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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概过了二十几日,仍旧了无音讯,他们才开始惊觉或许有些事情不对了,忙托了人去打听,回来的消息却让所有人震惊。
阿勇因罪入狱了!
具体原因他们也知之不详,无法告诉他们更多,悦昕和阿勇娘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她先去京城探探情况,之后再做打算,悦昕不放心浩然,便将如枫也留在了镇上。
当她站在京城繁华而熟悉的大街上,听着那商贩卖力的吆喝声,和行人的交谈声,竟有种恍如隔世,想转身逃跑的感觉,但是想着阿勇,她又无法,只能咬牙往前走去。
在如意镇这种小镇待久了,此时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会轻微地有些排斥感,除了如枫和浩然,她现在对人的接触,会下意识地反感,她知自己的这种状态不对,但是这种感觉似乎已深扎在她心里,让她很是无力。
京城的衙门一如既往地高冷,让百姓心生颤意,悦昕击鼓鸣冤后,便被带入了大堂。
当她跪在地上将自己的来意朗声道出时,位于高堂之上一身官服的知府和他身旁的圆脸,留着络腮胡子的军爷两人一震,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似乎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随后露出奸佞小人的笑,知府一拍惊堂木,“元氏,你未婚夫阿勇奸淫罪证据确凿,而他自己也已经画押认罪,这事无从申辩,你还是回去吧。”
“可是大人,我未婚夫他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悦昕见他们如此态度,心里一沉,这事,恐怕不简单。
“元氏,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的办事能力吗?”对方眼睛危险地眯起,语露威胁。
悦昕状似畏缩地微低了头,“大人,小女子不敢,只是阿勇他平日里为了老实憨厚,绝非会做这种事的人,求大人让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件事已经定案,你说要翻案,就能随意翻案吗?你知道这样会浪费衙门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就为了他这么一个不知打从何处来的小老百姓?”知府嗤之以鼻。
悦昕见对方态度坚决,便抬起头直视着对方,“大人,我们并非不知打从何处来,我们家居如意镇,是安分守己的人,而且按照轩辕的律法,任何已经被判罪之人,皆有权利为自己申辩,而如果证据确实证明他乃遭人诬陷,则官府也不可随意将人关押。”
“你!”知府旁边的军爷怒而直指向对方,“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敢和大人叫板!”
“大人误会了,”悦昕仍旧跪着,只是腰板挺直,似乎永远也压不弯,她不徐不缓地道,“小女子绝无此意,只是这事关系到小女未婚夫的性命,小女子虽无能,也只能尽力一试!”
第四章 衙门 偶遇故人
大堂上方的二人被悦昕身上所散发出的凌厉气势所震慑,一时竟谁都没有开口,而直到他们反应过来,才开始瞪圆了眼怒喝道,“大胆刁民,你这是对本官的判定结果有意见吗?你敢威胁本官!”
“大人,小女不敢,”她嘴上虽如此说着,但是看着对方的眼神,却带着一抹坚定,“只是不得不为而已,望大人成全!”
她说着,直直地望进对方的眼睛里,无畏无惧,“就算是告御状,小女也一定要为自己的未婚夫君讨回一个公道!”
对方见她如此坚决,而这里又是天子脚下,考虑到万一做过了,对他的声誉有损,于是转头和军爷二人嘀咕了几句,之后他不怀好意地朝悦昕冷冷一笑,“你要给他翻案也可以,但是按照轩辕律例,若有人想要给已定的案件翻案,需接受二十大板的杖刑,元氏,你可要考虑清楚!”
悦昕微微吃惊,却并不惊讶,若是对方不想让人去查这件事,尤其是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样的门槛确是有效,只是…
她低垂了头颅,捏起小手低头沉默了着,对方见她如此,沾沾自喜道,“元氏,如果你能接受,那本官便允你为你未婚夫君翻案,但是若是做不到,那么,就回去吧,反正还未成亲,你还是趁早另择良夫吧。”
对方似乎笃定了结果,说完便欲起身,其他人皆意味不明地自顾自笑着,此时堂下却乍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众人只见她忽然抬起头看向对方,一抹浅浅的笑意在嘴边流转,“大人金口玉言,小女子替我未婚夫君谢过大人!”
