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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柱答应着去了。
傍晚时分,四柱放学了,五柱立刻将他带到了卿宝的闺房,林琪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让他赶紧去给方清越送个信儿,趁早来提亲,迟则生变。
四柱晚饭都没吃,飞跑着去给方清越送信儿了。
由于断袖事件的影响,方清越被方文举罚去守祠堂了,已经有段时间没去上学了。
此时,方清越正在祠堂琢磨该怎么去和娘亲说娶卿宝的事儿,一听四柱说黄六娘要被送去丁府当妾,他立刻就着急了。
送走四柱后,他大步流星的就赶去了他娘亲曲朝霞的房间。
等走到曲朝霞的房门外时,他先静立了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进了曲朝霞的房间。
曲朝霞正坐在梳妆台前御妆,见儿子这么晚进来了,不由惊诧道:“你爹让你回来的?”
方清越胡乱给娘亲行了一礼,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有。我来和你说个事儿。”
曲朝霞看着心爱的儿子这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心里是又气又酸又痛。
她年近三十才生得这么一个儿子,一心盼着儿子成龙成凤,给她争口气。
可没料到,他小时听话,长大后,竟然行差踏错,走上了断袖不归路,当真是让她这个当娘的失望透了。
不过失望归失望,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她还是从心里宠溺的。看着儿子俊美的脸庞,她不由放柔了声音问道:“什么事?”
方清越假装不经意的说道:“四柱刚才来找我了,说他娘要将他妹妹嫁给他姐夫当妾。四柱说是万万不能让他妹妹去当妾的,就让我帮他个忙,娶了他妹妹,断了他娘的念想。您要是同意,明儿就去提亲,咱赶早不赶晚。”
曲朝霞第一反应就是夏家家世太差,根本配不上方家。可没等她反驳呢,只听儿子又说道:“我在外面是自在惯了,本不想娶妻的,要不是自小和四柱有这个情分,打死我也不会找个女人绑住我的。”
曲朝霞仍是不甘心的挣扎道:“夏家那小门小户的,哪配得上咱家呀。要不,娘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这说出去也象那么回事啊!”
方清越懒懒起身,把刚咬了一口的点心扔回到盘子里,拍了拍刚弄身上的点心渣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外面相好的小倌多的是,何必要娶个女人回家来管我?娶四柱他妹妹,是给四柱面子,您既然不同意,那我也乐得轻闲。我约了倌楼的头牌听琴,娘,儿子告退了。”说着,云淡风轻的走了出去。
曲朝霞看着儿子那玩世不恭的背影,妆也不卸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而走出娘亲院子的方清越,那潇洒不羁的样子立刻就没有了,而是紧张的要命。
第九十八章 改邪归正
自己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清越再清楚不过。
在她心里,维护自己的地位是放在首位的,所有的一切,包括亲情爱情友情,都是可以抛弃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丈夫做妾了。
为了加重她在方府的筹码,她势必要帮唯一的儿子找个好岳家。
如果方清越没有闹出断袖这件事来,他想娶无权无势的卿宝当正妻,那简直是做梦。
方清越闹断袖,还几次三番扬言不会娶妻,娶妻也娶男妻,这就是要给曲朝霞一份绝望。
而当她处在绝望的境地时,忽然听说儿子要娶妻,哪怕是那女孩身世不好,她肯定也会忙不迭的答应,因为这是她改变儿子的惟一机会,也是儿子能否“改邪归正”的惟一机会。
绝望之后给个希望,这就是方清越打的如意算盘。
一晚上,方清越都在想着娘亲的反应,整宿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他更是派了小成子在娘亲的门口盯着,如果有媒婆进门,就速速来通报。
可惜整整半天,一直到晌午,都没见娘亲去请媒人,这可把方清越着急坏了。
如果,如果,娘亲真错过这次机会,那么,他以后就真的再也不娶妻了,谁家要是敢和他订亲,他就带个小倌上谁家门口炫耀去,看丢谁的人!
他这光脚的,还怕了穿鞋的不成?
直到午后,坐卧不安的方清越才等来了小成子的好消息:媒婆终于进门了,被请去夫人的房间了!
