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林欢,没有办法救他,就好像林凡柔,折腾了那么久,也是于事无补,这就是现实,而现在也是,林松勋要为多年前的那场事故负责。
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天晚上,林欢失眠了,她完全睡不着,就算是闭上眼,也都是林松勋的样子,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发生了受伤的事情,甚至于无暇顾及其他。
她甚至都要忘记,原来已经这么快了,这么快就到了这个日子。
第二天,林欢在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终于睡着了,霍致衍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得,只是看她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她,也吩咐李妈将饭菜都准备好,等她醒来再吃。
自己则开车朝最南的方向开了去,就在那里的某一个地方,林松勋会被执行死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霍致衍一路向南,心中想起父亲的模样,暗暗说着,终于可以让父亲,安息了。
第254章 走也走的体面些
上午十点,霍致衍进入探监室。而十分钟以前。因为霍致衍的关照,林凡柔和谭琳与林松勋也见了最后一面。
他一进去。就看到林松勋面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神态稍显低沉,但并没有什么特别,与往日似乎都一样,没有波澜。
看到他进来。林松勋只是淡淡的勾了下唇角:“霍先生,没想到我最后见到的人。竟是你。”
霍致衍并未开口,而是走到他对面坐下。看到着放在桌面上的手,因为手铐磨出血,抿了下唇角,略略抬手:“去拿药膏。”
狱警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拿,过了一会儿,狱警将药膏拿过来。为林松勋出血的地方消毒擦上药膏。
霍致衍才从容开口:“还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
“走也走的体面些。”林松勋却自言自语了一句。似乎很满意霍致衍将药膏拿来,霍致衍抿了下唇角,他抬起头。看向他。才笑着说:“交代的吗?”
霍致衍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林松勋,林松勋则低垂下眼眸,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不知道林欢跟没跟你说,我的意思是,叫她忘了我,不要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父亲,我现在的想法还是一样的,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她没有必要记在心上,更不需要去帮助林凡柔,以后林家与她没有关系了,她再也不是林家的人,也不用去承担什么责任。”
“我就说这些吧。”林松勋始终很平静,说完话,还笑了笑,好像一切都真正结束一样看开了。
“后悔吗?”
霍致衍问他,他这才愣了一下,说:“后悔,出事的时候就已经很后悔了,可是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后悔两个字,所以,不后悔了。”
霍致衍眸色暗了暗,低低沉沉的开口道:“我会给林凡柔和她的母亲一笔安置费用,会被算做是公家出的,这是林欢的一点心意,也算她尽孝心了。”
林松勋显然是有些讶异的,眼底到底流露出一丝痛楚:“还是她,有心了。”
霍致衍没有再与他交谈什么,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说完话,霍致衍便起身朝外走去,林松勋却突然喊住他:“霍先生。”
霍致衍动了动眉梢回过头,就听林松勋开口道:“我会到下面,亲自跟你父亲道歉。”
霍致衍下意识收紧自己的手,身形僵硬了下,半晌后,他才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林松勋执行死刑,他是被注射死亡的,走的时候,十分的平静,没有面色的变化,没有身体上的疼痛,走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是在昏睡的过程中,经历了这一切。
而霍致衍始终坐在车里,过了不知道多久,林凡柔和谭琳出来,胳膊处带着孝,面色也十分的平静,除了谭琳哭泣意外,林凡柔显得十分平静。
看着他们出来,霍致衍闭了闭眼,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这件横亘在他心中多年的事情,终于到今天这一刻,尘埃落地。
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终于在今天得以受到惩罚。
“总裁,公司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们走吗?”
