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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尹穆清无疑是赌成功了,虽然传言四起,可是却没有一点对璟王无利,无不讽刺批判先帝昏庸无道,要让璟王认父,回归为萧璟渊名下。
济安堂,是暨墨最有名的草药堂,悬壶济世,多为平民百姓谋福看病,每月初一,济安堂的大夫还会出面义诊,免费为穷苦人家看诊。
所以,济安堂在百姓人眼中的口碑极好。
此时,济安堂后院一床榻之上,躺着一位美貌妇人。
这妇人面色苍白,唇角肤白,眼下青黑,憔悴不已,但是即便这样,也难掩妇人绝美艳丽的姿容。
此刻,一个身穿鹅黄色粗布麻衣的姑娘正坐在床榻前捣药,时不时看一眼榻上的妇人。
当看到那榻上的妇人手指动了动,似乎要醒来的模样,那姑娘立即放下手中的药杵,惊慌的跑了出去。
“师傅,这位夫人醒了……”
不一会儿,一同样白色布衣男子被女子推入了房间,指着榻上的妇人,开口道:“师傅,她醒了!”
男子虽然被叫做师傅,但是却只有二十多岁,墨发被一木簪束在冠中,干净利落,柔美的五官静逸清绝,着实俊朗美貌。
男子抖了抖衣服,挥开小姑娘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开口道:“咋咋呼呼,吵着病人,看为师怎么罚你!”
“唔!”小姑娘听此,果然不敢开口了,捂着唇,嘟囔道:“师傅又吓唬徒儿!”
“小丫头还不去准备温热的白水,病人醒来定会口渴!”
“哦哦……”小丫头听此,立即飞快的跑了出去。
男子看了一眼小姑娘飞快消失的背影,这才走到榻前,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妇人手腕之上。
灵玉檀其实早就醒了,可是不知道躺了多久,所以全身都没有力气,眼前也一阵一阵的花,等她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才看清眼前的人。
只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容貌绝色,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温情,很是温润的一个年轻人。
一看就知不是坏人。
“你……你是谁?”灵玉檀声音沙哑,这三个字,差点没有说出口。
“我叫楼卿如,是一名大夫!”楼卿如坐在一边的圆凳之上,收回自己的手指,开口道:“夫人感觉身子如何?”
灵玉檀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才沙哑道:“腹……腹中有些不适,头……头晕,恶心……”
其实这个症状很早就有了,一直隐隐作痛,可是,只是没有心情去在意罢了。
“夫人心中有结,抑郁多思,导致身子虚弱。如今又怀有麟儿,因受刺激,先前见红,有了小产之象,如今虽然暂时稳住胎位,但是您的身子已经气血两亏,腹痛,头晕,恶心都是病症。”
“你……你说什么?”灵玉檀惊的睁大了双眼,怀有麟儿?
怀有麟儿?
她……她怀孕了?
手下意识的摸上小腹,面色苍白。
她……她怎么能怀孕?她怎么能怀孕?
当初有阿斓已经是天理所不容,但是,好在先帝新逝,尚且可以说那是先帝的遗腹子,可是现在呢?现在这个孩子怎么办?
先帝已经驾崩二十多年,她这个太妃如何怀孕?
“看夫人这个样子,似乎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楼卿如眉眼带着几分温润的笑意,开口道:“如此正好,那晚辈就不需要劝说夫人放弃这个孩子。以夫人的身子,着实无法继续孕育这个胎儿。夫人活生生的一条生命,晚辈身为医者,当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因为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而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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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楼卿如的身份,嘿嘿!猜猜是谁救了灵玉檀!
第136章 元旦快乐
“你说什么?”灵玉檀脑中如遭雷击,大脑轰的一声变的空白。
保……保不住?
怎么会保不住呢?
虽然在刚得知孩子的存在,她确实有些心慌,甚至无法接受,毕竟,身份使然,她如何接受现在这个孩子?
已经有一个阿斓活在痛苦之中,难道,还要来一个无辜的孩子吗?
可是,当听到楼卿如说这孩子保不住的时候,灵玉檀顿时心痛万分,玉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泪水涌出眼眶。
刚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就要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母子情分吗?