小成子又拐了九曲十八弯,从夫人的贴身丫环那里得到消息,说媒婆要去夏家说亲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喜极而泣的方清越立即合掌念佛,感谢菩萨保佑。
媒婆是第二天一大早来夏家提亲的。
这媒人第一次登门,是替两家传个话,就是和男女双方家长说说,我想给你家儿子闺女介绍对象,哪家哪家,你觉得怎样。
如果两家都同意,就正式进入提亲环节,那时候,双方家长是要见见面的。
以前的时候,黄六娘在夏瑜的撺掇下,曾经想过把卿宝嫁给方清越。
可当丁潘安考上举人后,黄六六娘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丈夫是举人和爷爷是举人,这可是两码子事儿啊。
如果说三柱四柱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这小舅子求姐夫,天经地义。
可这孙媳妇的兄弟求姑爷的爷爷办事,这可就太绕,不太好用了。
所以说,黄六娘在听媒人来给方家提亲时,心里并不是太愿意。
不过夏瑜也没说一定要丁潘安娶卿宝为妾的话,怕两边都鸡飞蛋打了,黄六娘倒没有一口回绝,只是和媒人说丈夫没在家,等他回来商量商量,过几天再给媒人回信儿。
婚姻大事父母商量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媒人不疑有他,告辞而去。
中午的时候,夏守平从外面回来了;黄六娘就将方家来提亲的事儿和他说了说。夏守平再老实懦弱;到底也是个顶门立户的男人;这等大事,还是要和他商量的。
一听说方家来提亲了,夏守平立刻说道:“清越那孩子是咱们看着长起来的,六丫嫁给他也放心。”
黄六娘道:“大丫说姑爷喜欢六丫,想把六丫讨去给姑爷当妾。一个女婿半个儿,咱两个女儿都给他了,他就当咱一个儿子用了。他现在是举人了;以后还能当进士当状元呢;咱三柱四柱没准还都得他的提携呢!”
夏瑜和黄六娘的密谋,夏守平一直都不知道;当听说黄六娘要送六丫去当妾,夏守平立刻就不同意了:“不行不行。我家最穷的时候,也没把哪个女儿送给人家当妾去,现在咱家过好了,就应该正正经经的给六丫找个好人家,做个正房娘子。”
“你个死榆木疙瘩,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大丫和六丫是亲姐妹,还能亏待了六丫不成?”
“清越的娘和他姨娘还是亲姐妹呢,也没听说他姨娘得了什么好。再说了,姐妹俩嫁一个男人,太丢人,这事我不同意。清越那孩子多好,知书懂礼的,家世又好。”夏守平很反感让女儿去当妾,强顶着黄六娘的炮火,据理力争。
黄六六娘一听丈夫竟然敢顶嘴了,眼睛一瞪,训斥他道:“和你说也是白说,什么也不懂。女儿的亲事,我这当娘的管就行了,你哪凉快往哪待着去吧!”
夏守平本还想再劝劝妻子,可一见她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了,就又闷下头去,不和她分辩了。
方家来提亲的事儿,自然瞒不过卿宝。
当得知黄六娘并没答应后,卿宝觉得自己应该采取点行动了。
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不能掌握在别人手中。
可还没等她采取什么行动,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就打断了她提亲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黄家派人来送信儿,说黄姥娘病危,让黄六六娘一家赶紧过去,送黄姥娘最后一程。
黄六娘一听老娘病危了,那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然后带着一家人,急急忙忙的赶去了黄家。
黄六娘一家到的时候,黄姥娘已经快不行了,喉间咯咯做响,呼吸十分困难,双眼努力的睁着,依依不舍的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亲人。
当看到黄六六娘来到时,黄姥娘欣慰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闭上了双眼,驾鹤西去了。
黄家顿时哀声一片。
黄姥娘七十多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高寿了,一切丧葬用具也早已备齐了,所以整个丧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卿宝虽是未婚少女,但到了此时,也少不得去姥娘灵前磕个头了。
磕完头哭完灵后,卿宝就被暂时安排到黄大舅家后院休息。
后院里,已经有好几位亲戚家的女孩子在这里了,女孩们难得出门,好不容易找着聚在一起的机会了,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卿宝想起黄姥娘对自家的照顾,对他们这些孩子们的疼爱,心中很是悲伤,就找了个凳子,坐在了屏风后的角落,默默的怀念着黄姥娘。
过了小半天,从外面又涌进来了几位女孩,这几个女孩却是叽叽喳喳嬉笑着进来的,在这种场合又说又笑,实在是过于碍眼,所以一屋子女孩的眼光都聚过来了。
有认识她们的一个姑娘问道:“二姐姐,你们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门?”
