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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她竟不知何时,攀上了司马云,前些日子,被她指明要了过去做贴身丫鬟。
而玲儿,自视是她姐姐,在内院里不断挑唆其他人对她心生敌意,为此珠儿和她吵了不下三次。对方每次都是凉凉地摊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对此珠儿气得好一阵子不曾理她。
悦昕心里亦是明白,玲儿可能是被司马云当使了,但是玲儿自己本身便一直都想在王府中出人头地,有这么个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且她对她,本身便心怀不满。
“昕儿,”珠儿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筹措着开口,“你和王爷他…”
悦昕将她的手握紧,“珠儿姐姐,昕儿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喜欢王爷,想和他一起。”
珠儿先是惊慌地下意识手一缩,随后将她握得更牢,“你想好了?”
“嗯,”对方看着帐顶的雕花,沉思片刻,“我想好了,若他不相负,我便愿意一直相随。”
“你们…”她转头看着她平静的侧脸,悦昕却不看她,目光自顾自落在他处,“那王爷他什么意思?府里现在传言这么难听,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珠儿姐姐,”她放开珠儿的手,五指张开探向半空,昏黄的烛火映照下,她的手指纤细秀美,“王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昕儿,只要能陪着他便好,你放心,昕儿心里有数。”
“你…”她伸手抓着她的手臂,“你这性子,又闷,有倔,还那么放诞不羁,我真是担心。”
悦昕被她的说法气得噗嗤一声笑场,她转了个身,手握上她的腰,咬牙问道,“请问珠儿小姐,放诞不羁是什么个鬼意思?”
她说着朝她咧嘴,一排白晃晃的牙齿,让珠儿一颤,随即轻点她的额头,“就是说你调皮捣蛋,整天没个正经,还总是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婆,总也胡思乱想。”
“吼,”悦昕一听炸毛了,她的手在她腰间各处不停地瘙挠,气恼道,“珠儿姐姐,你居然还真敢讲,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珠儿怕痒,此时便满**翻滚去躲她的手,“好了好了,昕儿,我投降我投降。”
悦昕闻言罢手,“真的?”
珠儿点点头,抬指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昕儿,不要闹了,说正经的,王爷对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他总不能一直这么让你无名无分下去吧?”
语气中的谴责之意明显。
对方听她如此认真的语气,一顿,随后平躺了身体,“珠儿姐姐你不要担心,不会的, 王爷心里有数。”
她无法将他们目前所为之事告诉她,毕竟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也无法将轩辕澈的承诺一一道与她听,但是她相信,她的珠儿姐姐会支持她。
珠儿闻言眉头紧皱,沉默许久方才继续道,“昕儿,你自小便一直都有自己的主见,也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所以对于此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一个女孩子家的,名声很重要,虽然王爷可能对你很好,也为你暗地里有了其他的安排,但是他也不能不顾及你一个女孩子家的颜面呀。”
悦昕眸微垂,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涩,她又何尝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这封建的古代,这是多么要不得的事呢?
