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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而白氏等人却吓的疑神疑鬼,差点收拾细软先走为上了,尹曦月可是犯了欺君的大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她们生怕下一刻就听到璟王殿下下令处置尹家。
只不过,她们慌,尹家的几个男人却像没事人一般,天天忙的脚不粘地,完全没有任何忧虑之色。
如今尹府之人人心惶惶,下人们办差都有些不上心。如今沈柠掌家,面对这样的事,她自己也有些忧心,可是,整个府上的人都等着她安抚,她自己是不能自乱阵脚!
再加上,远在军机营的尹凌灏虽然人不在她的身边,却还是带人递了话过来。
无须担心。
就这四个字,让沈柠提心吊胆的心落了地。
璟王的性子,别人不知道,尹承衍他们是很了解的,那人护短的很,不可能不顾及尹家。
而且,话又说回来,若因为尹曦月会抄家灭族,追根揭底,也会抄到萧璟斓头上。
谁让他要娶尹家的女儿?
又谁让他要让尹家的女儿生下萧家的子嗣?
若是因为尹曦月而问罪尹家,那是萧璟斓自己打自己的脸。
是以,尹家是完全不用担忧的。再者,流言一出,李氏也被逐府,尹曦月在尹家除名,尹家自然是无须担忧。
是夜,尹承衍的房间,一片黑暗,尹承衍静坐于内,黑暗之中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牌位之上,薄唇微抿。
一向冷漠的尹承衍看着牌位上的那几个字,眸中全是痛惜和悔意,良久,黑暗之中,才想起男人沙哑的声音。
“挽清,你在那边,定是怪我的吧!”
“其实,当初,你若是据实相告,我不会……不会强行留你在身边。可是,你偏偏给了我希望……给了我一个美好却不可实现的梦!”
“挽清你恨我,我知道,可是,我何尝不恨你?恨你给了我希望却亲手扼杀,恨你……到死都还想着他!”
“如果,如果你知道自己的女儿会受这般委屈,你可会狠心的离开?是不是后悔不告诉他孩子的存在?后悔……留孩子在我身边?”
那孩子从小便受人欺压,过着唯唯诺诺的日子,即便是自己小心翼翼,却还是躲不过别人的算计。
未嫁失贞!
母子分离!
似乎,追根揭底,还是他的错,也是那个男人的错。
可是,他们的错,何以连累了那个孩子?甚至就连她的孩儿们,也受了不少的罪!
尹承衍如何不内疚?
其实,他若想要保护那个孩子,完全可以让她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偏偏,挽清的死,让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那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不仅是那个人的孩子,甚是,还是害死挽清的凶手。
若是,没有那孩子,挽清有如何会选择死?
此刻,房顶上,君语嫣听此早已心头大骇。
挽清,挽清……
是母后么?
一定是母后!
娶了母后的真的是尹承衍尹大将军?
那么,尹将军口里说的他,是指父皇么?
到死想的都是他,这么说,母后心里是有父皇的?她并非如父皇所说,她心中无他!
这么说来,那个孩子真的是尹曦月?
否则,尹将军又怎么会说,那孩子会受委屈?
尹府的女儿,现在,除了尹曦月的下场比较惨,其他的,谈不上有委屈可受。再者,尹曦月确实也不是尹将军的女儿,不然,又怎么会在族谱之中除名?
君语嫣不知道该惊还是喜。
惊,则是为父皇不值,尹曦月,如何配得上当父皇的女儿?
喜,则是不管如何,父皇的骨血是有眉目了,尹曦月配不配得上,还得父皇自己说。
毕竟,她们都是局外人罢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下面传来一声呵斥:“谁?”