其中一个高挑的姑娘笑道:“我们说丁家的举人姐夫呢,刚才过来吊孝了,长得可真是俏俊风流。”
又有一个姑娘道:“外面还来了不少大人物呢,据说都是冲着丁姐夫的面子来的,别人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都是丁姐夫在招呼。丁姐夫举止又大方,谈吐又文雅,人又那么漂亮,你们没看见,可真是没眼福。”
“真的吗?那丁家姐夫现在在哪?”
“咱们也去看看。”
正在姑娘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外面不知谁又说道:“姑娘小姐们,外面来了好多客人,已经没处落脚了,现在想将隔壁四叔家的房子腾出来让丁姑爷招待客人,现在人手不够,你们谁带丫环过来了,让她们帮忙打扫收拾一下。”
众人纷纷说带了,就要呼奴唤婢。
其中有一个姑娘大声道:“丫头们打扫的肯定不精细,走,咱们去帮下忙吧,咱打扫的干干净净,雅雅致致的,也好让丁姐夫脸上有光。”
众姑娘一听,立刻明白这是一个能看到丁潘安的大好机会,都欢天喜地的都涌出去了。
只有卿宝,坐在屏风后动也没动。
现在的丁潘安,都快成了她的噩梦了,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哪还有心思往他跟前凑啊!
姑娘们走了没多久,只听得外面脚步声又响起,有两个人说着话走进来了。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比较年轻的女子说道:“咦,怎么这屋里没人?不是说妹妹们都在这里吗?”
一个年老的女声道:“这群不知廉耻的贱蹄子,大概都跑去看丁潘安了!”
卿宝对这两个声音还是比较熟悉的,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大舅母李氏和她的女儿黄冰婧。
“娘,这都怪你,要不是你们非得过继大丫,今天这举人娘子,可就是我了。”黄冰婧满嘴的抱怨,看得出对让夏瑜嫁给丁潘安,她是十分不满的。黄冰婧去年也嫁人了,不过是嫁了个一般富户,是绝对没有丁潘安这个举人风光的。
李氏却道:“娘不把你嫁给他,可是为了你好。你别看大丫这个举人娘子表面风光,内里的苦水可比你多多了。”
黄冰婧不解的问道:“丁潘安长得那么俊,又是举人了,守着这么个如意郎君,哪还能有苦水啊?”
李氏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放着这么好的女婿娘会不要,白白送给大丫吗?娘告诉你吧……”说到这里,李氏放低了声音,轻轻说道:“那丁潘安有脏病,娘是怕他过了病气给你,所以才让大丫嫁给他了!”
“啊?”黄冰婧惊呆了。
第九十九章 睿智沉稳
而同时和她惊住的,还有屏风后的卿宝。
以前的时候,她就一直觉得李氏过继夏瑜是有问题的,她也曾和夏瑜讨论过这个问题。夏瑜以为是朱家知道丁家没落了,要过穷日子了,怕黄冰婧受苦,这才找了她代替。那时候她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现在才知道了,原来真正的理由是在这里!
脏病,就是性病。
丁潘安不知何故染上了性病,这个消息又被黄家人打探到了。
为了不让亲生女儿传染上这个病,黄家过继了夏瑜。
而为了让得了性病的儿子尽快娶上媳妇,把这丑事遮掩过去,丁家连门第都没讲,就匆匆的娶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夏瑜进了门。
这所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由于丁潘安的这个病,全都讲通了。
丁潘安在送聘礼时,总是象坐不稳似的动来动去,那不是多动症,而是他下面非痛即痒,他不得不动。
在新婚之夜,他不与夏瑜圆房,不是因为夏瑜的原因,那时候他没见过夏瑜,是不可能知道夏瑜的性格。
他为和美艳的夏瑜圆房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让夏瑜知道他有性病,或者是他不想把性病传给夏瑜!
