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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热闹地笑起来,靳茜的脸色不太好,虽然二哥对湛蓝还是不够好,但她还是希望二哥能和湛蓝复合的。
靳茜没好眼色地白了一记郎闫东,“不是任何半路插进来的妖怪,都配暗恋或者明恋我嫂子。”
冯冉冉拉了拉靳茜,用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瞧这靳家三小姐那纯真样,简直跟她当年一模一样,可不就是惹毛了郎闫东这只泼猴,被整的不要不要的。
靳茜不买账,用鼻孔对郎闫东哼了一声,“切,什么货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靳茜那眼神满是一种大小姐的骄横气,不把人放在眼里。曾经,秦湛蓝也用类似的眼神看过他,让他微恼得太阳穴跳了跳。
当然,除了郎闫东外,靳明瑧脸上也写满了三个大字——不愉快。
他的老婆,那是谁都能恋的吗?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湛蓝无奈地在心底叹气,这个个都是冤家,不能聚在一起,一聚头,就得斗起来。
倒是湛蓝及时打了个圆场,握了握靳茜的手,“茜茜,你也照顾我一天了,够忙活的了。你回家休息吧,这里有冉冉就够了。”
“嫂子,我不累,我再陪你一会,等拿了X片,我们一块回去。”靳茜亲昵地挽住了湛蓝的胳膊,把她从郎闫东那里拉过来一点。
靳明瑧暗暗给使了个称赞的眼色,不愧是他的妹妹,最懂他的心。
郎闫东却是不满意了,一把拽住了湛蓝的手,“湛蓝,靳家你还呆得下去吗?靳明瑧他有什么能力保护你,给你安全感?跟我走吧,我定不会委屈了你。”
湛蓝刚想开口说话,靳明瑧一拧眉目,不顾腿上疼痛,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上前。
靳茜看二哥这强劲而来的气势,吓得身子一颤,松开了湛蓝的胳膊。
湛蓝那条垂落下来的胳膊被靳明瑧接住,紧紧抓住,狠辣的眸光对峙上郎闫东,“郎爷,你在岚城好歹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这么明目张胆抢人老婆,也不是多光彩的事,不是?”
“靳少,这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你老婆?有什么能证明秦湛蓝她是你老婆?是她脸上写着,还是你脸上写着?”
倒是为难了湛蓝,像个肉夹馍的那块肉一样被两块皮子给夹在了中间。
湛蓝黛眉一蹙,“靳明瑧,你弄痛我了,撒手。”
靳明瑧一怔,凭什么他先放手?再一看郎闫东那得意的小眼神,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靳明瑧心中愈加不快,小孩子般别扭一哼,“我不!”
“靳少,人要脸树要皮,更何况咱们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你要女人,别处找去,别尽吃我女朋友豆腐啊。”
靳明瑧心中一慌,什么,湛蓝真的答应做郎闫东的女朋友了吗?
饶是湛蓝也被郎闫东说的话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呀,真是能胡扯!
冯冉冉汗颜,这俩男人抢女人还是用斗嘴的方式的?换做简单粗暴的她,就先上去打一架,谁赢谁得女人得了。
不得不说,对于这两个男人打架的,她还真是有点小期待呢,她会用快门记录下来,啊呀,她疯了,其中一个是她老板,女主人公还是她好友,她怎么能为了新闻出卖朋友,万恶的职业病啊。
“哥,我帮你叫保安,揍他!这里可是我靳家的地盘。咱们揍得他满地找牙!”靳茜就是看不惯郎闫东这痞子来跟她二哥抢嫂子,在一旁提醒道。
“茜茜,想不到你出了一趟国,脑袋还灵活了,知道什么叫人海战术了?”靳明瑧眉眼一挑,夸赞自家的妹子。
靳茜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要知道她在靳家一直都是最笨的那个,上面两个哥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她曾一直怀疑自己是她妈冲花费送的,不然靳家世代优秀的基因里怎么能出了她这么个走种的厉害的?
