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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瑶郡主想想也是,谁都知道清韵要的是伯府恢复侯爵,可不是一个下联,转而望着宁欣郡主道,“清韵姐姐还要进宫见皇后,我送她进宫了。”
宁欣郡主道,“这么急做什么,我是想昨儿那琴曲好听,想沐三姑娘教我。”
清韵汗颜,要不是宁王妃叮嘱在前,宁欣郡主这样说,她肯定就给了。
这会儿,她只能摇头了,“方才我答应王妃,将琴曲忘掉,我不能言而无信,抱歉了。”
清韵这样直言回绝她,宁欣郡主还能说什么呢。
若瑶郡主就拉着清韵要走,宁欣郡主没有把路让开,而是笑道,“太妃要见她。”
若瑶郡主就道,“今儿怕是不行了,我去安定伯府时,她就要进宫,是我生拉硬拽将她带回了王府,已经耽搁许久了,再耽搁下去,皇后该急了,太妃那里,改日我再请清韵姐姐去见她。”
说着,就拉着清韵朝前走。
身后宁欣郡主在笑。
屋内走出来个丫鬟,在宁欣郡主身边停了片刻,低语道,“郡主,王妃吩咐丫鬟拿两套头饰和王爷新赏给她的紫玉镯给三姑娘,那紫玉镯,郡主讨了两回,王妃都没给她。”
宁欣郡主微微挑眉,让若瑶亲自去请,还送这么重的赏赐,连若瑶喜欢的紫玉镯,王妃都舍得送了,沐三姑娘何德何能,让王妃这样中意?
宁王府外,清韵上了马车后,丫鬟就送来个包袱,对若瑶郡主道,“郡主,这是王妃送给三姑娘的礼物。”
若瑶郡主接了包袱,望着清韵,笑道,“母妃真是的,和你说了半天悄悄话。不给你,这会儿又巴巴送来,对了,母妃和你说什么了?”
清韵抚额,不说话,若瑶郡主就把包袱搁在清韵大腿上了,红着脸道。“我就知道。母妃肯定叮嘱你不许告诉我了,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若瑶郡主活泼爽朗,心直口快。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是眨眼就忘了。
马车汩汩朝前,清韵把包袱放到一旁。
宁王府离皇宫很近。很快就见到宫门了。
皇宫守卫深严,哪怕是若瑶郡主。也不能随便进宫的。
若瑶郡主掀开车帘,从怀里掏了块令牌出来,给侍卫看,“母妃让我进宫见皇后。马车里坐着的是皇后召见的安定伯府三姑娘。”
今儿会有什么人进宫,这些侍卫都知道。
见了令牌,又知道是清韵。赶紧把路让开。
进了皇宫,下了马车。便有丫鬟带路朝皇后住的长信宫走去。
正要迈步进长信宫,里面走出来一女子,梳着灵蛇髻,穿戴奢华,容妆精致,眉间透着妩媚。
丫鬟扶着她,小心提醒她,“小心门槛。”
若瑶郡主见到她,微微福身,“见过常妃娘娘。”
清韵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进宫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常妃。
常妃嘴角带笑,“是若瑶郡主来探望皇后呢,不过皇后有令,谁也不见,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
若瑶郡主笑道,“皇后召见清韵姐姐,我只是送她来。”
清韵?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常妃眉头一挑,上下扫视了清韵两眼,嘴角的笑意更深。
“原来你就是安定伯府三姑娘,以一幅对联,就想难住文武百官,逼皇上恢复伯府侯爵,当真是胆量不小,”常妃嘴角的笑,转为讥笑。
就冲常宁侯府和安定伯府的矛盾,清韵也不指望常妃对她有好脸色。
况且常宁伯府常娴儿害她当众丢脸,这事她记着呢。
清韵福身请安,旁的话,一句没说。
若瑶郡主则道,“皇后召见,改日再给常妃娘娘请安。”
说着,福了福身子,拉着清韵往前走。
身后,有丫鬟问,“娘娘,那对联真的没人对的出来吗?”
有讥笑声道,“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回宫。”
若瑶郡主望了清韵一眼,见她面色从容,丝毫不带怒气,她就惊叹了,“你都不生气吗?”
她又没有招惹过常妃,只是出对联为难文武百官而已,又没有碍着常妃什么事,她却冷讥热讽,真是有毛病。
清韵失笑,“我生气做什么,她说的是文武百官痴心妄想,并非是在说我。”
若瑶郡主,“……”
她还以为清韵姐姐是宽厚大度,心胸豁达,原来是傻啊,她都没听出来常妃是在笑话她么?
