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帝在位时便封帝侯为诸侯之首,与帝王同等,在皇兄醒来之前,一切事宜都等帝侯回来再提,违者便如今日之下场!”
习陵说完便拂袖而去,秦鹫抬手让人处理了那尸体,不等内侍喊退朝他便赶紧跟了上去。
还没走几步便听到拐角处传来一阵阵呕吐声,秦鹫心里揪的发疼,走上前果然看到了那个扶着墙拼命呕吐的身影。
“习陵……”
他走到她身后一下下地顺着她的后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事,就是第一次杀人有点不习惯,以后就好了。”习陵抬头露出了泛着眼泪的双眼,对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
秦鹫心里酸酸的,他想抱着习陵对她说,跟我一起离开吧,什么都不管了。
可最终也没说出口,只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当年懵懂无知的小公主,如今也变成了独自支撑着整个国家的长公主,在这样坚强努力的习陵面前说出逃跑离开的话的他,是那样的羞愧无力。
“这是恶心的,我可没哭啊,皇嫂就要回来了,黄翔那小子一听到这消息恨不得立刻飞去天倾呢!可惜被我拦住了,他要是走了西北路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习陵有笑的那么满不在乎,拉着秦鹫的手有说有笑地往寝宫走去,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尚翼国。
“主子,老侯爷在外面……”
御书房内徐燃对着座位上批改奏折的尚翼非乱说。
尚翼非乱的笔停都没停,就回了句,“不见,把带回沈府好好看管,不要让他与朝中人有任何接触。”
这父子俩之间的事徐燃也不好管,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主子,坤域派人送来了一封信,是镇北侯的。”
徐燃说的时候有些拿不准主子的心思,毕竟这个节骨眼上镇北侯派人来送信的目的非常明白了。至于主子见不见,他还真拿不准。
尚翼非乱的笔一顿,眼神定定地看着奏折上的字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他似乎是回过了神,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天倾的那位国师,可查到什么了?”
徐燃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璇玑阁也一点不透露。不过主子之前让我查的那对姓辛的兄妹倒是有点线索了。”
尚翼非乱放下了朱笔,“说。”
徐燃一笑,“说起来那对兄妹还算是我尚翼国人呢!”
第四百三十章 再入天澜
时隔五年李骁鹤再次踏入这座历史悠久的天澜城,看着那城楼上的天澜城三个字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五年前她第一次来时的情景。
那时她刚从白殿救下了白袭,也是第一次下定了决心放弃那个世界的一切,留在这沧澜陪着白袭一生一世。
安心于这乱世,以一己之力保护着坤域的那些朋友亲人们,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她便会回到莫留山上履行她的承诺,甚至想到了与白袭一起隐居在莫留山上。
那时的她本以为这一生那样走下去了,完全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多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正如她五年前便想过将来有一日必定要和白袭一起再来这天澜城,见一见那个让她喜欢的传奇女子,然而五年过去了,她此刻的心情甚至身份都完全不一样了。
“坐观天下沧澜,看天下谁主沉浮。”
白袭走到她身旁,与她一起仰头看向那古老的天澜城城楼。
“当年天侵开国女帝跨越扶风边境的大荒山脉后,来到这天澜城便说了这句话,随后便定帝都于此城。”风之浣也跟着接道,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感慨与敬仰。
“看天下谁主沉浮……”
李骁鹤微讶,随即一笑,“不愧是一代女帝。”
这时凤蔷也从后面的轿子上走了下来,见他们在讨论这天澜城便笑道,“开国女帝当年定都于天澜城便说过,若非天灾,绝不迁都,如今这座城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身后李公郁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不迁都却可易姓。”
凤蔷的脸一下冷了下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李将军此言未免太过狂妄,天曜军此次来天澜城是和谈而非受降的!”