但是他们现阶段,有必须要做的事,而她亦需要有这个身份,以方便出入王府。
理智上明白,心理上若说完全无感不介怀,却确确实实是骗人的。
珠儿看见她眼里一抹极淡的红,心里微疼,她猛地用力将身上的被褥掀开,抬脚朝空中用力一踹,恨恨道,“没有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我们是不会同意让你就这么跟了他的,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我们小老百姓,气节还是要有的,昕儿乖,这事最后只能听我们的。”
听着这和叶子修一模一样的话语和口气,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她真的很幸运,得他们如此相护。
她在她的大腿上用力拍了几下,发出脆响让桌上地烛火极快地来回晃动数次,“珠儿女侠,小女子都听您的~”
珠儿轻睨她一眼,“就你那性子,我们还不知道?总是嘴上说得好听,老哄着我们,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死心眼。”
悦昕脸颊一红,为这似打趣似心疼似恼怒的语调,她讨好地看着她,对方却重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我保证,都听珠儿姐姐的!”悦昕五指并拢,置于耳边发誓道。
无论是叶子修,还是珠儿,他们所希望的,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最简单的,一场婚礼,一个肯定,仅此而已,若他连这样的要求都无法满足,她并不认为,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
一个男人,若真的喜欢一个女人,是舍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的。
“这还差不多!”珠儿转过身背对着她,略带了极淡的一点点鼻音。
悦昕伸手抱着她得腰,将头靠上她的背,“谢谢珠儿姐姐,昕儿明白,这件事,昕儿心里有数,姐姐你不要乱想,回去之后,记得多陪陪娘,等再过个一两年,我们这边再安定一些,就在京城的别郊买套院子,将娘还有阿牛哥他们接来。”
她嘴角挂起耀眼的弧度,满怀着憧憬道。
珠儿闻言回过身面对她,揉揉她的发顶道,“恩,我们都听你的,你若想回桃源镇去,我们便在那里买个大的院落,你若在京城,我们便也在此处安家。”
悦昕闻言心头一热,她抱着对方,语意哽咽,“珠儿姐姐,你们总是这么惯着我,总有一日,昕儿要被你们惯坏了的。”
“就算是惯坏了,那也是我们的昕儿,我们甘愿受着护着,而且若是没有你,我可能自小便失去了娘,是你带着我们有了家,有了家人和希望。”珠儿再自然不过道,她想的其实很简单,昕儿是她们重要的家人,那既然是家人,自然要在一起了。
“昕儿又何尝不是呢?有你们,才有我的今日。”悦昕喃喃道。
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幸运的,若不是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遇到她们,她或许不会有勇气重新去追逐,是她们,给了她一个生活下去的目标,也是她们,让她有了责任,有了动力,而现在,她觉得很幸福
她希望她能很快将大娘他们接来,然后有个他们自己的小院子,这样一家人便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悦昕和珠儿相视一笑,眼里满满的期翼,此时的她们相信,这个美好的愿景,不久便能被实现,可有时,现实总是那么残忍。
第二日,看着珠儿的马车渐行渐远,悦昕心里忽然涌上一抹不明所以的不安,她将手置于胸口的位置,反复想着近些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却一无所获。
其实最近的事情并不多,只除了张良一事外。
第五章 下狱 出乎意料
张良当初因为贿赂地方官员,为自己在家乡开医馆的父亲,涉嫌误诊一事疏通门路,情绪反常,被轩辕澈察觉后,着悦昕查清事情原委,之后又费了大把的人力物力,才将那名女子的确切死因查明。%d7%cf%d3%%b8%f3
原来那女子,因为风寒到张良父亲的医馆抓药时,确是已被诊出了怀有两月有余的身孕,而张知卓亦是当场告知了她,并且给她所配之药材,皆以温补为主,只是不知为何,女子回府后,服药竟会大出血,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回天乏术。
在轩辕澈的授意下,八方阁更加深入地暗下里查访了女子的背景及其府上的具体情况,的确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女子夫家郑氏在泗水属于富裕大户,家族财力雄厚,而郑氏自己,今年已近耳顺之年,其有三房妻妾,膝下却只有正妻所出的一个女儿,他一直对此心有遗憾。
正妻十五年前诞下一女后,肚子便再没有了消息,而其他两名妾室,皆无所出,今年年初,郑氏不甘心,便又纳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妾室,谁知这新来的,没两个月便有了身孕。
郑氏高兴得在镇上连摆了几天的流水席,而他自己,亦是对这一女子**爱上了天,如宝贝般护着,只希望她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好让他老来能有子送终。