这样笨笨的,能长这么大,当真不容易。
要是清韵知道她只是说了个笑话,若瑶郡主却这样想,估计要吐血。
往前走了十余步,便嗅到一股幽郁的香气。
不远处,有花开艳丽,姿态娇丽清音,形似令箭,花似睡莲。
除了令箭睡莲,还有佛手花、香橼花、碧桃、丁香……
花开斗艳,幽香扑鼻。
皇后吐血晕倒,太医叮嘱她卧床休养,是以丫鬟领着清韵进了内屋。
屋内,摆设精致细腻,无一不精,无一不雅,既奢贵,又低调,就当看这屋子,就能感受到一股子母仪天下的气息。
清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精美的瓷瓶玉雕,眸光闪亮。
紫檀木龙凤床上,皇后靠着牡丹大迎枕,面色还有一些苍白,但比昨天吐血晕倒时好了许多了。
见到若瑶郡主,皇后笑道,“若瑶也来了呢。”
第八十二章身份
若瑶郡主上前福身行礼,道,“母妃不放心,让若瑶来看看您身子好转了些没有。”
皇后点头笑道,“你母妃有孕在身,还为我担忧,我身子已经无碍了,让她安心养胎。”
若瑶郡主连连点头,表示一定把皇后的话带给她母妃。
然后,皇后的眸光才落到清韵身上。
清韵上前请安,皇后看着她,眸光潋滟如碧波。
她摆了下手,屋子里的丫鬟便退了出去,就连若瑶郡主也出去了。
清韵有些紧张,不知道皇后要说什么。
在皇后开口之前,清韵赶紧把红绸走之前递给她的锦盒送上,跪下认错向皇后俯首认错,“昨天桃花宴上,您帮清韵解围在前,清韵却以一首琴曲害您吐血晕倒,罪该万死,却怎么也没想到您会给清韵十分,让清韵和楚大少爷赢了魁首,这大东珠是桃花宴的奖赏,清韵愧不敢受,请皇后饶了清韵无心之失。”
看着清韵消瘦的身影跪在地上,皇后心生怜惜,道,“起来吧。”
清韵就起身了,她把锦盒搁在床头小几上。
皇上瞥了锦盒一眼,眸底有抹笑意,“我可没说收下你这颗东珠。”
清韵脸红,她是占着屋子里没丫鬟,皇后又下床不便,把大东珠硬塞给皇后了。
收了大东珠,总不好再生她的气了吧?
谁想她把大东珠都放下了,皇后还把话点名了,清韵望着皇后,有些惶恐不安。
皇后望着清韵,见她清澈明净的双眸。想到昨天桃花宴上,清韵抚琴,楚北舞剑的场景。
皇后的眼眶就有些红,漂亮的双眸里盛满了泪水,隐隐泛着光泽。
但是没有掉落下来,最终化为一抹欣慰笑容来,“我有几年未曾见过北儿了。却没想。他会出现在桃花宴上,还和你舞剑,那孩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清韵窘了,这话不应该对她说吧,楚北身子渐好,往后他应该好好待她才对。
不过皇后这样说。显然是不再生她的气,或许从始至终就没有生气过。
就是不知道皇后找她来是为了何事?
正想着。就听皇后问道,“你在栖霞寺求到两支签,那两支签上都写了什么?”
清韵求到两根签的事,传遍京都。可大家笑的只是她求签姿势不对,并不知道她求的是什么签,当然了。他们也不关心。
想着皇后问起,清韵脸红如霞。嗡了声音道,“清韵抽到的是两极之签,一支是极凶之签,一支是极贵之签,签我并没有看到,慧净大师把签带走了,小和尚倒是说了两句。”
两极之签?
慧净大师把签文带走了?
当初皇上也是不给她看签文,莫非当初抽到的也是两极之签?
皇后忍不住问道,“小和尚说什么了?”