“行了。”
李骁鹤半警告地瞥了李公郁一眼,而后看向凤蔷,“还请三皇女带路。”
事实上凤蔷不仅不怕李公郁,还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什么所谓的天曜军首领,不过是粗鄙的奴隶罢了,若非皇室顾忌李骁鹤和鸿渊太子的存在,这等低贱的人怕是一辈子也进不了皇宫。
然而再怎么瞧不起,她也得给李骁鹤一个面子,眼下也只好笑着当作什么事没发生。
片刻之后皇宫里便派人来迎接了,或许是顾忌李公郁的存在,不想声张,又或许是考虑到李骁鹤和白袭的身份,迎接的阵仗并不大,但来的人却不简单。
“李姑娘好久不见,想必这位就是鸿渊太子了,见过殿下。”
一身白色简便朝服更显温润如玉,脸上的笑意依然如五年前那般人畜无害。
李骁鹤点头一笑,指向风之浣和李公郁二人,“那你能认得出这两人吗?”
夏侯端扬眉看向了风之浣和李公郁,连想没想就淡然一笑施了一礼。
“见过风三公子,李将军。”
李骁鹤一下笑了,将身后背着铁盒的辛离推了出去,“再猜猜他是谁?”
夏侯端哑然失笑,“李姑娘可别为难在下了!”
几人被他这么一求饶气氛一下轻松了起来,就连李公郁的脸色都不那么难看了,唯有凤蔷皮笑肉不笑地冷眼看着夏侯端。
李骁鹤扫了一眼他身后随行的官员侍卫,问了句,“怎么不见儿衫,她若是知道我要来一定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才对啊?”
一提到儿衫凤蔷和夏侯端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凤蔷直接不回答了。
“李姑娘该知道,国师行动不便,儿衫姑娘她要随侍在国师身边,故此不能来迎接几位了。几位不如随在下回府先行休息,待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夏侯端随意解释了几句后似乎是怕李骁鹤再追问些什么,趁机茬开了话题。
然而李骁鹤却不是好糊弄的,从踏入天澜城开始的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在了一块,整个脑子里想的就只有马上见到心殿的那个人,问清楚一切。
“不必了,我与国师乃是故交,眼下天色未晚,正好让我进宫面见国师大人,顺便也可以找儿衫叙叙旧。”
凤蔷面露笑意,幸灾乐祸地看着夏侯端,似乎要看他如何应对,毕竟国师打的算盘他们可都被蒙在鼓里,只有他才知道。
李骁鹤的强势五年前那次他们都看在了眼里,能把凤皎踏在脚底下,如今又成了位居天策榜第五,旁边又站了个天子,也不知道国师把他们都请来打的什么是主意。
夏侯端脸上笑意不减,也不拒绝李骁鹤,而是看向了白袭,“诸位有所不知,依国师之意,今夜乃是我天倾五年一度的呈凰祭第一夜,届时诸位休息够了,才能玩的尽兴。”
白袭看了这温润的男子片刻笑了笑,揽过李骁鹤的肩,“那便依国师之见。”
李骁鹤目光闪了闪,也没再作声了。
凤蔷见此情景也不在多留,留下一句回宫禀告便率先进宫了。
众人也就随之去了国士府,路上李骁鹤面无表情地掐了白袭的腰几下。
“让你卖面子,让你好说话哈!”
白袭那个疼啊,却依然保持着笑容在她耳边道,“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李骁鹤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前面的夏侯端。
“你觉得他和你像不像?都是笑面老狐狸。”
“不像。”
白袭一口否决,然后悠然得意地挑眉笑道,“夫人纵是穷尽上下五千年,找遍沧澜大陆也不会找到第二个为夫了。”
李骁鹤噗嗤一笑,“不要脸。”
白袭会心一笑,“要脸娶不到夫人啊!”
这二人郎才女貌,纵是堂堂天倾帝都也难得见到,一路上引得天倾子民连连驻足,待看到一行人进了国士府便开始猜测是不是哪国的皇族出使天倾了。
人群中玉秋惊讶地看着李骁鹤等人走进国士府,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三确定后觉得这恐怕是国师准备做什么了,立即回到大皇女府禀告了凤皎。
“听说是请奴隶军首领来谈关于奴隶归属一事,但宫里的眼线说这是国师出的主意,甚至还把帝侯和天子都请来了。”
凤皎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看着床顶,沉默地听着玉溪的禀告,最后只问了一句,“他可来了?”