年轻妾室不小心偶感风寒,他便将她带到镇享负盛名的医馆看病,谁知竟遭了道。
事情经不住细细推敲,三个女人竟只有一个女儿,若不是这男的有问题,那便是这唯一生有一女的正妻有玄机了。
只是这终归是人家的家事,要查并不容易,所以悦昕等人费了不少的心思和力气,才最终从他妻子身边的一个丫鬟嘴里套出了话。
接着他们便顺藤摸瓜,找到了郑氏妻子买藏红花的药铺,店铺伙计认出了当日来抓药之人,确是她的丫鬟,于是他们便在泗水寻了一有名的铁嘴状师,为张知卓翻了案。
原来郑氏妻子在产女儿时,身体大损,恐这一生都不能再生育,她害怕若郑氏的妾室诞下儿子,她的女儿便会失去府里的一切,因此她在这些女人身上做了手脚,让她们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前不久郑氏忽然提出纳妾,且态度坚决,她无法,只能同意,却同时也生了恶毒的心思,一副药剂便让这男人从此绝了后。
但她没有想到,这名新进府的女人竟如此好命,只这第一次便怀上了身孕,于是她只能想法子将这一团血肉做掉,便有了后面一出。
若在以前,女子滑胎,也实属常事,郑氏可能并不会在意,更不会将大夫告上官府,但现在的他,年岁已高,体力也渐渐不支,所以才如此地在意和愤怒。
之后女子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张知卓也沉冤得雪,但是张良徇私枉法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若被有心人揪出来,对他的影响将会极大。
多亏他平日里善于与人交好,一般若无意外,应不至于有人会特意向皇上告发他。
只是悦昕一直心有隐忧,这茬总归是事实,当有一日被人查出他是轩辕澈的人,那这把柄,便会是极好用的一方利刃,更甚者,会波及到轩辕澈本人。
她和他提过,让张良下朝后自己去和皇上自首,毕竟这也并非太大的事,且最后也证明了张知卓是被冤枉,顶多是稍稍责罚两句,应不至于会对他的前程有误,但若是哪一日被心怀不轨之人捅上去,那便又是另一码子事了。
对方听闻她的话后,静立许久,最后方才叹息,“昕儿你说的很在理,本王现在便修书让他明日下朝后,自己去找父皇,负荆请罪。”
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
当消息传来时,是申时末,悦昕正和其他几个丫鬟,清理闲庭院的几间厢房,一名小厮匆匆从外院小跑着进了书房,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桌子被重重拍响的声音。
当小厮躬身退出后,轩辕澈大吼一声,“昕儿,进来!”
悦昕一凛,忙将手中的活儿给旁边地丫鬟递了过去,急急地进了屋。
“王爷,何事?”她见对方阴沉着一张脸,不安地开口。
“张良刚刚被父皇着人,押进了刑部大牢!”轩辕澈一张脸极是难看。
悦昕被这一惊人的消息震得拧起了眉头,“所为何事?难道是…”
轩辕澈将手中的卷轴重重地掷下,竹制轴身和木制桌面猛地碰撞,发出一声巨响,听得她的心高高地提起。
她极快地拿过卷轴翻看起来,原来在他们有所行动前,有人一道秘折,将张良告到了皇上那儿,皇上勃然大怒,便将他关进了大牢。
轩辕澈目光阴鸷,紧盯着悦昕,“张良一事,本王只和昕儿你说过,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悦昕心里一凛,她快速地抬头去看他,“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本王连十弟,光景等人都未曾告知,那你告诉本王,这事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轩辕澈的手紧握,上面青筋爆起。
莫怪他如此在意,轩辕朝廷向来注重军事力量,对兵部的倚重也较其他各部重许多,一个兵部侍郎,在很多场合说话都很有分量。
“王爷,除了八方阁的人,昕儿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关于张良一事,而楚宣他们,我相信也不会是他们泄露的。”悦昕回望着他,认真道。
轩辕澈的目光撇过她,而后豁然起身,“这件事,本王会仔细查个清楚。”
他说着一甩衣袖,大踏步离去,只留下她一人在房中发呆良久。
张良一事,她将过程前前后后思索了数遍,却仍旧毫无所获。
此事虽然不是秘密,但是张良徇私,却做得极其隐秘,他们也是查了许久才查到,所以轩辕澈怀疑很正常,若非特意去查,并不会发现。
她心里疑惑,不知是不是他们在调查的过程中,被人盯上了,只是当初将此事交待下去的时候,她曾特意嘱咐过,此事需极为谨慎地暗中进行。
思绪纷乱繁杂,理不出来,她索性和管家告了假,去了一趟清雅茶肆。
悦昕到达时,楚宣刚刚听说了此事,也正打算着人唤她,两人一碰头,便一起进了密室。
楚宣上一次的风寒,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是仍需多加休息,他甫一听此事,便急急从**上爬起来。
“昕儿,我正准备派人找你,张良被下了牢狱。”刚一进门,楚宣便把一封密函递到了悦昕手中,神色严肃。
她接过后极快地扫过,随即将它摊到桌上,轻敲着,“我知道,王爷已经告诉我了,我只是奇怪,到底对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我们的调查应该都很隐蔽。”
对方亦是皱起了眉头,“我也很好奇,你当初便有交代,所以我们选的都是些经验很老道的人,应该不会是他们身上出的纰漏。”
“那就奇怪了…”悦昕说着,托腮沉思起来,“如果不是我们这儿,那他们究竟是从何处下手的呢?”
