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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她考虑再三之后缓缓开口,“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
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夏霏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雪白一片的天花板,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嘲讽的味道渐浓。
知道了一切,还是那么对她,还是那么维护夏姌,这就是所谓的母亲吗?
呵,太可笑,太可笑了,对吗?
陆皓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女人安静睡着的侧颜,眉眼之间笼罩着一片没有声息的安静,就像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心头涌上了一阵巨大的恐慌。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根本不是一个平常人可以承受的。
突然被绑架,突然知道有孩子,突然失去孩子,这所有的一切,夏霏却只是在刚到医院的那一天哭过,之后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平静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是就是这样的平静,才更奇怪,更让人担心。
她很配合医生的治疗,吊点滴,吃药,甚至是吃饭,虽然依旧没有什么精神和胃口,但是身体还是慢慢好了起来。
除去少言寡语,一切都很正常。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将医生说的她可能不会再有孩子告诉她,只要还有一丝的机会,他都愿意去尝试。
第二天一早,陆皓没有去公司,反而寸步不离地陪着夏霏,直到十点左右办了出院手续,将她接回了家里。
平常比较冷清的别墅,今天倒是来了不少的人,何悦,萧明理,王硕,廖简单,小栗,还有几个经常碰面的工作人员。
陆皓将她熟悉的,能叫来的朋友都叫来了。
只是重生以来那么久,真正谈的来的朋友,在夏霏心中的,却只有那三个。
一个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一个在坐牢,连见一面都不愿意,另一个除了微博,一直没有露面,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老天总是见不得她好,到了此时此刻,她连一个能好好谈一谈心的朋友都没有,还是说已经有了陆皓,还在奢望这些的她,太贪心了?!
夏霏披了一件长款的风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屋子里开着暖气,不会太冷,她抱着肩,眼神有些流离。
屋子里原本喧闹的气氛在人离开之后也慢慢沉淀了下来,陆皓在厨房收拾碗筷,发生了刘阿姨的事情之后,他大约是不会再有请人的打算了。
她茫茫然地盯着不知名的角落,恍惚间想起刚才王硕跟她说的话。
《敏妃传》的电影入围了D国的电影节,夏岩半个月之后会带主演去那边参加,半个月她的身体应该也修养得差不多了,所以王硕问她要不要去。
电影节至少要十几天,她的身体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只是……
陆皓收拾好之后从厨房出来,走出来一眼便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身材单薄消瘦,静静地站着。
他走过去,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唇贴着她白皙的颈项,低沉的嗓音静静响起,“累吗?先去洗澡……”
夏霏低眸看着圈着她的手,眉眼微微动了动,点了点头。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陆皓站在床边整理她从医院带回来的衣物,刚把衣物都叠好放在柜子里,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然后就是女人的叫声。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直接大力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霏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正爬起来去扶一边的架子,听到开门的声音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呆呆地看着沉着脸朝着她走过来的男人。
花洒里的水还在不断地落下,像一场淅淅沥沥的热雨,氲氤着迷蒙的雾气。
水都没来得及关,陆皓穿着衬衫西裤走了过去遵在她面前,身上一下就被打湿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全身上下都是沐浴露搓出来的白色泡沫,连脸上和下巴上都沾上了。
她低着脑袋,避开了他的视线和脸,舌头有些打结,“我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事,你先出去,我冲一下就好。”
她全身都是泡沫,他也不好下手抱她。
水很热,蒸腾得她的脸蛋那样嫣红,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意。
从前恩爱缠绵的时候,他也经常在事后给她沐浴,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他的隐忍,再加上她的失踪住院,眼前这样的场景,竟是很久都没有过了。
虽然她如今的血色总有些苍白,不如从前那么漂亮,身体也消瘦了许多,但是依旧凹凸有致,该丰盈的地方还是丰盈。
他的眸色几度变化,眼神有些沉静又夹杂着淡淡的隐忍,反倒是燃出了没有火星的炙热。
夏霏见他不起身也不动,就这样静默地看着她,只能咬着唇瓣催促,“皓……皓,你先出去。”
男人的视线挪开了一些,但还是没有从她身上离开,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我出去了,你怎么爬起来。”
他伸手搂着她从冰凉的地板上起
身,手臂上的衬衫早就已经湿透了,他低头看着她时,眼神专注没有闪动任何其他的念头。
温热的水将夏霏身上的泡沫淋去,陆皓扯了干净的白色浴巾将她身上的水珠一一擦干,脸上神情未变,好似心无旁骛安静地继续着。
他俯身下去,毛巾一直从她的大腿根擦到脚踝,然后起身将毛巾随手一扔,又用浴巾将她裹起,然后才抱着她从浴室走了出去。
夏霏脱了裹在身上已经半湿的浴巾,然后窝在干净温暖的被子里,看着衬衫长裤湿了大半的男人,抿着唇角,“你快去洗澡了,衣服湿了容易感冒。”
陆皓面不改色地扯开衬衫的领口,湿漉漉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水珠,他就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淡淡开腔,“怎么摔的?”