玉秋一怔,随即意识到她问的他是谁了,有些为难地回道,“属下……并未见到萧公子的身影。”
凤皎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才问了句,“他们住在哪里?”
“国士府。”玉秋回道。
“你退下吧。”凤皎似是累了,摒退了玉秋闭上了眼睛。
玉秋心里担忧不已,但见到她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来,也只好退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床上的凤皎慢慢睁开了眼睛,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握紧。
夏侯端随意解释了几句后似乎是怕李骁鹤再追问些什么,趁机茬开了话题。
然而李骁鹤却不是好糊弄的,从踏入天澜城开始的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在了一块,整个脑子里想的就只有马上见到心殿的那个人,问清楚一切。
“不必了,我与国师乃是故交,眼下天色未晚,正好让我进宫面见国师大人,顺便也可以找儿衫叙叙旧。”
凤蔷面露笑意,幸灾乐祸地看着夏侯端,似乎要看他如何应对,毕竟国师打的算盘他们可都被蒙在鼓里,只有他才知道。
李骁鹤的强势五年前那次他们都看在了眼里,能把凤皎踏在脚底下,如今又成了位居天策榜第五,旁边又站了个天子,也不知道国师把他们都请来打的什么是主意。
夏侯端脸上笑意不减,也不拒绝李骁鹤,而是看向了白袭,“诸位有所不知,依国师之意,今夜乃是我天倾五年一度的呈凰祭第一夜,届时诸位休息够了,才能玩的尽兴。”
白袭看了这温润的男子片刻笑了笑,揽过李骁鹤的肩,“那便依国师之见。”
李骁鹤目光闪了闪,也没再作声了。
凤蔷见此情景也不在多留,留下一句回宫禀告便率先进宫了。
众人也就随之去了国士府,路上李骁鹤面无表情地掐了白袭的腰几下。
“让你卖面子,让你好说话哈!”
白袭那个疼啊,却依然保持着笑容在她耳边道,“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李骁鹤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前面的夏侯端。
“你觉得他和你像不像?都是笑面老狐狸。”
“不像。”
白袭一口否决,然后悠然得意地挑眉笑道,“夫人纵是穷尽上下五千年,找遍沧澜大陆也不会找到第二个为夫了。”
李骁鹤噗嗤一笑,“不要脸。”
白袭会心一笑,“要脸娶不到夫人啊!”
这二人郎才女貌,纵是堂堂天倾帝都也难得见到,一路上引得天倾子民连连驻足,待看到一行人进了国士府便开始猜测是不是哪国的皇族出使天倾了。
人群中玉秋惊讶地看着李骁鹤等人走进国士府,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三确定后觉得这恐怕是国师准备做什么了,立即回到大皇女府禀告了凤皎。
“听说是请奴隶军首领来谈关于奴隶归属一事,但宫里的眼线说这是国师出的主意,甚至还把帝侯和天子都请来了。”
凤皎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看着床顶,沉默地听着玉溪的禀告,最后只问了一句,“他可来了?”
玉秋一怔,随即意识到她问的他是谁了,有些为难地回道,“属下……并未见到萧公子的身影。”
凤皎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才问了句,“他们住在哪里?”
“国士府。”玉秋回道。
“你退下吧。”凤皎似是累了,摒退了玉秋闭上了眼睛。
玉秋心里担忧不已,但见到她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来,也只好退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床上的凤皎慢慢睁开了眼睛,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握紧。
第四百三十一章 呈凰三祭
凤皎的身子晃了晃,因为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李骁鹤不觉得她是那么脆弱的人,凤皎这样的女人,即使陷入感情也不会失去理智,也正因为如此才无法得到真正的感情。
果然下一刻凤皎便敛了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我告诉你亡者谷的幕后主使,你让萧元朗来见我。”
她本以为胜券在握,况且这也是她付出的最大代价了,反正她也失去了皇位了。
孰料李骁鹤不假思索地拒绝道,“做不到。”
凤皎瞪大了眼睛,“李骁鹤,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策划了亡者谷的一切吗?”
“但现在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凤皎冷笑,“你不用骗我,那个人你是查不出来的,就连璇玑阁都查不出来,你能查的出来?”