清韵据实回答道,“极凶之签指求签之人命里凄苦,短命早夭,极贵之签,说求签之人长寿,平安和顺,遇难可化险为夷……”
听到清韵说命里凄苦,短命早夭,皇后脸白如纸。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清韵大气不敢粗喘,她知道皇后担心什么,是担心那一对龙凤胎也是两极之签。
一个早夭,一个长寿。
可两个孩子,都是她心头肉,谁夭折,她都舍不得。
清韵想,要真是两极之签,十有八九应验在和亲北晋的端敏公主身上,和亲公主,极少有好下场的。
清韵望着皇后道,“一个人,两根签,还是这么极端的两根签,说什么也不会灵验啊,慧净大师说我是求签姿势不对,没准儿我真的姿势弄错了。”
说到最后,清韵语气都带了羞涩和苦恼,倒是把皇后逗笑了,那些胡思乱想也给冲淡了。
正巧这时,外面有挡路声传来,“还请云贵妃留步,皇后身体不适,正卧床静养,这几日的请安就不必了。”
闻言,皇后眉头一皱,眸底有抹不耐烦一闪而逝。
旋即,外面就传来云贵妃的笑声,“本宫知道皇后昨儿吐血晕倒,伤了身子,本宫不想来打扰皇后静养,但太后有事要找皇上,其他宫都寻过了,就差长信宫了。”
丫鬟回道,“皇上不在长信宫。”
“是吗?”云贵妃绵长一笑,“本宫可以不进长信宫,但太后问起来,本宫只好如实回答了,到时候耽误了太后大事……”
云贵妃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丫鬟挡着大门,听皇后说话,这才把路让开。
云贵妃嘴角一抹冷笑,由着丫鬟扶着上台阶,随后进屋。
进了屋之后,瞥了眼站在一旁给她请安的清韵,然后给皇后请安,笑道,“打扰姐姐静养了,妹妹也是奉命行事,姐姐莫要生气。”
皇后面色寻常,不喜不怒。
云贵妃就在屋子里找起来。
皇后的内屋很大,可能藏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很快就找完了。
清韵就站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若瑶郡主也进来了,她拽了下清韵云袖,轻声道,“没准儿皇上真的出宫了。”
清韵点头,就听那边皇后带着笑意问,“这就找完了,床底下要不要找一找?”
清韵瞬间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冷笑话像是从皇后嘴里说出来的。
别说清韵凌乱了,连云贵妃都怔住了,不过她很快就怒道,“皇后说的什么话,皇上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躲床底下?!”
她以为抓住了皇后低贱皇上的把柄,可皇后既然敢说,会怕她吗?
皇后冠绝无双的脸上,蔷薇色唇瓣上扬。勾起一抹不惧讥笑来,“不论躲哪里,都有失他九五之尊的身份!”
皇上,天下之主,有什么事需要他藏起来的?
长信宫虽然大,可还没有哪个角落是公公公鸭嗓子到不了的地方。
知道太后传召,还故意不出来。这是一个君王应该做的吗?
云贵妃一定要进来找人。就是个错。
皇后更知道云贵妃心里清楚皇上不在她屋里,是故意进来闹她清净的,要是皇上真的躲着不见太后。她云贵妃不会傻到为了巴结太后,得罪皇上。
云贵妃气红了脸,手中绣帕紧扭,偏一个字说不出来。
谁让她认定皇上藏在皇后屋子里。皇后指出床底下,那是因为床底下是最好藏人的地方。
跟在云贵妃身侧的丫鬟。忙上前一步,打圆场道,“娘娘,皇上不在长信宫。太后又急着找他,咱们还是去别处再找找吧?”
云贵妃脸色不愠,却也只能顺着台阶下了。正要说话呢,外面有丫鬟急急忙进来道。“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皇后脸色一变。
云贵妃赶紧问道,“皇上怎么了?”
丫鬟就道,“皇上出宫,遇到了刺客,胳膊被剑划伤了。”
云贵妃听完,迈步就往外走,脚步飞快,还撞上了端着药碗进屋的丫鬟。
碗摔落地,发出清脆刺耳声。
清韵站在一旁,她转头望着皇后。
不知何时,皇后已经下了床了,一身明黄绸缎亵衣,透着皇室尊贵,她脸上有焦灼之色,但是她没有吩咐丫鬟更衣,去探望皇上,而是坐回床上了。
珍珠望着皇后,道,“娘娘,咱们是不是也去……?”
皇后脸上丝毫不见担忧之色,好像方才的焦灼是错觉,她摆手道,“不必了,端燕窝粥来,本宫饿了。”
清韵,“……”
不是吧,皇上受伤,后妃应该担心的食不下咽才对,皇后还食欲大开了?
明明很关心皇上,不然方才怎么会那么急,只是听说皇上受的是轻伤,又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了?
