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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田园生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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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爹不懂儿子的心思,也没功夫去理会,他见周南生呆呆站立,便又催促道:“你赶紧回呀。还有银子的事……”

周南生迟疑,道:“银子我都给小荷了,她现在娘家……”

“哎哟,难怪你娘常唠叨,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果然没错。”周老爹顿足道,“你先回去找一找,要是没有,你再去唐家村找你媳妇吧。小荷懂事,不会像你大嫂一样不管不顾的。”

周南生闻言苦笑。他记得爹娘曾经对大嫂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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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生急赶回家。果然散户正聚在他家院子里。众人见到他回来,迭声让他赶紧结账。

周南生顾不得喝口热水,见了爷爷商量对策,又把手头的银子拢在一处算了,发现还少二十来两。

周东生劝了杨氏几日,见她始终不为所动,这会已经放弃了。这会知道银子还是不够,他叹了口气,看一眼媳妇,还是不说什么。

周北生也跟着愁苦地面面相觑。

徐氏在一旁顿足,“老天爷哟,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哪。”

周老爷子两手拄着拐杖,坐在暗影处的椅子里,像一尊苍老的雕像。

周南生却在自己屋里翻箱倒柜。唐荷此前回家,把自己的嫁妆银子带了回去。只是这两年来周南生陆陆续续交给她的近三十两银子,她却留了下来。

或许磊落顾大局的人总是要吃亏的。唐荷如此,周南生亦是。他找到了存放银子的小木盒,只略略停顿思量一会,就毅然把银子交出去。

“总算凑齐了。”周老爷子长舒一口气。

徐氏也拍掌相庆,“那得赶紧了,不然外面那伙人快把咱家的房顶给拆了。”

周东生等人搬了桌子椅子到院中,又搁了算盘及笔墨,周南生一身旅途尘土遍布的衣裳,端坐在桌后,对着账本一一给散户结账。

他是日中赶到家里,午饭未能入肚,如此忙碌到了傍晚,及至周老爹都回了家,他总算把最后一个散户满意地送走。

吕氏从厨房出来叫他,“三叔,饭做好了,你赶紧来吃吧。”

周南生点头,“有热水么?我渴得慌。”

周南生连日披星戴月赶回家,父母兄弟都在眼前,此刻唯有分别数日的妻子最让他想念。他囫囵扒了两碗饭,跟爹娘交代一声,想即刻前往唐家村接回唐荷。

徐氏不悦,看儿子满面疲色,心疼道:“至于那么急吗?你媳妇在她娘家啥都不干好端端待着着,你就是明天去她也不会不见。”

周老爷子咳了一声。

周老爹也嫌老妻不会说话,暗示地觑了妻子一眼,放下手中碗筷,温和地跟儿子说道:“南生,你连日赶路,人也累坏了。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接小荷回来。”

“不了。”周南生摇头,“好几天没消息了,也不晓得她跟孩子怎么样了。”

说到唐荷肚里的孩子,徐氏心里也牵挂,可是对唐荷回娘家这事,她心里至今恼怒,所以几日来没拉下面子着人打听,听见儿子提起,她便道:“这几天她没往家里递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也不用急,明天去吧。”

“南生想去就给他去吧,青年夫妻嘛。”老爷子开口说道,“夜路难走,你去了岳家就在那住一晚吧,明日再带你媳妇一起回来。”

“我也不知道她肯不肯跟我回,”周南生苦笑,“爷爷,您给我句准话,出了正月,您一准分家,是吧?”

87

唐荷在娘家过得很好。她对唐家的归属感,是这具身体本身带给她的。家中被衾厚暖柔软,她夜里安眠,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床,我可以一夜好眠到天亮。

唐荷虽然在周家生活两年,且就算没有这次的矛盾爆发,她对周家的归属感仍然不强。就像前世她还读书的时候,大学宿舍里那张床睡了几年,虽然被单枕套都是用惯的,满床都是自己的气息,可当她夜半醒来时,仍然不免惶惶然:我是在哪里?