君语嫣一惊,暗道不妙,她还来不及起身离开,一阵劲风便横扫而来,瓦砾横飞,杀气凛然,劲气十足。
玉手拍地,身子旋转而起,躲过一击,却不想一黑影如鬼魅般破顶而出,一只大手瞬间穿破劲风,从和黑暗之中抓来,骤然扼住她的脖颈,用力,反手便朝地面挥去。
即便君语嫣武功高强,在这身经百战的尹承衍面前,即便是一招都来不及反抗,便被摔在地上。
身子被猛的砸在地上,肺腑一翻,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脖子被掐,喉珠似乎也被伤到,痛如挣扎,一时之间,君语嫣捂着脖颈,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而也在这会儿,暗处的暗卫惊动,四面八方的人尽数为了过来,刀剑全然架在君语嫣肩上。
君语嫣一身夜行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唯独,面上的面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劲风扫落,露出一张苍白道毫无血色的小脸。
尹承衍从房顶一跃而下,看向君语嫣,心骤然一缩。
拳头骤然一握,抬手,挥退了暗卫,步步朝君语嫣而去。
君语嫣看着尹承衍带着几分戾气的面色,自然是有几分害怕,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步步退去。
“呃……”尹承衍骤然出手,身型一闪,便掐住了君语嫣的脖子,压抑这胸口的怒意和妒忌,沉声问道:“是他派你来的?”
尹承衍轻嗤了一声,沉声道:“信不信,本将杀了你!”
尹承衍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死在他手中的皇子公主,不在少数。
有敌国的,也有暨墨的!
喉间被扼制,呼吸异常困难,君语嫣紧紧的握住尹承衍的手,试图松开他的禁锢,找到一点新鲜的空气。
君语嫣害怕了,若是,尹承衍真的有心杀她,自是无人能拦,可是,他真的敢么?
“你……你敢么?”
她是墨翎公主,也是使者,尹承衍是暨墨的将军,他如何会做这样有失两国友好之事?
尹承衍笑了,开口道:“你能来这里,便应该知道,本将有把柄在手,即便是语嫣公主死在本将的手上,你的父皇,君凤宜难道真的敢做什么?亲生女儿与养女孰轻孰重,语嫣公主难道不知道?”
虽然这么说,尹承衍还是松了手中的力道,君语嫣这才能得以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即便是被人威胁,君语嫣却无半点惧意,眸中全然是身为公主的冷傲和倔强,她哑着嗓音艰难道:“父皇若是知道……你……你如此对待他的女儿,恐怕,即便是……倾举国之兵,也……也势必踏破暨墨国土,为……为他女儿报仇!”
尹承衍听此,自然是眉头一锁,这会儿,又听君语嫣道:“以前,本公主尚且钦佩尹……尹将军的骁勇,如今一看,却……却也是一个欺辱弱小,毫无……毫无半点怜悯之心的无情之人!你如此对待尹曦月,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下去面对挽清公主?她……她的女儿,在你眼皮底下被人处于极刑,难道……难道你就无半点痛心?”
尹承衍听此,自然是一愣,随后意识到君语嫣认错了人,竟是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之意。
他松开了君语嫣,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好像刚刚那个满是戾气,想要杀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听尹承衍缓声道:“尹曦月死,本将为何要痛心?”
无意撞破李氏的丑事,尹承衍盛怒之下处置了李氏,可是后来又觉得这事情有蹊跷,派人查了,却不想,李氏竟和贺有义有染多年,不管尹曦月是不是他的血脉,尹承衍都是不愿承认的,再者,尹曦月多次犯错,心肠歹毒,甚至,连欺君之罪也敢去做,这样的人,不配为将门之女,也不配为他的女儿。
是以,她是死是活,他不管!
君语嫣听此,很是痛心,追问道:“她是你的女儿……”
“她不是!”尹承衍打断君语嫣的话,骤然转身,带着几分警告之意:“不是本将的女儿,本将何以要心疼?她如何,也轮不到本将心疼,不是么?”
君语嫣自然误会,那么便继续误会下去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君凤宜会突然知道阿清的存在,但是刚刚看到君语嫣的那一瞬间,他是恐慌的,一想到会失去挽清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他便觉得害怕,也觉得妒忌!
凭什么?
君凤宜已经得到了挽清的心,为何还要将阿清给他?
而且,若不是他,挽清或许还平平安安的陪在他的身边,又怎么会那么早,便去了?
君语嫣听此,便知道了,尹曦月确实是父皇的血脉,就是因为她是父皇的血脉,尹将军才故意不管不顾,就连她犯了欺君之罪,也放任不理。
他,是想她死么?
君语嫣是怒的,她怒道:“你何以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拆散父皇和母后?他们一家三口不好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横插一脚,造成今日这个局面?要让他们相爱之人天人相隔,父女失散……”
砰的一声,尹承衍挥手便一掌拍向君语嫣:“胡说!你知道什么?”
