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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法医狂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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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她顺手捞过一根鸡毛掸子戳住他的胸,“我有个主意,或许既能杀敌,又能保自个儿的命,你想不想听?”

“想!”龙天若将脖子长伸,耳朵竖起,活脱脱一只呆头鹅。

沈千寻凑在他耳边,密语良久,龙天若喜笑颜开,拍手笑道:“这法儿甚好!好了,事不宜迟,爷这就进宫,去瞧瞧九伶!”

……

皇宫,忘忧宫。

九伶缩在厚重的帘幕之后,拿起一支奇怪的葫芦状物体,横在嘴边,幽幽的吹奏起来。

乐声空灵独特却又柔美典雅,隐隐飘出窗外,令每个经过的人,都不自觉驻足聆听,包括刚刚下朝信步而来的龙熙帝。

这样优美独特的声音,是他从未曾听过的,他驻立窗边,听得入了神,而帘幕之后的九伶,瞥见窗边的那抹人影,眉眼低垂,气息微顿,那乐声陡然变得凄凉婉约。

虽是哀声,却更动人,如泣如诉,如怨如艾,听得龙熙帝心神俱动,他掀帘而入,宫女欲要通报,却被他止住了。

他撩开层层帘幕,寻找着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子。

九伶已经听见他急切的脚步声,却仍坐着未动,她入神的吹奏着,两行热泪自眼角缓缓垂下。

梨花一枝春带雨,格外惹人怜。

龙熙帝宠溺叫:“伶儿,你怎么了?”

九伶惊觉,慌慌的跪伏于地:“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未能出迎,请皇上恕罪!”

“无妨!”龙熙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见她脸上泪痕未干,忙问:“谁惹到朕的伶儿了?”

“皇上这般看重臣妾,哪有人敢轻待伶儿?”九伶揩干泪水,强颜欢笑,“臣妾不过是拿起这乐器,吹起旧曲儿,突然想到父母兄长俱在时的欢乐情形,如今他们都去了,就剩伶儿一个,难忍伤痛之情!”

“人死不能复生!”龙熙帝劝慰道:“你不是还有朕吗?”

九伶含泪笑道:“亏得遇到皇上,否则,妾身不知在何处流浪!”

龙熙帝笑,望向那乐器,奇道:“这倒是件稀奇的物事,朕从未见过!”

“回皇上,这叫葫芦笛,是妾身寨中的乡民们自创,乡民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外人自然不得见!”九伶柔声回答。

“寨子?与世隔绝?”龙熙帝越发好奇,“莫非你是从某个仙境而来?”



第63章 :近乐舞勾魂锁魄

九伶笑:“皇上可曾听过侉彝族?”

“你竟是侉彝族人?”龙熙帝讶然,“人人都说,侉彝族的女子生得美貌异常,看来所言非虚!”

“妾身的美貌,比起寨中姐妹,不过是中人之姿!”九伶谦虚道,“若是皇上见了那些姐妹,才知什么是温柔乡呢!”

“竟还有比你还美吗?”龙熙帝大笑,“那么,朕差人去瞧瞧,找个你同寨的姐妹来陪你说话聊天,也省得你孤单,如何?”

九伶笑,然而笑着笑着,那泪水突然奔涌而出,竟是擦也擦不净,龙熙帝越发好奇:“这又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掉起眼泪?”

“没什么!”九伶嘴唇轻颤,“妾身只是突然想到……想到一些旧事,不能自己……”

她似是再也说不下去,捂住嘴,失态的趴倒在龙熙帝的双膝之上,无声的抽泣,柔弱的双肩轻抖不已,看得龙熙帝越发疼惜,遂柔声相劝,过了好一阵,九伶才又抬起头来,吸吸鼻子说:“皇上,自父亲新丧,妾身一直不近乐舞,如今突然很想为皇上舞一曲,让皇上也见一见侉彝族的舞蹈!”