还人海战术?冯冉冉无力地摸了一把脸,这下她家老板可得吃亏了,曾经,她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靳明瑧,就被靳明瑧喊保安抬了出去。
她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她刚才没有表明立场,她同情地看了郎boss一眼,老板啊,千万别怪我没有站在你那边,我的心是支持你的,但我一介女流身单力薄,对抗不过靳明臻的保安近百人的团队啊。
晓晓一个下人干楞楞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想想,她一个下人,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233。233跟我抢孩子,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二)
“郎爷,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再联系。”
湛蓝低声一句,靳茜说的的对,这里毕竟是靳明瑧的地盘。
让他先回去,这是明智之举,她不想郎闫东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然,湛蓝仅仅一句,便靳明瑧心头大火,敢情她把他当真空呢,叫郎闫东回去就回去吧,还非得跟郎闫东再联系撄?
郎闫东也是硬气,笑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难不成还怕了这里的保安么?湛蓝,别担心我,要走,我带你一起走,只要你点下头,我立即娶你都没问题。”
俨然靳明瑧被当成了小透明,而这两人在愉悦地在谈婚论嫁
靳明瑧最最最反感的就是这点,瞬间勃然大怒,“郎闫东,你特么再说一句,要娶她?”
另一只空着的手,捏成拳偿。
一记拳头就砸向了郎闫东的下巴,第二记拳头抡过去时,湛蓝看不见,凭着本能的听觉,往郎闫东的面前挡了挡,那又是护犊子的姿势,他掏心掏肺去疼爱的女人,却总是这般去护别的男人,这怎能不令他怒?
“靳明瑧,你闹够了没?拳头够硬就去保家卫国啊,打人算什么能耐?”
无须郎闫东动一下手,他就足以被湛蓝伤得千疮百孔。
可,握在湛蓝手臂上的手仍是不肯松开,越捏越紧。
郎闫东唇角微微一扬,他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受了靳明瑧那记硬拳,就料到湛蓝会护着他。
郎闫东那狡诈的眼神,湛蓝愤怒的小脸,还有她关心郎闫东而蹙紧了的眉,都如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了他的心头。
秦湛蓝,你这么护着他,可知我什么感受?
靳明瑧手背上青筋毕现,让一旁靳茜和冯冉冉看得直发毛,好似猛虎下山,非把天地闹个山崩地裂不可。
冯冉冉生怕靳明瑧会动手打湛蓝,高高的举起手机,说话时声音还不住的颤抖,“靳明瑧,我可告诉你啊,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敢对湛蓝动手,我让你见光死。”
靳明瑧把冯冉冉的话完全当做耳边风,沉冷的目光狠狠攫住湛蓝。
“秦湛蓝,跟我,还是跟他?”
两条手臂都各自被一个男人绑住,她站在中间,动弹不得,就像被人争抢的玩具一般。
湛蓝的脑袋又开始混乱起来,丝丝的疼,她死死皱着眉,现在的她,这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能接受。
“秦湛蓝,你回到靳家,不就是想知道汤圆的身世吗?我现在坦诚的告诉你,汤圆,是我们的女儿。”
他说着这话时,是看着郎闫东的,反正湛蓝早晚也会知道汤圆的身世的,不如由他亲口说出来吧,怎样,他们女儿都有了,还不够证明这是他的女人吗?郎闫东也是大为一震,怎么可能?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他们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而已嘛。
“怎么,郎爷不信吗?我和湛蓝可是共同孕育过两个小生命的,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叫小鹿,妹妹叫汤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给女儿起名叫汤圆吗?因为她跟她的妈妈一样甜,一样的可人,当然,像郎爷这样的单身汉,是无法明白为人父母的乐趣的。”
所以,郎闫东,该放手的是你。他们一家三口人,会共享天伦之乐。
湛蓝身子微微地颤抖,他承认了,那个她一直怀疑的孩子,竟然真的是她的女儿,她当时生下了两个孩子,却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为什么?靳明瑧为什么要这么欺骗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他知不知道,没有任何期待的日子里,只能靠恨意维持人生,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湛蓝红着眼眶,轻轻问冯冉冉,“冉冉,是吗?她真的是我女儿吗?”
其实,冯冉冉来这里,也是为了给湛蓝带来好消息的。
“那个DNA化验单今天我去拿了,汤圆的确是你的女儿。”
郎闫东眉头一拧,怒目望向冯冉冉,居然连冯冉冉也知道这件事,就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终究,只把他当做一个外人吗?他还是无法走进湛蓝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郎闫东的脸色灰白。
“明臻,我很感谢你的坦白。我也向你坦白,我进靳家,回到你身边,是为了调查汤圆的身世,既然她是我的女儿,那请你把她还给我。”
靳明瑧以为他说出这个秘密后,她会回来他身边,可她做出的决定,却是只是要把女儿要回去,独独不要他。
一时间,他的心中五味陈杂不是滋味。
“你觉得,我能这么轻易把女儿给你?”