她说着便重重地将头磕了下去。
而之前在府门外围着的一些看热闹的民众,此时正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每个人似乎都在翘首等待他的回答。
知府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脚下一个踉跄,他忙扶着桌角站稳,看向下方的人的眼神带着点深意,隐约明白自己被这不起眼的女子给坑了,但是既已到了这样的境地,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因为此时若变卦,这事恐怕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他极度不悦地狠瞪了眼悦昕,而后便朝行刑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对方意会,各个摩拳擦掌。
当板子开始落下后,人群中有些胆小之人已不敢细看,因为那样的力道,一看便知对方是故意下了重手,而随着报数的逐渐增加,悦昕浅绿色的衣服上开始血迹斑斑。
最后衙役收回手时,地上的女人只是毫无生气地趴在那里,进气缓慢,却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围观的群众看着眼前的惨状,皆是一阵唏嘘,对一个女人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这官府也是个没有人性的地方。
正当看客门讨论得津津有味之时,一名身着锦服的男子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从外围风风火火地推开众人进入大堂,“张晨梁,爷我等你好几天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王爷,”知府见这小祖宗来了,忙起身相迎,“您怎么来了?您吩咐的那件事,下官正在加紧办,一有消息,下官一定第一时间着人通知您,怎可劳您亲自来问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断抬袖子擦汗,这位王爷,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是为人又十分喜欢任着性子来,在京城,惹了谁,都不能惹了他。
但是偏偏前几日,他着人带来一副画像来,让他去查这个人,可是京城这么大,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而且那个人虽是男装打扮,但是瞧着面容,却又有着女儿家的细腻,多半是女扮男装,这让他,从何找起啊。
他无奈又谄媚地看向他,“王爷,您看这,京城这么大,人来人往又多,实在不好找,衙门里大部分的衙役这两日在京城四处已经搜了个遍了,还是没能找到和画像上相似的人,您再宽限几日,下官一定尽力。”
轩辕意一脸嫌弃地睨着他,“张晨梁,就你这样的办事效率,若是让皇兄知道了,看你的乌纱还保不保得住!”
对方脸上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声音也微抖,“王爷,真的不是下官的问题,这茫茫人海的,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况且,我们都无法确定他是不是京城人氏,人是否尚在京城,这…”
甚至连这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却又不敢直接说,只能忐忑地看向对方,然后笑得愈发没有节操,“王爷,您看…能不能和皇上说说,再宽容几天,下官这就把府衙里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
他说着手豪气地往外一指,他们的皇上,都能为了找一个女人,倾全朝上下之力,他这只是一个府衙的人而已,不足挂齿,知府在心里悄悄腹诽着。
轩辕意的眼穿过他,看向地上趴着的女子,只见她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脸,身上的血迹,连他都忍不住侧目,只是每个地方,都会有这样黑色和灰色的地带,就算是京城,也不例外,只要不是做得太过,他也懒得管。
他撇了眼尚在乐呵的知府,耸耸肩,凉凉地痞笑,“张晨梁,虽然这种事爷不屑管,但是该有的分寸,自己还是要拿捏一下,省得那一天,栽了跟头可别怪爷我没提醒你。”
“谢谢王爷的提醒,”知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女人,陪笑道,“下官知道,有分寸呢。”
对方嗤笑一声,“这还叫有分寸?好了,你断案吧,爷我要去伺候我们家那位恼人的祖宗了。”
轩辕意说着长叹了一口气,一副万分无奈的表情,知府朝他挑眉笑道,“王爷,您和王妃感情真好。”
对方懒得离他,又看了眼地上的女子,便转身准备离去,知府见状,转头对着悦昕道,“元氏,本官准了你为你未婚夫君翻案,回去准备吧,只要你能…”
他还没说完,便听得后来传来一声异响,他忙回过头去,却见轩辕意不知何时已经停住了脚步,他对着地上的人睁大双眼,满脸的不置信,过了一会儿又看向他,“你说什么?你说…她姓元?”