只有在自己家,在自己产生归属感的地方,无论夜里何时醒来,在最初的身不知何处的惶恐过后,下一秒中都会感觉巨大的安定。

这就是她对家的定义。她虽然已经尽力融入这个时代及这一处的生活,可她的婚恋观仍然是二十一世纪的,她想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她嫁了一个男人,固然要友爱他的家人,但她在周家上面对公婆下面对叔伯妯娌时,总是意识到,他们主导着家庭氛围,他们的起居作息、言语思想,都能极大的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她没有一个真正放松的地方,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家。

周南生对她的想法一无所知。有时候唐荷会想,如果他娶的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女子,是不是他会更幸福。

可就算是亲密如枕边人,也无法代替对方去体味幸福的感觉。

唐荷有自己理想中的幸福生活。她足够成熟和独立去实现它。此前对于离开周家的现实可能性,她已分别就律法、观念及经济等方面进行了充分考虑。

只是理智坚定,情感却柔软。这几日她与周南生分别,仍然满心想念。

唐老爹和李氏两人这几日并不催促她回周家。周氏虽然疑惑和担心,却又问不出实情,只每日念叨着让她将养身体。杨氏旁敲侧击问过她几回,唐荷都笑笑一语带过。

只是这两日周家被逼结款的事情,也传到了唐家人耳中。唐老爹问唐荷:“你婆家遭事,你回去看看么?”

唐荷摇头,道:“不了,好不容易这回能摘开。”不然她若在周家,少不得又要大出血。

此话很有大逆不道的意思,与唐老爹夫妇俩的家庭观念也不相符,两人看着闺女欲言又止。

唐荷略有些无奈地笑,道:“爹,娘,并不是被打被骂才叫苦日子,在周家做啥都是为周北生,不能为自己活,这也是苦日子。我不乐意,我明明可以过得更好。如果我当真离开周家,你们会不会嫌我连累咱家的名声?”

世人对一个和离的女人并不见得宽容,就连她的父母兄弟,也许也会被人指点。她不至于为了家人的脸面就隐忍生活,但也不希望家人对自己不谅解。

唐老爹夫妇俩沉默稍久,周家倾囊买一个名声,让他们这种受过饥饿的人难以理解,只是唐荷出走,也不是简单的上下掀嘴皮子的事情,届时唐家也会遭受流言蜚语。老夫妇两人最后对看一眼,叹气道:“别人的话就是再难听,咱捂上耳朵也就听不见了。爹娘还是打心眼里希望你过得好。”

唐荷笑着点头,眼里却闪着泪光。

在周南生回到周家这一日,唐荷并没有及时收到消息。吃过晚饭,她因为怀孕,睡意早来,天一黑她就早早上床了。周南生来到唐家拍门的时候,她已经迷蒙地进入梦乡。

院中音声喧闹,她陡然惊醒,侧耳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爬坐起身,简单披了件棉袄,叽拉着一双鞋就跑出门。

唐老爹等人正迎着周南生说话,见了她不顾夜寒立在檐下,不由责备道:“夜里冷,也不多穿件衣裳再出来,都要做娘的人了,咋还怎么急惶惶的呢。”

唐荷面上带笑,并没有听进去,她与几步外的周南生对看,她看他脸颊消瘦了两分,青色的胡渣连成了暗影,不由轻声道:“你瘦了。”

周南生居然听到了,脸上浮现笑意,只是看到周围唐家人都好笑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自己就羞涩起来。

李氏也跟着笑起来,问道:“南生吃饭了没?晚上剩了饭菜,我去给热一热……”

周南生连忙道:“您别忙,我吃过了。”

唐老爹咳一声,看出分别一场的小夫妻急着说话,便道:“好了,天寒地冻的,大伙儿也别在院里说话了。都回房去。还有南生,今儿太晚了,你别回了,在家里住下吧。

“哎。”

李氏又殷切交代说灶上蹲着热水,让女婿自己取了洗手洗脚。周南生应了,眼见众人散去,他怕唐荷受冻,就催着她赶紧回房,他自己去打了水洗漱。

一小会后,他带着寒气回房。唐荷半躺坐在床上等着他。待他脱衣上床,就打算从暖和的被窝处挪开让给他。

“傻媳妇儿。”周南生按住她,自己钻进冷被窝贴近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抱她入怀。“想不想我?”

“想。”唐荷向后仰头亲亲他的下巴,“胡须好扎人。”

周南生摸摸自己的下巴,“急着赶来找你,没来得及剃干净。”

唐荷笑,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

只是事情还是得问清楚。“你家里怎么样了?”

