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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少卿说着退后一步,拱手朝轩辕麟行了个大礼。
这礼,在他做国辅时。从未做过。
如今做了,便是从心底里认可轩辕麟的能力。
轩辕麟眼眶微湿,重新戴上帽子,翻身上马,迅速离开。
轩辕麟刚走没多久,顾铮便出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只骑着马默默地护送陆璇他们出城,然后再无声的看着陆璇他们离开。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终会再相见的。
在他出征的必经之路,也在他凯旋的必经之路。
☆、第二百三十六章 番外4 有始有终
从京城回来,还未到客栈,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小不点抬着自家外公的偃月大刀站在山头,俨然一副要打劫的姿态。
路少卿施展轻功一手抱了一个回到到马车,刚坐下,还未来得及呵斥,路安然就先发制人的扑进陆璇怀里,哽咽着说:“娘亲,安安好想你。”
这一声喊,把陆璇的心都喊化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责骂他们,只伸手把小姑娘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陆慎要稳重许多,可眼眶也被感染得红红的,小大人一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娘亲,慎儿也很想你。”
陆璇又把陆慎抱进怀里,两个孩子从出生以后,就没离开过她,孩子想她,她也想他们。
气氛有些煽情,陆璇眼看要哭出来,路少卿把安安拎到自己腿上:“谁让你把外公的大刀拿出来的?”
路安然不安分的扭动身子,爹爹又没亲眼看见,怎么就知道是她拿的?
“坏爹爹!”
路安然说了一句就噘着嘴朝陆璇伸出手要抱抱。路少卿哪里能让她蒙混过关,硬把人按在怀里:“路安然,待会儿回去跟外公道歉。”
“不要!”
“不要?”路少卿挑眉问,语气带了一丝冷笑,听得路安然头皮发麻。
陆慎见状就要认错,被路少卿一个眼刀子挡回去:“一人做事一人当!陆慎敢包庇她试试!”
陆慎:“……”
爹爹凶起来好可怕!
“路安然,我再问一遍,你要不要回去跟外公道歉?还要跟外公保证,再也不动他的东西。”
“……”
路安然咬着唇不说话,倔强得很,虽然她知道爹爹说的可能都是对的,可她就是不想向这个坏爹爹低头。
坏爹爹之前没陪过他们,害娘亲掉了那么多眼泪,回来之后又一直霸占娘亲,她才不要向他认错!
路安然不说话,路少卿也没再问,只是一回到客栈,就被路少卿捆住扔自己的小房间去了,看她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把她放出来。
陆璇本来还想求情,但一回去,刚满三月的小不点就嚎啕大哭起来,陆沅又怀着身孕,孤承紧张得不行,这不,看见陆璇回来,立马把小不点塞回给陆璇了。
陆璇忙着照顾小的,一时就没顾上路安然。
这一时没顾上,就出事了。
当天半夜,客栈马厩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不点,小不点警惕的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飞快的跑进马栅栏。
这小不点不是路安然还能有谁?
路安然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很快找到自己的小马驹,这小马驹是陆璇的那匹马在两年前产下的,饲养的很好。等路安然稍微大一点,陆戟就已经在教她马术了,所以小不点如今一个人也能骑马。
路安然刚解开小马驹的缰绳,马厩里又钻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小厮样的衣服,却长得很是好看。
她背上也背着一个包袱,却不是装的东西,而是一个圆滚滚,白白胖胖的小孩子。
经常骑马的路安然知道,自家的马厩。若是有陌生人靠近,马厩里的马定会躁动不安的嘶叫,可今晚的马不仅没叫,反而十分温顺。
“你想偷我们家的马么?”
路安然突兀的开口问,那人没料到这里还有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放下心来,蹲下来和她咬耳朵。
“你这么晚不睡觉怎么在这里?”连楚问着,见路安然实在可爱,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我爹爹对我不好,我要离家出走!”
连楚:“……”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是那个男人开的客栈吧,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也该是他的女儿吧。
现在他女儿要离家出走,她要不要劝劝?