元是一个较少见的姓氏,他所知道的,也就那么一个人而已,她…她会不会是…
他不断想着那样的可能性,连呼吸也不自觉放缓了。
可能吗?
他们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的人,会就这样在这里遇上?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他始终不敢相信,但是又不愿放弃,便只这样看着她。
过了半响,地上的人终于动了动,她一点点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垂下的青丝挡住了她的脸,她似乎痛极,正张大了嘴努力呼吸来平复。
轩辕意终于没了耐性,他几步向前,在她前方单膝跪地,当他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时,手终于轻轻颤抖起来。
他的嘴唇挪动着想发出声音,但是因为太过于震惊和激动,始终无法成言,他的眼里,一抹不易察觉的水光。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在她几乎咬破的红肿不堪的嘴唇上摩挲,声音带着一丝浓重的沙哑,“昕儿。”
悦昕从疼痛中稍微缓和过来一些,朝他露出一个嫌弃至极的笑,“轩辕意,你怎么还是这么聒噪,吵得我脑仁疼。”
“噗嗤,”轩辕意被她的表情气得破涕为笑,“元悦昕,这么多年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找你,几乎把全部地方都找了一遍,我们还以为…”
他说着一顿,那个忌口的字眼,他们这么多年都不敢说,此时就更加不敢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你倒好,这么久都不和我们联系,你回去就等着被拨皮吧,不过这事儿先不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这些混蛋这么对你!”
他说着厉眸一把扫向正云里雾里的知府,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张晨梁,你真是好样的!对她,你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王爷,”对方隐约明白,能让他意王府如此失态的,眼前的女子来历只怕极不简单,却又没有完全看懂,只能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卑躬屈膝,“这…还请王爷明示。”
“你!你这知府怎么当上的,平日里不看公文的吗!回去看看每月朝廷发下的公文吧,你死定了!”他说着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笑。
“王…王爷,”知府越听心里越拔凉,他忙来到悦昕身边,想将她扶起,凑近看个仔细,可是却被轩辕意用力地挥开,“张晨梁,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她不是你能碰的!”
他说着便将悦昕从地上搀起,动作间扯动伤口,她疼得龇牙咧嘴,轩辕意更是气愤得不行,他回过头狠狠瞪了知府一眼,眼神越发阴暗,“张晨梁,你就等着我皇兄来找你算账吧!他的女人你也敢打,你以为你有几颗脑袋?”
对方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手,颤巍巍地指了指悦昕,又朝外指了指,求证之意昭然。
第五章 再见 物是人非
在触上轩辕意肯定的目光时,知府浑身一个哆嗦,他突然间想起那个一直被他压下最底下,每个月定期会从朝廷颁布下来的公文,里面的女子虽然和眼前的人乍一看并不像,但是细细比较…
而且两人都姓元!
他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袋,一副懊恼到想死的模样,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就忘了呢,但是其实这也怪不了他,他们找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消息的人,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京城的衙门里呢?