“……不太好。”周南生把周家的情形讲了,把自己上缴了私房的事也交代了,他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拿出来。”

唐荷笑了笑,不语。

周南生搂紧她。“这是最后一回了……我跟爷爷说了,出了正月就分家,就是他不肯分,我们俩也先搬回老宅子单独住着。只是要委屈你住泥坯房了。”

唐荷既惊且喜,“真的?!”泥坯房怕什么,只要生活的支配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迟早她能建起自己构想中的房子。

“真的。等这一段日子忙完,我抽空去给老宅子刷一刷。再打几张结实点的桌椅。”

他想法改变至此,定然是遭受了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唐荷沉默回抱他。

“以前很多时候,我会伤心自己不受珍视,只是伤心久了,也成习惯了。”他苦笑地低声说道,“只是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同习惯。”

他摩挲着她柔软的黑发,“明日先跟我回去吧。以后,我只把你和孩子放在第一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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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平静流逝。

冬日农闲,村中壮劳力连日赶工,终于在年前把一条平坦的石板路修出来。

这路正式通行那一天,周家村举行了仪式,周老爷子被奉做座上上宾,耳里听了许多夸赞周家积德行善,他日必出状元郎的好话。周家此次大出血,此时铺中结余的纯利不过几两银子,老爷子近日也是心中郁结,只是当他拄着拐杖,由孙子陪着走在平坦的道路上,看着路边石碑篆刻了周家善举,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样一条讲究的石板道,四村八邻都是独一份的。乡人们但凡说起它,也要跟着提一句周家。

唐荷回了周家村后,也走过几遭这条路。这路说是村道,其实也有旁村的人通行。尤其转入大道的小半里路段,连着好几个村庄的村道岔口。路修好后,邻村人也跟着受益。

唐荷却几次看到有面孔熟悉的村中年轻后生拦道向同行的邻村人收钱,名曰“通路钱”。唐荷向周南生说了这件事情,“这事情不太好……”天朝修建高速公路,会设卡收取过路费,但那是以国家为名,民间私设关卡,引得人心恼怒,迟早出事。

周南生却沉默半晌,道:“这事你别管。”

每一个村子里都会有不事生产的二流子。他们招鸡惹狗,偶尔做些小奸小恶的事,或者更甚者作奸犯科。只是对村中世代聚族而居的村民而言,那些人再坏,也是他们的邻居,只要犯不到他们头上,坏或不坏都不要紧。

乡人或许淳朴,只是也愚钝。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想:凭什么路是我们修的,你们走着不花钱?

二流子收到的钱,或许只有少部分上缴给村子。但也聊胜于无。

即使是村长,即使是捐了大笔款的周老爷子,也未必以此为恶。

于是整个村子,对这件事情集体失声。

只能说,唐荷不是乡野本土出生,她不能理解这种乡间暧昧不明的灰色思想。

她莫名地充满忧虑。

一个月之后,农历年的正月即将过去。这一日暮色沉沉时一件事情传遍整个村庄:隔壁的邹家村有一个村民不愿意给通路钱,被村民打了,那人回去领了几个人来,把村里拦路的人都打伤了。

村中的年轻人顿时激愤起来。冬日农闲的年轻后生们满腔热血正无处发泄,此时纷奔走相告,一个个从家里扛着斧头铁楸聚到村祠前,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周家院门被拍响,年轻男子的声音大声响起,催促着周东生兄弟赶紧一同前往。

唐荷紧紧拉住周南生的衣袖,“不要去。”

88

唐荷来到乡村生活两年有余,但是她对乡村,还是不懂得。

村庄里的人们世代相邻而居,父生子,子生孙,孙再生子,一个村庄的人身上会被贴上统一的标签。例如周南生,在他的社会生活中,他首先是周家村的人,其次才是老周家的周南生。

唐荷根子里是一个独立淡漠的现代人,她无从理解这一种生活形态。以前她跟她娘李氏在镇上摆摊卖蔬菜,隔壁摊的一对夫妻眼红他们家生意好,故意挑衅,骂了还不算,还要上前动手打他们,当时人潮来去,旁边还有那对夫妻的村人一同鼓噪帮腔,李氏母女俩孤立无援,眼看着要吃大亏,最后是同村的几个男人闻声赶来亮着拳头解围。当时她同李氏说:“娘,咱村这几位大叔真不错,平时跟咱家没没怎么熟,也肯帮咱们出头。”

