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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哥哥,这个很沉呢!”辛雪笑的甜甜的,丝毫没察觉风之浣心里的惊讶。
李骁鹤接过那铁盒时顿时明白了风之浣那别有深意的一眼,手上的这个铁盒就连王天虎都不一定抱得动,别说是这个没内功的十多岁的小姑娘。
看来,辛离和辛雪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也不太简单呢。
打开铁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风之浣倒是露出了惊艳之色,李骁鹤却一点也不惊讶,在丹朱出现之前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北斗,当日被打飞的北斗此刻又恢复成了北斗七器的形状,分为上下三层排列在铁盒的凹槽内,散发着银光,格外的夺目。
“这是……北斗?”风之浣问。
“嗯。”李骁鹤将那把放在最最上面一层的天枢拿了出来,发现这铁盒设计的十分精妙,就连七器合一后的北斗也能放进去,这样的工艺可不像是路边捡来的。
“这铁盒哪来的?”
一问到铁盒,三个人同时“……”了。
李骁鹤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最后还是辛雪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道,“好像是那天在路上捡到的,当时还以为装了好吃的,后来我一打开……”
辛雪肉嘟嘟的脸上出现神秘的表情,“忽然的奥,哥哥手上的北斗就从一把重剑变成了七把武器撒了一地,我就把它们放进去了。”
“听起来,有些玄妙。”风之浣听了也愣了一会儿,因为辛雪说的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这样。”辛离附和道。
风之浣伸手将那铁盒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然后在看到底部时目光一顿,他笑了笑道,“这铁盒的确非凡品。”
此言一出,王天虎三人都朝他看过去。
李骁鹤挑眉问道,“你认得?”
风之浣将铁盒翻过来,指着一处隐秘的地方,露出上面一个流云状的暗红色标记。
“这是……”李骁鹤觉得这标记有些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
“这是什么标记啊?”王天虎也有些疑惑。
风之浣没做声,而是将那铁盒朝着光亮处,初升的旭日投射在那暗红色标记上,一个小小的火红字迹显现出来。
“唐?”辛离念了出来。
“唐家?坤域的云州唐门?这竟然是唐家的东西?”王天虎失声叫了出来。
那可是七国少有的拥有乱古时代传承的世家,其底蕴不弱于并州风家,甚至前几年还出现了莫留山游习弟子,其声望更胜以往,门内铸造的兵器更是王侯难求,没想到居然在自己手上呆了这么久!
“没错,这是唐家特有的标记,外人无法模仿。而且我也曾听说过,放置唐家至宝北斗的容器也是神器一样的存在,甚至有传言说,就算北斗被夺,唐氏后人也能用这容器将北斗召唤回来,不过倒是从未被证实过。”
风之浣虽然说是听说的,但李骁鹤知道他不会随便相信谣传的人,看来这铁盒真的是唐家的东西了。
而且她也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标记,这分明是穿云,不,魔音穿云的形状。
“既然如此,这铁盒也算是重宝了,可为什么唐家的东西会被扔在路边呢?”王天虎一头雾水,他明明是看着辛雪从路边捡来的,怎么忽然成了唐家的重宝了呢?
“我们是在若晔城外的路边发现的,当时挺乱的,也没见到人,所以我们就拿走了。”
辛雪撇撇嘴,“而且我觉得这就是姐姐的东西。”
“唐家……”李骁鹤陷入沉思,会出现在扶风的唐家人也只有那几个了。
“唐韵,许峰。”
她倒是记得当日遇到他们三人时,许峰的确背着一个大包裹,看来他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找北斗。
“唐韵……唐家二小姐,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风之浣忽然正了正色,有些严肃地看向她,“是关于唐茗的。”
李骁鹤心中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应验了。
“五年前,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一切巧合的近乎诡异。”风之浣的声音如缓缓流淌的河水,讲述着五年前李骁鹤不知道的那些事。
“在亡者谷事件之前的第四天,唐家大小姐忽然被软禁,之后王将在风来楼巧遇你在尚翼时的侍女,而后你忽然离宫,王将也跟着独自离宫,三日后……”
风之浣语气陡转,“坤域新帝登基大典之上,王将南烜被白马带回京城,生死不知,帝侯……下落不明。而前来迎亲的鸿渊太子直接出动军队寻找,最后找到了亡者谷。”
李骁鹤慢慢闭上双眼,之后的事历历在目,就好像昨天发生的,她甚至能想象出白袭踏入亡者谷那一刻所看到的场景。
“长公主习陵,鸿渊太子都派人四处调查,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整个馨城竟然都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你和王将。”
李骁鹤猛的睁开眼睛,眼中的震惊让她充满了冷意。
旁边王天虎惊讶地喊出声。
“什么?怎么可能?连守城的官兵也没有吗?难不成整个城的人都被收买了?”