她转进内室换了衣裳,却是一袭冰蓝羽裳,那样式十分别致,小脚阔腿,上衣亦很短小,只及腰际,露出的肚脐上却贴了一朵艳丽的红花,一红一蓝,十分耀眼别致,头纱却是白色的,长可触地,连带着也将面部罩住,只留一双大眼,越发显得勾魂锁魄。

九伶手执一面小鼓舞了起来,且歌且舞,唱的曲子却是用的侉彝语,龙熙帝听不懂,但觉软语温柔,十分动听,舞姿柔媚中透着一丝洒脱豪爽,比起见惯的妖媚之舞,更令人耳目一新。

鼓点欢畅,眼神勾人,惹得龙熙帝也忍不住站起来与她共舞。

这支舞跳得甚是快乐,龙熙帝龙颜大悦,当即决定留宿于此,与九伶彻夜欢歌。

只是,他渐渐发现,在极致的快乐之中,九伶的泪反而流得更多,他问她,她却只说是忆及往日在寨中的情形,有所感慨,可龙熙帝却隐约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或许是爱乌及乌,又或者,是九伶说的寨中美女令他心动,不管出于哪个原因,龙熙帝在第二日便差人去问侉彝族的事。

这一问,便问出问题来了。

手下人回复,侉彝族于一月前骤发瘟疫,族人尽丧命于此,无一幸免。

龙熙帝方知原委,族人尽丧,也难怪九伶闻之落泪,他处理完政事,去忘忧宫宽慰美人,哪知九伶闻听瘟疫之说,突然疯狂大笑。

她一向守礼温柔,从未在他面前这样笑过,然而那笑声中,却有着无尽的惨痛,大笑过后,九伶又抱着他大哭了一场,这才作罢。

龙熙帝只以为她重提旧事,伤心过度,并未在意,可是,没过两日,京中突然出现一个侉彝人组成的戏班子,他们用葫芦笛,能吹奏出跟九伶一样优美的曲子,他们穿着跟九伶类似的衣服,只是布料更粗劣一些,他们唱的小曲儿,也有着奇异却好听的调子,却是用京都人都用的龙熙国语言唱出。

曲子唱的十分好听,唱曲儿的少年郎也生得十分俊俏,京都人十分捧场,每次出演,场场爆满。

这些侉彝族人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宫中。

龙熙帝十分兴奋,当即便命人将他们召入宫中,可人一到,他傻了眼。

这戏班里竟是青一色的少年郎,不曾有半个美人儿。

“你们这戏班,只有男,没有女?”龙熙帝猎艳的兴头受挫,难免有些不悦。

“回皇上,本来是有女人的,可是……”领头的少年郎叫一水,此时忍不住哽咽起来。

“是了,朕知道了,是因为得了瘟疫!”龙熙帝摇摇头,对身边的太监胡厚德说,“领他们去给伶妃唱唱曲儿,也好一解她思乡之愁!”

“是!”胡厚德将这群侉彝人领了出去,龙熙帝亦颇有兴致的相随,当晚,忘忧宫一片灯火辉煌,九伶和这些人一起,为龙熙帝献上一场盛大的晚宴。

龙熙帝看得十分快意,不得不说,这侉彝族的舞蹈就是要人多跳起来才有趣,他一时忘形,也加入他们的队伍之中,直跳得浑身冒汗,仍觉意犹味尽。

胡厚德站在一旁,看得笑眯了眼。

“哎哟,可是有日子没见皇上这么高兴了!别说,这帮侉彝族人,还真是会玩乐!”胡厚德献媚的给狂歌热舞的龙熙帝递上汗巾,讨好道:“皇上,后儿就是千娇会了,奴才看,不如把这些人暂时留在宫中,等千娇会那天,给添个热闹喜庆!”

龙熙帝连连点头:“胡厚德,你这个建议甚好!朕正有此意!”

……

同一夜,相府。

不同的院落里,有不同的人,亦有不同的心事。

宝茉殿这阵子时兴不济,血腥之灾尚未过去,又迎来新的噩耗。

对于沈千秋来说,侉彝族还有人没死绝,而且还堂而皇之的被请入了皇宫,这就是天大的噩耗。

他第一次失却了冷静,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惶惶不可终日。

“外祖父,怎么办?”他扯着龙震的衣角,面上满是慌乱恐惧,见龙震沉思不答,便又看向龙震的二儿子,他的二舅舅龙越。

“二舅舅,这主意当时可是你出的,你看……”

“闭嘴!”龙越十分恼怒,“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少年气盛,自已做出这等事,怎么倒赖在我的头上?”