至于后来一直没和夏瑜圆房,只有两个可能了。
一是他的病没好。
二是他的病好了,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讨厌夏瑜,不愿碰她了。
夏瑜在这里想着这一切的因由,外面的李氏仍在继续说道:“你去年成的亲,现在已经怀上了。大丫这都成亲几年了,也没见怀上孩子,可见这丁潘安是真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大丫有没有染上脏病。”
这一句话,却是给卿宝提了一个醒。
如果丁潘安病好了,没有传染给夏瑜,那一切好说。
如果丁潘安病没好,夏瑜已经被传染了,她还想把自己送给丁潘安当妾,那夏瑜的心思,可当真是歹毒的很了。
不过卿宝觉得依夏瑜那不吃亏的个性,如果真被丁潘安染上了性病,早就会向黄六娘抱怨了,也早就将丁潘安骂的狗血淋头了,而现在她一点动静没有,应该是丁潘安的性病治好了,不过是因为讨厌夏瑜才不碰她的。
话又说回来,黄家打探来的消是真是假,丁潘安是不是真得过性病还很难说,毕竟这种*,除了当事人和主治大夫,其他人是很难知道真相的。
没准丁潘安是因为一些发炎啊什么导致那里有些不适,而被误认为是性病,也有可能。
外面又有人进来了,李氏和黄冰婧的话也就打断了,李氏母女和来客们寒暄了几句,就又去前面了。
而卿宝,在黄家待到了华灯初上,才被五柱送回了家。二三四柱已经成年了,都被留在了黄家守灵。
第二天,五柱和陈婉华就早早的去了黄家,而卿宝则被留下来看家,顺便照顾夏瑶和陈婉华的小儿子。
夏瑶已经七八岁了,正在和卿宝学刺绣。卿宝给她打了个样子,让她自己绣手绢去了。
二柱和陈婉华的儿子已经快一周了,虽说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过陈婉华把自己的两个丫头留下了,照顾孩子她们早就轻车熟路了,也就不需要卿宝插什么手,卿宝只不过是逗弄逗弄小家伙罢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大门忽然被啪啪敲响了。
半夏出去开了门,然后回来通禀道:“小姐,是方少爷来了。”
除了那天晚上;方清越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夏家了。
今天他又来了;是听说卿宝的姥娘去世了,前来安慰心上人了。
虽说那天晚上的事儿让卿宝在面对方清越的时候,觉得有些尴尬;但人来了,总不能撵出去吧,何况卿宝好歹也是现代人,哪有那么多小女孩的羞涩呀。
两人来到客厅;卿宝也没和他客气,直接问道:“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方清越本想对着卿宝笑笑,又想到她姥娘去世了,不应该笑,只得把笑容憋回去了:“我听说你姥娘过去了;怕你伤心过度,就过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呢?”
“我在你姥娘家门口看见五柱了,他告诉我的。”
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卿宝只觉得心中一暖,黄姥娘去世带给她的郁结,就消散了一点点。
想起黄姥娘的慈祥和关爱,卿宝不由喟叹道:“前些日子我还在想,重阳节快到了,我得给姥娘做些重阳糕,可没想到,这么快就……”以前她家穷时,每次去姥娘家,姥娘都是好饭好菜的招待他们,临走的时候又是钱又是东西的给他们拿,惦记之情,溢于言表。想到顷刻之间与这么一位慈祥可亲的老人生死相隔,卿宝不禁流下泪来。
见卿宝哭了,方清越赶紧凑过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来擦泪。
偏偏他今天还忘了带手帕,只得用衣袖在卿宝脸上抹来抹去。
卿宝怕被人瞧见,只得把他推开了,自己掏出手绢来,把泪擦干了。
方清越向外面看了看,见四周没人,就伸出胳膊,悄悄的把卿宝揽入了怀里。
“作死呢,这大白天的!”卿宝被他这一抱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就要站起来。
方清越紧紧的抱住她,轻声说道:“外面没人,半夏烧水去了。”
卿宝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低声道:“那也不行,这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其实和体统不太相关,卿宝只是觉得她这么大的人了,还窝在十六七岁的少年怀里,心里总有点别扭。
方清越总想和卿宝亲近,并不是因为他是急色之徒,而是因为他知道,拥抱是快速拉进他和卿宝距离的最好办法。
以前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他和宝宝是两厢情愿的,可当听到卿宝说他太小时,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妙了。宝宝比他还要小两岁,怎么可能觉得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