若真是如此,只怕背后那人的手段几可通天!
“随后璇玑阁的保密行为你应该也知道了,然而我还要告诉你另一件事。”
风之浣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在你离开升泉城的那日,也就是那名侍女巧遇王将大人的那一日,鸿渊太子派去在暗中保护你的人也失去了消息,并且……鸿渊太子收到了一封密信后也离开了神风皇宫,因此当日的诡异事件鸿渊太子偏偏都不知情。”
〃阴谋,这是一场针对你的阴谋。〃辛离慢慢说出这句话。
李骁鹤很震惊,能将人安排在南烜眼皮子底下,能将整个馨城百姓蒙蔽过去,甚至能将白袭也引出神风皇宫,这个人的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半晌后,她开口问了句,〃那个侍女呢?〃
〃死了,是自杀无疑,是带着笑死的。〃风之浣回道。
李骁鹤心中冰冷一片,她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理由让桃花如此害她,恨她,甚至赔上自己的命都要害死她。
王天虎听的一愣一愣的,整个脑子都是蒙的,觉得这里面的事太复杂了,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涉入到一个庞大的阴谋里了。
院内一片寂静,外面开始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冲天的怒吼与火光,伴着旭日的红光冉冉而起。
李骁鹤抬头看向风之浣,眼中幽深的看不见任何情绪。
〃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风之浣知道她并非在怀疑,只是在确认自己要不要做某些事罢了。
〃我所说的都是我确认过的,其他我不确认的……〃
李骁鹤慢慢站起来朝向院子外,打断了他的话。
〃其他你不确认的,就由我来一步步确认好了。〃
第三百九十章 早已腐烂
天倾的这场叛乱犹如一场图突如其来的暴雨,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席卷了整个国家一百多个城池,几乎全国各地的奴隶都参与了这次叛乱,朝廷彻底慌了。
国士夏侯端上奏后,天倾女帝凤缪一旨诏书宣下,任命定国将军为帅调动三万大军派往各地镇压奴隶叛乱,双方战争一触即发。
对于天倾的困境,除了还处在危境之中的觉罗之外,北疆和扶风都选择了隔岸观火的态度,而坤域内乱不断自顾不暇,唯一光明正大动作的只有尚翼。在天倾发生全国叛乱时,尚翼帝皇帅非乱以助天倾皇室镇压叛乱为名,发兵天倾国境,战火再起!
几乎七国统治者都隐隐明白了这次天倾的叛乱就像一场带着阴谋的风雨,从北疆到觉罗,到扶风,最后是天倾,终究要席卷到整个大陆,而这场风雨的背后是谁却无法得知。
璇玑阁继五年前的亡者谷事件后,再一次选择了沉默。而作为受害国的北疆原太后,觉罗君相青南都三缄其口,一点风声也不曾透露过,甚至连遭受天灾几乎失去了所有统治区域的扶风白殿也悄然消失在天下人的视线中。
天倾这次的叛乱让其成为了众矢之的,但除了一向狂妄不羁的尚翼帝外,没有人敢趁火打劫,反而开始使用各种手段暗中调查这一切,但得到的却是某个势力完全的封杀。
尚翼皇宫,幽暗的寝殿内。
“怎么回事?”