“一个村里出来的,肯定要帮。”李氏答道,“人么,出门在外,就靠同个村的乡亲壮胆气。”

今日村里的年轻人啪啪地上门来叫人,还让“你们家的秀才哥也跟着去出出主意”。唐荷拦着周南生不让出门,“这事跟你没关系,咱别去。”

周南生却对她解释,“村里人被欺负了,咱家里的人就得帮着出头,不然下回轮到咱家有事,就没人肯帮了。”

唐荷不能理解,“他们自己拦路抢劫,就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打。还有你要怎样帮出头,跟着拿铁楸斧头一窝蜂地去打群架?”打架斗殴致人死亡会被直接认定为故意伤人罪,干嘛冒那么大险去帮自己并不认同的人?

“这话你别往外说,被人听到不好。”周南生不懂她怎么会理解不了,“只要他不是杀人放火,他被人欺负了,咱就得帮着欺负回去,不然别的村子里的人把咱村人都当软泥捏。”

唐荷觉得不可理喻,抢劫是小罪吗?何况撇开罪状不谈,今日我抢你,你打我,我找了村人回打,他也找来村人回打,这明显会发展成一个恶性的群体**件,周南生发昏了吗?他干嘛去参和?

“你不准去。”唐荷难得撒泼,“这事就是你爹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周老爹漫不经心的声音,“东生啊,不要闹腾太晚,早点回来歇觉,啊?”

“哎。”周东生应了,在门外催促周南生,“三弟,你快一点。”

唐荷扯着周南生的袖子不让他走。周南生哭笑不得,“这多大点事啊……小荷乖,我去看看就回,你好好在家休息,等我回来。”

唐荷眼睁睁看他推开门走出去。

院子里传来他们兄弟对谈的声音,还有周北生简单一句:“走吧,我一起去看看。”

唐荷出了屋子,只来得及看到黯淡的夜色中周家兄弟三人很快隐没的一点背影。她回头张望着整座周家宅院,没有人与她一样立在中宵下忧虑。

唐荷迟疑一会,回到堂厅敲开隔壁杨氏的门。杨氏哄睡了一双儿女,自己也散了发正要上床睡觉。

“小荷,咋的了?”杨氏看她脸色忧虑,不由奇怪道。

“南生他们看着像要去打架,我心里觉得不得劲儿。大嫂,你劝劝大哥吧……”

“他们男人的事咱们操心啥,”杨氏失笑,“你怀着身子,耐不得困,早些睡觉才好。”

唐荷摇头,“闹腾这么大,哪里放心睡得早。”

“这不没打起来嘛,何况打个架算啥事啊。”杨氏不以为然,“咱们村跟邹家村贴得近,田里抢水,山上砍柴,为啥事都能打上一场。你回回要操心,哪里操心得完。”

唐荷觉得不可思议,打架反而成为常态了?“万一打伤了胳膊腿啥的咋办?”

“那也得打。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不能到了咱这就变怂孙子了,不然以后咱和咱的娃就被邹家村的人可劲地欺负了。

在巨大的观念差异面前,唐荷只有无言以对。

村民召集一大帮村人去围堵某个机构或围攻哪些人,这在以前,只是唐荷从报上或网上看来的新闻,但如今却是她实实在在的生活,她的丈夫眼看着要成为聚众滋事的一份子,她甚至不能阻止,这让她感觉无力。

村祠前的喧闹声持续了许久,冬季的夜黑而沉,唐荷强忍睡意,守着一豆烛火,在满室冷寂中等待周南生归来。

似乎许久之后,唐荷才听到院中传来木门被推开及脚步纷沓的声响,她站起身开门,正好迎到一身寒气的周南生。

“怎么还不睡?”周南生看着唐荷一张脸半缩在厚棉衣里,衬得一双眼睛尤其大,里面的担心也浓浓的,心脏便像被指甲轻轻搔刮,又酸又软起来。“傻瓜,这不啥事都没有吗?我们哥三就跟着去站着听了一会。”

唐荷不信,“这事就这样完了?不会真的去找邹家村人打架吧?”这么吵嚷半天就是干嚎着咒骂对方而已?

周南生揉揉她的头发,把她往床上带,“不打。毕竟还在正月呢,闹得太厉害难看。大伙儿打算明天让那打人的陪点医药钱算数。”他怕她担心,故意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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