楼卿如站起身,那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已经端着一托盘进来,里面放着一条洁白的帕子,还有一杯温热的白水。
“师傅!”将帕子递给楼卿如,小姑娘笑嘻嘻的道:“师傅,小葵已经将所有的药草都晒好了,也已经放进药橱,绝对不会耽误明日义诊。”
“如此甚好!”楼卿如拿帕子擦了擦手,对灵玉檀道:“夫人身子还弱,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安心住下,等养好身子,才能拿掉孩子,以保证对母体的伤害降至最小!”
说罢,楼卿如走了出去,钟小葵将水递给灵玉檀,连忙跟在了楼卿如左右。
“师傅师傅,瑾妍小姐好像过来了。”钟小葵提起这个名字,就像防贼一样,带着几分急切:“师傅,不见她吗?”
脚步一顿,楼卿如转身看了一眼钟小葵,挑眉道:“墨翎陛下来了暨墨,叶丞相必定会伴君左右,叶大小姐来这里不足为奇,你师父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何德何能去见叶大小姐?”
“啧啧啧……那本公子要见见你,又如何?”楼卿如话一出,院墙上边传来一雌雄莫辩的声音,清爽干净,又如涓涓细流般动听。
楼卿如看去,便见一青衫长袍的男子……哦,不,是女子,站在墙头,手拿一把水墨大扇,一搭有一搭的扇着。
女子长发半束脑后,秀眉飞扬,确实显得英姿清隽,这容貌张扬绝美,宜男宜女。
楼卿如见此,后退了两步,抬头,方能看到女子的脸,无奈道:“下来吧,姑娘家家的,站在墙头,成何体统!”
叶瑾妍听此,果然跳了下来,帅气的合上墨扇,不悦道:“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本公子这身打扮,一看就是男人,站在墙头怎么了?”
“我这里有病人,济安堂的地盘也小,就不招待叶大小姐了!”楼卿如这算是在送客了!
叶瑾妍听此骤然不爽,那扇子尖戳了戳楼卿如的肩膀,蹙眉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本公子吗?本公子长途跋涉,来这边寻你,这么辛苦,你就没有任何表示?连口茶水都没喝,就要赶本公子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等本公子回国后,倒是要问问楼太傅,是怎么教育的儿子,这点礼数都不懂。”
楼卿如后退一步道:“小姐之言,在下实不敢当,只是不知小姐悄悄潜入暨墨京城,叶丞相知不知情,若是知情……”
“呸,你敢让他知道试试?看我不将你这药铺给拆了!”叶瑾妍咬牙,一时的慌乱之后,倒又振作了下去,施施然坐在一边的石桌旁,耍赖道:“你要去打小报告也可以,反正本公子是他的女儿,就算他知道,他还真的能打我不成?在这之前,你这儿,我是赖定了!”
楼卿如拿她确实没有办法,转身对钟小葵道:“小葵,屋里面的夫人就由你照顾,去吧!”
钟小葵蹙眉,走近楼卿如,不解道:“师傅,你当真要拿掉那位夫人腹中的孩子呀?看那夫人的打扮和气质,非富即贵,若是将来她有心责怪师傅,师傅不是好不冤枉?”
钟小葵这话一出,楼卿如还没有开口,倒是叶瑾妍急了,噌的一声站起身,急道:“什么夫人?什么孩子?楼卿如,你究竟背着本公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公子的事?”
楼卿如听此,嘴角一扯,眉心挑了挑,没有说什么。叶瑾妍更急了,脸色铁青,转身就进屋:“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藏了什么娇滴滴的大美人,夫人小姐的,连孩子都有了,看本公子不撕烂了她的脸!”
“瑾妍,你又在胡闹什么?”楼卿如连忙跟了上去。
然,还没有到门口,里屋便传来叶瑾妍愤怒的声音:“人呢?楼卿如,你究竟将人藏在哪里去了?”
楼卿如眉头一皱,疾步进屋,果然不见了人。
楼卿如揉了揉眉心,这才开口:“我这里除了病人,又怎么会有其他人?今日爹娘来暨墨,我会去城外迎接,你……可要随我一起?”
“好呀,我倒要看看,楼太傅藏着掖着的夫人究竟长什么样儿!”