她这几天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还不至于洗个澡就站不稳,不然他肯定陪着一起进去。
夏霏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角,喉间一阵沙哑,似乎想说什么又有点欲言又止,最后犹豫了很久才低眸小声模糊地道,“那几天就经常看到一些虚影,模模糊糊的,还做噩梦,但是最近都没出现了。刚才……刚才浴室里都是雾气,好像又看到了什么……”
她看着不说话的男人,有一两分的心虚,没绑架那事之前她就已经经常做噩梦,连带着出现幻觉了。刚被绑到那个刺目雪白的房间,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混乱的景象,前世种种,今生种种,有的时候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睡去。噩梦缠身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但是后来慢慢的,那种幻觉和噩梦出现的频率就开始少起来了,等到住进医院的时候,几乎已经不再出现了。可是刚才,就在刚才,那种感觉居然又出现了,所以她一个惊慌之下,不小心就摔倒了。
陆皓长腿往前面迈了几步,坐在了床上,一只手挨着她的腰侧落在柔软的床褥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将健硕的身躯线条全部勾勒了出来。
他低头注视着被他一只手禁锢住的女人,俯身下去,唇瓣几乎擦着她的唇落在一侧,“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霏抱着被子,但白皙如玉的肩膀还是裸露在空气中,她轻轻抖了抖,低声道,“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以为做噩梦,后来次数越来越多……可是在医院的时候一次都没出现过,我以为已经好了……”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眉心隆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川”字,额头蹭过她的下巴,但他几乎没有贴上去,像是不经意的摩擦着。
“没事了,先躺一会,可能是刚才人太多,有些累了。”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那带着淡淡水汽的男人气息几乎将她整个包裹住,温暖而安心,于是她道,“好,你陪我。”
他微微低头,视线与她对上,薄唇距离她的唇瓣也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长指勾着她的下颚,“自然会陪你,我先洗个澡。”
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还贴着,怎么着也得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夏霏轻轻蹙了下眉,眼睛里似乎还带着刚才被氲氤的热气染上的水意,雾蒙蒙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那神情倒像是有些不舍。
下一秒,她细细的腰肢被男人温热的手掐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嘴就吻住了她的唇。
触电,头皮发麻,还有一种酸涩的感觉从心头冒了出来。
他几乎要吃掉她的唇,将她整个唇瓣都吻得红肿,又重重亲着她的下巴和脸颊。
手臂不自觉地勒着她的腰,唇压着她的耳朵,吐出一句沙哑的话,“等我一会。”
她望着他,静静地笑,点了点头。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男人也没有洗很久,草草地洗了一会就出来了,身上也没穿衣服,就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裹住了重点位置。
走到床边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女人已经静静地睡着了,墨色的长发散在淡蓝色的枕头上,衬得那巴掌大的脸愈发得苍白脆弱,格外得惹人怜爱。
陆皓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再起身走到更衣室,随意地拿了衣服披上,再套上裤子。
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卧室茶几上,看了上面的杯子一眼。
这是一款情侣杯,当初她买来的,之后她每次喝水都喜欢拿着这个杯子。
他的脚步顿了顿,回身走到茶几边上,随手将杯子拿了起来。
里面还剩半杯水,已经凉了。
转身出门的时候就接到了萧明理的电话,他看了一眼亮着的屏幕,小心将门带上,然后才滑下接听,淡漠发问,“有什么结果了?”
“陆总,应该是刘雅的母亲做的手脚,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张嘴。”
陆皓静了一秒钟,薄唇微微勾起,“是吗?”
“也许可以对别墅里太太专用的东西进行化验,这样一来更清楚。”萧明理的声音清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就像只是单纯地在陈诉一件事情。
男人皱了下眉,冷冷一笑,“她的嘴巴这么严,连你都撬不开?”
电话那端的萧明理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睛,侧目瞥了一边半跪在地上的中年女人和不远处满头是血的男人一眼,“没有,我五分钟之后再打来。”
他挂了电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眯了眯眸,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时间,满是冷漠地道:“你们只有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之后我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医院里面躺着的刘雅,我可不保证她还能活多久。”
锋利的水果刀割破了手腕,流了一池子的鲜血,但是却没有死,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刘雅那个女人,生命力倒是很强。
刘阿姨整个人软在了地上,眼泪“刷刷”地落下,她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音,“小雅说不想让那个女人好过的,如果小雅有什么事,她也不会好过的。”
萧明理冷冷一笑,面无表情地在手机上按了一串数字,电话拨通之后,他沉着嗓音低低开口,“医院那个女人,重症监护室太贵了,停药吧。”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那个女人呢,有什么消息
刘阿姨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上面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她也根本不在乎,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地上,手指紧紧扣进了自己的皮肉里,落下很深的印记。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在乎自己女儿死活的人,刘雅有你这样的母亲,啧啧……”萧明理淡淡然地挂了电话,寻了一旁的沙发坐下,一只脚翘起二郎腿,睨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妇人,冷漠地笑着。
指尖愈发地用力,刘阿姨整个人跌在地上,满脸的泪水,看上去可怜至极,却也可恨至极。
刘阿姨看着那姿势闲适,眼神和语调满是漫不经心的男人,心头的怒火和悲愤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的小雅做错了什么,要被那样对待,她还是个孩子啊!”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双眼冒着怒火直视着萧明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的小雅现在还好好地做着她的编剧,她还那么年轻。”
她年轻的时候被男人骗了,以至于一个人孤身生下刘雅,这么多年一直是她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而刘雅,不只是她唯一的女儿,更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可是那一晚,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一夜之间,小雅就疯了,她身上那些伤,当时看到的时候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痛苦出声,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要这样对待她的女儿?!