“那她知道你这个当爸爸的在她还是个胚胎的时候,三番两次要杀掉她吗?”
湛蓝的镇静,是靳明瑧绝对想不到的。
男人薄唇紧紧抿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想说,又似乎觉得所有的理由在她这个问题面前苍白无力。也许有一天他的女儿会知道,他爱她的妈妈比爱她更多。
湛蓝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强大,否则她怎么从这个男人手里挣回自己的女儿呢?
上天总算待她不薄,让她三年的牢狱之灾没有白白承受,因为她还生下了一个漂亮懂事的女儿。
湛蓝微微侧脸,惨淡无光的双眸看向郎闫东,“东子,你现在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女儿,你愿意将来一起和我抚养我的女儿吗?”
郎闫东显然没料到,湛蓝会这么说。
心中微微一激荡,还好,在她没放手之前,放开她的手。
他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当然得更用心的把握这次了。
曾经,他也一遍遍地问过自己,如果还能重来,他会不会接受她和靳明瑧的孩子?
后来,在小鹿的骨灰盒被毁那次,她哭着说起她的孩子,他就知道那一刻,他悔了,真的悔了。
爱一个人,不就是包容她的一切,爱她的一切,爱她所爱的一切吗?
爱屋及乌不正是这个道理,古人早就告诉我们,该怎么去爱了。
“湛蓝,我们相遇太晚,但我们现在开始还不晚。我愿拾起你的温柔,养育你的孩子,我的财富,我的未来,我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我没有的但凡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创造给你。”
这样一个浪子真情表白,听了会不会动心?
湛蓝的心还是情不自禁地暖了下,谢谢你,东子,可以为我做到如斯地步,但是,东子,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别有用心,我只是想借助你夺回我的孩子。
那孩子,在靳明瑧手里,她永远不会安心。
而现在的她,一个瞎子,根本没法跟靳明瑧抗衡。
这是一场夺子大战,她必须有个实力足够与之对抗的靠山。
郎闫东悻悻挑眉朝靳明瑧看了一眼,那样子再说,靳少,感谢你曾经对她们的伤害。我会一鼓作气接盘你的前妻和孩子,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靳茜只见二哥遒劲有力的手狠狠一紧,随后松开,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二哥先放了手?
她原以为像二哥这样固执的人,他一定会斗争到底的,可是他偏偏没有,他猝然甩开了湛蓝的手,冷笑一声,“呵……跟我抢孩子,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他不放手,还能怎样?
那个小白眼狼都选择了郎闫东了,不过,他笃定,只要他还有汤圆这张王牌在手,她早晚会回到他身边来。
靳茜不禁多看了那个看起来痞痞郎闫东一眼,一个男人可以接受一个有过去的女人和别人的小孩,这般的胸襟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更何况是像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男人。
“二嫂,既然你跟我二哥的孩子还在,你就别跟我二哥较劲了。和我二哥再给汤圆一个和乐美满的幸福家庭吧。她一直在等着妈妈回来呢。”
靳茜没跟靳明瑧一起出去,而是留下苦口婆心地劝说,湛蓝的黯淡的目光变得哀凉,“我跟你二哥经历了太多,我和他……已经……回不去了。”
不管汤圆是不是她的女儿,他们终究是因为闵敏,失去了一个孩子,那是她心上无法过去的坎。
她想,原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各自过各自的吧。
唯有郎闫东兴奋又气愤,兴奋的是湛蓝终于答应了,他们的关系将更进一步,而气愤的是耳边有只苍蝇嗡嗡地叫着。
他真想找个苍蝇拍把这只苍蝇给拍死,他瞪了一眼靳茜,“你二哥都走了,你还赖这里干嘛?打扰别人二人世界,道德吗?”