轩辕意凉凉地睥睨着他,“现在才怕?晚了!本王告诉过你,要有分寸,要不然就等着栽跟头,你看,这不是应验了。”
对方欲哭无泪地看着他,爷,您这话,几分钟前才说过,有个屁用啊,只是这话,打死他也是不敢说出口的,此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女子身上。
他望着这看起来羸弱,接受杖刑的时候却从头至尾都没有吭过一声的女子,心里既惊又叹服,却也愈加哀嚎,有这样的背景都不用,姑娘你不会是故意来整他的吧,难怪看起来和王爷这么熟,这就是一路人啊。
他心里虽然万马奔腾,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无论他如何后悔却也于事无补,他望着轩辕意吃人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碰到钉子了。
就在悦昕即将迈出府衙大堂时,她顿住脚,头也不回地道,“大人,那小女子的…”
对方正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闻言立刻反应过来,他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道,“姑娘你尽管放心,你的未婚夫君,下官一定会好好照顾的,而且我们也会对他这件事再进行彻底的调查,一定尽快还他一个清白。”
悦昕嘴角轻轻一扯,“那小女子就先谢谢大人了。”
在她身旁的轩辕意第一次认真听清未婚夫君一事,浑身鸡皮疙瘩走了一圈,随后冷睨了对方一眼,仿佛这是一摊扶不上强的烂泥,“张晨梁,本王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对方一惊,在明白过来对方说了什么,想反口辩驳时,却已然来不及,轩辕意和悦昕已走出了官府大门,他抬头一抹,一手湿濡。
军爷此时才敢上前,他忙扶着已近乎虚脱的知府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着人给他倒水。
对方猛灌了一大口,才觉得稍稍缓过来一些,他长叹了一口气,“本官的乌纱帽,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啊。”
“大人,你…”军爷见他如此消沉,忙不安地问道,“那名女子究竟是谁?”
知府听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喝了他一声道,“府里的公文都是你在看,你居然还问本官这是何人!本官要你何用!”
他说着便让衙役将人给拉了下去,眼不见为净,他现在最主要的,是琢磨透王爷临走前那话的意思,或许还有救。
很明显,这女子是皇上所在意的人,而这阿勇,似乎是她的未婚夫,为了皇上,他不应该将人放出来,但是…
他毕竟在官场摸滚打爬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他一眼便看出刚刚女子在和王爷的相处的过程中,一直是处于上方的人,若她所在意的事,就算是皇上和王爷所不喜的,估计也会为了她而去做,所以…
仿佛忽然茅塞顿开,他忙调遣了府里能用的所有人,去将阿勇一事的具体情况调查清楚。
而悦昕在和轩辕意出了官府大门后,他便被她的冷光一刺,“轩辕意,你最后那句话,是何意啊?你…”
“昕儿,这阿勇究竟是何人,值得你如此为他,而且你这几年究竟去了何处,为什么我们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对方本便是性子急躁之后,不等她说完,便急急开口打断了她。
悦昕睇了他一眼,便欲甩开他往外走,“刚刚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阿勇是我未婚夫君。”
“你!”轩辕意被这样的消息惊得呼吸一窒,他一把拉过她,力道大得她额头冷汗直冒,对方一凛,忙松开了手,“昕儿,你没事吧,走,去我府上,先把这伤处理一下,否则恐怕会麻烦。”
“不用,”她将他的手推开,“刚刚谢谢你轩辕意,我没事,自己去医馆就好,你回去吧,映梅姐姐在等你。”
“元悦昕!”轩辕意被她凉薄的态度气得脸色涨红,生气道,“你这任性倔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我知道当初那件事,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皇兄这几年也很不好过,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不要再与他置气了好不好。”
悦昕刚刚脸上浮现的怒意却在听到他的话时消失无踪,她朝他浅浅一笑,那笑,让轩辕意明白,她是发自内心的,“轩辕意,你说得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将过去放下,现在我过得很好,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了,还有麻烦你告诉他,放过我吧,当初的元悦昕,确实已经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现在的她,过得很快乐,心里也已经没有他了。”
“昕儿,”轩辕意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生出一股寒意,他知道,她说的是内心真实的想法,而这才让他真正的惧怕,怕那人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无论你和皇兄的事如何,其他人呢?你都不要了吗?你知道当初映梅知道了你的事之后,哭得有多伤心,差一点便流产了,还有楚宣和叶子修,珠儿和关谷,还有很多很多人,你真的要这么自私,自己好过了,就都不要他们了吗?”
悦昕紧咬的嘴唇发白,带着颤意,轩辕意不忍心,便将她拥入怀中,下巴顶着她的发定,“昕儿,我们所有人想你回来,并不只是因为皇兄,更是因为我们将你当成家人啊,没有你,我们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