夏霏明明比谁生活得都还好,堂堂陆氏集团总裁的夫人,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亲自下厨做饭,陪她,哄她,对她那样好。已经有了那么好的生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那苦命的女儿呢!
然而她的情绪再激动,却激不起萧明理的一点点怜悯,他神情依旧寡淡,“你还有两分钟考虑,如果还不开口,那你的女儿两分钟之后就会被停药,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到。”
刘阿姨脸色瞬间一变,手指不可抑制地抖了抖,咬着牙重新低下来头。
她记得那天之后,在疗养院,刘雅唯一的一次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是这样对她说的。
“妈妈,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绝对不要放过夏霏!”
“即便是我死,只要能让夏霏难过,我也愿意!”
“妈妈,你一定要帮我!”
刘雅那时候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萧明理缓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静静淡淡地看着她,脸上一片的温凉淡漠,“你不说,我们最多是迟点查到结果,看来你是想亲手杀了你女儿,那我只有成全你了。”
他的语气极淡,仿佛说着天气如何这样无关紧要的话,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看着上面的时间。
刘阿姨看着眼前一脸平淡的男人,脸色大变,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陆总裁身边的第一助理,光是网上看到的那些消息就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她的神情变了又变,之后才哆哆嗦嗦地开口,“不要,求你救小雅。”
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小雅死了,她又该怎么办!
“是医生给小雅开的药,吃多了会产生幻觉,我碾碎了抹在了她平时用的杯子里,还有中午的时候会掺在饭菜里。我每次下一点,到后来剂量越来越大,她产生的幻觉也就越来越多了……”
“我还在太太的枕头里掺了一些东西进去,是民间的偏方。那枕头睡的时间长了容易头痛,人的精神也会越来越差。”
治疗精神类的药物本来正常人就是不能随便吃的,有非常大的副作用,何况刘阿姨一点点地下,剂量还一次次加大。她的身体那段时间那样虚弱,再加上那个枕头,所以才会噩梦连连,幻觉不断。
说完这些,刘阿姨满眼泪水急急去扯萧明理的袖子,惶恐地祈求,“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小雅,她不能死!”
萧明理够了勾唇,倒觉得挺有意思,不过这么别有用心的保姆到底是怎么被介绍到别墅的,这一点倒是挺耐人寻味的。
他伸手一把推开了刘阿姨,迈开长腿往一边走去。
五分钟,时间刚刚好。
他打电话给陆皓,直接开门见山说了情况,然后请示他如何处理。
陆皓坐在沙发上,低眸看着手上的水杯,狠狠皱了下眉,“明天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去化验一遍,另外再请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到家里来。至于那三个人,你处理就好。”
他说完挂了电话回卧室,刚进门就听到女人低喃的呓语声。
“不……夏姌,我不会放过你的!”
“求求你,不要过来……”
“滚开,滚开……”
“救我,皓,救我……”
又是一头的冷汗,细细密密地满布着,偶尔还伸出手拼命挥舞着,神情痛苦,声音虚弱。
陆皓快步走上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臂重新放回被子里,拿起一边干净的毛巾帮她擦去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冷汗,低低地哄着,“小霏,不怕,我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
温热的唇瓣携带着男人的气息紧紧笼罩着她,“我陪着你!”
过了一会,她果然安静了下来,脑袋靠在他怀里,手也紧紧抓着他的手,一秒也不愿意松开。
下一秒,她那双灿如星尘的眼睛慢慢睁开,却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他的脸,眼神却没有明显地聚焦。
他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薄唇亲吻着她墨色的长发,低声道,“醒了?”
夏霏抬起头,嗓音有些哑,低低应了一声。
男人细长的手指抬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又把她脸蛋上的发丝一一拨到耳后,低头亲吻她的唇角,“又做噩梦了?”
一层层的噩梦接连冒了出来,她差点被吓醒,却在恍惚间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让人安心安定的声音。
然后一睁眼果然看到了他,那一瞬间,心头升起的暖意早就驱散了刚才的噩梦,现在想想那些梦中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那都是假的,根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嗯。”她又是应了一声,声音低低哑哑的,还带着淡淡的鼻音。
他蹙眉瞥了一眼她枕着的枕头,伸手将她整个身子捞了过来,直接枕在了他的手上。
细长的手指抚了抚夏霏披散开来的墨色长发,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抱着你睡,乖,多睡一会。”
身体是虚软和困倦的,熟悉的气息整个萦绕在四周,心才慢慢定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