黑红色交织的蟒袍如同火焰织就,白皙修长的双手握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站在暗处的徐燃和艳娘听到这一句都是心里一惊,最近几年他们的主子越来越阴晴不定,有时候没有理由地就会杀人,就连他们这两个心腹都觉得心里不安。
“北疆原太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我只查出三个多月前那群地盗的确从大荒山脉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另外那个住在北疆皇宫里的神秘人的确是银面,但其身份来历也完全被隐瞒了。君相青南完全封闭了外人进入夏城,也没有透露任何关于造成异象的人。璇玑阁直关闭了在连奕城贩卖消息的分点,而白殿人更是不知所踪。”
艳娘低头说出这些话时心里也是心虚的,毕竟这些情报是明摆着的,并没有什么用。
“”另外,派往天倾的暗哨都被一股暗中的力量给拦住了,无法得到这次天倾叛乱背后势力的情报,而调查那个神秘女人银面的事也有人在阻拦。”
果然,尚翼非乱冰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点感情。
“你只能告诉我这些的话,我该考虑要不要换一个人为我效力了。”
艳娘心头一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没有任何的辩解,只有无言的沉默。
旁边徐燃没有为她求情,因为他知道那会只会更加激怒主子,从而让他也被连累。
“主子,神仙谷那边传来消息了。”
徐燃这句话刚说完,艳娘就明显感觉到这殿内的气氛变了。
“说。”
徐燃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主子交代的……那个已经完成了九成,现在还需要最后一点您的……”
“我知道了。”尚翼非乱接过他的话,抱着那个木盒站起来转身走进了寝宫深处。
“关于银面的调查都暂停,准备去神仙谷。”
“是。”徐燃低头回应。
艳娘在他的背影消失之前忍不住问了一句,“吴柯那边也要暂停吗?”
尚翼非乱的身形顿了顿,他侧过身子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阴冷的像死神。
“除非他将凤皎的尸体摆在我面前,否则永远也别停止。”
说完他的背影重新隐入黑暗之中,身后艳娘背后冷汗浸透了衣服。
刚才那一刻,主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主子不过是迁怒,不会真的杀了吴柯的。”徐燃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能捡最好听的去说了,毕竟吴柯那小子在黄泉里也挺讨人喜欢的,他并不想他因为主子对一个女人的疯狂而被毁了。
艳娘双眼直瞪瞪的跪在地上,泪水瞬间盈满了那张风情妩媚的脸,随后紧咬住了嘴唇,恨恨地说出一句,“可吴柯是无辜的啊,明明五年前是主子……”
徐燃神色一变,冷喝一声,“住口!”
艳娘脸色白了白,全身发抖地跪在那里许久,才慢慢起身走出了殿门。
徐燃看了眼那寝宫偏殿一眼,他记得这间偏殿李骁鹤曾住过,而主子这五年来就一直住在这里面。
在心里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他转身走出了殿门。
而在寝宫偏殿之内,尚翼非乱脱下一身蟒袍,身着月白中衣不知多少次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手越接近那幅画就颤抖的越加剧烈,在碰到画上身穿火红嫁衣的人时,尚翼非乱那张邪魅狂狷的脸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与悲伤之色。
“我不知道会发生意外,对不起……对不起……”
“我会让你复活的,一定会……”
“我已经把你的东西夺回来了,很快就会杀了凤皎为你报仇。”
“我不后悔,我不会后悔,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心痛的人,因此,我不会退让给任何人……”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像是在对画里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从不曾后悔,因为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哪怕用尽一生,耗费所有也要得到的东西,只能属于他……
以仓衣城,临城,无城,江城为首的叛乱奴隶有如神助般地迅速占据了各自所在城池的周围几座城池,而在定国将军带兵镇压之时,李公郁已经带人到达了无城,与无城的奴隶首领汇合了。
“意料之外的顺利啊,等回到坤域我也可以拉个大旗做皇帝了啊!哈哈哈!”
王天虎一边走一边大笑着说道。
李骁鹤等人跟着李公郁来到了无城,一路上所向披靡,连攻下了三座城池就直接来到了无城,让一甘奴隶军信心大增。
“有姐姐在,你是做不了坤域的皇帝的。”辛雪身穿一身劲装,抱着包袱鼓着小嘴十分无辜地说道。
王天虎被她说的一噎,看了旁边的李骁鹤一眼,心说也是。
谁不知道坤域那昏迷已久的新帝,也就是王将南烜和帝侯李骁鹤的交情,升泉城前,帝侯李骁鹤先是助其平内乱,登太子之位,而后直接逼得那尚在壮年的坤域先帝退位让贤于王将,这份交情也是没谁了。
“我虽然不能嫁给你,但我愿意为你守住江山,只要你一日是坤域帝,我李骁鹤便一日是你坤域帝侯。”
五年前帝侯李骁鹤在城楼下对王将南烜说的这句话在坤域流传已久,而由此而来的另一句话在坤域更是妇孺皆知。
有李骁鹤在一日,坤域的江山便在一日!