……
听楼卿如要拿掉她的孩子,灵玉檀是害怕的,根本不做任何思考,便趁外面吵闹时,跑了。
她记得,素萼告诉她,她的阿斓死了,葬身火海,她怎么相信?不打听清楚,她无法安心。
因为身子还虚,走到大街上,灵玉檀只觉得头重脚轻。
身上还是逃出皇宫时,穿的一身不起眼的素色衣服,头上罩着一围帽,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灵玉檀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出门,可以说什么都不懂,身无分文,不过出来半日,就有些受不住了。
以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里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
现在一个人在外,她才知道,百姓生活不易。
也才知道,离开那个疼爱宠爱她的男人,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灵玉檀不笨,也知道没有钱,可以去当铺典当。
她出宫的时候虽然没有特意带一些珍宝,但是她脖子上,手腕上平素戴的,随便拿出一个,那也是价值连城。
灵玉檀不敢拿特别显眼的东西出来,怕惹人注意,所以,就打算将自己手腕上一不起眼的玉镯当掉。
灵玉檀寻了许久,才看到一个比较小面门也不起眼的当铺,走了进去。
“小哥,你瞧瞧这东西能值多少?”灵玉檀将东西放在柜台,里面的小二不以为意的伸手拿来,对光看了看,顿时心肝一颤,看了一眼灵玉檀,不禁开口:“客官您稍等,等小的去让掌柜的来瞧瞧。”
灵玉檀点了点头,道:“好!”
那小厮进去没有多大一会儿,便出来了,笑呵呵的对灵玉檀道:“客官,掌柜的说了,您这镯子确实是个宝贝,就算将这小店换成银两,抵押给客官,那也是客官亏。但是,既然是典当不是买卖,就不一定要等价,所以这银两,就由客官您自己定,不知客官需要多少?”
需要多少?灵玉檀不识柴米油盐,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她想了想,比了一个数字,道:“你给我一千两纹银吧!”
“一千两?”小二倒吸一口冷气,看傻逼一样看了一眼灵玉檀,良久,才点了点头:“好……好吧,您等着!”
没过多久,灵玉檀拿着一袋银子,里面有几张面值五百两的白银,还有一些碎银,出了当铺。
因为身子虚弱,出来一日,都不曾见水米,又怀着孩子,灵玉檀的身体自然有些受不住,于是,便找了一家茶坊,要了一壶白水和比较清淡的小菜。
如今,茶楼坊间,无不在传璟王身世之事,或许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先皇霸占子妻之事被渲染且逐步放大,萧璟渊等人完全成了惹人同情之人,父子相见不相识,无不扼腕叹息。
这会儿,灵玉檀所在的茶楼,也无不谈论这件事!
“哎,可惜了,灵太妃一个女子守着这样的秘密二十多年,如今真相大白,璟王认父,本该一家三口团聚,岂料飞来横祸,灵太妃先一步去了呢?”
“是呀,萧湛弑君谋反,如今皇位空虚,还不知会落在谁人头上。”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璟王殿下呀?”
“那可不一定,存王殿下才是皇后正统嫡子,就算璟王殿下认祖归宗,那也是庶出,自古皇位传嫡不传长,璟王殿下若真想名正言顺的坐上那皇位,还要过皇后娘娘那一关。”
“切,皇后娘娘虽然有冯家做主,可是,一个冯家,璟王殿下如何会放在眼里?”
“那倒也是!”
灵玉檀听到这些,心脏骤然一缩,双手乍然无力,手里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萧湛弑君谋反?
皇位空虚?
阿渊哥哥……
……
因为尹穆清伤的有些重,不宜挪动,萧璟斓便将她安置在了御书房的暖阁养伤,反正他在这里处理一些政务,照顾起来也方便。
古代的麻沸散效果不是很大,伤口疼的钻心,之前尹穆清一直都睡不好,因为累的厉害了,才能浅浅的睡过去。
萧璟斓同样,蛊毒发作一次,身体就受损严重,又呕了血,亏了气血,这两天,脸色一直都苍白着。
这会儿,尹穆清睡了,他也才能安心躺在床上,眯一会儿眼睛。
正睡着,萧璟斓便听到浅浅的脚步声,犹豫不止,虽然轻手轻脚的,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便见层层帷幔外,一个身影在那里徘徊。
是宋勒。
萧璟斓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尹穆清,便轻手轻脚的起身,撩开帐子,走了出来。
“王!”宋勒单膝跪地行礼。
“出去说!”萧璟斓压低声音,生怕吵醒里面的女人。
宋勒不经意看了一眼杏黄色的帷帐深处,心肝一颤,心道,他幸好没有贸然打搅。
出了暖阁,萧璟斓坐在龙案前,才问道:“何事?”