“这就与皇女大人无关了,萧元朗见不见你是他自己决定的,您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毕竟我下手一向没轻没重的。”
李骁鹤说完也不挽留,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凤皎直直地站在那里,手撑着桌子,似乎随时会倒下去,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国士府的眼线进来的。
她最终还是保持了自己皇女的尊严,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正对上门外站着的白袭,她脚步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李骁鹤摊手对着白袭一笑,“像不像小三逼走正室?”
辛离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我走了。”
白袭摸了摸他的头,“去休息吧。”
辛离很是乖巧地点点头,看的李骁鹤嫉妒不已,“他对我怎么就没那么乖啊?”
“那是因为你对他来说很重要。”白袭坐在她旁边抓过她的手,神情逐渐淡下来。
李骁鹤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笑道,“要睡会儿吗?”
白袭脸色有些凝重,握着她的手盯着她手背上颜色越来越深的银色印记没说话。
李骁鹤脸上的笑也变的勉强起来,垂下眼眸看着桌上的凉茶,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不许后悔。”白袭忽然出声道。
李骁鹤吓了一跳,抬头对上白袭严肃的脸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没……后悔。”
事实上她刚才那一刻真的有点后悔,自己的这个身体纵有再强大的力量,毕竟也失去了正常人的活力,如果按照她一开始的想法只会自己一个人独自死去,但现在却要让白袭和她一起数着日子等死。
虽然这样自己是很幸福,但对白袭来说很残忍。
白袭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等这些事情都解决了,一起去一趟莫留山。”
“嗯。”李骁鹤点头,莫留山是一定要去的,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
“公子。”
外面桑宁一走进来就看到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暧昧地笑了笑。
白袭扫了他一眼也没放开李骁鹤的手,一本正经道,“说。”
“轻萝那边查到消息了,坤域那边有几个诸侯已经退出了内乱,永安公主在朝堂上杀了一个主张另立储君的大臣后暂时震慑住了那些人,镇北侯似乎也被吓到了,最近没什么动静。”
桑宁说的兴致勃勃,没办法,生活太无聊了,除了早些年皇后和公子受制于神风帝时有些忙乱,后来的神风几乎完全掌控在公子和皇后的掌心里,平静的不得了。反正坤域也算是李姑娘的娘家,能搭把手自然就搭把手了。
“习陵……杀人了?”李骁鹤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欣慰的是习陵终于长大了,心疼的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是王将的妹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白袭宽慰道。
李骁鹤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想着必须得早点回到坤域才行。
一个时辰后,夏侯端派人送过来呈凰祭所要穿的服装,还配有一个面具。
李骁鹤和白袭换上了一身比较庄重的淡紫色衣服,佩戴上了夏侯端为他们准备的面具,远远看去就像画中人般。
“依在下看就算戴着这面具,二位相必也很容易被认出来。”
夏侯端看着这两个人赞叹不已,倒不是客套,而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欣赏感叹。
风之浣,李公郁,连同辛离都换上了天倾的服饰,拿着面具走了进来,见到二人的装扮时也都惊艳了一瞬。
“果真世间唯有帝侯能与天子相配。”夏侯端笑道。
忽然耳边有鼓声响起,李骁鹤意识到了什么,与众人一起抬头看向窗外。
天边既暮,皇城外的街道上涌起了与五年前一样的漫天星火,像照亮夜幕的点点星辰,耳边似乎有祭祀之歌隐约响起。
一下,一下,一下地撼动着所有人的心脏,犹如从人心底最深处的节奏,震荡着每个人的灵魂。
无极殿。
空荡的大殿弥漫着黑暗的底色,一袭白衣如同混沌初开的盛世清莲,硕大的盛装华服的裙摆绽出了最美的圆形。
那双眼紧闭着,耳边是一片苍芜,直到耳边响起那鼓声。
咚……
咚……
咚……
那双眼慢慢睁开,无神的眸子看向最幽深的黑暗,像岁月蒙尘的明珠,在黎明之际终于释放了它独有的光彩。
“奴隶终究只是奴隶,卑贱而粗鄙,只要给他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