想到这里,连楚耐心的问:“天这么黑,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认真的想了想,路安然甜甜的笑着回答:“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可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
呵!离家出走还结伴!这小丫头不得了啊。
连楚想着,又听路安然继续道:“我知道你想偷我们家的马,你要是不带我一起,我就叫人抓贼了!”
连楚:“……”
所以这小丫头嘴里的同伴是她么?
携子潜逃,又捎带着拐了这么个小丫头,万一被抓回来,她会不会死得很惨?
连楚默默地想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我……不是来偷马的,我是来住店的。”
连楚面不改色的撒谎,路安然没有失望,迈着小短腿跑出马厩,又回头冲连楚甜笑:“那我去叫爹爹和娘亲起来招待你。”
连楚:“……”
这孩子还真是那人的亲闺女啊,这么小就知道威胁人了。
连楚最终还是把路安然拉了回来,又从厨房拿了点馒头塞进包袱里才带着路安然离开。
一路走出去,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路安然一直嘀嘀咕咕的问她问题。
“啊,原来你是熙儿姐姐的皇婶婶啊,熙儿姐姐的皇叔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啊?”
“……”
对于这个问题,连楚表示她一点都不想回答。
没得到回答路安然也不觉得尴尬,看着连楚背上白嫩嫩的小宝宝问:“这是楚婶婶你的宝宝么?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轩辕品,因为他爹爹希望他做一个品行良好的人。”
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路安然自来熟的自我介绍:“我叫路安然。因为我娘亲希望爹爹能平平安安的,楚婶婶你可以叫我安安。”
“安安,你的名字很好听。”
连楚由衷称赞,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小不点陪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
“谢谢楚婶婶夸奖,弟弟长得圆嘟嘟的很可爱。”
“……”
如果不是他爹把人当成什么来喂,孩子也不至于胖成这样好么!
越聊越欢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双鹭客栈这时候早已是一片混乱。
路少卿一直没睡,想着等路安然睡着了去看看她,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屋里没人了。到处找没找到人,反而发现马厩里少了两匹马。
一匹成年马,一匹路安然从小骑的小马驹。
路安然不是一个人走的,有人带她走了,可客栈里一个人都没少,把留宿的客人叫醒清查,也没少人。
原本已经寡淡到看不出来的阴鹜和杀戮又回到这个男人身上,他在努力思索着还有谁会带走路安然。
正在众人焦急担心的时候,陆慎从路安然的小枕头里翻出一张小纸条递给路少卿。
纸条上的内容如下:
坏爹爹,我走了!
自从你回来之后,娘亲就不爱安安了,安安要一个人去别的地方生活!
娘亲、外公、沅姨、姨父还有哥哥不要担心,安安会照顾好自己的。
呵!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跟他闹离家出走?
路少卿面色淡然的把纸条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吩咐众人回去休息。
这事没敢让陆戟知道,陆璇不放心,可路少卿答应她会在明天下午之前把路安然带回来,陆璇也只能信他了。
安抚好众人,路少卿直接从马厩牵了匹马就骑了出去,刚骑出去没多久,就看见一个人踏着月色而来,不是轩辕黎还能有谁?
“你女人孩子丢了?”
路少卿懒懒的问,语气有些鄙视,轩辕黎被一语戳中要害,脸色很难看,但看见路少卿脸色也不是那么好,便问:“你这么晚不在自己屋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路少卿一扬马鞭,扑了轩辕黎一头尘土,远远地传来一句:“你女人把我女儿拐跑了。”
轩辕黎:“……”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找到人是最重要的。
轩辕黎一挥马鞭追上路少卿。
茫茫的夜色下,两个风姿卓越的男人骑着马疾驰而过。夜风微凉,被卷起的滚滚尘埃里,透出几分缱绻的幸福来。
爱之一词,含义甚广。
无论那人是为什么要逃离,能有一个人披星戴月的为她的足迹寻找而来。总是有未断的羁绊。
至于这羁绊是结的更深,还是在某个未知的时刻断裂,端看个人的造化了。
第二日傍晚,路安然被路少卿按在马背上带回来了,身后是同样造型的轩辕黎和连楚。唯一不同的是轩辕黎怀里多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包子。
在客栈待了两日,轩辕黎就带着连楚回京了。
后来天下人皆知,北郡王有个不安分的王妃,不仅三天两头逃跑,还是带着娃逃跑的那种。
可不管北郡王妃跑到哪里。北郡王都能把人找回来。
北郡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一旦被抓回来,总有那么几天下不了床。
所以,很快,王妃逃跑的时候,就要带上两个娃。
再后来,王妃就不跑了,有胆子大的下人问她为什么,王妃的回答是:孩子太多了,她带不走。
于是,闻讯回府的北郡王,又让王妃下不来床了。
很多年后,路安然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和陆慎一起进京,进京的那天,路安然小姑娘在城门口看见一个翩翩少年,那少年眉目如画,眼若星辰,是比她家坏爹爹还要俊美许多的人。
路安然小姑娘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然后直爽又大胆的拦住那少年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脸窘迫,却还是老实的回答:“在下轩辕品,敢问姑娘有何指教?”