君语嫣的话无疑是在激怒尹承衍,他是横插一脚?他拆散他们?
他又如何不是受害之人?
“呃……”君语嫣被打倒在地,喉间一甜,便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尹承衍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君凤宜有今日,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你不过是一个小辈,什么都不知道,便在本将面前胡言乱语,是在找死!”
君语嫣见缓步而知的尹承衍,心头骤然一缩,摸到怀中的一枚烟雾弹,往地上一砸,烟尘四起,趁乱,忍痛飞身离开。
烟尘消散,地上的人自然是没了踪影。
尹承衍看着地上的血迹,却没有再追。
因为他并无杀人之心。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彰显着他计谋的得逞。
……
君语嫣被尹承衍重伤,连轻功都使不了,不过飞了几步的路程,便累的跌了下来。
是一处雅致的小院,很安静,暗处也并无暗卫,是以,她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随便推了一个门便栽了进去。
屋中,尹凌翊翻看案件案宗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倒在自己书房门口的黑衣人,眉头一锁。
------题外话------
咳咳,别被尹爹爹吓到了。他不坏的。
第045章 尹凌翊,你无耻!
一黑衣人应声而落,想要去查探这是什么人,却被尹凌翊抬手制止。
“公子!”黑衣人见此,自是不赞同的,这可是刺客,可不能大意。
君语嫣倒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尹凌翊便便认出了她,是以,心头很是诧异。
一国公主,打扮成这个样子,私闯将军府,有点意思。
起身,走到君语嫣身边,人已经晕了过去,尹凌翊伸手探了探脉,眉头轻锁。
这是被父亲的内力所伤!
被父亲伤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见有动静?
“去看看前院有什么动静!”尹凌翊吩咐。
“是!”黑衣人领命下去,尹凌翊便抱起君语嫣,放在了书房之中的榻上。
“呃……”因为尹凌翊突然抱起君语嫣,牵动了肺腑的伤,君语嫣疼的嘤咛了一声,随即玉手紧紧的抓住尹凌翊的袍子,额上满是汗水。
尹凌翊有些懊恼,这姑娘抓着自己,想放下也不能,更甚的,是自己多少有些洁癖,白色的袍子染着血污,着实不能忍以至于,尹凌翊此时有几分不悦,抓着君语嫣的手,开口道:“松手!”
只不过,这话一出,不仅没有见某个公主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尹凌翊自然是眉心跳了跳,带着几分无奈,只能细声道:“乖,松开!”
这话一出,君语嫣长而卷曲长的羽睫动了动,果真松了手指。尹凌翊见此,倒是唇角一勾,看来,这姑娘是个吃软不吃硬,内柔外刚的性子。
也是,公主之尊,自然有几分傲气,别人吼她,即便是昏迷之中,潜意识下,也容不得有人对她不敬,是以,在他呵斥她的时候,她本能的想要反抗。但是他声线一旦温柔下来,她便无比乖巧听话了。
这一意识一出,尹凌翊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扫了一眼君语嫣身上的衣服,尹凌翊自是有几分嫌弃,是以,毫不犹豫的,伸手,撕下。当只剩下白色里衣后,他才停止,扶着女子坐稳,他也盘膝坐在榻上,玉手抵在女子背后,将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女子体内。
尹凌翊也暗自生疑,父亲知不知道这黑衣人是墨翎公主?若是知道,为什么还出手重伤?若是不知道,以父亲的手段,又怎么会留君语嫣性命?
他也不说故意和自己的父亲作对,父亲伤了的人,他还动手去救,只是,语嫣公主确实是特殊的罢。
屋中静谧无人,唯独二人真气袅绕的声音,君语嫣额上全是汗水,秀眉紧锁,就连尹凌翊额上也有一层薄汗,唇色浮白。
动用真元运功疗伤,无疑是非常损耗真气的。
过了至少一个时辰,尹凌翊才收了内力。
“噗……”在这内力突然消失的那一瞬间,君语嫣噗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鲜血,随即身子往后一倒,便一头栽进尹凌翊的怀中。
尹凌翊连忙伸手拦住,然后将女子放在床上,拉了凉被盖住。
尹凌翊下床,脚步一阵虚浮,他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静美的君语嫣,突然勾唇,带着几分无奈。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竟然做了这么蠢的事情,不惜损耗真气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治内伤,即便她是晋源公主,请个大夫,岂不是很好?