“走。”霍致衍淡淡开口,约翰便将车开走,而林欢也在这个时候得知了这个消息。消息是林凡柔发来的,虽然只有一行字,但也足够林欢清清楚楚的知道事情的结果了。
这天,霍致衍只在公司处理了棘手的事情,就回到了景华苑,林欢正站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手端着一杯温水,单手裹着自己,看着远处。
李妈哄着小漠睡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从背影看,有些单薄。
霍致衍一边走过去,一边将外套脱掉,披在她的身上,她偏头看到,才回过身:“致衍,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霍致衍捋了捋她的头发,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外头冷,进屋吧。”
他搂住林欢,林欢恩了一声,随着他进了二楼的小客厅,将水杯放下,她坐到沙发上,抬起眼眸看向霍致衍,踌躇了下,还是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最后留给她的话,真的没有吗?
霍致衍认真的看着林欢,回想起林松勋的话,他沉吟了下,才从容的开口道:“他说,叫你忘记他,以后你与林家也再无瓜葛,不需要你来负责林家的事情,林欢,他走的很安详。”
林欢鼻尖一酸,忙低下头擦拭了下自己的泪水,泪水就好像控制不住一样,霍致衍话音落下,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毫无保留的落下。
霍致衍心下一紧,蹲在她的身前,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为她擦拭泪水:“林欢,别哭了,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而结束的代价就是,一命还一命,谁也不欠谁的了。
闭了闭眼,林欢伸出手搂住霍致衍的脖颈,紧紧抱着他,哽咽着说:“致衍,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过。”
不知道,原来那么不喜欢,那么厌恶的父亲,在这样的时候,林欢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林凡柔说的对,他到底是林欢的父亲啊,是让她有了生命的男人啊。
霍致衍疼惜的搂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林欢,别哭了,我心疼。”
这一说,林欢哭的更凶了,她失态了,可是这样的失态,又在情理之中,那种亲人离去的痛,林欢今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她甚至,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这一刻,林欢的心那么的痛,后悔自己没有过去,就算是要交代,也希望林松勋是亲口向她交代。
这样一想,她就更加的难过了,霍致衍只好将她抱起来,送到主卧的床上,拿出方巾,一下一下,认真的帮她擦拭泪水。
此后几天,林欢明显的情绪低落,有的时候吃不下去饭,精神也不是很高涨,在孟钊那里的工作,也暂时都停下来了。
她每天住在景华苑里,待在景华苑里,唯一出门,就是去见沈韵和舒庭深,见到面以后,也是想到林松勋。
沈韵常常感叹,这样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而林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她知道,这个人确实没了,已经再也不会出现。
舒夏已经回到家里养伤,伤及手臂,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但因为和谭遂远方面的情感纠葛,她也很多天没有再去上班,最近一直都是沈韵和舒庭深在照顾她,虽然已经再三劝她回乌市。
但是她就是固执的不肯。
林欢没有与她见过面,一来是不想与她起争执,二来是不想沈韵和舒庭深跟着操心,林欢已经没有一个父亲了,她不希望沈韵和舒庭深因为他们的事情再出现什么情况。
周末,林欢照例是很早起床,带着小漠去公园散步,之后准备回景华苑,到了家门口,李妈哎了一声,林欢诧异的挑眉问:“怎么了?”
“那不是林小姐吗?”
李妈指着车外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林欢看过去,果然就见林凡柔站在家门口。
车子在她的身前停下来,林欢将小漠抱下车,偏头再去看林凡柔,才发现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盒子。
面色苍白,眼眶红肿,好像已经哭了几天几夜,林欢心下戚戚,语气也柔和许多:“你这是……”
“李妈,你将孩子抱进去吧。”林凡柔扬着声音嘱咐李妈,林欢心下一沉,转头将小漠交给李妈:“你们先进去吧。”
看着他们走远了,林欢才又看向林凡柔:“说吧。”
“林欢,你知道我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吗?”
林欢怔了怔,看向那个盒子,心下便是一沉,紧紧蹙了下眉头:“骨灰?”
