨眼赶回来,沈千寻的心不自觉的高高悬了起来。
沈千秋不同于沈千碧,虽同是姨娘所生,却是相府的长子,依龙熙国律法,当家主母若未能诞下男丁,那么,庶长子便等同于嫡长子。
也就是说,这个比自己小月份的男人,在相府的位份是高于她这个嫡长女的,又因男子之尊,他相当于是相府里的二号老大,沈千寻再也不能像对龙云雁和沈千碧那样,拿嫡长女的身份来压制他,相反,她得受他的压制!
见她面色沉凝,五姨娘的声音越发细若蚊鸣,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丝颤抖,沈千寻知道,她在心虚,在害怕,她怕沈千寻不是沈千秋的对手!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精明的女人,很有可能会做了缩头乌龟,静观其变之后,再决定站在谁的队伍里!
沈千寻的心里也没底,可是,在这种时候,她不能自乱阵脚。
她轻哼了一声,语气淡淡的回:“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确实该回来,来就来吧,要不然,隔得那么远,想他了也见不到。”
五姨娘呵呵的笑起来:“千寻,你会想他吗?”
“怎么不会?”沈千寻浓眉微挑,“姨娘不想他吗?他可是相府唯二的男丁,如果他不在了,我父亲可就只有姨娘那一个儿子传后,到时姨娘还不是水涨船高?”
刚才还颤悠悠的五姨娘,一听到这话,立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千寻,你说什么,姨娘全听你的!”
沈千寻暗觉好笑,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画个虚景儿给她看,她便开始头脑发热,再强大的敌人也忘在了脑后,谁说贪婪的人不可爱?最其码,他们有为欲望去拼杀的勇气!
“姨娘能这么说,千寻甚感欣慰!”沈千寻执着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茶,体贴道:“但为了姨娘的安全,也为了我们的合作,姨娘近来还是小心为妙,除非必要,尽量少与我接触,这样,就算我出了事,也牵涉不到姨娘身上!”
五姨娘微怔,这话是她想说而未敢说出口的,不想被沈千寻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她难得的流露了一点真心:“千寻,你这样为姨娘着想,姨娘真是……好了,我不多说,总归,我会同你一起,奋力一搏!”
沈千寻浅淡一笑,话锋一转:“以你对龙云雁的了解,此番大公子回京,她会如何迎接?”
“她素来好奢华热闹,沈千秋离家三年方归,这府中自然要装饰一新,另外,鸣锣放炮,鼓乐喧天也是少不了的!自家儿子这么争气,年少有为,令天下人皆望其项背,少不得要大肆炫耀,所以,大宴宾客,连摆几天流水席,也是意料中事!”
五姨娘说着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龙云雁有沈千秋这样的儿子确实拉风,她可不敢说自己儿子日后也能有这样的出息。
“哦,还有,龙云雁这人最喜欢放鞭炮了,我听说,她生沈千碧那会儿,炮仗整个儿放了大半天呢!”
五姨娘略顿了顿,又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沈千寻双手托腮,听得十分认真,面上却仍是一派平静淡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五姨娘说得口干舌躁方停下来,沈千寻浓眉舒展,浅笑道:“姨娘辛苦了,回去歇着吧!大公子回府,合府欢欣相迎,我这个嫡长姐,也得好好的尽一份心意才是!”
五姨娘眼前一亮,她知沈千寻定然是已有了计较,心下欢喜,也不多问,自行离开。
沈千寻扬手叫过八妹。
“是又有新鲜有趣的活儿要交待?”八妹一脸兴奋。
“没错!”沈千寻诡秘一笑,“我这人,素来不喜欢被动挨打,只喜欢主动出击,大公子远道而来,我又怎么能不送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
第44章 :龙云雁,你这么蠢,你爹爹造吗?
三日后,沈千秋回京。
当朝著名的少年将军班师回朝,又打了一个大胜仗,龙熙帝龙颜大悦,各种金银珠宝赏赐,堆积如山,朝臣的恭维之声,亦不绝于耳,一时间,相府的沈千秋万人瞩目,风光无两。
有这样的儿子,沈庆和龙云雁骄傲异常,暂时忘却了失女之痛,一大早便起来忙活,沈庆早早的去了皇宫,龙云雁则在家里大肆布置,光红绸子就不知用了多少,相府门外,更是准备了一排震天红,通红的炮竹长龙一直绵延好几里地。
烟云阁里,沈千寻安静的伺弄着那株素冠荷鼎,耐心的等着八妹的消息。
约摸小半个时辰,八妹蹑手蹑脚的赶回来,眉开眼笑的回:“好姐姐,一切都妥妥的!”
沈千寻“嗯”了一声,起身洗净手上的泥污,又去换了件鲜亮点的衣裙,说:“咱们也出去凑凑热闹,这大公子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咱们得好生奉迎着,别失了礼数,回头再让人拿板子把咱们的腰打折了!”
相府大门前,全府人已倾巢而出,全都翘首以盼,连一向卧病在床很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