王天虎看着身旁的这个女子一时有些恍惚,他有时候真的忘了眼前这个女子是怎样一个震惊沧澜的传奇。
“怎么?还真想回坤域篡位?想着要怎么杀了我么?”李骁鹤见他看着自己呆呆出神,冷不丁地打趣了句。
“别说有姐姐在,永安长公主也不会让他成事的。”风之浣笑着说道,随即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这一路而来的胜利并非偶然,天倾之所以存在奴隶制度,究其根本还是其武力不够强盛。”
“什么意思?”王天虎疑惑不解。
“天倾毕竟是七大国之一,为何如此不堪一击?”辛离也面露疑惑。
风之浣淡然一笑,不厌其烦地解释着。
“天倾尚乐舞之道,素来有一舞使天倾一说,虽然并不理解为何当年统一玄州的天倾第一任女帝为何要尊崇乐舞之道,但毕竟也是从乱古时代留下的礼制,天倾皇室便一直沿袭至今,以至于荒废了用兵之道,更不在乎武力装备,导致国力日渐衰弱,不过一直靠奴隶制度在维持着统治罢了,如今被当作肉盾防卫的奴隶突然集体叛乱,天倾自然猝不及防。”
他这么一说,原本也有着些疑惑的几个护卫也露出恍然之色,隐约懂了些。
辛雪却是眨眨大眼睛,仰头问了句,“什么意思啊?”
本来李骁鹤的目光流连在无城路两边,但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风之浣的话上,此时听到辛雪的问题便回了一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天倾这个国家早已腐烂,只不过一直维持着表面光鲜罢了。”
风之浣赞同地点头,“然也,正如李姑娘说。”
几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唯有辛雪漫不经心地听着,一双眼睛早已黏在了路边卖的糕点上了。
“姐姐我饿了……”
虽然这座城刚发生过内乱,但却保持着基本的生活作息,对此李骁鹤倒是挺佩服这里的奴隶首领的,至少这方面他做的比李公郁要周到细心些。
“等着丫头,这就给你买去!”王天虎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这种跑腿的角色,对于辛雪他一直是上赶着找虐的节奏,几人也都习惯了。
“谢谢叔叔!”辛雪屁颠屁颠地就扯着王天虎的衣服跑过去了,辛离抱着装北斗的铁盒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几个护卫看的小丫头活泼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风之浣也微微笑着。
“这两个孩子的来历很不简单。”
李骁鹤没回他这句话,而是说道,“无所谓,只要他俩在我身边我就会保护他们。”
风之浣丝毫不意外她的回答,正要说什么时,身后一声怒斥响起。
“谁让小孩子随便乱跑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 如池中鱼
这声音谈不上声如洪钟,但也是庄重威严了,把王天虎喊的吓了一跳。
几人本以为回头看到的该是个虬髯大汉,要不也该是个武将,但没想到居然是个穿着青布衫的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样貌端正清秀,此刻正竖着眼睛向他们走来,虽是一脸怒意却还是不太凶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谁带你们进城的?”
李骁鹤倒也不意外会被询问,毕竟比起这一城的人来说,他们的穿着打扮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太显眼了。
“我们是李公郁的朋友,他带我们来的,不过我们晚了他一步而已。”
男子目露惊讶,却丝毫没放松警惕,将他们几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开口。
“就算是李公郁的人,也不该违背命令,不准小孩随意在街道上奔跑,这里随时会发生战争,到时有个意外,哭的还是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爹娘!”
“爹娘……”王天虎看了看风之浣,又看了眼李骁鹤,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骁鹤也是心里一万个握草,虽然这人是好心劝告,但她看着那么像生过孩子的人吗?就算生孩子也不是跟风之浣啊!
风之浣显得淡定多了,“兄台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