林凡柔淡漠的笑了:“是啊,这是咱爸的骨灰,你是咱们林家的大女儿,我理应交给你来处理,这里面,就是爸爸的一切,爸爸的身体。”
林凡柔走到她面前,单手拽过林欢的手,将骨灰盒放到林欢的手中,林欢下意识的要抽手,可是骨灰盒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她就没有敢再做什么动作。
全身僵硬的抱着。
“林欢,我已经打算跟我妈妈回老家了,爸爸的骨灰,我希望你能好好安置,给他一个可以安息的地方。”
林凡柔淡漠说着,十分的平静,眸光里没有一点恨意和怒意,平静的就好像一汪清水。
而林欢,则紧紧抱着骨灰盒,强迫自己冷静的开口:“好,我会安置。”
“那就太好了,爸爸终于还能在死了的时候享受到你对他的爱护,这也算死也瞑目了。”
林凡柔淡淡笑着,末了又意味深长的开口:“虽然我真的很讨厌你,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都一如既往的讨厌你,但是,我知道,我再也斗不过你了,我连最后一个靠山都没有了,所以,我和妈妈准备回老家,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我会找你的麻烦了。”
林欢敛了敛神色,看着林凡柔,突然有些恍惚,她看着这张脸,为什么觉得这样渗人,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
“那你以后,也好好过日子吧。”
“过日子就算了吧,我不像你,你有霍致衍爱着,而我不过是霍致衍的一颗棋子,现在不用了,就放弃,我这个人眼光很高的,再说了,你觉得我这样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人,还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呢?林欢,我最后一个靠山都因为霍致衍,死了。”
第255章 爱一个人到尘埃
林凡柔嘴角含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看似波澜不惊。但实际上蕴含着什么含义,林欢也不是不知道的。
为了救林松勋。林凡柔是做过很多的努力,伤心伤身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一点,林欢不知道怎么样去评判。
但是,她确实为了林松勋十分的努力。十分的用心。
这一点,林欢永远也都比不上。
就像林凡柔说的。料理他的后事,算是林欢做的最重要的一件孝事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林凡柔。她们之间也完全说不出那种话来,于是林欢没有再回应什么,只是淡淡开口道:“那我先回去准备,骨灰我会安置。你放心吧。”
林凡柔扯了扯嘴角,淡淡点了点头,随即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景华苑。
林欢看着她的背影。抿了下唇角,再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骨灰盒。站在门口良久,才缓缓进了门。
李妈看到她抱着骨灰盒进来,惊慌了下。问:“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留在家里照顾小漠,我有事情出去一趟。”
林欢上楼换了身素净的衣服,这才又下楼,一边走,一边给孟钊打电话,李妈不疑有他,只好在家照顾小漠。
而她则叫司机开车去墓地,路上,孟钊将电话回过来:“我在忙啊,才看到你打了电话,怎么着,想回来上班啦?”
林欢敛着神色,淡淡开口说:“我想为我父亲买一块墓地。”
孟钊在那头立刻清醒了,扒了扒头发,将身边的女人挥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眯着眼睛说:“什么时间要?”
“就现在吧。”
林欢看了眼怀中的骨灰盒,声音依旧平缓:“我已经在路上,你帮我问问,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好的。”
生前林欢没给过他什么,死了以后,林欢只能尽全力给他好的。
孟钊认识的人比起霍致衍更加的鱼龙混杂,所以这点事情对他来说不在话下,这也是林欢找他的原因。
孟钊挂了电话,就联系了人,自己也赶往目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林欢只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他就来了,孟钊远远就看到她抱着一个盒子,一猜就知道那是什么。
林欢的父亲,孟钊是不了解的,但是坊间很多传闻,孟钊还是听说过的,比如霍致衍的父亲曾被林欢的父亲残忍杀害这样的传言,一直在坊间都有流传。
走到林欢身前,孟钊抬了抬下巴,说:“走吧。”
林欢恩了一声,随后孟钊便跟墓园的负责人交谈,大概是找了什么人,选了一个好地方,林欢去看了,还觉得不错,就准备买下来了。
但是孟钊却说:“不用拿钱了啊,别折煞我了,霍大哥知道,可是要教训我的。”
“不是那回事儿,这是我会我父亲安置的家,用你来出钱不合适。”林欢没有与他争抢,本来这钱就应该是她出,天经地义。
孟钊也不是不懂事的,她一说就明白了,耸了耸肩膀说:“那行吧。”
林欢敛着神色将钱给了,合同也签好了,这块地就算是林松勋的了,孟钊见她可能还有话要跟林松勋说,就没有再逗留:“你自己在这里,没事吧?”