“王,下面的人,发现了这个!”
宋勒递上一个锦盒,萧璟斓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却不想是一紫金玉镯。
这镯子是谁的,萧璟斓一看就知道。
萧璟斓眉头眯了眯,抬眸问道:“怎么说?”
“是主动来当铺当的,一千两纹银。”
“呵……”萧璟斓忍不住讽刺,拿着锦盒的手不断收紧。
他不知道该怒还是该觉得悲哀。
堂堂皇妃,竟然沦落至典当饰物的下场,而且,这紫金玉镯,还是当年他在边关时,收复周边小国时的第一件战利品。这镯子看似普通,却是那小国的国宝。
据说,这镯子名紫金锁。只要将其送给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的心就会被拴住,再不会被夺走。
那个时候萧璟斓才十岁,拿到这镯子,唯一想到的,就是送回京都,作为母妃的生辰礼物。
他不懂什么叫做将一个女人的心拴住,他只知道,或许,母妃收了这镯子,就能少恨他一点。
没想到,今日,却被她一千两当了。
一千两?
或者,他是不是可以理解,在她心里,这份母子之情,就廉价如此!
只是,萧璟斓却有些震惊,她……竟然没有出京城!
本以为她早就逃之夭夭,没想到,还留在京都,不曾离开。
“找人盯着!”
萧璟斓突然出声,宋勒立即领命。
盯着做什么,是监视还是保护,萧璟斓没有说,但是宋勒都懂。不用萧璟斓吩咐,他们都会找人盯着,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是王爷的母亲。
萧璟斓拿着镯子,起身,朝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萧璟渊早已经醒来,面容苍白,鬓边的头发似乎一夜之间尽数灰白,好像染了一片寒霜一般。
冯皇后坐在榻前,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热粥,小心翼翼的喂着。
二人相对无言。
萧璟渊看着冯皇后,她眉宇之间是一惯的疏远,她和灵玉檀不同,一直都安静稳重,是个安守本分的好皇后。
经历这么多,回望过去,他才发现,他萧璟渊该是如何对不起眼前这个女子。
她十六嫁他为后,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她也快四十,虽然美貌犹存,却没了往日的青春年华。可是,她将自己的一辈子耗在皇宫,他却一直忽视了她。
“皇后,这么多年,委屈你了!”萧璟渊的声音还是有些中气不足,说一句话,似乎废了很大的力气。
冯皇后放下手里的碗,抬眸看向萧璟渊,勾唇道:“臣妾惶恐,臣妾和陛下是结发夫妻,这么多年来,陛下与臣妾相敬如宾,还一直护着臣妾,冯家的荣华,阿存的安生,那都是陛下的皇恩,陛下皇恩浩荡,臣妾岂有委屈?”
“你在怪朕!”萧璟渊眯了眯眼睛,随后长叹一口气,道:“是朕的不是。皇后放心,朕虽不能给你朕的真心,却能给你荣华富贵,不久,你会成为圣母皇太后,成为暨墨最尊贵的女人。”
听此,冯皇后倒是笑了:“如今璟王身份公之于众,陛下竟然不趁此将她光明正大的收入自己的后宫?”
“皇后,你知道的,她死了!”
“她是生是死,不过陛下一句话的事,不是吗?”冯皇后突然起身,跪地,颤声道:“陛下,臣妾只愿意一辈子当陛下的皇后,死后,与陛下同陵而葬。臣妾不是灵玉檀,即便是做了太妃,也有一个疼她宠她的萧璟渊,不会觉得孤单。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臣妾也不贪心,不要您的真心,只求给臣妾一个陪伴陛下的机会。”
冯皇后害怕了,做太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想要退位,他要离开。
之前假死,丧事告知天下,所有的人都以为萧璟渊死了,如今,他醒过来,却不让人透露半点风声,冯皇后一直提心吊胆,没想到,现在,她担心之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这是她的夫,之前她也如同怀春的少女一般,带着期待和娇羞,嫁给他。
只是没有想到,他心里早就有她人!她本以为,只要自己安守本分,做好一个皇后,他能看到她。没想到,到了今日,他还是要离开。
可是,他走了,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的后半生,还是注定要青灯相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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