这和昨天,皇上对她的态度,倒是如出一辙了。
有事,焦灼不安。
没事,漠不关心。
真是奇怪。
若瑶郡主拽了拽清韵的云袖,然后上前福身,对皇后道,“皇上受伤,若瑶去看看他有没有大碍。”
皇后点点头,笑道,“去吧,早些回王府,免得你母妃担忧。”
清韵也上前行礼,她是若瑶郡主带进宫的,自然要一起走的。
皇后也没有留她,就这样,若瑶郡主和清韵去探望皇上去了。
皇后的长信宫和皇上住的含元殿离的很近,走路,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皇上受伤,这可不是小事,得知此事的大臣都进了宫,把含元殿门口堵的是水泄不通,还有些正急快着脚步走来,生怕落后了一步。
不过他们都没能进殿,就连云贵妃都在门外等候。
两人知道进不去,就站在大红漆柱旁,看诸位大臣交头接耳,揣测非非。
清韵竖着耳朵听到两句,让她眉头蹙拢,因为皇上是在栖霞寺遇刺的。
皇上孤身去栖霞寺做什么?
清韵对栖霞寺三个字很敏感,求到两根签,被慧净大师黑,她恨啊。
而且,直觉告诉她,皇上去栖霞寺和两根签有关。
正想着呢,走过来个公公,有些眼熟,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孙公公。
他过来道,“沐三姑娘,皇上让你进内殿说话。”
清韵怔了下,看了眼站在一旁鼓着腮帮子的若瑶郡主,讶异道,“只找我?”
孙公公点头一笑,“只找三姑娘,随我进去吧。”
说着,便转了身,在前面带路。
清韵有些惴惴不安,皇上遇刺,殿外一堆大臣他不找,独独找她做什么?
难不成和皇后一样,是问两根签的事?
带着疑窦,清韵跟着孙公公往前走,一群大臣自觉让开一条道,眸光落在清韵身上,带着探究和审度。
清韵脸红如霞,恨不得抬眸瞪了:看什么看!
迈过门槛,进了寝殿。
走了几步后,孙公公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清韵。
清韵吓了一跳,清澈水润的眸底望着他,微带惊诧。
孙公公朝她一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吐了四个字,“免死金牌。”
第八十三章中计
清韵听得懵懵的,不明白孙公公好好的提免死金牌这四个字做什么,还只说四个字,也不解释两句,她就是想猜都不知道从哪猜起。
她想问两句,偏孙公公朝她轻摇了下头,就继续带路了,好像他压根就没跟她说过话似地。
孙公公说话夹一半,卡在清韵喉咙里,是不吐不快,偏只能忍着,带着疑窦跟着孙公公往前走了。
走到寝殿前,有丫鬟麻溜的打了珠帘,让孙公公进去。
清韵脚步轻滞了下,只见远处站在龙床边,有一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如劲松般挺直的站在那里,不苟言笑。
清韵眼睛轻眨,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卫驰。
只是,他怎么进宫了,还在皇上的寝殿里?
寝殿,入目皆明黄,那是帝王尊贵身份的象征,纱帐,锦被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龙,威武生动。
龙床前,有太医在帮皇上把脉,一旁还站在两名太医,神情焦灼,略有不安。
清韵轻着脚步上前,原是想请安的她,越靠近龙床,眼睛越睁越大。
皇上脸色如常,没有因为受了伤,就面色苍白,他衣袖上撸,裹着纱布,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不是重点,清韵不是没见过人受伤,她诧异的是皇上的胳膊。
皇上的胳膊上,有好多伤疤,粗略瞥了一眼,就有七八条了,都是些陈年旧伤,因处理不当,留下了难以去除的伤疤。
龙体啊,损毁一分。那都是举朝震惊的大事,皇上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疤?
清韵看着那些伤痕走神,太医站起来,正要回禀皇上,结果皇上摆了摆手,太医就闭嘴不言,退到一旁了。
皇上望着清韵。眸底有笑。
那笑。很温朗,像寒冬飘雪数日,清晨推开窗柩。射进屋来的一缕暖阳,又像夏日晨露,在荷叶上摇滚,圆润如东珠。
皇上的眸光透着喜悦和欣慰。可清韵只觉得背脊发麻。
有问题啊,昨儿在宣王府桃花宴上。她求皇上恢复伯府侯爵,皇上的脸色很难看,尤其他还是甩袖走的,才不过一日。他又去栖霞寺被人刺伤,火气该很大才对,怎么对她笑啊?
还对她笑成这样。清韵有一种,皇上要把她卖了。还下旨要她帮着数银票的憋屈感。
希望是她感觉错了。
清韵又上前了两步,给皇上请安。
皇上点头,抬手道,“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