“没事,孟总,谢谢你。”
林欢淡淡弯了下唇角,孟钊挑了下眉头说:“别叫什么孟总了,以后叫我孟钊吧,你是霍大哥的女人,叫不得我孟总。”
林欢只要应下来,目送他离开,自己则站在这块地方,待会儿林松勋就会被安置在这里,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的。
她站在这里,将骨灰盒子放到地上,墓碑已经在篆刻了,因为孟钊交代了,所以很快就会结束。
她在这里等着,要亲眼看着林松勋入土为安。
就在她等待的时候,舒夏与谭遂远见了面,林凡柔先前打了电话过来,她得到消息,就出门了。
只是在做那件事之前,她还是要问问谭遂远,有些事情,她必须先确定了,如果真的得不到她想要的,那她也就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谭遂远正在会议室开会,因为舒夏是老板娘,畅通无阻的到了会议室。
推开门,大家都愣了一下,谭遂远不悦的看向她,沉声道:“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话毕,大家都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会议室,舒夏则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受伤还未痊愈的伤。
“我受伤这么久了,你都没说来看我一眼。”
是陈述而不是询问,带着那股子苦涩的味道,谭遂远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手中拿着笔淡淡敲了敲桌面。
“你觉得我去看你,对你的病情康复有效果吗?舒夏,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谭遂远声音清冷,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言,就算是讽刺也好都没有,就那么自然的好像在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说话。
这样的认知,叫舒夏心下一沉,她突然发现自己也许来错了。
可是,她那么爱他啊。
闭了闭眼,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沉沉开口问:“是不是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遂远,我跟了你这么久,我能容忍你,能够原谅你,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去追究,只要你改过自新,我们就重新在一起可以吗?”
明明事情是她占理的,可是被她这样一说,倒是显得她有些卑微了,爱一个人爱到尘埃里,舒夏也是深有体会。
她已经容忍那么多了,怎么会轻易就放弃这段感情,再说了,舒夏是那种会轻易放弃感情的人吗?
那天在医院里的话,不过都是气话罢了,难道她还真的会离开谭遂远吗?她那样偏执,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怎么可能呢。
然而这话听到谭遂远那里,他却只是淡淡的勾了下唇角,淡漠而疏离的说:“舒夏,我想你似乎有些太过于较真了,因为我是不会为你做任何改变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一点,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舒夏心脏一阵钝痛:“难道你就一点也不……”
“当然,不然的话,你以为谭家为什么不要你,仅仅因为家境?我们谭家从来不在乎门当户对,只是我,一直都不想跟你结婚罢了。”
谭遂远完全没有保留,甚至就那样直截了当的说出口,显然,之前舒夏的疯狂,已经让谭遂远彻底放弃了与舒夏周旋的心情。
舒夏将他的底差不点都要说出去,他又怎么能够还继续跟舒夏在一起,她保不齐还会利用他的秘密,威胁他。
而谭遂远是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出现的,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若是都被舒夏搅和了那他先前对林欢那样的做的用心也就都白费了。
舒夏心痛的红起眼眶,不能相信的,愤恨的看着他:“谭遂远,你竟然真的打算放弃我!”
“与其说是放弃,舒夏……”谭遂远波澜不惊的挑了下眉头,微微勾着冷笑道:“你还不如说,我已经不想再利用你了。”
是的,没有任何的感情,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变本加厉,也让谭遂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