轩辕品?
这名字她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路安然小姑娘还没想明白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心底却是将这个名字给刻上了。
轩辕品,一定是个品性俱佳的人吧。
(番外完)
陆戟番外
“老……老爷老夫人。”
产婆满手是血,一脸慌张的跑出来,犹犹豫豫的看着陆渠和沈荷。
一看这情况,陆渠心里‘咯噔’一声,里面恐怕不妙。
“慌什么!你可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产婆,有什么话就直说!”
沈荷冷着脸吼道,产婆一听勉强冷静下来:“夫人……夫人她大出血了。”
不怪产婆慌张,原本是顺产的,可生着生着,这人突然就血崩了。
她接生了这么多人,也不是没见过难产的,可第一回遇见这么蹊跷的事。
那好端端的胎位,怎么会突然血崩?
这事是有古怪的,且听说这家的公子在外头打仗了,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她是弄不明白的,只希望到时出了什么事,别找上她就好。
“救得回来么?”
陆渠皱着眉问,到陆戟这一代,陆家已经是三代单传了,这会儿又出了这样的事,莫不是陆戟手上沾了太多血腥,所以遭了报应?
他算是半个文人,思想难免守旧,遇到这样的事,自然而然就想得有点多。
产房里已经没有多少声音了,只弱弱的有些喘息声,产婆叹息着问:“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
这话听得陆渠和沈荷的脸色都是一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沉默了一会儿,陆渠开口:“保大。”声音有些颤抖,这可是他第一个孙儿啊。
产婆闻声要进去,沈荷抓住产婆的手问:“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孩子卡在里面还没出来,还不知道啊。”产婆焦急的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多耽误一秒都不行!
沈荷依然抓着产婆没放,脸色渐渐冷了下去,开口道:“保小。”
“你这是做什么!?”陆渠白着脸呵斥:“你忘记昇儿走之前说过的话了?”
昇儿,是陆戟的小名。
出征之前,孩子刚怀上三个月,陆戟再三交代,若是他赶不及回京,万一有什么意外,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大。
沈荷却是一点也不怕的瞪着陆渠:“这事保大保小都是一样的风险,就算把人救回来,身子也元气大伤,谁知道能不能再孕?以那逆子的倔脾气,她要是不能生了,他就能让你陆家断子绝孙!”
这话说得重了一些,可陆渠犹豫了,他不敢拿陆家的香火做赌注。
“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产房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陆渠握紧了拳头,咬牙同意:“保小!”
一语作罢,尘埃落定。
两个时辰后,产房里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沈荷脸上露出笑来,转身看着陆渠:“听这声音,一定是个男孩儿!咱们陆家……有后了!”
话音未落,屋里传来产婆急切的呼喊:“夫人,夫人你睁眼看一眼你的孩子啊!夫人!”
听见这话,沈荷推门冲进去,产婆悲戚的抬头:“夫人……去了。”
屋里全是浓郁的血腥味,沈荷皱眉,没去看床上的人,径直把产婆手上的孩子接过来,掀开襁褓一看,眼神暗了下去。
怎么会是个丫头!?