“公子,您没事吧?”暗卫去查探刺客情况已经来了许久了,可是见尹凌翊给君语嫣疗伤,却不敢中途打断,以免走火入魔。
尹凌翊抬了抬手,道:“无妨,去备水!”
“是!”
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侍卫便准备好了浴水。
书房这边没有温泉,想要沐浴只能临时准备热水,尹凌翊在屏风后沐浴,暗卫才答道:“公子,前院不久前确实有刺客进入,但是并未有大动静,将军也并未派人追查。”
“嗯!”尹凌翊身子靠在浴桶之上,双臂慵懒的搭在桶沿之上,带着几分疲惫之意。
这会儿,又听暗卫禀报道:“公子,宁定公主不日也将微服到达暨墨都城。”
尹凌翊听此,眼皮抬了抬,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厌弃,缓缓出声:“他们兄妹二人搅的晋源乌烟瘴气,也不知,宁定二字从何谈起!”
一个皇帝,嗜血无常,杀人如麻,视生命于无物。
一个公主,强抢美少年,男宠无数,百姓闻者怒,听者恨。晋源和暨墨民风并无不同,可是宁定自持公主身份,毫无女儿家的矜持,圈禁男宠就算了,多次在大街上强抢美少年,几乎名声一片狼藉,可是有墨臻撑腰,无人敢动她罢了!
“公子可要……”
“不必理她!”一个宁定,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她来了暨墨,若是还如晋源那般放肆,自有人收拾她。
“是!”
“退下吧!”
“是!”
暗卫闪身离开,静谧的书房便只剩下屏风后的水声。
君语嫣没有昏迷多久,便悠悠的转醒,睁开了疲惫的眸子,入目,是陌生地方,四周都摆放着整齐的书架,墨香四溢,很是雅致。
只是,毕竟是陌生之地,君语嫣不过是一瞬间后,便立即惊住,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毫无意外的,发现自己只着了一身里衣,外面的衣服不翼而飞。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君语嫣大惊,猛的坐起,却因为这个动作,牵动肺腑尚未痊愈的伤口疼痛钻心,又因为在房顶上被尹承衍摔过,君语嫣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忍,以至于,她几乎是不知道哪里痛,哪里不痛了!
而,看到自己的夜行衣被撕碎胡乱扔在地上,几乎是晴天霹雳,愤怒恐慌立即涌上心间!
泪水一下便涌了上来!
怎么会?
究竟是谁?
泪水一下便涌了上来,紧紧的拉着被子,将自己的身子盖住。竟有人趁乱非礼于她,毁她清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这会儿,尹凌翊听到外面有响动,便知道君语嫣醒了,于是,立即起身,穿好了衣服,转过屏风。
见那姑娘抱着被子默默流泪,似乎伤心到绝望甚至颓然的地步,他愣了一下,难道这姑娘被父亲打傻了,还是遭遇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自然是皱了眉头,带着几分担忧,却没有直接问:“你醒了?比预想的早了半刻!”
这姑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即便是经过他的内力调理,却还是虚弱,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想来这姑娘体质还是不错的。
君语嫣看到尹凌翊的那一瞬间,几乎是一愣,随即滔天怒意袭上心头。
看着尹凌翊还带着水汽的眉眼,依然滴着水的长发,她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带着几分恨意和愤怒,甚至还有几分失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静:“是你做的?”
“嗯!”很显然,两人说的并非是同一件事,尹凌翊以为,君语嫣再问救她之人。
只不过,他这话一出,君语嫣美目一瞪,愤怒骂道:“尹凌翊,你……你卑鄙!”
没想到他衣冠楚楚,竟是个趁人之危的衣冠禽兽!
她当初,怎么就信了他是好人了呢?想来第一次见面,他便是别有企图!
尹凌翊一愣,眸中带着几分诧异,他怎么就卑鄙了?
自是不解:“公主这是在责怪本官?”难道救他还救错了?
君语嫣听此,更是懊恼羞愤,他对她做出那等无耻之事,难道,她还不能怪他?还是说,在他眼里,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