☆、234。234湛蓝……别离开我(一)
“你算老几,我走不走,要你管?只要我嫂子一天没和你结婚,我二哥就有机会。”
古灵精怪靳茜唬了下郎闫东,朝这男人地吐了吐舌,她还就要赖在这里,当个不道德的姑娘,替二哥盯着这个打她二嫂主意家伙的一举一动。
此刻,郎闫东还真是拿这丫头没辙。要不是湛蓝在这,管她是不是靳家三小姐,他有的办法弄死她。
—撄—
昏暗迷离的包厢里,烟雾缭绕,酒色迷重。
“小明,我真想不到你也会有找我喝酒的一天?还是因为儿女情长?”
温季恒看着一杯一杯猛灌自己的靳明瑧,他们也算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发小,靳明瑧喝酒,向来点到即止,从不贪杯。不止是酒,靳明瑧啊除了对手术刀情有独钟以外,对其他的似乎都不上心。
“来,来,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偿”
“哈哈,好,我陪你,一醉解千愁,今晚不醉不归。”温季恒乖张的脸上也是少有的愁容,将自个儿酒杯倒满,一杯尽数干下,“我们俩可算是难兄难弟了,花满跑了,我满世界找她找不到。你这似乎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说这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心脏都给你用什么3D打印方法给制造出来了,你老婆却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这也太衰了。”
听着温季恒的话,靳明瑧不知该说什么?
他能拯救自己濒死的生命,却不能拯救一段破碎的婚姻吗?
***的白酒猛灌入喉,又辣又痒,牵动着那颗隐隐作痛的心脏,我的小蓝子,我独自借酒浇愁的时候,你是不是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开快大笑?
摇晃了下沉痛的脑袋,又一杯白酒入肚,打了个酒嗝,“阿恒,你知道吗?我女儿不喜欢闻我身上的酒味,她说臭。可我就是想喝醉一次。我就是想试一试醉了,是否能不再想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偌大的包厢,没有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只有两个大男人,抱着酒杯在醉后说着平日里最难以启齿的话。
“哈哈,我试过很多次了,忘不掉!要是能忘掉,除非洗脑或者失忆。从年少时的三杯倒到现在千杯不醉,我曾经以为这是成长,但这只是堕落而已。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掐掉你手中的烟,也没有人夺走你手中的酒杯,没有一个人给你一个家,更没有人在你晚归时给你留一盏床头的灯。说白了,除了孤独和酒,你什么都没有。”
温季恒歪倒在沙发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断断续续地说着。
“怪只怪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去民政局的路上看到两个袒胸露汝的波霸也能流鼻血,也难怪把花满气得跑路去了。”
“别别……再提这件事了。我家小伙伴敏感度强,也不是我想的,你是学医的,知道吧,那是正常的身理反应,我能控制得住,我看到稍微火辣一点的女人都会充血,那天流鼻血已经算是轻的,你以为人人是你,除了嫂子以外,站都站不起来?”
——
夜深,又下起了大雨。
二月份的雨,透心凉,打在靳明瑧的脸上,让醉意消散一点,意识也略清晰了一点。
江烨把车开到门口,将这喝得昏昏欲醉的两大老爷们扶到了车上。
“去哪?”
江烨问道,可刚一出口,便觉自己这句问的有点多余,靳明臻都喝得大醉伶仃了,还能说去哪吗?
他发动车子,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车子的雨刮器也刷得越来越频繁,久久地他低喃了一声,“小蓝子,我要去见……”
“靳主任,我看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你都喝醉了,还怎么去见秦小姐啊?而且,靳主任啊,你得保重身体,酒那种东西最好不要沾。”
江烨的声音迷迷糊糊传入他的耳中,酒精作用下,脑袋昏沉得厉害,他皱了皱眉。
原来,真的忘不掉,即使喝得醉生梦死,他也忘不掉,他很想很想那个女人,想到呼吸都会跟着痛。
那个冰冷的家,没有她,还能称之为家吗?
猛地,干哑的声音迸出他的喉咙口,“送我……去医院。”
——
Vip病房的门骤然被推开,冷风涌入,伴随着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酒精味。
湛蓝眠浅,稍微一点动静就可以让她醒来,她豁然睁开眼,可眼前仍旧是一片像无底洞般的漆黑。
看向门口,“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听得摇摇晃晃的步子声在走近,湛蓝心头焦急,大唤了一声“晓晓”的名字。
她眼睛不好,靳明瑧让晓晓留在医院里