沈千秋懵了。

他不知道,在危及性命的事情上,就算是他的亲舅父,也是要踩他一脚去活命的。

当日,龙越患病,大宛兵久攻不退,而朝廷这边,却期盼甚殷,接连三封圣旨询问战况。

这仗打了三个月,谁也没占到便宜,一直处于胶着状态,偏偏龙越又在此时病倒,真正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龙越急得不行,只得推沈千秋作主将。

沈千秋是有些本事,可是,龙越打不下来的,他照样没辙,一番死拼过后,两人都觉压力很大。

沈千秋为了缓解压力,通常会去找女人,身处军营之中,自然没有女人,但沈千秋却自有他的办法。

他去祸害边境的老百姓。

白天派他的兵丁打探好,瞧好谁家的闺女长得俊,便趁机掳了藏起来,待他发泄完兽欲之后杀掉,当然,大多时候,杀人这事是可以省略掉的,没有女人可以经他虐待而不死的。

女子死后,他便把尸体扔到大宛军营附近,当地的百姓都以为是宛军所为,从来不曾有人想到会是他。

那一夜沈千秋出去寻欢,无巧不巧,遇上一个侉彝族女子和情郎私奔,那女子生得甚是美貌,他立时魂不守舍,当场杀了那情郎,强虐了那个女人,一次得手,牢记鲜肉的肥美,便又去寻,这一寻,让他发现了一个天赐的机会。

他将密林里住着数万寨民的事,当成一件稀罕事说与龙越听,初时并未多想,只念着那里女子的美貌,不想,龙越听完,却沉默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龙越轻叹一声,说了一句话:“一万多人,我们若是有这么多人头拿去给皇上交差就好了!”

沈千秋本就是点头醒尾之人,一点即透,随即接道:“舅舅,只要能交差,是不是谁的人头都可以?”

“那是自然!”龙越回,“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必得做得干净利索,才算妥当!”

舅甥两人说话像打哑谜,一来二去的,彼此早已心照不宣,当下沈千秋差人去当地县衙去查侉彝族的档案,闻知档案上记载只有五千余人,更是惊喜不已。

能让一族尽数死亡的事件,只有瘟疫,于是,一切都在龙越和沈千秋的心照不宣之中进行着,最后,他们齐心协力,完成了这万余颗人头的收割。

所以,在这件事上,不管是沈千秋还是龙越,都一样是主谋,但此时龙越却红口白牙的推了个干净,沈千秋终归年幼,只憋得满面通红,忿忿道:“舅舅,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龙越说起瞎话来,脸不红气喘,“反正皇上就算查下来,也会知道,我当时重病在床,连活命都费劲,更加不可能做那些恶事了!”

“你若不暗示,我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沈千寻气得在床上直打跌,没瞎的那只眼红得滴血,歪嘴忽哧哧喘着粗气,那样子似要把龙越生生吞进腹中。

“够了!”一直思索对策的龙震拍案而起,“大敌当前,你们不想着如何御敌,竟然内讧起来了!是活够了吗?”

他自有一家之主的威严,龙越和沈千寻同时噤声。

“越儿!”龙震面色阴寒,“你最近,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父王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你是他的舅父,怎么就没一点担当?一天到晚竟想些歪门邪道!出了事就开始互咬,你们还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孙!”

沈千秋率先认错:“外祖父,孙儿一时性急,以后再也不改与舅舅顶嘴了!”

龙越虽不吭声,却一脸的不服气,见沈千秋讨好卖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忿忿道:“我本来就不是行军打仗的村料,父王非逼着我上战场,这倒也罢了!非又让我装病,让这个毛头小子当主帅,你有心要捧他,我没有话说,也不必拉我作垫背的!”

这话气得龙震连连跺脚,胡子一撅,差点没背过气去,沈庆和龙云雁连忙上前扶住,龙震定了一定,怒叱道:“你自己不思进取,倒埋怨上我了?若不是你三弟骤染恶疾,你以为我会让你出去丢人现眼吗?你仗打得不好倒也罢了,还手脚不干净,克扣军饷被人抓包,我这才让你装病避灾,我这是为谁擦屁股啊?你说啊!”



第64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龙震气怒之际,手指头毫不客气的敲在龙越的头上,龙越听到克扣军饷一事,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不出一声。

龙震却仍难心中之愤,龙家四子,除却老大龙越,其余三个,个个生龙活虎,老二龙和老四龙从文,如今已在朝中拥有一席之地,老三龙啸从武,威名赫赫,不亚于他当年,只是前阵子骤染恶疾,皇帝钦点到龙越头上,他这才让他出征,就怕他不省心,才把自个儿精心培育的沈千秋指到他身边作副将。

他未曾料到,这舅甥俩凑到一处,不省心的程度反而叠加了,给他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好在这事他早就知道,已经做了补救,他怒火发完,重又坐下来,沉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集思广益,好生想个万全之策吧!”