“这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严查,你放心,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咳咳咳,”话说的有些急促,楚宣一时接不上气,便剧烈咳嗽起来。
悦昕忙起身倒了杯热水给他,“这些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左右大格在,你还是要好好将养将养,等彻底好了我才能放心。”
“恩,”喝过水,喉咙的瘙痒好了些许,他紧接着开口,“说起大格,按照我们之前所约定,昨日他应该要来一趟的,但是到现在,还未见着人,听说他最近和客栈老板的女儿走得很近。”
“哦?真的吗?我那天问他,还瞒着姑娘我呢,”悦昕一听立刻便来了兴致,想起他那日说起女孩子时脸上的红晕,恍然大悟,“这小子,原来是情窦初开了啊,年纪也不小了,就让他去吧。”
大格之前一直在桃源镇帮她处理八方阁的事,最近因为要与他在二皇子府上的表妹,才来的京城。
后来因为二皇子府上的秘密,悦昕让他停了这一条线,原本他是准备回桃源镇的,但是恰逢楚宣生病,他便又被暂时地留在了京城。
悦昕原是想让他在京城买座府邸,这样他也方便一些,平日里经常着人打扫便是了。只是他本人并不喜欢,坚持固定住在一家客栈里,原来如此,敢情他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悦昕坏笑着想,下次一定要再撬撬他的嘴。
楚宣亦随着她一笑,他和大格近日里因为他生病一事,走得近了些,此时听得她如此说,心里也为他高兴。
当晚,轩辕意,萧光景,轩辕恒等人被秘密召集到了王府,密室里,轩辕澈坐于居中首座,其右下手,王雪和萧光景正低头交谈着什么,而轩辕恒和轩辕意,坐于另外一边。
天色太晚,华映梅过府不便,她托人捎了口信,说明日会来一趟王府,到时若他们有什么事情要让华国公出手的,通过她便可以了。
轩辕澈将事情的大概浅释了一番,临末,他重申道,“张良乃本王在兵部的重要棋子,我们还是要想尽办法,将他救出来。”
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每个人神色皆很是凝重,忽然萧光景豁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悦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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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怀疑 心有所痛
悦昕站在轩辕澈身旁,见状不解,正疑惑地回望着他。(无弹窗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萧光景眸光稍转,望向轩辕澈,“王爷,张良一事,除了您和昕儿姑娘,还有谁知晓?”
众人闻言皆变了神色,王雪肃然问道,“光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负手在房中踱了数步,“按照王爷所说,他着昕儿姑娘暗下里调查此事,甚至连我等都未曾告知,说明王爷对此事的在意程度,既然如此隐秘,那这告密之人是如何得知的?”
“你的意思是…”王雪若有所悟地点头,随即目光凌厉地看向悦昕,“有人背叛了王爷,将张良一事泄露了出去?”
在场所有人大震,轩辕意的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轩辕恒则一脸担忧地看了眼悦昕。
“若非如此,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他缓缓朝悦昕走去,“张良行事向来缜密,若非有人告密,外人根本不会想到这其中有这样的乾坤!”
他说着在悦昕面前站定,对方抬头,坦荡地看着他,却不发一言。
萧光景继续道,“昕儿姑娘,这件事,你和王爷是唯一知情之人,若不是你或者是你手下的人告了秘亦或是泄了密,他人如何得知?”
场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轩辕意豁地站起,“不可能,昕儿不是这样的人!”
众人的目光又回来悦昕身上,萧光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