与此同时边关通往京都的要道上,原本骑着高头大马与众人开玩笑的男人,突然捂着胸口,一头栽倒在地。
“将军!”
众人惊呼一声簇拥而上,男人却与寻常无异的站了起来:“我没事。”
好端端的突然从马背上摔下来怎么会没事?
这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怎么会没事?
众人担心,却没有再多问什么。
忍住喉咙的腥甜,陆戟再次上马,勒着马缰绳看着众人道:“我家小子应该出生了,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上吧。”
说完一挥马鞭,便箭一般飞驰而去。
众人哑然,为何将军这背影,不像有喜,反而像奔丧?
一路回来,陆戟顾不上吃和睡,跑死了三匹马,硬是在十天内赶了回去。
府外没有挂白番,陆戟稍微松了口气,也顾不上敲门,直接翻墙进了家门,目的地很明确的往自己的卧室走,刚穿过院门,就听得一声惊呼:“将军!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戟没理会,脚下生风的往里走,那人却是一路小跑着跟上,嘴里不停的道喜:“恭喜将军一举得子,小公子生得可好了,白白嫩嫩的,眉眼像极了将军……”
那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陆戟已经走到自己的卧房门口,房间里亮着柔和的灯,他却突然生了怯意。
没推门进去,陆戟转身看着那人,声音沙哑到极致:“夫人呢?”
“哟!将军,您的嗓子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小的这就去帮您找大夫……”
那人说完扭头要跑,被陆戟一把揪住衣领。
因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赶路,他的眼睛早已是一片血红,整个人也狼狈不堪,此刻看上去如同盛怒的修罗,那人吓得一呆,连忙开口:“夫人刚生下小公子,娘家就来人了,说要接夫人回家休养……”
那人话还没说完,陆戟就把他扔到一边,提步就往沈荷他们住的院子去,连门也没敲,直接一脚踹开。
彼时陆渠和沈荷正在逗弄孩子,吓了一跳,见是陆戟,脸色有那么瞬间的僵硬,随即就反应过来。
沈荷把孩子抱到陆戟面前:“昇儿,你看,这是你的孩子。”
才十来天大的小娃娃,被厚厚的襁褓包裹着,只露出他拳头大小的脑袋,小小的一只,似乎他一指头都能弄死他。
实在是太脆弱了。
浑身的戾气散去不少,陆戟小心翼翼的伸手想去碰碰这样的小不点,指尖刚触到孩子柔嫩的肌肤,陆戟的脸色就是一变。
“怎么啦?”沈荷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紧张的问,陆戟沉着脸,怒气涛涛,笃定的开口:“这不是我的孩子。”
沈荷和陆渠都是脸色大变,不过沈荷反应更快,言之凿凿的质问::“你是不是魔怔了?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认了?”
襁褓中的婴儿也感受到气氛不对,嚎啕大哭起来,听得人心疼,陆戟却是看也没看一眼,只看着陆渠问:“爹,孩儿只问你一句,我的妻儿在哪儿?”
爹爹番外2
陆戟的声音比刚刚又沙哑了些,好像再说一会儿话,嗓子就会哑掉。
陆渠的手抖了一下,心底涌上几分不好的感觉。
唇嗫嚅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沈荷挡到陆戟面前:“这就是你儿子,那女人被她娘家人接走了,你还要找什么?”
正是脆弱的小孩子,哭了一会儿,呼吸有些喘不上来,小脸有些泛青,陆戟漠然的看着,无悲无喜。
沈荷慌手慌脚的拍着孩子的背,眼眶红了起来:“当初你一声不吭就娶了那妓子,我和你爹被蒙在鼓里,那口媳妇茶可是混着血咬牙喝进去的,陆家的门既然让她进了,我们何时亏待过她?你如今是怀疑我和你爹把她藏起来了么?”
妓子?
陆戟脸上渗出几分寒气,娶她之日他就说过,谁要是再拿这样的语气说她,他就让谁后悔来这人世走一遭!
瞧见陆戟眼底的狠厉,沈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回是真的有了泪意,指着陆戟质问:“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想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敬?”问完也不等陆戟回答,就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你打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