“唯今之计,只能杀人灭口!”沈庆在一旁道。

“父亲说的是!”沈千碧在一旁插嘴,“他们不是在宫里嘛,让汐贵妃的人把他们除掉就万事大吉了!”

“你给我闭嘴!”龙震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脑子的东西!没你母亲的一丁点聪明,都随着你爹了!”

沈庆唇角微抽,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液,顺便也把心底涌上来的那股子酸涩之气咽了下去。

不咽又能怎样?他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包括宰相之位,全是老丈人成全的,老丈人没瞧上他,从他娶跟龙云雁勾搭上那天他就知道,他太卑微,原本就是高攀,人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得失去一些东西,他习惯了。

他习惯了,别人也习惯了,他的儿子,他的妻子,都习惯了他在这个大家族中的卑微,所以,对于龙震的话外音,没有人作任何反应。

“那些侉彝人虽然进了宫,但据汐儿传来的消息说,他们暂时应该还没有说什么,还有,那个新进宫的伶妃,很有可能也是侉彝人!”龙震将自己所知的情形说出,“所以,定然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会是谁?”龙云雁眼珠一转,“沈千寻!肯定是她!”

“她哪有那么大的能量?”龙震嗤之以鼻,“是她背后的人吧!哼,这个龙天语,一向与世无争的,怎么突然的转了性?”

“父王,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沈庆小心翼翼的问。

龙震看了他一眼,问:“你又怕了?”

“父王说哪里话?”沈庆干笑,“有父王这个主心骨,我怕什么?”

龙震哼了一声,说:“知道又如何?他休想撼动我龙震!皇上惧着他,我可不管那么多!惹了我,我索性赶尽杀绝!”

“父王当年就不该手软!”龙云雁恨恨的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那群侉彝人,是非死不可的!只是,现在要杀他们,怕是要令皇上起疑,须得想一个法子,得找个替死鬼代我们动手才行!”

龙震沉思半晌,突然道:“后儿是千娇会吧?”

“是!”龙云雁答,“父王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龙震笑得阴险,“我听汐儿说,那些人会在花会上表演,明明今晚上就可以告御状,他们偏偏不开口,怕是要等着后日的盛会,说给千万只耳朵听吧!”

“啊?这可如何是好?”沈千秋到底年轻,又忍不住叫起来。

“他们这般打算,倒给了我们应对的时间了!”龙震看向沈庆,“在他们开口之前,想法把他们封掉!”

“单纯封掉,怕是不妥!”沈庆低声回。

“听你这意思,有好办法?”龙震真心没瞧得起他。

沈庆清清嗓子,说:“法子倒也谈不上精妙,但肯定有用!要应对这场危机,那便得制造一场更大的危机,来吸引皇上的视线,如果皇上的心思被别的事绊了去,那伙侉彝人是生是死,只怕他一点都不关心了!”

“嗯,想法不错啊要!”龙震终于肯拿正眼瞧他了,沈庆心中欢喜,却谦逊道:“父王过奖,说起来,这主意,还是千秋想出来的!我不过稍加改动!”

“我?”沈千秋愣住了。

“是你啊!”沈庆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龙震沈千秋等人不由喜形于色。

“父亲这一箭双雕之计甚妙!”沈千秋兴奋的抱住了沈庆。

“若此番事成,你总算也够格当我龙震的女婿了!”龙震轻捻胡须,也笑了起来。

烟云阁里,沈千寻正跟六姨娘陆渔下棋。

自从那次流寇事件后,沈千寻便已把她看作了自已人,常邀她来烟云阁坐坐,陆渔初时拒绝,后来盛情难却,便时常走动,她是棋琴书画皆通,沈千寻却只会下棋,两人时不时杀上一局,结果各有胜负。

这一晚,陆渔明显情绪不佳,一连输了三盘。

沈千寻笑道:“六姨娘该不会也为后儿的千娇会闹心吧?”

陆渔瞥了她一眼,笑容极淡极浅:“那是你们年轻人的热闹,我怎么会去凑?”

“六姨娘才二十五岁,哪里就老了?”沈千寻看着她,突然又问:“听说当年追求六姨娘的人都挤破头,六姨娘为什么偏偏选中父亲呢?”

“挤破头的那些人,至多是个王公贵族,你父亲却是一朝丞相,又正值壮年,亦生得十分美貌,我自然要选他啊!”陆渔漫不经心的答。

“那六姨娘爱我父亲吗?”沈千寻饶舌的很。

“爱?”六姨娘微怔,尔后呵呵的笑起来,“你问一个雅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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